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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法门,广大如法界,究竟若虚空。一切法门,无不从此法界流。一切行门,无不还归此法界。天姿聪明者,每以事简易而理庸常,遂致不加详审。不但自不修习,且复发为议论,阻止破斥他人之修持,以显己之高明。此正所谓遍观六合而不见睒毛,尽知诸法而不识自己之世智辩聪,自视为宗教皆通,佛称为可怜悯者。不思华严归宗,在于求生净土。文殊普贤,通皆发愿往生。此其人为何如人,此其事为何如事。吾侪纵稍明教义,而烦惑未断,生死未了,一经再生之变,能不迷失乎哉。坯器未烧,经雨则化,此如来特开净土法门,俾上圣下凡,同于现生,直出生死之所以也。况彼二大士,久已成佛,示居等觉,以身率物,发愿求生。我何人斯,敢与彼抗。如是详审,定必幡然改图,遵如来普度圣凡之教,随文殊、普贤、马鸣、龙树、远公、智者、善导、永明等,诸大菩萨祖师之班,一致进行,以十大愿王,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以期圆满佛果,作究竟大丈夫。谁肯以此大利益,甘让他人,而自己安住三界火宅,常受焦灼也哉。自大法东来,亲证三昧,现生得道而往生者,与具足烦惑,仗佛慈力,得以带业往生者,何可胜数。清乾隆间,彭际清居士,饬其侄希涑,辑录往生净土诸传。首弥陀,以示立此法门之教主。次观音、势至、文殊、普贤等,以示阐此法门之圣众。次往生比丘僧、尼、王臣、士庶、女人、物类,以示往生净土之四众。共五百余人,名曰净土圣贤录,是为初编。其间若圣若凡,若智若愚,同入如来大誓愿海,以渐证夫常寂光乐。观此,知净土法门,犹如大海,普纳众流,亦如太虚,遍含万象。尽法界众生,无一人不摄其中,尽法界诸法,皆由此得其实际。以其为如来一代时教之特别法门,三世诸佛之总持要道故也。至道光末,莲归居士胡珽,辑乾隆后之往生者,得百数十人,名为净土圣贤录续编。咸同之际,兵劫弥漫,提倡者少,稍形寂寥。近来世道人心,愈趋愈下。凡具通方眼,存救世心者,莫不提倡因果报应,信愿念佛之法。具正知见者,无不靡然风从。故数十年来,又辑二百余人,名为净土圣贤录三编。此稿乃德森师所辑,今已排竣,故为叙其缘起。在昔无轮船、火车、邮局、报馆,虽地邻疆址,每各不相知。故古之法道大兴,而所记往生者,千数百年,只数百人耳。一以记录缺乏,一以古书散佚。若如今之各事便利,虽数十万,亦不为多。阅者切不可以古论今,谓为未必皆实。亦不得以今论古,谓为法未大兴。试思善导在长安,少康在新定,念佛之声,盈于道路,其往生者,当不止百千万亿。今则千里之遥,朝发夕至,加以邮电报纸,故虽数千里外,悉可即知。然犹多有未记者,使一一记之,真不胜其多也。愿举世之人,各以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为基址。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信愿念佛,求生西方为修持。则生为圣贤徒侣,没入如来封疆。其为利益,非佛莫知。普愿见闻,各各勉旃。民国二十二年,岁次癸酉,仲夏,常惭愧僧释印光谨撰。 净土圣贤录原序 至哉净土之教,其诸圣人所由以践形者乎。孟子曰,形色,天性也。知形色之为天性,则不容离土以言心。知天性之为形色,则不容外心以求土。离土以言心,是以天性为有外也,其所谓心,一介然者而已矣。外心以求土,是以形色为有外也,其所谓土,一块然者而已矣。是皆不明乎践形之说者也。华严圆教,理事无碍,事事无碍。普贤偈曰,一切刹海劫无边,以一方便皆清净。此践形之极则也。又曰,愿我临欲命终时,尽除一切诸障碍,面见彼佛阿弥陀,即得往生安乐刹。此践形之正轨也。或以毗卢遮那,遍一切处,何得偏指西方,有乖全体。曾不知华藏海中,一尘一毛,具足十方无边器界。极乐庄严,亦复如是。然则但见阿弥陀一佛,即已遍见十方诸佛。但生西方极乐一土,即已遍历十方佛土。何以故,即一即多,无二无差别故。唯此法门,我释迦世尊,金口所宣,十方恒河沙诸佛所共赞,诸大菩萨流通护持,转转无尽。自大教东来,单传直指外,以念佛得度者,若缁若白,未易悉数。际清素服儒风,兼修净行,常欲荟萃旧闻,用资警策。而日力仓卒,因循至今,会兄子希涑,初发信心,愿成此录,以坚向往。因为标指体要,载稽经论,次支那著述,续以耳目所及,斟酌损益,勒成一编,名之曰净土圣贤录。庶几见闻随喜,得预法流,一念归诚,同登彼岸,岂不善哉。诗有之,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夫净土,亦圣贤之丘隅也。随其心净,则佛土净,得所止矣。而下学之功,莫先于知止。故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经云,彼国常有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伽、共命之鸟,昼夜六时,出和雅音。其音演畅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圣道分,如是等法。其土众生闻是音已,皆悉念佛念法念僧。心耶,土耶,形色耶,天性耶。直下知归,绝诸戏论。莲华种子,只在当人。览是录者,其诸有乐于践形之说矣乎。践形者,往生之谓也。乾隆四十八年,孟春之月,净业学人彭际清撰。 净土圣贤录发凡 ◎凡录往生者,只载支那著述。至经论所明净教缘起,多从阙略。譬之治河不由积石,导江不自岷山,既昧其原,其流将壅。兹首标教主,著所宗也。次观音势至,明有辅也。普贤文殊,左右遮那,而同赞西方,同扬净业。故知十方诸大菩萨,莫不以净土为归矣。至如西天诸祖,及诸论师,即不尽著往生之验,而既登果地,岂局东西。凡诸议论,有关斯教者,亦并著之,广资劝诱云尔。 ◎华严入法界品,如德云比丘、解脱长者、鞞瑟胝罗居士,俱不离念佛而入解脱门。乃至一念之顷,现无边刹土,见无量诸佛。斯唯达自心原,穷诸行海,方能亲证如斯三昧。修净业人,决当刳心顶受。然事属通途,不专一刹。理周沙界,匪局西方。倘滥入此编,恐有乖全例。故概略其文,独标其义如此。 ◎历代高僧传,佛祖统纪,佛祖通载诸书,但载诸师事迹。而议论激扬,概从简弃。云栖往生集,又唯标事验,行实罕详。遂可合张李为一身,溷淄渑而同味,览未及终,倦而思卧者多矣。兹则该罗细行,圆具全身,综贯千章,独标警策。如智者十疑论,紫阁宝王论,永明万善同归,虎溪莲宗宝鉴,天如或问,鄞江直指,西斋净土诗,云栖法汇,截流警语,以及方内诸公种种论述。网全帙而难周,扼片言而奚欠。用代遒人之诏,宛同天鼓之鸣。愿诸仁者,敬而听之。 ◎向之录往生者,必著事验。事验无闻,遂多阙漏。虽然,不睹其形,愿察其影。但自净心,往生何待。首楞严经云,若飞心中兼福兼慧,自然心开,见十方佛,一切净土,随愿往生。故知紫阁、天衣、中峰、天如、妙叶、空谷、憨山,诸尊宿。及陈莹中、冯济川,诸前辈。密因有在,正果非虚,撒手便行,不移跬步。何待临终十念,始能决定往生。不宜逐迹而求,转乖教理。 ◎往生集,曲为时宜,唯以吉祥善逝为高,其捐躯舍命者,概不录。虽虑出万全,而事难一概。普贤行愿品言,毗卢遮那如来,从初发心,精进不退,以不可说不可说身命而为布施。六度经中,广明斯事。故如此录,静蔼为法捐躯,常愍忘身济物。悲心深广,净愿坚牢。载览遗言,犹怀悚厉。他如善导、志通、文辇、慧诚、超城,诸公,速舍报身,求生净土,神明安定,不震不挠。是则以普贤愿王,回向弥陀法界,凭兹猛烈,不退菩提。如斯榜样,只应随学,讵可轻排。然则魔可毋虑乎。曰,魔之与佛,只在一心,但办正因,决成正果。了知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当舍身时,如遗迹、委蜕等,谁为能舍,谁为所舍。然则刀山火聚,悉是道场。宝树华池,不离当处。是心是佛,是心作佛,夫何远之有。如其三昧未成,我执未化,只因欣厌之情,激成取舍之行。窃恐痛苦所逼,烦恼转强,九品难期,波旬得便。云栖所虑,良在于斯。末法行人,切宜自审。 ◎从上诸家纪述,繁简不齐,雅俗并奏。不经甄别,难免淆讹。兹斟酌旧文,参稽往牒,加之润饰,就我准绳,要于本旨初无乖刺。仍各注原书,以明左证。 ◎净土诸书,标指古德,概以师称。而高僧传,则凡属二名,但举一字。此录,前有佛菩萨,后有宰官居士,若不书名,颇难合辙。故于出家二众,准高僧传,但书一字。其在家者,准前史例,仍书二名。 ◎往生集,载周续之临终见佛,合掌而逝。考诸前史,及东林传,都无此文,当属后人和会。又载白乐天、苏子瞻、张天觉三人,谓据因考果,当生西方。夫白公虽有绘图回向之诚,而平生信乐,多在兜率,集中文句,确然可征。(集中画弥勒上生帧记,次画西方帧记之后,并题开成五年三月。或谓白先蕲兜率,后归安养者,非也。)子瞻卧病时,向径山长老口占偈言,洒然解脱,洵为希有。至语及西方,则曰西方不无,然个里著力不得。夫修净业者,必具三心,所谓深心、至诚心、回向发愿心。乃至临终十念,未有不由著力而得者。至云著力不得,则三心未具,难保往生。无尽居士,深入法源,眼空四海。今所录发愿文,有类童蒙,颇同寒乞,与他所传文字不类。亦未可信,故并删之。 ◎居士传、善女人传,所录诸贤,必征素行。苟有瑕疵,概从简斥。兹则但以末后为凭,不论既往之失。故如雄俊、惟恭之辈,钟馗、善和之徒,既登末品,便预圣流。其他概可知矣。是知弥陀愿力,极乐庄严,如大海不拒夫百川,杲日不遗于一孔。但肯回心,都无弃物。凡属有情,普应信受。 右鄙见数条,当是录草创之始,即口授希涑。每一篇成,辄为随手勘定。全帙既具,大旨无乖。复笔之简端,以告来者。净业学人彭际清记。 净土圣贤录偈 净业弟子彭希涑述 大哉众生心,微妙难思议。究竟如虚空,无一法可得。 普能作佛事,成熟菩提果。一念不自觉,迷妄起空华。 由诸业力持,建立十方土。众生于其中,颠倒靡已时。 百万有八千,乱想无根绪。七趣如轮转,了达唯一心。 心心互周遍,刹刹分胜劣。或净宝庄严,或瓦砾秽聚。 或照曜明朗,或无日月光。或菩萨住处,安隐寿无量。 或是杂生居,苦多而乐少。或饿鬼充满,幽魄长叫唤。 或纯现地狱,碾碨受苦楚。诸佛普住持,随所宜说法。 弥陀大愿王,发心取净土。成就安乐刹,十方莫能比。 备诸珍宝性,有情所爱乐。正觉华化生,闻法悟无上。 他方诸众生,起心信慕者,佛力悉加护,命终得往生。 嗟彼无智人,闻言尽狂惑。不知是净土,我心所毕具。 凡夫一念间,诸佛悉炳现。香水无边刹,光明互遍满。 念佛便见佛,求生便往生。如取自家珍,东西非窒碍。 良哉诸上人,善能了实相。知诸法如梦,而不趋寂灭。 随顺修多罗,严净佛国土。我今普归依,赞叹并随喜。 乃以至诚心,深心回向心,愿舍此堪忍,疾生清净域。 佛力不可说,心力不可说,转彼秽浊居,悉作莲华藏。 我今说偈已,顶礼诸贤圣,愿舒白毫光,摄尽微尘众。 华开弹指顷,毕入菩提场。 净土圣贤录卷一 净土教主第一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西方极乐世界之教主也。梵语阿弥陀,此云无量。彼佛光明无量,寿命无量,故号阿弥陀。按无量寿经,过去久远世自在王佛世中,有一国王,闻佛说法,心怀悦豫,发无上正真道意。弃国捐王,而作沙门,号曰法藏。诣世自在王佛所,求佛说法。时世自在王佛,为广说二百一十亿诸佛刹土,天人之善恶,国土之粗妙,应其心愿,悉现与之。时彼比丘,闻佛所说严净国土,皆悉睹见。起发无上殊胜之愿。其心寂静,志无所著。具足五劫,思惟摄取庄严佛国清净之行。如是修已,诣彼佛所,白佛言,唯愿听察,如我所愿,当具说之。第一愿,设我得佛,国有地狱饿鬼畜生者,不取正觉。第二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寿终之后,复更三恶道者,不取正觉。第三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悉真金色者,不取正觉。第四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形色不同,有好丑者,不取正觉。第五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识宿命,下至知百千亿那由他诸劫事者,不取正觉。第六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得天眼,下至见百千亿那由他诸佛国者,不取正觉。第七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得天耳,下至闻百千亿那由他诸佛所说,不悉受持者,不取正觉。第八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得见他心智,下至知百千亿那由他诸佛国中众生心念者,不取正觉。第九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得神足,于一念顷,下至不能超过百千亿那由他诸佛国者,不取正觉。第十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若起想念贪计身者,不取正觉。第十一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住定聚,必至灭度者,不取正觉。第十二愿,设我得佛,光明有限量,下至不照百千亿那由他诸佛国者,不取正觉。第十三愿,设我得佛,寿命有限量,下至百千亿那由他劫者,不取正觉。第十四愿,设我得佛,国中声闻,有能计量,乃至三千大千世界众生,悉成缘觉,于百千劫,悉共计校,知其数者,不取正觉。第十五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寿命无能限量,除其本愿,修短自在。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十六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乃至闻有不善名者,不取正觉。第十七愿,设我得佛,十方世界,无量诸佛,不悉咨嗟称我名者,不取正觉。第十八愿,设我得佛,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第十九愿,设我得佛,十方众生,发菩提心,修诸功德,至心发愿,欲生我国,临寿终时,假令不与大众围绕现其人前者,不取正觉。第二十愿,设我得佛,十方众生,闻我名号,系念我国,植众德本,至心回向,欲生我国,不果遂者,不取正觉。第二十一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悉成满三十二大人相者,不取正觉。第二十二愿,设我得佛,他方佛土诸菩萨众,来生我国,究竟必至一生补处。除其本愿,自在所化,为众生故,被宏誓铠,积累德本,度脱一切,游诸佛国,修菩萨行,供养十方诸佛如来,开化恒沙无量众生,使立无上正真之道,超出常伦诸地之行,现前修习普贤之德。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二十三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承佛神力,供养诸佛,一食之顷,不能遍至无数无量亿那由他诸佛国者,不取正觉。第二十四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在诸佛前,现其德本,诸所求欲供养之具,若不如意者,不取正觉。第二十五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不能演说一切智者,不取正觉。第二十六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不得金刚那罗延身者,不取正觉。第二十七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一切万物,严净光丽,形色殊特,穷微极妙,无能称量。其诸众生,乃至逮得天眼,有能明了辨其名数者,不取正觉。第二十八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乃至少功德者,不能知见其道场树无量光色,高四百万里者,不取正觉。第二十九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若受读经法,讽诵持说,而不得辩才智慧者,不取正觉。第三十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智慧辩才,若可限量者,不取正觉。第三十一愿,设我得佛,国土清净,皆悉照见十方一切无量无数不可思议诸佛世界,犹如明镜,睹其面像。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三十二愿,设我得佛,自地以上,至于虚空,宫殿楼观,池流华树,国土所有一切万物,皆以无量杂宝百千种香而共合成,严饰奇妙,超诸天人。其香普熏十方世界,菩萨闻者,皆修佛行。若不如是,不取正觉。第三十三愿,设我得佛,十方无量不可思议诸佛世界众生之类,蒙我光明触其身者,身心柔软,超过天人。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三十四愿,设我得佛,十方无量不可思议诸佛世界众生之类,闻我名字,不得菩萨无生法忍,诸深总持者,不取正觉。第三十五愿,设我得佛,十方无量不可思议诸佛世界,其有女人,闻我名字,欢喜信乐,发菩提心,厌恶女身,寿终之后,复为女像者,不取正觉。第三十六愿,设我得佛,十方无量不可思议诸佛世界诸菩萨众,闻我名字,寿终之后,常修梵行,至成佛道。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三十七愿,设我得佛,十方无量不可思议诸佛世界诸天人民,闻我名字,五体投地,稽首作礼,欢喜信乐,修菩萨行,诸天世人,莫不致敬。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三十八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欲得衣服,随念即至,如佛所赞应法妙服,自然在身。有求裁缝捣染浣濯者,不取正觉。第三十九愿,设我得佛,国中天人,所受快乐,不如漏尽比丘者,不取正觉。第四十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随意欲见十方无量严净佛土,应时如愿,于宝树中,悉皆照见,犹如明镜睹见面像。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四十一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至于得佛,诸根缺陋不具足者,不取正觉。第四十二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皆悉逮得清净解脱三昧。住是三昧,一发意顷,供养无量不可思议诸佛世尊,而不失定意。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四十三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寿终之后,生尊贵家。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四十四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欢喜踊跃,修菩萨行,具足德本。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四十五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皆悉逮得普等三昧。住是三昧,至于成佛,常见无量不可思议一切诸佛。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四十六愿,设我得佛,国中菩萨,随其志愿,所欲闻法,自然得闻。若不尔者,不取正觉。第四十七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不即得至不退转者,不取正觉。第四十八愿,设我得佛,他方国土诸菩萨众,闻我名字,不即得至第一忍,第二第三法忍,于诸佛法,不能即得不退转者,不取正觉。时法藏比丘说此四十八愿已,普地六种震动,天雨妙华,空中赞言,决定必成无上正觉。法藏比丘建此愿已,一向专志庄严妙土。所修佛国,开廓广大,超胜独妙,建立常然,无衰无变。于不可思议兆载永劫,积植菩萨无量德行。不生欲觉瞋觉害觉,不起欲想瞋想害想,不著色声香味触法。忍力成就,不计众苦。少欲知足,无染恚痴。三昧常寂,智慧无碍。无有虚伪谄曲之心。和颜爱语,先意承问。勇猛精进,志愿无倦。专求清白之法,以惠利群生。恭敬三宝,奉事师长。以大庄严,具足众行,令诸众生,功德成就。住空无相无愿之法,无作无起,观法如化。远离粗言,自害害彼,彼此俱害。修习善语,自利利人,人我兼利。弃国捐王,绝去财色。自行六波罗蜜,教人令行。无央数劫,积功累德。随其生处,任意所欲,无量宝藏,自然发应。教化安立无数众生,住于无上正真之道。或为长者居士、豪姓尊贵,或为刹利国君、转轮圣帝,或为六欲天主,乃至梵王,常以四事供养恭敬一切诸佛。如是功德,不可称说。口气香洁,如优钵罗华。身诸毛孔,出栴檀香,其香普熏无量世界。容色端正,相好殊妙。其手常出无尽之宝,衣服饮食,珍妙华香,缯盖幢幡庄严之具。如是等事,超诸天人。于一切法,而得自在。法藏菩萨,今已成佛,现在西方,去此十万亿刹。其佛世界,名曰安乐。成佛以来,凡历十劫。又悲华经言,往昔过恒河沙阿僧祇劫,有世界名删提岚,劫名善持。有转轮王,名无诤念,于宝藏如来所,发菩提心,愿取净土。佛即授记,西方过百千万亿佛土,有尊音王如来世界。过一恒河沙阿僧祇劫,入第二恒河沙阿僧祇劫,是时世界,转名安乐。汝于是时,当得作佛,号无量寿如来。其所发愿言,略与无量寿经相似。一向出生菩萨经又言,阿弥陀佛,于无量阿僧祇劫前,为轮王太子,名不思议胜功德。生年十六,从宝功德星宿劫王如来所,闻法本陀罗尼。于七万岁中,精勤修习,未曾睡眠,亦不偃侧。得值九十亿百千那由他佛。诸佛说法,尽能闻持修习。厌家剃发,而作沙门。作已,复于九万岁中,修习此陀罗尼。复为众生分别显示。一生之中,力精教化,令八十亿那由他众生,得发道心。积功累德,至不退地。法华经亦言,过去大通智胜佛,未出家时,有十六子,皆以童子出家而为沙弥。时彼佛说法华经已,即入静室,八万四千劫。是时十六菩萨,各升法座,为四部众,广说分别妙法华经,一一皆度六百八十万亿那由他恒河沙等众生。是十六菩萨,一名阿弥陀。第十六,我释迦牟尼。是知阿弥陀佛,由本愿力,起诸胜行,无量亿劫,成就庄严。唯此经文,略标梗概。其他依正等报,备具诸经,今不尽录。往生三品,准无量寿经云,其上辈者,舍家弃欲,而作沙门,发菩提心,一向专念无量寿佛,修诸功德,愿生彼国。此等众生,临寿终时,无量寿佛与大众现其人前,即随彼佛,往生其国。便于七宝华中,自然化生,住不退转。智慧勇猛,神通自在。是故阿难,其有众生欲于今世见无量寿佛,应发无上菩提之心,修行功德,愿生彼国。其中辈者,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愿生彼国,虽不能行作沙门,大修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念无量寿佛,多少修善,奉持斋戒,起立塔像,饭食沙门,悬缯燃灯,散华烧香,以此回向,愿生彼国。其人临终,无量寿佛化现其身,光明相好,具如真佛,与诸大众,现其人前。即随化佛,往生其国,住不退转。功德智慧,次如上辈者也。其下辈者,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求生彼国,假使不能作诸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意,乃至十念,念无量寿佛,愿生其国。若闻深法,欢喜信乐,不生疑惑。乃至一念念于彼佛,以至诚心,愿生其国。此人临终,梦见彼佛,亦得往生。功德智慧,次如中辈者也。按观无量寿佛经,所分九品,其上中二品,略摄此三辈中。其下三品,俱系一生造罪,末后回心,又三辈所未及。准涅槃经,阐提亦有佛性之旨,必合观经九品,义类始圆。读者详之。 【论曰,诸佛法身,遍一切处。遮那既尔,弥陀亦然。本无净秽,安有东西。然方便门中,全分胜劣。在凡夫阶不退者,唯极乐同居则然,非余佛土所能及也。五浊众生,但发肯心,十念功成,顿超尘劫。我佛慈悲,于斯为极。幸逢大法,得闻弥陀如来本愿功德,而不能发希有心,生慕乐想。背父逃逝,踯躅穷途,长劫漂流,莫能哀救。可不惧哉,可不勖哉。】 阐教圣众第二 观世音菩萨 观世音,梵语阿那婆娄吉低输,现在西方极乐世界,为补处菩萨。按悲华经,往昔劫中,阿弥陀佛为转轮王时,观世音菩萨为王第一太子,名曰不眴。尔时宝藏如来为轮王授记已。不眴太子前白佛言,世尊,今我以大音声,告诸众生,我之所有一切善根,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愿我行菩萨道时,若有众生,受诸苦恼恐怖等事,退失正法,堕大暗处,忧愁孤穷,无有救护,无依无舍。若能念我,称我名字,若其为我天耳所闻,天眼所见,是众生等,若不得免斯苦恼者,我终不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世尊,我今复当为众生故,发上胜愿。愿令转轮圣王,于安乐世界作佛事已,入无余涅槃,乃至正法住时,我于其中,修菩萨道,是佛正法,于初夜灭,即其后夜,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宝藏佛,寻为授记曰,汝观天人三恶一切众生,生大悲心,欲断众生诸苦恼故,欲令众生住安乐故,今当字汝为观世音。无量寿佛般涅槃已,第二恒河沙等阿僧祇劫,彼土转名一切珍宝所成就世界,所有种种庄严,无量无边,安乐世界,所不及也。汝于菩提树下,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号遍出一切光明功德山王如来。又观世音菩萨得大势菩萨受记经云,佛言,乃往过去广远无量不可思议阿僧祇劫,有世界名无量德聚安乐示现,佛号金光师子游戏如来。国土清净庄严,说不可尽。其佛法中,有王名曰威德,王千世界。彼威德王,于其园观,入于三昧。其王左右有二莲华,从地涌出,有二童子,化生其中,与威德王俱诣佛所,头面礼足,听佛说法。时二童子即说偈云,诸天龙鬼神,听我师子吼。今于如来前,宏誓发菩提。生死无量劫,本际不可知。为一众生故,尔数劫行道。况此诸劫中,度脱无量众,修行菩提道,而生疲倦心。我若从今始,起于贪欲心,是则为欺诳,十方一切佛。瞋恚愚痴垢,悭嫉亦复然。今我说实语,远离于虚妄。我若于今始,起于声闻心,不乐修菩提,是则欺世尊。亦不求缘觉,自济利己身。当于万亿劫,大悲度众生。如今日佛土,清净妙庄严。令我得道时,超逾亿百千。国无声闻众,亦无缘觉乘。纯有诸菩萨,其数无限量。众生净无垢,悉具上妙乐。出生于正觉,总持诸法藏。此誓若诚实,当动大千界。说如是偈已,应时普震动。百千众伎乐,演发和雅音。光曜微妙服,旋转而来降。诸天于空中,雨散众末香。其香普流熏,悦可众生心。尔时威德王者,岂异人乎,我身是也。时二童子,今观世音,及得大势菩萨摩诃萨是也。是二菩萨,于彼佛所,初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当来旷远不可计劫,阿弥陀佛当般涅槃。般涅槃后,正法住世,等佛寿命。在世灭后,所度众生,悉皆同等。佛涅槃后,或有众生不见佛者,有诸菩萨得念佛三昧,常见阿弥陀佛。彼佛灭后,一切宝物、浴池莲华,众宝行树,常演法音,与佛无异。正法灭后,过中夜分,明相出时,观世音菩萨,于七宝菩提树下,结跏趺坐,成等正觉,号普光功德山王如来。其佛国土,自然七宝,众妙合成。庄严之事,诸佛世尊,于恒沙劫,说不可尽。国中无有声闻缘觉之名,纯诸菩萨,充满其国。国土号众宝普集庄严。普光功德山王随其寿命。得大势菩萨亲近供养,至于涅槃。般涅槃后,奉持正法,乃至灭尽。法灭尽已,即于其国,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号善住功德宝王如来。如普光功德山王如来,国土光明寿命,诸菩萨众,乃至法住,等无有异。如上二经,载观世音菩萨,本愿功德,取净佛土,与阿弥陀佛本因,了无差别。故其果地庄严,如是如是。他如三十二应,十四施无畏力,四不思议无作妙德,具足神通,广修方便,具如楞严、法华,及诸经所说,今不具录。又大悲经言,佛在补陀落伽山,观世音宫殿,宝庄严道场。观世音菩萨,放光普照十方刹土,自言过去无量亿劫,于千光王静住如来所,受大悲心大陀罗尼,即从初地超第八地,应时具足千手千眼。由持此咒故,所生之处,恒在佛前,莲华化生。故其誓云,若有众生,诵持大悲神咒,不得往生诸佛国者,我誓不成正觉。佛告大众,此观世音菩萨,于过去无量劫中,已作佛竟,号正法明如来。大悲愿力,为欲发起一切菩萨,安乐成熟诸众生故,现作菩萨。汝等大众,常须供养,专称名号,得无量福,灭无量罪,命终往生阿弥陀佛国。据此经文,当知恭敬供养观世音菩萨,及专称名号,回向极乐者,与其一向专念阿弥陀佛,果报略同,福德正等。行者思之。 大势至菩萨 大势至,梵语摩诃那钵,现在极乐世界,第二补处菩萨也。按悲华经,昔阿弥陀佛为轮王时,大势至菩萨为第二王子,名曰尼摩。尔时宝藏如来,为王及第一太子授记已,第二王子亦白佛言,世尊,如我所有身口意业清净福德,尽以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愿遍出功德光明佛,始初成道,我当先请转于法轮。随其说法所经时节,于其中间,行菩萨道。是佛涅槃后,正法灭已,我于其后,次第成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我作佛时,所作佛事,世界所有种种庄严,涅槃后,正法住世,悉如彼佛,等无有异。尔时佛告第二王子,汝今所愿取大世界,如汝所愿。当于如是最大世界,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号曰善住珍宝山王如来。由汝愿取大世界故,因是字汝为得大势。合上篇所录受记因缘观之,当知大势至与观世音,同行同愿,历劫以来,不相违远。乃至严净佛土,先后成佛,功德亦等。首楞严经,所陈念佛法门,尤为切要。大势至白佛言,我忆往昔恒河沙劫,有佛出世,名无量光。十二如来,相继一劫,其最后佛,名超日月光。彼佛教我念佛三昧。譬如有人,一专为忆,一人专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见非见。二人相忆,二忆念深,如是乃至从生至生,同于形影,不相乖异。十方如来,怜念众生,如母忆子。若子逃逝,虽忆何为。子若忆母,如母忆时,母子历生,不相违远。若众生心,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去佛不远。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如染香人,身有香气,此则名曰香光庄严。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无生忍。今于此界,摄念佛人,归于净土。佛问圆通,我无选择。都摄六根,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第一。夫大势至菩萨,以念佛入道,乃至修菩萨行,化度众生,皆不离此法门。修净土者,当知效法焉。 普贤菩萨 普贤,梵语邲输跋陀。悲华经,阿弥陀佛为转轮王时,第八王子泯图,于宝藏佛前,愿于是不净世界,修菩萨行。复当修治庄严十千不净世界,令其严净,如青香光明无垢世界。亦当教化无量菩萨,令心清净,皆趣大乘,悉使充满我之世界。佛即改泯图字,号为普贤,授记未来于北方知水善净功德世界,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号智刚吼自在相王如来。普贤行愿品。普贤菩萨,称赞如来胜功德已,告诸菩萨,及善财言,善男子,若欲成就此功德者,当修十种广大行愿。一者礼敬诸佛,二者称赞如来,三者广修供养,四者忏悔业障,五者随喜功德,六者请转法轮,七者请佛住世,八者常随佛学,九者恒顺众生,十者普皆回向。若诸菩萨于此大愿,随顺趣入,则能成熟一切众生,则能随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则能成满普贤菩萨诸行愿海。或复有人,以深信心,于此大愿,受持读诵,乃至书写一四句偈,速能除灭五无间业。临命终时,最后刹那,一切诸根,悉皆散坏,唯此愿王,不相舍离,于一切时,引导其前,一刹那中,即得往生极乐世界。到已,即见阿弥陀佛、文殊师利菩萨、普贤菩萨、观自在菩萨、弥勒菩萨等。此诸菩萨,色相端严,功德具足,所共围绕。其人自见生莲华中,蒙佛授记。得授记已,经于无数百千万亿那由他劫,普于十方不可说不可说世界,以智慧力,随众生心而为利益。不久当坐菩提道场,降伏魔军,成等正觉,转妙法轮。能令佛刹极微尘数众生,发菩提心,随其根性,教化成熟。乃至尽于未来劫海,广能利益一切众生。偈曰,愿我临欲命终时,尽除一切诸障碍,面见彼佛阿弥陀,即得往生安乐刹。我既往生彼国已,现前成就此大愿,一切圆满尽无余,利乐一切众生界。据此经文,诚欲长菩提苗,行殊胜行,而不知回向极乐,发愿往生者,犹却行而求前也。至普贤所示念佛三昧,别见如来不思议境界经。经言,尔时世尊入于三昧,名如来不思议境界。普贤菩萨告德藏菩萨言,若善男子善女人,为求无上菩提,发心欲证此三昧者,是人要须先修智慧,以此三昧,由慧得故。修智慧者,应当远离妄语绮语,及诸散乱无益之事。诣精舍中,睹佛形像,金色庄严,或纯金成,身相具足,无量化佛,在圆光中,次第而坐。即于像前,头面礼足,作是思惟,我闻十方无量诸佛,今现在世。所谓一切义成佛、阿弥陀佛、宝幢佛、阿閦佛、毗卢遮那佛、宝月佛、宝光佛等。于彼诸佛,随心所乐,尊重之处,生大净信。想佛形像,作彼如来真实之身,恭敬尊重,如现前见,上下谛观,一心不乱。往空闲处,端坐思惟,如佛现前,一手量许,心常系念,不令忘失。若暂忘失,复应往观。如是观时,生极尊重恭敬之心,如佛真身,现在其前,了了明见,不复于彼作形像解。见已,即应于彼佛所,以妙华鬘,末香涂香,恭敬右绕,种种供养。彼应如是一心系念,常如世尊现其前住。然佛世尊,一切见者,一切闻者,一切知者,悉知我心。如是审复,想见成已,还诣空处,系念在前,不令忘失。一心勤修,满三七日,若福德者,即见如来现在其前。其有先世造恶业障,不得见者,若能一心精勤不退,更无异想,还得速见。何以故,若有为求无上菩提,于一事中,专心修习,无不成办。譬如有人,于大海中,饮一掬水,即为已饮阎浮提中一切河水。菩萨若能修习此菩提海,则为已修一切三昧诸忍诸地诸陀罗尼。是故应常勤修匪懈,离于放逸,系念一心,要令自得现前见佛。如是修习,初见佛时,作是思惟,为真佛耶,为形像耶。知所见像,由想生故,乃至虚空,毛端量处,一切真佛,皆亦如是。犹如虚空,平等无异。自心作佛,离心无佛。乃至三世一切诸佛,亦复如是,皆无所有,唯依自心。菩萨若能了知诸佛,及一切法,皆唯心量,得随顺忍,或入初地,舍身速生妙喜世界,或生极乐净佛土中,常见如来,亲承供养。按此经文,与观无量寿佛经相发。修净业者,其毋忽也。 文殊师利菩萨 文殊师利,或云曼殊室利,此云妙德,亦云妙吉祥。生于舍卫国,多罗聚落,梵德婆罗门家,从母右胁出。身紫金色,堕地能语,寻于佛所出家(见文殊般涅槃经)。首楞严三昧经言,过去无量阿僧祇劫,南方世界,名曰平等,佛号龙种上如来,即文殊是。央掘经言,现在北方常喜世界,欢喜藏摩尼宝积佛,即文殊是。而悲华经言,阿弥陀佛,为转轮王时,第三王子,名曰王众,于宝藏佛所,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愿于来世,行菩萨道,无有齐限,庄严佛刹。令三千大千世界,恒河沙等十方佛土,为一佛刹,大宝填厕,又无恶触,及诸女人,及其名字。亦无声闻辟支佛等。一生菩萨,充满其中。佛即号为文殊师利。于未来世,南方世界,名曰清净无垢宝窴,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号普现如来。观佛三昧海经言,时世尊为诸大众,说观佛三昧已,文殊菩萨复告大众言,过去宝威德如来时,有长者子,名曰戒护。在母胎时,受三归依。年至八岁,父母请佛,于家供养。童子见佛,安行徐步,足下生华,有大光明。见已欢喜,为佛作礼。礼已谛观,目不暂舍。一见佛已,即能除却百万亿那由他劫生死之罪。从是已后,恒得值遇百亿那由他恒河沙佛。是诸世尊,皆说如是观佛三昧。其后有百万佛出,皆同一字,名栴檀海。时彼童子,亲侍诸佛,闲无空缺,礼佛供养,合掌观佛。观佛功德因缘力故,复得值遇百万阿僧祇佛。从是已后,即得百万亿念佛三昧,得百万阿僧祇旋陀罗尼。既得此已,诸佛现前,说无相法。须臾之间,得首楞严三昧。时彼童子受三归依,一礼佛故,谛观佛相,心无疲厌。由此因缘,值无数佛。何况系念,具足思惟,观佛色身。时彼童子,岂异人乎,即我身是。佛告阿难,汝持文殊师利语,遍告大众,及未来世众生,若能礼拜者,若能念佛者,若能观佛者,当知此人,与文殊师利等无有异。又文殊发愿经,与普贤行愿品末后偈略同。终云,愿我命终时,灭除诸障碍,面见阿弥陀,往生安乐刹。生彼佛国已,成满诸大愿,阿弥陀如来,现前授我记。严净普贤行,满足文殊愿,尽未来际劫,究竟菩萨行。夫文殊普贤,华严二圣,所陈行愿,说法度人,莫不以念佛为基,以净土为归。世有执华严薄净土者,当知所鉴焉。 祈婆迦尊者 佛在拘尸那城力士生地,娑罗双树间,临般涅槃,为诸天人说种种法。复告阿难,我灭度后,于未来世,北天竺国,当有比丘,名祁婆迦,出兴于世。曾于过去无量百佛,植诸善根,供养恭敬,深信具足,安住大乘。为欲怜愍利益安乐诸众生故,发如是心。多闻持菩萨藏,称扬大乘,显发大乘,兴造如来无量形像,及诸塔庙,能令诸天人众,心生信乐。彼祁婆迦比丘,修习无量种种最胜菩提善根已,而取命终,生于西方过亿百千诸佛世界,无量寿国。于彼佛所,种诸善根。复经八十亿诸如来所,修诸梵行。以此善根,于未来世,过九十九亿劫,而成正觉。佛号无垢光,世界名一切功德庄严。(大悲经) 马鸣尊者 马鸣,梵语阿湿矩沙,东天竺桑岐多国婆罗门也。得法于夜奢尊者。尝制大乘起信论,末后劝人求生净土。曰,众生以住此娑婆世界,自畏不能常值诸佛,亲承供养,惧谓信心难可成就,意欲退者。当知如来有胜方便,摄护信心。谓以专意念佛因缘,随愿得生他方佛土,常见于佛,永离恶道。如修多罗说,若人专念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所修善根,回向愿求生彼世界,即得往生。常见佛故,终无有退。若观彼佛真如法身,常勤修习,毕竟得生,住正定故。后付法于迦毗摩罗尊者已,即入龙奋迅三昧,挺身虚空,如日轮相,还复本位,而取涅槃。(传灯录,大乘起信论) 龙树尊者 龙树,梵语那伽曷树那,南天竺国梵志之裔,得法于迦毗摩罗尊者。意欲广演经教。时大龙菩萨,即以神力,接入海宫,开七宝函,与诸方等经典,九十日中,通解甚多。龙即送之出宫,还天竺国,大宏法施。尝造毗婆沙论,论中有称赞弥陀偈。其略云,若人愿作佛,心念阿弥陀,应时为现身,是故我归命。彼佛本愿力,十方诸菩萨,来供养听法,是故我稽首。彼土诸菩萨,具足诸相好,以自庄严身,我今归命礼。彼诸大菩萨,日日于三时,供养十方佛,是故稽首礼。若人种善根,疑则华不开,信心清净者,华开则见佛。十方现在佛,以种种因缘,叹彼佛功德,我今归命礼。其土具严饰,殊彼诸天宫,功德甚深厚,是故礼佛足。又造大智度论,示修念佛法门云,念佛三昧,能除种种烦恼,及先世罪。余诸三昧,有能除淫,不能除瞋。有能除瞋,不能除淫。有能除痴,不能除淫恚。有能除三毒,不能除先世罪。是念佛三昧,能除种种烦恼种种罪。复次,念佛三昧,有大福德,能度众生。是诸菩萨欲度众生,诸余三昧,无如此念佛三昧福德,能速灭诸罪。复次,佛为法王,菩萨为法将,所尊所重,唯佛世尊,是故应常念佛。譬如大臣,特蒙恩宠,常念其主。菩萨亦如是,知种种功德,无量智慧,皆从佛得,知恩重故常念佛。又云,常欲不离诸佛者,菩萨世世所生,常值诸佛。问曰,菩萨当化众生,何故常欲值佛。答曰,有未入菩萨位,未得阿鞞跋致,受记莂故,若远离诸佛,便坏诸善根,没在烦恼。不能自度,安能度人。如人乘船,中流坏败,欲度他人,反自没水。又如少汤,投大冰池,虽消少处,反更成冰。菩萨未入法位,若远离诸佛,以少功德,无方便力,欲化众生,虽少利益,反更坠落。声闻辟支,虽有涅槃利益,无一切智故,不能教导菩萨。诸佛得一切种智故,能教导菩萨。如象没泥,非象不能出。菩萨若入非道中,唯佛能救,同大道故。复次,菩萨作是念,我未得佛眼,如盲无异。若不为佛所引导,则无所趣,错入余道。设闻佛法,异处行者,未知教化时节,行法多少。复次,菩萨见佛,或眼见,心清净。若闻所说,心则乐法,得大智慧。随法修行,而得解脱。如是等值佛无量益利,岂不一心求欲见佛。如婴儿不应离母,行道不离粮食,大热不离凉风冷水,大寒不离火,度深水不离船,病人不离良医。菩萨不离诸佛,过于上事。父母亲属知识人天王等,皆不能如佛益利。佛益利诸菩萨,离诸苦处,住世尊之地。问,云何得不离诸佛。答,众生有无量劫罪因缘,虽行福德,智慧薄少。虽行智慧,福德薄少。菩萨求佛道,要行生忍法忍。行生忍故,一切众生中,发慈悲心,灭无量劫罪,得无量福德。行法忍故,破诸法无明,得无量智慧。二行和合,世世不离诸佛。复次,菩萨常爱乐念佛故,舍身受身,恒得值佛。如众生习欲心重,受淫鸟身。瞋恚偏多,生毒虫中。菩萨不贵转轮圣王人天福乐,但念诸佛故,随心所重,而受身形。复次,菩萨常善修念佛三昧因缘故,所生常值诸佛。如般舟三昧经中说,菩萨入是三昧,即见生阿弥陀国。后付法于迦那提婆尊者已,入三昧,如蝉蜕而去。按入楞伽经,佛告大慧云,大慧汝当知,善逝涅槃后,未来世当有,持于我法者。南天竺国中,大名德比丘,厥号为龙树。能破有无宗,世间中显我,无上大乘法。得初欢喜地,往生安乐国。自世尊入寂七百年,而龙树出世,适符佛记。(传灯录,毗婆沙论,大智度论) 天亲论师 天亲,梵语婆薮盘豆,天竺富娄叉国人也。出家,乐闻小乘,辄毁大乘经典。后闻其兄无著,诵十地经,闻已感悟,追悔前愆,欲自断舌。无著止之曰,昔以舌毁大乘,今以舌赞大乘,补过自新,犹为善矣。断舌绝言,其利安在。天亲于是研精覃思,制大乘论,凡百余部,并行于世。所制无量寿经论,开示净土,立五念门。一礼拜,二赞叹,三作愿,四观察,五回向。冠以偈曰,世尊我一心,归命尽十方,无碍光如来,愿生安乐国。我依修多罗,真实功德相,说愿偈总持,与佛教相应。观彼世界相,胜过三界道。究竟如虚空,广大无边际。正道大慈悲,出世善根生。净光明满足,如镜日月轮。备诸珍宝性,具足妙庄严。无垢光炎炽,明净曜世间。宝性功德草,柔软左右旋,触者生胜乐,过迦旃邻陀。宝华千万种,弥覆池流泉,微风动华叶,交错光乱转。宫殿诸楼阁,观十方无碍,杂树异光色,宝栏遍围绕。无量宝交络,罗网遍虚空,种种铃发响,宣吐妙法音。雨华衣庄严,无量香普熏。佛慧明净日,除世痴暗冥。梵声悟深远,微妙闻十方。正觉阿弥陀,法王善住持。如来净华众,正觉华化生。爱乐佛法味,禅三昧为食。永离身心恼,爱乐常无间。大乘善根界,等无讥嫌名,女人及根缺,二乘种不生。众生所愿乐,一切能满足。故我愿往生,阿弥陀佛国。无量大宝王,微妙净华台。相好光一寻,色像超群生。如来微妙声,梵响闻十方。同地水火风,虚空无分别。天人不动众,清净智海生。如须弥山王,胜妙无过者。天人丈夫众,恭敬绕瞻仰。观佛本愿力,遇无空过者,能令速满足,功德大宝海。安乐国清净,常转无垢轮,化佛菩萨日,如须弥住持。无垢庄严光,一念及一时,普照诸佛会,利益诸群生。雨天乐华衣,妙香等供养,赞佛诸功德,无有分别心。何等世界无,佛法功德宝,我愿皆往生,示佛法如佛。我作论说偈,愿见弥陀佛,普共诸众生,往生安乐国。按此论,发挥净土庄严利益,最为详明。元魏昙鸾法师,为之述注,妙极。修净业者,当详阅之。(无量寿经论,翻译名义) 觉明妙行菩萨 觉明妙行菩萨,明崇祯十六年,降于吴门。迄清顺治四年,以往昔因缘,应机说法,开阐净土法门。首说偈曰,诸佛之法要,微密不思议。以非思议故,无能尽宣说。牟尼大慈父,悲悯众生者,说所不能说,导彼今后世。更以异方便,显示安乐刹,令发愿往生,横截诸恶趣。由佛阿弥陀,大愿摄群品,闻名能受持,决定生无惑。若有大力人,专念心常一。成就深三昧,现前亦见佛。今我如佛教,将开化导门,念尔等迷倒,确指正修路。是非弱小缘,应生难遭想,西方万亿程,一念信即是。又云,所示净土一门,真诸佛心宗,人天径路。今汝等虽求往生,若发愿不切,如入海而不获宝珠,徒劳无益也。我昔于晋明帝时,受贫子身,为贫苦故,乃发大愿云,我以夙业,受此苦报。若我今日,不得见阿弥陀佛,生极乐国,成就一切功德者,纵令丧身,终不退息。誓已,七日七夜,专精忆念,便得心开,见阿弥陀佛,相好光明,遍十方世界。我于佛前,亲蒙授记。后年七十五而坐脱,竟生极乐。后以度生愿重,再来此土,随方显化。或为比丘,或为居士,或为国王,或为臣宰,或为女人,或为屠丐,或隐或显,或顺或逆,皆随顺说法,导诸群品。今则又为汝等发明邪正,阐扬净土。汝等当一意一心,坚修此门,必不相误。若心志一坚,又不待隔世而生,现前亦得见佛。有偈曰,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句佛。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有问,念佛不能一心,当作何方便。菩萨曰,汝但息想定虑,徐徐念去,要使声合乎心,心随乎声。念久,自得诸念澄清,心境绝照,证入念佛三昧。然平日必须多念,从千至万,心无间断,则根器最易成熟。若强之使一,终不一也。又曰,心行处灭,是诸佛常住真心。心行处有,是众生生死业心。其间不容丝发。若汝等能绵密加工,使此心无些子空隙,方得几分相应。莫略做半年十月,便谓我能苦心修道。不知此正障道处,切宜慎之。又工夫虽加,若未到铜山铁壁,推不倒移不动处,犹未是打成一片。切莫见些影响,便即歇手。是为半途而废,必至弃其前功,毫无所益。此又学道人大病,不可不知。要知佛法如大海,转入转深,断非小小知见之所能尽。应尽形修习,造极为则,切莫作容易想。顾定成求教。示曰,善男子,心本无念,念逐想生。此想虚妄,流转生死。汝当知此一句阿弥陀佛,不从想生,不从念有,不住内外,无有相貌,即是尽诸妄想。与诸佛如来清净微妙真实之身,非一非异,不可分别。如是念者,烦恼尘劳,无断无缚,止是一心。必得一心,方得名为执持名号,方得名为一心不乱。净业功成,直趋上品。汝今当发大愿,愿生极乐。然后至诚恳恻,称于阿弥陀佛。必使声缘于心,心缘于声。声心相依,如猫捕鼠。久久不失,则入正忆念三昧。更欲上进,当广参知识,博询高明,自悟即心是佛妙谛。示无朽曰,大抵修净业人,行住坐卧,起居饮食,俱宜西向,则机感易成,根境易熟。室中止供一佛一经,一炉一桌,一床一椅,不得放一多余物件。庭中亦扫除洁净,使经行无碍。要使此心一丝不挂,万虑俱忘。空洞洞地,不知有身,不知有世,并不知我今日所作是修行之事。如是则与道日亲,与世日隔,可以趋向净业。盖汝生时撇得干净,抛得干净,念头上不存一些子根节。大限到来,洒洒落落,不作儿女子顾恋身家子孙之态,岂不是大丈夫举动。所以要汝一意修行,别无沾滞,正为此一大关目也。至于修净土之法,不出专勤二字。专则不别为一事,勤则不虚弃一时。汝今晨起,即诵弥陀经一卷,持阿弥陀佛一千声,向佛前回向,念一心归命文,以此文言简而意备也。此为一时之课。若初起,或身心未宁,日止四时。稍宁,增至六时。又渐增至十二时,合经十二卷,佛号一万二千声。更于回向时礼佛百拜,亦可分作四时,此为每日常课。余工不必计数,或默或声,但摄心谛念而已。又持名之法,必须字字句句,声心相依,不杂分毫世念。久久成熟,决定得生极乐,坐宝莲华,登不退地,勉之勉之。菩萨说法,凡二十四会,弟子常摄等,集其语为西方确指,刊板行世。(西方确指) 【论曰,维摩经云,虽知诸佛国,及与众生空,而常修净土,教化于群生。盖大乘菩萨,莫不以菩提心为根本,即莫不以净土为庄严。不如是,无以满普贤行愿故。入法界品言,诸大声闻,本不赞说十方佛刹清净功德,本不称叹诸佛世尊种种神变,本不得严净佛刹诸神通智,故于华藏华严,不闻不见。是知博地凡夫,但能发清净心,回向诸佛者,胜彼声闻所有功德,百千万亿倍,决能疾入华严不思议境界。至如文殊师利,令善财童子遍参知识,首于德云所,闻念佛法门。其卒也,普贤以十大愿王,导归极乐。一念圆融,顿周尘刹。修行轨则,无过于斯。彼唯证偏空,高谈无佛者,智果出文殊普贤上耶。】 净土圣贤录卷一 净土圣贤录卷二 往生比丘第三之一 晋慧远 (莲宗初祖。慧持) 慧远,姓贾,雁门楼烦人。幼而好学,博综六经,尤善庄老。时释道安,建刹于太行恒山,远往归之。闻安讲般若经,豁然开悟,因投簪受业。精思讽诵,以夜继昼。安叹曰,使道流东国者,其在远乎。晋太元六年,过浔阳,见庐山闲旷,可以栖止,乃立精舍,号龙泉寺。时远同门慧永,先居庐山西林,欲邀同止。而远学侣浸众,西林隘不可处。刺史桓伊,为远更立寺于山东,遂号东林。远于是率众行道,凿池种莲。于水上立十二叶莲华,因波随转,分刻昼夜,以为行道之节。既而四方清信之士,闻风而至者,百二十三人。远曰,诸君之来,能无意于净土乎。乃造西方三圣像,建斋立社。令刘遗民著发愿文,勒之石。时王乔之等数人,复为念佛三昧诗以见志。远为作序曰,夫称三昧者何,专思寂想之谓也。思专,则志一不分。想寂,则气虚神朗。气虚,则智悟其照。神朗,则无幽不彻。是二者,自然之玄符,会一而致用也。又诸三昧,其名甚众。功高易进,念佛为先。何者,穷玄极寂,尊号如来。体神合变,应不以方。故令入斯定者,昧然忘知,即所缘以成鉴。鉴明,则内照交映,而万象生焉。非耳目之所暨,而闻见行焉。于是灵相湛一,清明自然,元音叩心,滞情融朗。非天下之至妙,孰能与于此哉。所以奉法诸贤,咸思一揆之契。感寸阴之将颓,惧来储之未积,洗心法堂,整襟清向,夜分忘寝,夙兴唯勤。庶夫贞诣之功,以通三乘之志。仰援超步,拔茅之兴。俯引弱进,乘策其后。以此览众篇之挥翰,岂徒文咏而已哉。远以江东经藏多阙,遣弟子远越葱岭,购诸梵本,并传关中。所有经律,出诸庐山,几至百卷。尝造法性论,以明泥洹常住之旨。鸠摩罗什见而叹曰,边方未见大经,便暗与理合。居山三十年,迹不入俗。专志净土,澄心观想。三见圣相,而沉厚不言。义熙十二年七月晦夕,于般若台之东龛,方从定起,见阿弥陀佛,身满虚空,圆光之中,有诸化佛,观音势至,左右侍立。又见水流光明,分十四支,回注上下,演说苦空无常无我之音。佛告远曰,我以本愿力故,来安慰汝。汝后七日,当生我国。又见社中先化者,佛陀耶舍、慧持、慧永、刘遗民等,皆在侧。前揖曰,师早发心,何来之晚。远谓弟子法净、惠宝曰,吾始居此,十一年中,三睹圣相。今复再见,吾生净土必矣。即自制遗戒。至八月六日,端坐入寂,年八十三。慧持,远同母弟,与远同事安公。遍学众经,亦有高行。隆安中,辞兄入蜀,以西方为期。住郫县龙渊寺,大宏佛化。义熙八年,入寂,年七十六。遗命诸弟子,务严律仪,专心净业云。(东林传,庐山集) 晋慧永 慧永,姓潘,河内人。年十二出家,事沙门竺昙现。初习禅于恒山。既而与远公同依安法师。太元初,至庐山,刺史陶范,舍宅为西林以居之。永布衣蔬食,精心克己。容常含笑,语不伤物。峰顶别立茅室,时往禅思。至其室者,辄闻异香,因号香谷。一虎同居,人至辄驱去。平时厉行勤苦,愿生安养。义熙十年,示疾,忽敛衣求屣欲起。众问故。答曰,佛来也。言讫而化,年八十三。异香七日乃寂。(东林传) 晋僧显 僧显,姓傅,北地人。贞苦善戒,诵经业禅,常独处山林,或数日入定。晋太兴末,南游江左。经历名山,修己恒业。后遇疾绵笃,乃属想西方,心甚苦至。见无量寿佛光照其身,所苦顿愈。是夕,起澡浴,为同住,及侍疾者,说己所见,并陈诫因果。至清晨,平坐而化。室内有殊香,旬余乃歇。(高僧传) 晋慧虔 慧虔,姓皇甫,北地人也。少出家,奉持戒行,志操确然。憩庐山十有余年。义熙初,投山阴嘉祥寺,克己导物,苦身率众。五载,寝疾,自知将尽,乃属想安养,祈诚观音。山阴北寺,有尼名净严者,宿德有戒行。梦观世音从西郭门入,清晖妙状,光映日月,幢幡华盖,七宝庄严。净严作礼问曰,不审大士何所之。答云,往嘉祥寺迎虔公。虔亦预睹圣相。疾虽绵笃,神色如平日。侍者咸闻异香,顷之入寂。道俗闻见者,莫不叹羡。(高僧传) 晋僧济 僧济,不详其所出。入庐山,从远公学,精悟法要。年过三十,便出邑开讲,历当元匠。远公叹曰,与吾共宏大法者,其在尔乎。后疾笃,恳期净土,想像弥陀。远公遗济烛一枝,曰,汝可运心安养。济执烛凭几,停想无乱。又请众僧为转无量寿经。至五更,济以烛授弟子元弼,令随众行道。于是暂卧,梦自秉一烛,乘空而行,见阿弥陀佛,接置于掌,遍至十方,欻然而觉。喜曰,吾以一夕观念,便蒙接引。自省四大,了无疾苦。明夕,忽起立,目逆虚空,如有所见。谓弼曰,佛来也,吾其去矣,转身西向而逝。时方炎暑,三日而体不变,异香郁然,年四十五。(高僧传,东林传) 晋慧恭 (僧光,慧兰) 慧恭,豫章丰城人。入庐山莲社,与僧光慧兰等同学。光等学不逮恭,而系心净土,较为虔切。兰谓恭曰,君虽力学博闻,岂不知经云,如聋奏音乐,悦彼不自闻。恭未之信也。后七年中,兰等先逝,去时皆有奇应。又五年,恭病且笃。叹曰,六道沿洄,何时可止。死生去来,吾何归哉。于是雨泪叩头,誓心安养,志不少间。忽见阿弥陀佛,以金台前迎,觉自身乘其上。又见兰等于台上光明中告恭曰,长老受生,已居上品,吾等不胜喜慰。但恨五浊淹延,相依之晚耳。恭于是日告众,欣然奋迅而灭。时义熙十一年也。(东林传) 晋昙恒 昙恒,河东人。童年依远公出家。内外典籍,无不通贯。德行清孤,常有群鹿驯绕座隅。自入庐山,专志念佛。义熙十四年,端坐合掌,厉声念佛而化。(东林传) 宋道敬 道敬,琅琊王氏子。祖凝之,为江州刺史,因从远公出家。年十七,博通经论,日记万言。每叹戒律难全,愿净六根,但禀一戒,以为得度之要。远公知其坚正,许之。笃志念佛,日夜弗替。远公既归寂,乃入若耶山。宋永初元年,谓众云,先师见命,吾其行矣,端坐,唱佛而化。众见光明满室,弥时方灭,年五十二。(东林传) 宋昙顺 昙顺,黄龙人。幼出家,从罗什法师,讲释群经,妙尽色空无著之旨。什叹曰,此子奇器也。后入庐山,修净业。时宁蛮校尉刘遵孝,创寺江陵,延顺居焉。盛宏念佛三昧。宋元嘉二年,别众坐逝,异香满室,年七十九。(东林传) 宋佛驮跋陀罗 佛驮跋陀罗,此云觉贤,迦维罗卫国人,甘露饭王之裔也。幼为沙弥。年十六,博学群经,深达禅律。姚秦沙门智严,至西域,要与俱东。泛海达青州,至长安。秦太子延请演法东宫,与罗什论色空义,深诣玄奥。复入庐山,预远公莲社。译出观佛三昧经,般泥洹经,修行方便论等,凡十五部。元嘉六年,念佛而化。(东林传) 宋道昞 道昞,姓陈,颍川人。幼出家,为远公弟子。该通经律,言与行合。究心念佛三昧,日夜无间。晋义熙十四年,豫章太守王虔,入山致谒,请绍远师之席,众咸宗仰。宋元嘉二十二年,集众念佛,就座而化,年七十一。(东林传) 宋僧叡 僧叡,魏郡长乐人,少乐出家。年十八,始获从志,投僧贤法师为弟子。至二十外,博通经论。游历名邦,随处讲说。后罗什法师至关,因请出禅法要解经二卷。叡既获之,日夜修习,遂精练五门,善入六静。罗什所翻经,叡并参正。入庐山,依远公修净业。后适京师,止乌衣寺。讲说众经,听者推服。叡善摄威仪,宏赞经法。常回此诸业,愿生安养。行住坐卧,不敢背西。元嘉十六年,无疾,忽集僧众告别。遂入房洗浴,烧香礼拜,还座面西,合掌而化。是日,同寺咸见五色香烟,从叡房出,年六十七。(高僧传) 宋昙诜 昙诜,广陵人。幼从远公出家,勤修净业,兼善讲说。注维摩诘经,行于世。尝述莲社录,记往生灵迹。元嘉十七年,集众谓曰,自建寺以来,至此五十年,吾之西行,最在其后。即跏趺称佛百声,闭息而寂,年八十。(东林传) 宋慧崇 慧崇,凉州人。拓跋魏武帝时,为尚书韩万德门师。与释世高,并为时所尊重。会太子晃得罪,事连高及崇,遂并受法。僧法达,素钦高德行,号泣哀慕,累日不食,高忽飞空而至。达顶礼已,因问师与崇公,并生何处。高曰,吾愿生恶世,救护众生,即已还生此阎浮提。崇公常祈归安养,今果心矣。言讫而隐。(高僧传) 宋昙鉴 (道海,惠龛,惠恭,昙泓,道广,道光) 昙鉴,姓赵,冀州人。少出家,事竺道祖为师。蔬食布衣,律行精苦。后游方宣化,达自荆州,止江陵辛寺,年六十余矣。平生片善,必回向西方,誓愿见佛。一日,定中见阿弥陀佛,以水洒其面,曰,涤汝尘垢,清汝心念,汝之身口,俱悉严净。又于瓶中出莲华一枝授之。定起,乃嘱付后事,与寺僧共叙无常。夜深,众僧归房,独步廊下,念佛至五鼓,其声益厉。及旦,弟子依常问讯,趺坐不动。就而视之,逝矣,年七十。时又有江陵释道海、北州释惠龛、东州释惠恭、淮南释昙泓、东辕山释道广、宏农释道光等,并愿生安养,临终,咸有瑞应。(高僧传,净土传) 宋慧通 慧通,关中人。少止长安太后寺。蔬食持咒,诵增一阿含经。从凉州慧绍禅师,咨受禅业。法门观行,多所游刃。常祈心安养。一日微疾,于禅定中,见一人来,形甚端严,语通云,良时至矣。须臾,见无量寿佛,光明赫然。定起,具告同学,言讫便化。异香三日乃歇,年五十九。(高僧传) 齐昙宏 昙宏,黄龙人。少修戒行,专精律部。南游交趾。诵观经不记数。永初中,游番禺,止台寺。晚又适交趾之仙山寺。诵无量寿,及观音经,誓心安养。孝建二年,于山上聚薪,密往𧂐中,以火自焚。弟子抱持而还,半身已烂,经月小差。复入谷烧身,弟子追救,命已终矣。于是积薪进火,明旦乃尽。尔日村居民,咸见宏身黄金色,乘一金鹿,西行甚急。道俗方悟其神异,收骨葬焉。(高僧传) 齐慧进 慧进,姓姚,吴兴人。少任性游侠。年四十,忽悟心自启,遂出家。止京师高座寺,蔬食素衣,誓诵法华。用心劳苦,执卷辄病。乃发愿造法华百部,以忏前障。于是集诸信施,造经满百部,病亦寻瘥,厉操愈坚。常回诸福业,愿生安养。忽闻空中声曰,汝愿已足,必得生西方也。齐永明三年,无病而卒,年八十五。(高僧传) 齐法琳 法琳,姓乐,临邛人。少出家,止蜀郡裴寺。专好戒品,研心十诵。时隐公至蜀,琳从之学,克己厉志,以日兼夜。及隐还陕西,复随从数年。诸部毗尼,洞悉心曲。后还蜀,止灵建寺,修净业。常持无量寿,观音二经。转诵之时,辄见一伟貌沙门,形甚殊大,屹然在前。齐建武二年,寝疾。注念西方,礼忏不息,见诸贤圣皆集。乃向弟子述其所见,令死后焚身。言讫,合掌而卒。(高僧传) 齐僧柔 僧柔,姓陶,丹阳人。少有出尘之志。出家,为法师宏称弟子。精勤戒品,博综经部。后入剡白山灵鹫寺。未至之夜,沙门僧绪,梦神人彩旗素甲,满山而出。曰,法师将至矣。明旦,柔果至。萧齐之世,应诸王请,出居京师定林寺。躬为元匠,四远钦服。柔誓生安养,每至悬轮西次,辄颦容合掌。至临卒之日,体无所患,语弟子曰,吾应去矣。铺席于地,西向虔礼而化。室内外俱闻异香,年六十四。(高僧传) 齐慧敬 慧敬,南海人。少游学荆楚,博通经论。常以福业为务,所至辄兴立塔像。后还乡,复修理云岑、永安诸寺。志操严明,精于戒律,被敕为僧主,训领有功。凡兴福业,皆回向西方。临终之日,室有奇香,经久乃歇。(高僧传) 梁道珍 道珍,未详其所出。梁初,住庐山中,作弥陀观,然心尚犹豫。一夕,梦有人乘船大海中,云往阿弥陀佛国,珍愿随去。船人云,汝未营浴室,及诵弥陀经,净业未成,未可去也。既觉,乃营室浴僧,诵弥陀经,历年不辍。后于房中入观,见有携白银台而至者,曰,法师报尽,当升此台。又曰,师之功行,当乘金台。奈初心犹豫,故止此耳。珍喜,因默记其事,藏于经函。命尽之夕,半山以上,如列数千炬火。近村人望见,谓是诸王礼觐。及旦,乃闻珍卒。后搜检经函,方知往生瑞应。(续高僧传,乐邦文类) 魏昙鸾 昙鸾,雁门人。少游五台山,见神迹灵异,因发信心出家。读大集经,以其词义深密,因为注解。文言过半,便感气疾,周行医疗。既而叹曰,人命危脆,旦夕无常。吾闻长年神仙,往往间出。得是法已,方崇佛教,不亦可乎。遂往江南陶隐居所,恳求仙术。隐居授以仙经十卷,欣然而还。至洛下,遇三藏菩提留支。鸾问曰,佛法中颇有长生不死法,胜此仙经者乎。留支曰,此方何处有长生不死法。纵得长年,少时不死,卒归轮转,曷足贵乎。夫长生不死,吾佛道也,乃以十六观经授之。曰,学此,则三界无复生,六道无复往,盈虚消息,祸福成败,无得而至。其为寿也,河沙劫量,莫能比也,此吾金仙氏之长生也。鸾大喜,遂焚仙经,而专修净观。自行化他,流布弥广。撰礼净土十二偈,续龙树偈。又撰安乐集两卷,传于世。魏主重之,号为神鸾,敕住并州大寺。晚移汾州玄中寺。兴和四年,一夕,室中见梵僧谓曰,吾龙树也,久居净土,以汝同志,故来相见。鸾自知时至,集众教诫曰,劳生役役,其止无日。地狱诸苦,不可不惧。九品净业,不可不修。因令弟子高声唱佛,西向稽颡而终。在寺者俱见幡华幢盖,自西而来。天乐盈空,良久乃已。事闻于朝,敕葬汾西文谷,建塔立碑。(续高僧传,乐邦文类) 北齐慧光 慧光,居洛阳。著华严涅槃十地等疏,妙尽权实之旨。一日有疾,见天众来迎。光曰,我所愿,归安养耳。已而净土化佛,充满虚空。光曰,唯愿我佛摄受,遂我本愿,弹指而寂。(佛祖统纪) 北齐道凭 道凭,姓韩,平恩人,年十二出家。通贯经论,遍叩讲席,日臻玄奥。宏法魏赵之间。讲涅槃,华严,诸律论,目不寻文,洞中肯綮。居常福智双习。袒肩跣足,乞食自资。发愿回向,求生西方。齐天保十年三月十七日,卒于邺城西南宝山寺,年七十有二。临终,佛光满室,异香充庭。(续高僧传) 北周慧命 (法音) 慧命,姓郭,太原晋阳人。出家后,专行方等普贤等忏。投恩光先路二禅师。后游仙城山。先是有道士孟寿者,祈心返正,舍所居馆,改建寺塔。及命将至山,寿忽恍焉如梦,见神祇严卫馆侧。觉而命至,即舍所住为善光寺,供事之。众侣咸集。未几,辞反故林。时有法音禅师者,与命善,同就长沙果愿寺,能禅师所,修学禅定。后俱还仙城,居五载,命与音,自知亡日,携手于松林之下,相顾笑曰,即此处便可终焉。侍者初闻,未之悟也。不盈旬,二人同时遇疾。周天和三年十一月五日,命正坐跏趺,面西念佛,众咸见佛来,合掌而卒。众有梦天人下临,幡幢耀日。又闻房宇中唱善哉。奇香异乐,闻熏非一。音以其月十七日,亦坐本处,念佛而卒。所现瑞相亦同,年皆三十八。即于树下,构甓成坟。(续高僧传) 北周静蔼 静蔼,姓郑,荥阳人。少游寺,观地狱变相,悚然求出家,遂往瓦棺寺,依和禅师。年十七,受具戒,严护律仪。通贯经论,行大慈门。缯纩皮革,一无践服,惟履毳布终其身。周武帝将灭法,蔼诣阙上表理诉,面抗上旨。既不见用,乃携其门人,入终南山居焉。后又潜遁太一山锡谷中,躬被斩衰,潜阐大乘,多诸撰述,藏岩洞中。悼大法沦废,谓弟子曰,吾无益于世,将事舍身。一日,独据别岩,令侍者下山,明日当早至。蔼乃跏坐盘石,自割身肉,段段布于石上。引肠挂于松枝,五脏皆外见。筋肉手足头面,脔析都尽。以刀割心,捧之而卒。时宣政元年七月十六日也。年四十有五。侍人明晨至,犹见合掌捧心,西向跏坐如初。骸无遗血,但白乳滂流,凝于石上。又见手书遗偈,在于石壁。其文云,诸有缘者,在家出家,若男若女,皆悉好住,于佛法中,莫生退转。若退转者,即失善利。吾以三因缘,舍此身命。一见身多过,二不能护法,三欲速见佛。偈云,无益之身,恶烦人功。解形穷石,散体岩松。天人修罗,山神树神,有求道者,观我舍身。愿令众生,见我骸骨,烦恼大船,皆为覆没。愿令众生,闻我舍命,天耳成就,菩提究竟。愿令众生,忆念我时,具足念力,多闻总持。此报一罢,四大凋零,泉林径绝,岩室无声。普施禽兽,乃至昆虫,食肉饮血,善根内充。愿我未来,速成善逝,身心自在,要相拔济。此身不净,底下屎囊,九孔常流,如漏堤塘。此身可恶,不可瞻观,薄皮裹血,垢污涂漫。此身臭秽,犹如死狗,六六合成,不从他有。观此臭身,无常所囚,进退无免,会遇蚁蝼。此身难保,有命必输,狐狼所啖,终成虫蛆。天人男女,好丑贵贱,死火所烧,暂见如电。死法侵人,怨中之怨,吾以为仇,誓断根原。此身无乐,毒蛇之箧,四大围绕,百病交涉。有名苦聚,老病死薮,身心热恼,多诸过咎。此身无我,以不自在,无实横计,凡夫所宰。久远迷惑,妄倒所使,丧失善根,畜生同死。弃舍百千,血乳成海,骨积太山,当来兼倍。未曾为利,虚受勤苦,众生无益,于法无补。忍痛舍施,功用无边,誓不退转,出离四渊。舍此秽形,愿生净土,一念华开,弥陀佛所。速见十方,诸佛圣贤,长辞三途,正道决定。报得五通,自在飞行,宝树餐法,证大无生。法身自在,不断三有,殄除魔道,护法为首。十地满足,神化无方,德备四胜,号称法王。愿舍此身已,早令身自在。法身自在已,在在诸趣中,随有利益处,护法救众生。又复业应尽,有为法皆然。三界皆无常,时来不自在。他杀及自死,终归如是处。智者所不乐,应当如是思。众缘既运凑,业尽于今日。(续高僧传) 隋昙延 昙延,姓王,蒲州桑泉人。年十六,出家,游历讲肆,深悟法要。著涅槃大疏,既成,卷轴放光彻夜,塔中舍利又放异光。魏相宇文泰,为立寺京西,名曰云居。周建德中,授为僧统。隋开皇初,敕主延兴寺。八年八月十三日终,年七十三。延恒以西方为正观,语默之际,注想不移,若在深定。遗命,以身骨肉,施诸禽兽。示寂时,寺侧有任金宝者,云见空中幡盖,列于延前,两行而引,从延兴寺达于山西。(续高僧传) 隋道喻 道喻,不详其所出。居开觉寺,念阿弥陀佛。造栴檀像,长仅三寸。后于定中见佛,谓曰,汝造我像,何太小耶。曰,心大即大,心小即小。言讫,遂见佛身遍满虚空。佛告曰,汝当澡浴,明星出时,我来迎汝。至时,见佛来迎,光明满室,乃寂。时开皇八年也。(净土文) 隋智舜 智舜,不详其所出。入庐山,踵远师净业。大业初,讲观经毕,即示疾。见鹦鹉孔雀,念佛法僧,出微妙音。告弟子曰,吾今日往生矣,遂化去。(佛祖统纪) 隋登法师 登法师,不详其所出。讲涅槃经于并州兴国寺。来听经者,普劝念佛往生。开皇十二年,卒。临终,异香满室。及殡,香云遍诸聚落。(往生集) 隋智顗 智顗,字德安,姓陈,颍川人。母孕时,梦烟五彩,萦绕怀抱。及诞,室内光明洞然。眼有重瞳。卧必合掌,坐必面西。少长,见像即礼,逢僧必敬。年十八,投湘州果愿寺法绪出家。诵法华经,兼通律藏。性乐禅悦,诣光州大苏山礼慧思禅师。思一见曰,昔日灵山同听法华,宿缘所追,今复来矣。即示以普贤道场,为说四安乐行。顗乃于此山修法华三昧。始经三夕,诵至药王品,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身心豁然,寂而入定,照了法华,达诸法相。陈光大元年,初至金陵,居瓦官寺,创宏禅法。大建七年,往临海天台山,结庵于北峰,居焉。未几,奉诏入金陵。陈亡,去之庐山,又周游荆扬间。隋开皇十四年,归天台。前后造寺三十六所,佛像八十万躯,亲度僧一万四千人。赎鱼簄溪梁六十余所,作放生池,表闻于朝,严禁采捕。龙天致敬,道俗向化,法教于斯大盛。晋王广,从受菩萨戒,奉以名曰智者。尝著净土十疑论,其末篇,示欣厌二义。曰,欲决定生西方者,具二种行,定得生彼。一,厌离行。二,欣愿行。厌离行者,凡夫无始以来,为五欲缠缚,轮回六道,备受众苦。不起心厌离五欲,未有出期。为此,常观此身,脓血屎尿,一切恶露,不净臭秽。涅槃经云,如是身城,愚痴罗刹,止住其中,谁有智者,当乐此身。又经云,此身众苦所集,一切皆不净,扼缚痈疮等,根本无义利。至诸天身,皆亦如是。行者若行若坐,若睡若觉,常观此身,唯苦无乐,深生厌离。纵妻房不能顿断,渐渐生厌,作七种不净观。一,观此淫欲身,从贪爱烦恼生,是种子不净。二,父母赤白和合,是受生不净。三,住母胎脏,是住处不净。四,在胎唯食母血,是食啖不净。五,十月满足,从产门出,是初生不净。六,薄皮覆上,其内脓血遍一切处,是举体不净。七,死后胮胀烂坏,是究竟不净。观身既尔,观人亦然。所爱境界男女身等,深生厌离,常观不净。能如此观者,淫欲烦恼,渐渐减少。又发愿,愿我永离三界杂食臭秽脓血不净,耽荒五欲男女等身,愿得净土法性生身。此为厌离行。欣愿行,复二种。一,先明求往生之意。二,观彼净土庄严等事,欣心愿求。明往生意者,所以求生净土,为欲救拔一切众生苦。即自思忖,我今无力,若在恶世,烦恼境强,自为业缚,沦溺三途,动经劫数。如是轮转,无始来未曾休歇,何时得救苦众生。为此,求生净土,亲近诸佛。若证无生忍,方能于恶世救苦众生。故往生论,发菩提心者,正是愿作佛心。愿作佛心,则是度众生心。度生心,则是摄众生生佛国心。又,愿生净土,须具二行。一,须远离三种障菩提门法。二,须得三种顺菩提门法。何为远离三种障菩提法。一,依智慧门,不求自乐,远离我心贪著自身故。二,依慈悲门,拔一切众生苦,远离无安众生心故。三,依方便门,怜悯一切众生,欲与其乐,远离恭敬供养自身心故。若能远离三种菩提障,则得三种顺菩提法。一,无染清净心。不为自身求诸乐故,菩提是无染清净处。若为自身求乐,即染身心,障菩提门。故无染清净心,是顺菩提门。二,安清净心。为拔众生苦故,菩提是安隐一切众生清净处。若不作心拔一切众生,令离生死苦,即违菩提门。故安清净心,是顺菩提门。三,乐清净心。欲令一切众生证大菩提涅槃故,菩提涅槃,是毕竟常乐处。若不作心令一切众生得毕竟常乐,即遮菩提门。故乐清净心,是顺菩提门。此菩提因何而得。要因生净土,常不离佛,得无生忍已,于生死国中,救苦众生,悲智内融,定而常用,自在无碍,即菩提心。此是愿生之意。二,欣心愿求者,希心起想,缘弥陀佛,若法身若报身等,金色光明,八万四千相,一一相八万四千好,一一好放八万四千光明,常照法界,摄取念佛众生。又,观彼土七宝庄严妙乐等,备如无量寿经、十六观经等。常行念佛三昧,及施戒修等一切善行,悉以回施众生,同生彼国,决定得生。此欣愿门也。顗化缘既毕,往剡东石城寺,谓弟子曰,吾当卒于此矣。命施床东壁,面向西方。专称阿弥陀佛,般若观音。又令多燃香火,唱无量寿经,及观经题竟。赞曰,四十八愿,庄严净土。华池宝树,易往无人。火车相现,一念改悔者,尚得往生。况戒慧熏修,圣行道力,功不唐捐矣。弟子请云,未审大师证入何位,没此何生。顗曰,吾不领众,必净六根。损己利人,但登五品。吾诸师友,今从观音势至,皆来迎我。言讫端坐,如入三昧。年六十七,时开皇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也。天乡寺释慧延,闻顗迁化,感咽无已。欲知顗生处,因写法华经,以求冥示。夜梦顗从观音西来,顾谓曰,疑心遣否。其外灵异数著,类如此。(续高僧传,佛祖统纪,十疑论) 隋慧成 慧成,姓段,澧阳人。初受业于十住寺。后闻南岳思禅师阐化之盛,即往依之。开眼坐禅,夜以达旦。南岳令入方等,观音,法华,般舟,三昧,以消宿障。行之三年,得解众生语言三昧。后于荆州枝江,创寺居焉。诵弥陀经,修西方观,三十年常坐不卧。每入定,常见净土莲台宝树。一日,语门人,急甃殿阶,吾当讲涅槃。及事竣建讲,适智者大师自玉泉来,共谈玄理,良久入灭。是夕,人梦成坐莲台,隐隐西去。(佛祖统纪) 隋慧命 慧命,天台仙城人。参南岳思禅师,闻说三观,深悟玄旨。得无碍辩,说法如泻。将终,诫门人精修净行。众忽见阿弥陀佛与大士来迎,命随佛向西而去。(佛祖统纪) 隋慧海 慧海,姓张,清和武城人。少年入道,师事邺都广国寺冏法师。听讲涅槃、楞伽,再遍,即能覆述。慧辩过人,学徒皆推服。以周大象二年来仪涛浦,修葺伽蓝,庄严佛事。尝以净土为期,精诚致感。忽有齐州僧道诠者,赍阿弥陀佛画像来,微妙工巧,世所未有,云是天竺鸡头摩寺五通菩萨,乘空往安乐世界,图绘而来。海冥会素情,虔笃礼敬,见神光照烁。于是模写恳苦,愿生彼国,没齿为念。隋大业五年五月旦,有疾,谓弟子曰,吾当灭矣。伸五指以表终期。至五日夜,欻然而起,面西礼竟,跏坐至晓而逝,年六十九。海自少精苦,老而愈笃。兼以仁慈接物,诱劝后进。其没也,道俗悲凉,散香华施金宝者无算。(续高僧传) 隋智通 智通,姓程,河东猗氏人。生而乐道,志求出家,父母异而许之。十岁后,剃落,接事师长,执履谦冲。严戒行。昼夜咏法言不辍,诵诸经中赞佛要偈三千余首。已而从俊律师,延法师受业。立孤老寺,等心赈赡。间复授戒说法,广修众善。大业七年十月,有疾,命侍者称阿弥陀佛名,回向愿生彼国。已而开目正视,良久不眴,如有所睹,云不可思议也。侍僧顶盖问故。云见宝幢华盖塔庙庄严。初夜又云,何故大燃灯烛,遂掩灯令暗。须臾,复云光明何为转盛。盖曰,是师净相,不可怪也。乃合掌达旦,曰,吾生净土矣,遂逝。山地动摇,窗户皆震裂。时寺僧道慧,适假寐,梦见西岭上楼阁殿堂,乘空而去。(续高僧传) 隋真慧 真慧,姓陈,陕州河北人。早厌身世,年二十,往大通寺清禅师所,出家受具。游学四方,道业日进。后筑室于蒲坂首山麻谷,居十八年。设四柱宝幢,以奉三圣。每挺身正念,依像作观。隋仁寿四年,召住栖岩寺。为人清俭退让,独处乐静。坐禅礼忏,昼夜勤苦。大业十一年十月,寝疾,神色如常。曰,吾将生净土,见莲华相候。又闻异钟声,声幽远,异香充蔚,潜然而绝。(续高僧传,佛祖统纪) 隋法智 法智,不详其所出。髫年出家,凡百讲肆,无不留神。晚岁,闻径直之门,莫如念佛。乃谓人曰,我闻经言,犯一吉罗,历一中劫地狱,可信。又闻经言,一称阿弥陀佛,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则未之信。有明者示云,汝大邪见,俱是佛言,何得不信。遂于国清寺兜率台,昼夜精勤念佛,感观音势至二菩萨现身。异日,又感天冠宝瓶,光映其身。一日辞道俗云,吾生西方有日矣,何以饯我,遂克三日后会食,食罢,或宿其房以候之。中夜,智于绳床念佛,安坐而化。时有金色光,自西而来,照数百里。江上船中,谓言天晓。迟久方明,始验智之往生云。(宋高僧传,乐邦文类) 隋法喜 法喜,不详其所出。遍参知识,力学无倦。年六十,始于大苏山遇智者大师,一闻法音,顿获深证。于是专修禅慧,尝行方等三昧。忽一雉来索命,有神人呵曰,法师当生净土,岂偿汝命耶。后于病中,发愿,以一生行业,回向净土,至心念佛,即见佛菩萨众来迎,端坐而化。(佛祖统纪) 隋寿洪 寿洪,汾阳人。常勤持念,求生西方。将亡,兜率天童子来迎。洪曰,我心期西往,不生天上,即令众唱佛。遽云,佛从西来矣,言讫而化。(佛祖统纪) 隋二沙弥 汶州二沙弥,不知何许人,同志念佛。经五年,长者先亡,至净土,见佛白言,有小沙弥,与我同修,可得生否。佛言,由彼劝汝,汝方发心。汝今可归,益修净业,三年后,当同来此。至期,二人见佛与圣众,自西而来,大地震动,天华飘舞,一时同化。(佛祖统纪) 唐善胄 善胄,姓淮,瀛州人。少出家,通敏易悟。屡涉讲会,尤善涅槃,多摧伏座主。隋初,度北,依远师,止于京邑净影寺。远亡后,敕令于净影寺为涅槃众主。大业间,广选德僧,胄应选。屡开法席,然常潜修净业,人莫知也。因感风疾,唇口偏向。后患忽损,如恒日。胄曰,吾患既差,命必终矣。唐武德三年三月,病革,谓门人曰,吾一生正信,心心在佛,不虑不生净土。即令拂拭房宇,烧香严待。起坐合掌,语侍人曰,安置高座,世尊来也。胄今忏悔惭愧。如是良久。旋就卧曰,向者阿弥陀佛来,汝等见否,吾当去矣,语讫便卒。(续高僧传) 唐道杰 (樊绰) 道杰,姓杨,河东安邑人。少有出世志,隋开皇十一年,岁将冠,投莹法师剃落受具。继往青州何记论师所,听讲成实。记师化去,遂周游齐土,搜求论学,屡开讲席。久之,忽自惟曰,徒事言说,心路迷茫。至于起慧,非定不发。遂停讲,往麻谷依真慧禅师学坐,深入缘起,慧叹为利根。杰为人少欲希言,疏财薄食,苦乐不以累意。晚为栖岩僧主。贞观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卒于山,年五十五。初有桑泉樊绰者,前周废教僧也。虽为白衣,常参法宇,杰深器之。绰已先亡,有二女同梦其父乘虚而至,曰,吾生西方极乐土矣,知杰师将逝,故来相迎,因向栖岩而去。其日,杰适患病停讲。临终,见绰伫空中。合寺闻异香,及天乐声。(续高僧传) 唐灌顶 灌顶,姓吴,临海章安人。始生三月,能称三宝名。七岁,入摄静寺出家。陈至德初,谒智者于修禅寺,禀受观法。研绎既久,顿蒙印可,因为侍者。随所闻法,悉能领解。隋开皇间,智者入寂。顶宣扬遗教,勤修定慧。每宴坐诵经,常有天华飘坠其侧。尝于摄静寺讲涅槃经,群盗突至,见寺门旌旗蔽日,神兵皆长丈余,盗惊而溃。贞观六年,八月七日,终于国清寺。初示疾,室有异香。临终,命弟子曰,可多爇名香,吾将去矣。忽起合掌,如有所敬,三称阿弥陀佛。颜色愉然,就卧而逝。顶暖经日,年七十二。(续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僧藏 僧藏,西河人。幼出家,屈己事人,一切恭敬,不辞劳苦。见他僧衣故,则潜为浣濯而缝纫之。天暑,脱衣坐草中,以身血肉施诸蚊蚋。日念佛号,不纪其数,确志冥心,未尝少废。及报尽,见诸天次第来迎,皆不赴。俄告人曰,适往净土,见诸上善人,散华空中。乃合掌,念佛而化。(宋高僧传) 唐道昂 道昂,魏郡人。风神清彻,慧解夙成。投灵裕法师出家,钻研大教。尝于寒陵山寺讲华严地论,昏夜无烛,昂举掌高示,便发异光,明照堂宇,众惊异。昂曰,此光,手中恒有耳,何足怪耶。平时志结西方,愿生安养。后在报应寺,自知时至,预告有缘,八月初当来取别。至期,无所患苦,问斋时至未。即升高座,炉发异香,引四众受菩萨戒,词理切要,听者神竦。昂举目高视,见天众缤纷,管弦繁会中,有清音远亮。告众曰,兜率陀天迎我。然天道乃生死根本,非所愿也。常祈心净土,如何此愿不果遂耶。言讫,天乐上腾,须臾还灭。便见西方香华伎乐,充塞如云,飞涌而来,旋环顶上,举众皆见。昂曰,大众好住,今西方灵相来迎,吾往矣。言讫,但见香炉坠手,即于高座而逝。年六十九,时贞观七年也。(续高僧传) 唐智琰 智琰,字明灿,姓朱,吴郡人,梁散骑侍郎献之孙也。生有异质。八岁出家,事通元寺璩法师为弟子。遍历名刹,开宏经论。陈亡,归虎丘,面岩壑者三十载。后避兵他徙。武德七年,苏州总管李世嘉,迎还山寺,行三种净业,修十六妙观。集善侣五百余人,至寺念佛。每月一集,将逾十载。贞观八年十月,见梵僧手执宝瓶,前谓之曰,我无边光也,却后净土所称功德宝王,乃我尔。琰谓寺众曰,无边光,乃势至大士,功德宝王,其成佛之号也,我其西归乎。其夕遂逝,年七十一。(佛祖统纪,虎丘志) 唐等观 等观,姓孙,富阳人。受心观于智者禅师。居天台,常诵法华。贞观九年冬,余杭法忍寺,请观讲演。明年正月旦,有王服者至,谓观曰,弟子为皋亭庙神,昨师过庙庭,适弟子巡游,未及奉迎。今故远来,专求戒法。观乃燃香,为授菩萨大戒。神礼谢而退。明日夜半,沐浴更衣,面西趺坐,称西方三圣尊号,及智者号,各百余声。复为弟子说三观法门,言毕而终。(佛祖统纪) 唐道绰 (道抚) 道绰,姓卫,并州汶水人。年十四,出家,习经论,又事瓒禅师学禅。后居汶水石壁谷玄中寺,昙鸾法师之所立也。绰慕鸾法师净土之业,于是潜心观想,坐常向西,六时礼敬不缺,念佛日以七万计。有僧定中睹西方灵相,见绰手持数珠,赩如七宝山。他诸瑞应,未可殚述。绰为众讲无量寿经、观经,几二百遍。听讲者,各捏珠,称佛号,若潮汐声。或时散席,响弥林谷。平时激劝净业,理致泉涌。劝人摄虑静缘,一心念佛。著净土论二卷,统该龙树天亲,迩及慧远昙鸾文句,词旨切要,当世重之。贞观二年,众咸见鸾法师坐七宝船上,谓绰曰,汝净土堂成,但余报未尽耳。又见化佛住空,天华下散,众皆忻仰叹异。绰自此报力愈强,容色盛发,道俗向风者日众。年八十余,卒。时有释道抚者,与绰同志,每相见,必指净土为期。绰亡三日,抚闻之曰,吾常期先行,今乃在后。吾加一息之功,可追而及矣。于佛像前,叩头祝愿,退就座而化。(续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僧炫 (启芳,圆果) 僧炫,并州人,本学该通,解行相副。年九十六,见道绰禅师著安乐集,讲观经,始回心念佛。恐寿将终,日夜礼佛一千拜,念佛八九万声。于五年间,一心无怠。后有疾,告弟子曰,阿弥陀佛来,授我香衣,观音势至,行列在前,化佛遍满虚空,吾其行矣。言讫而终,七日异香不散。时有启芳、圆果二法师,目击斯事,乃于蓝田县悟真寺,一夏结期,念阿弥陀佛。共折一杨枝,置观音手中,祝曰,若得生净土者,愿七日不萎。至期,益鲜翠。芳果庆忭,昼夜观念不舍。阅五月,于观想中,觉身临宝池,见观音势至,坐二大宝莲华,有千万莲华,弥满其间。阿弥陀佛从西来,坐一最大莲华,光明映照。芳果作礼,问曰,阎浮提众生,依经念佛,得生此否。佛言,勿疑,定生我国也。又闻释迦世尊,与文殊菩萨,赞法华经。其前有三道宝阶,其一白衣,其二僧俗相半,其三唯僧也,云皆是念佛人,来生此矣。芳果既出定,历与其徒言之如此。(宋高僧传) 唐普明 普明,姓卫,蒲州安邑人。年十三出家,周游肆席。大业四年,召入大禅定道场。武德元年,住蒲州仁寿寺。每日常诵戒本一遍,金刚般若二十遍,六时礼忏。所有善根,回向净土,如是终其身。凡造檀像数十龛,写金刚般若千余部,讲涅槃八十余遍,摄论,胜鬘,诸经论,不记其数。年八十六,卒于住寺。(续高僧传) 唐德美 德美,姓王,清河临清人。年十六出家,十九剃染。隋开皇中,观化京师,受持戒律,日以礼忏为务,常诵万五千佛名。大业中,住京师慧灵寺,普兴福业,多诸感应。唐武德初,居会昌寺,于院西造忏悔堂,行般舟三昧,终夏不坐。或止口过,三年不言。或行不轻,通礼七众。断绝世想,专念西方。持佛号,终身不辍。贞观十一年十二月,忽合掌念佛而卒,年六十三。(续高僧传) 唐慧满 慧满,姓梁,雍州长安人。七岁出家,明慎威仪,游讲四方。贞观中,奉敕住宏济寺,专宏律训,奖劝僧徒。尝愿生安养,浴僧为业。贞观十六年四月二十日,微疾,自知将尽。出所用物,尽归常住。正坐绳床,召寺众诀别而终,年七十五。(续高僧传) 唐神素 神素,姓王,安邑鸣条人。少与道杰齐名,每相携问道,游学讲肆。大业四年,杰公停讲,素继之。讲阿毗昙,成实论,共六十余座。贞观二年,主栖岩。十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卒于山,年七十二。素一生行业,属想西方。临终日,召大众与别。跏趺正坐,令读观音经两遍,一心静听。自称南无阿弥陀佛,如是五六声,又令一人唱,余人和。迄夜,端坐俨然,视之逝矣。是夕,仁寿寺智宽法师夜坐,如见素来告别,嘱以护持正法,报如来恩。及旦,始知素示寂云。(续高僧传) 唐明瞻 明瞻,姓杜,恒州石邑人。少有超世之志,年十七,州县举为进士,不就,投飞龙山应觉寺,出家。隋初,居京师,屡主法座。唐贞观初,诏入内殿,升御床,食讫,广论明君御世之术,以慈护为宗。上大悦,下诏年三月六,普断屠杀,并于行陈之所,广建佛寺。瞻私以施物,岁饭千僧,书写大乘经论。后入太乙山智炬寺而隐焉。晚岁,刻志安养,或讥其迟暮。瞻曰,十念功成,犹得见佛,吾何虑乎。贞观二年冬,遇疾,自知时至。就京邑兴善寺,设斋别众。时仆射房玄龄、杜如晦,皆与焉。即日返智炬寺,观想西方,竭诚不替。十月二十七日,忽告侍者曰,佛来也。须臾又云,二大菩萨亦至。吾于观经,成就第十二观,余者不了。今见善相,当逝矣。怡然合掌而化,年七十。(续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元会 元会,字怀默,姓席,京兆樊川人。年十二,欣志捐俗,出家海觉寺,为总法师弟子。落发后,即预讲席,专志涅槃,义解通释,造涅槃义章四卷。时新建慈悲寺,延会为寺主。讲扬经教,接引后学。贞观八年,敕住宏福寺。辄废讲事,专修定业。梦无量寿佛以手承之,遂造阿弥陀佛像,系心作观,常坐不卧。十四年五月,遘疾,返慈悲寺。见佛来迎,遂逝,年五十九。(续高僧传) 唐慧璇 慧璇,姓董,少出家襄州。周灭法后,南入茅山。历栖霞,往安州,听讲诸经论,并契幽极。晚归襄州,住光福寺。寺居山顶,引汲为劳,将移他寺。夜见神人衣紫袍,身长一丈,顶礼璇曰,奉请住此,常讲大乘,勿以小乘为念。其小乘者,亦如高山无水,不能利人。大乘经者,犹如大海。若一人讲说,能令所住之地,珍宝光明,眷属荣胜,饮食丰饶。若念小乘,前事俱失。唯愿宏持,勿孤所望。法师须水,此易得耳。来月八日,定当得之。自往剑南慈母大泉,请一龙王去也,言已不见。至来月七日初夜,大风卒起,从西南来,雷震雨注,通夜相续,至明方住。唯见寺北洼处,清泉香美,合寺相庆。璇慈育为怀,容常含笑。居山久之,道俗翘敬。贞观二十三年四月八日,夜见山神告曰,法师不久,当生西方。至七月十四日,讲盂兰盆经竟,敛手曰,生受信施,今须通散。一毫以上,舍与十方众僧,及穷独乞人,并诸异道。言已,终于法座,年七十九。(续高僧传) 唐明浚 明浚,姓孙,齐人。常诵金刚般若为业。永徽元年二月十二日夜,暴卒,心尚暖,周时复苏。云,初见二青衣童子,将至王所,问一生作何业。答云,但诵金刚般若经。王曰,功德不可言。师可更诵满十万遍,明年必生净土,弟子不见师也。令二青衣送之还寺。浚自是精勤愈倍,至二年三月卒,寺众咸闻异香。(续高僧传) 唐善导 (莲宗二祖) 善导,不详其所出。贞观中,见西河绰禅师净土九品道场,喜曰,此真入佛之津要。修余行业,迂僻难成。唯此法门,速超生死。于是勤笃精苦,昼夜礼诵。旋至京师,激发四众。每入室,长跪唱佛,非力竭不休。出,则演说净土法门。三十余年,未尝睡眠。护持戒品,纤毫不犯。好食供众,粗恶自奉。所有嚫施,用写阿弥陀经十万余卷,画净土变相三百壁,修营塔寺,燃灯续明。道俗从其化者甚众,有诵弥陀经十万至五十万遍者,有日课佛名自一万至十万者。其间得三昧生净土者,不可纪述。或问,念佛生净土耶。导曰,如汝所念,遂汝所愿。乃自念一声,有一光明从其口出。十至于百,光亦如之。其劝世偈曰,渐渐鸡皮鹤发,看看行步龙钟。假饶金玉满堂,岂免衰残病苦。任汝千般快乐,无常终是到来。唯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或问,何故不令人作观,直遣专称名号耶。答曰,众生障重,境细心粗,识飏神飞,观难成就。是以大圣悲怜,直劝专称名字。正由称名易故,相续即生。若能念念相续,毕命为期者,十即十生,百即百生。何以故,无外杂缘,得正念故。与佛本愿相应故。不违教故。顺佛语故。若舍专念,修杂业者,百中希得一二,千中希得三四。何以故,杂缘乱动,失正念故。与佛本愿不相应故。与教相违故。不顺佛语故。系念不相续故。心不续念报佛恩故。虽作业行,常与名利相应故。乐近杂缘,自障障他往生正行故。比见诸方道俗,解行不同,专杂有异。但使专意作者,十即十生。修杂不至心者,千中无一。愿一切人等,善自思惟,行住坐卧,必须厉心克己,昼夜莫废,毕命为期。前念命终,后念即生,长时永劫,受无为法乐,乃至成佛,岂不快哉。又作临终正念文曰,凡人临终欲生净土者,须是不得怕死。常念此身多苦,不净恶缘,种种交缠。若得舍此秽身,超生净土,受无量快乐,解脱生死苦趣,乃是称意之事。如脱弊衣,得换珍服。放下身心,莫生恋著。才遇有病,便念无常,一心待死。须嘱家人,及问候人,来我前者,为我念佛。不得说眼前闲杂之话,家中长短之事。亦不须软语安慰,祝愿安乐,此皆虚华无益。若病重将终,亲属不得垂泪哭泣,及发嗟叹懊恨声,惑乱心神,失其正念。但教记取阿弥陀佛,守令气尽。若得明解净土之人,频来策励,极为大幸。用此法者,决定往生,无疑虑也。死门甚大,须自家著力始得。一念差错,历劫受苦,谁人相代,思之思之。导一日忽谓人曰,此身可厌,吾将西归。乃登寺前柳树,向西祝曰,愿佛接我,菩萨助我,令我不失正念,得生安养。言已,投身而逝。高宗知其神异,赐寺额曰光明云。(佛祖统纪,乐邦文类) 唐怀感 怀感,不详其所出。秉持强毅,精苦力学。闻经言念佛少时,得生安养,疑情未决,还叩善导。导曰,念佛往生,诸佛诚言。子能信入,至心念佛,当有证验。乃入道场三七日,不睹灵瑞。自恨障深,欲绝食毕命。导不许,劝令益加精进。三年,感佛化金色光,睹眉间毫相,证念佛三昧。著决疑论七卷。临终,见化佛来迎,面西而卒。(宋高僧传) 唐法祥 法祥,同州人。少出家,周游访道,清贫寡欲,栖止无定处。后住扬州大兴国寺,三十余年。立身凝肃,常坐卧一大房,开通前后,当风而住。以读经为业,道俗有问讯者,非尽卷不交一言。以安养为期,凡有饶益事,必回向净土。后疾甚,侍者参立,闻祥连称佛像。侍者回顾,瞥见佛现形,伫立西壁,光明若镜,须臾渐隐。俄而香乐盈空。又见白鹤西来,绕屋三匝,还向西去,少时,祥卒。(续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宝相 宝相,姓马,雍州长安人。年十九出家,行头陀行。六时礼忏,四十余年。每夜分课诵阿弥陀经七遍,持佛号六万声。先后读涅槃一千八十遍。兼诵金刚经,般若经,终于即世。平居冷食粗衣。一心正念,晨宵翘注。及病既革,诵念自克,终斯不舍。嘱道俗曰,念佛为先,勿虚度世,当于西方相待。又曰,烧散吾尸,不劳铭塔。言讫而逝,年八十三。(续高僧传) 唐功迥 功迥,浚仪人。行普贤忏,身不倚床者三十年。一日,见普贤大士,乘六牙象,地白金色。晚年,专讲法华,至药草譬喻品,天辄降雨。又撰佛地论疏,愿回诠疏功德,求生净土。疏成,五色异光照其室。迥曰,得于此时乘光见佛,所愿足矣。乃系念西方,不食而化。(佛祖统纪) 唐惟岸 (小童子) 惟岸,并州人。平生行方等忏,回向净土。遇微疾,禅观无间。一日,见观音势至二菩萨现空中,迟久不灭。岸顶礼雨泪曰,幸以肉眼,得睹圣容。所恨后世无传。乃召画工,无能画者。忽有二人,自言从西京来,欲往五台,愿画菩萨像。画毕,忽不见。岸知西方缘熟,告诸弟子曰,吾今往生,谁偕行者。有小童子稽颡曰,愿随师去。岸令辞父母。父母谓为戏言,未信也。顷之,沐浴更衣,入道场坐,念佛而化。岸抚其背曰,小子先我行耶。因索笔作偈,赞所画二菩萨像。赞毕,别诸弟子,入道场,命门徒助称佛名,端坐而逝,年八十。时垂拱元年正月七日也。(宋高僧传) 唐法持 法持,姓张,润州江宁人。幼出家,年十三,谒黄梅忍禅师,蒙示法要,领解幽玄。后事方禅师,为入室弟子。已而专修净业。长安二年九月五日,终于金陵延祚寺。临终,遗命露尸松林之下,施与乌鸢蝼蚁,使食吾血肉者,起净土因。言已瞑目。寺僧见神幡数首,从西而来,幡出异光,以烛其室。年六十八。(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怀玉 怀玉,姓高,丹丘人。执持律法,名节峭然。一食长坐,蚤虱恣生。诵弥陀经三十万遍。日课佛号五万声。常行忏悔。天宝元年六月九日,见西方圣像,数如恒沙,一人擎银台来迎。玉曰,吾一生念佛,誓取金台,何为不然。圣众遂隐。玉倍加精进,忽闻空中云,头上已有光晕矣,请趺坐结印,以俟佛来。越三日,异光满室。玉云,若闻异香,我报将尽。书偈云,清净皎洁无尘垢,上品莲台为父母。我修道来经十劫,出示阎浮厌众苦。一生苦行超十劫,永离娑婆归净土。说偈已,香气盈空,圣众遍满,见阿弥陀佛,观音势至,身紫金色,共御金刚台来迎,玉含笑而逝。郡太守段怀然,作偈赞曰,我师一念登初地,佛国笙歌两度来。唯有门前古槐树,枝低只为挂金台。(宋高僧传) 唐慧日 慧日,姓辛,东莱人。唐中宗时,得度。见义净三藏,诣西域求法,心慕之。于是泛舶渡海,经三年,得达天竺,礼如来圣迹,寻求梵本。日既阅历艰苦,深厌阎浮。思何国何方,有乐无苦,何法何行,能速见佛,遍问天竺三藏,皆劝修净土法门,日闻已顶受。渐至北印度健驮罗国,王城东北有大山,山有观世音像,有至诚祈请者,每见大士现身。日至山叩头七日,又断食,毕命为期。至七日夜,观音于空中现紫金身,长一丈余,坐宝莲华。垂右手摩日顶曰,汝欲传法,自利利他,唯念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发愿往生。到彼国已,见佛及我,得大利益。汝当知净土法门,胜过诸行。说已忽灭。日既困惫,闻已,精神顿壮。及登岭东归,计行七十余国,阅一十八年。开元七年,达长安,诣阙,献佛真容、梵夹等。赐号曰慈愍三藏。日勤修净业,唱导一时。著往生净土集,行于世。天宝七年,卒。将终,见莲华在前,状如日轮。(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常慜 (从游弟子) 常慜,并州人。落发后,精勤匪懈,念诵无歇。尝发大誓,愿生极乐。专修净业,称念佛名。后游京洛,专崇斯业,辄有冥应,遂发愿写般若经满万卷。又欲远诣西域,礼如来圣迹,以此胜福,回向净土。遂至海滨附舶,从诃陵国,至末罗瑜国,欲往中天。商舶载重,解缆未远,风起,舟且覆。商人争上小舶,互相排挤。舶主高声,唤慜上舶。慜曰,可载余人,我不去也。所以者何。若轻生为物,顺菩提心。亡己济人,斯大士行。于是合掌,称阿弥陀佛。舟沉身没,声尽而终,年五十余。有从游弟子一人,亦念佛名,与之俱没。其得济之人,具陈其事如此。(西域求法,高僧传) 唐法善 法善,不详其所出。天宝间,游京师。习天台教,常诵法华。所居之处,瓶水自满。临终,见金莲华从空下迎,天乐竞鸣,隐隐向西去。(佛祖统纪) 唐神皓 神皓,字恒度,姓徐,苏州人。天性耿洁,依钱塘龙泉一公出家。天宝六年,得度。乾元初,住苏州开元寺,结道俗为西方社。其有懈散者,退之。时以为栴檀林中,常材自枯。后示疾,谓弟子曰,净土圣相已现,吾今夕必往生矣。澡身易衣,端坐而逝,香气满室。是夜,天琉璃色,星陨如雨,年七十五。(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道光 道光,姓褚。幼出家,长而受具,学通毗尼,持法华经。创建塔庙,没身不怠。上元元年仲秋,示疾。其月三日质明,支疾凝神,观阿弥陀佛。忽见佛身现在其前,满庭碧华,昔所未睹。四日昧爽,有一异人见请,遂开目。弹指曰,但发菩提心。五日,曼陀罗华,自天而雨,五色云气,覆映其庐,遂卒,年七十九。(宋高僧传) 唐飞锡 飞锡,不详其所出。初学律仪。后与楚金法师,研习天台教观。天宝初,游京师,止终南紫阁草堂,撰念佛三昧宝王论三卷。其上卷,明通念三世一切佛门。略言,夫帝网未张,千璎焉觌。宏纲忽举,万目齐开。浴大海者,已用于百川。念佛名者,必成于三昧。而世人念过去释迦,想现在弥陀,独未闻念未来诸佛,何耶。以诸佛为至尊也,众生为至卑也。高下出焉,群妄兴矣。敬傲立焉,一真隐矣。般若云,一切有情皆如来藏,普贤菩萨自体遍故。夫贫女怀王,米在糠𥢶,镜然可观。人皆侮未来玉毫,不敢侮过现金色。起罪之由,在当来佛上,非已今佛上也。众生苟非,当佛焉在。若知母因子贵,米以糠全,有叶法华不轻之心,则念佛三昧,不速而成。是故嬖女群盗,不可或轻,鬼狱畜生,亦宜普敬,乃至无善可择,无恶可弃,故随所念,无非佛矣。其中卷,明念现在佛专注一境门。略言,悲华经言,密苏王子,发心已来,行时步步,心心数法,常念诸佛,今登正觉,生妙乐刹,即阿閦佛是。吾谓经行广陌,徒步幽林,固当如密苏之见。即鸣珂入仗,动佩朝天,肃肃羽仪,骎骎车马,又安得不用心于步步间哉。夫含齿戴发,死生交际,未有无出入息者。世人多以宝玉木槵等为数珠,吾以出入息为念珠焉。称佛名号,随之于息,有大恃怙。安惧一息不还,即属后世者哉。余行住坐卧,常用此珠。纵令昏寐,含佛而寝,觉即续之。必于梦中,得见彼佛。如钻燧烟飞,火之前相,梦之不已,三昧成焉。面睹玉毫,亲蒙授记,万无一失也。问,然则但能继想,无取高声乎。答,辟散之要,要存乎声。声之不厉,心窃无定。有五义焉。拔茅连茹,乘策其后,毕命一对,长谢百忧,一也。声光所及,万祸冰消,功德丛林,千山松茂,二也。金容荧煌以散彩,宝华淅沥而雨空,若指诸掌,皆声致焉,三也。如牵木石,重而不前,洪音发号,飘然轻举,四也。与魔军战,旗鼓相望,用声律于戎轩,以定破于强敌,五也。喧静两全,止观双运,叶夫佛意,不亦可乎。华严经,宁受无量苦,得闻佛音声,不受一切乐,而不闻佛名。然则佛声远震,开善萌芽,犹春雷之动百草,安得轻诬哉。其下卷,明理事双修即生无生门。略言,世人谓念佛有念也,吾则谓念佛无念也。又念即是空,焉得有。非念灭空,焉得无。念性自空,焉得生灭。又无所念心者,应无所住也。而修念佛者,而生其心也。无所念心者,从无住本也。而修念佛者,立一切法也。无所念心者,念即是空也。而修念佛者,空即是念也。此明中道双寂双照。照而常寂,无所念心矣。寂而常照,而修念佛焉。如来寂照三摩地,念佛三昧究竟之位也。故此三昧,能生首楞严王师子吼定。菩萨念佛三昧经,破相偈曰,念佛真金色,安住无著心。观法何名佛,摄心恒相续。金色非如来,四阴亦如是。离色非如来,想色应当知。此是佛世尊,最胜寂静处。善能灭一切,外道诸邪见。如龙王降雨,泽及于一切。此经明六度万行,未有一法,不是念佛三昧也。大品经,佛为钝根人,说诸法空寂,以其动生执见也。为利根人,说诸佛相好,知其莲不染尘也。坐禅三昧经,菩萨坐禅,不念一切,唯念一佛。如清泠海中金须弥山,乃至功德法身,亦如是念。故知不得以不念为无念。观佛实相,观身亦然。遇境皆真,无心不佛。必不离念存于无念,离生立于无生。若离而别立者,斯不了烦恼即菩提,众生即诸佛矣。既离之不可,即念佛真无念也,即往生真无生也。其义焕然,若秋天澄霁,明月出云矣。永泰初,诏于大明宫内,同良贲等,参译仁王护国般若经,及密严经,充证义正员。后不知其终。(宋高僧传,宝王三昧论) 唐齐翰 齐翰,字等至,姓沈,湖州人。天宝八年,出家永定寺。道性渊默,迹不近名,身不关事。长在一室,寂如无人。专门相部义疏,精敏罕俦。明法华经。主苏湖戒坛。大历十年,入流水念佛道场。一念之顷,即见净土境相。乃作歌曰,流水动兮波涟漪,芙蕖晖映兮宝光随,乘光西迈兮偕者谁。未几,遇疾,谓弟子曰,有鹤从空飞下,回翔我前,尔曹见否。弟子问曰,和尚舍生,何乃抱病。翰曰,必谢之躯,虽圣未免。即回瞻圣像而亡,年六十八。(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自觉 自觉,博陵望都人。少出家开元寺。至德二年,往灵寿县禅法寺,习律经论,勤瘁九年,皆造精微。大历元年,往平山县界,得重林山院居焉。拾果采蔬,日唯一食。岁大旱,恒阳节度使张公,闻其精苦,躬入山,请其祈雨。觉虔告龙神,大雨立下。张甚尊礼之。初欲铸大悲菩萨像,并建佛寺,至是施者骈集。铸像高四十九尺,梵相端严。迨年稔,寺亦随成。遂于坛前矢愿,愿承圣力,早生净土。夜三更,见金光二道,中有阿弥陀佛,自光中下,二大士左右随之。佛垂金臂摩觉顶曰,守愿勿易,利物为先。宝池生处,任从汝愿。贞元十一年二月望夜,见神人现半身云中,俯谓觉曰,师西归之期至矣。觉举手谢之。六月十四日,即于观音像前趺坐而化。觉所铸大悲像,屡著显应。至周显德初,敕令天下铜像,一例除毁。及是像,匠氏暴卒。后宋太祖令重铸于寺焉。(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净土圣贤录卷二 净土圣贤录卷三 往生比丘第三之二 唐承远 (莲宗三祖) 承远,不详其所出。始学于成都唐公,次资川诜公。至荆州,进学于玉泉真公。真公令居衡山设教,人从而化者万计。始居山西南岩石下,人遗之食则食,不遗则食土泥。羸形垢面,躬负薪槱。凡化人,立中道而教之权,俾得以疾至,故示专念法门。书涂巷,刻溪谷,丕勤诱掖。人皆负布帛,斩木石,委之岩户,不拒不营。祠宇既具,是为弥陀寺。营造之余,则施与饿疾者。贞元十八年七月十九日,终于寺,年九十一。先是有释法照者,居庐山,由正定中,趋安乐国,见蒙恶衣侍佛者。佛告曰,此衡山承远也。出而求之,肖焉。乃从之学,传教天下。照在代宗时,为国师,言其师有至德,天子南向而礼焉。度其德不可征,乃名其居曰般舟道场。柳宗元为制碑,立石寺门之右。(柳子厚文集) 唐法照 (莲宗四祖) 法照,不知何许人也。大历二年,居衡州云峰寺,勤修不懈。一日,于僧堂粥钵中,睹五色祥云,云内现山寺,寺东北有山,山下有涧,涧北有石门,门内复有一寺,榜曰,大圣竹林寺。他日,复于钵中见云中数寺,池台楼观,万菩萨众,杂处其中。以所见问知识。有一僧曰,圣神变化,不可情测。若论山川势面,乃五台也。四年,照于郡之湖东寺,开五会念佛道场。感祥云弥覆,云中现楼阁,阿弥陀佛,及二菩萨,身满虚空。衡州举郭,咸焚香瞻礼,良久方灭。照复遇一老人,谓曰,汝曾发愿往金色世界,礼觐大圣,今何辄止。言讫,不见。照遂与同志数人,远诣五台。五年四月六日,至五台县佛光寺。其夕四更,遥见异光照身。即之,行五十里,得一山。山下有涧,涧北有一石门。见二童子,自称善财难陀。引至一寺,榜曰,大圣竹林寺,如钵中所见。金地宝树,以为庄严。入寺,登讲堂,见文殊在西,普贤在东,各据师子座,万众围绕,而为说法。照作礼,问曰,末代凡夫,去圣时远,知识隘劣,障垢尤深,佛性无由显现。佛法浩瀚,未审修何法门,最为其要。文殊告曰,汝今念佛,今正是时。诸修行门,无过念佛,供养三宝,福慧双修。此之二门,最为善要。我于过去劫中,因观佛故,因念佛故,因供养故,得一切种智。是故一切诸法,般若波罗蜜,甚深禅定,乃至诸佛,皆从念佛而生。故知念佛,诸法之王。照问,当云何念。文殊言,此世界西,有阿弥陀佛,彼佛愿力不可思议。汝当继念,令无间断。命终,决定往生,永不退转。语已,二大圣同舒金臂,摩照顶曰,汝以念佛故,不久证无上正等菩提。若善男女等,愿疾成佛者,无过念佛,则能速证无上菩提。照欢喜作礼,辞而退。二童子送出寺门。举头,忽失所在,乃立石标记其处。至四月十三日,照与五十余僧,同往金刚窟,虔心礼三十五佛名。照礼才十遍,忽见其处,广大严净,琉璃宫殿,文殊普贤,俱在一处。复独诣金刚窟所,愿见大圣,以身扑地。见梵僧佛陀波利,引入一院,额曰金刚般若寺,异宝庄严,光明闪烁。照虽历睹灵异,而未语人也。是年十二月,于华严寺,入念佛道场。绝粒要期,誓生净土。至七日初夜,正念佛时,见一梵僧入,谓曰,汝所见台山境界,胡不传示世人,言毕不见。照心异之。翌日,又见梵僧语如前。照曰,非敢秘密圣道,恐生疑谤耳。僧曰,大圣文殊,现在此山,尚招人谤,汝何惜焉。但以所见境界,普告众生,使见闻者,发菩提心,作毒鼓缘耳。照遂忆所见,录以传世。明年,江东释慧从,与华严寺诸僧,随照至金刚窟,及立石标记处,瞻仰旧迹。大众悲喜未已,忽闻钟声,其音雅亮,节解分明。众愈惊异,知照所见不虚。因书于屋壁,愿见闻者,共发胜心。后于化竹林寺题额处,建寺一区,仍号竹林焉。照于是笃志念佛,日夜无旷。忽见佛陀波利谓曰,汝华已就,后三年华开矣。至期,谓众曰,吾行矣,端坐而逝。或言,照尝于并州五会念佛。德宗时,诏入京师,教宫人念佛,亦及五会,号五会法师。(宋高僧传,乐邦文类) 唐少康 (莲宗五祖) 少康,姓周,缙云仙都山人。生而不言,七岁,入灵山寺礼佛,母问识否。忽发言曰,释迦牟尼佛。父母遂舍之出家。年十五,能通五部经。贞元初,诣洛阳白马寺,见殿中文字放光。探之,则善导和尚西方化导文也。康祝曰,若于净土有缘,当使此文再现光明。言已,光复闪烁,光中隐隐有化菩萨。康曰,劫石可磨,我愿无易矣。遂之长安光明寺,善导和尚影堂瞻礼。忽见导真像升空,谓曰,汝依吾教,广化有情,他日功成,必生安养。南至江陵,遇一法师,谓曰,汝欲化人,当往新定,缘在于彼。言讫,不见。乃适新定,乞钱,诱小儿念佛。念佛一声,即与一钱。如是年余,凡男女少长见康者,皆云阿弥陀佛。念佛之声,盈于道路。遂于乌龙山建净土道场,筑坛三级。每遇斋日,善信毕集,所化三千许人。每升座,高声唱佛,众共和之。康一唱佛,众见一佛从其口出。十声,则有十佛,若贯珠焉。康谓众曰,汝见佛者,必得往生。众皆欣慰。二十一年十月,嘱道俗曰,当于净土,起增进心,于阎浮提,起厌离心。汝曹此时见我光明,真我弟子。遂放异光数道,寂然而逝。塔于台岩,号台岩法师。(宋高僧传,乐邦文类) 唐辩才 辩才,姓李,襄阳人。其诞也,异香发于室。七岁,依岘山寂禅师出家。周游列郡,师事长安安国寺怀威律师,报恩寺义颁律师。剖析经义,无所不通。后为章信寺僧主。密修净土二十年,未尝告人。独与护戎任公善。谓曰,才必生净土,期在十年。至期,使弟子报任公曰,向所期已及矣。任公至。才曰,吾去矣。安坐绳床,默然归寂。众闻天乐西来,异香满室,年五十六。(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善道 善道,临淄人。尝入大藏,信手探卷,得观无量寿佛经。乃专心念佛,修十六妙观。及往庐山,观远公遗迹,忾然增思。后遁迹终南,修般舟三昧数载。睹宝阁瑶池,宛然在目。复往晋阳,从绰禅师,授无量寿经。入定七日,绰请观所生处。道报曰,师当忏悔三罪,方可往生。师尝安佛像在檐牖下,自处深房,此一罪也,当于佛前忏。又尝役使出家人,此二罪也,当于四方僧前忏。又因造屋,多损虫命,此三罪也,当于一切众生前忏。绰静思往咎,洗心悔谢。久之,道因定出,谓绰曰,师罪灭矣。后有白光来照时,是往生相也。道行化京师,归者如市。忽微疾,即掩室,怡然念佛而逝。异香天乐,向西而隐。(佛祖统纪) 唐智钦 智钦,不详其人,专习禅业。又礼念万五千佛名,至万遍。后于鄮县阿育王塔前,燃一臂,求生净土。弟子僧护,夜半见庭前光照异常,因问,何人秉炬。凡三问,空中应曰,来迎钦法师耳。护急启户,见佛身放大光明,幡华宝盖,腾空飞下。钦即时化去。(佛祖统纪) 唐知玄 知玄,字后觉,姓陈,眉州洪雅人。七岁,在宁夷寺,听讲涅槃经,宛如宿习。是夕,梦佛手摩其顶。年十一,出家。授以经疏,通达深奥。年十三,即升堂讲论,黑白倾听。宣宗朝,召入京,赐紫袈裟。奏复天下废寺。寻乞归故山。僖宗朝,锡号悟达国师,赐沉香座。膝上忽生人面疮。特往蜀彭州九龙山,访前在京所遇患迦摩罗病之僧,以求救疗。其僧令童子引至一泉,洗之。疮忽语曰,公知袁盎杀晁错乎。公即盎,我乃错也。累世求报,而公十世为高僧,戒律精严,不得其便。今公受赐过奢,故能害之。今蒙迦诺迦尊者,以三昧水洗我,我去汝,不为怨矣。因洗之,其疮遂差。玄少欲,过中不食。六时行道,累致显应。一日,忽闻空中声曰,必生净土。乃讯曰,孰之语耶。空又应曰,佛也。又见一菩萨,降庭中,丁宁赞谕,忽不见。临终时,嘱令弃尸饲鱼鸟。曰,吾久与西方净土有期,今其时矣。言讫,右胁面西而没,年七十三。(宋高僧传,神僧传) 唐端甫 端甫,姓赵,天水人。母梦梵僧授舍利,令吞之,遂诞甫。十岁,依道悟禅师,出家崇福寺。十七,剃染,隶安国寺。遍参讲座,兼通经律。梦梵僧以琉璃器盛满舍利,令吞之。曰,三藏大教,尽贮汝腹矣。自是才辩无碍。演经太原,倾都毕会。德宗征入,赐紫方袍。迄顺宪两朝,俱见尊礼。讲涅槃唯识,凡一百六十座。日持诸部,以净土为息肩之地。所得供施数十百万,悉以严饰殿宇。而方丈单床,泊然自得。开成元年六月一日,西向右胁而灭,异香郁然。荼毗,得舍利三百余粒。(宋高僧传) 唐雄俊 雄俊,姓周,成都人。善讲说,无戒行,尝罢道从戎。寻复为僧,亦颇知愧悔,常持佛名。大历中,暴亡,入冥,主者呵责,命付地狱。俊大呼曰,观经言,造五逆罪,临终十念,即得往生。雄俊虽造罪,不犯五逆。若准念佛之功,合生净土。不然,三世诸佛,即成妄语。遂合掌谛念,宝台忽现,乘空西去。同时,有自冥还者,传其事云。(宋高僧传。佛祖统纪载,雄俊入冥,自陈念佛功,主者放还,乃入西山,专意念佛。居四年,别众坐逝。与此互异。) 唐惟恭 惟恭,荆州人。常事酒博。暇则诵经,祈生安养。同寺有灵岿者,迹颇类之。里人为之语曰,灵岿作尽业,惟恭继其迹。地狱千万重,莫厌排头入。恭闻曰,我虽罪无所逃,然仰赖佛力,十念往生,岂复堕恶道耶。一日,恭病,岿出寺,见少年手执乐器,问所从来。曰,西来迎恭上人耳。一人怀中出莲华,华合如拳,叶出异光,望寺而驰。次日,至寺,恭已亡矣。岿因感悟改节,以名德著。(佛祖统纪) 唐大行 大行,齐州人。初学天台教。后入泰山,居焉。结草为衣,拾果为食。行法华三昧,感普贤大士现身。一日,叹曰,人命无常,不久磨灭。未知来世,何处受生。遂入大藏叩祷,信手探之,得阿弥陀经。于是专心思念阿弥陀佛。阅三七日,夜半,忽睹琉璃地,心眼洞明。又见佛及二大士,涌立空中。僖宗闻行名,诏入内,赐号常精进菩萨。后一年,琉璃地复现。谓左右曰,宝地复现,安养之期至矣。即日,右胁而终。(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石晋志通 志通,姓张,凤翔人。出家,游洛下,遇嚩日啰三藏,行瑜伽教法,通礼事之。钱文穆王时,东游吴越,入天台山。于智者道场,览净土灵瑞传,发心愿生彼国。自是不向西唾,不背西坐。一日,登山中招手岩,诵四十八愿,愿速生净土。投身而下,堕一大树中,枝软干柔,殊无少损。乃复整身登岩,誓曰,大愿已发,余生可厌,唯望圣众同来接引。再投而下,栖于草上,久之,苏矣。众僧寻至,掖归。往越州法华山,默修净业。后见白鹤孔雀成行而下,又见莲华开合于前。通曰,白鹤孔雀,净土境也。莲华光相,受生处也。净相现矣,乃起礼佛而终。荼毗,有五色祥云,环覆火上,舍利鳞砌于身。(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后周可止 可止,姓马,范阳大房山人。年十二,出家。十九,抵五台山求戒,感文殊灵光烛身。二十三,往并部,习法华经,百法论。后于长安开演,化导日众。未几,归故乡,母犹在堂,持盂乞食以养母。长诵金刚经。晚居长寿净土院。后周广顺元年正月二十二日,微疾,召弟子念阿弥陀佛,助吾往生,奄然而化,年七十五。(宋高僧传) 宋绍岩 绍岩,姓刘,雍州人。七岁,出家,依高安禅师。遍览经书,有如宿习。后居钱塘湖心寺,恒讽持法华经,昼夜无间,期满万部,得生净土。俄感莲华生于陆地。誓焚身供养西方三圣,吴越王俶力劝止之。又投身曹娥江中,如有物藉其足,得不死。吴越王于宝塔寺,建净土院以居之。宋开宝四年七月,有疾,不求药石。作偈累篇,示门徒曰,吾诵经二万部,决生安养,跏趺而化。荼毗,舍利无算,年七十三。(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宋守真 守真,姓纪,字法灯,永兴万年人。出家圣寿寺,谒从朗师,学起信论。次依性光师,传华严法界观。后礼演秘阇黎,授瑜伽教。并得心要,明达诸法,宣畅妙典,四十年无少怠。赐号曰昭信。常于中夜,习西方无量寿观,修念佛三昧,期生净域。开宝四年秋,八月九日,命众同唱佛名,久之令止,奄然归寂。年七十八,阇维,获舍利焉。(宋高僧传) 宋延寿 (莲宗六祖) 延寿,字冲玄,钱塘王氏子也。少诵法华。钱文穆王时,知税务,多用官钱买放生命,罪当死。引赴市曹,王使人瞯之,色不变,命释之,投四明翠岩禅师出家。复参天台韶国师,发明心要。尝于国清寺行法华忏,禅观中,见观音菩萨,以甘露灌其口,因是获大辩才。以宿愿未决,登智者禅院,作二阄,一曰一心禅定,一曰万行庄严净土。冥心精祷,七拈皆得净土阄,于是一意修净业。建隆二年,忠懿王,请住永明寺,赐号智觉禅师。日课一百八事。夜往别峰,行道念佛,旁人时闻螺贝天乐之音。诵法华经,积一万三千部。居永明十五年,弟子一千七百人。常与众授菩萨戒,施鬼神食,买赎生命,皆以回向净土。著宗镜录一百卷,会天台贤首慈恩异同之旨。又著万善同归集,集中指归净土处,最为切要。其略曰,问,唯心净土,周遍十方,何得托质莲台,寄形安养,而兴取舍之念,岂达无生之门。忻厌情生,何成平等。答,唯心净土者,了心方生。如来不思议境界经云,三世一切诸佛,皆唯心量,得随顺忍。或入初地,舍身速生极乐佛土。故知识心方生唯心净土,著境只堕所缘境中。既明因果无差,乃知心外无法。又平等之门,无生之旨,虽即仰教生信,其奈力量未充,观浅心浮,境强习重,须生佛国,以仗胜缘,忍力易成,速行菩萨道。十疑论云,智者炽然求生净土,达生体不可得,即是真无生。此谓心净故,即佛土净。愚者为生所缚,闻生即作生解,闻无生即作无生解。不知生即无生,无生即生。不达此理,横相是非,此是谤法邪见人也。问,心外无法,佛不去来,何有见佛及来迎之事。答,唯心念佛,以唯心观,遍该万法。既了境唯心,了心即佛,故随所念,无非佛矣。般舟经云,如人梦见七宝,亲属欢喜。觉已追念,不知在何处,如是念佛。此喻唯心所作,即有而空,故无来去。又如幻非实,则心佛两忘。而不无幻相,则不坏心佛。空有无碍,即无去来,不妨普见。见即无见,常契中道。是以佛实不来,心亦不去,感应道交,唯心自见。如造罪众生,感地狱相。唯识论云,一切如地狱,同见狱卒等,能为逼害事。故皆是罪人恶业心现,并无心外实铜狗铁蛇等事。世间一切事法,亦复如是。然彼遮那佛土,匪局东西。若正解了然,习累俱殄,理量双备,亲证无生者,则可。初心之人,何可妄效。问,观经明十六观门,皆是摄心修定,观佛相好,谛了圆明,方阶净域,如何散心而能化往。答,九品经文,自有升降。上下该摄,不出二心。一定心,如修习定观,上品往生。二专心,但念名号,众善资熏,回向发愿,得成末品。仍须一生归命,尽报精修。坐卧之间,常面西向。当行道礼敬之际,念佛发愿之时,恳苦翘诚,无诸异念。如就刑狱,若在狴牢,怨贼所追,水火所逼,一心求救,愿脱苦轮。速证无生,广度含识,绍隆三宝,誓报四恩。如斯志诚,必不虚弃。如或言行不称,信力轻微,无念念相续之心,有数数间断之意。恃此懈怠,临终望生,但为业障所牵,恐难值其善友。风火逼迫,正念不成。何以故,如今是因,临终是果,应须因实,果则不虚。声和则响顺,形直则影端也。如要临终十念成就,但预办津梁,合集功德。回向此时,念念不亏,即无虑矣。夫善恶二轮,苦乐二报,皆三业所造,四缘所生,六因所成,五果所摄。若一念心瞋恚邪淫,即地狱业。悭贪不舍,即饿鬼业。愚痴暗蔽,即畜生业。我慢贡高,即修罗业。坚持五戒,即人业。精修十善,即天业。证悟人空,即声闻业。知缘性离,即缘觉业。六度齐修,即菩萨业。真慈平等,即佛业。若心净,即香台宝树,净刹化生。心垢,则丘陵坑坎,秽土禀质。皆是等伦之果,能感增上之缘。是以离自心原,更无别体。欲得净果,但行净因。如水性趋下,火性腾上,势数如是,何足疑焉。又尝作四料简云,有禅无净土,十人九蹉路,阴境若现前,瞥尔随他去。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有禅有净土,犹如戴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作佛祖。无禅无净土,铁床并铜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开宝八年二月二十六日,晨起,焚香告众,趺坐而化,年七十二。后有僧来自临川,经年绕其塔。人问故。曰,我病入冥,见殿左供一僧像,王勤致礼拜。因询其人,曰,杭州永明寿禅师也。已往生西方上上品矣。王重其德,故礼敬耳。(乐邦文类,万善同归集) 宋晤恩 (文备) 晤恩,字修己,姓路,常熟人。年十三,闻人诵弥陀经,心有所感,遂投兴福寺出家。后唐长兴中,往昆山慧聚寺,学南山律。既而听习法华光明诸经,及止观论,咸造精微。终日一食,不离衣钵,不畜财货。卧必右胁,坐必跏趺。每布萨,必潸然流涕。遍诲人以西方净业,及一乘圆旨。讲演法华二十余部。宋雍熙三年八月朔夜,睹白光自井而出。谓门人曰,吾报龄极于此矣,乃绝粒禁言,一心念佛。梦一沙门,执金炉焚香,三绕其室,言是灌顶,吾已生净土,嘉汝所修,故来相迎。梦觉,呼门人至,犹闻异香。二十五日,为众说止观指归,及观心大义。端坐,面西而化,年七十五。寺众闻管弦铃铎之音,嘹亮空中,久而渐远。荼毗,得舍利无算。恩弟子文备,洞明观法,一室坐忘者三十年。雍熙二年,微疾,净土现前,累足而逝。(宋高僧传,佛祖统纪) 宋文辇 文辇,永嘉平阳人。既受戒,遍学三乘。依缙云明昭禅师法会,疑情顿决。后复依天台德韶禅师,重有悟入。阅藏经三周,宗说兼通,逍遥无滞。太平兴国三年,伐栴檀,结成一龛,趺坐其内。自持火炬,誓曰,愿舍此残躯,上供十方诸佛菩萨。命众唱佛,助我往生。须臾焰发,其烟五色,旋转虚空。犹闻佛声,顷之乃寂。火熄,收舍利无算,年八十四。(宋高僧传) 宋义通 义通,字惟远,姓尹,高丽国人。顶有肉髻,眉长五六寸。受具后,学华严起信。晋天福时,来游中国。至天台云居寺,见韶国师,忽有契悟。及谒螺溪寂法师,闻一心三观之旨,遂留受业,称具体焉。开宝元年,漕使顾承徽,舍宅为寺,请通居之。太平兴国七年,赐寺额为宝云。通敷扬教观,几二十年,常呼人为乡人。有问其故,曰,吾以净土为故乡,诸人皆当往生,即吾乡中之人也。端拱元年十月二十一日,右胁而化。阇维,舍利盈满,年六十二。(佛祖统纪) 宋有基 有基,字及贤,姓王,钱塘人。五岁,出家,从天台寿昌法超为师。十岁,受具。闻四明宝云传智者教,往事之。受法华止观,随言解义,曲尽其妙。端拱元年,郡人请演教于太平兴国寺,学者数百人。每白黑月,必集众诵菩萨戒法,劝道俗念佛。四十年,数至万人。遇岁歉,则持钵以供听众。祥符八年六月,示疾。弟子令祥请曰,和尚西归,可无留训。基乃广谈圆旨。逾时,众忽见西方现光,空中奏乐。基曰,西方三圣人来也,即右胁西向而化。有梦基具威仪往西方者,有梦基坐青莲华对佛说法者,有梦阿弥陀佛为基授记者。法智闻而叹曰,卧病谈禅,临终见佛,信希有事哉。荼毗,出舍利无算。(佛祖统纪) 宋省常 (莲宗七祖) 省常,字造微,姓颜,钱塘人。七岁出家。十七受具戒。宋淳化中,住南昭庆,慕庐山之风,谋结莲社。刻无量寿佛像,刺血书华严净行品,于是易莲社为净行社。士夫与会者,一百二十人,皆称净行弟子,王文正公旦为之首。比丘及千人焉。天禧四年正月十二日,常端坐念佛。有顷,厉声唱曰,佛来也,泊然而化。众见地色皆金,移时方隐,年六十二。(佛祖统纪) 宋知礼 知礼,字约言,明州金氏子也。其父母祷佛求嗣,梦神僧携一童畀之曰,此佛子罗睺罗也,未几,生礼。七岁,丧母,号哭不绝,白父,求出家。遂往太平兴国寺,依洪选师得度。稍长,依宝云寺义通法师学教观,圆顿之旨,一受即了。淳化中,通既归寂,受请主乾符寺。寻徙保恩院,敷扬教观,学徒踵至。明州旱,礼与慈云式公,修光明忏,约三日不雨,当自焚一手,如期,果大雨。大中祥符三年,重建保恩,赐名曰延庆。六年,建念佛施戒会。亲为疏文以劝曰,原夫一念本融,诸法无碍。遇熏既异,感报成差。是以顺性而修,则显诸佛净土。随情而作,则循五趣苦轮。所以处娑婆者,升出尤难,堕落者众。经云,得人身者,如爪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直待三乘行备,方免四趣受生。盖境界粗强,烦恼炽盛,自力求脱,实难其人。若夫生安养者,国土庄严,身心清净,直至成佛,不堕三途。经云,尚无恶道之名,何况有实。又云,众生生者,皆是阿鞞跋致。若欲生彼,但当称彼佛号,修彼佛慈,必为彼佛本愿摄取。舍此报身,定生彼国。具如经说,实非臆谈。今结万人,以为一社,心心系念,日日要期。每岁仲春,同集一处,同修供养,同听法音。会彼万心,以为一志,俾成净业,誓取往生。况劫浊命光,其犹风烛,一息不至,三途现前。何得自宽,不思来报。当依佛语,无顺人情。顿息攀缘,唯勤念佛。自此二月望日,岁举会以为常。尝集十僧,修法华忏三年,期以忏毕,焚身供养妙经,求生净土。后为众沮,不果。复集十僧,修大悲忏三载,燃三指供佛。天禧四年,驸马李遵勖,奏礼高行,赐号法智大师,敕令住世演教。礼以从上诸祖,阐扬净土者,多谈事相,罕示观门,暂被时机,未穷圆顿。因取天台观无量寿佛经疏,研极理奥,曲畅玄风,成妙宗钞数万言。其释题略云,观者,总举能观,即十六观也。无量寿佛者,举所观要,摄十五境也。能观皆是一心三观,所观皆是三谛一境。毗卢遮那,遍一切处,一切诸法,皆是佛法。所谓众生性德之佛,非自非他,非因非果,即是圆常大觉之体。故起信论云,所言觉义者,谓心体离念。离念相者,等虚空界,无所不遍。法界一相,即是如来常住法身。依此法身,说名本觉。故知果佛圆明之体,是我凡夫本具性德。故一切教所谈行法,无不为显此之觉体。故四三昧(一常坐,即一行三昧。二常行,即般舟三昧。三半行半坐,即法华三昧。四非行非坐,亦名随自意三昧。详见摩诃止观),通名念佛。虽俱念佛,而是通途显诸佛体。若此观门,及般舟三昧,托彼安养依正之境,用微妙观,专就弥陀,显真佛体。虽托彼境,须知依正同居一心。心性遍周,无法不造,无法不具。若一毫法从心外生,则不名为大乘观也。所言心性具一切法,造一切法者,实无能具所具,能造所造。即心是法,即法是心。能造因缘,及所造法,皆悉当处全是心性。是故今观若依若正,乃法界心观法界境,生于法界依正色心,是则名为唯依唯正唯色唯心唯观唯境。故释观字,用一心三观。释无量寿,用一体三身。体宗力用,义并从圆,判教属顿。寄语行者,观虽深妙,本被初心。若能进功,何忧不就。纵未入品,为因亦强。生至彼邦,得预大会。所见依正,微妙难思。速入圣阶,度生亦广。况尘境粗强,诚为险处。故须外加事忏,内勤理观,正助双行,加愿要制,必于宝刹,速证无生。今解观门,其意在此。礼他所撰述,多指归净土,此其最切者。时方诏天下立放生池。礼岁遇佛生日,结放生会,集众作法,纵诸鱼鸟。有司以闻,敕枢密刘筠撰文,立碑院内。天圣六年正月元日,将示寂,建光明忏七日。至五日,结跏趺坐,召大众说法毕,骤称阿弥陀佛数百声,奄然而逝,年六十九。露龛二七日,爪发加长。阇维时,舌根不坏,若莲华然。(四明教行录,观经疏钞,佛祖统纪) 宋遵式 遵式,字知白,台州宁海叶氏子也。母梦咽明珠而生式。稍长,往东掖山,依义全师出家,勤苦自厉。初学律部。继入国清寺,燃指普贤像前,誓传天台教法。雍熙初,往四明宝云寺,事义通法师,尝行般舟三昧,积劳呕血,两足皮裂,以死自誓。忽见观音垂手指其口,引出数虫。又指端出甘露灌之,觉身心清凉,所患顿失。已而顶高寸许,声如洪钟,慧辩无碍。通示寂,式反天台。淳化元年,居宝云。至道二年,结缁素专修净业,作誓生西方记。咸平中,归东掖,建精舍,率众修念佛三昧。祥符七年,应杭人请,主昭庆寺。寻赴苏州,讲经开元寺。复反杭,主灵山。王钦若判杭州,奏复天竺寺旧名,赐式号曰慈云。式尝以天台智者放生故事语钦若,钦若因奏请以西湖为放生池,报可。先后依经撰集诸忏法,圆融三观,以净土为归。又因知府马亮问道,述往生净土决疑行愿二门。其决疑门略云,佛法有二,一者小乘不了义法,二者大乘了义法。大乘中,复有了义不了义。今谈净土,唯是大乘了义中了义之法也。此教诠旨,圆融因果,顿足佛法之妙。经云,十方谛求,更无余乘,惟一佛乘,斯之谓与。是则十方净秽,卷怀同在于刹那。一念色心,罗列遍周于法界。并天真本具,非缘起新成。一念既然,一尘亦尔。故能一一尘中一切刹,一一心中一切心。一一心尘复互周,重重无尽无障碍。一时顿现非隐显,一切圆成无胜劣。我心既然,生佛体等。此则回神亿刹,实生于自己心中。孕质九莲,岂逃乎刹那际内。信此圆谈,则事无不达。昧斯至理,则触类皆迷。故云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乃至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今但直决疑情,令知净土百宝庄严,九品因果,并在众生介尔心中。理性具足,方得往生事用,随愿自然。免信常流,执此非彼。其行愿门,文多不载。别有论往生坐禅观法云,欲修往生观者,当于一处,绳床西向,易观想故,表正向故。跏趺端坐,顶脊相对,不昂不伛。调和气息,定住其心。然所修观门,经论甚多,初心凡夫,那能遍习。今从要易,略示二种。于二种中,仍逐所宜,不必并用。其有于余观想熟者,任便。但得不离净土法门,皆应修习。所言二种。一者,扶普观意。坐已,自想即时所修,计功合生极乐世界。当便起心,生于彼想。于莲华中,结跏趺坐,作华合想,作华开想。当华开时,有五百色光来照身想。作眼目开想,见佛菩萨及国土想。即于佛前,坐听妙法,及闻一切音声,皆说所乐闻法。所闻,要与十二部经合。作此想时,大须坚固,令心不散。心想明了,如眼所见,经久乃起。二者,直想阿弥陀佛丈六金躯,坐于华上,专系眉间白毫一相。其毫长一丈五尺,周围五寸,外有八楞。其毫中空,右旋宛转,在眉中间。莹净明彻,不可具说。显映金颜,分齐分明。作此想时,停心注想,坚固勿移。然复应观,想念所见,若成未成,皆想念因缘,无实性相,所有皆空。一如镜中面像,如水现月影,如梦如幻,即空即假即中,不一不异,非纵非横,不可思议。心想寂静,则能成就念佛三昧。天圣中,别于寺东建日观庵,送想西方,为往生之业。寻讲维摩经毕,与众诀别,以讲席付弟子祖韶。作谢缘诗,示将归寂。其明年,为明道元年,十月八日,有疾,却医药。仍为众略说法要。令请弥陀像,或以观音至。礼炷香祝曰,我观观世音,前际不来,后际不去。十方诸佛,同住实际。愿受我一炷之香,诸佛证明,往生安养。或叩其所归,对以寂光净土。至晚坐脱,年六十九。人见大星陨于灵鹫峰,红光赫然。(乐邦文类,佛祖统纪,莲宗宝鉴) 宋义怀 义怀,姓陈,永嘉乐清人。游京师,投景德寺为行童。天圣中,试经得度。遍参诸方,依明觉禅师于翠峰,偶汲水折担,忽大悟。作偈呈觉,觉称善。其后五坐道场,自铁佛至天衣,化导甚广。怀既了法原,仍密修净土。尝问学者云,若言舍秽取净,厌此欣彼,则取舍之情,乃是众生妄想。若言无净土,则又违佛语。毕竟如何。复自答云,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晚以疾,居池阳松山庵。弟子智才,住临平佛日寺,迎归侍奉。才往苏州,怀促之归,别众而逝,年七十二。(僧宝传,乐邦文类) 宋本如 本如,明州句章人。少依法智法师,善词翰,尝请益经义。法智曰,为我作知事三年,却向汝道。三年,复请。法智厉声一喝,复呼曰,本如。如豁然有省,以颂呈,法智肯之。祥符四年,主东山承天寺。大振法道,历三十年。讲法华,涅槃,光明,观无量寿等经,及天台教观,至六七遍。尝集百僧,修法华长忏一年,瑞应屡见。宝历二年,赐号神照法师。与丞相章得象诸贤,结白莲社。仁宗钦其道,赐名白莲寺。皇祐三年五月十八日,微疾,升堂说法,与众诀别,遂逝,年七十。时江上渔人,见云端有僧西向去。天气盛暑,异香非常。明年,门人启钥,貌如生,有大莲华产于塔前。(佛祖统纪) 宋仁岳 仁岳,字潜夫,姓姜,霅川人。闻法智南湖之化,往而学焉。久之,豁然有得。又与十同志,修请观音三昧,宴坐静室,恍如梦觉。后历主杭州丛席,大宏法化。年老还乡,主祥符,赐号净觉。晚年,专修净业。燃三指供佛。持律至严。治平元年三月二十四日,谓门人曰,吾翌日午刻,当行。及明日,留偈,安坐而逝。尝著弥陀经疏二卷,又作指归记二卷以释之。其后三十年,寺众梦岳谓宜迁塔。及开龛,色身不坏,舍利盈满,遂具礼葬焉。(佛祖统纪) 宋处谦 处谦,姓潘,永嘉人。母梦瑞云入怀,娠三年,始生。依常宁寺契能出家。祥符初,得度,即往学于天竺,慈云深器之。复谒神照如法师,大明圆顿之旨。未几,居首座。寻归,主常宁。历慈云、妙果、赤城、慧林、净住、南屏、天竺,十坐道场。阅四十年,讲唱不倦,登门者三千人。赐号神悟。熙宁八年四月十五日,晨兴,沐浴更衣,集众讽普贤行法,阿弥陀经。顷之,升座,称赞净土功德。复告众曰,吾得无生日用,久矣,今以无生而生净土,寂然而逝。(佛祖统纪) 宋慧才 慧才,姓王,永嘉乐清人。祥符初,得度。年十三,受具戒,往学于四明。自恨昏钝,常持大悲咒。忽梦一梵僧,长数丈,脱袈裟被之。翌日临讲,豁然开悟,前后所闻,一时洞晓。后谒慈云,北面服勤,旦夜不替。治平初,住法慧宝阁,赐号广慈。未久,退居雷峰塔下。每翘足诵大悲咒百八为课。又翘足一昼夜,诵弥陀佛号。一夕,梦至宝阁宫殿。有告之曰,净土中品,汝所生也。元丰元年春,为道俗千人授大戒于雷峰。方羯摩,观音像顶放光明,灯炬日光,皆为映夺。净慈守一禅师为作戒光记。六年五月二十一日,更衣就座,书偈赞佛毕,曰,吾生净土决矣,泊然而往,年八十六。(佛祖统纪,释氏稽古略) 宋灵照 灵照,姓卢,兰溪人,出家宝慧寺。未期月,通法华光明二经。数岁,往钱塘,依香岩湛师学教观。复往吴兴,依净觉岳师。台宗户牖,无不通晓。元丰中,主吴山解空寺。继迁景德寺。熙宁中,迁华亭超果寺。先后数岁中,遇春首,必开净业社。与者二万人,辄多获验。尝于梦中,见三圣仪相。跪而问曰,灵照一生诵大乘经,期生安养,克果愿否。观音指曰,净土不远,有愿即生。又诵经深夜,忽梦普贤示身。遂发心造普贤像,诵经万部,以严净业。元祐五年冬,卧疾,谓侍者曰,吾安养之期已至。遂面西,累足而化。阇维,异香袭人,舍利流迸。(佛祖统纪) 宋思义 思义,字和甫,姓凌,湖州武康人。试法华经,第一得度。依明智韶法师学,悟解过人。修四三昧行,颈上生一肉瘿,夜梦功德天食之以桃,其疾即消。熙宁四年,赐紫服,号净慧。丞相苏颂帅杭,请师居天竺,大振道法。元祐三年二月十八日,中夜,忽趺坐,别众而逝。众诵念,久之,忽苏曰,适随观音大士行,见金色人,长身垂臂,谓我曰,汝报缘未尽,过七日当来迎。至二十五日,复趺坐而化。瘗龛之日,有赤云垂布,如引导状,向西而没。(佛祖统纪) 宋宗赜 (母师) 宗赜,襄阳人,父早亡。母陈氏,鞠养于舅氏。少习儒业,博通世典。年二十九,礼真州长芦秀禅师出家,深明宗要。元祐中,住长芦寺。迎母于方丈东室,劝母剃染,持念阿弥陀佛,始终七载。母临终无疾,念佛而逝。赜自谓报亲之心尽矣。乃遵庐山之规,建莲华胜会,普劝僧俗,习西方妙观。其次专持佛名,回向发愿,期生净土。自为文以唱之曰,夫以念为念,以生为生者,常见之所失也。以无念为无念,以无生为无生者,邪见之所惑也。念而无念,生而无生者,第一义谛也。是以实际理地,不受一尘,则上无诸佛之可念,下无净土之可生。佛事门中,不舍一法,则总摄诸根,盖有念佛三昧,还原要术,示开往生一门。所以终日念佛,而不乖于无念。炽然往生,而不乖于无生。故能凡圣各住自位,而感应道交。东西不相往来,而神迁净刹。此不可得而致诘也。故经云,若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乃至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夫如来世尊,虽分折摄二门,现居净秽两土。然本圣之意,岂直以娑婆国土,丘陵坑坎,五趣杂居,土石诸山,秽恶充满,以是为可厌。极乐世界,黄金为地,行树参空,楼耸七珍,华敷四色,以是为可欣。盖以初心入道,忍力未淳,须托净缘,以为增上。何则。娑婆国土,释迦已灭,弥勒未生。极乐世界,阿弥陀佛,现在说法。娑婆国土,观音势至,徒仰嘉名。极乐世界,彼二上人,亲为胜友。娑婆国土,诸魔竞作,恼乱行人。极乐世界,大光明中,决无魔事。娑婆国土,邪声挠乱,女色妖淫。极乐世界,水鸟树林,咸宣妙法,正报清净,实无女人。然则修行缘具,无若西方。浅信之人,偏生疑谤。窃尝论之。此方之人,无不厌俗舍之喧烦,慕兰若之寂静。故有舍家出家,则殷勤赞叹。而娑婆众苦,何止俗舍之喧烦。极乐优游,岂直兰若之寂静。知出家为美,而不愿往生,其惑一也。万里辛勤,远求知识者,诚以发明大事,决择死生。而弥陀世尊,色心业胜,愿力洪深,一演圆音,无不明契。愿参知识,而不欲见佛,其惑二也。丛林广众,皆乐栖迟。少众道场,不欲依附。而极乐世界,一生补处,其数甚多,诸上善人,俱会一处。既欲亲近丛林,而不慕清净海众,其惑三也。此方之人,上寿不过百岁。而童痴老髦,疾病相仍,昏沉睡眠,常居大半。菩萨犹昏隔阴,声闻尚昧出胎。则尺璧寸阴,十丧其九,而未登不退,实为寒心。西方之人,寿命无量,一托莲胞,更无死苦,相续无间,直至菩提。所以便获阿惟越致,佛阶决定可期。流转娑婆促景,而迷于净土长年,其惑四也。若乃位居不退,果证无生,在欲无欲,居尘不尘,方能兴无缘慈,运同体悲,回入尘劳,和光五浊。其有浅闻单慧,或与少善相应,便谓永出四流,高超十地,诋诃净土,耽恋娑婆,掩目空归,宛然流浪,并肩牛马,接武泥犁。不知自是何人,拟比大权菩萨,其惑五也。故经云,应当发愿,愿生彼国。则不信诸佛诚言,不愿往生净土,岂不迷哉。若夫信佛言而生净土,则界系之所不能拘,劫波之所不能害。谢人间之八苦,无天上之五衰。尚无恶道之名,何况有实。唯显一乘之教,决定无三。归依一体三宝,奉事十方如来。佛光照体,万惑潜消。法味资神,六通具足。三十七品助道法,应念圆成。三十二应随类身,遍尘刹土。周旋五趣,普被诸根。不动一心,遍行三昧。洒定水于三千,引众生于火宅。自利利他,皆悉圆满。然则唯心净土,自性弥陀,盖解脱之要门,乃修行之捷径。是以了义大乘,无不指归净土。前贤后圣,自他皆愿往生。凡以度人,先须自度故也。呜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失人身,万劫深悔。故率大海众,各念弥陀佛。百声千声,乃至万声,回向同缘,愿生彼国。窃冀莲池胜会,金地法明,绮互相资,必谐斯愿。操舟顺水,更加橹棹之功,十万之遥,可不劳而至也。赜一夕梦一乌巾白衣,风貌清美,可三十许。揖谓赜曰,欲入莲华会,求书一名。赜乃取会录,问曰,何姓名。答曰,普慧。书已,白衣又云,家兄亦求书一名。曰,令兄何名。答曰,普贤。言讫,遂隐。既觉,谓诸耆宿曰,华严经离世间品,有普贤普慧二菩萨,助扬佛法。吾今建会,共期西方,感二大士幽赞,乃以二大士为会首。于是远近皆向化焉。(莲宗宝鉴,乐邦文类) 宋元净 元净,字无象,姓徐,杭州于潜人。十岁出家。稍长,就学于慈云。慈云没,复事明智。闻讲止观,悟第一义。应太守吕臻请,住大悲阁,赐号辩才。迁主上天竺。寻退隐南山之龙井。时贤苏轼赵抃辈,钦其德器,屡致褒咏。已复主灵山慈云讲席,说法昼夜无间。居常精修净土,未尝暂歇。焚指供佛,左三右二。尝祷大士求放光,光即随现。一日,与僧熙仲同食,仲视净眉间有光如萤,揽之,得舍利数粒。后常有于卧处得舍利者。将示寂,乃入方圆庵宴坐,谢宾客,止饮食。语僧道潜曰,吾净业已成,七日无障,所愿遂矣。及七日,出偈示众,右胁而化。年八十一,时元祐六年九月晦也。(佛祖统纪,乐邦文类) 宋从雅 从雅,钱塘人。始从海月辩法师,学止观。后入南山天王院,诵法华经五藏,金刚般若经四藏,弥陀经十藏,礼舍利塔千遍,礼释迦三十万拜,弥陀百万拜,佛号五千万声,礼法华一字三拜者三过。心期净土,一生坐不背西。无为杨杰,述安乐国赞三十首以赠。雅欲发起众信,遂于净住寺图九品三辈,刻杰赞于石。或奏雅道行,赐号法宝。一日,无病,面西趺坐而逝。天乐鸣空,室有异香。(佛祖统纪) 宋可久 (勋公,徐道姑,孙十二郎) 可久,不详其所出,居明州。常诵法华,愿生净土,人号为久法华。元祐八年,年八十一,坐化。越三日,还谓人曰,吾游净土,见诸胜境,与经符契。此间修净业者,莲华台上,皆已标名。标金台者,一成都广教院勋公,一明州孙十二郎,一可久。标银台者,一明州徐道姑。言讫,复化去。五年,徐道姑亡,异香满室。十二年,孙十二郎亡,天乐迎空。久言悉验。(净土文) 宋择瑛 择瑛,姓俞,严州桐江人。出家于杭州寿宁寺。熙宁中,参神悟法师,深悟止观之道。阅不二门金鈚,不寝者数月。当湖鲁氏,创一院以迎瑛,大开法施。久之,遨游杭秀苏湖间。尝作往生净土十愿文曰,愿我永离三恶道。愿我速断贪瞋痴。愿我常闻佛法僧。愿我勤修戒定慧。愿我恒随诸佛学。愿我不退菩提心。愿我速见阿弥陀。愿我决定生安养。愿我分身遍尘刹。愿我广度诸众生。元符二年春,于杭之祥符寺示疾。俄奋身凭几西向,诵阿弥陀经,卷终而逝。(乐邦文类,佛祖统纪) 宋宗本 宗本,字无喆,姓管,常州无锡人。出家后,参天衣怀禅师,念佛有省。后居杭州净慈寺。岁大旱,湖井皆竭。寺西隅忽涌甘泉,得金鳗鱼,浚为井。寺僧千余,赖以汲饮。张氏有女死,母梦女为蛇。既觉,得蛇棺下,持诣本,为说法。俄有黑蝉翔棺上,而蛇失所在。母祝曰,若吾女者,可入笼中,当再持诣净慈。如其祝,本复为说法。是夕,女见梦曰,二报已解脱矣。母因问,生死轮回,是信有之,何以得免。女曰,六道四生,如井上辘轳,无一人可免。唯修出世法,当得脱耳,盍问净慈法主乎。其显化类如此。本奉诏入东京慧林寺,召对称旨,赐号圆照禅师。平时,密修净业。时雷峰才法师,神游净土,见一殿殊丽,人曰,以待净慈本禅师耳。又资福曦公至慧林,礼足施金而去。人诘其故。曰,吾定中见金莲华,人言以俟慧林本公。其他莲华无数,云以待受度者。或有萎者,云是退惰人也。晚居苏州灵岩寺。元符间,将示寂,沐浴而卧。弟子环拥请偈。本熟视曰,痴子,我寻常尚懒作偈,今日作什么偈。寻常要卧便卧,今日亦何须特地坐也。乃索笔书后事,付守荣,掷笔而逝,若熟睡者然。(佛祖统纪,苏州府志) 宋有严 有严,姓胡,台州临海人。六岁,依灵鹫从师。十四,受具。往东山,学于神照,契一心三观之旨。修法华三昧。旋主赤城寺。绍圣中,隐故山东峰,庐于楂木之旁,因自号楂庵。严护戒律,一钵之余,不畜分寸。所修三昧,每现瑞应。专事净业,其所论述,多激劝往生。或问,生欲天者,十善为因。生色天者,禅定为因。生净土者,必须修无生妙观,乃可得耳。今之学者,都懵教旨,谓生天难而生净土易,又孰信乎。答曰,法无难易,难易在人。难者疑情,咫尺万里。易者信心,万里咫尺。所云修无生妙观得生者,此乃上品往生之一门耳。然不可辟一门,而塞多门。安乐集云,生净土者,有二种。一有相心,谓著相欣乐。二无相心,谓理观相应。若今之世,中下钝根,愚迷障重,待理观相应方生者,或少矣。原夫佛慈接物,方便多门。有定散之善焉。有佛法之力焉。有事福,而假愿力回向焉。有垂终剧怖,而赖求救焉。如是等类,百千万数,但藉其一,必得往生。定善者,修心妙观,首楞严定,是也。散善者,如无量寿经十念念佛,亦得往生,是也。佛力者,缘阿弥陀佛大悲愿力,摄取念佛众生,众生承佛愿力,即得往生。如劣夫从转轮王,一日一夜,周行四天下,非其自力,轮王之力也。法力者,如佛告莲华明王菩萨,令诵灌顶神咒,加持沙土,散亡者尸,或亡者墓。彼之亡者,或堕地狱、饿鬼、畜生中,承是真言,生极乐国,是也。事福假回向者,慈心不杀,具诸戒善,受持秘咒,读诵大乘,种种福善,回向庄严,成净土因,得生极乐,是也。垂终求救者,临命终时,火车相现,称佛力故,猛火化为清凉风。如僧雄俊,及张钟馗,一称佛号,俱生净土,是也。是故经云,诸小行菩萨,及修小功德者,不可称计,皆当往生。佛曰易往,子曰难生。乍可顺教而谈易往,开人解脱之门。不须执迷而说难生,塞彼菩提之路。建中靖国元年孟夏,一日,天神降空中谓曰,师净业成矣。又梦池中大莲华,天乐围绕。乃作自饯诗,示众。后七日,跏趺而化。(佛祖统纪,乐邦文类) 宋妙生 妙生,会稽人。习律学,勤修净土之业。与大通本禅师,居潮山象坞,共明此道。一夕,会门人讽弥陀经,就榻端坐,焚香合掌,嗒然而化。(佛祖统纪) 宋昙异 昙异,姓杜,余姚人。皇祐间,得度,习教观于天竺明智。后入雷峰广慈之室,孜孜叩击,二十年无倦志。学成归里,敷讲故山,专勤净业。诵法华至五千部,普贤弥陀各万卷。崇宁元年秋,示疾。集众告曰,吾生净土时至,当乘金台,随佛西迈。即澡身端坐,结印而逝。火余,舌根舍利,如贯珠然。(佛祖统纪) 宋善本 善本,姓董,开封人。母无子,祷佛乃生。及长,试华严经得度。为圆照本师弟子,时号大小本。奉诏住上都法云寺,赐号大通。后归杭州象坞寺,杜门却扫,专修净业。有僧定中,见方丈弥陀佛示金色身。大观三年十二月甲子,屈三指,告门人曰,止有三日在。至期,趺坐面西而化。(佛祖通载,佛祖统纪) 宋宗坦 宗坦,姓申,潞州黎城人。年十六,落发受具。少通义学。长而遍访名师,垂五十年,名播讲林。晚于唐邓汝颍之间,讲净土观经,劝人念佛,求生安养。听者如云,皆禀净业。后于唐州青台镇,誓求安养。持名作观,未尝暂忘。政和四年四月二十七日,梦中见阿弥陀佛告曰,汝说法止六日,当生净土。觉而白众,次日,讲唱不辍。至五月四日后夜,自知时至,鸣钟集众,告曰,因缘聚散,固当有时。净土胜缘,岂宜错过。愿众念佛,助我往生。又曰,享年七十六,四大分离处,净土礼弥陀,永超三界苦。言已,坐脱。满室雷鸣,白云覆地,从西而来,三日方歇。(莲宗宝鉴) 宋中立 中立,姓陈,明州鄞人。九岁,出家于甬东栖心寺。受诸经卷,过目不忘。治平中,试经得度。初依广智学教观。及神智继主南湖,复依之。座下二百人,无出立右者。神智谢事,立继其席。常以净业诱人,命其徒介然,创十六观堂,以延净业之士。已而谢去,未几,重兴宝云寺。又退居白云庵,日宣止观法门,著述颇众。应众请,重主南湖。升座说法,开牖无尽。前后诵净名光明数十过,诵法华逾万部。为人祈禳,辄验。政和五年四月辛亥夕,忽谓门人法维曰,闻异香否。即集众,含笑言曰,吾往生期至,面西坐逝。(佛祖统纪) 宋元照 元照,字湛然,姓唐,余杭人。初依东藏慧鉴律师,专学毗尼。后从神悟谦师,讲天台教观。谦勖以究明法华为本务。复从广慈才法师,受菩萨戒,戒光发现,乃博究南山一宗。杖锡持钵,乞食于市。晚主灵芝三十年,传戒度僧,及六十会。笃意净业,每曰,生宏律范,死归安养,平生所得,唯二法门。尝集净业礼忏仪,自为序曰,元照自下坛来,便知学律。但禀性庸薄,为行不肖。后遇天台神悟法师,苦口提诲,始知改迹。深求祖教,博究佛乘。于是发大誓愿,常生娑婆五浊恶世,作大导师,提诱群生,令入佛道。复见高僧传慧布法师云,方土虽净,非吾所愿。若使十二劫莲华中受乐,何如三途极苦处救众生也。由是坚持所见,历涉岁年,于净土门,略无归向。见修净业,复生轻谤。后遭重病,色力痿羸,神识迷茫,莫知趣向。既而病差,顿觉前非,悲泣感伤,深自克责。志虽洪大,力未堪任。仍览天台十疑论,初心菩萨,未得无生忍,要须常不离佛。又引智度论云,具缚凡夫,有大悲心,愿生恶世,救苦众生,无有是处。譬如婴儿,不得离父母。又如弱羽,只可传枝。自是尽弃平生所学,专寻净土教门。二十余年,未尝暂舍。研详理教,披括古今,顿释群疑,愈加深信。复见善导和尚专杂二修。若专修者,百即百生。若杂修者,万千一二。心识散乱,观行难成。一志专持四字名号。几生逃逝,今始知归。仍以所修,展转化导。尽未来际,洪赞何穷。方便多门,以信得入。如大势至,以念佛心,获悟圆通,入三摩地。复自思念,已前所造无量罪业,不信净土,谤法毁人,业因既成,苦果必就。内怀惭耻,晓夕兢惶。于是躬对圣前,吐露肝胆,五体投地,苦到忏悔。仍发大愿,普摄众生,同修念佛,尽生净土。欲常修习,须立轨仪,故集诸文,布成此法。从始至末,第列十门。并准圣言,咸遵古式。事从简要,法在精专。后贤披览,知我志焉。又撰十六观经,小弥陀义疏。其外著述累数百卷。政和六年秋,命弟子讽观经,及普贤行愿品,趺坐而化。西湖渔人,皆闻空中天乐声。(乐邦文类,佛祖统纪,西湖高僧事略) 宋法宗 法宗,姓颜,钱塘人。十岁出家,依广慈才法师,专研教观。十九,从广慧初法师,服勤十年。后归侍广慈,依止观,修大悲三昧,绵历九载。凡有祷祈,悉获灵应。尝与天竺光明忏期,至五日,禅观中,忽见慈云法师,侍僧数十。宗作礼问曰,自昔同修者,皆得生净土否。慈云曰,元照已得往生,择瑛尚欲宏经恶世。汝宜勤修,以成本愿。宗归,建净土道场,刻西方三圣像,燃五指供佛。每月,集四十八人,同修净业。名卿贤士,多预其会。政和七年春,微疾,梦弥陀圣众,授手接引。后三日,沐浴易衣,盥口,寂然而逝。(佛祖统纪) 宋了然 (与咸,有空) 了然,姓薛,临海人。母患无子,祷于寺,梦僧授以莲华,令食之,曰,汝生子,必出家。未几,生子。稍长,遂令出家。十六,受具。从安国惠法师,学教观,慧解骤发。梦泛海,见观世音,坐山上竹林间,因说百偈以赞,觉,忆其半,自是顿发辩才。后住白莲寺,讲演天台教观。二十余年,日唯一食,常坐达旦。一夕,梦二龙戏空中,一化为神人,从空中下,于衣袖出简示云,师七日当行。既寤,挝鼓集众说法,垂嘱后事。已而大书曰,因念佛力,得生极乐。凡汝诸人,可不自勉。即沐浴更衣,与众同声诵阿弥陀经,至西方世界,倏然而化。众闻天乐盈空,祥光烛天表。弟子与咸有空二人,亦修净业,皆念佛坐脱。(佛祖统纪,明高僧传) 宋智仙 智仙,姓李,仙居人。幼不乐世俗。出家,游学至天竺,得三观之旨于首座明义。还乡,依白莲惠师,听讲止观,大有发明,竟嗣其席。常时系念,唯在净土。或曰,法华三昧,一土一切土,一身一切身,一佛一切佛,何不依止观修法华三昧,而沾沾往生为。仙曰,荆溪云,分别功德品中,直观此土,四土具足。故此佛身,即三佛身。此大众,即一切众。以惑未断故,须修同居净土。问者云,同居类多,何必极乐。仙曰,教说多故,宿缘厚故,令专注故,佛愿摄故。仙住白莲寺,讲道十三年,西向礼念,未尝少废。觉微疾,别诸外护。还寺,易床西向,设弥陀像。请观堂行人诵弥陀经,卷未终而坐脱。比邻能仁寺僧,皆闻念佛声沸天,仙乐盈耳。黎明,乃知仙亡。(佛祖统纪) 宋智深 智深,姓沈,嘉禾人。初依海月辩法师,学教观。既成,归嘉禾崇福西寺,建光明期忏会,二十年如一日。行业上闻,赐号慈行。平居专志净土,劝人称佛号,从其教者,往往得显验。政和五年六月,示疾。客至,谈论如常。客方出,已坐脱矣。人共见紫云向西而没。荼毗日,异香袭人,舍利无算。(佛祖统纪) 宋思照 思照,姓阳,钱塘人。十四岁,从净住从雅,听法华方等于南屏。复往东掖,参神悟,大有契入。刺血书法华经,一字一礼,如是十过。诵十六观经五藏,弥陀经十藏,法华经一千部。礼华严、梵网、净土七经等,凡二百七十卷。专修念佛三昧。筑小庵曰德云,刻三圣像。每夜四更即起唱佛,懈怠比丘,闻声悚愧。又于月二十三日,率道俗系念三圣,常及千众,凡三十年。一日,语其徒曰,夜梦佛金身丈六,此往生之兆也,乃日请七僧助念。至七日晚,涌身合掌,厉声唱佛,趺坐结印而化。时宣和元年春也。阇维,牙齿明莹,如玉石然。(佛祖统纪) 宋若愚 (则章) 若愚,姓马,海盐人。学教于辩才净法师。居龙井久之。后于湖之仙潭,营室,接待僧众。建无量寿佛阁,劝道俗念佛,来者尝数百人。三十年中,预会诸贤,临没时,多有瑞应。或奏愚道行,赐号法鉴。释则章,与愚为友,同修净行。章既没,愚梦神人告曰,汝同学则章,得普贤行愿三昧,已生净土,彼方待汝。愚乃沐浴更衣,命众讽观无量寿佛经,端坐默听。诵毕,忽云,净土现前,吾其往矣,遽书偈而化。偈曰,本自无家可得归,云边有路许谁知,溪光摇落西山月,正是仙潭梦断时。又曰,空里千花罗网,梦中七宝莲池,蹋得西归路稳,更无一点狐疑。时靖康元年九月也,年七十二。阇维,得舍利数百粒。(佛祖统纪) 宋仲闵 仲闵,衢州人,受业祥符寺。后依南文法师,以雄辩见称。政和初,还乡,居浮石山,学者骤至。尝言,吾座下不五百众,不讲大部。故一生唯讲光明观音。顺寂之日,集众升堂,登师子座。方趺坐,忽见银台自西至。闵曰,吾平生解第一义,愿取金台,今何不然。瞑目而化。(佛祖统纪) 宋介然 介然,明州鄞人,受业福泉山延寿寺。时明智立法师居南湖,从之学教观。元丰初,专修净业。三载期满,谓同修者曰,念佛三昧,往生要法也。乃燃三指,誓建十六观堂。中设西方三圣像,环以池莲。工竣,复燃三指,以报佛恩。建炎四年正月七日,金兵至明州,寺众尽散,然独不去。兵至,诃之曰,不畏死耶。然曰,贫僧一生愿力,建此观堂,今老矣,不忍舍去以求生也。金兵义之,谓曰,为我归北地,当作观堂,似此规制,遂强之行。后人以去日为之忌。尊之曰定慧尊者,立像于观堂之侧。(佛祖统纪) 净土圣贤录卷三 净土圣贤录卷四 往生比丘第三之三 宋齐玉 齐玉,姓莫,霅川人。早岁出家,日记数千言。始参祥符神智。后依慈辩,受一心三观之旨。出居苕溪宝藏寺。每岁终,大兴净业社。迁横山,立丈六像,率道俗修行。中夜告众曰,我辈未念佛时,作诸不善,其罪无量。犯一吉罗,尚受九百千岁地狱之苦,况犯篇聚重罪乎。唯有一心念佛,则念念中能灭八十亿劫生死之罪。庶得出离地狱,成就庄严。况父母生我,令我出家,唯望度脱,以报重恩。若破戒堕陷,何以为人,何以为子。大众闻者,无不倾诚忏悔,举身自扑,或损额失声。宣和六年,迁居上竺,尝中夜顶像行道。有僧失规,责之曰,汝无知,乃畜生耳。已而悔曰,彼虽不肖,呵以畜生,有玷三宝。自是,对佛悔过者三年。建炎元年秋,谓首座修慧曰,床前多宝塔现,非吾愿也。所愿见阿弥陀佛耳,可为我集众念佛。首座鸣钟集众,僧至百余人。玉举首加敬曰,佛来也。端坐,合掌而化。(佛祖统纪) 宋蕴齐 蕴齐,字清辩,姓周,钱塘人。幼试经得度,传教观于法明会贤师。尝患疫,百药不治,遂力课观音尊号。梦一女人以凿开其胸,易其心,以手摩之,患即愈。畴昔所览,靡不通晓,走笔成章,率归典雅。历主苏杭诸方丈,晚归常熟上方。建炎四年正月,集众讽弥陀经,称佛号而化。荼毗,获舍利,起塔上方。(佛祖统纪) 宋道言 道言,会稽人,灵芝元照之弟子也。专修净业。临终数日前,见二神人长丈余,谓言何不系念。于是大集道俗,称佛名三昼夜。将毕,自升座说法,为众忏悔。至晓,即座而化。(佛祖统纪) 宋元肇 元肇,姓陆,明州人。早岁习律,阅大藏,诵莲经万部。又刺血,书莲经一部,律宗诸疏三部。建炎四年,金兵破明州,肇时住湖心寺,金兵强之北行。至南徐,谓左右曰,吾将西归矣。即闻笙歌声,西望念佛而化。(佛祖统纪) 宋思净 思净,姓喻,钱塘人,受法华于德藏瑛法师。既悟厥旨,复潜心净观,专志念佛,日课观经。大观初,于府治北关创精舍,饭僧三百万,因扩舍为寺,接待僧侣。宣和初,遇乱,直造贼垒,愿以身代一城之命。贼悚然,为之少戢。素善画佛,每画,先于净室念佛,注想久之,乃下笔。一日,画丈六像,忽见佛光,良久乃灭,众皆瞻礼,世因呼为喻弥陀。或问,净何不参禅。答曰,平生只解念弥陀,不解参禅可奈何。但得五湖风月在,太平不用起干戈。绍兴七年冬,端坐想佛。经七日,忽起燃香供佛。归座,跏趺而化。顶上经七日犹暖,异香不散。(佛祖统纪,西湖高僧事略) 宋如湛 如湛,姓焦,永嘉人,母梦见宝塔,而湛生。幼试法华,得度。依车溪卿法师。后参慧觉玉法师于横山,昼夜体究,尽通教观。初主车溪寿圣寺。讲余,课法华经一部,佛号二万声。有求为知事者,不见用,其人怀憾,挟刃入室,见达官满座,惶恐而退。次夜复入,则昏暗无路。又一夕复入,则见湛分身十余,皆同一状,遂骇走。其后,私以告人,人亦以是神之。湛少睡,夏月,坐草莽中,口诵法华,袒身施蚊。门人谓湛年高,宜少息。湛曰,翾飞之类,安得妙乘。所冀啖我血,闻我经,以结净缘耳。后人表其处为喂蚊台。晚岁谢事,闲居小庵,日熏净业。绍兴十年九月,念佛如常,端坐而化。阇维,得五色舍利。著有净业记,释观经疏等书。(佛祖统纪) 宋宗利 宗利,姓高,会稽人。七岁,受业于天华。既具戒,往苏州,依神悟,即入普贤忏室,要期三载。忽梦亡母谢曰,蒙汝忏功,已生善处。又见普贤,从空而过。忏毕,复往灵芝,谒大智律师,增受戒法。尝于定中,神游净土,见宝池莲华宝林境界。寻诣新城碧沼寺,专修念佛三昧。阅十年,复游天台、雁荡、天封,皆建净土道场。晚归天华,建无量寿佛阁。建炎末,入道味山,题所居,曰一相庵。绍兴十四年正月,谓弟子曰,吾见白莲华遍满空中。越三日,复曰,佛来矣。即书偈曰,吾年九十头雪白,世上应无百年客。一相道人归去来,金台坐断乾坤窄。端坐而逝。是日,近山人见异僧满山,不知所自云。(佛祖统纪) 宋道琛 道琛,姓彭,温州乐清人。年十八,受具戒,初学律仪。已而从渊师于法明寺,微言妙旨,一闻便领。寻主广济寺,迁广慈。建炎三年,敕主资福院,赐号圆辩。专修念佛三昧,作唯心净土说。略云,或问,唯心净土,本性弥陀,为当往生,为即心是。若往生者,何谓唯心。若即心是,何故经云过十万亿佛土耶。答曰,当知十界四土,若净若秽,不离我心,此但直具而已。若达全具为遍,遍彼生佛。彼彼生佛,互遍亦尔。趣举一法,是法界之大都。互具各具,互融互摄。参而不杂,离亦不分。一多自在,不相留碍。夫如是者,岂有娑婆释迦,乐邦弥陀,而离我心耶。故辅行曰,学者纵知内心具三千法,不知我心遍彼三千。彼彼三千,互遍亦尔。苟顺凡情,生内外见,应照理体,本无四性,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今更以譬喻显之。如彼帝释殿上,千珠宝网,众珠之影,映在一珠。一珠具足众珠,彼彼千珠,互映亦尔。现前一心,即是千珠中一。彼弥陀佛土,亦是千珠中一。所有十界众生,趣举一界,皆是千珠中一。既我一珠能映众珠,我珠之外无复众珠,则离我心外,无别净土。何故尔耶。以释迦亦是一珠,既举一全收,岂心外有法。故曰唯心净土,本性弥陀也。若尔,唯心而已,何云净土。须知体非因果,一念唯心。迷悟既殊,因果宛尔。弥陀果悟,我等因迷,忻厌心生,顺佛劝往。故云唯心,又称净土矣。然则既有取舍忻厌,莫成虚伪耶。曰,当知圆人舍则舍秽究尽,三土九界皆舍。取则取净穷原,直取上品寂光。故妙宗曰,取舍若极,与不取舍,亦非异辙。良由寂光不离三土,十界只是四土耳。若以四眼二智观之,则万像森罗,三土九界须舍。若以佛眼观之,则真空冥寂,非离三土九界,别有寂光,非寂光外,别有娑婆。如古德曰,只缘即心是佛,须假修行者,乃此意也。若了唯心本性,只一三千融妙之法,十万遐方,皆不为碍。何以故。以心具故,以三千故,以融摄故,故得如斯。以上略提梗概。若欲深证此理,须除情想。一日,禅定中,见一老僧坐禅榻上,顾谓琛曰,吾四明法智也。琛惊喜作礼,问曰,道琛于一家法相,未能通达,乞垂指教。老僧首肯之。觉而心地豁然,慧辩日进。自是言教观者,皆禀焉。绍兴十二年,主南湖,行法华三昧,感普贤放光。建净土系念会,于月二十三日,集道俗念佛,至万人。二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集众讽观经,昼夜不绝。众闻异香盈室。琛曰,佛来接我。即沐浴更衣,书偈曰,唯心净土,本无迷悟。一念不生,即入初住。令讽安乐行品,未终,嗒然而逝。留龛弥月,貌如生。(佛祖统纪,乐邦文类) 宋子元 子元,平江昆山人,茅氏子。母柴氏,夜梦一佛入门,次旦生元,因名佛来。投延祥寺,出家,习止观,定中闻鸦声,大悟。自后栖心安养,自号万事休。逆顺境中,未尝动念。慕庐山远公莲社遗风,劝人皈依三宝,受持五戒。念阿弥陀佛五声,以证五戒,普结净缘。欲令世人净五根,得五力,出五浊也。乃集大藏要言,编成晨朝忏仪,代为法界众生礼佛忏悔,期生安养。后往淀山湖,创立白莲忏堂,同修净业。述圆融四土三观选佛图,开示莲宗眼目。又作劝人发愿偈云,万法从心生,万法从心灭,我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持戒无信愿,不得生净土,唯得人天福。福尽受轮回,辗转难脱离。看经无慧眼,不识佛深意,后世得聪明,乱心难出离。不如念佛好,现世无名利,行坐不多罗,则是阿弥陀。发愿持戒力,回向生乐国,如是各行持,千中不失一。释迦金口说,弥陀亲摄受,诸佛皆护念,诸天善护持。见此念佛人,与佛不相远,应当坐道场,转于大法轮,普度无边众。譬如贫家女,腹孕转轮王,诸天常爱护。贫女自不知,腹中有贵子。今此念佛人,其意亦如是。忆佛常念佛,不久当成佛,诸佛善护持。其人自不知,我当生净土,却要来后世,再得生人中。譬如贫人家,地内有伏藏,藏神常守护,不令其有失。贫人自不知,家内有宝藏,逐日趁客作,求衣食自济。今此念佛人,其意亦如是。不知念佛人,具足如来藏,自说我无分,反要生人中。譬如病人家,自有真妙药,不知妙药性,不能自治病,每日床枕边,痛苦受无量。今此念佛人,其意亦如是。不知念佛心,能灭贪瞋痴,能为大医王,能为大宝藏,利济一切人,能为大法王,覆护一切众。将谓是凡夫,不得生净土,且自持斋戒,后世愿为人,辗转更修行,方可生彼国。多见修行人,常作如是说,不称弥陀愿,不合净土经,邪见障覆心,毕究难出离。非是他人障,皆是自障心。今世不得生,一蹉是百蹉。劝汝修行人,信我如来说。佛无不实语,岂是虚诳言。但当自精勤,一心求净土。因风吹于火,用力不消多。幸有念佛心,回愿超三界。逢宝不取宝,遇食苦长饥。咄哉大丈夫,不见真实意。我今略劝赞,辗转传与人。代我广流通,作于如来使,真是诸佛子,真名报佛恩。普愿如说行,同生极乐国。乾道二年,诏至德寿殿,演说净土法门,赐号慈照宗主。三月二十三日,于铎城倪普建宅,告诸徒曰,吾化缘已毕,时当行矣。合掌辞众,奄然示寂。二十七日,荼毗,舍利无数。尝集弥陀节要,行于世。(莲宗宝鉴) 宋妙云 妙云,字慈室,姓杨,明州人。受业于清修久法师,通达教观。绍兴十九年,继主清修。历慈溪南湖。寻退处溪口吴氏庵。一旦,往别吴君。归而沐浴趺坐。谓侍人曰,吾有瓣香,藏之三十年矣。拟临终焚之,用报佛恩。今正其时,吾将有行矣。及香烟正炽,起白佛陈请,求归安养。合掌,就座而化。(佛祖统纪) 宋睎颜 睎颜,字圣徒,明州奉化人。幼试经得度。从久法师,受观法。文藻高妙,后进爱慕。晚岁,自省余习未净,乃住桃原厉氏庵,专志念佛十余年。谓人曰,净土之道,岂有一法可得。但于修中不见一法,则寂光上品,无证而证。扁所居小轩,曰忆佛。尝步菜畦,见诸虫咂食,惧伤物命,不复茹蔬。唯买海苔,以供朝夕。临终,预别道俗,沐浴更衣,西向作观。忽称佛来,合掌而化。(佛祖统纪) 宋道因 道因,字草庵,姓薛,明州人。十七,受具戒。从学于明智立法师。已而遍历讲坛,屡参禅室。读四明十不二门指要钞,有省,遂遥礼法智为师。历主永明、宝云、广受、治平。晚主延庆。乾道三年四月十七日,别徒众曰,华严世界,洞彻湛明,甚适我怀,今将行矣。乃令举所述弥陀赞曰,无边刹海海涵空,海空全是莲华宫。莲宫周遍遍空海,空海独露弥陀容。阿弥陀佛不生灭,难觅难拈水中月。绝非离句如是身,如是感通如是说。我与弥陀本不二,妄觉潜生忽成异。从今扫尽空有尘,父子天然两相值。誓修三福勤六念,身口意业无瑕玷。我今以此念弥陀,不见弥陀终不厌。赞毕,随众唱佛数百。讽观经至上品上生,即敛念坐脱。越三日,顶足皆暖。(佛祖统纪) 宋有朋 有朋,字牧庵,金华人,性强记。谒车溪卿法师,昼夜叩请,尽得其道。主仙潭,讲止观。时天衣持师分卫至境,入寺就听。竦然曰,我所未闻,设礼而去。湖人薛氏妇早没,时现形于室。其家为斋千僧,诵金刚般若,请朋演说经旨。妇凭语曰,谢翁婆一卷经,今得解脱矣。翁问千僧同诵,何言一卷。答曰,朋法师所诵者是。徙能仁。晚主延庆,开讲日盛。乾道四年十二月三日,坐青玉轩,请行人讽观经,至真法身观,令大众唱佛名,留偈坐逝。(佛祖统纪) 宋惟月 惟月,不详其所出,居诸暨化城。明律学,修净业。一日,有异僧来迎。后二日,微疾。急呼同住僧道宁曰,吾见阿弥陀佛,高八丈,驻空中,可以行矣,言讫而化。(佛祖统纪) 宋思敏 思敏,不详其所出。依灵芝照律师,增受戒法。专心净业,二十年如一日。偶疾,请众讽观经者半月。越三日,见化佛满室。临终唱佛,声出众表。酷暑留龛七日,异香郁然。(佛祖统纪) 宋慧亨 (孙居士) 慧亨,字清照,不详其所出。初依灵芝习律,已而住杭州延寿寺,专修净业,阅六十年。每对人,必以念佛为劝。建宝阁,立三圣像,最称殊特。有江自任者,忽梦宝座从空而下,云亨律师当升此座。适社友孙居士,预启别亨,即在家作印而化。亨往炷香问讯,归而谓其徒曰,孙君已去,吾亦行矣。乃集众念佛,为说偈曰,弥陀口口称,白毫念念想,持此不退心,决定生安养。即端坐脱去。(佛祖统纪) 宋行诜 行诜,不详其所出。受具时,诵四分戒本,三日而通彻。学律于大智律师。住明庆寺二十年。偶寝疾,即设西方佛像,命徒唱佛名。数日,忽起索三衣。自讽弥陀经,厉声称佛,跏趺而化。(佛祖统纪) 宋用钦 用钦,不详其所出。居钱塘七宝院。依大智学律。闻大智示众曰,生宏毗尼,死归安养,出家学道,能事斯毕。即标心净土,一志不退,日课佛三万。尝神游净土,见佛大士种种异相。谓侍者曰,吾明日西行矣,即集众唱佛。黎明合掌西向,跏趺而化。(佛祖统纪) 宋惟渥 惟渥,钱塘人。杜门谢事,阅大藏三过。华严法华诸经,总诵二万卷。晚年,诵弥陀经二十藏。一夕,偶疾,西向端坐,作印而化。(佛祖统纪) 宋仲明 仲明,不详其所出。居山阴报恩寺,素无戒检。偶因感疾,谓同学道宁曰,心识散乱,何药可治。宁云,但随息念佛为上药。明依法念之。至七日,困甚,宁又令观想佛像。久之,忽言二菩萨至。已而曰,佛来也,瞑目而化。(佛祖统纪) 宋冲益 冲益,不详其所出。居钱塘净光寺,刺血书净土七经。复金书法华。刻西方三圣像。依止观坐禅法,念阿弥陀佛。一日,感疾,不服药。拈香,对佛忏悔。请大众同唱佛名。讽弥陀经,至西方世界,奄然而化。(佛祖统纪) 宋本空 本空,字虚堂,姓徐,明州奉化人。母梦神光绕室而有子。空少时,常蔬食诵经。年十四,出家,从智涌然法师,受教观。淳熙中,主资教寺。后迁白莲寺,大扬宗教,日以往生为正念。绍熙三年三月三日,别众就座,书偈而化。(佛祖统纪) 宋法因 法因,字刳心,姓顾,明州慈溪人。学于草庵因法师,尽其旨要,时称为小因。主广寿寺三十年,冥心净业,昼夜讲演,未尝一日诣族姓家。施者至,不得却,受其少分。所居室,或劝新之。曰,此躯尚无常,何事外物为哉。绍熙四年八月,示疾,于定中见净土二菩萨。谓左右曰,吾睹法华道场,与平时所见异甚。吾将行矣,即集众讽观经,称佛号。或请留偈,乃书曰,我与弥陀本无二,二与不二并皆离。我今如此见弥陀,感应道交难思议。挺身端坐,结印而化。(佛祖统纪) 宋智廉 智廉,不详其所出,居上虞化度寺。禀性质朴,是非不挂唇吻。初遍参宗门。晚节一意西方。庆元元年秋八月,无病,忽别众曰,我梦中见阿弥陀佛,身长七八尺,紫金相好,现白毫光,大众围绕而说法。佛言,诸善人等,当起大信心,修诸善法,来生我国,说已即隐。我既见佛,往生必矣。乃书偈曰,雁过长空,影沉寒水。无灭无生,莲华国里。书毕,回身向西,结印而化,年八十二。(乐邦文类) 宋慧明 慧明,字无晦,杭州盐官人,出家祥符寺。依上竺慧光二十年,了一心三观之旨。晚居菁山常照寺,修净业,日课法华全部。楞严圆觉等经,亦循环讽诵。持弥陀号,日万数。庆元五年春,示疾。召徒嘱曰,吾学大乘,求生净土,今必遂矣。弟子请作颂。斥曰,我临死,岂更谜语乎。不得已,大书骨头只煨过五字,即累足坐逝。众闻天乐西来,徘徊顶上,有顷而息。荼毗,得五色舍利无数。(乐邦文类) 宋了义 了义,号木讷,钟离少师之曾孙也。年十五,举进士。过金陵,见保宁玑公,闻法开悟,即从剃染。随所至处,扁曰昨梦。念念西方,未尝间断。祥公赴黄檗,挽之偕行。一夕,祥梦义来别云,西归矣。复见佛菩萨,授以金台。越三日,炷香宴坐,含笑而化。尝诣五台,忽觉随众菩萨后行道,有紫绶金章二人从其后。义诘其名。一僧引至殿旁,观玉牌金书王古葛繁二名字。二人俱修净业,事具本传中。(佛祖统纪) 宋慧诚 慧诚,不详其所出。居钱塘资圣寺,诵金刚经,礼西方佛。尝神游净土,亲睹佛容。旋于山岫,积薪为龛。坐龛中,称佛号,纵火自焚。(佛祖统纪) 宋祖南 祖南,不详其所出。居南岳,刺血书阿弥陀经五百卷,金刚经一百卷,法华经十部,先后二十七年。长时念佛,期生安养。末后血干骨立,念佛之声不绝。一日至方丈,升座而化。体中迸出舍利,随取随生。(佛祖统纪) 宋睎湛 睎湛,山阴人,少为儒生,忽厌世出家。与莹行人,建无量寿佛殿于院社,专修净业,坐不背西。久之,常见三圣相。一夕,面西诵经,正坐作印而化。(佛祖统纪) 宋法持 法持,不详其所出。居化度寺,修弥陀忏三年。烬二指,增受戒法。造西方三圣像。诵观经、弥陀经、如意轮咒。愿促阎浮之寿,早生安养。一日,小疾,哭祷佛前,愿垂接引。唱佛之声,闻于百步。忽见佛身丈六,立于池上。即自言曰,我已得中品生矣。端坐,面西而化。(佛祖统纪) 宋了宣 (善荣) 了宣,姓潘,明州奉化人。肄业于南湖,精究三观十乘之旨。阅大乘经,无不通晓。修法华忏法,二十七年。与释善荣相善,凡所进修,必与荣偕。荣尝金书法华、楞严、净名、圆觉等经,宣助成之。或施人手画观音像。二人结誓往生,随方劝诱,于是从而念佛者日众。一日,宣诣荣室,曰,归期已迫,当重会净土。荣笑曰,正欲见君作略尔。宣即集众告别,命诵经,唱佛号。书偈曰,性相忘情,一三无寄。息风不行,摩诃室利。合掌而逝。时正炎暑,停龛七日,颜色红润,口流微涎,异香喷人。时嘉泰元年五月十日也。阇维,舍利无算。宣入寂三年,荣取经像,分施故旧。讽普贤行法经,小弥陀经,令众助称佛号。乃跏趺曰,我赴宣公之约。言毕,蜕然而化。(佛祖统纪,明高僧传) 宋昙懿 昙懿,不详其所出。居钱塘净住寺,以医为业。晚年,礼法华经,修念佛三昧。出平时所蓄,供佛饭僧,造像设浴,如是二十年。后微疾,屏药石。延七僧唱佛,以助往生。次日,见莲华大如屋。又一日,见梵僧临榻问讯。夜半,众闻唱佛声渐微,视之,泊然逝矣。(佛祖统纪) 宋太微 太微,不详其所出。儿时,投钱塘法安法师出家。初授弥陀经,便能背诵。及受具,发愿扃门念佛,为不退僧。尝纵步后山,忽闻笛声,豁然开悟,因蓄一笛以自娱。有凌监簿者,亦修净业,称微为净土乡长。一日,叩门曰,净土乡弟相见。微曰,可相见于净土,今日诵佛正忙耳。翌朝,人怪其不赴粥,往视之,见笛钵禅椅,先经火烬,跏趺地上而化。(佛祖统纪) 宋思聪 思聪,不详其所出。居钱塘法安寺。少喜作诗。及读大乘诸经,有会,遂息心净土。日诵莲经二部,兼持佛名,未尝语及世事。一日,忽谓弟子曰,夜见佛菩萨同来接引。弟子曰,或恐魔试,奈何。聪曰,吾去后,但视吾胸前,可验也。越二夕,命声磬唱佛名。喜曰,佛来矣,奄然而化。视胸前一掌许,有文红润,如莲华。(佛祖统纪,西湖志) 宋净观 净观,不详其所出。住嘉兴寂光庵,修净土忏法十余年。谓弟子曰,我后二十七日行矣。至期二日前,见红莲华。次日,又见黄华满空,有化童子坐于华上。三日,入龛端坐,命众唱佛,顷之脱去。(嘉兴县志) 宋利先 利先,不详其所出。居新城法慧寺,日诵法华,兼持佛号。每至中夜,其声哀切。愿早脱娑婆,往生极乐。晚岁,屡感祥梦。忽示疾,命众同唱佛名,西向凝望,端坐而逝。(佛祖统纪) 宋师安 师安,不详其所出。受业乌镇普静寺,通华严宗旨。修弥陀忏,观想净土二十年,昕夕不废。一生多病,临终,忽精爽异常时。谓弟子曰,佛菩萨已降,吾将行矣,即端坐而化。(佛祖统纪) 宋如宝 如宝,不详其所出。受业霅川觉华寺。闻古德有以浴僧功德,回向净土者,遂治浴室,供众僧。阅二十年,建西方佛像,誓求往生。年八十一,请众啜茶言别。闻钟鸣,众方惊异。即向西跏趺,合掌,凝望而化。(佛祖统纪) 宋显超 显超,博州人。受金总持三藏,持秽迹金刚咒法,济病解怨。计所得施五万缗,入永寿常住。后病中,见佛菩萨前迎,莲华遍满,技乐杂奏。弟子哀恳,愿留住世,救苦众生。净土变相,渐渐隐没。乃复住十五年,行咒救人。一日,忽闻天乐异香,佛及众圣,并现空中,即面西跏趺而化。(佛祖统纪) 宋有开 有开,不详其所出。居霅川千步寺。专修净业,旦暮不忘。于岁旦,请众唱佛讽经,至西方世界,即瞑目长逝。(佛祖统纪) 宋道生 道生,不详其所出。居常熟兴福寺。造丈六弥陀像,得县令梅汝能施财庄彩。即集众讽经唱佛,陈白恸哭。辞佛归卧房,书偈坐亡。(佛祖统纪) 宋若观 若观,不详其所出。居乌镇嘉会寺。结十万人,同唱佛号,人各十万声。期先得生者,次第汲引。观诵法华、光明二经,满数十万部。誓与群生,庄严净业。一日,索笔书偈,趺坐而化。(佛祖统纪) 宋莹珂 莹珂,不详其所出。受业霅川瑶山。酒炙无所择。一日,忽自念梵行亏缺,且堕恶道。向同住僧,取戒珠禅师所编往生传读之,大有感发。择一室,面西设坐,绝食念佛。越三日,梦佛及大士告曰,汝寿尚有十年,且当自勉。珂白佛言,阎浮浊恶,易失正念。所愿早生安养,承事众圣。佛言,汝志如是,后三日当迎汝。至期,命众诵弥陀经。曰,佛及圣众俱至,寂然而化。(佛祖统纪) 宋智印 智印,不详其所出。居霅川祇园,常修净观,旦夜无间。病中,集众讽弥陀经,甫毕,跏趺,合掌而化。(佛祖统纪) 宋戒度 戒度,不详其所出。受业栖心寺,学四分律。晚住余姚极乐寺,一意西归。和陶渊明归去来辞,以见志。病中,作书别士夫道旧。命众诵观经,至法身观,厉声唱佛,跏趺而化。(佛祖统纪) 宋祖辉 祖辉,不详其所出。居明州城中之佛阁。逢人但云阿弥陀佛。鄞县尉王用享夫妇敬事之。一日,诣其家告别云,我明日行矣。明日,送者俱会。即入龛端坐,求甘瓜啖尽一枚,唱佛而化。(佛祖统纪) 宋如鉴 如鉴,不详其所出。居明州塔山,两阅大藏,长诵莲经。专志念佛,昼夜不懈。晚年庵居,忽示疾,请邻庵诸僧唱佛。面西跏趺,含笑而化。(佛祖统纪) 宋祖新 祖新,不详其所出。受业四明福原寺。布衣粝食,制行清苦。住方氏庵。别于福原创净土院,造三圣像,栽池莲。月三八日,集道俗系念。一日,往别福原方丈曰,二月十五日,将西归,特来拜辞。欲索面一碗,以果枵腹,可乎。主人如其言。食讫,竟往净土院像前作礼云,祖新将行,奉别尊像。即归庵别众,谓曰,吾其去矣。愿诸仁者,勤心念佛,得早相会。即趺坐唱佛,遽云佛至,合掌而化。(佛祖统纪) 宋文慧 文慧,不详其所出。居嘉禾青龙寺,善作诗。已而专志净业,至老益厉。一日有疾,闻空中声云,中品中生,遂逝。(佛祖统纪) 金祖朗 祖朗,姓李,蓟州人。九岁出家,礼燕京大圣安寺圆通国师为师。金大定中,历住崇寿香林诸寺。贞祐间,赐号圆通大师。日诵弥陀数万声。年七十四,将示寂,预告其徒曰,吾生缘尽矣。其徒讶之。后七日,口占偈曰,咄这皮袋,常为患害,继祖无能,念佛有赖。来亦无来,去亦无碍。四大五阴,一时败坏。且道还有不败坏者么。良久云,浮云散尽月升空,极乐光中常自在。遂跏趺而卒。(湛然居士集) 元妙文 妙文,姓孙,蔚州人。九岁出家。二十一抵燕京,依大德明公,学圆顿之道。后居蓟之云泉寺。勤俭节用,廪有余粟,岁荒以赈饥民,蓟人德之。累主讲席,大宏方等,力唱圆宗。晚年,退居逸老,专修念佛三昧。元延祐六年,示疾,令弟子高声唱佛名。遽起跏趺,结三昧印,泊然而逝,年八十三。(佛祖通载) 元善住 善住,字云屋,苏州人。掩关一室,六时念佛,病久不易。终时,异香满室。有安养传,谷响集,行世。(往生集) 元旨公 旨公,字别宗,杭州人。戒德甚严。创观室于龙山之阳,修念佛三昧。虽经乱离,亦不暂废。临终,无疾,沐浴端坐而化。(往生集) 元性澄 性澄,字湛堂,姓孙,会稽人。母梦日轮堕空而生澄。四岁,辄拈笔为佛像。授以佛经,即能成诵。至元十三年,投石门殊律师,祝发受具。后依佛鉴銛公,习天台教观。大德九年,住杭之东竺。十一年,吴越大旱,祷雨,雨立下。岁饥,民死无以敛,乃为掩其遗骸,作水陆大会普度之。至治元年,驿召入京,命居清塔寺,校正大藏,赐号佛海大师。住上天竺。后归佛果寺,笃志净土。修一心三观者七昼夜,屡感瑞应。月旦,众前问讯。澄遽揖曰,老僧向非急于退步,几至半途而废矣。今日则有,明日恐无,光阴可把玩乎。烦点示衣钵,用表无常。众为称佛名。止之曰,佛须自念,明晨,当来一别。黎明众集,端坐而化,年七十八。(明高僧传) 元蒙润 蒙润,字玉冈,姓顾,海盐人。年十四,出家白莲寺,依古原法师。方礼伽蓝神,像皆仆。古原授以天台止观、金刚鈚、十不二门诸书,即能了大意。古原归寂,事竹堂传法师。因苦学婴疾,修请观音忏七七日,疾愈,而心倍明利。寻主海盐德藏寺,日讲法华。迁南竺演福。既而退居于龙井白莲庵,专修念佛三昧。依者日众,复出主下竺,率众修法华三昧,感普贤放光,现诸瑞相。居三年,一日,呼弟子实法明策等,示止观安心之旨。已而曰,吾生缘已尽,兹唯其时。骤称佛号数百声,泊然而化。润生平力修,昼夜无间。常行般舟三昧,以九十日为期者七。修法华、金光明、大悲、净土诸忏,以七七为期者,不可悉数云。(明高僧传) 元明本 明本,姓孙,钱塘人。年十五,决志出家。礼佛燃臂,誓持五戒。日课法华、圆觉、金刚诸经。夜常行不卧。已而参天目高峰妙公,遂从剃染。再三咨决,大彻法原。高峰既示寂,本栖泊江湖间,所至学者辐凑。寻还山,庐高峰塔下。元大德十年,出主师子院,学者称为中峰和尚。寻谢去,诸达官,多欲延主浙中诸名山,本固辞不就。仁宗欲致之,不可。赐号佛慈圆照广慧禅师,赐金襕袈裟,改师子院为师子正宗禅寺。本既单提向上,时复举扬净土。尝言禅者净土之禅,净土者禅之净土。有怀净土诗一百八首,大行于世。又尝作报恩院记曰。秉一心为禅,照万法为观。其为心也,圆湛虚寂,涉入无碍。不可以相求,不可以言诣。舒之则万法即之而彰,卷之则万法依之而泯。凡夫迷昧,引起轮回,苦乐升沉,莫之能释。是故非禅那不足以契诸佛心,非妙观不足以破众生惑。圆觉以三观互推为二十五轮,无量寿以一佛分观于十六处。始则端坐静室,注想一方。存注不休,与想俱泯。所以一轮见谛,妙观澄明。一处功成,诸佛圆具。如当台镜,如帝网珠。万象显而无所照之功,千光聚而绝能收之迹。如是观者,即见清净愿王,白毫亘天,绀目澄海,巍巍光明,殊特相好。遍界光明,化为香台宝树,楼殿池沼,诸庄严具。是时三昧行人,即闻即见,即觉即知,一语一默,一动一静,皆与无作清净妙观,吻然混合者矣。然后即斯妙观,于一切时,散作无边庄严佛事。以之报国恩,则圣祚保无疆之永。以之报亲恩,则劬劳超有漏之缠。乃至过现未来,一切怨亲,同时解脱。其为报也,岂有量哉。又尝率诸同事,岁遇佛诞,及三元日,于观世音菩萨像前,发四十八愿。其一愿云,从我今生,尽未来际,临命终时,无诸疾苦。正念现前,心不颠倒。生极乐国,见佛闻法,即悟无生。更往兜率内院,瞻拜慈氏。然后退位,出生娑婆,广度群迷,同登彼岸。至治三年,止天目东冈。八月十三日,手书别诸外护法属。明日晨起,书偈云,我有一句,分付大众。更问如何,无本可据。置笔,安坐而逝,年六十一。其日白虹贯于山巅。露龛三日,貌如生。(中峰广录,行录,发愿文) 元优昙 优昙,姓蒋,丹阳人,家世事佛。弱冠,出家庐山东林寺。后住丹阳妙果寺。元至大初,诏罢莲宗。昙大惧曰,吾承其教,将三十载矣,而亡于吾之世乎。即白佛发誓,必复其教。于是著莲宗宝鉴十卷。今录其尤警策者。一云,凡修净土之人,灼然是要敌他生死,不是说了便休。当念无常迅速,时不待人,须是把做一件事始得。若也半进半退,似信似疑,到了济得甚么边事,如何出离轮回。若是信得及,便从今日去,发大勇猛,发大精进。莫问会与不会,见性不见性,但只执持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如靠着一座须弥山相似,摇撼不动。专其心,一其意,或参念观念忆念十念,或默念专念系念礼念,念兹在兹,常忆常念。朝也念,暮也念,行也念,坐也念。心念不空过,念佛不离心,日日时时,不要放舍。绵绵密密,如鸡抱卵,常教暖气相接,即是净念相继。更加智照,则知净土即是自心,此乃上智人修进工夫。如此把得定,做得主,靠得稳,纵遇苦乐逆顺境界现前,只是念阿弥陀佛。无一念变异心,无一念退惰心,无一念杂想心,直至尽生,永无别念,决定要生西方极乐世界。果能如是用功,则历劫无明生死业障,自然消殒,尘劳习漏,自然净尽无余。亲见弥陀,不离本念。功成行满,愿力相资,临命终时,定生上品。一云,若念佛之人,尘垢未净,恶念起时,须自检点。或有悭贪心、瞋恨心、痴爱心、嫉妒心、欺诳心、吾我心、贡高心、谄曲心、邪见心、轻慢心、能所心,及诸逆顺境界,随染所生一切不善之心,设或起时,急须高声念佛,敛念归正,勿令恶心相续,直下打并净尽,永不复生。所有深信心、至诚心、发愿回向心、慈悲心、谦下心、平等心、方便心、忍辱心、持戒心、喜舍心、禅定心、精进心、菩提心,及一切善心,常当守护。更要离非梵行,断恶律仪,鸡狗猪羊,慎勿畜养,畋猎渔捕,皆不应为。当知极乐国内,诸上善人,良由舍弃恶缘,修行善业,获生净土,不退菩提。念佛之人,当随佛学,应以去恶取善为务焉。一云,凡修念佛之人,欲生净土,每念世间,一切无常,成必有坏,生必有死。若不亲闻佛法,则舍身受身,轮转三界四生六道,无解脱期。我今有缘,得闻正法,得修净业,唯佛为念,舍此报身,当生净土,入彼莲胎,受诸快乐,永脱生死,不退菩提,此乃大丈夫平生之能事也。才有疾病,正要向前,坦荡身心,莫生疑虑。直须西向正坐,专想阿弥陀佛,与观世音大势至菩萨,及无数化佛,现在其前,一心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声声不绝。于诸世间一切事务,不得思念,不得贪恋。若或心念起来,但要急称佛号,于念念中,除灭罪障。只此一念,决定往生净土。命若未尽,自得安宁。慎勿妄起留恋世间之心。当存自存,当死须死,但办往生,何须疑虑。若解此理,如脱敝服,以著上衣,一舍凡身,便登佛地,岂不伟哉。一云,真信修行之士,端的是要生极乐世界,专意一念,持一句阿弥陀佛。只此一念,是我本师。只此一念,即是化佛。只此一念,是破地狱之猛将。只此一念,是斩群邪之宝剑。只此一念,是开黑暗之明灯。只此一念,是渡苦海之大船。只此一念,是医生死之良方。只此一念,是出三界之径路。只此一念,是本性弥陀。只此一念,达唯心净土。但只要记得这一句阿弥陀佛在念,莫教失落。念念常现前,念念不离心。无事也如是念,有事也如是念,安乐也如是念,病苦也如是念,生也如是念,死也如是念。如是一念分明不昧,又何必问人觅归程乎。书成,遍证诸方,莫能易一字。上书仁宗,乞复其教,允之,命为教主,赐号虎溪尊者。至顺初,化去。(镇江府志,莲宗宝鉴) 元宏济 宏济,字同舟,姓姚,余姚人。幼出家里之宝积寺。年十六,剃染,持四分律甚勤。后依半山全法师习台教。久之,悉通其旨,尝修法华,金光明,净土等忏。一日,于定中睹四明尊者,授以犀角如意,自是辩才日溢。泰定元年,出住万寿圆觉寺。明年,盐官海岸毁,居民惴惴,丞相脱驩忧之,命济即海岸,建水陆大斋,入慈心三昧,取海沙诵大悲咒,遍撒其处,足迹所及,岸复固,人称神焉。后迁集庆,显慈,圆通诸寺。晚归宝积,专修念佛三昧。俄疾作,即召弟子,示以唯心净土之说。或未达,济厉声曰,生死难处,遂逝。时至正十六年三月十日也,年八十六。(护法录) 元必才 必才,字大用,姓屈,台州临海人。母赵氏,奉佛谨,梦梵僧入堂,觉而生子。年十二,依报恩寺瞿法师出家。未几,进具戒。后受业于玉冈润法师。博览群经,深明教观。玉冈叹曰,此子殆灵山会上人耶。泰定元年,继玉冈主海盐德藏寺。寻历杭之兴福,演福。为人凝重沉默,精修观行。至讲演经义,纵横无碍,听者无不倾服。顺帝赐号佛鉴圆照。一日,头目岑然,即谓众曰,吾缘尽矣。乃焚香面西,高称阿弥陀佛号,尽一昼夜。又告众曰,汝等勿谓修持无验。吾净土缘熟,三昧现前矣。即索浴更衣,为书别相识,合掌而逝,年六十八。阇维,有五色光,自龛中发。火余,不坏者二,舌根如红莲华,齿牙如珂贝,舍利无算。(明高僧传) 元悦可 悦可,字中庭,不详其所出。住嘉定西隐寺,筑十六观堂,以修净业。延祐间,赐号广慧大师。至正中,无疾坐逝。荼毗,齿舌不坏。(苏州府志) 元维则 维则,字天如,姓谭,永新人。出家后,嗣法中峰本禅师。至正初,住苏州师子林。屡召问,称疾不赴。则既密契单传,复推天台永明之旨,兼宏净土之教,著净土或问,破诸疑惑,策进修行。今录其尤警切者。或问,一生造恶,临终念佛,带业得生,又无退转。然则我且做世事,待临终念佛,可乎。答曰,苦哉,苦哉。赚自己,又赚天下僧俗男女,皆此言也。逆恶凡夫,临终念佛,是夙有善根,故遇善知识,而得念佛。此等侥幸,万中无一。群疑论云,有十种人,临终不得念佛。一,善友未必相遇,无劝念之人。二,业苦缠身,不遑念佛。三,偏风失语。四,狂乱失心。五,遭水火。六,遇豺狼。七,恶友坏彼信心。八,昏迷致死。九,阵亡。十,坠高岩。此皆寻常闻见,不论僧俗,人皆有之。宿业所招,现业所感,忽尔现前,不容回避。忽然遭着一种,便做手脚不得了也。知识活佛,救不得了也。便随业向三途八难中受苦,到那时,要闻佛名,不闻了也。直饶无此恶缘,好病而死,未免风刀解体,四大分离,如生龟脱筒,痛苦逼迫,怕怖慞惶,念佛不得了也。更饶无病而死,世缘未了,世念未休,贪生怖死,扰乱胸怀,又兼家私未明,后事未办,妻啼子哭,百种忧煎,念佛不得了也。更饶未死以前,只些少病痛在身,未免忍疼忍苦,叫唤呻吟,问药求医,祈祷忏悔,杂念纷飞,念佛不得了也。更饶未病以前,只是年纪老大,衰相现前,困顿龙钟,愁叹忧恼,向个衰老身上,左安右排,念佛不得了也。更饶未老以前,正是少壮,稍或狂心未歇,俗务相关,东攀西缘,胡思乱想,业识茫茫,念佛不得了也。更饶清闲自在,有志修行,稍于世相照不破,放不下,把不定,坐不断,些子境界现前,一个主人翁随他颠倒,念佛不得了也。你看老病之时,少壮清闲之日,稍有一事挂心,早是念佛不得,况临终时哉。更道且做世事,你真痴人,说痴话,敢保你错用心了也。且世事如梦,那一件替得生死。纵饶造伽蓝,增常住,攀名位,结官豪,将谓多做好事,殊不知犯了不体道本,广造伽蓝等戒。岂不见道,有为之功,多诸过咎,天堂未就,地狱先成,生死未明,皆成苦本。眼光落地,受苦之时,方知平日所为,尽是枷上添枷,锁上添锁,镬汤下增柴炭,剑树上助刀枪。袈裟下失却人身,万劫难复,铁汉闻之,也须泪落。祖师如此苦口,曾许你临终念佛乎。死心禅师道,世人财宝如山,妻妾满前,日夜欢乐。争奈前程有限,暗里相催。符到奉行,不容住滞。阎罗老子,不顺人情。无常鬼王,有何面目。且据诸人眼见耳闻,前街后巷,亲情眷属,朋友兄弟,强壮后生,死却多少。世人多云,老来念佛,岂不知黄泉路上无老少。古人云,莫待老来方念佛,孤坟多是少年人。死心如此苦口劝人,曾许你且待临终念佛乎。人生在世,能有几时,石火电光,眨眼便过。趁未老未病,抖擞身心,拨弃世事。得一日光景,念一日佛名。得一时工夫,修一时净业。由他命终,我之盘缠预办,前程稳当了也。若不如此,后悔难追。或问,定力未成,念头无主,眨得眼来,千里万里去了。又或惹着一毫世事,便是五日十日,半月一月,摆脱不去,当何策以治之。答曰,呜呼,此天下学者之通患也。汝当间断之时,若不痛加鞭策,则专修无间之念,永无成就之期。余闻古人有三种痛鞭之策。一曰,报恩。二曰,决志。三曰,求验。第一报恩者,既修净土,当念报恩。佛恩国恩,固未暇论。只如父母养育,师长作成,此恩岂非重大。你出家以来,便说要报重恩。离乡背井,二三十年,父母师长,艰难困苦,你总不顾。父母老病,你又不看。及闻其死,你也不归。如今或在三途,受罪受苦,望你救他,望你度他。你却念念间断,净土不成。净土不成,自救不了,如何救他。既不能相救,你是忘恩负义,大不孝人。经云,不孝之罪,当堕地狱。然则一念间断之心,便是地狱业也。又且不织而衣,不耕而食,僧房卧具,受用现成。你当勤修净业,图报信施之恩。祖师道,此是施主妻子分上,减刻将来。道眼未明,滴水寸丝,也须牵犁曳耙,偿他始得。你却念念间断,净土不成。净土不成,酬偿有分。然则一念间断之心,便是畜生业也。第二决志者,若学专修,志须决定。你一生参禅,禅既不悟。及乎看教,教又不明。弄到如今,念头未死,又要说几句禅,又要说几句教,又要写几个字,又要做几首诗。情挂两头,念分四路。祖师道,毫厘系念,三途业因。瞥尔情生,万劫羁锁。你却志无决定,情念多端。因此多端,间断正念。然则一念间断之心,便是三途羁锁业也。又且守护戒根,志不决定。或因身口,念念驰求。教中道,宁以洋铜灌口,不可以破戒之口,受人饮食。宁以热铁缠身,不可以破戒之身,受人衣服。况因诸戒不严,邪心妄动。因此妄动,间断真修。然则一念间断之心,何止热铁洋铜业也。又且断除憎爱,志不决定。每于虚名浮利,自照不破。名利属我,便生贪爱。名利属他,便生憎妒。古人云,贪名贪利,同趋鬼类。逐爱逐憎,同入火坑。你却因此爱憎,间断净土。然则一念间断之心,便是饿鬼火坑业也。第三求验者,既学专修,当求灵验。你如今发白面皱,死相现前,知道临终,更有几日。须在目前,便要见佛。只如庐山远法师,一生三度见佛。又如怀感法师,称念佛名,便得见佛。又如少康法师,唱佛一声,即有一佛从口飞出。此等灵验,万万千千。你若心无间断,见佛不难。间断心生,决不见佛。既不见佛,与佛无缘。既无佛缘,难生净土。净土不生,必堕恶道。然则一念间断之心,便是三途恶道业也。如上三策,当自痛鞭。使其念不离佛,佛不离念。感应道交,现前见佛。既见乐邦之佛,即见十方诸佛。既见十方诸佛,即见自性天真之佛。既见自性天真之佛,即得大用现前。然后推其悲愿,广化一切众生。此名净土禅,亦名禅净土也。(苏州府志,净土或问) 元善继 善继,字绝宗,姓娄,越之诸暨人。母梦神僧授以芙蕖,因而有身。生即能言,或见母举佛号,便合掌和之。大德间,剃染。明年,进满分戒。寻从天竺大山恢法师,习天台教。后往南竺,谒湛堂澄公,澄深器之。至正中,主天台荐福,又迁能仁。晚岁,专修净业,系念弥陀,昼夜不辍。一日,忽告众曰,吾将归矣,乃端坐而逝,年七十二。荼毗,舌根不坏。(明高僧传) 元子文 子文,字宗周,明州象山人。受业于北溪闻法师。出主宝云寺。淹博教观,律规甚严。与人言,若不出口。至升座说法,滔滔莫之御也。一日,讲十六观经终,即就座别众,将入灭。或启和尚,后事未曾嘱付,何遽尔。文曰,僧家要行便行,莫做俗汉伎俩。众恳益切。于是下座,复归方丈,一一条画之。即合掌称西方圣号,回向发愿毕,遂逝。阇维,舍利无数。异香袭人,弥日乃止。(明高僧传) 元盘谷 盘谷,字丽水,海盐人。志气超迈,博通经史。讲华严大意于杭之慧因寺,辩才无碍,七众倾服。后至松江,构精舍,勤修净业,日课弥陀佛号。年七十余,无疾,预为期,端坐而寂。(明高僧传) 附录:山堂法师念佛修心术 诸大乘经,劝生净土,因通二种,一定二散。定,谓即心观佛,想彼西方依正主伴,唯心本具。我心空故,如来本空。我心假故,如来宛尔。我心中故,如来绝待。或想莲华开合,我居其中。合表即空,开表即假,四微体同,即表中道。故经云,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是故汝等心想佛时,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此乃如来亲示唯心三昧,圆常观体。了彼净土生佛依正色心,悉我自心性具功德。即境为观,心外无佛,性外无土。观之不已,证无生忍。二者散善,用纯实心,信有西方,一心不乱,系念弥陀。一日七日,声声不绝,念念无间。经云,执持名号,一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命终,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然事想彼国,但无三观,名散善耳。故三种净业,回向愿生,咸登极乐。吾祖智者云,根有利钝,行有定散。观佛三昧名定,修余善业,说以为散。散善力微,不能灭除五逆。此经明观,故得往生。是知若定若散,或钝或利,皆净土因,咸趣无生,永无退转矣。 净土圣贤录卷四 净土圣贤录卷五 往生比丘第三之四 明梵琦 梵琦,字楚石,姓朱,宁波象山人。母梦日堕怀而生琦。九岁,出家永祚寺。十六得度,依晋翁询师,阅楞严经有省。诣径山参元叟端公,不契。寻应诏书经。抵燕京,闻西楼鼓声,豁然大彻。还径山,谒元叟,遂蒙印可。元泰定中,出主海盐福臻寺。迁主永祚。历嘉兴本觉。赐号佛日普照慧辩禅师。再迁报恩光孝。寻退隐永祚,筑室,号西斋,一意净业。定中,见大莲华充满世界,弥陀在中,众圣围绕。作怀净土诗传于世。今录其百韵诗曰,欲生安养国,承事鼓音王。合掌须西向,低头礼彼方。观门诚易入,仪轨信难量。佛愿尤深广,人心要久长。婴儿思乳母,远客望家乡。郑重迎新月,殷勤送夕阳。分明蒙接引,造次莫遗忘。饮啄斋称首,熏修策最良。五辛全斩断,十恶永提防。勿用求名利,毋劳论否臧。布裘遮幻质,藜糁塞空肠。摆拨多生债,枝梧九漏囊。精神才懒慢,喜怒便抢攘。水滴俄盈器,江流始滥觞。积来功行满,趁取色身强。室置千华座,炉焚百种香。新衣经献著,美馔待呈尝。莫点残油炬,宜煎浴像汤。形骸同土木,戒检若冰霜。想念离诸妄,跏趺在一床。刹那登净域,方寸发幽光。骨肉都融化,乾坤极杳茫。太虚函表里,佛刹据中央。莲吐葳蕤萼,波翻潋滟塘。鲜飙随动荡,彩仗恣摇飏。灿烂黄金殿,参差白玉堂。楼将四宝合,台备七珍妆。镜面铺阶砌,荷心结洞房。珊瑚裁作槛,玛瑙制为梁。田地琉璃展,园林锦绣张。内皆陈绮席,外尽绕银墙。覆有玲珑网,平无突兀冈。璚林连处处,琪树列行行。果大甜如蜜,音清妙似簧。乔柯元自对,翠叶正相当。一一吟鹦鹉,双双集凤凰。瑶池无昼夜,珠水自宫商。渠莹金沙底,风轻宝岸旁。高低敷菡萏,深浅戏鸳鸯。异彩吞群鸟,奇葩掩众芳。千枝分赤白,万朵间青黄。暂挹身根爽,微通鼻观凉。频伽前鼓舞,共命后飞翔。竟日莺调舌,冲霄鹤引吭。悟空宁有我,知苦悉无常。大士谈玄理,声闻会宝坊。经宣十二部,偈演百千章。直指菩提径,俱浮般若航。挽回寻剑客,唤醒失头狂。九品标粗妙,三乘互抑扬。炼深终绝矿,簸净岂存糠。示现真弥勒,咨参妙吉祥。圣贤云叆叇,天乐日铿锵。俊伟纯童子,优伊绝女郎。语言工问答,进退巧趋跄。火齐恒流焰,摩尼益耀芒。不须悬日月,何处限封疆。食是天肴膳,餐非世稻粱。挂肩如意服,擎钵自然浆。脱体殊清净,含晖更焜煌。袈裟笼瑞霭,璎珞衬仙裳。遍往微尘国,周游正觉场。慈颜容礼觐,供具任持将。侧听能仁教,还令所得亡。及归弹指顷,翻笑取途忙。每受经行乐,谁云坐卧妨。普天除斗诤,匝地息灾殃。南北威灵被,东西德化彰。几番经劫烧,四海变耕桑。此界无亏损,斯人但寿昌。户丁休点注,年甲罢推详。满耳唯闻法,充饥不假粮。永怀恩入髓,且免毒侵疮。试说娑婆苦,争禁涕泪滂。内宗谁复解,邪见转堪伤。忍被贪瞋缚,甘投利欲坑。贼同村里住,戈向室中戕。尽爱钱堆屋,仍思米溢仓。山中搜雉兔,野外牧牛羊。夺命他生报,衔怨累世偿。太平逢盗贼,离乱遇刀枪。好饮耽杯酒,迷情恋市娼。心猿抛罥索,意马放垂缰。逸志摧中路,英魂赴北邙。干戈消礼乐,揖让去陶唐。战伐愁边鄙,烽烟彻上苍。连村遭杀戮,暴骨满城隍。鬼哭闻阴雨,人悲吊国殇。岁凶多饿死,棺贵少埋藏。瓦砾堆禅刹,荆榛满教庠。征徭兼赋税,禾黍减丰穰。念佛缘犹阻,寻经事亦荒。素襟龙奋迅,高步鹄腾骧。载顾同群雁,毋为独跳獐。圣胎吾已就,法侣尔相望。宝地同潇洒,金台共颉颃。翘勤山岌嶪,积德海汪洋。旷劫功弥著,纤毫过即禳。三心期远到,十念整遥装。必欲超魔界,从今奉觉皇。明洪武元年,诏入京师,说法蒋山。寻复应召者再。三年秋,诏问鬼神情状。琦馆天界寺,集经论成书。将入奏,忽示微疾。越四日,具浴更衣,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谓同召僧梦堂噩曰,吾行矣。问何往。答曰,西方。噩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耶。琦厉声一喝而化,年七十五。阇维,齿舌数珠不坏。(护法录,西斋净土诗) 明妙叶 妙叶,明州鄞县人。元明之际,出家为僧,精研台教。专修念佛三昧,著念佛直指上下卷。其直指心要一篇,斥妄显真,最为精造。文曰,大雄氏观娑婆有生老病死业系诸苦,教人念阿弥陀佛,求生极乐国土。去圣逾远,人世浇漓,错解诸法在心,便认胸中六尘缘影,谓乐土在内,不求生彼。此六缘影,皆属前尘,本无自体。前尘若无,此心即灭,云何有土在此内耶。或谓悟道便为佛土在心,既见性,岂有反执缘影之理。世无此见最下劣矣。汝欲悟真实本心者,当观所认六尘缘影之心,本在汝胸。胸住于身,身居国土,及一切净秽刹海,悉在虚空。虚空无际,十界依正,一切在中。此空虽大,我不动真实本心,非大极大。彼空在我真心,如小片云点太清里,云何净秽刹海,不在本心中耶。然则佛说诸法在心者,非在胸中妄想缘影心内,乃在现前一念本真心内也。此心离知觉,超闻见,永断一切生灭增减之相。既一切身土皆在此心,则知极乐娑婆等境,乃全我心。任意于中,舍东取西,厌秽忻净,炽然著相而求,皆不离我心也。故极乐弥陀相好现时,即自心显。自心显时,即彼佛现。我心彼佛心,彼佛我心佛,一体无二。故云唯心净土,本性弥陀。非谓西方无土无佛,不须求生,但在汝生灭缘影之中,名为唯心本性也。求彼佛即求自心,求自心须求彼佛。云何今时破法散僧,闲道游儒,与泛参禅理者,不知即境即心,求不碍真之理。反于不二法中,分内分外,辨境辨心。教人舍外取内,背境向心。使爱憎转多,分别更甚。一分其境,便以极乐为外,教人不必求生。一分其心,便妄指六尘缘影虚伪妄想为心,谓极乐在内。又思此心无质,本无一切因果善恶修证之法。从是恣意妄涉世缘,教人不须礼佛,烧香,燃灯,诵经,忏愿等,谓之著相。而于天堂地狱,及乐土尘刹,虽曾闻名,因不见故,直说为无。反言快乐便是天堂,苦楚便是地狱。其见卑哉,如来说为可怜愍者。不知我心实与佛心同一理故,弥陀愿力威德光明,在我心中,承我心愚痴之力,作一切佛事,无时不引导于我。我心亦于弥陀愿心之内,修念佛求生一切善行,无行不具含佛德。了彼佛德,成我三昧。故知弥陀愿力,始发心,终究竟,无一法不直趣我心,以我心即佛心故。我亦于无始至今,尽未来际,修一切三昧,无一法不摄归佛海,成本来佛,以佛心即我心故。如是依正色心,因果净秽,虽同一心,而实不妨一一自分,各住其位。以一心故,虽净秽不同,所求不出于真心。以自分故,虽一心,而必舍秽取净也。舍秽取净,则感应道交,见彼本性弥陀。了悟一心,则净秽自分,可悟唯心净土。如是而修,如一滴投海,便同一味,方知大海即自己也。岂有一行虚弃,不成功德者哉。村愚夫妇,虽不识理,以信实有彼土故,于命终时,反得往生。畏有陷空之人,因认缘影为心,谓无外土,故虽修道行,还受生死。是故凡求生者,当深心起胜愿行,或称名持咒,或旋绕礼拜,烧香散华,六时忏悔,尽拨世缘,一心专注,观白毫相,心不懈废,命终便生彼国。更能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受持三归,具足众戒,不犯威仪。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修如此法,亦生彼也。如此念念求生,正是无念无求无生。何故。即精修是无修,非不修是无修也。人命无常,转息来世,尘事连环,钩锁不断。若不能于尘劳郁结,及得志歇手不得处,一割割断,起愿力行,尽力一跳,焉得应念生彼。我今作礼,奉劝佛子,当一心而行也。(念佛直指) 明可授 可授,字无旨,姓李,台州临海人。年十二出家。十九得度,受具戒。潜心参究,遇普觉明公于灵隐,问答之顷,疑情顿释。至元间,出主大雄山安圣寺。阅五年,迁隆恩。又二年,迁真如。明年,行宣政院,选主龙华。作休庵于西坞,日修念佛三昧。明洪武六年,复起主杭之净慈寺。居二载,忽集众,申精进之戒,手挝鼓而退。示微疾,端坐西向曰,吾将逝矣。左右请书偈。麾之曰,吾宗本无言说。乃合爪,称佛号,声渐微而寂。(护法录) 明慧日 慧日,字东溟,姓贾,台州赤城人。幼出家于县之广严寺。习教于柏子庭。既游上竺,依竹屋湛堂。寻出主吴山圣水寺。元至正四年,下天竺灾,日应众请,为葺新之。寺既成,迁上竺。顺帝特赐慈光妙应普济之号。明洪武初,召入京,诏就天界开山,复瓦官寺故迹,复令说戒于钟山。旋辞归上竺,谢院事,修弥陀忏。十二年七月朔,谓弟子曰,吾梦青莲华生方池中,清芬袭人,净土之祥现矣。后四日,趺坐,合爪而终,年八十九。(明高僧传) 明普智 普智,字无碍,姓褚,杭州人,出家龙井寺。依东溟日公,受天台性具之学,讲说无碍。四坐道场,门风大振。晚年,开演于松江延庆寺,遂终老焉。专修净业,寒暑不辍。永乐六年正月二日,微疾,会众,端坐面西,念佛而逝。尝注阿弥陀经一卷。(明高僧传) 明景隆 (古音琴) 景隆,字祖庭,号空谷,苏州陈氏子也。幼不茹荤,好趺坐,若禅定然。稍长,从弁山懒云和尚,参叩大法。年二十八,出家虎丘。洪熙中,给牒为僧。依石庵和尚于杭州灵隐寺。寻往天目,刻苦研究,忽有省,驰诣懒云,遂蒙印可。隆既提持向上,兼以净业劝人,著净土诗一百八首。或问永明四料简之旨。答言,参禅人执守话头,自谓守静工夫,更无别事。念佛往生,寅夕礼诵,皆所不行。此所谓有禅无净土也。此等参禅,亦非正气,是为守死话头,不异土木瓦石。坐此病者,十有八九,莫之能救。真得禅旨,如水上葫芦,捺著便转,活泼泼地。如此参禅,不轻念佛往生之道。寅夕礼诵,亦所遵行。左之右之,无不是道。此所谓有禅有净土也。又云,念佛一门,修行捷径。识破此身不实,世间虚妄,唯净土可归,念佛可恃。紧念慢念,高声低声,总无拘碍。但令身心闲淡,默念不忘,静闹闲忙,一而无二。忽然触境遇缘,打著转身一句,始知寂光净土,不离此处,阿弥陀佛,不越自心。然若将心求悟,反成障碍。但以信心为本,一切杂念,都不随之。如是行去,纵然不悟,没后亦生净土,阶级进修,无有退转。优昙和尚,令人提云,念佛者是谁。或云,那个是我本性阿弥陀。谓是摄心念佛,参究念佛。今不必用此法,只用平常念去。隆年五十余,尝自作塔铭。其没也,无所考。时又有琴公者,字古音,福建蔡氏子。尝作念佛警策偈曰,一句阿弥陀佛,宗门头则公案。譬如骑马拄杖,把稳生涯一段。不拘四众人等,持之悉有应验。行住坐卧之中,一句弥陀莫断。须信因深果深,直教不念自念。若能念念不空,管取念成一片。当念认得念人,弥陀与我同现。便入念佛三昧,亲证极乐内院。莲胎标的姓名,极功之者自见。亲见弥陀授记,便同菩萨作伴。自此出离娑婆,一路了无忧患。直至无上菩提,永劫随心散诞。依得此道归来,决定成佛不欠。(名僧辑略,空谷集) 明宝珠 宝珠,不详其所出。尝游浙中杭嘉间,冬夏一衲,乞食自活,宿无恒居,念佛不绝口。人与之言,略酬一二语,即连声念佛。后于海门寺,忽若颠狂者将半月。一僧呵曰,尔平日实行,当与世人作眼目,何得乃尔。珠曰,如是,吾行矣。索浴毕,安然立化。(往生集) 明本明 本明,不详其所出。居通州静嘉寺,梵行清白,勤于讲业。后辍讲,专心净土。六时礼念,历年弗替。忽微恙,自知时至,告众,安然而化。异香七日。(往生集) 明义秀 义秀,温里人。嘉靖初,居蒲之赞叹庵。日课阿弥陀佛十万余声,朝夕无间,历五十余年。经行之所,砖砌成坳。人试补之,久复成坳如故。初有贫子不能自活,来依秀,秀纳之。久之,不善其所为,呵曰,汝真贼也。无何,果约其党,乘夜击秀。初击,秀称佛声犹洪。再击,称佛声弗断,然亦微矣,气尽,佛声乃寂。(紫柏老人集) 明雪梅 雪梅,苏州人,踪迹奇异,不拘戒律,好吟诗。嘉靖中,游南京,止报恩寺。每见法师讲经,辄笑曰,乱说乱说。专修净土,动静无间。寻还苏,住竹堂寺。年八十余,忽辞众克日行。众僧醵钱治龛。至期,送者云集。梅笑曰,尔辈才布施几文钱,便欲逼取老僧性命,尚早尚早。众废然散去。越数日,端坐龛中,泊然而化。(雪梅纪略) 明性专 性专,字守庵,姓张,苏州昆山人。少剃发,遍访知识。谒妙峰,受戒,预听法华讲席。后辞去,往峰顶,行头陀行。十二时中,唯诵法华,行深禅定。尝于空中,见西方宝池成琉璃色,深广无际,以白妙峰。妙峰曰,此观行初成之相。不生取著,是善境界。专遂深秘不言。石城有百尺弥勒像,嘉靖间,经兵燹,金剥,专为新之。又构石殿,与像称。感佛放光,夜明如旦。二十三年秋,延法师传灯,讲小本弥陀经。有请易弥勒上生经者。专曰,不然。吾闻弥陀与弥勒,一身一智慧,力无畏亦然。余将俾海众同悟本性弥陀,即本性弥勒。先游莲华净土,然后预龙华胜会也。二十五年仲冬,沐浴更衣,命众椎钟诵经,趺坐而化。前数日,衣褶中生灵芝一本,大于拳,色红白。(法华持验) 明祖香 祖香,临江新喻人。于山东龙潭寺,精修净业。有居士王杰者,筑庵延之。香语杰云,某日当归家。众苦留。香云,归安养家耳。及期,敷坐,西向坐逝。举龛入山,火出自焚。(往生集) 明圆果 圆果,字祇园,一字幻空,不详其所出。少为凤阳卫守陵指挥使。已而弃官,出家五台山。淹贯经论,顿悟直指。东游至苏杭,登座说法,天华昼下,缤纷如雨。嘉靖三十四年,浙中倭乱,剽掠至北新关。果时在杭佛慧寺。巡抚胡宗宪,闻果道高,延请出山,商退贼之策。果辞曰,毋庸,三日后,贼当自退耳。后三日,军士见云中有神兵数千,击倭,倭退窜,皆以为果力也。临化之日,嘱弟子十年后荼毗。至期,舁棺至野,忽自起火,灰烬无遗。道俗观者千人,咸见云中现出西方境界,有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七宝池,金沙地,楼阁宫殿,并是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之所严饰。池中开出青黄赤白莲华,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伽,共命之鸟,种种奇妙,与佛经所说,无有差别。俄而天乐振空,移时方灭。(狯园) 明真清 真清,字象先,姓罗,长沙湘潭人。少强记绝人。年十五,补诸生。十九,遘家难,遂投南岳伏虎岩,依宝珠和尚,剃发受具。看无字话,因舟触岸,有省。珠化去,清驻锡觉皇寺,患背疾,梦关云长授之药,病愈。南游天台,结茅居焉。迁华顶天柱峰,修大小弥陀忏六年。暇则开演十乘,阐明三观,学者归附日众。应居士王太初请,就永明禅室,讲观经妙宗钞百日。居常日勤五悔,密持观经,及梵网心地品。一夕,梦琳宫绮丽,宝树参差,见阿弥陀佛,观音势至二菩萨。方展拜间,旁有沙弥,授以一牌。书曰,戒香熏修。寤,知中品往生之象也。万历三十一年正月,抱疾。尽出所储,付五台,云栖,西兴诸寺饭僧。有进药石者,却之曰,吾净土缘熟,圣境冥现,不久辞世,药何为乎。正月七日,绝粒,唯饮檀香水,期于二十九日告终。与众说无生法,诲谕甚切。至二十九日夜,起别众曰,吾逝矣。众请曰,和尚往生净土,九品奚居。曰,中品中生也。众曰,胡不上品生耶。曰,吾戒香所熏,位止中品。言毕,泊然而逝。延五日,颜色红润如生。荼毗日,香气充郁,骨锵锵有声,年五十七。(明高僧传) 明明证 (真定) 明证,字无尘,姓魏,会稽人。性醇厚简默。少不乐腥膻,常欲出家。弱冠,过邻寺,遇五台庞眉老僧,若旧相识者,愿相依为弟子。老僧云,汝三年后,方可剃发。当先行苦行,学诸经典。证遂往丛林,作重务。学楞严咒,日止诵一字。夜礼观音,彻晓不寐。三年,而咒始毕。忽卧病七日,遍身发痛,若换骨者。病愈,夙慧顿开。而五台僧复至,为祝发,受具戒。嘱令终身诵法华经。遂展经朗诵,无滞。已而华严,涅槃诸经,悉成诵。乃谓老僧曰,吾欲尽形乞食供养,以报师德。是夜,老僧不知所往。证日诵法华一部。日惟二餐。三衣经钵外,一无所蓄。人有施者,随得随舍。或与之言,止微笑而已。如是者三十年。一日诵经,艴然不怿。弟子问故。曰,吾持诵一生,求生净土,岂将堕红尘耶。于是更加勤诵三年。一日,抚案大笑曰,我今不到红尘去矣。往谒云栖宏公,还至涧中,谓侍者曰,汝往报众徒,我明日当去。次日,诸徒至。证问什么时。答云,亭午。遂命具汤盥沐,端坐念佛,诵观世音,大势至,至清净大,即闭口。众闻空中朗诵海众菩萨,异香馥然。合掌而寂,如入禅定。七日后,开龛,时值炎暑,仪容若生。年五十,时万历二十一年也。证弟子真定,字静明。出家后,秉师之训,精勤念佛,求生净土。兼礼拜华严,法华诸经。造像斋僧,行诸苦行。年七十二,预刻期,面西,念佛而化。(理安寺纪) 明明玉 明玉,字无瑕,姓刘,西蜀人。出家后,遍历名山,参叩知识,苦行绝伦。礼华严,法华经,一字一礼。万历二十三年正月,忽谓弟子曰,吾业系娑婆七十二年,今将归矣。遂不食,念佛不绝者旬日,声如洪钟。临终,沐浴端坐,持珠念佛,益哀促。已而大声云,佛佛佛,倒驾铁牛归佛国,声绝而逝。(憨山梦游集) 明法祥 法祥,字瑞光,姓周,绍兴嵊县人。少有出世志,参啸岩老人。啸岩示以念佛法门。遂出家,居南岳侧刀峰,影不出山,专志念佛,以豆记数,日夜精勤,胁不至席,人称为豆儿佛。未几,成丛林。万历三十八年,二月六日,索浴礼佛,告众曰,瓜子熟也,正落蒂时,众莫喻者。入室趺坐,令众唱佛名,合掌而逝。峰前闻音乐声。(憨山梦游集) 明袾宏 (莲宗八祖) 袾宏,字佛慧,号莲池,杭州仁和沈氏子也。年十七,补诸生,以学行称。邻有老妪,日课佛名数千。问其故。妪曰,先夫持佛名,临终无病,与人一拱而别。故知念佛功德,不可思议。宏自此栖心净土,书生死事大四字于案头,以自策。年三十二,出家。谒遍融,笑岩诸大老,参念佛者是谁,有省。隆庆五年,乞食云栖,见山水幽绝,居焉。山故多虎,为放瑜伽焰口,虎不为患。岁亢旱,居民乞祷雨。曰,吾但知念佛,无他术也。众固请。乃持木鱼出,循田塍行,唱佛名。时雨随注,如足所及。众悦,相与庀材造屋。衲子日归附,遂成丛林。宏主张净土,痛斥狂禅。著阿弥陀经疏钞,融会事理,统摄三根,至为渊奥。时有曹鲁川者,致书云栖。略曰,夫释尊有三藏十二部教,所谓于广大海,张众多网。又所谓大囷小囷也者。只宜谈大以该小,讵可举一而废多。比吾党中有唱为历劫成圣,必渐无顿之说者。夫渐亦圣说,未尝不是。而以渐废顿,左矣。尊者内秘顿圆,而外显净土法门。诸佛有然,无足疑者。奈近来听众,直欲以弥陀一圣,而尽废十五王子。以净土一经,而尽废三藏十二部。则不佞之所不愿闻也。时虽末法,而斯人之机,岂无利钝。有如释尊为迦叶,为憍陈如,其说如此。为善财,为龙女,其说如彼。二十五圣,各证圆通,文殊所称又如彼。正所谓昨日定,今日不定。又所谓说我是空,且不是空。说我是有,且不是有。此所以为善无常主,活泼泼地,如水上按葫芦然。倘钉椿守窟,焉利人天。所愿尊者,为大众衍净教,遇利根指上乘,圆融通达,不滞方隅。俾鹏鷃并适,不亦尽善尽美哉。又佛华严,乃无上一乘圆教,如来称性之极谈。尊者乃与弥陀经并称,已似未妥。因此遂有著论腾之,驾净土于华严之上者,朱紫递淆之谓何。亦愿尊者,为净土根人说净土,为华严根人说华严。毋相诮,亦毋相滥,乃为流通佛乘。乃为五教并陈,三根尽摄。奈之何必刻舟而求剑,且弹雀而走鹞也。宏报书曰,夫华严具无量门,求生净土,华严无量门中之一门耳。就时之机,盖由此一门而入华严,非举此一门而废华严也。来谕谓不肖以弥陀与华严并称,因此遂有著论驾净土于华严之上者,此论谁作乎。华严如天子,谁有驾诸侯王大臣百官于天子之上者乎。然不肖亦未尝并称也。疏钞中,特谓华严圆极,弥陀经得圆少分,是华严之眷属流类,非并也。又来谕谓宜随机演教,为宜净土人说净土,宜华严人说华严,此意甚妙。然中有二义。一者,千机并育,乃如来出世事,非不肖所能。故曹溪专直指之禅,岂其不通余教。远公擅东林之社,亦非止接钝根。至于云门,法眼,曹洞,沩仰,临济,虽五宗同出一原,而亦授受稍别。门庭施设,理自应尔,无足怪者。况不肖凡品乎。若其妄效古人,昨日定,今日不定。而漫无师承,变乱不一。名曰利人,实误人矣。何以故,我为法王,于法自在。平民号曰国王,不可不慎也。二者,说华严则该净土,说净土亦通华严。是以说华严者自说华严,说净土者自说净土,固并行而不相悖。今人但知华严广于极乐,而不知弥陀即是遮那也。又龙树于龙宫诵出华严,而愿生极乐。普贤为华严长子,而愿生极乐。文殊与普贤同佐遮那,号华严三圣,而愿生极乐。咸有明据,皎如日星。居士将提唱华严以风四方,而与文殊普贤龙树违背,此又不肖之所未解也。况方山列十种净土,极乐虽曰是权。而华严权实融通,理事无碍,事事无碍。故淫房杀地,无非清净道场,而况七宝庄严之极乐乎。婆须无厌,皆是古佛作用,而况万德具足之弥陀乎。居士游戏于华严无碍门中,而碍净土,此又不肖之所未解也。不肖与居士同为华藏莫逆良友,而居士不察区区之心。复欲拉居士为莲胎骨肉弟兄,而望居士之不我外也。鲁川复致书曰,诸不了义经论,别行普贤行愿品,与起信等论,皆称说净土,此岂无因。然华严经中,未尝及之。即方山所列第十净土更晰也。法华鳞差十六王子,内有弥陀,未尝定为一尊。其赞持经功德,旁援安乐,实说女人因果。首楞严二十五圣证圆通,文殊无所轩轾。但云方便有多门,又云顺逆皆方便。然继以迟速不同伦,则于无轩轾中,又未尝无指归也者。故要极于普门,而不推诩夫势至。更加贬剥,曰无常,曰生灭。若夫贤首清凉诸师,亟标小,始,终,顿,圆五教,佥以为允,而未尝品及净土。心宗家流,尤所荡扫。如齐己禅师曰,唯有径路修行,依旧打之绕。但念阿弥陀佛,念得不济事。又曰,其或准前舍父逃逝,流落他乡,东撞西磕,苦哉阿弥陀佛。此等语言,或以为苛。然岂无谓,而彼言之,亦必有道矣。所以达者亟道祇劫辛苦修行,不如一念得无生法忍。又道一念缘起无生,超出三乘权学。况无论三乘一乘,要之无我我所。今之往生净土者,我为能生,土为所生,自他历然,生灭宛然,欣厌纷然,所未及悉。顾从来谈净土者,必曰,华开见佛悟无生。盖必往生而见弥陀,始从观音,若势至,抑或弥陀,诲以无生,此时方悟,似为迂迟。再华严性海所现全身,如人身中有八万四千毛孔。东药师,西弥陀,各各在一毛孔中,说法度生。倘抛撮全身,入一毛孔。不但海沤倒置,而蝇投窗纸,其谓之何。昨不佞手疏所云,为宜净土人说净土,为宜华严人说华严,自谓不悖诸佛法门,亦是为尊者赤心片片。尊者乃欲携我入莲胎,则昔人所云,捉物入迷津,与夫弃金担草之谓矣。尊者会下听众,自杭过苏者,罔弗津津九品。间与之言,稍涉上乘,则骇心瞠目,或更笑之。此其过,在弟子耶,在师耶。大丈夫气宇冲天,度生为急。既出世矣,开堂矣,敷座矣,不具大人作略,只作闾巷老斋公老斋婆举止。忽被伶俐人问著,明眼人拶著,拟向北斗里潜身耶,抑铁围山里潜身耶。佛法大事,非同小可,愿尊者重厝意焉。宏又以书复曰,辱惠书,玄词妙辩,汪濊层叠,诚羡之仰之。然窃以为爱我深,而词太费也。果欲扬禅宗,抑净土,不消多语。曷不曰,三世诸佛,被我一口吞尽。既一佛不立,何人更是弥陀。又曷不曰,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既寸土皆无,何方更有极乐国。只此二语,来谕摄无不尽矣。兹拟一一酬对,则恐犯斗争,不对,则大道所关,终不可默,敢略陈之。来谕谓不了义经,乃谈说净土,而以行愿品起信论当之。起信且止。行愿以一品而摄八十卷之全经,自古及今,谁敢议其不了义者。居士独尚华严,而非行愿。行愿不了义,则华严亦不了义矣。又来谕谓法华记往生净土,为女人因果。则龙女成佛,亦只是女人因果耶。谓弥陀乃十六王子之一。则毗卢遮那,亦只是二十重华藏之第十三耶。居士独尊毗卢,奈何毗卢与弥陀等也。又来谕谓楞严取观音,遗势至,复贬为无常生灭。则憍陈如悟客尘二字,可谓达无常,契不生灭矣,何不入圆通之选。诚曰观音登科,势至下第。岂不闻龙门点额之喻,为齐东野人之语耶。又来谕谓齐己禅师,将古人念佛偈,逐句著语。其曰唯有径路修行,则著云依旧打之绕。其曰但念阿弥陀佛,则著云念得不济事。居士达禅宗,何不知此是宗师家直下为人解黏去缚,乃作实法会,而死在句下耶。果尔,古人有言蹋毗卢顶上行,则不但弥陀不济事,毗卢亦不济事耶。此等语言,语录传记中,百千万亿。老朽四十年前,亦曾用以快其唇吻,雄其笔劄。后知惭愧,不敢复然,至于今,犹赧赧也。又齐己谓求西方者,舍父逃逝,流落他乡,东撞西磕,苦哉阿弥陀佛。往应之曰,即今却是如子忆母,还归本乡,舍东得西,乐哉阿弥陀佛。且道此语,与齐己所说,相去多少。又来谕谓多劫修行,不如一念得无生法忍。居士已得无生法忍否。如得,则不应以我为能生,以土为所生。何则,即心是土,谁为能生。即土是心,谁为所生。不见能生所生而往生,故终日生,而未尝生也,乃所以为真无生也。必不许生,而后谓之无生,是断灭空也,非无生之旨也。又来谕以华开见佛,方悟无生,则为迂迟。居士达禅宗,岂不知从迷得悟,如睡梦觉,如莲华开。念佛人,有现生见性者,是华开顷刻也。有生后见性者,是华开久远也。机有利钝,功有勤惰,故华开有迟速,安得概以为迂迟耶。又来谕喻华藏以全身,喻西方以毛孔,生西方者如撮全身入毛孔,为海沤倒置。夫大小之喻,则然矣。第居士通华严宗,奈何止许小入大,不许大入小。且大小相入,特华严十玄门之一玄耳。举华藏不可说不可说无尽世界,而入极乐国一莲华中,尚不盈华之一叶,叶之一芥子地,则何伤于全身之入毛孔也。又来谕谓荒山僧,但问以上乘,便骇心瞠目。居士向谓宜华严者语以华严,宜净土者语以净土。今此钝根辈,正宜净土,何为不与应病之药,而强聒之耶。又来谕谓老朽既出世开堂,不具大人作略,而作老斋公斋婆举止。被伶俐人问著,明眼人拶著,向北斗里潜身耶,铁围里潜身耶。老朽曾不敢当出世之名,自应无有大人之略,姑置弗论。而以修净土者,鄙之斋公斋婆。则古人所谓非鄙愚夫愚妇,是鄙文殊,普贤,马鸣,龙树也。岂独文殊普贤马鸣龙树,凡远公,善导,天台,永明等诸菩萨,诸善知识,悉斋公斋婆耶。刘遗民,白少傅,柳柳州,苏长公等诸大君子,悉斋公斋婆耶。就令斋公斋婆,但念佛往生者,即得不退转地,亦安可鄙耶。且斋公斋婆,庸呆下劣,而谨守规模者,是也,愚也。若夫聪明才辩,妄谈般若,吃得肉已饱,来寻僧说禅者,魔也。愚贵安愚,吾诚自揣矣。宁为老斋公老斋婆,无为老魔民老魔女也。至于所称伶俐人明眼人者,来问著拶著,则彼斋公斋婆,不须高登北斗,远觅铁围,只就伶俐汉咽喉处安单,明眼人瞳子上敷座。何以故,且教伊暂闭口头三昧,回光返照故。抑居士尚华严而力诋净土,老朽业净土而极赞华严。居士静中试一思之,是果何为而然乎。又来谕谓劝己求生净土,喻如弃金担麻,是颠倒行事,大相屈辱也。但此喻尚未亲切。今代作一喻,如农人投刺于大富长者之门,延之入彼田舍,闻者皆笑之。农人更扫径,谋重请焉。笑之者曰,主人向者不汝责,幸矣,欲为冯妇乎。农人曰,吾见诸富室,有为富而不仁者,有外富而中贫者,有未富而先骄者,有典库于富人之门,而自以为富者。且金谷郿坞,于今安在哉。而吾以田舍翁,享太平之乐,故忘己卑贱怜而为此。今知过矣。于是相与大笑散去。宏居常广修众善,以资净业。时戒坛久禁不行,宏令求戒者,具三衣,于佛前受之,为作证明。又定水陆仪文,及瑜伽焰口,以拯幽冥之苦。开放生池,著戒杀文,从而化者甚众。万历四十年六月杪,忽入城,别诸弟子及故旧,曰,吾将他往。还山,设茶别众,众莫测。至七月朔晚,入堂,曰,明日吾行矣。次夕,入丈室,示微疾,瞑目坐。城中诸弟子毕至,复开目云,大众老实念佛,莫捏怪,莫坏我规矩。向西称佛名而逝,年八十一。(云栖法汇) 明如荣 如荣,字大贤,杭州海宁人。壮岁业屠,为豕所啮,遂感悟,诣县之北寺,剃染为僧。后归云栖,时年六十矣。昼随众操作,夜持佛名,精勤不怠。万历九年,生日,设斋饭僧。长跪佛座前,厉声称愿生西方者三。众环绕唱佛,合掌而逝。(云栖纪事) 明如清 如清,字法原,姓阮,绍兴上虞人。初出家于西湖龙井寺。后入云栖,锐志念佛。诵法华经。六时礼拜。万历十一年,得疾,沉绵者数月。既革,闻堂中念佛声,忽矍然起坐。中夜,合掌,注视金容,翘仰而逝。(云栖纪事) 明广制 广制,字安庐,不详其所出。少梦入金盘庵,拱立琉璃灯下,面西方三圣像。寂无人影,内心澄澈,觉而乐之。稍长,又梦入安隐庵,见观音大士作思忆众生相。自是,发出世志。年二十,出家,谒云栖大师,闻西方净土无轮回苦,即跃然曰,吾今而后,知有归泊处矣。于是精研净土法门,作怀净土诗,及诸词赋,多清婉可讽。今录其怀净土赋序云,清泰国者,盖西方之珍域也。涉水则有瑶池玉沚,登陆则有宝阶金道,皆法身大士之所游化,诸上善人之所盘桓也。夫其都邑之华,宫室之美,越仙都之玄虚,跨天宫之壮丽矣。所以交赞于十方,名载于群典者,岂不以其土殊胜,其道捷径哉。或名超于列刹,或体异于诸方。始离轮回之乡,卒践无生之地。非夫厌世恶欲,怖无常者,焉能向慕而愿乐之。非夫穷幽探赜,信法笃者,何能遐想而好求之。予所以神驰思运,念结情存,兴寐之间,若已往生者也。洗脱尘根,托心兹境。不任专想之至,聊写景以寄怀。赋曰,真原寥廓,不变随缘。有流秽浊而成泥沙,有结清净而为金宝。猗极乐之所庄严,实行愿之所扶持。荫世王以发轸,托法藏以正基。或赞扬于秘典,或咏歌于净诗。证以圣心之如语,莫以凡情而致疑。邈彼奇域,幽玄窈窕。拘墟者守见而不信,信浅者滞情而莫晓。斥鷃翱翔于蓬蒿,罔测搏风之矫矫。理微事而不彰,果微因而莫兆。虑亡羊而泣歧,守持名之一道。睹灵验而西徂,忽吾生之将行。仍先圣之故辙,泊不死之寿庭。苟上善之可攀,亦何惮于疑城。释生死之桎梏,畅无生之高情。被铢衣之拂拂,振金锡之铃铃。披宝叶之蒙茏,蹈珍萼之峥嵘。陟璇空而欲上,顾碧落而迅征。蹑穹隆之飞观,临下界之玄冥。抟空青以为盖,指林翠而为屏。揽披风之绿条,扪含露之紫茎。虽未及于登堂,乃先得乎长生。既契心于幽旨,入重玄而夷平。获缓步于九逵,路靡滞而不通。恣心目之旷朗,任来往之从容。蹴勾衣之忍草,蹂灭跗之落红。睹鹦鹉之裔裔,听迦陵之嗈嗈。过灵沼而试浴,水随意以沦胸。涤八垢之污浊,洗五盖之冥蒙。追远公之芳轨,步善导之玄踪。唯兹圣境,空王所都。行树夹以引路,莲华结而成居。绀宇嵯峨于中林,朱阁玲珑于方隅。流霞光于翼棂,承曦影于绮疏。鸟昼啼而夜息,华夕合而晨敷。天乐同繁于风叶,契经合响于流渠。庭富蓝田之玉,渊沉赤水之珠。举衣裓以盛华,听说法而陵虚。怳兮没此而见彼,杳兮出有而入无。骋斯须之神变,同万亿之浮屠。体静气闲,心境都捐。肯綮未尝,神遇无全。饮智海之洪涛,吸长鲸之百川。御风而行,衣角高褰。法鼓琅琅而振响,异香馥馥以飏烟。行道出林间之众,散华来空外之仙。聆水鸟之法音,同石窦之迸泉。始兼空有之说,畅以圣谛之篇。深入即离之境,妙出有无之间。一空有以齐旨,亡真假而得玄。既中道之不存,泯圆观于三翻。谈不二于毗耶,贵净名之无言。合万物以成己,归同体之自然。后不详其终。(净土杂咏并序) 明真缘 真缘,字慧广,姓姚,常州无锡人。年三十,出家。遍参老宿,历十六年,得念佛三昧。万历二十二年,驻锡明州阿育王寺,亲睹舍利放光,中现释迦文佛。遂誓焚身供养,普请众僧,求施薪槁。人与一束,累为高座。因取香油涂身,趺坐积薪上,合掌诵佛号。火燃及身,俄成灰烬。众见五色光,从缘顶门而出。光中现菩萨金身,长二尺许。晃然四照,久之方灭。(狯园) 明传记 传记,宁波鄞县人。性好独居,日诵法华为业,数及九千七百余部,世称为法华和尚。万历十四年,司勋虞淳熙,举法华三昧忏。记禁足修长期者三,九历寒暑,屡获瑞应。后憩杭州西溪道上,肩水负薪,行诸佛事。或曰,和尚乃犹作此有为功德。记厉声曰,无为岂在有为外乎。四十一年七月,辞诸弟子,称佛名三千声,唱妙法莲华经题者数四,面西,合掌而逝。越日,顶门犹暖,异香满室。(法华持验) 明德清 德清,字澄印,晚号憨山老人,金陵蔡氏子也。母梦观音抱送童子而孕。及诞,白衣重胞。年十九,出家,专心念佛。一夕,梦中见阿弥陀佛现身立于空中,当日落处,面目光相,了了分明。自此圣相炳然,时时在目。寻至五台习定,发明本有。刺血书华严经,每下一笔,念佛一声。久之,动静一如。万历十年,清居牢山,李太后命输金造寺,赐额曰海印。时太后数遣中使修诸塔寺。权贵与中使有隙者,令东厂役扮道士击登闻鼓,以侵占事闻。事连清,坐私造寺院,戍雷州。清随所至,冠巾说法,又发宏经之愿,疏论楞伽楞严诸经。四十二年,奉恩诏,反僧服。还过庐山,结庵五乳峰下,效远公六时刻漏,修净业益精。时有海阳禅人,求授戒法,因问修净土之要。清曰,佛说修行出生死法,方便多门,唯有念佛求生净土,最为捷要。此之法门,乃佛无问自说,三根普被,四众齐收,非是权为下根设也。经云,若净佛土,当净自心。今修行净业,必以净心为本。要净自心,第一先要戒根清净。以身三口四意三,此十恶业,乃三途苦因。今持戒之要,先须三业清净,则心自净。于此清净心中,厌娑婆苦,发愿往生安养,立念佛正行。然念佛必要为生死心切,先断外缘,单提一念,以一句阿弥陀佛为命根,念念不忘,心心不断。二六时中,行住坐卧,拈匙举箸,折旋俯仰,动静闲忙,于一切时,不愚不昧,并无异缘。如此用心,久久纯熟,乃至梦中亦不忘失,寤寐一如,则工夫绵密,打成一片,是为得力时也。若念至一心不乱,临命终时,净土境界现前,自然不被生死拘留,感阿弥陀佛,放光接引,此必定往生之效验也。然一心持名,固是正行。又必资以观想,更见稳密。佛为韦提希说十六妙观,便得一生取办。今当于十六观中,随取一观。或单观佛及菩萨妙相,或观净土境界,如弥陀经说莲华宝池等,随意观想。若观想分明,则二六时中,现前如在净土,临命终时,一念顿生。如此用心,精持戒行,永断恶念烦恼。以此净心,观念相继,净土真因,无外此者。又有净心居士者,问念佛不能成片,请开示。清示之曰,修行第一要为生死心切。生死心不切,如何能念佛成片。且众生无量劫来,念念妄想,情根固蔽,即今生出世,何曾一念痛为生死。日用念念循情,未尝反省。今欲以虚浮信心,就要断多劫生死,所谓杯水救舆薪之火,有是理哉。若果为生死心切,念念若救头然,只恐一失人身,百劫难复。要将此一声佛咬定,定要敌过妄想。一切处,念念现前,不被妄想遮障。如此下苦切工夫,久久纯熟,自然相应,不求成片而自成片矣。此事全要自己著力。若但将念佛做面皮,如此驴年无受用时。直须勇猛,更莫迟疑。居庐山数岁,之曹溪。天启三年十月,示微疾。谓人曰,老僧世缘将尽矣,沐浴焚香,危坐而逝。有光烛天,年七十八。(梦游集) 明传灯 传灯,姓叶,衢州人。少从进贤映庵禅师剃发。随谒百松法师,闻讲法华,恍有神会。次问楞严大定之旨,百松瞪目周视,灯即契入。百松以金云紫袈裟授之。一生修法华,大悲,光明,弥陀,楞严等忏,无虚日。卜居幽溪高明寺。先有土人叶祺,葬亲寺后。梦神云,此圣道场地,将有肉身菩萨,大作佛事,可速迁。祺不信,俄举家病困,惧而徙焉。翌日,灯至,即其地立天台祖庭,学侣辐凑。尝于新昌大佛前登座竖义,众闻石室中天乐铿锵,讲毕乃寂。尝著生无生论,融会三观,阐扬净土法门。又有法语一篇,最为切要。曰,杨次公云,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娑婆有一爱之不轻,则临终为此爱所牵,矧多爱乎。极乐有一念之不一,则临终为此念所转,矧多念乎。夫爱,有轻焉重焉,厚焉薄焉,正报焉,依报焉。历举其目,则父母妻子,昆弟朋友,功名富贵,文章诗赋,道术技艺,衣服饮食,屋宇田园,林泉华卉,珍宝玩物,不可枚尽。有一物之不忘,爱也。有一念之不遗,爱也。有一爱存于怀,则念不一。有一念不归于一,则不得生。或问,轻爱有道乎。曰,轻爱,莫要于一念。一念有道乎。曰,一念,莫要于轻爱。盖念不一,由散心异缘使然。散心异缘,由逐境纷驰使然。娑婆有一境,则众生有一心。众生有一心,则娑婆有一境。众缘内摇,趣外奔逸。心境交驰,纷若尘沙。故欲轻其爱者,莫若杜其境。众境皆空,万缘都寂。万缘都寂,一念自成。一念既成,则爱缘俱尽矣。曰,杜境有道乎。曰,杜境者,非屏除万有也,亦非闭目不睹也。即境以了其虚,会本以空其末也。万法本自不有,有之者情。故情在物在,情空物空。万法空,而本性现。本性现,而情念息。自然而然,非加勉强。楞严所谓见与见缘,并所想相,如虚空华,本无所有。此见及缘,原是菩提妙净明体,云何于中有是非是。是以欲杜其境,莫若体物虚。体物虚,即情自绝。情绝,则爱不生,而唯心现,念一成。故圆觉云,知幻即离,不作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一去一留,不容转侧。功效之速,有若桴鼓。学道之士,于此宜尽心焉。曰,轻爱既闻命矣,一念如何。曰,一念之道有三,曰信,曰行,曰愿。求生极乐,以敦信为始。必须遍读大乘,广学祖教。凡是发明净土之书,皆须一一参求。悟极乐原是我唯心之净土,不是他土。了弥陀原是我本性之自佛,非是他佛。二,修行者,行门有二,一正,二助。正行复二,一称名,二观想。称名,如小本弥陀经,七日持名,一心不乱。有事一心,理一心。若口称佛名,系心在缘,声声相续,心心不乱。设心缘外境,摄之令还。此须发决定心,断后际念,拨弃世事,放下缘心。使念心渐渐增长,从渐至久,自少至多。一日二日,乃至七日,毕竟要成一心不乱而后已,事一心也。苟得此已,则极乐之净因成就,垂终之正念必然。亲见弥陀,垂手接引,得生净土必矣。理一心亦无他,但于事一心,念念了达,能念之心,所念之佛,三际平等,十方互融,非空非有,非自非他,无去无来,不生不灭。现前一念之心,便是未来净土之际。念而无念,无念而念。无生而生,生而无生。于无可念中,炽然而念。于无可生中,炽然求生。是为事一心中明理一心也。二,观想者,具如观无量寿佛经。境有十六,观佛最要。当观阿弥陀佛丈六之身,作紫磨黄金色像,立华池上,作垂手接引状。身有三十二种大人相,相有八十种随形好。此二种正行,须相须而进。凡行住睡卧时,则一心称名。凡趺坐,则心心作观。行倦,则趺坐以观佛。坐出,则经行以称名。苟于四威仪中,修之不间,往生净土必矣。二,助行,亦有二。一,世间之行。如孝顺父母,行世仁慈,慈心不杀,具诸戒律。一切利益之事,若能回向西方,无非助道之行。二,出世之行。如六度万行,种种功德,读诵大乘,修诸忏法。亦须以回向心而助修之,无非净土行也。更有一种微妙助行,当历缘境,处处用心。如见眷属,当作西方法眷想。以净土法门而开导之,令轻爱以一其念,永作将来无生眷属。若生恩爱时,当念净土眷属,无有情爱。何当得生净土,远离此爱。若生瞋恚时,当念净土眷属,无有触恼。何当得生净土,得离此瞋。若受苦时,当念净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若受乐时,当念净土之乐,无央无待。凡历缘境,皆以此意而推广之,则一切时处,无非净土之助行也。第三,愿者,净土舟航,要以信为柁,行为篙橹樯缆,愿为风帆。无柁则无所指南,无篙橹樯缆则不能运行,无风帆则不能破浪疾到,故次行以明愿也。第愿有通别,有广狭,有遍局。通,如古德所立回向发愿文。别,则各随己意。广,谓四宏,上求下化。狭,谓量力,决志往生。局,如课诵有时,随众同发。遍,则时时发愿,处处标心。但须体合四宏,不得师心妄立。如此三法,可以期生净土,速觐弥陀。一切净土法门,举不外于是矣。灯每岁修四三昧,身先率众,精进勇猛。注楞严,维摩等经,凡染翰,必被戒衲。前后应讲席七十余期。年七十五,预知时至。手书妙法莲华经五字,复高唱经题者再,泊然而寂。(法华持验,净土法语) 明古松 古松,山西平阳人。幼出家于五台山罗睺寺,得念佛三昧。山多虎,松为说戒,命以名,虎遂不复伤人,呼辄至。万历十三年,至京口,建净业禅林。时潜深谷,坐树下入定,居三十九年。一日,合掌举手,别众而逝。入龛,未建塔也。崇祯四年四月八日,龛中忽现五色光。启龛,见松趺坐端凝,貌如生。清顺治十五年十月二日,再现宝光。异香满室,三日方止。(镇江府志) 明仲光 仲光,字法雨,号佛石山侬,钱塘戴氏子也。母梦僧以伽黎覆体,而光生。自幼恶闻腥膻。年十四,投静明师剃染。十八,受戒于云栖。历游讲肆,习天台教观,深入一乘。万历二十二年,谒紫柏禅师于金陵,亲承授记。还武林,至十八涧中,爱其林壑幽异,诛茅垒石,构一小舍。一日掘地得残碑,知为古理安寺,因重建焉。衲子竞集,遂成丛林。光随机引导,于禅堂外,别开念佛堂。会憨山清公至,相与商立规制,分十二时,人均六班,班各六时,经行唱佛,礼拜回向。余各静坐,随闻默念,或习观门,动静两得。崇祯九年七月十五日,忽示微疾,谓弟子曰,今日晴朗,吾欲远去。弟子曰,师病欲何往。光曰,汝谓我病耶。扶杖出寝室,趺坐,集众,嘱付后事。适有蔡居士至,光抚掌笑曰,居士证明,余不及待也。因书偈曰,一句弥陀五十年,分明掘地讨青天。而今好个真消息,夜半钟声到客船。书毕,顾视左右,投笔而逝。(净土全书,理安寺纪) 明金童庙僧 金童庙僧者,遗其名。庙在常熟北门。僧日持一版,击于街巷,高声唱无常迅速,一心念佛,众不甚异之。崇祯十三年三月,遍辞诸邻舍曰,好念佛,老僧去矣。人莫解其故。次日,拈香佛前,合掌称佛名,端坐而逝。(净土约说后跋) 明海宝 海宝,不详其所出。居常州天宁寺。貌甚朴。人与语,不答片言,唯嘻笑而已。破衲满虮虱,暇则席地对佛,拈虱上下,不离其身。常募钱买蔬腐,供寺僧。又积施金,恳众诵经礼忏,己则念佛回向。历年如是。崇祯间,翰林郑胙长,约宝朝南海,已而却之。发棹后,常见宝在陆前行,追之不及。迨登山入殿,宝又在焉。遣使要师同回,复不得。郑抵郡,即诣寺候宝。弟子云,师沉卧一月余,昨方起耳。郑述其神异,郡人由此钦信。一日,趺坐,念佛而化。(净土晨钟) 明大云 大云,字万安,姓郭,仁和人。出家永庆寺,受具于云栖,居北郊,笃志净业,相依者众。募建吉祥寺,寮宇灿然,遂成丛席。共住规约,一秉云栖之制。未几,示微疾,即绝饮食,专称佛号。阅一月,或有往省之者,云曰,弥陀不念,念我何为。临终,语弟子智经曰,为我洒扫,佛来迎矣。趺坐,念佛而逝,年五十九。(灵峰宗论) 清无名僧 无名僧者,居湖广黄州,专持阿弥陀佛,昼夜不辍。随所见,皆称阿弥陀佛。崇祯十六年,总兵黄鼎,守州城。僧大声唱佛,冲其导,执之。适张献忠攻黄州,僧坐城上,夜间高声唱佛。军士不得睡,恨之,缚投城下。俄而复在城上唱佛。如是四次。每东城下,西城上,南城下,北城上。总兵闻之,始敬礼焉。黄州大饥,人相食。僧出城外,饥民持刀乞僧舍身。僧解衣示众云,俟我念佛千声,即食我。称至三百声,众急欲加刃,忽有神兵从空中来,饥民惊散,而僧已在城中矣。山中猎人得一大虎,僧欲赎放之。猎人索三十金,僧止得四金。猎人云,汝能执虎耳三匝,则与汝虎。僧授记虎,执虎耳三匝,遂纵之。虎依僧不去,僧与虎同往黄麻山金刚洞中。巡抚卢象升,督兵过黄州,诣山访之,欲见虎。僧语虎探头窗外。卢欲见全身,虎乃大叫跃出。卢亦纳贽,称弟子而去。僧一日行街中,见一鸡,高声唱佛,鸡亦随声而唱。清顺治七年,欲之武林,道经白门,寓秦淮河房。端午,见游船中有钱生者,其弟子也。遂呼云,钱阿弥陀佛。钱登岸见僧。僧问同游人,知为某某。放声大哭曰,众生以苦为乐,乃如是耶。钱恳示修行之要。僧云,一心念阿弥陀佛。复云,我行后,汝有所疑,可问觉浪,此明眼人也。后不知其终。觉浪,名道盛。历主金陵天界,杭州崇光,诸处道场,宗风大振。(净土晨钟) 净土圣贤录卷五 净土圣贤录卷六 往生比丘第三之五 清智旭 (莲宗九祖) 智旭,字蕅益,姓钟,吴县人。父持白衣大悲咒,梦大士送子而生旭。少以圣学自任,著书辟佛,凡数千言。及阅云栖竹窗随笔,乃焚所著论。年二十,读地藏本愿经,发出世志,日诵佛名。天启元年,年二十四,听一法师讲经,疑情忽发,用心参究,已而豁然,寻掩关于吴江。遇疾且殆,始一意求生净土。疾少间,结坛持往生咒,七日。说偈曰,稽首无量寿,拔业障根本,观世音势至,海众菩萨僧。我迷本智光,妄堕轮回苦。旷劫不暂停,无救无归趣。劣得此人身,仍遭劫浊乱。虽复预僧伦,未入法流水。目击法轮坏,欲挽力未能。良由无始世,不植胜善根。今以决定心,求生极乐土。乘我本誓船,广度沉沦众。我若不往生,不能满所愿。是故于娑婆,毕定应舍离。犹如被溺人,先求疾到岸,乃以方便力,悉拯瀑流人。我以至诚心,深心回向心,燃臂香三炷,结一七净坛,专持往生咒,惟除食睡时。以此功德力,求决生安养。我若退初心,不向西方者,宁即堕泥犁,令疾生改悔。誓不恋人天,及以无为处。仰愿大威神,力无畏不共,三宝无边德,加被智旭等,折伏使不退,摄受令增长。其后历住温陵,漳州,石城,晟溪,长水,新安,广宏台教。而归老于灵峰。时诸方禅者,多以净土为权教,遇念佛人,必令参究谁字。旭独谓持名一法,即是圆顿心宗。有卓左车者,尝设问言,如何是念佛门中向上一路。如何得离四句绝百非。如何是念佛人最后极则。如何是淆讹处脑后一锤。冀和尚将向来自性弥陀,唯心净土等语,撇向一边。亲见如来境界,快说一番,震动大千世界。旭答言,向上一著,非禅非净,即禅即净。才言参究,已是曲为下根。果大丈夫,自应谛信是心作佛,是心是佛。设一念与佛有隔,不名念佛三昧。若念念与佛无间,何劳更问阿谁。净土极则事,无念外之佛,为念所念,无佛外之念,能念于佛。正下手时,便不落四句百非,通身拶入。但见阿弥陀佛一毛孔光,即见十方无量诸佛。但生西方极乐一佛国土,即生十方诸佛净土。此是向上一路。若舍现前弥陀,别言自性弥陀,舍西方净土,别言唯心净土,此是淆讹公案。经云,三贤十圣住果报,唯佛一人居净土。此是脑后一锤。但能深信此门,依信起愿,依愿起行,则念念流出无量如来,遍坐十方微尘国土,转大法轮。照古照今,非为分外,何止震动大千世界。又尝示人云,夫念佛法门,别无奇特,只是深信力行为要耳。佛云,若人但念弥陀佛,是名无上深妙禅。天台云,四种三昧,同名念佛。念佛三昧,名为三昧中王。云栖云,一句阿弥陀佛,该罗八教,圆摄五宗。可惜如今人将念佛看做浅近勾当,谓愚夫愚妇工夫。所以信既不深,行亦不力,终日悠悠,净功莫克。或有巧设方便,欲深明此念佛三昧者,动以参究谁字为向上。殊不知一念现前之心,本自离句绝非,不消作意离绝。即现前一句所念之佛,亦本超情离见,何劳说妙说玄。只贵信得及,守得稳,直下念去。或昼夜十万,或五万三万,以决定不缺为准。毕此一生,誓无变改。而不得往生者,三世诸佛便为诳语。一得往生,则永无退转,种种法门,悉得现前。切忌今日张三,明日李四。遇著教下人,又思寻章摘句。遇著宗门人,又思参究问答。遇著持律人,又思搭衣用钵。此则头头不了,帐帐不清。岂知念得阿弥陀佛熟,三藏十二部极则教理,都在里许。千七百公案,向上机关,亦在里许。三千威仪,八万细行,三聚净戒,亦在里许。真能念佛,放下身心世界,即大布施。真能念佛,不复起贪瞋痴,即大持戒。真能念佛,不计是非人我,即大忍辱。真能念佛,不稍间断夹杂,即大精进。真能念佛,不妄想驰逐,即大禅定。真能念佛,不为他歧所惑,即大智慧。试自简点,若于身心世界,犹未放下。贪瞋痴念,犹自现起。是非人我,犹自挂怀。间断夹杂,犹未除尽。妄想驰逐,犹未永灭。种种他歧,犹能惑志。便不名为真念佛也。要到一心不乱境界,亦无他术。最初下手,须用数珠,记得分明,刻定课程,决定无缺。久久纯熟,不念自念。然后记数亦得,不记数亦得。若初心便要说好看话,要不著相,要学圆融自在,总是信不深,行不力。饶汝讲得十二分教,下得千七百公案,皆是生死岸边事。临命终时,决然用不著。顺治十一年冬,有疾,遗命阇维后,屑骨和粉,分施禽鱼,结西方缘。明年,正月二十一日晨起,病良已。午刻,趺坐绳床,向西举手而逝,年五十七。既寂三年,如法阇维。启龛,发长覆耳,面如生。门人不忍从遗命,收其骨,塔于灵峰。(灵峰宗论) 清如会 如会,号妙圆,姓谭,顺天人。少断肉,二十九岁,出家。誓行头陀,胁不著席。前后共燃六指,以忏宿业。炼顶烧臂无算。初至南方,唯事苦行。后为道侣所感发,一心念佛,遂得豁忘身世。见一切缁素,不作寒温语。诲人,必猛厉恳切。单己独行,不蓄长物,夏弃冬衣,冬尽舍夏。尝在水草庵,谓刘道澄曰,一心念佛,专求上品上生,便是向上第一义。子等他日,方信此言。顺治五年秋,过淮安清江浦,众共留之。未几,以一衲赠万德庵主人。且嘱之曰,吾不久将去,特一事相托。主人曰,和尚方来,何遽言去。曰,西方去耳。可以遗身付江流中,普与鱼虫,结净土缘。主人辞不敢。会曰,然则荼毗后,以骨和面粉,为我结缘,何如。主人曰,诺。因命购大烛好香。众莫测其意。十月十九日,夜四鼓,大呼主人曰,速启大门,烧香燃烛。主人燃烛竟,视之,寂然坐逝矣。远近闻异香。遵遗命,荼毗,粉骨,送之江,年七十一。(灵峰宗论) 清大勍 大勍,字冲符,姓边,绍兴诸暨人。髫年,出家于邑之大雄寺。及长,闻云栖声教,因渡江礼焉。机缘契合,遂倾心净土。晚年,憩锡大善禅堂。雅好华严,日诵一函。著怀净土诗一百八首。今录其四首。一云,佛种从缘起大机,吾今活计掩吾扉。身轻炼得同仙鹤,极乐横横一直飞。一云,自笑山僧不奈何,乾坤浪荡热心多。逢人要说西方话,指示明明一刹那。一云,苦尽甘来届晚年,佛声念彻齿流泉。金台少见庭槐兆,再著精勤勿怨天。一云,兀然起念念伽婆,平地无风自作波。念念消归无念处,岂知无念亦为多。顺治六年十一月,示疾,亲书封龛记对,嘱诸后事。至期,起坐,著净衣,面西,称阿弥陀佛而逝。(冲符禅师净土诗并跋) 清大真 大真,号新伊,姓周,常德武陵人。在襁褓中,即能合掌称南无佛陀。逮就外傅,不伍群儿,聚沙画地为佛塔,或趺坐观鼻。九岁,诣莲居绍觉师,受归戒,遂依座下。十五,剃发。二十,入云栖,受具戒。真父母先后礼绍觉师出家。真就养无方,数十年如一日。师殁,真主莲居。著唯识合响,兼授金刚宝戒。建大悲坛,兼修事理二忏。年七十一,秋,示微疾。集居士弟子,嘱以护持正法。越七日,沐浴更衣,趺坐持珠,与众同称佛号。顷之,声息俱寂,鼻垂玉箸,过尺许,逾时顶犹热。先是优婆塞周氏,梦天乐迎真西逝,急偕戚属数人,来受皈戒。庵主道声,预以元日梦真坐莲台上云。(灵峰宗论) 清道枢 道枢,仁和人。通天台教,笃志净业,不亲世缘。顺治十二年,梦偕神僧登玉屏峰顶。明年六月,微疾。二十六日,早起,语众曰,吾夜梦神僧来迓,岂即昔之登玉屏峰者耶。人静时,忽见幡盖盈空,莲华布地。即趺坐合掌,朗诵法华经题七遍,唱阿弥陀佛百余声,安详而逝。颜色不变。龛几间,异香郁然。(净土全书) 清崇文 崇文,不详其所出。受业云栖宏公之门人。住常熟南洙村静室。双目失明,乃专心念佛。夜每登座施瑜伽食,三年不辍。顺治十五年三月十四日,遣其徒行先,报城中缁素曰,明日当西归,特遣告别。明日陵晨,众集,凡三十余人。文坐于床,命其徒诵弥陀经一卷,诵毕入寂。室中香气,三日不散。(净土约说后跋) 清具宗 具宗,常州无锡人。讲天台止观,修念佛三昧,诲人不倦。顺治十六年,示疾,具汤沐浴,著一履。诵弥陀经毕,唱佛十声,大书八字云,廓落灵虚,无往来处。掷笔而逝。趺坐三日,颜色不变。(净土全书) 清读体 读体,字见月,姓许。其先,江南句容人,从军滇黔,以功袭指挥使,遂家于楚雄。体不欲袭官,去之剑州赤宕岩,修真三载。一日,遇老僧授以华严经,披阅大悟,遂出家。受具戒于三昧光律师。三昧主宝华山,将示寂,授以衣钵,为宝华第二代祖。静修般舟三昧,不坐,不卧,不依倚,昼夜壁立者九十日。四方缁素,翕然归附。南北礼请开戒者,无虚月。一日,示微疾。曰,勿进汤药,后七日,吾当行矣。至期,寂然而逝。年七十九。荼毗,见莲华佛相腾于火中,获五色舍利升余。(宝华山志) 清林谷 林谷,绍兴人。住罗山之西南。破衲麻鞋,唯劝人念佛。一日,见白云中有佛来迎,遂化去。土人名其庵曰白云。(净土全书) 清万缘 万缘,姓乔,湖州长兴人。为人愚钝,人詈之,弗瞋也。誉之,弗喜也。专持佛号数十年。康熙二年七月,忽自缚草龛。有殷任之者,与缘善,谓曰,师既缚龛,我往苏卖茶归,当为置褥。缘曰,承汝好心,恐不及待耳。至九月一日,微疾,但饮白水。至六日,方午,自入草龛,趺坐而逝。(净土全书) 清胜慈 胜慈,字与乐,姓杨,滁州北谯人。出家鸡鸣寺。年十四,谒西竺大师,学唯识论,未契。时碧空大师讲法华经于师子窟,慈往依焉。尝以生死大事,启发二亲,二亲感悟,俱出家。年二十九,西竺以衣钵付之。明年,主鸡鸣寺。后居上乘庵,唯以净土为归。未几,示疾。临终,谓母氏曰,弥陀舟航,能渡苦海,言讫而逝。时康熙二年十二月七日也,年五十七。(贤首宗乘) 清成时 成时,号坚密,姓吴,徽州歙县人。少为诸生。年二十八,出家。于禅教二宗,参访略遍。及见蕅益法师,遂终身依止,卒传其道。歙人延时居仰山,山中猛兽皆驯伏。自撰斋天法仪,感天神现身,人多见者。后往江宁,驻锡天界半峰,宏灵峰之遗教。勤修净业,日有定课,虽甚寒暑不少懈。刻净土十要,为之序,以畅其旨。其文曰,净土法门者,法界缘起也。何谓法界。吾人现前一念之心,不唯非块然,亦复非倏尔。才有能起,即属所缘,非能缘者。不得已强名之曰无相。然虚空兔角,亦受无相之名。而虚空有表显相,兔角有断无相,非真无相。又不得已,强名此无相曰真。唯其无相而真,故十方三世依正色心自他凡圣等法,皆在我现前一念无相真心中,炳然齐现。心无相而真,从心所现一切诸法,莫不无相而真。是故于中随拈一毫末,一一皆具十方三世依正色心自他凡圣等法,而无余欠。乃至一欬一掉,一名一字,罔非自心之全体大用。而欬掉名字之外,更无一法可得。此所谓法界也。何谓法界缘起。圣凡皆此法界,非粗妙,无减增,不涉生死,不干迷悟。而悟顺法界故,出生二种涅槃。迷逆法界故,妄现二种生死。迷逆生死,法界宛然。无奈众生从未悟故,终不能了。诸佛菩萨愍之,从一真法界,起种种因缘,世出世间,事类无算。一介蝼蚁,万圣互援。神力既同,慈心亦等。而众生迷逆妄故,受化不齐。于诸佛菩萨平等光中,有有缘无缘,及缘中浅深久近之异。缘分差等,化辨从违。若或无缘,徒劳引领。此所谓法界缘起也。是故建化门中,只论系珠一义。如法华妙典,广谈宿因。先圣以四释阐明(因缘释,约教释,本迹释,观心释),而必以因缘居首。由缘匪一,故教网弛张。由教无方,故恩德贯彻。由恩不可穷尽,故得消归自己,领纳家珍。故知因缘,即第一义。是旨也,精研藏教,备考群宗,由忍土而遐揽十虚,从末流而旷观三际,则求生净土一法,诚法界第一缘起矣。说者谓阿弥愿胜,驾越诸方。然诸佛愿等,子等,心等,法性海中,岂容优劣。而千经万论,极口指归乐邦,十方广长,同声劝赞光寿者,何哉,缘在故耳。缘何谓在,信也。何谓不在,不信也。信不在处,恶业障之。又诸佛四土,上三土,容有横义。至同居土,大抵有竖无横。唯极乐同居,横具四土。是故有情以凡夫而例一生补处,国土即缘生而显称性法尘,佛身因应化而见法身真常,说法从众鸟而闻梵音深远。以要言之,法法圆融,尘尘究竟。教海无一名相可筌蹄,法门无一因果可比拟。然此等希有,十方罕闻,而唯在极乐者,何哉,缘深故耳。缘何谓深,信深也。缘何谓浅,信浅也。信根浅处,恒情域之。诸佛度生,皆经累劫。从凡阶圣,不退为难。今求生极乐,但七日竭诚,十念倾注,虽陷恶逆,悉记往生。才得往生,便圆踞三不退地。且见阿弥,即见十方诸佛。生极乐,即生一切刹海。乃至阿弥一光,极乐一尘,悉能于中顿证十方三世依正色心自他凡圣等法,而不出刹那际三昧。夫诸佛度生如彼难,阿弥度生如此易者,何哉,缘久故耳。缘何谓久,信久也。缘何谓近,信近也。信缘近处,时分限之。如上所论,专重有缘。缘深,则境界难思,非十地等觉所能测。缘久,则神力迅速,非三祇百劫所可伦。要之,阿弥非有加于吾心也。吾心一念离绝,故圣凡无在。吾心万法顿融,故四土无在。吾心不属时劫,故十世刹那无在。吾心不属方隅,故微尘刹海无在。吾何歉乎哉,特仗增上因缘,一显发之耳。故净土一门,至简至妙。唯以现前一念无明业识之心,专称阿弥陀佛名号,无间一心,未有不亲证亲到者。但恐法门之戏论难忘,生死之天怀不切。或执摩尼而视同瓦砾,或以指爪而撮摩虚空。或抉瞖而与眼以明,或传经而苦舌之鴂。如此,则扬之与抑,总莫畅乎本怀。而信之与疑,皆不成乎三昧。间有大智,知进知退,知存知亡,而未遘至人,未获圆悟,未穷极致,未学要诠,欲升永明之堂,入楚石之室,居五浊之世,阐难信之宗,殊非聊尔。昔灵峰老人,选定净土十要一书,剞劂未全。乙未以后,梨枣四散。成时,窃念净土诸书,唯此十种尽善尽美。爰加点评,稍事节略。自以观经初门,弥陀行仪,二种附之。订讫,倡募流通,而大心缁白共成焉。于是成时合掌稽首,重为告曰,净土持名之法,有三大要焉。一者,六字洪名,念念之间,欣厌具足。如出幽狱,奔托王家,步步之间,欣厌具足。是故万缘之唾不食,众苦之忍莫回。高置身于莲华,便订盟于芬利。蛆蝇粪壤,可杀惊惭。二者,参禅必不可无净土,为防退堕,宁不寒心。净土必不可入禅机,意见稍乘,二门俱破。果能专修净业,不须更涉余宗。冷暖自知,何容强诤。三者,一句弥陀,非大彻不能全提,而最愚亦无少欠。倘有些子分别,便成大法魔殃。只贵一心受持,宁羡依稀解悟。乞儿若见小利,急须吐弃无余。棒打石人头,曝曝论实事。已上三要,颇切今时,倘能真实指迷,我愿舍身供养。十方三世,共闻此言。康熙十七年十月十五日,卒于江宁半峰。三日前,异香绕室。(余学斋集,净土十要序) 清行策 (莲宗十祖) 行策,字截流,姓蒋。父全昌,宜兴老儒也,与憨山清公为友。憨山既示寂之三年,为天启六年,一夕,全昌梦憨山入室而生子,因名之曰梦憨。及长,父母相继逝,发出世志。年二十三,投武林理安寺箬庵问公出家。胁不至席者五年,顿彻法原。问公化去,策住报恩寺,遇同参息庵瑛师,劝修净业。又遇钱塘樵石法师,引阅台教。乃同入净室,修法华三昧,宿慧顿通,穷彻教髓。康熙二年,结庵于杭州法华山西溪河渚间,专修净业,因名所居曰莲柎庵。九年,住虞山普仁院,倡兴莲社,学者翕然宗之。著劝发真信文曰,念佛三昧,其来尚矣。虽曰功高易进,而末世行人,罕获灵验。良由信愿不专,未能导其善行,以要归净土故也。今既广邀善侣,同修净因,若非谛审发心,宁知出苦要道。凡我同人,预斯法会者,须具真实信心。苟无真信,虽念佛持斋,放生修福,只是世间善人,报生善处受乐。当受乐时,即造业,既造业已,必堕苦,正眼观之,较他一阐提旃陀罗辈,仅差一步耳。如是信心,岂为真实。所谓真信者,第一要信得心佛众生,三无差别。我是未成之佛,弥陀是已成之佛,觉性无二。我虽昏迷倒惑,觉性未曾失。我虽积劫轮转,觉性未曾动。故曰一念回光,便同本得也。次要信得我是理性佛,名字佛,弥陀是究竟佛。性虽无二,位乃天渊。若不专念彼佛,求生彼国,必至随业流转,受苦无量。所谓法身流转五道,不名为佛,名为众生矣。次要信得我虽障深业重,久居苦域,是弥陀心内之众生。弥陀虽万德庄严,远在十万亿刹之外,是我心内之佛。既是心性无二,自然感应道交。如磁石吸铁,无可疑者。所谓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去佛不远也。具如上真信者,虽一毫之善,一尘之福,皆可回向西方,庄严净土。何况持斋秉戒,放生布施,读诵大乘,供养三宝,种种善行,岂不足充净土资粮。唯其信处不真,遂乃沦于有漏。故今修行,别无要术,但于二六时中,加此三种真信,则一切行履,功不唐捐矣。又尝起精进七期,作文以示众曰,七日持名,贵在一心不乱,无间无杂。非必以快念多念为胜也。但不缓不急,密密持去。使心中一句佛号,历历分明。著衣吃饭,行住坐卧,一句洪名,绵密不断,如呼吸相似。既不散乱,亦不沉没。如是持名,可谓事上能一心精进者矣。若能体究万法皆如,无有二相。所谓生佛不二,自他不二,因果不二,依正不二,净秽不二,苦乐不二,忻厌不二,取舍不二,菩提烦恼不二,生死涅槃不二。是诸二法,皆同一相,一道清净。不用勉强差排,但自如实体究。体究之极,与自本心,忽然契合。方知著衣吃饭,总是三昧。嬉笑怒骂,无非佛事。一心乱心,终成戏论。二六时中,觅毫发许异相不可得。如是了达,方是真正学道人,一心精进持名也。前一心似难而易,后一心似易而难。但能前一心者,往生可必。兼能后一心者,上品可阶。然此两种一心,皆是博地凡夫边事。凡有心者,皆可修学。同堂缁素,各须勤策身心,近则七日内,远则一生中,常作如是信,常修如是行。纵不克证,为因亦强,华宫托品,必不在中下矣。居普仁十三载。至康熙二十一年七月九日卒,年五十五。时有孙翰者,病死,一昼夜复苏。曰,吾为冥司勾摄,系阎罗殿下。黑暗中,忽睹光明烛天,香华布空,阎罗伏地,迎西归大师。问大师何人,云截流也。吾以师光所照,遂得放还。同日,有吴氏子病死,逾夕复活,具言所见,亦如翰言。(余学斋集,净土约说) 清海润 (长泾僧) 海润,字西一,淮安山阳人。康熙二十九年三月,至江宁华山,年仅二十余。众问作何行业。曰,念佛。问兹来何为。曰,吾为生死事故来。四月朔午刻,便去。众问何去。曰,到时自见也。至期,众忽见山顶火光烛天,亟趋视,见润跏趺贵人峰,火从眼耳口鼻中迸出,燃其躯。良久,全身端直,火尽不倾。时无锡长泾,有一庵,僧,椎鲁无他长,唯念佛而已。一日,告众曰,吾明日当去。至明日,问其徒曰,日中否。徒曰,未。曰,姑迟之。少顷,复问。徒曰,中矣。乃踞座跏趺,口自出火,焚其身。(息庐剩言) 清指南 指南,苏州常熟人。居东塔吴王庵,终日默坐念佛。人与之钱,即转施与人。性坦率,于一切处无少系恋。有芝塘里善士数人,素皈心焉。康熙三十年六月,入城谒南。南谓曰,来月五日,与诸檀施别。众如期往。南无他语,惟劝令专心念佛,趺坐而化。(净土约说后跋) 清超城 超城,字霞标,徽州人,姓汪。初礼师一宝,剃染于常州南岳寺。继之杭州南涧,受具于天竺珍公。参父母未生前话。一日,闻击板声,有省,作偈呈珍,珍颔之。自是机锋迅利,信口说法,都成章句。后入华顶,开深云庵故址,潜修净业。总兵蓝公感异梦,输金助之。既成,以授广润镜,去之南涧,寻客金坛东禅寺。受县人李肖岩请,开净土寺。康熙三十四年秋,落成,即请虞山身叶萃继其席。其年十月六日,萃至,城设茶别诸外护,激劝深切。积薪为座,将焚身供佛。诣大雄殿拈香,说偈云,漱口佛不喜闻,总是乞儿伎俩。直须念兹在兹,方为现大人相。据座示众曰,昔世尊于涅槃会上,以手摩胸,告众云,汝等善观吾紫磨金色之身,瞻仰取足,无令后悔。若谓吾灭度,非吾弟子。若谓吾不灭度,亦非吾弟子。时百万亿众,悉皆契悟。诸仁者,看这一队随邪逐恶汉,万劫无有解脱之期。殊不知黄面老人,四十九年,说得天华乱坠,终是一场虚设。直到临末梢头,抵死命根不断。城上座忍俊不禁,今且别资一格,使现前大众,个个如龙得水去也。遂展两手云,汝等善观吾四大本空,五蕴非有。离这壳漏子,毕竟恁处与诸人相见。若谓我灭度,是我同流。若谓我不灭度,亦是我同流。何以故,大海若不纳,百川应倒流。起,引众绕佛,至积薪所,升座。复问众云,高峰妙禅师道,尽大地是个火坑,得何三昧,不被烧却。大众试下一转语。东禅格云,正是老弟受用处。城举手笑曰,谢和尚证明。遂拊掌,说长偈一首。以双手擎两烛台云,这个是金台耶,银台耶。直下构得,便知自性弥陀,共证药王三昧。遂合掌,三唱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举烛燃薪,须臾火大炽。众环诵阿弥陀经,至今现在说法,城高声曰,住。顷之,复展两手,劈开薪焰,出示全身,端坐而化,年三十有五。东禅格,其同门也,书所见为之传,诸方诵之。(霞标禅师传,焚身说法记) 清明宏 明宏,字梅芳,杭州人。弱岁,父为纳妇,逃去。母哭之,失明。后父母相继而殂,始剃发于绍兴柯桥弥陀庵。寻事参访,习天台教观,坐禅有省。后阅藏于天台万年寺,久之,两目并劳损。曰,此吾违亲慈念之报也。自是一心念佛,寒暑无间。尝曰,我因失明,得大利益。平时一钵一杖,居无常处。所得嚫施,随施贫乏。思齐贤公与宏交,尝谓宏决生净土。谓宏有三真,真解脱,真干净,真精进也。雍正五年九月,贤公于梵天寺,起念佛七期,招宏入社。时宏患痢,而持名不少懈。七期毕,往无锡斋僧馆,病转剧。一日,遍告檀越,期以明日将行。众如期至,即起坐念佛,合掌而化。(思齐大师遗稿) 清明德 明德,字圣眼,姓马,杭州海宁人。四岁,出家梵天寺。十六,剃发。性孤僻,不好世务。年三十六,将诣律师求戒,忽得喘疾,日甚。有徒孙一苇,延数僧在寺开净业堂,思齐贤公亦与焉。堂之左,即德卧室,日闻众唱佛声,恒默随之。已而自知时至,命一苇延众僧至床前,齐声唱佛。少顷,止之,谓贤公曰,愿师开示。贤公曰,汝当尽舍万缘,一心念佛。了生脱死,在此一时,急宜著力。德遂偕众持佛名。复发四宏誓愿,语极恳切。至夜半,佛声方毕,才举观音圣号,即转身垂目而逝。时雍正七年十二月廿六日也。(思齐大师遗稿) 清实贤 (莲宗十一祖) 实贤,字思齐,号省庵,常熟时氏子也。自少不茹荤。出家后,参念佛者是谁,有省。曰,吾梦觉矣。掩关真寂寺,三年,昼览藏文,晚课佛号。诣鄮山礼阿育王塔,尝以佛涅槃日,大合缁白,广修供养。燃指佛前,发四十八大愿,卒感舍利放光。作劝发菩提心文,以激厉四众,诵者多为涕下。其文曰,尝闻入道要门,发心为首。修行急务,立愿居先。愿立,则众生可度。心发,则佛道堪成。苟不发广大心,立坚固愿,则纵经尘劫,依然还在轮回。虽有修行,总是徒劳辛苦。华严经云,忘失菩提心,修诸善法,是名魔业。忘失尚尔,况未发乎。故知欲学如来乘,必先具发菩提愿,不可缓也。然心愿差别,其相乃多,今为大众略而言之。相有其八,所谓邪,正,真,伪,大,小,偏,圆,是也。世有行人,一向修行,不究自心,但知外务。或求利养,或好名闻,或贪现世欲乐,或望未来果报。如是发心,名之为邪。既不求利养名闻,又不贪欲乐果报,唯为生死,为菩提。如是发心,名之为正。念念上求佛道,心心下化众生。闻佛道长远,不生退怯。观众生难度,不生厌倦。如登万仞之山,必穷其顶。如上九层之塔,必造其颠。如是发心,名之为真。有罪不忏,有过不除。内浊外清,始勤终怠。虽有好心,为名利之所夹杂。虽有善法,为罪业之所染污。如是发心,名之为伪。众生界尽,我愿方尽。菩提道成,我愿方成。如是发心,名之为大。观三界如牢狱,视生死如怨家,但期自度,不欲度人。如是发心,名之为小。若于心外见有众生,及以佛道,愿度愿成。功勋不忘,知见不泯。如是发心,名之为偏。知自性是众生,故愿度脱。自性是佛道,故愿成就。不见一法离心别有。以虚空之心,发虚空之愿,行虚空之行,证虚空之果,亦无虚空之相可得。如是发心,名之为圆。知此八种差别,则知审察。知审察,则知去取。知去取,则可发心。云何审察。谓我所发心,于此八种中,为邪,为正,为真,为伪,为大,为小,为偏,为圆。云何去取。所谓去邪,去伪,去小,去偏。取正,取真,取大,取圆。如此发心,方得名为真正发菩提心也。此菩提心,诸善中王。必有因缘,方得发起。今言因缘,略有十种。何等为十。一者,念佛重恩故。二者,念父母恩故。三者,念师长恩故。四者,念施主恩故。五者,念众生恩故。六者,念生死苦故。七者,尊重己灵故。八者,忏悔业障故。九者,求生净土故。十者,为令正法得久住故。云何念佛重恩。谓我释迦如来,从初发心,为我等故,行菩萨道,经无量劫,备受诸苦。我造业时,佛则哀怜,方便教化。而我愚痴,不知信受。我堕地狱,佛复悲痛,欲代我苦。而我业重,不能救拔。我生人道,佛以方便,令种善根,世世生生,随逐于我,心无暂舍。佛初出世,我尚沉沦。今得人身,佛已灭度。何罪而生末法,何福而预出家,何障而不见金身,何幸而躬逢舍利。如是思惟,向使不种善根,何以得闻佛法。不闻佛法,焉知常受佛恩。此恩此德,丘山难喻。自非发广大心,行菩萨道,建立佛法,救度众生,纵使粉骨碎身,岂能酬答。是为发菩提心第一因缘也。云何念父母恩。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十月三年,怀胎乳哺,才得成人。指望绍继门风,供承祭祀。今我等既已出家,滥称释子,甘旨不供,祭扫不给,生不能养其口体,没不能导其神灵。于世间则为大损,于出世又无实益。两途既失,重罪宁逃。如是思惟,唯有百劫千生,常行佛道,十方三世,普度众生。则不唯一生父母,生生父母,俱蒙拔济。不唯一人父母,人人父母,尽可超升。是为发菩提心第二因缘也。云何念师长恩。父母虽生育我身,若无世间师长,则不知礼义。若无出世师长,则不解佛法。不知礼义,则同于异类。不解佛法,则何异俗人。今我等粗知礼义,略解佛法,袈裟被体,戒品沾身。此之重恩,从师长得。若求小果,仅能自利。今为大乘,普愿利人,则世出世间二种师长,俱蒙利益。是为发菩提心第三因缘也。云何念施主恩。谓我等今者日用所资,并非己有。三时粥饭,四季衣裳,疾病所须,身口所费,此皆出自他力,将为我用。彼则竭力躬耕,尚难餬口。我则安坐受食,犹不称心。彼则纺织不已,犹自艰难。我则衣服有余,宁知爱惜。彼则荜门蓬户,扰攘终身。我则广厦闲庭,优游卒岁。以彼劳而供我逸,于心安乎。将他利而润己身,于理顺乎。自非悲智双运,福慧二严,檀信沾恩,众生受赐,则粒米寸丝,酬偿有分,泥犁饿鬼,恶报宁逃。是为发菩提心第四因缘也。云何念众生恩。谓我与众生,从旷劫来,世世生生,互为父母,彼此有恩。今虽隔世昏迷,互不相识。以理推之,宁无报效。今之披毛戴角,安知非昔为其子乎。今之蠕动蜎飞,安知不曾为我父乎。至其号呼于地狱之下,宛转于饿鬼之中,苦痛谁知,饥虚安诉。我虽不见不闻,彼必求拯求济。非经不能陈此事,非佛不能道此言。彼邪见人,何足以知此。是故菩萨观于蝼蚁,皆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常思利益,念报其恩。是为发菩提心第五因缘也。云何念生死苦。谓我与众生,从旷劫来,常在生死,未得解脱。人间天上,此界他方,出没万端,升沉片刻。黑门朝出而暮还,铁窟暂离而又入。登刀山,则举体无完肤。攀剑树,则方寸皆割裂。热铁不除饥,吞之而肝肠尽烂。洋铜宁疗渴,饮之而骨肉都糜。利锯解之,则断而复续。巧风吹之,则死已还生。猛火城中,忍听叫嗥之惨。煎熬盘里,谁闻苦痛之声。冰冻始凝,状似青莲蕊结。血肉既裂,身如红藕华开。一夜死生,地下每经万遍。片时苦痛,人间已过百年。频烦狱卒疲劳,谁信阎翁教诫。受时知苦,虽悔恨以何追。脱已还忘,其作业也如故。心无常主,类商贾而处处奔驰。身无定形,似房屋而频频迁徙。大千尘点,难穷往返之身。四海波涛,孰计别离之泪。峨峨积骨,过彼崇山。莽莽横尸,多于大地。向使不闻佛语,此事谁见谁闻。未睹佛经,此理宁知宁觉。其或依前贪恋,仍旧痴迷。只恐万劫千生,一错百错。人身难得而易失,良时易往而难追。道路冥冥,别离长久。三途恶报,还自受之。痛不可言,谁当相代。故宜断生死流,出爱欲海。自他兼济,彼岸同登。旷劫殊勋,在此一举。是为发菩提心第六因缘也。云何尊重己灵。谓我现前一心,直下与释迦如来无二无别。云何世尊无量劫来,早成正觉,而我等昏迷颠倒,犹是凡夫。又我世尊具有无量神通智慧,功德庄严,而我等但有无量业系烦恼,生死缠缚。心性是一,迷悟天渊。譬如无价宝珠,没在淤泥,视同瓦砾,不加爱重。故宜以无量善法,对治烦恼。修德有功,性德方显。如珠被濯,悬在高幢,洞达光明,映蔽一切。可谓不孤佛化,不负己灵。是为发菩提心第七因缘也。云何忏悔业障。经言,犯一吉罗,如四天王寿五百岁堕泥犁中。吉罗小罪,尚获此报,何况重罪,其报难言。今我等日用之中,一举一动,恒违戒律,一飧一水,频犯尸罗。一日所犯,亦应无量,何况终身历劫,所起之罪,更不可言矣。且以五戒言之 ,十人九犯,少露多藏。五戒名为优婆塞戒,尚不具足,何况沙弥比丘菩萨等戒,又不必言矣。若非自愍愍他,自伤伤他,身口并切,声泪俱下,普与众生,求哀忏悔,则千生万劫,恶报难逃。是为发菩提心第八因缘也。云何求生净土。谓在此土修行,其进道也难。彼土往生,其成佛也易。易,故一生可致。难,故累劫未成。是以往圣前贤,人人趣向。千经万论,处处指归。末世修行,无越于此。然经称少善不生,多福乃致。言多福,莫若执持名号。言多善,莫若发广大心。暂持圣号,胜于布施百年。一发大心,超过修行历劫。盖念佛,本期作佛,大心不发,则虽念奚为。发心,原为修行,净土不生,则虽发易退。下菩提种,耕以念佛之犁,道果自然增长。乘大愿船,入于净土之海,西方决定往生。是为发菩提心第九因缘也。云何令正法久住。谓我世尊无量劫来,为我等故,修菩提道,难行能行,难忍能忍。因圆果满,遂致成佛。既成佛已,化缘周讫,入于涅槃。正法像法,皆已灭尽。仅存末法,有教无人。邪正不分,是非莫辨。竞争人我,尽逐利名。不知佛是何人,法是何义,僧是何名。衰残至此,殆不忍言。每一思及,不觉泪下。我为佛子,不能报恩。内无益于己,外无益于人,生无益于时,死无益于后,极重罪人,非我而谁。由是痛不可忍,计无所出,顿忘鄙陋,忽发大心。偕诸善友,同到道场,述为忏摩,建兹法会。发四十八之大愿,愿愿度生。期百千劫之深心,心心作佛。毕此一形,誓归安养。既登九品,回入娑婆。俾得佛日重辉,法门再阐。僧海澄清于此界,人民被化于东方。劫运为之更延,正法得以久住。此则区区真实苦心。是为发菩提心第十因缘也。如是十缘备识,八法周知,趣向有门,开发有地。唯愿大众愍我愚诚,怜我苦志,同立此愿,同发是心。未发者今发,已发者增长,已增长者今令相续。勿畏难而退怯,勿视易而轻浮,勿欲速而不久长,勿懈怠而无勇猛,勿因愚钝而一向无心,勿以根浅而自鄙无分。譬如种树,种久则根浅而日深。又如磨刀,磨久则刀钝而成利。岂可因浅勿种,任其自枯,因钝弗磨,置之无用。又若以修行为苦,则不知懈怠尤苦。修行则勤劳暂时,安乐永劫。懈怠则偷安一世,受苦多生。况乎以净土为舟航,则何愁退转。又得无生为忍力,则何虑艰难。勿言一念轻微,勿谓虚愿无益。心真则事实,愿广则行深。虚空非大,心王为大。金刚非坚,愿力最坚。大众诚能不弃我语,则菩提眷属,从此联姻,莲社宗盟,自今缔好。所愿同生净土,同见弥陀,同化众生,同成正觉。晚年居杭州仙林寺。雍正七年,结莲社,为文誓众,以毕命为期。判日课为二十分,十分持名,九分作观,一分礼忏。其示禅者念佛偈曰,一句弥陀,头则公案。无别商量,直下便判。如大火聚,触之则烧。如太阿剑,撄之则烂。八万四千法藏,六字全收。千七百只葛藤,一刀齐断。任他佛不喜闻,我自心心忆念。请君不必多言,只要一心不乱。十一年腊月八日,告弟子曰,明年四月,吾其去矣。遂掩关一室,日课佛名十万声。明年四月十二日,告众曰,月朔以来,再见西方三圣,其将往生乎。遂书偈辞众。明日,断食饮,敛目危坐。五更,具浴更衣。十四日,将午,面西寂然。送者麇至,忽张目曰,吾去即来。生死事大,各自净心念佛可矣。合掌连称佛名,遂逝,年四十九。(思齐大师遗稿,僧素风述) 清明悟 明悟,字丙元,黄州人。早岁,出家仁寿庵。受戒归元寺。遍参诸方,了悟心法,受嘱于皋亭佛日寺璇鉴和尚。历主吴江长庆,苏州珠明,石门崇庆,皋亭佛日诸寺。而归老于苏之龙兴。晚而精修净业,昼夜无间。乾隆十七年正月九日,寺中斋天,悟语众曰,诸公好住,吾于上元前当去矣。至十四日,作偈曰,山僧年望七,诸缘事已毕。自入涅槃门,不露真消息。遂取汤盥沐易衣,命众称佛名,至午而寂,年六十九。(僧鹤峰述) 清德峻 德峻,字广闻,一字苍岩,苏州人。出家于城中妙隐庵。遍参诸方,承曹洞宗,住杭州回龙真寂寺。归而闭关盘溪小灵隐。先后数年,精修净业,定中,两度见佛。出关,遂造丈六弥陀像,刻净土或问,导人念佛。时赴众请,演瑜伽焰口,屡有征应。所得嚫施,未尝启封。每出所藏,广修佛事。乾隆二十八年九月,微示喘疾。召诸学徒,环称佛名者七日。其日午后,命众诣殿焚香,沐浴易衣,端坐称佛名而逝,年八十五。(僧鹤峰述) 清闻言 闻言,字超然,姓费,嘉兴桐乡人。幼不喜茹荤,好跏趺坐。七岁,入灵隐山祇园庵出家。为人淳朴。受具于云林寺硕揆志禅师,朝夕提策。言曰,某甲钝根,不善参究,唯知念佛耳。师曰,念佛亦可了生死。言依教奉行,精严戒律。二六时中,唯持佛名,弗问他事。乾隆二年六月二日,忽召徒众,谓曰,我行矣,汝等念佛送我。即说偈曰,吾年七十七,世缘俱已毕。坐断两头关,得个真消息。且道如何是真消息聻。合掌,端坐而逝。(云林寺志) 清道彻 道彻,钱塘人。出家于半山岭安隐寺。初参崇福高旻诸老师,发明本有。已而专修净业。居杭州北门外四十里打饭桥,文殊庵中,结期闭关。室无长物,唯一几一单而已。甫数日,得疾,困甚。自奋曰,念佛正为生死,奈何以病辍耶,持佛名益切。俄而金光照室,光中佛为摩顶,病霍然愈。遂得念佛三昧,行住坐卧,了无异念。如是三年,以三月望出关。升座说法毕,谓众曰,吾将以七月望后西归,汝等可来送。及期,众咸集,彻方设盂兰盆会,众至,理前语。彻曰,有之,可止,少待。明日,延所善崇福僧,嘱以庵中住持。又明日,设斋别众。方午,入龛,瞑坐而逝。顷之复苏,谓众曰,与诸君远别,可无一言。娑婆之苦,不可说,不可说。极乐之乐,不可说,不可说。倘蒙记忆,但念阿弥陀佛,不久当相见。错过此生,轮转长夜,痛哉痛哉。语讫而逝,年四十八,事在乾隆十九年。(僧旅亭述) 清成注 成注,字杲彻,姓郭,徐州铜山人。少出家。年二十,受具戒于宝华山。遍参诸方,嗣法于天童石吼彻公。已而专修净业。乾隆十二年,住苏州狮林寺。上南巡,幸其寺,敕名画禅。日率众四会唱佛名。往往烛跋香烬,众一一退散,注佛声不绝也。时应众请演瑜伽焰口,所得嚫施,辄付监院,充修造费。未几,堂庑焕然,日恢其旧。中夜修大悲忏法,胁不至席。一日,方持佛名,木鱼堕地,忽有省。自是信口说偈,若夙习者。尝示众云,脚蹋无生路,四面何回互。推出众人前,分明绝举扬。本来真面目,万事皆具足。触著与磕著,处处超佛祖。更有念佛亲,西方胜境真。莲胎保养处,不隔一毫尘。若人达此意,不劳向外寻。业识消磨尽,往生即此心。华开亲见佛,万象尽回春。见居士问法者,辄曰,娑婆苦,盍从我西方去乎。三十四年四月,下痢,卧病顷之。一日,召侍者曰,扶我起坐,索橘饼汤饮之,正念而逝,年七十三。(画禅寺杂录,僧宏通述) 清了庵 了庵,不详其所出。游历丛林,参究甚切。晚修净业。至汉口,安单栖隐寺。居人严氏买园奉之。顷之,得疾,谓严氏曰,可归我江南。严氏具舟,送至金山,复归江宁某寺。一日,积薪于庭,坐其上,连称阿弥陀佛。召众举火,众莫应。促之,或授以炷香。取向鼻间吹之,火从鼻出,燃面门,肉片片落。唱佛声不绝,而火益炽。隐隐闻佛声向空西迈,顷之乃寂。遗令其徒磨骨为粉,饲江鱼,结净土缘,其徒从之。(僧旅亭述) 清实定 (际会) 实定,字闻学,姓张,松江上海人。年二十余,出家天台万年寺。遍参诸方,发明心要。寻主天目禅原寺。晚至苏州,住文星阁。尝言,达本之人,功未齐于诸圣。得生净土,果行方圆。故常提倡念佛法门,著净土诗一百八首。又言,诸佛法身,含裹十方世界。经云,云何是中更容他物。直是超诸限量,迥绝去来,是心作佛,是心是佛,念念佛出世,念念佛灭度,念念无生,念念往生,头头上明,物物上显,都卢是一句阿弥陀佛,方是真实念佛人也。乾隆四十二年,归江阴香山寺。十二月,有疾。明年正月三日,病七日矣。向晨,谓弟子曰,何日立春。曰,后四日。复问,今日是何日。曰,甲子。定曰,今日好。遂起坐,嘱后事毕,就枕卧。至黄昏,起,呼众至,命具汤洗手者再,连称阿弥陀佛。众请说偈。口占曰,继祖传灯接虚响,开堂说法鬼打锣。鼻孔今朝拈正了,莲华池上见弥陀。偈毕,寂然,众呼之,逝矣。年六十七。法嗣际会,字旅亭,亦修念佛三昧。临终作偈别众,吉祥而逝。(二林居后集) 清实圆 实圆,松江人。少有出世志。年十八九,父母将为娶妻有日矣。夜走一寺,求主僧为剃发已,遂之宝华山,受具戒。其家控僧于官,官遣僧迹之,圆以僧服还,曰,吾发已除矣,无及也。其父母闭之一室,日常趺坐,不食不寝。无已,乃听出家。松江城有僧设关,拜华严经,未竟,化去,为终事焉。已而至金山,行般舟三昧,满百日。乾隆二十五年,居常州天宁寺,入念佛堂,昼夜唱佛不绝。二十八年三月,示微疾,集众唱佛名,尽出囊中钱为嚫。满三日,沐浴具威仪,随众入堂,趺坐,唱佛而逝。(僧正琦述) 清恒一 恒一,字圣学,姓沈,常州武进人。出家于穹窿之茅篷。初参扬州高旻寺。已而习台宗,通其教。尝止苏州文星阁,得咯血疾。去之杭州半山显义院。疾甚,克日设斋筵,别诸道友,唱西方佛名而逝。一尝言某庵僧,落拓不持戒,一同戒友规之,不听。已而病甚,召其友曰,不听子言,故至此,今且奈何。友曰,西方阿弥陀佛,有本誓愿,造业众生,十念念佛,尽蒙接引,子能信否。僧曰,信,然力不支,奈何。友曰,无伤也。设像床西偏,令注目勿动。爇炉香,为唱佛名,执病者手,令谛听。如是三昼夜,病者忽起坐,谢其友曰,蒙佛接引,得中品生矣,举手而别。(僧净云述) 清慧端 慧端,不详其所出。居杭州理安寺,日课佛名数万。后住绍兴善福庵。一日,要同参僧澄谷,与他僧五六人,至庵唱佛名。日方午,忽举手高唱数声,屹然而化,年二十余。(僧澄谷述) 清法真 法真,字朗如,瑞州高安人。得度于灌溪元文和尚。受具后,游方至岭南,居丹霞最久。平时潜心净土。一日,偶与禅者论及无字公案,蓄疑久之,豁然有省。诣海幢礼正目老人,机语契合,遂受记莂。乾隆二十年,众请主席海幢,提倡宗乘,兼宏净业。晚年,谢院事,掩关寺之东偏,专课佛号,寒暑不懈者八年。尝有偈云,百八轮珠昼夜提,芙蕖渐渐出深泥。轮珠掷却芙蕖放,古佛元来不在西。三十八年九月初,示微疾。十一日黄昏,召弟子嘱后事。翌日午时,集众唱佛名,香过二寸余,自举小净土文,未半而逝。(僧杲堂述) 清佛安 佛安,字誓愿,苏州人。年三十余,邻家杀猪,出其腑,有文曰曹操,瞿然发心,投上津桥天竺庵为僧。已而住北濠大王庙,以念佛为课。得钱,辄买香华供佛,放诸鱼鸟。乾隆四十一年三月,有疾。遣徒往狮林寺,请僧礼净土忏三日,演瑜伽焰口一坛。期满,明日设斋筵召客为别,称佛名,其徒和之。香三炷,日午,曰,行矣,端坐而逝。平居偶为诗,劝人回向。其末后有诗云,西方世界妙莲台,观里分明一朵开。赤白青黄无异色,心心唯愿见如来。又云,莫道西方路正遥,只今弹指上金桥。弥陀接引微微笑,赞尔娑婆戒行高。(僧修学述) 【论曰,佛法入中国,自汉迄晋,多以传经解义为先。至远公,始建白莲社,修念佛三昧,自利利人。后之言净业者,归焉。祖师西来,直指本心。曹溪说法,简斥净土。此乃最上一机,绝诸方便。至天台,永明,天如,楚石诸师,既悟无生之旨,复开念佛之门。岂非圆融性相,兼摄三乘者哉。夫所谓出家者,非独辞亲割爱而已,诚欲出三界之家也。能生极乐,是真出家。若诸公者,或由禅入净,或即佛明心。掉身污泥之中,蝉蜕轮回之苦,斯亦极大丈夫之能事矣。】 往生比丘尼第四 刘宋慧木 慧木,姓傅。年十一,出家,居梁郡筑弋村寺。日诵大品,多诸灵异。尝梦到西方,见一浴池,有芙蕖华,诸化生人,列坐其中。已而请师受戒,忽于坛所,见天地晃然悉黄金色。一日,与大众共礼无量寿佛,伏地不起。或蹴而问之。云,当伏地时,觉身到安养国,佛为说小品,已得四卷。因被蹴而觉,甚追恨之。宋元嘉十四年,时木年已六十九。后不详其终。(法苑珠林) 刘宋法盛 法盛,姓聂,清河人。宋元嘉十四年,年已七十许,出家于金陵建福寺。才识敏悟。谓同业昙敬昙爱曰,吾立身行道,志在西方。十六年九月二十七日,塔下礼佛,晚而不豫,病日加。其月晦夕,假寐,见如来从空而下,与二大士论二乘法,光明显烛,寺众咸惊。盛为具说所见,言讫而绝,年七十二。(比丘尼传) 唐净真 净真,唐时人。居长安积善寺,衲衣乞食,诵金刚经十万遍,笃志念佛。一日,语弟子曰,五月内,十度见佛,两度见宝莲华上童子游戏,吾已得上品生矣。言讫,跏趺而化,祥光满寺。(佛祖统纪) 唐法藏 法藏,唐时人,居金陵。勤志念佛,夜见佛菩萨光明照寺,奄然而化。(佛祖统纪) 宋悟性 悟性,宋时人。居庐山,笃志念佛,求生西方。忽闻空中乐声,谓左右曰,我已得中品生矣。见诸同志念佛精进者,皆有莲华以待其生。言毕而逝。(佛祖统纪) 宋能奉 能奉,钱塘人,专修净业,常见佛光照身。一日无疾,告其徒曰,吾往生时至。少顷,众闻诵佛声厉,往视之,已合掌面西坐逝矣。异香满室,有乐声隐隐西去。(佛祖统纪) 宋慧安 慧安,明州人,住小溪杨氏庵。专修西方,诵金刚经,寒暑不辍。常于室中,见佛光下烛。一日示疾,端坐,戒众勿喧。移时曰,佛至矣,令众唱佛名,倏然脱去,年九十六。(佛祖统纪) 明袾锦 袾锦,字太素,姓汤,杭州人。归同邑沈生,即莲池宏公是也。宏公出家时,锦年仅十九。或劝锦阻之。锦曰,熟闻渠称生死事大,阻之,是误渠也,不可。至年四十七,亦出家,受具。制行谨严,虔修净业。万历四十二年,得疾。垂绝时,忽语侍者云,经称十念往生,亟扶我起。起,则正坐念佛而逝,年六十七。(孝义庵录) 明广觉 广觉,姓龚,苏州崇明人。年十二,即断肉。受持经咒,朝夕礼佛唯谨,自誓不字。年二十八,剃染。至杭州,依孝义庵太素师居焉。精持梵行,纯一不杂。质素弱,刻心苦躬,劳不自惜。俄得疾,却医药,一心待尽。气奄奄不振。忽起,面西,趺坐。庵主为设弥陀尊像,觉凝目谛观,合掌归命。已而盥手,著净衣,持数珠,端身对佛,如入禅定。侍者虑其倾仆,以二枕掖之。挥手云,无用此。众环绕念佛。复挥手云,吾自有主在,毋劳众也。跏趺不动,凡二昼夜,微声称佛名。气渐促,泊然而逝。时万历三十九年二月七日,年三十三。(孝义庵录) 明成静 成静,字实修,广州东冈人。自幼,即持斋戒。后出家进具。念佛不暂辍。尝劝众造栴檀千手眼大悲像。越明年,得微疾,预知时至。语弟子曰,千手千眼大悲观世音菩萨,来此相接,吾往矣,即瞑目而化。(观音慈林集) 清潮音 潮音,姓金,苏州常熟人。适龚氏,寡居守节,与子端吾,同发心出家。端吾既为僧,音亦至苏州,礼尼真如为师。既而还里,僦屋焚修。昼夜六时,佛声浩浩。一日,示微疾,沐浴披衣,坚坐中堂。日晡时,计曰,亥时去矣。敛手入袖,端坐而化,年七十三。事在清顺治中。(潮音事略) 【论曰,余辑古比丘尼修净业有闻者,落落不过数人。意传之者或逸欤。抑多浮沉随俗,克自振厉者少欤。而其仅可传者,大率能谨持诵,坚誓愿,临终现诸瑞相。录而传之,以为修行正轨云。】 净土圣贤录卷六 净土圣贤录卷七 往生人王第五 乌苌国王 乌苌国王,雅好佛法。尝谓侍臣曰,我为国王,虽享福乐,不免无常。闻西方净土,可以栖神,我当发愿求生彼国。于是六时行道念佛。每供佛饭僧,王及夫人,躬自行膳,三十年不废。临终,容色愉悦,现诸瑞应。(往生集) 【论曰,自佛教东来,有国之君,深心宏护者,代不乏人。而往生瑞应,纪载罕闻,不可得而详也。昔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窅然丧其天下焉。夫诚能以净土为归者,其于天下,亦若是而已矣。】 往生王臣第六 七万释种 佛在迦毗罗国尼居陀林,敕弟子迦卢陁夷,往化父王。迦卢陁夷至迦毗城,以神通力,于虚空中跏趺而来,为净饭王,赞叹如来希有功德。王起敬信心,率诸释种,往诣佛所。佛既为天龙八部各授记已,因为王广说三解脱门。复言,一切诸法,皆是佛法。王言,若一切法是佛法者,一切众生亦应是佛。佛言,若不颠倒见众生者,即是其佛。所言佛者,如实见众生也。如实见众生者,即是见实际。实际者,即是法界。一切法无生,此是陀罗尼门。可于此法中,而安其心,勿信于他。尔时净饭王等七万释种,闻法解悟,得无生法忍。佛现微笑,而说偈曰。释种决定智,是故于佛法,决定心安住。人中命终已,得生安乐国。面奉无量寿,无畏成菩提。(宝积经) 晋刘程之 刘程之,字仲思,彭城人。少孤,事母孝,善老庄言,不委蛇于时俗。初为府参军,公卿先后引荐,皆力辞。时慧远法师,止于庐山东林寺,修念佛三昧,程之往依之。远曰,官禄巍巍,云何不为。程之曰,晋室无磐石之固,物情有累卵之危,吾何为哉。刘裕以其不屈,号曰遗民以旌之。同时清信士宗悫,雷次宗,周续之,张野,张诠,毕颖之等,咸来庐山。乃于西方三圣像前,建斋立社,同修净业,程之镵石为誓。其辞曰,夫缘化之理既明,则去来之兆显矣。迁感之数既符,则善恶之报必矣。推交臂之潜沦,悟无常之期切。审三报之相催,知险趣之难拔。此其同志诸贤,所以夕惕朝勤,仰思攸济者也。盖神者,可以感涉,而不可以迹求。必感之有物,则幽路咫尺。苟求之无主,则渺茫何津。今幸以不谋而感,佥心西境,叩篇开信,亮情天发。乃机象通于寝梦,欣欢百于子来。于是云图表晖,影侔神造。功由理谐,事非人运。兹实天启其诚,冥运来萃者矣。然其景绩参差,功德不一。虽晨祈云同,夕归攸隔,即我师友之眷,良可悲矣。是以慨焉,胥命整襟法堂,等施一心,亭怀幽极。誓兹同人,俱游绝域。其惊出绝伦,首登神界,则无独善于云峤,忘兼全于幽谷。然后妙觐天仪,启心贞照。识以悟心,形由化革。藉芙蓉于中流,荫琼柯以咏言。飘云衣于八极,泛香风以忘年。临三途而缅谢,傲天宫而长辞。绍众灵以继轨,指大觉以为期。究兹道也,岂不宏哉。程之度西林涧北,别立禅坊,精研玄理,兼持禁戒,著念佛三昧诗。居半载,即于定中见佛光照地,皆作金色。更十五年,于正念佛时,见阿弥陀佛,玉毫光照,垂手慰接。程之曰,安得如来为我摩顶,覆我以衣。俄而佛为摩顶,引袈裟以被之。他日又梦入七宝池,见莲华青白色,其水湛湛。有人项有圆光,胸出卍字,指池水曰,八功德水,汝可饮之。程之饮水甘美。及寤,异香发于毛孔。乃语人曰,吾净土之缘至矣。请僧转妙法莲华经,近数百周。程之对像焚香,再拜祝曰,我以释迦遗教,知有阿弥陀佛。此香,当先供养释迦如来,次供养阿弥陀佛。复次,供养妙法莲华经,所以得生净土,由此经功德。愿与一切有情,俱生净土。即与众别,卧床上,面西合掌,泊然化去。时晋义熙六年,年五十九。(东林传,出三藏记集) 隋徐孝克 徐孝克,性至孝,每侍宴,无所食啖,还以遗母。疏食长斋,持菩萨戒,昼夜讲诵法华经。为都官尚书时,省中多有鬼怪,昏夜之际,无故有声光,或见人著衣冠从井出,居省者多死亡。孝克居两载,妖变皆息,人咸以为贞正所致。开皇十年,长安疾疫,文帝令讲金刚般若经。十九年卒,临终正坐念佛,室内有非常异香气,邻里皆惊异之。(陈书孝友传) 唐于昶 于昶,不详其里居。唐天后朝,任并州录事。昼决曹务,夜判冥司。每知灾咎,阴为之备。凡六年,丁母忧,持金刚经为日课,更不复为冥吏矣。年八十四,将终,忽闻奇香。遽谓左右曰,西方圣人来迎我也。即向西,连称佛名而逝。(报应记) 唐马子云 马子云,不详其里居。举孝廉,任泾县尉。充本郡租纲,督运入京,舟溺,沉米万斛,系狱中。子云专心念佛,阅五年,遇赦得出。隐南陵山寺中,持一食斋。天宝十年,卒于泾。先谓人曰,吾因数奇,遂精持内教。今西方业成,当往生安乐世界尔。明日,沐浴,衣新衣,端坐合掌,俄而异香满室。子云云,佛来矣,遂逝。(纪闻) 唐韦文晋 韦文晋,不详其所出。仕于唐,位至观察使。建西方道场,笃志净业,求生西方。一日,正持佛名,跏趺而化,异香满室。(佛祖统纪) 石晋张抗 (翁儿) 张抗,不详其所出。石晋朝,官翰林学士。课大悲咒十万遍,求生西方。一日寝疾,唯持佛名。忽谓家人曰,西方净土,只在堂屋西边。阿弥陀佛坐莲华上。翁儿在莲华池金沙地上,礼拜嬉戏。良久,佛声甫寂而化。翁儿者,抗之孙,时已先逝矣。(佛祖统纪) 宋文彦博 文彦博,字宽夫,汾州介休人也。历仕宋仁英神哲四朝,出入将相,五十余年。官至太师,尝兼译经润文使,封潞国公。素皈信佛法,晚向道益力,专念阿弥陀佛,晨夕行坐,未尝少懈。发愿云,愿我常精进,勤修一切善。愿我了心宗,广度诸含识。居京师,与净严法师,集十万人,为净土会。一时士大夫多从而化焉。年九十二卒。(东都事略,佛祖统纪,佛法金汤) 宋杨杰 (王仲回) 杨杰,字次公,无为人,自号无为子。元丰中,官太常。初好禅宗,从天衣禅师游,参庞公机语。及奉祠太山,睹日出如盘涌,忽大悟。熙宁末,以母忧归,闲居阅藏经,遂归心净土。绘丈六阿弥陀佛,随身观念。平生著述,多指归净土。其天台净土十疑论序云,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娑婆,秽土也。极乐,净土也。娑婆之寿有量,彼土之寿则无量矣。娑婆备诸苦,彼土则安养无苦矣。娑婆随业,轮转生死。彼土一往,则永证无生法忍,若愿度生,则任意自在,不为诸业缚矣。其净秽寿量,苦乐生死,如是差别,而众生冥然不知,可不哀哉。阿弥陀佛,净土摄受之主也。释迦如来,指导净土之师也。观音势至,助佛扬化者也。是以如来一代教典,处处丁宁,劝往生也。阿弥陀佛,与观音势至,乘大愿船,泛生死海,不著此岸,不留彼岸,不止中流,唯以济度为佛事。是故阿弥陀经云,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乃至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极乐国土。又无量寿经云,十方众生,闻我名号,忆念我国,植诸德本,至心回向,欲生我国,不果遂者,不取正觉。所以祇洹精舍无常院,令病者面西,作往生净土想。盖弥陀光明,遍照法界念佛众生,摄取不舍。圣凡一体,机感相应。诸佛心内众生,尘尘极乐。众生心中净土,念念弥陀。吾以是观之,智慧者易生,能断疑故。禅定者易生,不散乱故。持戒者易生,远诸染故。布施者易生,不我有故。忍辱者易生,不瞋恚故。精进者易生,不退转故。不造善不作恶者易生,念纯一故。诸恶已作,业报已现者易生,实惭惧故。虽有众善,若无诚信心,无回向发愿心者,则不得生矣。噫,弥陀甚易持,净土甚易往,众生不能持,不能往,佛如众生何。夫造恶业入苦趣,念弥陀生极乐,二者皆佛言也。世人忧堕地狱,而疑往生者,不亦惑哉。元祐中,官两浙提点刑狱,卒。临终,说偈曰,生亦无可恋,死亦无可舍。太虚空中,之乎者也。将错就错,西方极乐。先是有司士参军王仲回者,与杰同乡里,尝从杰受念佛法门。问,如何得不间断。曰,一信之后,更不再疑,即是不间断也。仲回跃然。明年,杰守丹阳,一夕,梦见仲回云,向蒙以净土为导,今得往生,特来致谢,再拜而出。已而得其子讣书,言仲回预知化期,遍别亲友,逝矣。杰既卒,其后有荆王夫人,梦游西方,见一人坐莲华上,其衣飘扬,宝冠璎珞,庄严其身。问何人,云杨杰也。(东都事略,乐邦文类) 宋王古 (葛繁) 王古,字敏仲,东都人,文正公旦之曾孙也。其先七世持不杀戒,古更发心,放生命一百万。游江西,与晦堂,杨岐诸老师,究宗门中事。既而作直指净土决疑集,宏西方之教。闲居,数珠不去手。行住坐卧,修行净观,无有间歇。又尝著净土宝珠集序云,众生心净,则佛土净。法性无生,而无不生。有佛世尊,今现说法,在极乐国,号阿弥陀。缘胜劫长,悲深愿大。无边际光明摄受,不思议净妙庄严。珠网丽空,瑶林矗地。池含八德,华发四光。韵天乐于六时,散裓华于亿刹。诸佛共赞,十方来归。弥陀心内众生,新新摄化。众生心中净土,念念往生。质托宝莲,不离当处。神游多刹,岂出自心。如镜含万象,而无有去来。似月印千江,而本非升降。被圆顿机,则皆一生补处。明方便门,则有九品阶差。念本性之无量光,本来无念。生唯心之安养国,真实无生。解脱苦轮,十念亦超于宝地。会归实际,二乘终证于菩提。如大舟载石,而遂免沉沦。若顺风扬帆,而终无留难。悟之,则非远非近。迷之,则即近而遥。嗟夫,学寡障多,疑深观浅,斥为权小,阒若存亡。则以马鸣龙树为未然,天台智觉为不达。不信当受菩提记,不肯顿生如来家。笼鸟鼎鱼,翻然游戏。隙驹风烛,妄计久长。虚受一报身,枉投诸苦趣。岂知大雄赞劝,金口丁宁。侣圣贤于刹那,具相好于俄顷。乐受则永抛五浊,悲增则回救三途。于此不知,是为可悯。徽宗朝,官户部侍郎,以党祸落职,寻化去。有僧神游净土,见古与葛繁在焉。繁,澄江人,官至朝散大夫。公第私居,必营净室,设佛像。一日,方礼诵时,舍利从空而下。后无疾,面西,端坐而逝。(宋史,乐邦文类,法喜志) 宋钟离瑾 (景融,松) 钟离瑾,会稽人。母任夫人,精修净土,临终,勉瑾修净业。瑾自是感奋,日行利益二十事。后官浙西,与慈云式公论往生指要,清修弥笃。任夫人故有栴檀佛像,常顶戴行道。及是瑾瞻礼间,眉间忽迸出舍利数粒。未几,知开封府。方夜半,忽起,谓家人曰,夫人报我,往生期至矣,即跏趺而逝。前一日,举家梦瑾乘青莲华,天乐围绕,乘空西去。子景融,官朝请大夫。常诵观无量寿佛经,修念佛三昧。弃官,结茅仪真东园侧。尝曰,识得弥陀,弥陀弥陀。不识弥陀,奈何奈何。不识弥陀,弥陀更在西方外。识得弥陀,弥陀只在自己家。一夕,请僧妙应诵普贤行愿品,炷香听毕,两手作印而化。曾孙松,寓居苏州,与宝积实公等,结社念佛。无疾,忽端坐,西向合掌而化。(佛祖统纪) 宋马玗 (永逸,婢) 马玗,字仲玉,庐州合肥人。父忠肃公亮,守杭州日,慈云式公授以净土法门,遂全家奉佛。元丰中,玗遇僧广初,得天台十疑论,喜曰,吾今得所归矣。遂依慈云十念回向法,行之二十余年。后更与王古往还,益精进念佛。常以放生为佛事。历守淄川,新定,以慈惠为政。课诵经咒,观想西方,日有常法。时荆王夫人梦游莲池,见有朝服而坐华上者,曰,此马玗杨杰也。时杰已化去,而玗尚无恙。崇宁元年,得疾,盥沐易衣,端坐,念佛而逝。有气如青盖,腾空而上。已而家人十数,同梦见玗曰,吾已得生净土上品矣。其秋,有婢卧疾,亦念佛而逝。子永逸,亦行十念法,习十六观,阅三十余年。已而得疾,见阿弥陀佛,及二菩萨来接引,结印示寂,香气满室中。既殓,柩上产五色华,其光烂然。(乐邦文类) 宋江公望 江公望,字民表,严州人也。登进士第。建中靖国元年,拜左司谏,寻出知淮阳军。蔡京为政,嫉诸言事者,编管安南。居常与妻俞氏,蔬食清斋,修念佛三昧。著念佛方便文曰,世出世间之法,欲得成办省力,莫若系心一缘。即如称念阿弥陀佛,有巧方便,无用动口,不出音声,微以舌根,敲击前齿。心念随应,音声历然。声不越窍,闻性内融。心印舌机,机抽念根。从闻入流,反闻自性。是三融会,念念圆通。久久遂成唯心识观。若是利根之人,念念不生,心心无所。六根杳寂,诸识消除。法法全真,门门绝待。瞥尔遂成真如实观。初机后学,一心摄念如来,乃至营办家事,种种作务,亦自不相妨碍。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不过旬月,便成三昧。所谓自心作佛,自心是佛,自心见佛。有子早亡,见梦于其舅,乞公望就天宁寺,转宝积经,祈生善处。且言见冥中金字碑云,江公望身居言责,志慕苦空。躬事焚修,心无爱染。动静不违佛法,语默时契宗风。名预脱乎幽关,身必归乎净土。后遇赦得归,无疾而化。(宋史,乐邦文类,佛法金汤) 宋陈瓘 陈瓘,字莹中,南剑州沙县人。徽宗朝,为左司谏,以直道不容,寻出补外。既而还为右司员外郎,权给事中。忤宰相曾布,出知泰州。崇宁中,编管袁州。已而移通州。复谪台州。初瓘好华严经,自号华严居士。及遇明智法师,叩天台宗旨,明智示以上根止观不思议境,以性夺修,成无作行,深有契入。自入台州,捐书不复为文,专修念佛三昧。作天台十疑论后序云,人心无常,法亦无定。心法万差,其本在此。信此则遍信,华严所以说十信。疑此则遍疑,智者所以说十疑。出疑入信,一入永入。不离于此,得究竟处。净土者,究竟处也。此处,有说法之主,名无量寿。此佛说法,未尝间断。疑障其耳,则聋而不闻。疑障其心,则昧而不觉。不闻不觉,安住恶习。赞叹不念,随喜粗心。妄指莲胞以为虚诞,终不自念此分段身,从何而得,自何而来。胎狱秽浊,真实安在。信凭业识,自隔真际。于一幻境,非彼执此。生生不灵,永绝圣路。以如是故,释迦如来,起大慈悯,于秽浊中,发大音声,赞彼净土上妙之乐。于生死中,为大船师,载以法船,令趋彼岸。昼夜度生,无有休息。然而弥陀之岸,本无彼此。释迦之船,实非往来。譬如一灯,分照八镜。镜有东西,光影无二。弥陀说法,遍光影中,而释迦方便,独指西镜。故已到彼岸者,乃可以忘彼此。未入法界者,何自而泯东西。于此法中,若未究竟,勿滞方隅,勿分彼此,但当正念谛信而已。此二圣之意,而智者之所以信也。信者,万善之母,疑者,众恶之根。能顺其母,能锄其根,则向之所谓障缘众生,聋可复闻,昧可复觉。未出生死,得出生死,未生净土,得生净土。顺释迦之诲,往面弥陀。随弥陀之愿,来助释迦。在此而遍历十方,即西而普入诸镜。自二圣建立以来,如是之人,如河沙数。云何不信,云何而疑。能自信已,又作方便,令诸未信,无不信者。此则智者之所以为悲也。居五年,复承事郎。移楚州居住,过庐山,家焉。尝语所亲曰,吾往年遭患难,所惧惟一死。今则死生皆置度外矣。寻卒,年六十五。(东都事略,佛祖统纪,李忠定集) 宋王衷 王衷,嘉禾人,居钱塘之孤山。政和间,举隐逸,不起。后官至朝散大夫。尝参小本禅师,未有所入。偶闻僧诵弥陀经。有感,遂专心净业。日诵阿弥陀经七过,佛号万声,十九年未尝间断。即所居为莲社,无问道俗贵贱,咸得与会。一日,无疾,沐浴面西,跏趺而化。(佛祖统纪,乐邦文类) 宋张迪 张迪,钱塘人,官助教。从圆净律师受菩萨戒,专修净业,佛前燃臂香为誓。每称佛名,其声奋厉,至失音,犹不已。尝于静室,见白色频伽飞舞于前。又有绿发童子,合掌问讯。后三年,西向念佛名而化。(佛祖统纪) 宋胡闉 胡闉,字达夫,钱塘人,官宣义郎。晚年致仕,与清照律师游。一日,感疾,其子请清照过之,谓曰,达夫平生与慧亨相善,岂可不知末后大事乎。闉曰,将谓心净则土净也。清照曰,一切时中,无杂念染污否。曰,未能也。清照曰,如此安能心净土净耶。闉曰,经言,一称阿弥陀佛,能灭八十亿劫生死之罪,何也。清照曰,阿弥陀佛,有大誓愿,有大威德,光明神力,不可思议,具如经说。以是一称洪名,罪垢自消,如赫日正中,霜雪何有。闉大感悟,遂一心称佛名,请僧为之助,累月。最后清照至,闉曰,此来何晚,已烦观音势至降临甚久。清照与众僧同举佛名,闉安然而化。(乐邦文类) 宋冯楫 冯楫,字济川,蜀遂宁人也。由太学登第。初参佛眼远禅师,有省。复参大慧杲禅师,入山结夏,深有悟入。已而兼修净业,作弥陀忏仪。绍兴中,出帅泸南,率道俗作系念会,以西方为归。时经建炎兵乱后,名刹藏经多残毁。乃捐俸钱,造大藏经四十八所,小藏四大部者,亦如其数,分贮诸刹。著发愿文云,予之施经,一事而具二施。以赀造经,是谓财施。以经传法,是谓法施。财施,当得天上人间福德之报。法施,当得世智辩聪盖世之报。当知二报皆轮回之因,苦报之本。我今发愿,愿回此二报,临命终时,庄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莲华为胎,托质其中,见佛闻法,悟无生忍,登不退阶,入菩萨位。还来十方界内,五浊世中,普现其身,而作佛事。以今财法二施之因,如观世音菩萨,具大慈悲,游历五道,随类化形,说诸妙法,开发未悟,永离苦道,令得智慧,普与众生悉得成佛,乃予施经之愿也。后知邛州。二十三年秋,乞休,预报亲知,期以十月三日告终。至期,令后厅置高座,见客如平时。日将午,具衣冠,望阙肃拜,请漕使摄州事。著僧衣,据高座,嘱诸官吏道俗各宜向道,建立法幢。遂拈拄杖按膝,泊然坐化。漕使曰,安抚去住,如此自由,何不留一偈,以表异迹。楫复张目,索笔书曰,初三十一,中九下七。老人言尽,龟哥眼赤。有语录颂古行世。(五灯会元,莲宗宝鉴) 宋吴秉信 吴秉信,字子才,明州人。绍兴中,官于朝。与秦桧忤,斥为党人。归而筑庵城南,日夕宴坐。制一棺,夜卧其中。至五更,令童子叩棺而歌曰,吴信叟,归去来。三界无安不可住,西方净土有莲胎,归去来。闻唱,即起习禅诵。久之,桧死,以礼部侍郎召。寻出知常州。二十六年,复被召。至萧山驿舍,坐,顷之,令家人静听,咸闻天乐之音。即曰,清净界中,失念至此。金台既至,吾当有行,言讫而逝。(佛祖统纪) 宋张抡 张抡,不详其所出。官浙西副都总管,虔修净土,尝请高宗书莲社二字颜其居。为之记曰,臣尝读天竺书,知出世间有极乐国者。国有佛,号阿弥陀。始享国履位,捐去弗居。超然独觉,悟心证圣。以大愿力,普度一切。其国悉以上妙众宝庄严。地皆黄金,无山川丘谷之险。气序常春,无阴阳寒暑之变。无饥寒老病生死之苦。无五趣杂居之浊。用是种种神通,方便善导,众生忻乐起信。于日用中,能发一念,念彼佛号。即此一念,清净纯熟,圆满具足,融会真如,同一法性。幻身尽时,此性不灭。一刹那顷,佛土现前,如持左契,以取寓物。臣敬闻其说,刻厉精进,无有间断。唯佛唯念,亦既有年。阖门少长,靡不从化。乃辟敝庐之东偏,凿池种莲,仿慧远结社之遗意,日率妻子课佛万遍。而又岁以春秋之季月,涓良日,即普静精舍,与信道者共之。于是见闻随喜,云集川至,唱佛之声,如潮汐之腾江也。夫慧远创为兹社,距今阅数百祀,其间缁素景慕余风,祖述其高致者,代不乏人。然率暗汶不章,与木石同寂。臣独何幸,乃蒙太上光尧寿圣皇帝,亲洒宸毫,书莲社二大字为赐。云章奎画,得未曾有。万目共瞻,欢喜踊跃。不独传示云林,侈千载之盛遇。实愿天下后世,凡历见闻,普得念佛三昧,究竟成就无上菩提。其为饶益,讵可量已。谨刊之金石,用对扬丕显休命焉。(乐邦文类) 宋李秉 李秉,不详其所出。绍兴末,为内廷官,历三朝,爵武功大夫,管御药院,乞宫祠以去。秉壮岁,慕禅宗,参净慈自得禅师,有省。已而归心净土,刻龙舒净土文以劝世。持诵谨笃,逾三十年。子元长,偕诸同好,结净业会于传法寺,秉与焉。嘉泰四年秋,有疾,减食却剂,神色逾警。及冬,梦中忽见弥陀现相。越七日,陵晨,见金华满室中。呼二子掖起,别亲友。索笔书曰,六十一年尽乱道,些儿见处却也好。而今蓦直往西方,万劫长离生死老。置笔,整手结印而逝。(乐邦文类。秉盖武臣直内廷者,往生集,误以为中官,考宋制,中官无乞祠之例,且又安得有二子耶。) 宋陆沅 陆沅,字子元,会稽山阴人。累官至太府寺丞。寻外转,历提举福建市舶。已而得罪,闲居,家明州横溪之上,居常持法华经。晨起,即澡浴焚香,首唱偈曰,盥手清晨贝叶开,不求诸佛不禳灾。世缘断处从他断,劫火光中舞一回。然后开卷而读,不缓不急,声如贯珠,日周一部。如是三十年。年登八十,增至三部。复诵弥陀佛号,一意西驰。年八十五,沐浴,易服而化。口鼻间出莲华香郁然,弥日方息。事在绍熙五年。(渭南文集,法喜志,法华持验记) 宋钱象祖 钱象祖,字同伯,台州人。起家太常丞。开禧中,官参知政事。与史弥远谋,共诛韩侂胄,天下赖之。嘉定二年,拜左丞相,寻罢归。初象祖问道于此庵元公,参究大事,有省。既而归心净土。守金陵日,于乡州建接待寺十所,皆以净土极乐名之。创止庵,与高僧谈处其中。自致政后,修持益力。嘉定四年,偶得微疾。书偈曰,菡萏香从佛国来,琉璃地上绝尘埃。我心清净超于彼,今日遥知一朵开。僧有问起居者。答曰,不贪生,不怕死,不生天上,不生人中,唯当往生净土耳。言讫,趺坐而化。时天鼓震响,异香芬郁。郡人同闻空中声云,钱丞相当生西方净土,为慈济菩萨。(佛祖统纪,续纲目,往生传,台州志) 宋昝定国 (计公) 昝定国,号省斋,明州人。为州学谕,常修净业,结西归社。嘉泰初,于小江慧光建净土院。结石塔于池,为乡民藏骨之所。月二八日,集缁白诵观经及佛号。为擘窠图,劝人念佛。有铁工计公者,年将七十,丧明。因从受念佛图,诵至四图,两目瞭然。如是三载,满十七图。一日,方念佛次,忽瞑,半日复苏。谓其子曰,我已见西方佛菩萨矣。昝学谕是劝导之首,当分六图与之,并为致谢焉。西向坐逝。嘉定四年,定国梦青童告曰,佛令告君,三日当往生彼国。至日,沐浴更衣,连称佛号,端坐而化。(佛祖统纪) 宋梅汝能 梅汝能,常熟人。官县令,有志净业。一夕,梦僧授以纸,有二八字。以问东灵照师。照曰,二八,十六也,岂十六观经之谓乎。适一僧以经与之,忽不见。自是诵经念佛,取名往生,以见志。破山僧道生,倡造丈六弥陀像,汝能施财百万,设斋礼忏。殿前池中,生双头白莲,一华百叶。是年冬,无疾而卒。(佛祖统纪) 明朱纲 朱纲,不详其所出。明顺天贡士,官终府同知。专修净业,日诵佛名三万声,积十五年。一日,坐榻上,方提珠诵佛名,忽异香满室,曰,佛来也,遂逝。(往生集) 明陈瓒 陈瓒,字廷祼,江南常熟人。嘉靖三十五年进士,官刑科给事中。直言被斥,家居,一意净业。有客过之,呵曰,尔不闻大鉴之论唯心者乎,何厌垢而欣净为。答曰,唯心净土,发之大鉴,而非自大鉴始也。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佛固先言之矣。盖惧人以不净之心,求净土也,非曰土无垢净也。且乐邦之可乐也,不独华池珠阁,鸟音风树云尔也。吾幸而与群圣人游,被无量光,经无数劫,证无生忍,成无上道,济无边众,诚乐矣。客以客之禅乐垢土,而我以我之禅乐净土。禅无客无我,乐无垢无净也。客无庸呵我矣。隆庆初,复起吏科。万历中,累官刑部侍郎。十六年七月,卧疾,诵佛名益虔。故事京师大臣三品以上,暑月赐冰。既置冰于榻前,众见冰中涌出七级浮屠,栏楯钩缀,窗格玲珑。移时,冰渐消,塔影渐瘦。顷之,气绝,而影没矣。一时都人皆传异之。(明史,乐邦文类序,谈荟) 明严澄 (朴) 严澄,字道彻,常熟人,文靖公讷之子也。少有清节,以父荫,为中书舍人,官至邵武知府。晚而家居,奉云栖之教。子朴,淳谨乐善。年二十五,得疾,将卒,澄谓曰,毋杂思,但一心念佛。朴曰,诺。澄又曰,从今以往,吾亦一心念佛。朴喜曰,审如是,儿无虑矣,正容,合掌而逝。澄乃取朴所刻龙舒净土文印之,广遗亲故。系以书曰,澄一病几殆,不意复生。虽则苟延,焉知来日。回首营生旧计,有同嚼蜡。一具皮囊,终须败坏,六尘缘影,何处坚牢。不如换却凡心,求生净土。诵弥陀一句,消罪业无边。聊奉劝文,用表诚意。卒年七十八。(常熟志,云栖法汇,净土文跋) 明蔡承植 蔡承植,字槐庭,湖广攸县人。性孤迥,淡于声利。年二十余,长斋奉佛。尝诵三千佛名,日记三名,至三年乃卒业,遂终身不忘。登万历十一年进士第。官绍兴太守。在官,日诵金刚经。室无长物,炉香经案而已。重兴古楞严寺。禁民间杀牲祀神。尝问法于云栖宏公,遂专修念佛三昧。已而官太常寺卿,乞休归。晚岁结草庵,为念佛会。导诸卖菜佣,同回向净土。作偈谢客曰,安养思归客,湘江一腐儒。不愁明日事,但觅往生符。斗室随缘住,稀羹信口餬。胸中绝憎爱,一任马牛呼。将逝之岁,自号为不久道人。及疾,舁诣佛寺,请僧祝发。归至卧室,见银台接引,连称观世音菩萨,遂逝。有净土诗,及因果书行世。(金刚新异录) 明虞淳熙 虞淳熙,字长孺,钱塘人。生而长卧不瞑。三岁,唱佛号不绝口。莲华宝树,现于室中,以告祖母。祖母曰,此西方瑞相也,因教之习定,遂时时垂目端坐。弟淳贞,字僧孺,少而相得。居母丧,共习天台止观。长而为里中师,教群儿习鼻观,以是忤主人,弗恤也。已中乡举。寻授徒毗山,与同社友诵梁皇忏,至次日,云光入楹,甘露沾壁,天雨金粟,玄黍,沉水香。方冬,万花尽吐。淳熙感其灵异,习定益坚,遂能前知。云栖宏公闻而呵之曰,虞生堕魔网矣。万历十一年,成进士。以父丧归,庐墓三年,受戒于宏公。居山,日以羹饭施诸獐兔,虎来辄叱去。服除,起职方司主事。顷之,复告归,上天目,坐高峰死关前,昼夜策厉。至三七日,倦甚,欲就枕,忽见高峰禅师斩其左臂,豁然有省,驰证云栖。宏公曰,凡寐而觉者,不巾栉,而复依衾枕,必复寐矣。迷而悟者,不庄严,而复亲秽浊,必复迷矣。火莲易萎,新篁易折,子自为计。毋以一隙之光,自阻进修之路。因劝令回向净土,以续前因。淳熙遂终身行之。或有不信念佛者,告之曰,自觉觉他,觉满曰佛,念佛者,念觉也,念念不常觉,而念念常迷,可乎。民止邦畿,鸟止丘隅,不止至善之地,而止不善之地,可乎。或问如何念佛。曰,提醒正念,相续不断而已。百千方便,只一知字。念念无量光,何不可入佛知见。学人修道,专求出离生死。念念无量寿,有何生死可出离。已而还官,迁主客司员外郎,改司勋。复乞归,与淳贞日游湖上。时宏公方坐南屏,演圆觉经,募钱赎万工池,立放生社。缁白数万,伽陀之音,震动川谷。一时清节之士,多与其会,实淳熙倡率之。遂复三潭放生池,筑堤架阁,纵诸鱼鸟。顷之,入南屏山,不出。淳贞亦隐灵鹫,老焉。(德园集附录) 明唐时 唐时,字宜之,湖州人也。以诸生贡太学,出判寿阳,继傅襄国。流贼破襄阳,时投端礼门左井中,家人掖之出,绝而复苏。上书自讼,诏付三司究问,得白,放还家。时初参莲池,授以念佛法门,遂勤修净业。诸眷属皆能覆诵金刚经,及普门品。昼则各习所业,夜则共集佛前回向,以为常。尝言,修净土者,以观门为要。须穿衣吃饭,常在观中。或神游莲海,华中礼佛。或坐瞻宝刹,佛光照身。净想既成,往生何待。遂专修佛观。过南京长干寺,礼塔念佛次,见塔顶放白光,佛为现相,如黄金色。一日,坐禅堂,推窗,忽见大海中涌一山,佛坐其上,光明四彻,墙壁林木,尽空不见,其精诚所感如此。时工文章,既皈心佛乘,每顺世语言,说诸法要,著有莲华世界诗,如来香,频迦音等书,刻行于世。尝自营生圹,旋舍之栖霞寺中。遗言,死后必用荼毗法。临终,现诸瑞相,正念而逝。(金刚持验记,净土晨钟) 明袁宏道 (宗道,登,中道) 袁宏道,字中郎,号石头居士,湖北公安人也。兄宗道,字伯修。弟中道,字小修。三人先后举进士,皆好禅宗。万历中,宏道为吴江知县。后为礼部主事。谢病归,初学禅于李卓吾,信解通利,喜辩论。已而自验曰,此空谈,非实际也,遂回向净土,晨夕礼诵,兼持禁戒。因博采经教,作西方合论,圆融性相,入不二门。其论五种行门,尤为切要。其略云,一信心行者。经云,信为道元功德母。一切诸行,信为正因。乃至菩提果满,亦只完此信根。如谷子堕地,迨于成实,不异初种。如稚笋参天,本是原竿。初心菩萨,无不依信力成就者。莲宗尤仗信为根本。一者,信阿弥陀佛不动智,根本智,与己无异。如太虚空,日映则明,云来则翳,虚空本无是故,又云日即虚空故。二者,信阿弥陀佛那由他劫难行难忍,种种修习之事,我亦能行。何以故,无始漂溺三途,生苦死苦,披毛戴角,铁床铜柱,一切无益之苦,皆能受之。况今菩萨万行济众生事,岂不能为。三者,信阿弥陀佛无量智慧,无量神通,及成就无量愿力等事,我亦当得。如来自性方便,具有如是不思议事,我与如来同一自体清净性故。四者,信阿弥陀佛不去不来,我亦不去不来。西方此土,不隔毫端,欲见即见。何以故,一切诸佛,皆以法性为身土故。五者,信阿弥陀佛修行历劫,直至证果,不移刹那。我亦不移刹那,位齐诸佛。何以故,时分者,是业收,法界海中,业不可得故。如是信解,是入道初心,信一切诸佛净土之行。二止观行者。台宗三观,示一心之筌蹄,摄诸法之要领。西方十六观,一一具此三义。妙宗钞云,性中三德,体是诸佛三身。即此三德三身,是我一心三观。若不然者,则观外有佛,境不即心,何名圆宗绝待之观。亦可弥陀三身,以为法身。我之三观,以为般若。观成见佛,即是解脱。举一具三,如新△(音伊)字。观佛既尔,观诸依正,理非异途。广如疏钞,不能具述。知此,则知念佛一声,具足三观。了能念之心,非肉团,非缘影,是空观。了所念之佛,若依若正,各各主伴圆融,竖穷横遍,是假观。了能所绝待,双亡双照,是中观。又能念,即一心三观。所念,即一境三谛。能所不二,即谛观不二。三谛,即法身。三观,即般若。谛观不二,念佛相应,即解脱。举一即三,如新△字。是则念佛一声,能净四土。如拈一微尘,变大地作黄金,是谓法界圆融不可思议观门。三,六度行者。起信论,菩萨深解现前,所修离相。知法性体离悭贪故,随顺修行檀波罗蜜。法性无染,离五欲过故,随顺修行戒波罗蜜。法性无苦,离瞋恼故,随顺修行忍波罗蜜。法性无身心相,离懈怠故,随顺修行精进波罗蜜。法性常定,体无乱故,随顺修行禅波罗蜜。法性体明,离无明故,随顺修行般若波罗蜜。故修净土者,不越一行,具此六义。念念离,行于施。念念净,行于戒。念念寂,行于忍。念念续,行于进。念念一,行于定。念念佛,行于智。当知离,净,寂,续,一,必有事相随缘而起,而皆从念佛流出。正助不二,事理不二。是故念佛一行,能该诸行。以念佛是一心法门,心外无诸行故。若废诸行,即是废心。四,悲愿行者。诸佛菩萨,性海无尽,供养无尽,戒施无尽,乃至饶益无尽。故天亲菩萨净土五念门,以礼拜赞叹作愿观察四种,为成就入功德门。回向一切烦恼众生,拔世间苦,为成就出功德门。菩萨修五念门,速得阿耨菩提。难曰,净名经言,菩萨观于众生,如呼声响,如水聚沫等。是则众生本空,发愿利生,将无眼见空华耶。答曰,智度论引佛云无佛者,破著佛想,不言取无佛相。当知无众生者,破众生想,不言取无众生相。故净名谓菩萨作是观已,自言我当为众生说无众生法,是名真实慈也。故知菩萨种种度生,是深达无众生义。若见有众生,即有我,慈悲心劣,岂能行如是饶益之行。五,称法行者。法界海无量无边,行海亦无量无边。故菩萨一切行,皆称自性,非有非无,非行非不行。称法自性,非初心得,非后心得。今当略出其相。一者,菩萨度一切众生,究竟无余涅槃,而生界不减。如登场傀儡,悲笑宛然,唯一土泥,空无所有。二者,菩萨行五无间,而无恼恚。至于地狱,无诸罪垢。至于畜生,无无明憍慢等过。如女子离魂,乃至生子,而身常在母前。三者,菩萨自身入定他身起,一身入定多身起,有情身入定无情身起,如猛虎起尸,跪拜作舞,唯虎所欲,而尸无知。四者,菩萨于小众生身中,转大法轮,燃大法炬,震大法雷,魔宫摧毁,大地震动,度无量无边众生,而此小众生不觉不知。如天帝乐人,逃入小女子鼻孔,而女不知觉。五者,菩萨欲久住世,即以念顷衍无量无数百千亿那由他劫。欲少住世,即以无量无数百千亿那由他劫,缩为念顷。如小儿看灯中走马,计其多寡首尾,了不可得。若证如是不思议行者,一念中,三世诸佛净土,摄入无余。是谓菩萨庄严净土之行。以无思智照之可见,非情量所能猜度。何以故,自性超一切量故。书成,而宗道,中道,同时发心回向净土。已而宏道起故官,再迁至稽勋司郎中。复移病归,抵家不数日,入荆州城,宿于僧寺,无疾而卒。中道,官南礼部郎中。乞休,老于家,居常勤于礼诵。万历四十二年望夕,课毕趺坐,形神静爽。忽入定,神出屋上,飘然乘云。有二童子导之西行,俄而下至地,童子曰,住。中道随下,见地平如掌,光耀滑润。旁为渠,广十余丈。中有五色莲,芳香异常。金桥界渠,栏楯交罗,楼阁极整丽。揖问童子,此何地,卿何人。曰,予灵和先生侍者也。问,先生为谁。曰,君兄中郎也。今方伫君,有所语,可疾往。复取道至一处,树十余株,池水汩汩,池上,有白玉扉。一童子先入,一童子导,过楼阁二十余重,至一楼下。一人下迎,其颜如玉,衣如云霞,长丈余。见中道,喜曰,弟至矣。谛视之,则宏道也。上楼交拜,有四五人来共坐。宏道曰,此西方边地也,信解未成,戒宝未全者,多生此。亦名懈慢国。上方有化佛楼台。前有大池,可百由旬。中有妙莲,众生生处。既生,则散处楼台,与有缘净友相聚。以无淫声美色,胜解易成,不久,进为净土中人。中道问,兄生何处。宏道曰,我净愿虽深,情染未除,初生此少时,今居净土矣。终以戒缓,仅地居,不得与大士升虚空宝阁,尚需进修耳。幸宿生智慧猛利,又曾作西方论,赞叹如来不可思议度生之力,感得飞行自在,游诸刹土,诸佛说法,皆得往听,此实为胜。遂携中道上升,倏忽千万里。至一处,光耀无障蔽。琉璃为地,界以七宝树,皆栴檀吉祥,出众妙华,作异宝色。下为宝池,波扬无量自然妙声。池中众宝莲,叶五色光。池上隐隐危楼回带,阁道旁出。皆有无量乐器,演诸法音。宏道曰,汝所见者,净土地行众生依报也。过此,为法身大士住处,甚美妙,千万倍于此,神通亦千万倍于此,吾以慧力游其间,不得住也。过此,为十地等觉所居,吾不得而知。过此,为妙觉所居,唯佛与佛乃能知之。语罢,复至一处。无墙垣,有栏楯,光耀逾前。坐顷之,宏道曰,吾不图乐之至此极也。使吾生时,严持戒律,尚不止此。大都乘戒俱急,生品最高。次戒急,生最稳。若有乘无戒,多为业力所牵,流入八部鬼神众去,予所亲见者多矣。弟般若气分颇深,戒定力甚少。夫悟理不能生戒定,狂慧也。归五浊,趁强健,实悟实修,兼持净愿,勤行方便,怜悯一切,不久当相晤。一入他途,可怖可畏。如不能持戒,有龙树六斋法现存,遵而行之。杀戒尤急。寄语同学,未有日启鸾刀,口贪滋味,而能生此土者也。虽说法如云如雨,何益于事。我与汝空王劫时,世为兄弟,乃至六道,莫不皆然。幸我得善地,恐汝堕落,方便神力,摄汝至此。净秽相隔,不得久留。时宗道已卒,因问其生处。宏道曰,生处亦佳,汝后自知。忽陵空而逝。中道起步池上,忽若坠水,跃然而醒,自为记如此。初宗道有子曰登,年十三,病痞。将终,语宏道曰,死矣,叔父何以救我。宏道曰,汝但念佛,即得往生佛国,此五浊世,不足恋也。遂合掌,称阿弥陀佛,诸眷属同声助之。顷之,微笑云,见一莲华,色微红。俄而云,华渐大,色鲜明无与比者。俄而云,佛至,相好光明,充满一室。顷之,气促。宗道曰,汝但称佛字可也。登称佛数声,合掌而逝。(明史,西方合论,白苏斋集,珂雪斋外集,狯园) 清丁明登 丁明登,字剑虹,江浦人。万历中,受三皈于云栖,自号曰莲侣。四十四年,登进士第。官泉州推官,迁知衢州。所至,辄以佛法劝人。法应杖者,听纳米以赎,赡诸狱囚。遇夏月,修狱舍,给诸囚香薷饮,葵扇。冬月,与之椒姜,择医视病者。人与念珠一串,教令念佛。云栖宏公,尝称其邻翁居常念佛,临终,与其友一请而逝。因绘一请图,悬斋中以自勖。崇祯中,受菩萨戒。清顺治二年冬,病剧。十一月朔,具疏白佛,求生净土,日焚一疏。至第十日,饮粥如常时,面有光赩然。遍劝戚友,俾修净业。侧身,就枕而逝。(净土晨钟) 清黄翼圣 黄翼圣,字子羽,太仓人。素服云栖之教,精修净业。崇祯中,以荐起,为四川新都知县。治民以慈惠。尝饭僧县堂,躬行匕箸,布嚫施,继以膜拜。张献忠寇四川,过新都,新都千僧感翼圣之德,相率登城,称佛号,夜中,声震天。贼相戒勿扰,寂然而去。以守城功,迁知吉州。明亡,弃官归,修净业益坚。所居楼曰莲蕊楼,自号莲蕊居士。营斋奉佛,日持佛号数万。已而卧疾浃月,四壁张弥陀像,请晦山显公授菩萨戒。显公为极谈唯心净观。翼圣曰,吾神明愈健,誓愿愈坚,自信生西方必矣。明晨,显公将别去,克八日必行,已而果然。(现果随录) 清金光前 (龚氏) 金光前,清正黄旗人。起身戎伍,见善必为。戒诸兵士,毋得妄杀,不淫一妇,不掳一物,不烧一舍。妻龚氏,能识字诵经。顺治十年,随征福建,道出杭州,闻具德和尚说法灵隐。光前同妻往参问,亲承开示,自此念佛有得。十二年夏,北还,驻钱塘江干。光前忽示疾,龚为延医。光前止之曰,我昔与尔亲叩灵隐,今正欲作转身之计,求和尚证明耳,何以药为。龚大笑曰,不意公亦得到此地位。命造二棺,曰,妾与公偕行矣,稍迟,为公毕后事耳。光前闻之,即合掌而逝。龚遣使灵隐,求为两人秉炬,并嘱饭僧修忏。至七日毕,屏绝饮食,昼夜不卧,一心念佛。又七日,晡时,视日早暮,倚棺而睡。少顷,觉曰,时至矣,端坐,念佛而化。(果报闻见录) 【论曰,王臣入道,视居士较难。急功名者,以进取为先。耽逸乐者,以静修为苦。非夫夙植善因,坚持正愿者,其有不自崖而反乎。若此诸公,不舍尘劳,同皈净域,斯可谓现宰官身而说法者矣。至如柳子厚,白乐天,苏子瞻,赵子昂诸公,赞叹皈依,净因有在。而临当舍识,瑞应罕闻。良由智惑于多歧,病生于有爱。文人结习,自古固然。生死到来,决难侥幸。后之君子,当知鉴戒焉。】 净土圣贤录卷七 净土圣贤录卷八 往生居士第七 佛世差摩竭 迦维罗卫国城中,有释种长者子,名差摩竭。行诣佛所,白佛言,菩萨何行,疾得无上正真之道。普具三十二相。从一佛国,到一佛国。临寿终时,其心不乱。所生不堕八难之处,常知去来之事。悉成诸法,周满达事。知一切法,无所罣碍。信解空行,得不起法忍。恒以至心欲作沙门,未曾犯戒,不乐居处。佛为说菩萨忍辱布施等行。终言无我无人,诸法如化。是时差摩竭得不起法忍。五百比丘,及五百清信士,二十五清信女,皆得住不退转地。寿终,悉当生于西方无量佛清净国。常护持无数佛法,教化成就一切人民,使不退转。如是无极恒沙边劫,当于此土,以次作佛。(菩萨生地经) 晋阙公则 阙公则者,赵人也。晋武帝时,居于洛阳,萧然恬放,日常诵正法华经。既卒,其友为设会于白马寺。至夕转经,忽闻空中有声。仰见一人,形色光丽。曰,我,阙公则也,生西方安乐世界,与诸上人,来此听经。堂中人共见之。有汲郡卫士度者,受业于公则,其母常饭僧。是日将中,忽空中下钵,正落母前。谛视之,乃公则常所用钵也。有饭满中,其香充堂,食者,七日不饥。支道林为之赞曰,大哉阙公,歆虚纳灵。神化西域,迹应东京。徘徊霄墟,流响耀形。岂钦一赞,示以匪冥。(大唐内典录,念佛三昧宝王论) 晋张野 张野,字莱民,浔阳人也。性孝友,田宅悉推与弟。甘苦与九族共之。州郡屡辟不应。朝命拜散骑常侍,亦不就。入庐山白莲社,为远公门人。义熙十四年,与家人别,入室端坐而逝,年六十九。(东林传) 宋张诠 张诠,字秀实,野之族子也。尚情高逸,好古乐道。荷锄力田,带经不释。以散骑常侍征,不起,庾悦荐为浔阳令,亦不应。已而入庐山,依远公,研穷佛经,深有悟入。宋景平元年,西向念佛,无疾而卒,年六十五。(东林传) 宋何昙远 何昙远,庐江人,宋御史中丞万寿之子也。少奉法,持菩萨戒。年十八,居父丧,哀毁成疾。遂归心净土,请僧数人于家,忏悔宿业,久而益虔。一夕,转经竟,众僧已眠,昙远忽自歌诵,僧异而问之。曰,见佛身黄金色,光丈余,自西而至,幡华翼从,充满虚空。佛熙怡微笑,诏昙远速去。昙远素羸弱,至是神色壮厉,便取香华散之空中。至五更,忽然而终。宅中芬香,数日乃歇。(冥祥记) 宋魏世子 魏世子,梁郡人,生当宋世。奉佛精进,率诸子女,修西方净业。唯妇独不信。其女病死,七日复苏,即升高座,诵无量寿经。下启父言,儿去,便往无量寿国。儿及父兄,池中各有大莲华,当生其内。唯母独无,不胜此悲,故归启报,语竟而瞑。母自是亦奉法焉。(冥祥记) 梁庾诜 庾诜,字彦宝,新野人也。博通经史纬候之学。而性尚夷简,特爱林泉。蔬食敝衣,不修产业。忍辱柔和,好行其德。梁武帝少与诜善。及起兵,署为平西府记室,不屈。普通中,诏以为黄门侍郎,称疾不起。晚年,于宅内建道场,六时礼忏,诵法华经,每日一遍。夜中,忽见一道人,自称愿公,容止甚异,呼诜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昼寝,忽惊觉曰,愿公复来,不可久住,言迄而逝。举室咸闻空中唱云,上行先生,已生弥陀净域矣。时年七十八。(南史) 梁高浩象 高浩象,东平人。杜门静居,日诵无量寿经。尝于定中,坐红莲华,泛白玉池。初未见佛,即于华上,倾心致敬,遥睇金容,光辉四映。一夕,见众菩萨来迎,寂然而化。(佛祖统纪) 隋宋满 宋满,恒州人,生当隋世,笃志净业。每持佛名,以豆记数,满三十石。设斋供佛,俄有三僧至会乞食。食已,香华布空,飞腾而去。未久,满,面西坐脱。(佛祖统纪) 唐郑牧卿 郑牧卿,荥阳人,举家修净业。唐开元中,病笃,或劝进鱼肉,不许。手执香炉,一心西向。忽闻异香蔚然,遂逝。其舅尚书苏頲,梦宝莲华开,牧卿坐其上。(佛祖统纪) 唐李知遥 李知遥,长安人。笃志净土,为五会念佛,导诸众信。晚得疾,忽云,和尚来也。洗漱著衣,燃香炉中,出堂顶礼。闻空中说偈云,报汝李知遥,功成果自招。引君生净土,将尔上金桥。却就床坐,泊然而化。异香满室,众共闻之。(净土文) 宋孙忠 (二子) 孙忠,明州人。早慕西方,蔬食持戒。于府城东,筑庵,凿二池,种白莲。临池建阁,月集众为念佛会。尝见佛身现空中,趋出,呼其二子至,同拜礼焉,久之始隐,后人因名其地为驻佛巷。宋元祐八年,释可久,已生西方,越三日复回,云见金台标孙忠名,说毕复逝。久之,忠得疾,请道俗百人为念佛会。忽仰视虚空,合掌问讯,手结双印,怡然而化。合城皆闻天乐异香,渐向西没。二子能继其业,亦向西坐化。(佛祖统纪) 宋左伸 左伸,天台临海人。从法师神照受菩萨戒。闻大乘法要,豁然开悟。自是严奉戒律,造西方三圣像,旦夕虔事,求生净土。诵法华经三千四百部,金刚经二万卷。绍圣二年秋,有疾,命其子沙门净圆,唱法华首题。已而梦三伟人立江皋,召伸登舟,瞥然西迈。伸知往生有期,乃请僧诵阿弥陀经。遽曰,我已见佛光。即沐浴更衣,戒左右勿哭,勿逼我前。端坐,结印而化。(法华持验记,佛祖统纪) 宋孙良 孙良,钱塘人。隐居,阅大藏,尤得华严之旨。尝依大智律师,受菩萨戒。日课佛名万声,二十年不辍。忽令家人,请僧唱佛名。方半日,望空合掌曰,世尊菩萨,已荷降临,即退坐而化。(佛祖统纪) 宋贾纯仁 贾纯仁,湖州人。长斋,修净业。一日,示疾,西向念佛,宴坐而逝。顶上有白光圆相,异香满室。(佛祖统纪) 宋范俨 范俨,仁和人。居常蔬食,不牵世缘。曰,百年旅泊耳,尚何求哉。日诵法华经,手书一部,求生净土。大观中,忽见普贤乘六牙白象,放金色光,谓俨曰,汝尝诵法华,念弥陀佛,得生净土,故来相报。越一夕,睹众圣授手,就座,合掌而逝。(佛祖统纪) 宋孙忭 (母龚氏) 孙忭,钱塘人,号无诤居士。掩关晦迹,日阅华严,金刚诸经,以净土为归。母龚氏,修净业,偶得疾,请清照律师说法,端坐而化。未几,忭梦至莲池,见清照在侧。旁一人授以梵字帖,不识。其人曰,请十三日斋耳。时方十二月。及期,忽得疾。有僧问疾,欲为祈祷。忭曰,生死已定,何必祷。即报清照云,当暂相违。遂跏趺作印,西向坐脱。翼日清照至,为说法封龛。归庵三日,亦逝。(佛祖统纪) 宋唐世良 唐世良,会稽人。持戒奉佛,日勤礼拜。老而得疾,未尝就枕,诵弥陀经十万过。一日,谓家人云,佛来迎我,言讫,作礼,即坐逝。时行者宗利,在道味山,夜梦西方有异光,幡华天乐,空中声云,唐世良已归净土。(佛祖统纪) 宋陆浚 陆浚,钱塘人。少为吏,久之,弃去,预西湖系念会,以净土为归。每对佛前忏悔,声泪并下。闲与友人相见,说净土因缘,未尝不感慨呜咽,恐此生之不度,净业之难成也。临终,请圆净律师说净土法门,讽观经至上品上生章,圆净语之曰,此时好去。浚曰,众圣未齐,且待少时。起就竹床,面西端坐,顷刻化去。(佛祖统纪) 宋王阗 王阗,字无功,明州慈溪人。再举进士,不第,布衣蔬食,遍参讲席。晚年,专修念佛三昧,述净土自信录。其自序云,吾佛净土法门,一言以蔽之,曰,在凡夫获不退而已矣。何则,此土修行,圆教初信,小乘初果人,邪见三毒永不复起。兹为断惑发悟,创入圣流,越生不昧其所证,斯超四趣,不失人天。至于凡夫地中,虽伏惑发悟菩萨,一经生死非常之变,则忘其所证所修。是故遇缘或退,仍堕苦途者有之。乃若凡圣同居净土,如极乐国等,虽具三界,唯有人天。故一切含识获生者,即长辞四趣。又助缘大备,寿数莫量。纵至钝根,一生熏修,无不证圣果,宁复有退失事乎。如来赞劝之本意,不过如此。且圆机体道,是最上净业。苟加愿导之,即预优品。若夫愚朴辈,但能称佛发愿者,莫不往生。呜呼,观净土一门,则知圣人无弃物矣。彼守痴空之徒,效无碍无修,起自障心,绝他学路,可不哀哉。绍兴十六年四月丁卯之夕,忽闻异香满室,谓弟子沙门思齐曰,此吾净业所感也。乃沐浴更衣,面西趺坐而化。焚其躯,得舍利如粟者百八粒。(佛祖统纪,乐邦文类) 宋王日休 王日休,字虚中,庐州人。宋高宗朝,举国学进士,弃官不就。博通群经,训传六经语孟数十万言,一旦弃去。专修西方之业,布衣蔬食,日课千拜。著书名龙舒净土文。自王公士大夫,下至屠丐僮奴皂隶优妓之属,咸以净土法门,劝引皈依。其文浅说曲喻,至详至恳,若父兄之教子弟然。日休每日晨起礼佛,祝愿言,弟子日休,谨为尽虚空界一切众生,燃香敬礼尽虚空界一切诸佛,一切正法,一切诸大菩萨,缘觉声闻圣众。乞成就一切善愿,济度无量无边众生。临命终时,一刹那间,见阿弥陀佛,证无生忍,了六神通。不出此间一岁,即来此间教化众生。渐渐变此南阎浮提,尽娑婆世界,以至十方无量世界,皆为清净极乐世界。又祝云,弟子日休,为此南阎浮提无巨无细一切众生,敬礼诸天天帝日月后土一切灵祇。为此等众生,感谢覆载照临生养卫护之恩。谨为此等众生,念南无释迦牟尼佛一百八遍,以种无上善根。念南无阿弥陀佛一百八遍,以结无上善缘。愿此等众生,常沐洪恩,欢喜相向,不相争相杀,不相食相陵。进修佛法,脱离苦海,即变此南阎浮提为极乐世界。又祝云,弟子日休,谨为尽虚空界一切众生,敬礼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声闻诸上善人。仰惟大慈大悲,悯念众生沉沦苦海,无有出期,特展威神,递相劝勉,分身于此震旦国中,教化众生,使不相争相杀,不相食相陵。易世浇漓,共跻仁寿。及于此南阎浮提,尽此娑婆世界,及十方浊恶世界,身为国王大臣,百僚庶尹,教化众生,同修佛道,脱离苦海。即变吾国,以至十方浊恶世界,皆为清净极乐世界。又祝云,弟子日休,身在世网,宿业深重。愿为平昔所杀众生,所食众生,及南阎浮提所杀所食一切众生,日诵西方极乐世界三十六万亿一十一万九千五百同名同号阿弥陀佛一百二十遍。仰惟如来,大慈大悲,以日休所诵如来名号,一声一如来,度一众生。尽其所诵之数,度一切众生,同生极乐世界。其详,载净土文中。乾道癸巳,庐陵李彦弼有疾,垂死,梦一人自称龙舒居士。谓曰,汝起食白粥,疾当瘳。且汝尚忆阙仲雅教汝修行捷径否。彦弼曰,每日念佛不辍。既觉,索粥食之,立愈。彦弼稔闻日休名,于正月使诸子往受学焉。不久回云,日休将卒前三日,遍别道友,勖以精修净业,云将有行,不复相见。及期,与生徒讲书毕,礼诵如常时。至三更,忽厉声称阿弥陀佛数声,唱言,佛来迎我,屹然立化。至四月五日彦弼病,四月十九,梦日休令食白粥而愈。后见其画像与梦合,而感之,为刻日休像,并述其事传远近,自是庐陵人多供事之。咸祐中,吕元益重刻净土文,至祝愿篇,版中得舍利三颗。其叔父师说载其事于篇首。(乐邦文类,净土文) 宋楼汾 楼汾,明州人。兄宝洲,好内典,每与沙门谈道,汾从旁倾听,信向日切。年二十二,得疾,遂一志西归。谓父母曰,但得生净土,见佛闻法,世间胜事,何以过此。遂请僧讽观经,设像对卧床,注视久之。曰,吾已身在西方矣。遂称佛名,向西而化。(佛祖统纪) 宋张元祥 张元祥,长安人。居常念佛不辍。一日,谓家人曰,西方圣人来此,待我饭毕,同往净土。及饭讫,焚香面西,跏趺而化。(佛祖统纪) 宋元子平 元子平,不详其所出。依京口观音寺,念佛诵经。一日,忽闻空中音乐,即西向坐化,异香数日不绝。(佛祖统纪) 宋姚约 (僧景懿) 姚约,湖州仙潭人。潜心内典,觉海友公兴净业社,约实主其事。忽告友公曰,久厌浮生,不日西去,师可助我念佛。友遂日与诵佛名。一日,就座而化。既而见梦于友曰,约已往生净土,师之力也。友曰,欲从公游,得乎。约曰,师世寿未尽,寺中景懿当先至。懿,同社僧也,阅月便终。(佛祖统纪) 宋梅福 梅福,松江人。诵经持戒,系念净土。临终,预知时至,即绝粒饮水,称大势至菩萨。至七日,澡浴更衣,端坐告众曰,势至菩萨,今来迎我,即座化去。(佛祖统纪) 宋胡嵩 胡嵩,湖州人。平时信向佛法,修诸功德。一夕,忽梦佛语曰,汝可造屋迎我。嵩乃建阁,以奉弥陀。临终之夕,忽云,佛光照我,言讫而化。(佛祖统纪) 宋陆伟 陆伟,钱塘人。初为州吏,中年厌世,勤修净业。结法华,华严二社,各百许人。阅二十年,遂成大会。伟手书法华,华严,圆觉,金刚,金光明诸经。一日,易衣端坐,唱佛而化。(佛祖统纪) 宋阎邦荣 阎邦荣,池州青阳人。中年,尝遇僧劝修净业,持往生咒,遂断荤血。每旦,向西诵咒千遍,又率诸男女同声诵之,积二十年。绍熙元年正月朔,阅大涅槃经,叹曰,人生梦幻耳,吾何恋乎。三月朔,闻异香芬馥,弥日不歇。其子梦阿弥陀佛,放大光明,遍照堂宇,皆作金色。越五日,晨起,如常课诵讫。顾家人曰,我今日当行,慎勿相搅,遂面西瞑目,跏趺而坐。日过中,瞿然起曰,我去也。便起立,行数步,舒手结印,微笑而化。(乐邦文类) 宋吴克己 吴克己,字复之,自号铠庵居士,居于婺之浦江。尝苦目疾,或劝令持圆通大士号,从之,疾良已,遂起深信心。读楞严,至空生心内,犹云点太清,豁如发蒙。既读宗镜录,久之,有悟入。著法华枢键,回向极乐。曰,不读法华,无以明我心本具妙法。不生安养,无以证我心本具妙法。如来谆谆示诲,智者恳恳宏经,佛祖垂慈,初无异辙也。乾道中,寓苏州,与宝积实公为莲社。命工绘十界九品图于两庑,一示万法唯心,一指西方径路。社友钟离松为之记。嘉定七年冬,终于宝山。遗言以僧礼荼毗。寿七十五。(佛祖统纪,乐邦文类) 元陈君璋 陈君璋,黄岩人。生于元时。年四十,皈心佛法。与妻叶氏,诵法华经,回向极乐,历二十年。疾笃,命其子景星扶之坐,曰,吾归去。景星曰,归何处去。曰,没处去。令死后用桑门阇维法。合掌,称阿弥陀佛而逝。(往生集) 元王九莲 (亡父) 王九莲,不详其所出,亦元时人也。虔修净业,依经作观。然夜所梦佛,皆肖像,非活佛也。一日,遇僧寂公,告以故。寂公曰,此易耳,子能忆先公容貌乎。曰,能。梦所见与生时有异乎。曰,不异也。寂公曰,佛本无相,因心有相。子欲见佛,即以先公作阿弥陀佛想,作眉间白毫光想,作面如真金想,作坐宝莲华想。久久想成,渐见其身,日高日大,遍虚空界,则见活佛矣。九莲如法修之,自后每梦见父,心辄谓是佛。久之,其父遂引坐莲华,与说法要。九莲心开,进修益笃。有父执马生者,远客归,见九莲言,某日,得危疾,为冥吏所摄,历诸地狱。正惶急,忽有金光照身,光中一人坐莲华,呼我字。谛视之,乃尊公也。命吏送归,遂复活。不识尊公何修至此。九莲语以故。马生亦感动,誓同修净业云。(瑯环记) 明杨嘉祎 杨嘉祎,字邦华,吉安泰和人,明万历中诸生也。少好学,于书无所不窥。已而潜心内典。年十三,持不杀戒,蚤虱无所伤。至二十余,入南京国子监。俄疾作,梦游地狱,见地藏菩萨于冥阳殿。觉而放诸生物,延僧诵经,唱佛号。已而谓人曰,吾将逝矣。青莲华现吾前,非净土境乎,遂昼夜唱佛号不绝。命侍者息烛,曰,吾常在光明中,不须烛也。问,何所见。曰,莲开四色。问,见弥陀否。曰,见弥陀现千丈身。问,观音。曰,身与弥陀等,唯不见势至耳。言讫,忽跃起拈香,曰,弥陀经功德,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吾已得上品生矣,寂然而逝。(往生集) 明陈道民 陈道民,法名明觉,吴江人。自幼蔬食。嘉靖二十六年,投祇园法师为弟子,受优婆塞戒。六时课诵,口不离佛。万历十五年九月,预知时至,别诸道友。十七日夜,其妇方篝火络丝,道民向妇拱手作别。坐床角上,脱鞋与袜,以带并束之,曰,明朝著不成矣。妇亟呼儿女环视。中夜,念佛声寂,便化去。(狯园) 明唐廷任 唐廷任,字体如,金华兰溪诸生也。天性醇悫,躬孝友之行。已而觉世无常,倾心至道。参云栖宏公,受念佛三昧,遂力行之,阅十三年如一日。年六十,当仲冬之旦,谓诸子曰,新春十有一日,吾行矣。至期,盥漱,整衣端坐,手结印,口称佛号,微笑而逝。事在万历三十一年。(往生集) 明戈以安 戈以安,钱塘人。事云栖宏公为师,法名广泰。事亲孝,好行阴德。晚岁,奉佛甚虔。与僧元素,结春秋二社,为念佛会,诵华严经。已而曰,吾大限迫矣,当为西归计。遂闭一室,习禅诵,晨夕不辍,预克归期。前二日,家人来视,甚悲。以安曰,生必有灭,奚悲为。吾方凝神净域,面觐弥陀,若等勿以情爱乱我正念。请元素至,共唱佛号,及期而化。(往生集) 明孙叔子 孙叔子,安庆桐城人。父镜吾居士,读云栖弥陀疏钞,喟然叹曰,至哉妙用,旋乾转坤,所谓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其唯念佛一门乎。铸阿弥陀佛像,按四十八愿以为庄严。像成,送之云栖,因乞法名为广寓,称弟子。叔子年十二,从焉,遂受五戒,法名大玗。归而断荤血,弃科举业,修念佛三昧,勤苦不惜身命。俄见两比丘持莲华立于前,曰,孺子善哉,一心净土。复见化人,诵金刚经一昼夜,乃瞿然起坐,曰,弥陀观音皆来迎我。结金刚拳印,唱阿弥陀佛数声,泊然而寂。有净土十二时歌传于世。其室中岁产瑞芝。卒之岁,有大如斗者,其色或如金,或如赤白轮。(往生集,云栖法汇) 明郭大林 郭大林,汤阴人,久专志净业。年七十六,一日,谓其子曰,明午吾去矣,无疾而逝。(往生集) 明刘通志 (李白斋) 刘通志,顺天人。精勤念佛,年五十二,得疾,念益切。其法侣李白斋先卒。通志绝而复苏,谓家人曰,白斋与我当同生净土,已维舟待矣,为我易衣,挂念珠于项。从之,遂逝。(往生集) 明郝熙载 郝熙载,钱塘诸生。为人忠信不欺。晚归云栖之教,法名广定。居家,禅诵无间。已而得疾,一日,忽举首视窗外,谓其子曰,今者别一乾坤矣。夜半云,佛坐莲华台,现吾前,吾往矣,遂逝。事在万历三十九年。(往生集) 明杜居士 杜居士,遗其名,顺天宛平人。隐西山瑞光寺侧,古斋堂中。三十年专志念佛,对人,唯合掌称佛号。预知将终,礼忏九日,诵至忏中恳切语,辄流涕哽咽。遂绝食,日饮水少许。忏毕,坐脱,浃旬始殓,颜色如生。有五色云盘屋上,山中人传异之。(往生集) 明吴大恩 吴大恩,仁和人。仁慈好施,恤孤穷,护生命,乡里称之。已而皈心佛法,晨夕诵经,唱佛号。一日,别众,跏趺而逝,神色焕然,室有香气。事在万历四十年。(往生集) 明吴继勋 吴继勋,字用卿,江南徽州人。性沉毅,嗜善若渴。晚修净业,持往生咒,唱佛号,日有定课。尝失足堕江中,有物藉之,流十里,跃而登舟,众以为神。已而患背疽,持诵自若。俄而正念示寂。(往生集) 明华居士 华居士,杭州江干人。醇朴无伪,与人不款曲。中年独处一室,不涉世事,唯孜孜念佛而已。及将卒,自知时至。更衣正寝,手整冠,端坐,别众而逝。(往生集) 明顾源 顾源,字清甫,号宝幢居士,应天人,嘉靖间诸生也。少豪隽,工诗,善书画。年及四十,尽弃所习,断酒肉。构小楼,独坐其上,精修禅观。家人女子,绝不见其面。每夜五更起,击大木鱼,高声唱阿弥陀佛。其舍旁有屠儿,每闻木鱼声,即起屠豕。一日,迟起,恚而责其妻。妻曰,尔不闻彼道人日打木鱼念佛耶。自不知罪,乃责我,何也。屠儿愕然,即折刀不复屠。一时屠儿从而徙业者,甚众。源与栖霞云谷禅师善,结西方社。憨山清公,一日至栖霞寺,望见一道者,闲闲如孤鹤。即之,其目不瞬,脱若遗世。已而入殿门,礼舍利塔,瞻拜良久,塔顶忽现五色光,赭如宝错。清公异之,以语云谷。云谷曰,此宝幢也,方作西方观耳。顷之,示微疾,请名僧数人相对唱佛号。已而内人走报曰,满宅闻莲华香。众惊喜,源恬然如平时。徐语僧曰,我坐莲华中半月余,见弥陀法身遍虚空世界,世界皆金色。佛视我微笑而挈我,又以袈裟覆我,我决定往西方矣。诸子涕泣请曰,父即往,奈儿辈何。源笑曰,汝将谓我生耶,死耶,而独不观于日乎。日出于东,而没于西,是果没乎。遂克期,沐浴更衣,端坐而逝,莲香三日始歇。(憨山梦游集) 明朱元正 朱元正,海盐诸生也。平生有志圣学,律身甚严。年六十余,深入禅悦,居宅后敝屋中,闭关,不问家事。每日晨诵法华经一卷,日过中,则静坐。其门人陈则梁访之,曰,先生年高,盍少开酒禁。元正曰,子谓我须调养血气耶,不知我于生死,已画得断。则梁竦然。其年七月,语其子曰,吾在此无事,可行矣。问何处去。曰,西方去。子及孙固留。至十二月朔,示微疾,不食,家人苍黄治殓具。元正曰,勿忙,此后八日半夜事也。及期,端坐欲逝,复曰,吾生平秋毫不负人,今冬,舍后匠人为我平后门一片地,欲待明年元日,便老人出关行步,其好意未报。因取纸,作诗谢之,寂然而逝。时方鸡鸣,预戒家人,临行勿令妇女来,过二三时乃来,来亦勿哭。比天明,眷属至,皆哭。元正复张目摇头,令妇女去,去尽,乃瞑。(法华持验纪事) 明周廷璋 周廷璋,号楚峰,云南人也。生于正德嘉靖间。为人淳朴,治家,不计有无,有,辄散之贫者。人与之语,辄笑。或谑之,詈辱之,亦笑而已。素向佛法,晨起,必诵金刚,弥陀,观音诸经各一卷,充然自得。曰,吾不离日用,不涉贪爱,如是而已。年八十七,以清明日上冢,决辞祖考。还,谓其妇曰,吾将行矣,弥陀迎我,观音势至俱来也。已而曰,观音谓我绝荤五日,可西行,遂日食一粥一蔬。至期,沐而冠,令子弟诵七如来名,而己诵经,既毕,端坐而逝。翼日,有香发于体,貌如生。(金刚灵应录) 明程见山 程见山,以字传,遗其名。天性孝友。少为贾,已而弃去,家居,精研佛理,礼诵有定程,虽冗不废。晚年,益静默,日以禅观为业。疾革,家人方苍黄,见山云,汝等无出声,我方澄念,以西方为归,平时所愿,今克从矣。遂卒,年七十六。(刘子威禅悦小草) 明张守约 张守约,浙江秀水县人。贫而好施,倡诸同志,广行利益事,以百千种计。晚乃尽谢世事,一蔬一饭,日诵西方佛名。尝拟寒山诗三百首,激劝缁素,一以净土为归。一云,净土大法门,弥陀大愿力。千生万劫来,今朝始识得。当生难遭想,慎勿更错失。念佛求往生,贵在心专一。一云,物外寄闲身,诸缘任运歇。不染半点尘,唯念一声佛。性使软如绵,心要硬如铁。肯作无益事,水底去捞月。一云,昨日入莲社,口佛心亦佛。今日火宅中,事杂念亦杂。若非根器深,未免尘劳汩。是以古哲人,山中修净业。一云,上品见佛速,下品见佛迟。虽有迟速异,终无退转时。参禅病著相,念佛贵断疑。实实有净土,实实有莲池。一云,七十古来稀,前面无多日。急急办盘缠,犹恐来不及。横也任他横,直也任他直。安得闲工夫,与之分皂白。妻陶氏,自归守约,亦课诵无间。守约诣普陀,礼大士,陶氏谓二子曰,吾平日参是心作佛,至今始悟。娑婆缘尽,吾其行矣。克期,端坐而逝。次日,守约归,成殓。俄而棺上出青莲华,其数五。(拟寒山诗并序,往生集) 明庄广还 庄广还,字复真,嘉兴桐乡人。少为儒,已而学医。年四十余,颇厌世事,遂从事养生术。久之,致疾,乃喟然曰,吾独不能为天地间一闲人乎。遂构小园,叠石,树华木,啸歌其中。一日,睹华开落,悟身无常,即毁园,闭关坐禅,取金刚诸经诵之。偶出游杭州,遇一翁,与之语学佛。翁曰,子学佛,谁所师。曰,未也。翁曰,子不读柳子厚服气书乎。云栖有莲池禅师者,近在此,盍往师之。应曰,诺。遂徒步诣云栖,谒莲池。莲池授以念佛法,遂受五戒。归家,日课阿弥陀佛五万声。未半载,心地寂然。年八十,再诣云栖,受菩萨戒。归老于家。居常病其乡人不知正法,多宗邪教。阅净土诸经论,掇其要语,名曰净土资粮集,以导众信,乡人从而化焉。(净土资粮集) 明鲍宗肇 鲍宗肇,字性泉,绍兴山阴人。家世信佛。宗肇既冠,断荤酒,能覆诵法华,楞严二经,每日一周。其父命鬻楮于嘉兴,怒其折阅,罚之跪。良久起,则已默转楞严竟矣。尝从紫柏,散木诸老师游。晚而归心云栖,笃志净业。兼肆力于方山合论,永明宗镜录诸书,信解通利,自号天鼓居士,著书曰天乐鸣空。临终,嘱其子治斋,邀法侣王季常等缁衣数人至,同声诵西方佛号。日西时,忽合掌,谢众曰,与诸君永别矣,遂趺坐而化。(天乐鸣空集) 明庄严 庄严,字平叔,松江华亭人。深达佛法,导诸同事。衣履所余,常以施人。家有一子一婿,视之泊如也。闲作诗,及小词,皆清远有致。尝调满庭芳一阕云,六十余年,片时春梦,觉来刚熟黄粱。浮华幻影,有甚好风光。冷眼轻轻觑破,急翻身蹬断丝缰。儿孙戏从他搬演,何必看终场。青山茅一把,残生活计,别作商量。但随缘消遣,洗钵焚香。先送心归极乐,恣逍遥,宝树清凉。堪悲也,回头望处,业海正茫茫。天启四年,卒于其友胡子灏之园。昆山王弱生录其词,以为数年中所见学道人,以平叔为第一也。(王弱生河渚集) 明黄承惠 黄承惠,字元孚,杭州钱塘人。为人耿介,不合俗,不能治生产。事大母,母,尽孝。好施与,邻人寒无衣者,解衣衣之,无食者,倾其囊中钱与之。妻弟闻启初,奇其清苦,导往云栖宏公所,以弟子礼见,宏公名之曰净明。其后得呕血疾,积三岁,弗瘳,且亟。启初教之念佛,承惠方苦痛,弗省。启初厉声曰,汝眼光堕地,即今知痛者,毕竟落在何处。承惠悚然,曰,将奈何。启初曰,莫如念佛。承惠曰,尔教我念自性弥陀耶,念极乐弥陀耶。启初曰,汝将谓有二耶。承惠遽有省。请慧文法师至,设佛像,为说净土因缘。承惠欣然,请法师为剃发,受沙弥戒。屏家属,唱佛号,默转莲华经七日,家人皆闻莲华香。忽微笑,说偈曰,一物不将来,一物不将去。高山顶上一轮秋,此是本来真实意。乃命家人治斋供佛,请僧唱佛号。读云栖发愿文,至云阿弥陀佛,放光接引,垂手提携。欢然起坐,谛观佛像而逝。(憨山梦游集) 明闻启初 闻启初,字子与,法名大晟。与承惠同乡里,少善病,志欲出生死,乃往云栖受念佛法门。云栖示寂,憨山清公来吊,启初作礼白言,愿剃发为弟子。清公曰,佛性四大不能拘,岂毛发能为碍乎,况子有亲在,未可也。启初乃已。俄而疾作,启初曰,吾当直往西方耳,疾无伤也。及疾甚,神志瞀乱,不能自持,大惧。亟命家人请僧至,唱佛号。越一日,瞀乱如故,复瞿然曰,生死根株,非他人所能拔也。立起,盥沐著衣,对佛焚香炼臂,哀苦忏悔,彻夜无少倦。及还坐,神安志定,净土现前。乃剃发,披袈裟,别众而逝。憨山清公闻而叹曰,勇哉闻生,其可谓烈丈夫矣。(憨山梦游集) 明沈咸 (宏) 沈咸,字稚咸,吴江人。少颖异,弱冠补诸生。性纯孝,父母相继殁,哀毁骨立。偶阅弥陀,楞严诸大乘经,有省。参谒云栖大师归,乃除荤腥,屏居邑之水西庵,专修净土,日诵佛号五万声,寒暑无间。复庄书楞严经,以荐母。尝与僧渊鉴,结净土会,邑中人多从而化焉。忽一日,谓其子妇曰,吾世缘已尽,西方佛来接引,吾随之归矣。顷之,面西,趺坐而逝。时万历三十九年也。子宏,亦修净业,尝血书金刚经。(章梦易撰沈居士传) 明朱鹭 朱鹭,字白民,吴江诸生也。少有俊才。亲亡,弃诸生,学长生术。已而参云栖宏公,探求法要。宏公化去,鹭因礼塔,作偈曰,我昔初谒师,问参禅念佛,可用融通得。师答随口出,若然是两物,用得融通著。快哉此一语,令人心胆悦,时时举向人,诸方遍传说。念佛人无尽,是指亦无尽。灵山会未散,莲池舌长活。短偈作供养,合掌无缝塔。与王在公同游径山,辟一轩居之,阅般若经。晚居苏州莲华峰下,偕山僧修念佛三昧,自号西空居士。年八十,作辞世偈,沐浴更衣而逝。(云栖法汇,吴江志,憨山梦游集) 明吴瞻楼 吴瞻楼,遗其名,太仓人。晚年,以家事付二子,笃修净土,一意西迈。日持佛号万声,诵大小弥陀经,及往生咒,兼作西方观,不杂余业,阅十二年如一日。西方圣境,累现目前。床前时涌白莲华,大如臼,童稚皆见之。年七十余,怡然坐脱。子孙以事佛世其家焉。(现果随录) 明吴鸣珙 吴鸣珙,字叔宝,太仓人。家素饶,好施,然不甚通佛法。年六十余,忽别众沐浴,延隆福寺印初法师,授三皈五戒。大呼出去者再,合掌逝矣。顷复开目,语人曰,吾才发永绝尘世愿,勇猛念阿弥陀佛,莲华世界忽已现前。自省平日何善,乃获此报。传语诸公,各须努力。言讫,索水自照,恍悟曰,今生吴叔宝,前生徐和尚。复大呼快哉而逝,异香发于室。(现果随录) 明王醇 王醇,字先民,扬州人。遍游吴越山水,参一雨禅师,受优婆塞戒。居山,日诵莲华经。已而归扬州。居慈云庵,虔修净业,颜其居曰宝蕊栖。临终,预知时至,结跏趺坐,请僧环诵佛名而逝。(王先民传) 明陈至善 陈至善,字用拙,常熟人。孩时,闻祖母诵佛号,啼辄止。既入塾,读论语,至朝闻道,夕死可矣,入问母曰,人死安归。母不能答,以告其父。父曰,汝意云何。至善曰,欲知生死,其必闻道乎。父曰,是儿,他日定入无生法。及长,闻云栖之风,慕之,笃志净业,放诸生命。有寂公者,嗣法云栖,已而结茅藤溪,至善为募金,构禅院。一日,寂公梦至善缁衣黄绦,含笑言别,亟走视之,见至善方诵佛号,右胁而逝。(常熟志) 清张光纬 张光纬,字次民,无锡人。年十四,补诸生。明亡,弃举业,家居课生徒。年五十余,妻子尽丧,孑然独处。因究心内典,自号息庐居士。奉云栖之教,所著文,率以净土为归。日课佛名万计,兼观佛像。每夕礼佛,双灯结华,或如珠,或如粟,或如璎珞,如鬘云。一夕,左灯忽现莲华,有佛跏趺其上,峨峨金容,相好毕具,良久方灭。光纬拜吁,愿得再见。越三日,夕,左灯之上,现佛立像,右灯之上,亦涌莲华,佛斜坐其上,家人咸见之。光纬受优婆塞戒,尤以戒杀为第一义,一蚊一蚁,咸所护念。晚而长斋,祭先祀神,悉用菜果。食饮无所择,有珍味,辄以饷人。冬夏一冠,二十年不易也。年七十三时,自为终制,不受人吊,不立木主,殡不过七七。自谓无营,无恋,无瞋恚,泊然待尽而已。未几,卒,有净土剩言刻行于世。其念佛说三篇,尤切于学者。略言,经云,执持名号,一心不乱。执持云者,若可把捉而非把捉,儒家所谓拳拳服膺,朱子训以恭敬奉持者是。下文弗失,便是不乱义。儒家又言顾諟,朱子释以常目在之,即是观佛义,亦即是不乱义。口诵佛名,眼观佛像,耳还自听,声从舌流,禅味悦心,鼻闻香气,如是念佛,反六还一,云何得乱。吾今念佛,作一方便。自视此心,如净宝瓶,佛名如谷,逐字逐句,如谷投瓶,贯珠而下。谷既无尽,瓶亦不满,不放一粒抛向瓶外。顾念此瓶,不满径寸,中藏三千大千世界,百亿微尘数佛,三十六万亿一十一万九千五百同名同号阿弥陀佛,安住其中。我亦与之俱会一处,游乐宴息,方是我安身立命处也。又曰,石南和尚偈曰,念佛切莫贪多念,且念一百心不乱。九十九声一念差,捋转数珠都不算。如是一百百至千,从千至万如珠贯。箭射不入刀不侵,百万魔军皆退窜。吾向来念佛,亦只囫囵念过。今始知须字字从心里出,还须字字入心里去。当念佛时,先要闭目端坐,凝神定虑,不可有一毫杂乱心,躁竞心,昏惰心。开口出声,务令声从心发,心藉口传,息调声和,不徐不疾,字字分明,句句相续。分之则一字可作一句,贯之则百千句直如一句。绵绵密密,自一声以至千万声,自一刻以至十二时,无断无续,不缺不漏。久之纯熟,华开见佛,到时自验,决不赚人。又云,念佛之法,须兼作观。瞑目向西,端坐默想,神与形离,蓦直西去。渐见树林,及诸水鸟,金绳界道,栏楯交罗。取次遄行,宝池胜莲,香台楼阁,种种在目。俨然如来现身丈六,观音侍左,势至侍右,放眉间光,垂手接引。我及海众,同摄光中,随引而上,礼足悲恳。于时忽见金掌摩顶,甘露洒身,此心廓然,获大安隐。徐徐神返,若出定然。于彼世界中,日游一遍。往生路熟,时至不迷。愿以此告诸念佛人。须知心念,莫但口念。入此门时,去佛不远。(净土剩言) 清袁列星 袁列星,字垣三,昆山人。尝寓杭州西溪,因自号西溪居士。成童时,习举业。一日,闻外祖母诵金刚经无四相句,即有契入。既而遇悦山禅师,参求向上,日加精进。会白嵩老人自雪峰来昆,列星再三叩击,言下洞然,遂受记莂。已而道风日播,随机接引,慧辩无碍,提倡一乘,兼宏净土。时诸同辈好修仙术,兼慕枯禅,多有不信净土者。列星晓之曰,净土法门,圆通广大,我向来密修密证,不敢轻以语人,非秘而不言也。时节未至,恐言之无益耳。诸佛甚深法藏,二乘声闻辟支佛闻之,尚是不信。盖彼住在涅槃清净,已证神通妙用,不知净土大庄严海,处处现成。故诸佛呵二乘为邪,谓其堕无为坑,饮三昧酒。可叹今之禅者,尚未能到涅槃清净二乘境界,便空腹高心,未得谓得,未证谓证,于六根未动时,认著一个光影,以为既悟,便尔莽莽荡荡,呵斥净土,真可怜悯。就使真正大彻大悟,摸著娘生鼻孔,还能逃得寂光净土否。又曰,知是般事,便拨向一边。密云老人云,你要拨向那一边,真正痴人前不可说梦也。古德云,今时禅者,以透过法身为极则,不知透过后又作么生。假饶透后有甚么消息,亦是病。真实语言,所宜痛省。今时禅者,尚不出微细所知魔,反指修净土者为愚,亦甚惑矣。夫尽虚空有十法界,净土是第一法界,故九界同归。但修净土者,人道为易。盖地狱,饿鬼,众苦煎逼,并不知有佛名。诸佛日以威神法力,清净光明,哀怜救护,彼盲然聋然,不一知也。如或业尽心开,一闻佛名,地狱,饿鬼,立变清凉法界矣。畜生痴迷罔觉。修罗瞋恨炽盛,难睹慈光。而最不肯修净土者,尤莫如天仙道。彼非不知净土之为美也,但已得神通妙用,飞腾变化,出有入无,亦能放现金光,幻出诸菩萨形象,幻出种种庄严胜具,以为净土之乐,不过如是。而不知其堕于幻识也。都是自己精气神团聚幻成,吾佛所呵不修正觉,未是无为,报尽还堕者也。吾人本来一切现成,旋天转地,不待安排,更无他物,并非炼而成者。若曰修炼而得,都是魔说。吾前所谓不生不灭,惟不生者不灭。若修炼而成,即是有生,无有不灭者也。元精元气,不出元神。元神者,识之别名也。大丈夫要复本来,方将洗净神识,斩断命根。奈何反修成一个神识,愈胶愈固,难以骤拔。久之,中力衰败,有未至劫火而先坏者。纵能坚持牢固,劫火一到,同归于尽。盖劫火不唯破有形,亦能破无形。无自安慰曰,吾道如虚空,永不能坏也。须知虚空亦是神识幻出,无上道眼方能觑破。天仙现种种胜境,毕竟不十分光明,不十分正大。岂如净土一切如来,同共光明遍彻,一切菩萨声闻,同共光明遍彻,一切水鸟树林华香音乐,同共光明遍彻。于一毫端,建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妙法轮,非天仙法界所可拟其万一者也。诚能深信净土,专而行之,已超过百亿天仙。倘犹不能断除学仙之念,是未明乎大小之分也。盖净土法门,乃一切圣贤所归宿地也。得生净土,福慧双足,来返娑婆,遇仙度仙,遇魔度魔,遇人度人,遇鬼度鬼,遇恩度恩,遇仇度仇,方是大丈夫事。君今决定信修净土,永不退转,池中莲华,便已舒条吐萼,一切诸佛光明,塞满汝眼,一切法音,塞满汝耳,一切妙典,塞满汝心,一切妙香妙味,塞满汝口汝鼻。如是加护,一丝不露,胜境尽绝,便是一尊古佛矣。有不天地皆归,仙魔毕度者哉。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卒于宝树庵,年六十二。门人辑其言,为西溪居士集。(西溪集) 清皇甫士坊 皇甫士坊,字子仪,钱塘人,世业医。士坊少读龙舒居士净土文,惕然深省。与思齐大师为方外交,笃修净业。平居作净土诗,积百余首。今录其尤切要者。一云,大哉净土门,至简亦至易。持名愿往生,无人不果遂。凡夫根器薄,辗转生疑贰。自疑积习深,宿业难捐弃。复虑念力微,胜境莫能致。不知无始来,罪性本虚伪。但能持佛名,速灭生死罪。如风扫云雾,如灯除暗昧。云暗本非真,心空涤陈秽。况此万德名,感应难思议。如石性本沉,得舟终不坠。如人犯官刑,皇恩能赦庇。佛力妙难思,自力亦奇异。勿谓念力微,念力必如意。念比金石坚,念比锋刃利。念西决生西,念佛佛必至。先圣有格言,匹夫难夺志。一云,二乘见偏空,执理而废事。遂谓无净土,心净即土义。不知心与土,非一亦非二。诸土唯心生,一心众土备。极乐心之净,娑婆心之秽。极乐是虚名,娑婆亦应伪。爱重生娑婆,念专自西去。净秽既生心,土亦随所与。譬如一轮月,映入诸水内。水清月自明,水浊月晦昧。月比本来心,水比诸世界。一心含万刹,莫作有无解。无实亦无虚,事理两无诖。又作十二时颂,曰,平旦寅,常时佛课在陵晨。一刻工夫十声号,能超生死出沉沦。希有法,妙难论,往生全以信为因。君能听受无疑惑,便是多生受记人。日出卯,朝露易晞人易老。试将亲友细寻思,眼前多少埋芳草。要修行,须及早,一寸光阴无价宝。闲时不肯念弥陀,直待临终空懊恼。日高辰,人世迁居必择邻。莫向人天求福报,寿终难免再沉沦。生忉利,作转轮,暂时快乐未为真。劝君念佛求西去,永作逍遥自在人。禺中巳,食时处处炊烟起。自餐饱饭自充饥,自己修持了生死。子忆娘,母忆子,到底工夫全在己。拌舍身心见愿王,十万余程近如咫。日南午,佛日当空目不睹。一条直路少人行,反向长途受辛苦。不谈禅,不挥麈,念念弥陀常作主。虽然身未出娑婆,栖神已在莲华土。日昳未,六蛇共室真堪畏。出没阎浮是几遭,多生还不分泾渭。猛回头,涤尘胃,人命无常须不讳。死字常将挂在眉,才觉西方有滋味。晡时申,叹息人身似转轮。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休错过,莫因循,几多戴角与披鳞。千佛慈悲难救度,尘沙劫数自沉沦。日落酉,返照余光不悠久。堪笑愚人顾目前,死生大事君知否。臭钱财,闲茶酒,赚得凡夫终日走。波波不暇念弥陀,腊月到来空束手。黄昏戌,一盏孤灯明夜室。上床别了袜和鞋,魂梦冥冥黑如漆。叹人身,容易失,要出轮回须念佛。无边罪障一时消,佛光皎似千轮日。人定亥,富贵功名不常在。枕上黄粱梦未醒,痴情犹自忧千载。略因循,成懈怠,一息不来穷劫悔。孤负西方老愿王,遥垂金臂恩如海。夜半子,净秽相形分彼此。不是娑婆苦折磨,谁肯灰心厌生死。既厌离,要知止,黄金地上乐无比。眼前烦恼为谁来,都是西方促装使。鸡鸣丑,君愿往生谁掣肘。烦恼场中正好修,念佛须教心应口。离是非,无可否,凡事随缘我何有。但看莲华不陆生,结根偏在泥中藕。后不详其终。(儒斋净土诗) 清罗允枚 罗允枚,太仓人。父梦一僧求寄居,及旦,而允枚生。四五岁时,犹能忆前生事,一日,绕柱走,头晕仆地,自后遂失所忆。及长,以多病,弃举业,参檗岩老人,了彻向上,复回心净土。康熙四十年秋,病且革,忽闻空中声云,胜莲居士,尚余寿一纪,已而顿痊,因自号胜莲。时州人罕知修净业者,允枚首倡念佛社三四处,莲风大振。五十二年秋,病复作,人以为忧,允枚绝不介意。一夕,梦神告曰,汝劝人修净业,功甚大,今延汝寿矣。允枚性慈善,凡放生,育婴,赈饥诸善事,咸乐成之。年七十一,其年六月二日,遍别亲友云,将于初六日辞世。至期,沐浴端坐,说偈曰,七十一年,拖著皮袋。今日撇下,何等自在。偈毕,寂然。顷之,家人哭唤不已,忽张目曰,累我更迟七日。十四日晨起,曰,今日吾必行矣,亟请乾行长老,暨道友某某,来助我念佛。众至,唱佛名,至辰刻,忽耸然曰,大士来矣。合掌向西,称佛而脱。(周安士文稿) 清周梦颜 (王孟邻,余鹤亭) 周梦颜,一名思仁,字安士,昆山诸生也。博通经藏,深信净土法门,自号怀西居士。尝以众生造无量罪,唯淫杀二业,实居大半,因著戒杀戒淫二书。其戒杀书,名万善先资,言多恳切深痛。自言每过一切神祠,必祝愿云,唯愿尊神,发出世心,勿受血食,一心常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思仁自今二十四岁,直至寿尽,中间若杀一小鱼虾,乃至家中眷属,若有一人伤一蚊蚁,唯愿尊神是纠是殛,迅雷击碎所著书板。思仁自今二十四岁,直至寿尽,临河见鱼,仰面见鸟,不思救度,反萌杀机,亦同此誓。思仁自今二十四岁,直至寿尽,若梦寐中,见人杀生,不能至心称佛名号,发救度心,而反欢喜赞成其事,亦同此誓。其戒淫书,名欲海回狂。劝诸淫者,先观胎狱,了种种苦,是为息淫原始方便。次观此身,诸虫猬集,宛转游行,食人脑髓,是为初开不净方便。次观男女脓血涕唾,恶露中满,犹如溷厕,粪秽所都,是为息淫对治方便。次想死人正直仰卧,寒冰彻骨,黄水流出,臭不可闻,遍体生虫,处处钻啮,皮肉渐尽,骨节纵横,乃至冢破骨出,人兽践踏,而我此身,终亦如是。次念法华所说因缘,生相灭相,与不生灭,是为断淫穷原方便。次观自身在极乐世界,七宝池内,莲华之中,莲华开敷,见阿弥陀佛坐宝莲华,及诸种种庄严瑞相,亦见自身礼拜供养于佛。作是观时,发愿往生极乐世界,永脱淫阱,是为究竟解脱方便。又尝辑西归直指四卷。乾隆四年正月,与家人诀,云将西归。家人请以香汤沐浴。却之曰,我香汤沐浴久矣,谈笑而逝,异香郁然满一室,年八十四。初有王孟邻者,与梦颜交,其年十一月朔,谓梦颜曰,十七日为弥陀圣诞,吾将行矣。至十六日,问梦颜曰,云何决定得生净土。梦颜曰,当于念佛时,发四宏誓愿,则净因坚固,决无退转。孟邻以为然。十七日,念佛坐逝,颜色不变。又有余鹤亭者,见梦颜所著书,悦之,因问往生之诀。梦颜为指示法要,鹤亭欢喜奉行。未几,遍别亲友,遗偈而逝。(欲海回狂,万善先资,安士文稿) 清沈中旭 沈中旭,字启白,吴县人。少豪宕,急人之难。既而以医名,益喜施。贫者,不取药直,或与之钱粟。年二十五,丧偶,不复娶,虔修净业。所过僧坊,街头,桥下,遍书西方佛名,及警策语,劝人念佛。遇有危疾,辄蹙然曰,孽深矣,吾力不能救汝,奈何。病者涕泣,固以请,则曰,无已,其必念佛乎。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能至心称念一声者,灭八十亿劫生死之罪,汝能信否。其人唯唯。曰,汝能念否。其人复唯唯。曰,诚如是,疾可为也,乃下药焉,亦往往有奇验,从而归佛者,甚众。中旭年七十余,有疾,其嗣子戒门者,屏人勿通。其逝也,无知状者。然至今城西人论数十年来白衣中修净业者,必以中旭为首称云。(二林居后集) 清杨广文 杨广文,字道原,吴县人。少孤,不娶,皈心净业。岁饥,道有弃儿,辄收养之,至十数,长,而后遣之。门有乞者,教令唱佛名,即予之钱,由是乞者踵至。每语人曰,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只此八字,是无上法门,更无他说。乾隆三十五年,得疾。其友沈炳往省之,唱佛名不绝口,明日,遂逝,年六十余。(二林居后集) 清顾天瑞 (陆氏,俞氏) 顾天瑞,苏州城西大村人也。中年,长斋,为念佛会。妻陆氏,亦长斋,日诵佛名甚虔。年六十三,得微疾,预知将终,沐浴易衣,就寝。其姒俞氏,别室居,忽闻陆氏遥语云,吾先去,姆早晚好来也。俞氏亟遣子视之,逝矣。俞氏故长斋,修净业,居半载,无疾而逝。天瑞后数年,别诸亲故,沐浴,唱佛名,亦无疾而逝。事在乾隆三十五年。(二林居后集) 清姜见龙 姜见龙,字元标,吴县人。尝倡设义冢,埋诸暴骼。岁饥,捐金以赈,家遂中落,习眼科以自活。初好长生术,一夕,梦至一所,巉崖幽谷,阴风飒然,急觅路,行数里,忽见天日,幢幡蔽空,宝舆中一人趺坐,身金色。见龙请曰,夙生罪障,误入险途,愿见救拔。舆中人言,汝能发愿否。见龙稽首曰,愿从今日,作佛家奴。舆中人言,甚善,明日当有比丘导尔修行,慎勿错过。言毕,顿失所见。及旦,果有一僧款门而入,为言修行之要,无过念佛。能念佛者,决生西方。能念佛者,得不退转。能念佛者,疾成正觉。见龙大喜,日持佛名万余,声彻里巷。乾隆四十三年八月,示微疾,谓诸子曰,吾一心求生西方,无他恋也。其月既望,书偈曰,脱却五浊苦,往生极乐土。七宝莲胎圆,一念成正果。明日将午,寂然而逝,年七十五。(姜昆成述) 清沈炳 沈炳,字敬孚,长洲人。年十五,得喘病,过三十而剧,因发出世心,持佛名颇切。至年五十,病益甚,自正月至五月,一息仅属,遂矢愿长斋。其友杨广文往省之,劝持金刚经,扶起,授之读,尽卷。居三日,加持至三卷,半月而病愈。自后日以三卷为常,持佛名不辍。夜坐,辄至晓,喘病遂除,而身微伛。阅五年,夜坐顷,自誓不取正觉,终不休歇。脊梁忽声振,挺竖如平人。寻受五戒于旅亭会公。炳常言,世间万法,生灭不停,唯有一句阿弥陀佛,是大休歇处。又自谓念佛工夫,尤于病中得力。诸苦煎熬,独一念炯然,不曾打失耳。乾隆四十六年十一月,示微疾数日。其月晦,晨起,盥沐毕,喘甚,回身向西,结跏念佛。其妻在旁,挥之去。已而寂然,则坐逝矣。遗言,以龛殓,用荼毗法。其妻亦长斋,修净业,已而出家为尼。(二林居后集) 清王恭 王恭,字礼言,太仓人。为人恬澹,寡嗜欲。少弃举子业,好为诗。所居南园,故宗老文肃公别墅,竹石萧凉,偕诸群从,觞咏自得。年五十余,辍诗不复为,长斋,修净业,自号破有居士。一夕,梦游净土,觉而志以诗。曰,无多些子没商量,梦入莲邦大歇场。诸上善人谈法性,各天帝释雨华香。鸟音树乐无停响,珠阁金台尽放光。咫尺仙源曾不隔,莫教迷路叹渔郎。又曰,雪山老子最多情,指点归家路甚明。不住直须这里住,无生恰好个中生。投将种后芽旋发,培得根来果自成。领取台山蓦直去,何劳万里访蓬瀛。时年七十二矣。其明年夏,卧疾园之潭影轩,轩前,有莲池,华未放。一莲蕊傍崖石,独对榻而开,色鲜好。满二日,恭课佛名如常时,手结印而逝,而华亦萎。时乾隆四十七年五月八日也。无何,刘河人有以乩降神者,恭子冲往叩之。乩大书曰,我破有主人也。问,今居何处。答,幸登莲界。问,颇忆家否。答,何思何虑。问家事。答,南无佛。固问,又书南无佛。如是者三,遂寂。(顾成志,许培秀述) 【论曰,余少闻轮回往返之说,辄自悲流浪五浊,伥伥然靡所依也。既长,观庾彦宝,王虚中,诸公行事,遗弃世荣,一心西迈,诚慕之。夫百年须臾耳,身家妻子之谋日固,悲欢得失荣辱之数日出,而死已随其后矣。昔人谓念佛一门,于居士尤为吃紧。置身烈火之中,浸心烦恼之海,一息不来,而铁床铜柱随之。非仰赖佛力,何以敌此。其有览诸君子之遗迹,而奋然兴起者乎。是皆莲胎骨肉也,余愿执鞭以随其后。】 净土圣贤录卷八 净土圣贤录卷九 往生杂流第八 唐张钟馗 张钟馗,唐时人。居长安,杀鸡为业。临死,见绯衣人驱群鸡至,唱言啄啄,鸡辄向上啄,两目血流,痛不可忍。有沙门宏道见之,为设像,劝令念佛。忽觉香气满室,群鸡散去,即端坐而化。(佛祖统纪) 唐张善和 张善和,亦唐时人,屠牛为业。临终,见牛数十头,作人言曰,汝杀我。善和告妻,急延僧为我念佛。僧至,谓云,经言,若有众生作不善业,应堕恶道。至心具足十念称阿弥陀佛者,除八十亿劫生死之罪,即得往生极乐世界。善和云,地狱至急,不暇取香炉矣。即以左手擎火,右手拈香,向西厉声称佛。未满十声,遽云,佛来也,已与我宝座。言讫而终。(佛祖统纪) 宋金奭 金奭,不详其所出,以渔为业。已而改行,断荤血,持佛名,日万声不辍。一日,忽告家人曰,我见阿弥陀佛与观音势至矣,我将归净土也。次日,又曰,有金莲华来迎我。焚香安坐,以手结印而化。天乐异香,终日不散。事在宋政和六年。(净土文) 宋冯珉 冯珉,上虞人。少事游猎,有巨蛇,为乡民患,珉杀之。虑蛇为怨,乃皈心佛法,回向西方。修忏,诵佛名,如是十年。一夕,请净业友数人,同诵阿弥陀经,唱佛号,次诵普贤忏罪往生偈已,即端坐合掌而终。(佛祖统纪) 宋吴琼 吴琼,不详其所出。先为僧,已而返俗,作庖人。当切肉时,口中称佛名不辍。每教村中人诵经修忏,念阿弥陀佛。后眼郭生瘤,大如鸡子,乃惶怖。分遣妻子,造一草庵,昼夜焚修。绍兴二十三年秋,告村中人曰,琼来日戌时去也。人皆笑之。次日晚,报诸道友曰,时至矣,好来念佛相助。复将布衫质酒,饮尽,即写颂曰,把盏空空,问甚禅宗。今日珍重,明月清风。端坐,合掌称佛名,忽大声曰,佛来也,即化去。(净土文) 宋李彦通 李彦通,会稽人,为锻工。偶入邑中系念会,忽悟身世无常,归心净土。一日,得疾,云,我梦游净土,见二门扃锁甚固,适遇僧宗利,开门引入,见楼阁中佛与菩萨,吾将去矣。遂请睎经,道果二僧,至卧榻前,策发净业。令举家齐诵佛号,西向坐逝。(佛祖统纪) 宋黄生 黄生,潭州人,以锻铁为生。每打铁时,口称阿弥陀佛不绝。一日,口占一颂,令邻人书之。曰,玎玎珰珰,久炼成钢,太平将近,我往西方。且云,我去后,可将此颂流布,广劝人念佛也,即化去。(佛祖统纪) 宋徐六公 徐六公,嘉兴农夫也。长斋念佛,设像瞻礼,如是四十年,屡梦游净土。预作一龛,临行之日,易布衣草屩,入龛端坐。顷之,即曰,佛来迎我,泊然而逝。(佛祖统纪) 宋沈三郎 沈三郎,临安贾人也,晚而奉佛甚谨。一日,卧病,请僧讲弥陀经,设像,日夕西顾,易衣而终。顷之,膝微屈,如欲起坐者。二子曳胫直之,忽瞿然起坐,遂易龛。荼毗,有白鹤翔云西去。(佛祖统纪) 宋师赞 师赞,雍州人,为行童。年十四,念佛不绝。忽遇疾而亡,俄复苏,白父母曰,阿弥陀佛来此,儿当随行。邻人见空中宝台,五色异光,向西而没。(佛祖统纪) 宋倪道者 倪道者,仁和人。弃家,建小庵,专意念佛。欲焚身,代一切众生供养诸佛,于是集众唱佛名,来者至万人。焚身前一夕,其地忽有金光高半尺许。语人曰,我焚身时,必有紫青二色云,从东北过西南,是我往生之相也。已而发炬,端坐其中,二色云现,火尽乃灭。(佛祖统纪) 宋大善寺行童 大善寺行童,常随师善辉,持诵佛名。一夕,梦妇人持数珠示之。童曰,欲得一串,恨无钱买耳。妇人曰,我当与汝,汝可开口,即以数珠投口中。童寤,以告师。辉曰,此是大势至菩萨,授汝念佛三昧也。过数日,童见二大士,持华座与之。曰,更过七日,当乘此来生净土也。童即语人云,我七日当行也。至期,忽自唱曰,菩萨来矣,即座而化。(佛祖统纪) 明张爱 张爱,明万历间中官也。晚持金刚经。阅数年,病死,至一王者所,谓曰,汝合向人间受胎。答曰,爱持金刚经,愿生净土,不愿受胎。王者曰,汝持经功少,奈何。爱曰,曾闻十念成就,况其久乎。王者曰,且放还,听持经去。既苏,遂去之西山碧云寺,专诵金刚经。又十一年,一日,集众曰,我以持经力,今西去矣。沐浴更衣,端坐而逝。(金刚新异录) 明吴浇烛 吴浇烛,居苏州娄门,以浇烛为业,因以得名。孑身无偶,长斋,昼夜念佛。为人不欺,卖烛家争迎浇烛。吴倾油一杓,必称佛数声,以为常。年七十余,忽语主人曰,吾积有薄赀,本为身后计。今念佛功成,某日吾当去,往生善处,无用此矣,敬以相赠。主人请为作福事。吴喜,乃引至一窖,出千金。主人为分给诸大寺,尽以饭僧。至期,吴合掌念佛,端然坐逝。用遗言以龛殓,及阇维日,送者千万人。事在崇祯七年。(现果随录) 清吴毛 吴毛,青阳吴氏仆也。平时持斋,诵佛名,兼修众善。左良玉兵渡江,吴氏合家避去,毛独居守。兵至,被七枪而死。乱定,家主反,毛复苏曰,我以宿业,当受猪身七次,因今生斋戒念佛,以七枪散怨。今佛来接引,往生西方矣。语毕,合掌而逝。事在顺治元年。(果报闻见录) 清王仰泉 王仰泉,杭州人。以屠羊为业,所杀无算。后疾病,见群羊索命,心甚惧。病愈,遂幡然改业,长斋事佛。诵金刚经,满三藏数。晚又礼拜法华,昼夜无倦。年八十一,忽见符使来追,抗声拒云,我待佛来才去。阅五日,果见佛现大身,垂手接引,怡然而逝。(现果随录) 清梁维周 梁维周,绍兴嵊县人,在龙潭庵为行者。年四十而瞽,无所得食,欲求死。僧云丽止之,曰,毋徒死也,西方有佛,曰阿弥陀,子能至心称念,不难横截生死,瞽岂足患乎。从之。云丽为募饭供之,维周念佛甚切。三年,目复明,居半月,告众曰,吾将去矣。越三日,方午,向西坐脱。事在乾隆三十八年。(僧云丽述) 【论曰,修净业者,不论贵贱,不择贤愚。信深则入,诚积而通。如钟馗善和诸人,皆贩夫屠户耳。一念回光,顿超彼岸。故知心力不可思议,佛力亦不可思议。】 往生女人第九 韦提希夫人 (五百侍女) 韦提希,摩竭提国王频婆娑罗夫人也。有太子,名阿阇世,随顺调达恶友之教,收执父王,置七重室内。制诸群臣,一不得往。时韦提希,恭敬大王,澡浴清净,以酥蜜和麨,用涂其身,诸璎珞中,盛葡萄浆,密以上王,王得不死。阿阇世闻之,即执利剑,欲害其母。为二大臣谏止,遂闭母深宫,不令复出。时韦提希,被幽闭已,愁忧憔悴,遥向耆阇崛山,为佛作礼,而作是言。如来世尊,在昔之时,恒遣阿难来慰问我。我今愁忧,世尊威重,无由得见。愿遣目连尊者阿难与我相见。作是语已,悲泣雨泪,遥向佛礼。尔时世尊,在耆阇崛山,知韦提希心之所念。即敕大目犍连,及以阿难,从空而来。佛从耆阇崛山没,于王宫出。时韦提希礼已,举头见世尊释迦牟尼佛,身紫金色,坐百宝莲华。目连侍左,阿难侍右,释梵护世诸天,在虚空中,普雨天华。时韦提希,号泣向佛,白言,世尊,我宿何罪,生此恶子。唯愿世尊,为我广说无忧恼处,我当往生,不乐阎浮提浊恶世也。此浊恶处,地狱饿鬼畜生盈满,多不善聚。愿我未来,不闻恶声,不见恶人。今向世尊,求哀忏悔。唯愿佛日,教我观于清净业处。尔时世尊,放眉间光,其光金色,遍照十方无量世界,还住佛顶,化为金台,十方诸佛净妙国土,皆于中现。时韦提希见已,白佛言,是诸佛土虽复严净,皆有光明,我今乐生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所。唯愿世尊,教我思惟,教我正受。佛告韦提希,阿弥陀佛去此不远,汝当系念,谛观彼国。我今广为汝说,亦令未来凡夫修净业者,得生西方极乐国土。欲生彼国者,当修三福。一者,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二者,受持三归,具足众戒,不犯威仪。三者,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如是三事,名为净业正因。佛又为韦提希说十六观法已,韦提希与五百侍女,闻佛所说,应时即见极乐世界广长之相,得见佛身,及二菩萨。心生欢喜,叹未曾有。豁然大悟,逮无生忍。五百侍女,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愿生彼国。世尊悉记,皆当往生。生彼国已,获得诸佛现前三昧。(观无量寿佛经) 佛世乐音老母 佛在维耶罗国,所止处,名曰乐音。有贫穷老母,来白佛言,生老病死,从何所来,去至何所。乃至六识,六根,五大,从何所来,去至何所。佛言,生老病死,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乃至六识,六根,五大,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譬如两木相钻出火,火还烧木,木尽火便灭。诸法亦如是,因缘合会乃成,因缘离散即灭,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因为广说诸譬。老母闻法开解,即得法眼。佛言,我前世发菩萨心时,曾为其子。今此老母,寿终当生阿弥陀佛国中,供养诸佛。却后六十亿劫,当得作佛,字扶波犍,其国名化作。(佛说老母经) 宋纪氏 纪氏,句容葛济之妻,刘宋时人也。济之为葛洪之后,世学仙术,纪氏独心乐佛法,存诚不替。一日,方织,仰首见云日开朗,空中清明,忽有宝盖幢幡自西方来,中拥一如来,金色晃耀,照彻云表。纪氏停梭谛观,中怀踊跃,曰,经说无量寿佛,此其是耶。便头面作礼,仍引济之,指示佛处。济之但见半身,及诸幡盖,俄而隐没。于时乡里老幼,咸共睹闻,从而归佛者甚众。(冥祥记) 宋魏世子女 魏世子女,梁郡人。其父兄皆修净业,女亦笃志往生。无何化去,七日复苏,即升高座,诵无量寿经。既毕,下启父言,儿去,便往无量寿国。七宝池中,儿及父兄,各有一大莲华,当生其内。唯母独无,不胜此悲,故来相报,语讫而瞑。母自是亦奉法焉。(冥祥记) 隋独孤皇后 独孤皇后,河南洛阳人,周大司马河内公信之女也。隋文帝未贵时,娶为夫人。及受禅,立为皇后。性贤明,朝廷政事,多所匡益。然颇妒忌,后宫希得进御。帝宏护佛法,敕诸州郡,遍造灵塔,安置舍利,多感瑞应。后亦敬慕大乘,常持佛名。当持名时,必先易净衣,嚼沉水香盥口,以为常。仁寿二年八月甲子,崩于永安宫,年五十。于时异香满室,天乐振响。帝问梵僧阇提斯那,是何祥也。对曰,净土有佛,名阿弥陀,皇后往生,故现斯瑞耳。(隋书,续高僧传,佛祖统纪) 唐王氏 王氏,隋时人,薛翁妻,僧顶盖母也。读诵诸经,勤修忏法,志求净土。唐贞观十一年,有疾,勤恳弥至。俄见床前有赤莲华,大如五斗瓮。已又见青莲华,充满一室,阿弥陀佛,观音,势至,降临空中。其孙大兴侍侧,见佛身高大,迥出二菩萨上。良久乃隐,而王氏逝矣。(续高僧传) 唐姚婆 姚婆,上党人,与范婆善。范婆劝令念阿弥陀佛,姚婆从之。遂屏息家缘,一心念佛。临终,见阿弥陀佛降临空中,二菩萨侍左右。姚婆白佛,不遇范婆,安得见佛,请佛少住,与渠作别。及范婆至,佛犹俨然,姚婆遂立化。(净土文) 唐温静文妻 温静文妻,并州人。久病卧床,静文教念阿弥陀佛,妻从之。默诵佛名,二年不绝。一日,忽告静文言,吾已见佛,后月中定去。没前之三日,莲华现前,大如日轮。及期,具食献父母,云,今幸得生净土,愿父母与夫,专念阿弥陀佛,便当相见于净土。言讫而终。(净土文) 宋任氏 钟离夫人任氏,宋知开封府会稽钟离瑾之母也。平生笃志净业,刻栴檀为弥陀佛像,常顶戴行道。年九十八,起居如常时。一日,忽戒瑾曰,人人有个弥陀,奈何抛去。处处无非极乐,不解归来。予将行矣,汝其念之。翼日晨起,焚香,持佛名。顷之,合掌而化。(佛祖统纪) 宋王氏 (侍妾) 越国夫人王氏,哲宗从父荆王之妻也。专修净土,昼夜无间。导诸妾婢,并志西归。中有一妾独懈慢,夫人曰,不可以尔一人,坏我规矩,摈之。妾悚悔,遂发愤精进,久之弗倦。一日,谓同事曰,吾其行矣。夜闻异香满室,无疾而逝。越宿,同事者告夫人言,夜梦化去之妾,令致谢夫人,幸蒙训责,得生西方,感德无量。夫人曰,彼能入我梦,乃可信尔。其夕,夫人梦亡妾,致谢如前。夫人曰,西方可至乎。妾曰,可,遂导夫人行。顷之,见一大池,中有莲华。大小间错,或荣或悴。夫人问其故。妾曰,世间修西方者,才发一念,此中便生一华。勤惰不同,荣悴遂异。精进者荣,怠废者悴。若历久不息,念熟观成,形消神谢,决生其中。中有一人朝服而坐,宝冠璎珞,庄严其身。夫人问曰,何人也。妾曰,杨杰也。又一人朝服而坐,其华颇悴。夫人又问何人。曰,马玗也。两人俱修净业,事具本传。夫人曰,我当生何处。妾导之行,可数里,望见一华台,金碧晃耀,光明洞然。妾曰,此夫人生处,乃金台上品上生也。既觉,悲喜交至。其年遇生日,晨起,秉炉爇香,望观音阁而立。诸眷属,方趣前为寿,视之,则已化去矣。(乐邦文类) 宋陈媪 陈媪,钱塘人。从灵芝律师受菩萨戒,专心念佛,日课千拜。经案间,迸出舍利。临终,见佛来迎。顾旁人言未竟,寂然而化。(佛祖统纪) 宋袁媪 袁媪,钱塘人。从灵芝受菩萨戒,即断荤酒,笃修净业,家人皆化之,如是二十年。一日,示疾,请圆净律师说法。俄见佛菩萨众,现前接引,端坐而化。(佛祖统纪) 宋陈媪 陈媪,长芦赜禅师之母也。赜尝作莲华胜会录,普劝缁白,求生西方。其住广平普会寺,迎母居方丈东室,朝夕持佛名。已而有疾,集众唱佛,尽二日,忽合掌瞻像,泊然而化。前一日,赜梦母谓曰,吾见尼师十余来相召。赜曰,此往生之祥也。言已,坐灭,面如珂玉。既卒之明日,顶微温,面白,如梦所见然。(佛祖统纪) 宋于媪 于媪,钱塘秦氏女也。其夫,贩鱼为业。有子遭官事,破家。媪愁苦,欲沉身于江。遇净住寺照师,劝之曰,夙世业缘,总宜顺受,枉自沉江,不如念佛。媪猛省,即燃一指佛前。誓长斋,日称佛名,十年不怠。见一切人,皆称为佛子。一日,请僧诵观无量寿佛经,而己持珠诵佛名,至观像章,寂然而化。(佛祖统纪) 宋王氏 王氏,合肥马永逸妻也。永逸修净业,事载马玗传。王氏亦持佛名,行天竺十念法。又尝持破地狱偈。偈出华严经,云,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一夕,梦地狱主者来谢云,幸蒙持偈功德,狱中众生出生善道者多矣。其后寝疾,持佛名不绝口。既逝,诸亲属,及其侍女,皆梦王氏报云,吾已得生净土矣。(乐邦文类) 宋冯氏 广平郡夫人冯氏,名法信,赠少师珣之女,镇洮军承宣使陈思恭之妻也。少多病,及归陈,病日剧。时慈受深禅师居王城,倡导佛法。夫人造其室,求却病方。慈受教以持斋,诵西方佛名。夫人信受,还家未逾月,遂屏荤血,却膏沐,衣扫塔衣,修西方净观。自翻经行道,及起居动静,一以西方为归。顷之,病良已,理家事如初,亦不废净业。如是十年,无惰容,无矜色,心安体舒,神气日王。一日,索笔书偈曰,随缘任业许多年,枉作耕牛大可怜。打叠身心早脱去,免将鼻孔被人牵。见者怪之。夫人曰,清净界中,失念至此。支那缘尽,行即西归。适我愿兮,何怪之有。其年九月,示疾。至十二月,一夕,语侍者云,吾已神游净土,面礼慈尊,观音左顾,势至右盼,百千万亿清净佛子,稽首庆我得生其国。至如宫殿林沼,光明神丽,与十六观经所说无二无别。到者方知,非可以语汝曹也。侍者呼思恭至,语其故,乃相与合掌诵佛名。至明晨,右胁而逝。三日而殓,家人辄闻妙香。及荼毗,启视,面如生时。年三十六。(乐邦文类) 宋吴氏 (二侍女) 吴氏,都官员外郎吕宏妻也。宏素明佛理,与吴氏合志清修。有二侍女,亦绝荤血。其一,颇好禅,俄而得疾,谈笑坐逝,如委蜕然。其一,奉戒刻苦,或终日不食,但日饮吴氏所咒观音净水一盏而已。一日,忽见金莲华现前,其上双趺隐然。数日,见膝。又数日,见身。又数日,头面悉见,相好具足,其中阿弥陀佛,左右则观音势至也。已而宫殿树林,皎若指掌,清净男子,经行其际。如是三年,瞬息不隔。或问,曾闻佛说法否。曰,我但得天眼,未得天耳,佛所说法,未得闻也。顷之,自言往生时至,遂化去。吴氏事观音甚虔,室中列瓶数十,注以净水。日诵大悲咒,辄见观音放光入瓶中,有病者饮水辄愈。其水积岁,色味不变,虽大寒不冻,故世号吴氏为观音县君。(净土文) 宋龚氏 (妾于氏) 龚氏,钱塘人,孙忭之母也。诵弥陀经,常持佛名。一日,有疾,请清照律师至,称说净土诸庄严事。语未及终,端坐而化。老妾于氏,亦常持佛号。顷之,梦龚氏告曰,吾已生净土。却后七日,汝当来也。及期,亦逝。(佛祖统纪) 宋孙氏女 孙氏女,钱塘人。常持佛名,兼习梵咒。已而有疾,请清照律师至。告曰,久病厌世,安得脱离五浊,受诸妙乐乎。师为称说净土因缘。女大喜。其夜,梦师授药一盏,服之,脱然病愈。后三日,语侍人曰,迦叶尊者在此,大好金莲华座,吾其行矣,结印而化。(佛祖统纪) 宋郭氏 郭氏,名妙圆,仁和人,清照律师之妹也。长斋,诵佛名,课法华,弥陀二经,兼行方等忏法。每谛观落日,注想西方。忽闻空中声云,郭妙圆,决生净土。尝往律师所,作系念会,斋百僧。临终,请师说法,即时坐脱。(佛祖统纪) 宋施氏 (夫沈铨) 施氏,钱塘沈铨妻也。与夫同修净业。请照律师,依观经绘九品往生图,以资观想。平居供佛饭僧,印施般若经。建径山,天宁诸寺殿。所有善功,悉回向净土。与夫先后化去,皆见化佛垂手,面西而逝。(佛祖统纪) 宋姚婆 姚婆,不知何许人。专修净业,观念无间。一日,方向西念佛,忽见日轮中,现阿弥陀佛,相好具足。因请僧思净图其像。僧法怡为之赞曰,极乐世界有方所,只在寻常日没处。所以佛教韦提希,谛观落日如悬鼓。善哉姚氏一老妪,能以是心求净土。暮观朝想无岁年,行持坐念忘寒暑。弥陀忽从心想生,恍惚之间明了睹。是时虚空绝纤云,桑榆尚驻义和御。佛日晃耀夺阳晖,绀目玉毫妙相具。目骇心惊喜且悲,走告导师弥陀喻(思净号喻弥陀)。具陈所见实希有,愿写金容托毫素。我闻胜事叹善哉,为说偈言开未悟。当知去佛本不远,阐提那得明其故。虽过刹土十万亿,一念超越如跬步。若有迷人问路头,向道恁么蓦直去。(乐邦文类) 宋王氏 王氏,明州人,日持金刚经。怀孕二十八月,羸瘦日甚。偶倚门立,一异僧过之,谓曰,汝有善根,何不印施金刚经千卷。王氏从之。又斋千僧,诵金刚经千卷。至夜三更,见金刚神以杵指王氏腹。及觉,已生二男在床矣。王氏遂持斋诵经不辍。年六十一,暴卒。二使者引见冥王,自言从幼持金刚经。王赐金床,命坐殿侧,朗诵一遍。王问,何不念咒。答云,世间无本。敕鬼吏于藏中取咒本付王氏,嘱曰,汝至阳间,展转流通,切勿遗坠。汝向后寿终,径生极乐世界,不复来此处矣。王氏遂还。后至九十一岁,无疾坐化。其补阙真言曰,唵,呼嚧呼嚧,社曳穆契莎诃。事在绍兴九年。(金刚证果) 宋王百娘 王百娘,明州人。少孤,既嫁而寡,依其舅舍人陈安行,从之官舍。绍兴二年夏,忽病喑聋。有所欲,但书之纸上。安行教令归诚观音大士。百娘遂晨夕礼拜。一日,假寐,忽睹大士现身,示以修行捷径,令日向西方,作礼阿弥陀佛。因授以偈曰,净土周沙界,云何独礼西。但能回一念,触处是菩提。又云,可普劝人持诵。未逾月,二病顿愈。安行谓其念力纯至,应答如响。为镌其事,以广其传。(夷坚志) 宋朱氏 朱氏,名如一,明州薛生妻也。年二十余,即素服斋居,虔修净业。尝以黄绢,请善书者写法华经。绣以碧绒,针锋绵密,点画较然,阅十年而成。中间唱礼佛名,至八万四千。复绣阿弥陀佛,观世音像。习法华经,三月成诵。次阅华严,般若,楞严,圆觉,俱能通利。又锓木为图,劝人念阿弥陀佛。受图者,满十万声,为回向西方。所化至二十万人。寻结庐墓旁,一室奉佛,一室宴坐,一室书经。给侍唯一婢子,甘苦共之。绍熙四年春,尽斥卖奁具,为三日会,饭千比丘。合缁白万人,共唱西方佛名。建宝幢,装所绣经七轴,并书会者姓名,送罗睺罗道场僧堂供奉。十二月,示微疾。垂瞑,辄起趺坐。薛生曰,我家无是法也,请就寝。遂右胁而逝,年三十七。(乐邦文类) 宋陆氏 王宜人陆氏,钱塘人,朝请王玙妻也。常诵法华,笃意净土。礼忏一会,唱佛万声,如是三十年。偶感微疾,忽闻天鼓自鸣,即面西端坐,两手结印而逝。(佛祖统纪) 宋蔡氏 蔡氏,钱塘人。早岁寡居,持经念佛,日礼佛像,逾二十年。忽见金莲华现空中,遽索平时修行课目纳之怀,安坐而逝。(佛祖统纪) 宋项氏 项氏,名妙智,鄞县人。夫没后,奉法甚勤,常持佛名。有女二人,悉令为尼。尝预治一棺。及将逝,谓其女曰,吾欲坐脱,如此棺何。女曰,佛用金棺,无嫌也。遂讽观经上品章,转身西向,两手结印,微笑而逝。事在绍定六年。(佛祖统纪) 宋沈氏 沈氏,名妙智,慈溪人,归章氏。幼而长斋,日课佛号。既嫁,笃志不变。怜悯有情,周其冻馁。已而得微疾,念佛益切。忽见阿弥陀佛涌现虚空,菩萨圣众左右围绕,放白毫光至行者所,若长虹驾空,千灯普照。顷之,吉祥而逝。事在端平二年。(佛祖统纪) 宋钟婆 钟婆,嘉禾人。日诵阿弥陀经,兼持佛号,垂二十年。一日,语其子曰,西方众圣遍于虚空,大白莲华,光明普耀,吾其行矣。端坐耸身,合掌而化。(佛祖统纪) 宋梁氏女 梁氏女,汾阳人。少而盲,遇一沙门,教持阿弥陀佛。越三年,两目忽明。女持佛名不辍。一日,见空中幡盖下临,佛及菩萨同来接引,遂化去。(佛祖统纪) 宋黄婆 黄婆,潮山人。专持佛号,兼诵法华,金刚二经。偶病下痢,自知时至。便却食,日饮水数盂。一夕,邻庵僧善修,梦婆来别,云,将往西方。越二日,西向念佛,端坐而逝。红霞烂然,覆其屋上,里人皆见之。(佛祖统纪) 宋崔婆 崔婆,淄州人,东平梁氏之乳媪也。为人朴愿,早断荤血。主母晁氏,留意禅学。婆在旁,唯日诵阿弥陀佛,未尝有间,亦莫计其数。年七十二,下痢,持念益力。忽唱一偈曰,西方一路好修行,上无条岭下无坑。去时不用著鞋袜,为有莲华步步生。或问,婆何时当去。曰,申时。已而果然。荼毗时,舌独不化,若莲华然。(往生集) 宋陶氏 陶氏,常熟人。丧偶独居,常持普门品,梦白衣大士以莲华授之。又梦梵僧授经一卷,启之,乃阿弥陀经也。既觉,取经诵之,宛如夙习。一夕,室中有光,朗然若昼,阿弥陀佛现身立经函上。由是持诵益虔。经卷上舍利迸出,积至合余。(佛祖统纪) 宋李氏 李氏,上虞胡生之妻也。夫丧后,日诵佛名,及阿弥陀经,夜以继昼,声彻内外,凡十余年。一日,方端坐念佛,有僧现前,覆以绯盖。曰,十五日子时,汝当往生。问,师何人。曰,汝所念者。李氏遂别诸亲故。至期,异香郁然,光明照室,端坐而逝。七日,荼毗,齿舌目睛皆不坏,舍利无数。次日,荼毗处生一华,色白,周圆二寸余,莫知其何名也。(佛祖统纪) 宋盛媪 盛媪,钱塘人。日诵佛名,兼课观无量寿佛经。无何,得病。一日,起,命左右具汤。浴毕,面西端坐,问左右曰,闻磬声乎,净土众圣且至。已而合掌,笑曰,佛菩萨已至,金台现前,吾其行矣,言讫而化。(佛祖统纪) 宋黄氏 黄氏,明州人。早丧夫,还家依父,精修净业。临终,见佛来迎,结印徐行,屹然立化。家人筛灰于地,晨起验之,生莲华一朵。(佛祖统纪) 宋王氏女 王氏女,吉安人。少慕净业,日诵弥陀,观音,金刚诸经。母病亡,将殓,流血被体。女誓曰,若我孝心真实,愿母体不生臭秽。誓已,流血即止。及殓,即之,绝无秽气。已而父娶继室,与同修净业。一日,女得疾,请僧说净土观门。俄起索衣,吉祥而卧,手揽观音像前宝幡,奄然示寂。将殓,继母筛灰于室,出莲华数朵。(佛祖统纪) 宋楼氏 (女妙聪) 楼氏,名静慧,寺簿周元卿妻也。尝阅传灯录,发明见地。已而皈心净土,念佛不辍。晚年,得疾,忽见莲台现前,化佛无数,异香满室,顷刻而化。有女,名妙聪,因母发心,亦笃志念佛。病中,请僧行忏,恍惚见己身著新净衣,升七宝楼阁,绕佛作礼。谓家人曰,勤修净业,西方现前,西向,右胁而逝。(佛祖统纪) 宋周婆 周婆,太平人。早修净业,至老益虔。一夕,胡跪称佛名,泊然而化。邻人见数僧振锡而行,婆在其后。须臾之间,冉冉腾空,向西而没。(佛祖统纪) 宋朱氏 朱氏,霅川人,持佛名者三十年矣。兼持金刚经,开卷时,每谓众圣监临,不敢踞坐。忽断食,日饮水数盂。阅四旬,梦三比丘手执莲华,谓媪曰,吾先为汝种此华,今日当开,故来迓汝。既觉,请僧同唱佛名,端坐而化。(佛祖统纪) 宋裴氏女 裴氏女,汾阳人。清净自居,专志念佛。临终,索火焚香,言佛来迎我,我当往生。已而天华飞坠,安坐而化。(佛祖统纪) 宋孙媪 孙媪,明州人。孀居三十年,日常念佛。兼手制衣衾袜履,施诸比丘。一日,微疾,梦至忏堂,身挂缦衣,随诸比丘,经行绕佛。既觉,沐浴,更净衣,请僧行忏。亲诣佛前,诵阿弥陀佛经,至一心不乱,左手结印,寂然坐逝。空中奏天乐声,闻于远近。(佛祖统纪) 宋秦媪 秦媪,名净坚,松江人。志慕大法,厌恶女身。与夫别处,严持戒法。晨夕修净土忏仪,礼佛千拜。兼阅华严,般若,法华,光明诸大乘经,日无虚晷。一日,方端坐室中,忽有光明照空,逾于皎日,面西而逝。(佛祖统纪) 宋蒋十八妻 (并夫) 蒋十八妻者,海盐人。中岁,与其夫合志修行,断除爱欲,日诵大乘经,历四十余年。一日,各洗漱更衣,炷香唱佛名,并书一颂而逝。蒋颂曰,这个幻身,四大合成。今日分散,各归其根。诸幻既灭,灰飞烟绝。如空中风,犹碧天月。既无障碍,又能皎洁。一切永断,无有言说。四十年来,脱离嗜欲。惟阐大乘,朝诵暮读。今朝撒手西归,自有现成果足。其妻颂曰,看过莲经万四千,平生香火有因缘。西方自是吾归路,风月同乘般若船。(闲窗括异志) 宋沈媪 沈媪,钱塘人,持佛号十余年,日益精进。尝属画师绘八尺阿弥陀像。及有疾,安设床前,晨夕系念,并请僧同持佛号。忽语众曰,有一大僧,授我金座,吾当乘之,遂耸身前席。众唱佛益力。媪曰,念佛功德,已登莲台,吾其往矣,遂瞑。(佛祖统纪) 宋孟氏 孟氏,醴泉人。既嫁,得痼疾,有僧教以专持佛名。行之三年,忽谓夫曰,可急报诸亲属,吾将去矣。已而送者毕集,孟氏焚香,与众唱佛名。顷之,见一沙门振锡空中,曰,汝当往生。俄而幡盖翩翻,佛与菩萨同时俱至,遂化去。(佛祖统纪) 宋陈氏 陈氏,吴兴人。受持斋戒,以禅诵为乐。持佛名者三十年,兼诵法华经五千部,金刚,弥陀二经,各五千四十八部。一日,不食。家人问何故。曰,欲求见佛耳,遂右胁而化。(佛祖统纪) 宋胡媪 胡媪,名净安,会稽人。专修净业,礼阿弥陀佛八万四千相好,每一相好,各礼一拜,如是者四度。偶得微疾,见佛来迎,安详坐逝。路人皆闻空中乐声,隐隐西去。(佛祖统纪) 宋周氏 (舅,姑) 周氏,嘉禾人,适孙氏,与舅姑同修净业。感室中佛像现光,香华盈案。或空中现诸佛菩萨,时闻天乐。或闻空中诵经声。(佛祖统纪) 宋郑氏 郑氏,名净安,钱塘人,常持佛名。偶得疾,闻空中声曰,汝西行有期,毋得自怠。已而佛现在前,身真金色。即起,面西端坐。有子义修,已出家矣,召之,令讽阿弥陀经,安然而化。其女夜梦母报曰,吾已得生净土矣。(佛祖统纪) 元周婆 周婆,鄞县人,精修净土。遇岁首,常持不语戒,昼夜端坐,尽月而止。暑月,则施茶汤,历久不废。一夕,梦大莲叶遍覆市衢,己手执数珠,经行叶上。既而微疾,邻人夜见宝盖幢幡自空中来,入其门内。黎明,合掌,唱佛而逝。(往生集) 元张夫人 张夫人者,不详其里居。晚而长斋,日诵西方佛名。年七十九矣,每夜坐息烛,四壁放光,现诸璎珞。临终,焚香案上,篆烟宛转,结成佛像。须臾之间,作真金色,眉目若画,一手下垂,若接引状。篆烟甫消,而夫人寂矣。(净土节要) 明薛氏 薛氏,武塘世家女也。母梦长庚入怀,而薛氏生。后归周,生子五人而寡。专心净业,好施不倦。室中供观音大士,香烟吐蕊,结成莲华,人皆见之。万历十五年五月,得疾,医进乳糜,却之,遂断食。至九月六日,延僧礼忏。曰,四日足,吾事毕矣。设西方佛像,昼夜系念。令诸子同唱佛名,妇女毋得入。至第五日,晨起,索水盥手,诵甘露真言,著新净衣,戴志公帽,长跪佛前,唱燃香赞佛偈,及三自皈依,礼三拜,诵佛名一百八声。方午,跏趺,结印而化,神气熙然。家人闻莲华香满室中。遗令具龛,毋用棺椁,毋迎眚神,毋烧纸钱,毋杀牲以祭,诸子皆从之。(往生集) 明方氏 方氏,桐城诸生吴应宾妻也。年三十而寡,秉节自誓,专修净土。一老妪亦持戒,晨夕随侍。万历十三年,方氏年五十矣,有小疾,呼老妪相对唱佛名,晨夕无间。既而具浴更衣。晨起,燃香礼佛,还坐一榻,泊然而化。(往生集) 明徐氏 徐氏,嘉定陆生妻也。夫亡,笃志净业。旧有千金贷人,焚券不问。箧中服物,悉用布施。朝夕佛前礼诵,如是十年。一夕,忽呼侍者曰,看东方光发否,吾往生时至矣。遂高声唱佛,合掌而化。(往生集) 明许氏妇 许氏妇,杭州人。为人谨厚,日课佛名,久而弥笃。一日,呼家人与诀曰,吾将去矣。著净衣端坐,取天目白华簪之,安然而逝。(往生集) 明于媪 于媪,昌平于贵之母也。专修净业,至老弥笃。一日,取所著衣,浣濯甚洁,谓其子曰,将以某日往生净土。子未之信。及期,置几庭中,坐几上化去。空中隐隐有天乐声,乡人皆闻之。(往生集) 明潘氏 潘氏,名广潭,工部主事余杭李阳春之妻也。阳春故好施,晚常诵西方佛名。既逝逾年,现神于潘氏,登楼启窗,作洪语曰,要修行,要修行。潘氏通古今,初好排抵释教。晚而皈礼云栖,断荤血,习禅定,夜常跏趺达旦。兼修诸功德,散钱票不訾。万历三十九年冬,得疾。明年正月,自知不起,遗嘱家财。已而谓人曰,吾三世梵僧,今且偕大士而西矣。称佛名不绝口,屈三指而化。及敛,支体轻软,貌如生。(虞德园集) 明朱氏 朱氏,仁和诸生孙标妻也。平生奉持斋戒,专修净土。尝燃灯礼佛,灯光烂然,化成五彩,有佛跏趺其上。及将终,端坐合掌,称佛名不辍。及敛,貌如生。(学佛考训) 明祝氏 祝氏,公安龚仲淳妇也。甥袁宏道兄弟,好谈佛法。祝氏闻净土法门,信之,遂专持佛名,兼诵金刚经。一日,语诸子曰,佛言三日后当来迎我。及期,沐浴,坐堂上,诸眷属拱列。良久,自言,佛至,眉间放白毫光,长数丈。又言,见一僧相好庄严,自称须菩提,俄化为百余僧。或从旁谓曰,经中凡一百三十八须菩提,即此是也。诸眷属共焚香,诵佛名,祝氏微笑而逝。阁中一九岁婢,方卧地,忽大呼起立,言见数金甲巨人,执幢幡为夫人导,其幢柄拂面过,不觉痛失声。察之,伤痕宛然。既殓,棺中时发异香。(袁中郎集) 明张太宜人 张太宜人金氏,绵州人,普安知府张怀麓妻也。家世贵盛,而自奉甚薄。中年失偶,教诸子有法度。子正道,正学,皆以科名显。太宜人,晚得净土书,读之,遂注心极乐,晨夕礼诵。一夕,戒诸孙曰,尔辈好读祖父书,吾其去矣。呼侍女焚香,端坐而逝。数日后,现梦于孙曰,适从西方来。始知太宜人实生净土云。(白苏斋集) 明杨选一妻 杨选一妻,南昌人,客居南京。年三十,生子,即与夫别居,听夫置妾,自是长斋念佛。阅十五年,其年八月,疽发于背,痛入骨。见一恶鬼持刀逼之,有大力神驱之去,其痛顿息。旋谓夫曰,吾将行矣,有童子四人相迎,可以清茶供之。问,将何往。曰,往西方。合掌,唱佛名而逝。(净土晨钟) 明钟氏 钟氏,仁和张后溪继室也。年四十,丧夫,遂长斋,日诵西方佛名,历四十余载。居常每闻天乐鸣空,及唱佛声。泰昌元年十二月,卧病数日,饮汤一盏。明年元旦,为家人言,莲华布地,幡盖悬空,尔曹亦见之乎。口中唱佛名不辍。及暮,吉祥而化。(净土全书) 明吴氏女 吴氏女,太仓人,生时趺坐而下。稍长,皈心佛乘,事亲孝,不愿有家。人或劝之,辄指天为誓。初从昆弟析诸字义。已而诵佛经,悉通晓大意,朝夕礼拜甚虔。俄梦神授以梵书准提咒,有病疟者,以梵字治之,立愈。尝于梦中得通宿命,自言,曾为宋高僧,此来专为父母。年二十三,当成道果。崇祯四年,年二十三矣,闭关一室,专修净土。仲冬之末,示微疾,作偈辞世,勉亲坚修勿懈。日方午,索玉戒指佩之,右胁而逝。将殓,红光溢于面。母为理发,异香从顶中出,达于户外,经夕不散。居四年,荼毗,骨莹如玉,顶作黄金色,为起塔以奉之。(续往生集) 明卢氏 卢氏,名智福,徽州程季清妻也。晚迁湖州。季清奉佛甚虔,力营福业,卢氏竭资为助,长斋,日课佛名二三万。约己惠下,未尝詈人。崇祯五年,得危疾,请古德法师授五戒,咨净土法要,遂一意西归。季清为诵华严经,至入法界品五十三参,为一一讲说,卢氏悉领解。季清复策之曰,百劫千生,在此一举。努力直往,毋犹豫也。遂高声唱佛,夜以继昼,如是半月。其母及女来问视,悉谢遣之,曰,毋乱人意。十一月八日,忽睹莲华现前,化佛垂手,身心踊跃,急索香水沐浴,西向叉手,连称佛名,右胁而逝。时方午,及暮,扪其顶,热可灼手,年三十九。蕅益法师为之传,系以赞曰,哀哉三界,爱欲为根。根株不拔,奚望西生。莲华国土,永离尘情。此缘能断,彼质斯成。勇矣智福,女中之英。一日一夜,净念功殷。华台接引,眼识分明。子母恩爱,枯木寒冰。吉祥善逝,长辞苦轮。我今随喜,愿共群伦。顿除爱网,证入玄门。(灵峰宗论) 明费氏 费氏,湖州双林镇沈春郊妻也。少寡,织纺自膳,持斋数十年。供养三世佛画像,及檀香大士。日诵金刚经一卷,佛名千声,寒暑不辍。崇祯十一年,大疫,婿张世茂迎费氏往居其家,止携大士以行。费氏居一楼,日课回向,祝愿此香直达佛所。如是三载,忽空中有香绕楼数日,粉墙上涌现三世佛像,庄严精妙。远迩诧传,瞻礼日众。或以净巾擦之,色愈光明。又四年,一日告婿曰,吾欲返故居。入门,即洒扫焚香,参佛诵经。至第三日早,沐浴更衣,端坐念佛。午刻,大呼佛来也,我行矣,别众而逝,年七十有三。(巾驭乘续集) 明李氏 李氏,刘道隆之母也。年四十,长斋奉佛,除静室一间,供奉观音大士。朝夕礼拜,唱佛名千声,虽大寒暑不辍。刻金刚经以施人。每遇诞日,诫子妇毋置酒,唯礼忏一日,或三日,如是二十五年。将终前一岁,延僧诵经七昼夜。梦所奉大士持数珠一串,示之曰,以此授汝,珠数,乃汝往生净土之期。数之,得五十三,觉而识之。至明年五月十三日,忽告家人曰,吾今日往西方矣,可为我同声唱佛名,助我西行。子妇辈坐榻前唱佛。李氏面西,端坐而逝。道隆述其事,为世劝焉。(金刚持验记) 明李氏 黄太宜人李氏者,南京仪制主事建昌黄端伯之母也。贤明仁慈,信乐佛法。晚岁,诵金刚经,地藏经,日虔。一夕,梦趺坐山巅,佛光照身。觉,谓其子曰,西方之期至矣。无何,示微疾,端坐而逝。(建昌志悬榻编) 清陈妪 陈妪,常熟人。居于城南,以纺为业,笃信佛法。随纺车声唱阿弥陀佛,终日不绝口,如是三十年。一日,忽呼其子,谓曰,而不见空中宝盖幢幡乎,吾其逝矣。因拍手大笑,取汤沐浴竟,即合掌化去。事在顺治十年。翁尚书叔元,方微时,闻其事,亲往视之,见妪凝然危坐,室中香气袭人。晚著净土约说,书其事以证焉。(净土约说书后) 清张寡妇 张寡妇,常熟人。居小东门外,安贫守节,专持佛号,不择净秽,未尝少间。以下痢终,遗一破裙,臭不可近。弃之中流,忽见莲华交发,五色灿然,散布水面。见者惊异,乃取裙还,送一庵,作佛座前案围。事在顺治间。(果报闻见录) 清陆寡妇 陆寡妇,常熟人。年二十,夫亡,持斋念佛,与人无竞。至六十七而终,焚其衫裙,火气既绝,忽见金光迸出,灰中俨然有佛像在焉,共数十。闾里聚观,皆焚香膜拜。事在康熙三年。(果报闻见录) 清杨氏 杨氏,张秩斯之妻也。父次弁,虞山严氏出。严家世学佛,故杨氏自幼即归心大法。既适张,寻礼僧德真,受三皈五戒,断除爱欲。年二十七,病剧,发愿求生西方,室中供接引佛像,高唱佛名。五日,室中闻栴檀香。至七日,瞑目,顷之,见观音大士,谓曰,莲华种子,已有半功,其半,看汝手段。问,从何处著力。答曰,撒手便行。即合掌唱佛,趺坐而逝。(续往生集) 清江氏 江氏,余杭严讱公继室也。讱公故云栖弟子,奉西方之教。江氏自归严,奉教甚笃。鸡鸣起,跪佛前,唱佛千声,次及诸经咒。凡爇香炳烛盥饮之事,胥自为之,不以役侍婢。康熙七年三月六日,晨课毕,俄而体惫,复就寝。移时,忽大声曰,观世音菩萨来矣。促具汤,洗沐毕,就枕而逝。及殓,颜色红润,手足柔软,若委蜕者然。(净土全书) 清徐太宜人 徐太宜人,钱塘徐浩轩之母也。平生奉佛甚谨,诵西方佛名。绘像为图,旁累数千圈,记所诵数。每一图毕,即纳黄布囊中。如是数岁,康熙三十四年卒。卒之日,家人焚囊于盆,忽闻盆内爆然,视之,见五色光起,布成缁色。其上现楼阁栏楯,重叠周匝。中涌莲华数十,华上各有一佛合掌趺坐。复现诸天女,恭敬围绕,一一皆如粉色画本。见者莫不惊叹。明日,掇灰,视囊背所现诸形象,与囊面无异,惟佛后又有一老母执拂随行。浩轩为之记如此。(信征录) 清凌氏 (母叶氏) 凌氏,法名善益,吴人张廷表之妻也。母叶氏,长斋四十年,礼古潭和尚为师,日拜华严经,周而复始者三。年八十一,梦罗汉现金色身,遂逝。凌氏年四十余,亦长斋,礼古潭为师。日夜六时,行大悲忏法。拜华严经,凡再周。常以五更起,入佛堂,廷表为煮汤果饷之。晚而专诵大悲咒,阿弥陀佛号,求生西方。一日,观音大士现像,遂示疾,谓其女曰,佛光满室,吾行矣,遂逝,年六十九。事在乾隆三十四年。女适朱氏,奉法亦虔。课法华经,持西方佛号。其家人多从而化焉。(善女人传) 清余媪 余媪,徐州宗氏女,昭月和尚之母也。和尚既主扬州高旻寺,迎媪至寺,辟一室居之。媪初入室,思家颇切,与和尚言,辄道家事。和尚为说苦空无常无我之法,劝母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弗省。和尚遂匿弗见。媪召之,亦弗往。媪无可奈何,遂勉强持佛名,苦不能继。居三年,稍益熟,遂发深信心,受菩萨戒,晨夕礼拜甚虔。和尚往见媪,问,颇思家否。媪曰,念佛好,不思家也。一日,坐庭前,面塔唱佛名,忽光开,见金色世界,光耀无际,墙壁树林,廓然摧灭。媪大喜,踊身即之,倏无所睹。自此六根悄然,动静起居,不生二念。久之,梦至一人家,有妇坐草。媪惊曰,何为至此,吾方求生西方,入胎出胎,大可畏也。急走出,瞿然而觉。晨起,以告和尚,曰,吾生缘殆尽矣,其为我集僧唱佛名,送我西行。从之,遂西向坐逝。事在乾隆二十七年。(善女人传) 清杨媪 杨媪,杭州人,居北门外石灰坝。年五十余,得风疾,僵卧,呻吟彻昼夜。有旅亭师者,自京师还天目,过其居。其子为设斋,请入视母。媪频蹙曰,病甚,师莫有好方能愈我否。师曰,有之,恐汝不肯服耳。媪曰,诚有之,安肯不服。师曰,病从身起,身从假合。汝能舍身,病自去矣。媪曰,舍身奈何。师曰,汝但将身放下,一心西向,系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大医王,能除一切众生之病。但能至诚念佛者,阿弥陀佛自来救汝。媪曰,佛果来乎。师曰,来,但患汝念不切耳。既别去,媪遂持佛名,默观西方,日益恳至。居五月,语其子曰,阿弥陀佛至矣。四日后,吾当西归,为我请旅亭师作别。师时在天目,不至。及期,别请僧十人,共唱佛名。媪起坐,向西而化。事在乾隆三十六年。(善女人传) 清余氏 余氏,法名真修,吴人朱颖符妻也。年三十二而寡,至三十六,长斋奉佛。晚年,以家事付儿妇,专修净业。年七十,夏秋之交,梦游一池畔。池中有船,载比丘尼,优婆夷十数人。中有一人招余氏云,西方去。余氏自念言,此时不去,待岁晚可耳。招者遽云,且待后船。至九月六日,梦阿弥陀佛现身接引。既觉,自知时至,请所事文岐师作别。师至,索莲华不得,以莲叶与之。余氏欣然,念佛弥切,内外俱闻异香。至十一日清晨,索水沐浴,更新衣,趺坐称佛名。有顷,右胁而逝。事在乾隆三十六年。(僧正琦述) 【论曰,十方严净国土,纯一化生,无有女人。而韦提希夫人,因子恶逆,起心厌离,即得见阿弥陀佛,受记往生。又法华经,明受持之利,偏记女人往生极乐。故知娑婆女人,于西方净土,有大因缘。自莲宗盛行,闺阁诸贤,往往能专志勤业,一生取办。彼具丈夫之形者,视此能无愧乎。】 往生物类第十 唐鹦鹉 唐河东裴氏家,有鹦鹉,以其名载梵经,常狎而敬之,告以六斋之禁。比及辰后,非时之食,终夕不视。或教以持佛名号者,当自有念以至无念。则仰首奋翼,若承若听。其后或俾之念佛,则默然而不答。或谓之不念,即唱言阿弥陀佛。每虚室戒曙,发和雅音,穆如笙竽,念念相续,闻者莫不洒然。贞元十九年七月,悴而不怿。驯养者知其将尽,乃鸣磬告曰,将西归乎。为尔击磬,尔其存念。每一击磬,一称阿弥陀佛。暨十击磬,而十念成,敛羽委足,不震不仆,奄然而绝。阇维,得舍利十余粒。节度使韦皋为之记。(佛祖通载) 宋鸲鹆 宋元祐间,长沙郡人,养一鸲鹆,俗呼为八八儿者也。偶闻一僧念阿弥陀佛,即随口称念,旦暮弗绝。其家因以与僧。久之,鸟亡,僧具棺以葬之。俄口中生莲华一枝。或为颂曰,有一灵禽八八儿,解随僧口念阿弥。死埋平地莲华发,我辈为人岂不知。又天台黄岩正等寺观师,畜一鸲鹆,常随人念阿弥陀佛。一旦立死笼中,乃穴土而葬之。舌端生紫莲华。大智律师为偈颂之。(佛祖统纪) 明白鹦鹉 白鹦鹉,岭南一士人所畜也。晨朝必诵观音号,白衣咒。兼能诵归去来辞,赤壁赋,及李白诸诗。或晨课未毕,导以诗文,不应也。一日,谓士人曰,我从西方来,还从西方去。其夕,奄然而化。(见闻录) 【论曰,一切众生,具有如来藏性。乃至三恶道中,但有能系念阿弥陀佛者,即得往生彼国,见佛闻法。观鹦鹉鸲鹆事,岂不信然。经云,宁受地狱苦,得闻诸佛名。不受无量乐,而不闻佛名。幸得为人,六根完具,不知念佛,甚者诬且毁焉,亦可谓自暴之尤者矣,岂不惜哉。】 附录:遵式大师校量念佛功德说 大般涅槃经云,假使一月,常以衣食,供养一切众生。不如有人,一念念佛,所得功德,十六分之一。假使锻金为人,车马运载,乃至众宝,各满百数,以用布施。不如发心向佛举足一步。假使有人,以大象车,尽载大秦国中种种珍宝,及以璎珞,数各满百,以用布施。犹亦不如发心向佛举足一步。若以四事供养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众生。犹亦不如发心向佛举足一步,所得功德,无量无边。(已上经文)普劝在家信心士女,每日晨朝,著衣净心,瞻礼佛像,如见真佛无异,莫令一日空过。设使公私忙急,亦须标心,略入佛堂,烧香顶戴,所贵举一步向佛。若有闲暇,朝暮莫舍,不拘早晚。请观一念念佛,及举足向佛一步功德,如此殊胜。何况步步念念,旋绕念佛,所灭罪障,所得功德,不可思议。 净土圣贤录卷九 净土圣贤录续编 净土圣贤录续编发凡 ◎是录体例,悉准前录。如出家二众书一名,在家者书二名。唯二林居士,除本传外,凡所引证,概以字称,尊所主也。以前录系居士所定故。 ◎前录首标教主,次阐教圣众,系探本穷源之意。兹则既称续编,首二层可以不赘。而有明以前诸书,前录引用略备。故兹之分门别类,以比丘居先。纪月编年,以国初为始。但叙事之前后,不论品之高低。唯是所采有限,挂漏必多。愿诸君子,惠我遗珠,俟编三录。 ◎染香集诸书,凡临终正念者,辄从登记。夫往生瑞应,虽或隐或显,未可一定,然必征诸素行。如其愿力未深,功夫未熟,直待临终念佛,难保决定回心。录中如王贞生,施静岩辈,虽亦十念之诚,实有百倍之勇。必如是者,生西可卜。否则名实不符,恐有鱼目混珠之虑。因略加芟汰,以归一致。 ◎近来载往生者,每经引用,递有增加。二林居士深痛其习,故前录中,每一传后,皆注原书,以作证明。兹仍其体例,但稍易其俚鄙之句。间有近今故事,必出自不妄语人之口。复向故老咨访再三,始敢笔之于书。其或净行可传,而临终无正念者,概弗滥登。 ◎云栖往生集,传后间有赞词,晰其隐义。而前录但有总论,赞词概从简略。兹则有义不明者,亦用评语发之。非敢妄生知见也,聊以导初机云尔。 净土圣贤录续编偈 净业弟子胡珽述 我观真性海,妙湛本不动。世出世间法,无一不具足。 上齐一切佛,下同含识类。平等绝思议,离诸分别相。 真俗皆无碍,理事悉圆融。刹那不觉了,捏目忽生华。 无明为系缚,障蔽智慧日。故于一相中,妄起净秽见。 忘本唯逐物,念念入轮回。由是颠倒心,沉沦难脱离。 随业而流转,圣凡从此隔。岂知十方刹,皆是一心生。 觉心如虚空,世界如浮云。聚散本无迹,幻生而幻灭。 但随心净垢,刹刹各差别。业浊现五浊,众苦所逼恼。 心净感净土,七宝为庄严。迷人但执境,东西自不同。 如人在梦中,还受梦苦乐。觉知梦非真,苦乐自然灭。 我佛大慈悲,示此异方便。一句阿弥陀,能截生死流。 不出娑婆界,稳坐紫金莲。弥陀及心土,非一亦非二。 若能如是解,决定入无生。我今辑斯录,普劝诸有情。 愿见者闻者,悉发菩提心。修诸福善业,回向无上觉。 仰祈三宝力,冥熏而加护。令我及众生,同生极乐国。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一 往生比丘第一 清性修 性修,不详其所出。清顺治中,住常德府圆照庵。布衣蔬食,日课弥陀万声,寒暑不间。遇歉年,将所有钱米布帛,尽施饥寒孤苦之人。徒众交责,修唯含泪念佛而已。年七十,一月前,自知时至。届期,含笑坐逝。天乐迎空,闻于远近。室内异香,经月不散。(身世金丹) 【评曰,不惜布施,则贪业尽。含泪念佛,则瞋业尽。自奉俭约,则痴业尽。三业尽,而往生品位必高。异香天乐,非其梵行芬芳,心声嘹亮之所致乎。】 清行修 行修,姓陈,泰州沙村人。业农,不识一丁,无以自活。一日,赴水求死,有白衣人救之出。年三十一,出家为僧。冬夏一衲,苦行数年。朝普陀山,中道路绝,遇老人引至家止宿。迨天明,见荒墟而已。归后,龛坐南关外荒冢中,尝五七日不食,参向上事。一日夜深,有击龛者,曰,若可受法。修隔龛见桥下有大船,灯火鼓吹过,遂大悟。后移住觉印寺,精修净业者六年。康熙四年春,谓人曰,明年六月二日,吾行矣。次年初夏,皆来问讯。州主恐其惑众,遣兵守之,曰,至期不验,必置诸法。六月朔,犹无恙,人为危慄。明日晨起,书偈曰,慧日中天照大千,昼行礼拜夜参禅。眉间斜挂吹毛剑,地狱天堂任我前。遂端坐龛中,命人舁至一桥,曰,不可,此地人皆畜形也。舁至东坝桥,曰,为我南向。手一鱼念佛。轻烟一缕,起自鼻端,须臾火炽。鱼声佛声,琅琅达云表。忽闻龛内訇然,龛顶飞堕百步。火余,遗一物,状如莲华,坚白不碎。(扬州府志,莲藏。扬州府志载,修十一月朔圆寂,与莲藏互异。) 【评曰,出火焚身,非扭捏装饰者所能。未得道者,切勿萌此妄想,以免著魔发狂,永堕恶道耳。】 清忍生 忍生,姓李,山西平阳府世家子也。自幼厌俗。年四十四,出家参禅,深有悟入,崇念佛法门。行脚至泰州,遇下河杨居士,建庵供养,即闭关,精修净业,化导各庄善信。后因下河被水,又至本州劝化,家家念佛。康熙八年正月初,预知时至,遍辞檀越。十九日,沐浴更衣,嘱大众念佛紧要,遂跏趺坐逝,异香满室中。至廿六日,举龛野外,出火自焚。(莲藏) 清仁筏 仁筏,姓裴,常州北郭人。父母早逝,家业凋零,为人佣作。年三十余,闻净土法门,遂发心出家。募刊净土经书,广施四众。后受华山具足戒。习禅定,每夜必坐香数炷。康熙十九年七月,忽示疾。廿一日,诀别诸友。次夕五鼓,谓其徒曰,吾行矣,乃整衣趺坐。有僧在旁,默诵佛号。筏曰,佛须朗念。乃高称佛号一声而化。(莲藏) 清实𤤯 实𤤯,字珍辉,姓陈,凤阳府霍邱县人。诞生时,祥光烛邻,异香满室。幼有奇相,肤不受垢。性慈恕,喜闻僧诵经。塾师授学,过目如流。师甚爱之,谓其父母曰,此子实非尘俗之流,乃佛门法器,勿相错误也。父母许之,遂送本邑大悲庵,从心开和尚祝发。旋受具戒,研究华严、涅槃诸大部,宛如宿习者。后移住龙潭下院,一意修持净业,历三十年如一日。康熙六十一年春,示微疾,自知缘尽,嘱付院事毕,唯注念净域。至三月四日早,命具汤洗浴,集众同称佛号数百声,奄然而化。阇维时,火光如五色云霞,散布四山。世寿四十八,僧腊三十一。(南山宗统) 清常智 常智,字闻慧,淮安沭阳人。幼喜礼观音大士。既长,披缁,投闻思寺禀具。一日,随众课诵,至心经之无罣碍句,胸中凝结,一时涣然。遂渡江,遍游名刹,参诸知识。久之,无所契。归而专修净业,精严戒行。凡人有过,必循循化诱。有不逊者,亦必委婉遣之,终无愠色。又与诸同志结社修忏。数月前,即知寂期,告诸同社。至期,集众礼佛,命汤沐浴,跏趺而逝。阇维,有紫色莲华大如斗,自火光中涌出。上有重光,影影如智状,久之方散,人皆见之。(南山宗统) 【评曰,明师无逾弥陀,善友谁如补处,昔人尝言之矣。顾后世沙门,轻视净土,往往指为著相菩提。藉非宿具慧根,洞明大道者,鲜不为其所摇惑。闻慧遍参不契,方得真实利益,何幸如之。】 清络丝僧 络丝僧,不知何许人,住杭城之东园。俗以络丝为业,弃而出家,故名。独居破庵,昼夜念佛不辍。顾无以自活,谓其旧主曰,但饭我,仍为主络丝,可乎。主从之。既得食,则手轧轧,口喃喃,他无所事矣。如是数年,一日,携零纸满筐,向西泠居士吴树虚,欲易百钱。诘其故。僧徐答曰,老居士前不敢隐,我某日西归,拟市柴一担耳。树虚曰,果尔,余供师柴。僧合掌谢,担柴归,并期某时一临,为作证明。树虚至时往,则僧已积柴为座,趺坐其上,四面火燃。僧于火中举手作别。忽以手抹面一过,顿现黄金色,顷刻化尽。树虚喟然叹曰,古德奇踪,再见于今日矣。(染香集) 【评曰,叠薪自烬,与行修之鼻端出火,类而不类。虽然,安知其所焚者,非三昧火乎。】 清广志 广志,字尔立,会稽人。出家后,结茅天台黄金洞,专修净业。苏州殷天成,诣天台饭僧,服其道行,延住吴山接引庵,垂三十余年。随机化导,指归净土,从受戒者,累百人。尝结期念佛,昼夜不绝声。其弟子造之,见志经行之地,大书阿弥陀佛,放金色光。讶之,以问志。志曰,汝自本光发现耳。乾隆廿六年四月望,要弟子四人诣庵供佛。临别谓曰,明日午前,当来送我。及期,众至,焚香,诵佛千声,端坐而逝。(西方公据集验) 清道证 (梅松) 道证,杭州人,住郡东大椿禅院。性诚实,专修净土。每日三时,炷香为度,长跪佛前,虔持名号。年八十,一日谓众曰,来年二月十二日,我西归矣。及期,无恙。或戏之曰,今日是二月十二矣,师何不西归。证惊曰,今果华朝耶。即沐浴焚香,集众而化。有僧梅松者,与证同修净土,住妙严寺。其夜,梦中有人告曰,道证师坐化,尔何不一送耶。梅松觉而趋视之,抚其背曰,平日相知,临去何无消息。虽然,我亦不久于世矣。归三日,亦坐化。事在乾隆三十年。(染香集) 【评曰,至期而忘西归,临去而无消息,盖无心于生死也。梅松随步后尘,非净业成熟而能然乎。】 清千一 千一,字远人,姓王,海宁人,住西湖昭庆寺。谨持戒律,精勤念佛,志乐寂静,颜其居曰庐山僻处,潜修其中。乾隆四十三年秋,法侣过访。一谓曰,公来恰好,正我西归,可作证明也。说偈坐化,塔于院左。(染香集) 清彻迷 彻迷,姓钟,嘉兴人。为人朴实。中年投海宁护国院定高和尚剃染,一心净业。后移住延恩寺,出入持珠默观,余无所长,人多忽之。一日,谓寮众曰,我将辞别诸公。众问何往。曰,往西方。众共笑之。后数日,从外归,又谓曰,今日决意去矣。顷之,更衣趺坐,大声云,我去也,遂寂然。众呼之,逝矣。时在乾隆五十六年。(染香集) 清嵩安 嵩安,不详其所出,住舒邑白衣庵。性椎鲁,秉戒于慈济履实和尚。信根宿具,荎村道人教诵法华经,颇有悟入。后锐志念佛,昼夜不辍。晚年得腹鼓疾,自知定业,恬不介意,念佛如常时。疾垂革,徒众往视。安止之,乃屈指曰,当于某日来候。及期,沐浴更衣,诫徒辈勿哭泣,须高声念佛,助我往生。顷之,怡然而逝。(莲宗集要) 清迈春 迈春,姓周,桐县人。幼读书聪慧,好内典。年十九,游灵隐寺,登法堂,见心空及第额,有省。出家天竺延寿堂。遍参名山,入福严室。树莲和尚知为法器,一日问曰,烦恼起时,将何止息。春曰,本性湛然,有何烦恼。莲深契之,遂付大法。春虽得法禅宗,而崇尚净业。既住云峰寺,率众念佛,克廿一日为期,周而复始,数年不懈。既复结期百日,昼夜持念,不展床褥。嘉庆十二年冬,沐浴端坐,谓众曰,顷见鹦鹉念佛法僧,其音微妙,殊可乐也,合掌而终。(染香集) 清律净 律净,字明彻,姓钱,湖州德清人。年四十,出家杭之慈圣庵。嗣往东园德宁庵,以诵法华经为日课,二十年不间。一日,法侣戒乘语之曰,汝道心如此坚固,若加以念佛回向,更佳矣。如智者大师得法华三昧,尚求往生净土,汝何不然。因出十疑论示之。净瞿然有省,自是诵经毕,即念佛回向。又年余,嘉庆十一年七月,告其徒增秀曰,吾中秋前,当往西方。八月二日,复谓曰,初七日卯时行矣。问何以知之。净笑曰,水到渠成。及期往视,已新衣趺坐。时邻僧多来念佛相助。净止之曰,用功全在平日,临渴掘井何为。乃移坐龛中,说偈云,吾年六十九,真实不虚口。放下者双手,直往西方走。合掌而寂。(染香集) 【评曰,前仁筏,嵩安,皆令高声唱佛,明乎助缘紧要矣。而兹谓临渴掘井者,正其功臻纯熟,勉人精进耳。三昧未成者,切勿以是藉口。即已得三昧,亦当提倡助念,以期普利一切。此语虽高,不足为法。】 清慧明 慧明,宁波鄞县人,住杭州报国寺。性质直,唯知念佛。每执持洪名,声若潮沸,香尽不知也。得施即放生,随放随称佛名,必回向西方。见人不作寒暄语,但云死到哉,快些念佛。越中缁白知其名者,每居病危,即延之念佛,助往生缘。或叩其所得。曰,忆昔患热病日甚,几不能支。幸意根中佛号,一句顶一句而出,连绵不已,病魔消却,竟仗此而痊。自此以后,无论语默动静,皆有一佛号从意根中一句顶一句而出也。嘉庆十二年,颈后患疽,绝不呻吟。临终,色和悦,手作捻珠状,念佛移时而逝。先是杭城某,梦所识已故黄和尚语曰,我劝汝归依慧明师,汝因循不果。今明师月内欲西归,再迟无及矣,汝当速往求之。汝法名大通,已与汝定。醒而异之。天明起诣寺,明已疽发甚剧。急邀同伴五人,求归依。明许之。及授法名,明手书五字,作阄置香台旁。谓曰,我病中不及一一嘱付。法名下一字皆通字派,汝等各随缘自取上一字。某适拈得大字,宛若梦中故事云。(染香集) 【评曰,归依而能预定法名,何也。得宿命通者,过去未来多劫中事,皆可悉知,况此近在一二日中,又何难知之有。】 清一禅 一禅,海宁人,俗业屠。年四旬,痛悔前非,思唯出家,可解此业。遂于本邑海音寺祝发。旋受具,任监院职。诵经念佛,发露忏悔,回向净土,诚恳翘勤,二十余载不倦。嘉庆十二年,年六十八,退监院,闭关数月。至腊月廿八日,命众念佛一昼夜。次早,沐浴礼佛而化。阇维,得白色舍利数十粒。(染香集) 清际醒 (莲宗十二祖) 际醒,字彻悟,号讷堂,俗姓马,京东丰润县人也。幼通经史。剃染后,遍历讲席。博贯性相两宗,而于法华三观十乘之旨,尤为心得。参广通粹如纯禅师,明向上事,师资道合,乃印心焉。后纯公迁万寿寺,醒继席广通,策励后学,宗风大振。每谓永明寿禅师,乃禅门宗匠,尚归心净土。况今末代,尤宜遵承。于是专修净业,主张莲宗。日限尺香晤客,过时则礼念而已。嗣迁觉生寺住持。寻退居红螺山资福寺,衲子依恋,追随日众,遂成丛林。醒为法为人,心终无厌,但一以净土为归。每当开演如来救苦与乐之恩,或至泪随声落,听者亦未尝不涕泗沾衣也。其语录二卷,尤为切至。略言,吾人生死关头,唯二种力。一者,心绪多端,重处偏坠,此心力也。二者,如人负债,强者先牵,此业力也。业力最大,心力尤大。以业无自性,全依于心,故心重能使业强。今以重心而修净业,则净业强。他日报尽命终,定生西方,不生余处矣。如大树大墙,寻常向西而歪,他日若倒,决不向余处也。何为重心。我辈修习净业,信贵于深,愿贵于切。以信愿深切,故一切邪说莫能摇惑,一切境缘莫能引转。假若正修净业时,达摩祖师忽现在前,令我舍净趋禅,可以立地成佛,我不敢从命。即释迦如来忽尔现身,谓更有异方便,胜于净土,令我舍此从彼,我亦不敢依教。此之谓深信。假如赤热铁轮,旋转顶上,不以此苦,退失往生之愿。又若轮王胜妙五欲现前,亦不以此乐,退失往生之愿。如此逆顺至极,尚不改所愿,此之谓切愿。信深愿切,是谓重心。以是修净,净业必强,业强则熟。极乐净业若熟,娑婆染缘便尽。临终时,虽欲轮回境界再现在前,不可得矣。虽欲弥陀净土不现在前,亦不可得矣。然此信愿,要在操之于素,到时自不入于歧路。如古德临欲命终,六欲天童次第接引,皆不去。专心待佛,佛现乃去。夫四大分张,此何时也。天童接引,此何境也。苟素常信愿不到十分坚固,当此时,对此境,而能强作主宰乎。又云,有禅者问曰,一切诸法,悉皆如梦。娑婆固梦也,极乐亦梦也。同是一梦,修之何益。答曰,不然。七地以前,梦中修道。无明大梦,虽等觉犹眠。唯佛一人,始称大觉。当梦眼未开之时,苦乐宛然。与其梦受娑婆之苦,何若梦受极乐之乐。况娑婆之梦,从梦入梦,展转沉迷者也。极乐之梦,从梦入觉,渐至于大觉者也。梦虽同,而所以梦者,实不同也,可概论乎。嘉庆十五年二月,预知时至,辞诸外护。嘱曰,幻缘不久,虚生可惜,各宜努力念佛,他年净土好相见也。临寂半月前,示疾,命众助称佛号。见空中幢幡无数,自西而来。告众曰,净土相现,吾将西归。至十二月十七日申刻,复告众曰,昨见文殊,观音,势至三大士。今复蒙佛亲来接引,吾去矣。众称佛号愈厉,醒面西端坐,合掌凝眸曰,称一声洪名,见一分相好,言毕,结印而逝。众闻异香浮空。露龛七日,貌如生,发白变黑。阇维,获舍利百余粒。世寿七十,僧腊四十九。(彻悟禅师语录) 【评曰,宗通说通,而独归心于安养。迹其梵行之精严,导人之切至,抑何与莲宗尊宿,如同一辙欤。为人师,作佛祖,吾于是见之矣。】 清起信 起信,字香海,姓单,富春人。父华藏,博通内典,明向上事。令信出家,往南屏求戒,教看谁字话。信穷参力究,尝彻夜不寐,兀坐一室,如木偶然。嘉庆元年七月望,登吴山,值夜分,见灯光互映,晃乎心目,有省。归语华藏,华藏复令遍参知识。至苏州,遇会一传公,示念佛法门。信即返杭闭关古梅庵,日课弥陀十万声。偶为诗,都指归净土。有念佛歌曰,念佛好,念佛好,万事从头一笔扫。几回背父走风尘,旅邸神魂多颠倒。不参禅,不研教,一炉香篆萦缭绕。奔波肩担没来由,访友寻师何日了。休外求,只内照,衣里摩尼无价宝。应声现色忒分明,六道神光谁欠少。水自流,山自峭,静里观来都入妙。笑他名利日忙忙,自在真修谁能造。月沉西,钟报晓,漫说容颜未衰老。古来贤哲若河沙,谁非白骨埋荒草。独此心,无寿夭,脱离苦海无烦恼。百年身世等空华,空华勘破一长啸。钵囊悬,拄杖拗,撇却尘缘归路早。人生定数已安排,佛本天真非矜造。闲住庵,懒谈道,吏难役兮君难召。禅床镇日坐忘机,碧眼胡僧觑不到。曝晴檐,补破袄,一盂脱粟随缘饱。敢云闭户慕清高,亦非目视诸方藐。生寡交,死绝吊,气尽皮囊便撇掉。土埋火葬总由他,不剩儿孙免不肖。苦莫悲,喜莫笑,总是浮生梦未觉。大家抛却瓜葛藤,刀环请唱还乡调。有一言,最简要,世人如入罗网鸟。欲脱罗网何处求,唯有劝君念佛好。十七年十月十九日,卒于东园隐修庵。临终,盥沐易衣,念佛坐逝。逾时,顶可灼手。举体入龛,轻如一氎。华藏赞以联句云,顶暖决生安乐刹,身轻显示涅槃心。年三十七。(钁头吟,并序,染香集) 清真传 真传,字会一,姓何,苏州吴县人。年十九,遇懒珙和尚,指示佛乘,受五戒。彭二林居士,招入文星阁,传执贽称弟子,共修念佛三昧。年二十八,投杭州崇福寺出家,研究楞严、唯识大义。为人讲说,词旨明畅。后住嘉兴楞严寺,矢志募修大藏经版。工兴有日矣,忽疾作,退隐苏州凤巢庵,一意西归。嘉庆十七年正月杪,谓其徒曰,尔等勿讶,明日余将去矣。至夜分,蹶然起坐,西向念佛,含笑而逝。年五十三。(参茶老人集) 清达纯 达纯,字粹修,号悉檀,姓朱,嘉兴桐乡县人。自幼剃染,住嘉兴觉海寺,精修净业,一十六年。建西方三圣殿,春冬启念佛期,远近观感,缁素云集。尝行般舟三昧二次。一夕,梦中,见大莲华从空而降,自此知见超卓,辩才无碍。彭二林居士,逖闻道行,延住流水居,及文星阁,领众念佛,日课严密。常演讲云栖弥陀疏钞,及天台教观,历十载不倦。嗣开法南禅寺,百废具兴,净业无间。旋退隐殊胜庵,愈精念佛。嘉庆十八年冬,示疾。次年春,料理院务毕,时其徒悟灵在南禅,手书促至,曰,余将长往,需汝一诀。二月十三日,集众念佛,沐浴更衣,跏趺说偈曰,多生浊苦缠绵,一旦逍遥变迁。快睹弥陀影现,廓然别有一天。合掌而终。年六十三,僧腊五十七。(悉檀吟稿,染香集) 清灵彻 灵彻,杭州人。于郡之宝寿寺出家,精进念佛十余载。年逾五旬,得疾,集众念佛,以七日为期,自亦力疾随之。至三日,谢众曰,吾得净土生矣,诸公勉之。言讫而逝。时嘉庆二十年。(染香集) 清道守 道守,凤阳人,出家九华山。三十年遍历丛林,瓶钵萧然,恬淡自得。后住嘉兴钟埭镇古刹,杜门念佛者四载。嘉庆廿三年春,忽扁舟入城,遍劝檀越,专心念佛,意极恳切。次日,相契数人往候,见寮门未启,排闼视之,已趺坐化去矣。(染香集) 清列权 列权,字天圣,海宁人。归定高和尚为弟子。与彻迷同居延恩,念佛精进。嘉庆廿三年冬,谓人曰,吾将逝矣,走别四邻。众共惊异,欲送之归,辞曰,勿尔,时尚未至。翌日,晚课如常时,至二鼓始归寮。及寺众晓起,则趺坐终矣。(染香集) 清佛度 (绝相) 佛度,安徽歙县人。住苏州南禅寺,过午不食,胁不贴席,专修净业。嘉庆廿三年春,有疾,辞诸道友,端坐而化。有僧绝相者,嘉禾人,亦居南禅,与度道谊颇洽。貌极陋,人多轻之。终日不言,持过午不食戒。晨礼四十八愿,及大悲忏。余时佛声不绝口,夜则面西危坐,如是二十年。及度化去,乃曰,渠去,我亦随之矣。沐浴焚香,面西合掌而化。(染香集) 清觉源 觉源,字性海,安徽定远张氏子。幼颖异,九岁,五经俱成诵。弱冠,入邑庠,文名日甚,顾无心仕进,每作出世想。阅华严,法华,多有契悟。无何,父母相继没,遂决志出家,依金陵耆阇律师祝发,礼封崇皓清律师,受具足戒,时年已四十矣。自以出家迟暮,行苦行,坚持戒律,不妄语,不非时食,手不触金银宝物,身不著兽毛蚕吐。尝于投子阅藏毕,行二时头陀。遍参知识,闻焦山借庵禅师,为洞下名德,特往参叩,机缘契合,遂承印记。复住山中阅藏,愈深入教海。于华严奥旨,独有心得。口诵手披,不下数百过,乃至背诵不遗一字。常为缁白开演大义,抉幽剔微,听者豁然。因自别其号曰,一真法界。已而栖心安养,日课西方佛名十万声,胁不著席者数十年。晚年,石谷成公,延居高旻寺。素患足疾,虽至增剧,而六时礼拜无少间。复加礼净土忏,及弥陀四十八愿。礼已,即诵佛名不歇口。见人不谈他语,唯以西方净业,谆谆劝勉而已。计居十余载,缁白多钦其品。嘉庆廿四年六月,忽欲归焦山,成公坚留,不可。归甫逾月,示微疾。八月廿六日晨起,索浴竟,端坐念佛,如入禅定。阇维时,瑞云盘空,有光五色,从火际透起。获舍利三大粒,莹净如玉,现藏本山。世寿六十九,著有净土诗百首行世。(染香集) 【评曰,昔人谓乘戒俱急,生品最高。若有乘无戒,流入鬼神趣中。源如是持戒,如是参修,非乘戒并急者乎。彼轻视木叉,而高谈般若,呜呼危矣。】 清正真 正真,字达宗,湖广湘潭县人。曾参高旻昭月贞公。荐绅延主鹫峰古刹,初至,则颓垣老屋,人不堪其忧,而真则宴如也。已而檀施普集,百废咸新,次第建诸殿阁,复置田数百顷。率众念佛,凡来求法者,虽臧获所不忍弃,示以持名法门。维时宰官荐绅,远近缁素,皆服其品。太史姚姬传,观察章淮树,尤为宏护。淮树一日邀真,相对据榻,出其二妾令授经。真曰,授经之法,须正几中庭,焚香恭敬而后可,不然,是慢法也。淮树如所教,既离榻,则梁坠而榻碎。淮树异之,率二妾同秉戒法。后舍二妾为尼,精修净土。未几,真慨然有隐志,屏绝诸缘,著净土偈若干首。道光元年正月九日,令嗣法脱凡至寮,剧谈安养乐趣,貌和神恬。旋自鸣鱼念佛时许,命凡过堂食粥。及复至,则真已新衣逝矣。(染香集) 清东瓜和尚 东瓜和尚,遗其名,姓孙,杭州人。嗜食东瓜,故名。出家华严庵。为人缄默,竟日游行街市,寒暑无间。经十余年,人莫测之。与邻庵僧慧照友。将寂之前月,告照曰,新正六日,吾行矣,汝合来送我。届期,和尚赴法慧庵斋返,见照先在。曰,汝何来。照笑曰,汝与我约,特来相送耳。和尚曰,微子言,几忘却了。遂盥沐新衣,礼佛竟,谓照曰,既行,不可无偈,为我书之。偈云,终日走街坊,心中念佛忙。世人都不识,别有一天堂。怡然而终。(染香集) 【评曰,时至而忘归期,前有道证,至此再见,何其生死自如乎。而究其所以致此者,无他,心佛相应故也。今人念佛之功,日仅片时,且不能一其心于安养,而亦欲冀临终之瑞应,难矣哉。】 清定基 定基,字琳琇,临海人,出家于天台山。受戒后,遍参知识。晚居苏州静室,掩关九载,誓不食咸味。刺舌血,书华严经八十一卷。日诵阿弥陀佛为常课。道光元年,诣鄮山礼阿育王塔,臂香供养。塔中舍利,现黄白二珠,大如莲子,光耀炫目。既归,得蛊疾,医药罔效。法侣乘戒往视之,策以一心念佛,求生净土。基曰,然,即于卧榻前,供接引佛像,令庵内僧众,轮流念佛。至七日,忽起坐,索浴易衣,曰,速邀乘公来。其徒从之。乘戒至,基谢曰,蒙君示我念佛,今晨见大势至菩萨接引,我得中品中生矣。遂敛目合掌而逝。众闻异香,弥时方息,年五十八。(舍利瑞应录) 清悟灵 (母周氏) 悟灵,字轶群,号幻如,浙之海昌金氏子。幼有出尘志,见佛辄膜拜。洎九龄,善病,亟请于父母,求出家。许之,乃脱白于本城安国寺西房,礼象陇上座为师。旋圆具于杭州昭庆寺。时悉檀纯公,方开念佛堂于苏州流水居,灵裹具从之,六时持念不懈。复逐字礼华严,法华,金刚,圆觉等经。纯公见灵脚根稳密,即授衣拂。灵于净土法门,谛信不贰。父早殁,劝母周氏,发往生愿。母后果无疾,念佛而脱。其兄莲隐,感而出家。纯公寂后,灵继席南禅。三年引退,居松江韦陀庵,精舍数楹,尘嚣不到。与莲隐同居,以念佛为日课。尝于中夜禅观中,见天上众星,由四方翕聚,成忆佛念佛四字。字大寻丈,晶光晃耀。自是目炯炯有光。凡缁白闻人,以及农贩牧竖,皆见而生敬。感化念佛者,不下数千人。灵既专志净业,念从上往生诸人,自净土圣贤录以后,无有续集,而高人辈出,不可湮没无传。于是广采博访,辑为染香集一卷。自嘉庆以来,凡染香于此法门者,罔弗纪载。越五年而书成,刻行于世。道光八年春,患噎隔,集缁白交好,告以别期不久,诸君幸各自爱,专志念佛,以图后会也。自制影堂联句云。泥牛吼落江心月,木马嘶归海上云。绝医药,一意西归,入五月而剧。人来问疾,但曰,生死事大,各自努力,便口佛喃喃而已。十七日,西向趺坐,持名。或问临行一句作么生。曰,阿弥陀佛。良久,声渐微,泊然归寂。世寿六十一,坐三十五夏。三日合龛,貌如生。(染香续集) 【评曰,导母往生,感兄出家,可谓极孝悌之大者矣。至其见星成字,盖精诚之极,心光发现耳。修净业者,但办一心,自得实益。切勿预期瑞相,以致心难纯一也。】 清圆融 圆融,字竺峰,姓姚,湖州德清人。年二十出家,剃染于杭州石屋岭烟霞寺。旋于昭庆律寺受具足戒,持守无缺。而笃好礼念,以往生净土,为一生决定志愿。不自住庵,恒依人以修,谓可免杂用心也。亦不定居一处,合则留,不合则去,意气洒落,不为胶执。其所住处,不乐随众作务。常静掩一关,礼念并行。不礼则念,不念则礼,无一时间断。亦不少参以他法,竟以此二事终其身。尝于一日午间,念阿弥陀佛名,鱼声朗朗相应,彻一夜,直至次日晡时,人见其终无休歇,大声唤之,始止。自谓才如半日耳。问其饥否。则曰,我口中甜水如蜜,常盈常咽,受用无量,更不思食也。胁不贴席者数十年,故少梦。偶有梦,亦不离礼念,更无异缘。其梦中,常见佛菩萨活动如生,间作奖励之语。有时韦驮尊天导引念佛。盖其所梦皆类此。道光十年,三月十九日,寂于杭城东园之天华庵。前数日,示微疾,自知时至。略嘱庵主数语,即默自持念,更无他言。寂后,示顶暖相。阇维于龙庆寺之普同塔,香柴无多,顷刻化尽。世寿六十四,不畜徒。(染香续集) 【评曰,居无常所,真解脱也。不畜徒众,真清净也。阇维速化,谓非不恋世缘之明征哉。】 清悟开 悟开,字豁然,号水云道人,姓张,苏州木渎人。幼孤,读书聪慧,喜经史根柢之学,而淡于功名。家贫,弃儒为贾。一日,见僧背负警策生死文句,市中行鱼,劝人念佛,即猛省,遂受三归五戒。已而辞亲,礼祥峰文公脱白。旋秉具于高旻如鉴和尚。留住过夏结冬,穷参力究,苦不得入。一日,偶触蹋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语,本参一句,廓然顿现。复阅古德淆讹公案,皆据实供通。旋开法于荆南显亲寺,未几引退。历居云间,练川,支硎等处,皆水边林下,有所修建,檀施不足,即自罄其钵囊。不住,则包裹以行,无贪恋心也。后归住灵岩之宝藏庵。所至白衣向化尤夥,一以净土指归。著有念佛百问,开示后学。自题偈曰,我以大悲心,阐扬念佛法。仰祈三宝尊,慈悲加护我。假此萤火光,化作智慧灯。照耀于世间,引之深入佛。念佛愿往生,还来度含识。西方不退转,直至成菩提。道光十年,入夏疾作,寄书远道诸友,谆谆以生死事大为勖,且有秋尽当西归之语。常住事宜,以次了毕,绝药食。九月二十日,陵晨,向西趺坐,合掌诵楞严咒竟,接佛号观音号。良久声微,奄然而化,恰在立冬前二日。次日入龛,顶相犹温。送者数百人,咸赞叹焉。(染香续集,念佛百问) 清方海 方海,字普澄,号西台,姓崔,湖州乌程人。年二十一,入天台华顶寺祝发。旋受具于清凉寺际云禅师。专心阅藏,淹贯诸论。已而驻锡苏州杯渡庵,纯提净土,广劝缁白,从而信向者甚众。先后遭父母丧,日礼华严,法华诸大乘经,代亲回向。生平所著净土诗,及书写经论无算。道光廿一年七月,语徒属曰,我月内将行,诸未了愿,嘱付汝等。翌日而病,至廿七日,见幢幡招引,曰,佛来迎矣。索笔作偈,据几疾书曰,七十年来梦幻多,弥陀一句尽消磨。而今直入如来地,空有双忘礼宝陀。遂掷笔而逝。世寿七十,僧腊四十九。(西台剩稿) 清昌茂 昌茂,字在经,绍兴人。年二十五,出家于普陀积善堂。诣鄮山舍利塔前,燃指供佛。遍参名山知识。晚年,住苏州松云庵。终身供奉阿弥陀佛,及地藏菩萨。见人辄谈因果,劝修净土,归依者盈千。生平不放焰口,曰,无德行故。受人银钱,随受随施。尝刊佛经数种,及万善同归等书。又铸大钟三具,发愿度地狱众生。道光廿八年,正月廿三夜,忽患胃疾。自知将终,礼佛诵经,益加严密。命邀归依弟子某某来。时夜将半,侍者劝待天明。曰,白菩萨至,吾定四更时去矣。口中念佛不绝。令沐浴更衣,果至四更,危坐而逝。年八十三。阇维,得青白色舍利十余粒。(王吟轩述) 【论曰,自莲宗之教行,有志之士,闻风向化者盛矣。顾念佛者如牛毛,往生者如麟角。究其病根,信愿行不切故耳。如上诸公,或明向上,而理事圆融。或专净行,而戒忍坚固。卒乃出轮回,登圣域,甚哉,其善牖后人也。彼身作沙门,而心非沙门者,睹此当何如愧奋耶。】 往生比丘尼第二 清湖上老尼 湖上老尼,不详其人。念佛诵经,极虔谨,精严戒律。有道人,每岁一来,来则剧谈弥日然后去。一日,尼预与道人约,待之不至。自言将逝,不得与此友别,奈何。复待数日,又不至,乃命人舁龛断桥上,手执线香一枝,从容入龛。顷之火发,遂自焚。观者如堵。至身已焦黑,念佛声犹不绝云。(何士瑗阴骘文注释) 清本印 本印,字松岐,吴县人。幼多病,因发愿出家。年二十五,父母送之城中圆通庵剃染。寻受具戒,别买屋数间以居,名曰观幻。戒行洁清,勤修福业。历诸名刹,供佛饭僧,回向净土。乾隆四十五年八月,自九华归,结期礼大悲忏。甫逾二七,忽感微疾。曰,吾生缘其尽乎,遂辍忏,专持佛名。至十月初旬,卧床七日,右胁西向,念佛无间。已而嘱付后事毕,命其徒诵阿弥陀经。至三周,寂然而逝。(西方公据集验) 清遂钦 遂钦,字越成,无锡人。九岁出家,稍长,遇一尼师激发,专持佛名,行住无间。寻住苏州南园白衣庵,兴复殿堂,念佛益切。年五十,始受具戒。至五十五,其年三月,鸡初鸣,召其徒曰,吾将去矣。徒曰,师无他恙,何出此言,因泣下。钦曰,痴人,哭我何益,认真念佛可尔。遂趺坐西向,同称佛名,尽炷香乃逝。事在乾隆五十三年。(西方公据集验) 清律宗 律宗,字圣可,嘉定人。三岁失母,其祖母携至苏城圆通庵,寻剃染受具戒。少好礼佛,长诵法华经,苦不能解义。因诣金山,及杭州崇福,参究累冬。归而专修净业。屡诣诸名山,供佛饭僧。年五十三,得咳疾,遂闭关不出,以西方为期。至年六十四,正月望,集诸缁白,同称佛名。至日昃,顾视左右,劝勉修行,语剧苦切。寻举手,称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如是者三,趺坐而逝,莲华香满室中。事在乾隆五十五年。(西方公据集验) 清佛琦 佛琦,字见琳,长洲县人。自少不愿有家。既长,其母送阊门外雨华庵剃染。寻受具戒。已而受城中崇佛庵,尼道坚嘱付,继为庵主。募金千余两,造西方三圣栴檀像,高八尺。岁结七日期场,集净行僧为念佛会。历诸名山,供佛饭僧。为常州天宁寺,置田三十亩。晚而专修净业。将逝前三日,见菩萨现身,两童子侍。或言闻菊花香。琦曰,此青莲华香也。乾隆五十六年,八月晦,有近事女问疾。琦令扶起,集众焚香,称佛名可二千声,遂逝。(西方公据集验) 【评曰,饭僧作福,在家人恒有之。今出家女众,亦屡见焉,谓非能破悭贪者乎。虽然,女众可以修福,而号为沙门者,愈当精进。若夫但图人之供养,而不知己之承事,生死不了,其债将如何偿乎。】 清莲芳 莲芳,不详其所出。居崇佛庵,目击琦往生事迹,遂亦密密行持。年三十余,得疾,念力益坚。临终亦正念分明,面西趺坐,合掌而逝。事在嘉庆十三年。(染香集) 清朗然 朗然,姓沈,嘉善人。年十八,见嫂氏产难之苦,自誓不字。求父母出家于邑之陶庄净池庵,专志净土。行持既久,闲忙无间。嘉庆十三年,谓其徒福缘曰,吾三月中,已三梦宝池,跏趺华中,往生有分矣。汝当笃志念佛,自然水到渠成,功不唐捐,慎毋错过。至三月念五日,无疾坐脱,年七十一。(染香集) 清妙成 妙成,湖州菰城何氏女。生有慧性,髫年,即容止端庄,不同常儿。母故奉佛,每见母举佛号,便合掌相和。年二十一,适同里王生,未半载,夫亡。翁亦信心念佛。顾家贫,成勤纺绩,以供菽水。朝暮则诵华严,持佛号,为常课,如是十余年。后翁出家为僧,姑继亡,成亦投本城北门外广严庵为尼。旋受具戒,持守严恪,益专志诵经念佛。甘栖淡泊,绝意攀援。嘉庆十九年,示微疾,语侍者曰,吾生缘已尽,后三日当西去。若辈幸自努力修持,或有见期,勿忘吾言。至第三日,正趺坐诵佛,忽举首曰,接引佛已到,吾行矣,即瞑目而化,年四十七。(染香续集) 清道乾 道乾,字世禅,嘉禾双溪陈氏女。年十七,出家于秀州之萝庵,喜清净自居。看古德机缘,遂发明向上志。圆具后,诣天台国清寺,参宝林珍公。见时便问,如何是大人相。珍曰,待汝除却五障来,即向汝道。乾曰,与么,则瞒和尚去也。珍曰,汝那里学得这虚头来。乾不觉汗流浃背,便礼拜。珍复问曰,如何是大人相。乾展两手示之。珍公印可,旋受衣拂。乾既得旨,罢参,住南湖之草庵。庵破败不堪,处之宴如也。操履真实,顺逆一如。平居一字一礼,三转华严,课大般若经数十部。由是道风远著,施者云集,次第建诸殿堂。其庵居偈曰,学道殷勤年复年,从今不著有无边。归家莫便家中坐,好为人耕劫外田。又于庵中设念佛堂,昼夜鱼声不绝者,垂四十年。嘉庆廿五年冬,示微疾。十一月十一日,谓其徒曰,吾明日寅时,当去矣。至时,说偈曰,八十八年,无贪无恋。归去来兮,水清月现。命众同声念佛,吉祥而逝。(染香集) 【评曰,自古及今,禅净双修,而出自女众者,盖鲜矣。至其居不求安,殷勤办道,宛具大人之相。苟非真实了当,其可勉强为之耶。】 清兰若庵尼 兰若庵尼,失其名,姓陈,宁国郡西世家女。西禅寺僧某,未出家时,聘为室。后某弃家为僧,尼亦出家于三乘庵。旋移居兰若,日则随众苦作,夜则独坐念佛。性甘淡泊,其兄时遗衣食,卒乃却之曰,我既出家,若常与在家昆季往还,仍如未出家矣。后念佛坐化,时当酷暑,七日肉身不腐。(染香集) 清道悟 (母) 道悟,字慧心,姓汪,松江华亭人。早丧父,寡兄弟,与祖母母氏同居。家甚贫,守贞不字。已而投吉祥庵出家。旋诣地藏院,受具戒,念佛精进。道光十三年,六月,母氏念佛而逝。七月,祖母亦逝。悟于八月五日,请戒师道生和尚,告曰,大事了毕,吾欲西归,恳置龛一具。明日,邀众念佛一天,以为助缘。是晚香汤澡浴。及旦,集众念佛一永日。至夜告曰,佛来接引矣,跏趺而逝。(杨藕槎笔记) 【论曰,或谓女人有三隔五碍,何以得生净土。是不知众生之身,皆由业造。视业轻重,而分男女。今以女身而决志出家,斯其宿业决定消除。以是而登清泰之乡,成菩提之果,而女身男身,了不可得,复何有所隔碍哉。】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一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二 往生王臣第三 清张师诚 张师诚,字心友,号兰渚,湖州归安人。父梦日轮照窗,寤而生师诚。母早故,事父以孝闻。少年登科第,历任封疆。为江苏巡抚,见苏城杀业甚夥,屡出示劝戒。遇放生河等处,则严捕鱼之禁。署中不宴客,不杀生。已而长斋奉佛,栖心净土,自号一西居士。择前贤净土论说,辑径中径又径一书,后附净土歌咏。其自作数十首,最为警切。今录其八首。一云,佛缘幸遇识鸿名,火急西归此一生。不向此生拌力去,胞胎再入堕无明。一云,才提佛号众魔侵,降伏云何到一心。口耳相闻心应手,牟尼历历字推寻。一云,全抛名利与悲欢,切己无如此一端。斫断爱绳凭慧剑,云栖七笔万回看。一云,船乘大愿度尘寰,自利利他念一般。先借枝栖莲界稳,羽毛丰满任飞还。一云,执持无间矢初衷,尤在临时一念融。堪惜坡公公据在,未能著力弃前功。(自注:东坡常以弥陀像自随,谓生西方公据,似有志于净土者。乃疾革时,则曰,西方不无,然个里著力不得。钱世雄云,固先生平时履践,至此更须著力。曰,著力即差,语绝而逝。是东坡临终,竟未著力。不能往生,良可叹息。)一云,最怕临终神识迷,舌根坚硬气难提。若非平日心专一,那得资粮助往西。一云,唯心自性理难明,水火镜观取譬精。念到一心心佛合,临时自有佛来迎。(自注:般舟三昧经,水火镜之喻,谓以镜具水火之性,喻众生本具佛性之力也。须假日月之光来照者,喻弥陀慈光摄取之力也。以珠艾能引水火者,喻信心念佛之力也。故知唯心净土,自性弥陀,非托空参。果能专注净修,念到一心不乱,则此心此性,克复其初,与佛融成一片。临命终时,自能见佛。)一云,稍留一爱未全捐,便恐临时被此牵。欲出娑婆除必尽,次公名论许重诠。(自注:宋杨次公尝谓,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夫极乐之生,必由念一,洵为至论。而欲出娑婆,设有一爱未除,即恐难离世网,非独爱重者然也。当云爱不除不出娑婆,似更精到。)道光八年,年六旬余,乞假归里。静居斗室,一意西驰。逾年卒,临终时,诵弥陀经毕,才举佛号,至第五声,寂然而逝。(张兰渚年谱,径中径又径,汪石心述) 清章攀桂 章攀桂,不详其人。乾隆间,服官在外,笃信净业,自号宝严居士。与投子沙门世惺,辑莲宗集要一书。自为序曰,净名云,随其心净,则佛土净。华严云,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皆唯心净土之旨也。乐邦苦域,金宝泥沙。垢净心生,粗妙境现。此理唯禅净双修者,可以默契。初机浅学,何由得其门哉。永明料拣云,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而云栖谓,持名一法,彻上彻下,大小兼收。所以修净土者,当以持名为正课,以修一切善法为助因。正助既分,而后修行之路,皎然不惑。莲池大师疏弥陀经,以信愿行,判为一经资粮。而以一心不乱,专持名号为宗旨,洵确论与。余素慕佛乘,注心西极。虽宦游几三十年,夷险备历。而十念定课,未尝一日忘也。己酉春,与投子憨公游浮山,至华严寺,偶于案头见龙舒净土文,理明词达,诚为净土津梁。但篇帙稍繁,读者或不终卷而废。乃与憨公,遍取净土诸篇,细心商榷,重加编集。冗者节之,缺者补之,分门别类,略如蘧庵之净土指归。而大旨一主阿弥陀经,以持名为宗旨。故开卷即以此经冠首,俾行人知先守约。二六时中,专持名号,以为正行。而以深信发愿,为往生前茅。信愿行三者相须,净业乃成。盖净土为佛门之异方便,而持名又异方便中之方便也。书凡六卷,帙虽半于龙舒,义实该乎莲藏。爰付剞劂,质之四方净侣,倘以为不背教理,不越净规,愚者暂得心开,智士益增净行,斯愿足矣。若夫唯心净土,则在当人默契,固无须门外汉之饶舌也。后莫知其所终。(莲宗集要) 【论曰,向来载宰官往生,不下数十人,然皆古记所传,而近代者无闻。余广采博访,寥寥然仅得二人焉,何夙因之易昧若斯也。呜呼,豪贵学道,自古为难。况当像季,不更宜然。今者,一则居尊贵,而不恋世荣。一则历夷险,而不废定课。有志净业者,当以二人为轨则。所谓案牍虽忙姑少置,朝朝十念不宜亏,不觉深味乎其言哉。】 往生居士第四之一 清黄武城 黄武城,泰州姜堰人。世业儒,遇法宗和尚,导以念佛。康熙十年,染微恙,沐浴更衣,请法宗至,决择临终四关。忽猛省,顿断恩爱,不容妻孥相见,一心念佛。三日后,趺坐合掌而逝。(莲藏) 清吴如庵 吴如庵,徽州人,入籍常州宜兴县。生平信向佛乘,参璞中和尚,遂修净业。康熙十二年夏,示微疾,以数珠分给子女,教之修持。其姻亲俞有光往省之,与如庵谈及念佛法门。如庵曰,念佛之法,须闲也念,忙也念,行坐也念,梦寐也念,乃至鬼哭神号无不念,才是真念佛的人。欲得此真念者,只在一信字,汝当紧信,汝当紧信。乃说偈曰,参禅念佛本非歧,三圣慈悲引我西。普劝世人勤念佛,白莲台上见阿弥。遂命家人,朗念佛号,趺坐而逝。(莲藏) 清俞有光 俞有光,新安人。幼居宜兴,与吴如庵同修净业。日持佛号五千,金刚经三卷,发愿往生。后见如庵西归,益加精进,书念佛紧要四字于床右,以自警策。康熙廿三年,三月三日,遍别亲友。作偈曰,西方净土是吾家,一句弥陀度岁华。清磬数声明月上,此身稳坐白莲华。初八日,示微疾,谓家人曰,吾去,汝等切莫啼哭,当念佛相送。十二日,闭目寂然。眷属围绕,忽张目曰,念佛紧要,言讫而逝,年七十八。(莲藏) 清苏起凤 (吴敬山) 苏起凤,字岐山,昆山人。幼年矢志宗乘,遍参知识,有所悟入。一生戒杀,虫蚁不伤。晚年笃修净土,四威仪中,未尝间缺。康熙三十八年,年已八十。时值严寒,拥被而坐。十一月廿六日午间,谓其孙甸方曰,净土之缘熟矣。三日前,即见佛来,吾不欲显言耳。今夜子时,吾往矣。更余,披衣而起,焚香燃烛,端坐向西,命家中人念佛,自亦随之。将三更,声音渐低,寂然而化。有吴敬山者,与起凤同里,为莲社友,年逾七十,发愿参学。甸方以其年老,劝之专修净土,可以一生成就。敬山信之,昼夜念佛不辍。未及一载,其至戚友来,谓甸方曰,今早敬山见护法神现,接引往生。临行,安然坐脱。嘱我致谢,是以来耳。(西归直指) 清恽又騑 恽又騑,常州人。素诵金刚经。长子嗣曾,季子皋闻,皆修净业。其年春,又騑疾作,二子呈莲藏一函,又騑甚喜。二子曰,大人既信净业,何不从此修持。又騑遂以佛诞日茹素,日持佛号万声。至五月廿六日,诸子进参剂,又騑不服。曰,药医不死病。乃举念珠云,佛度有缘人。时举家忽闻莲华香。诸子惊异,请曰,大人此际意况若何。答曰,月白风清,香烟满路,遂面西端坐而逝。事在康熙三十九年。(莲藏) 【评曰,修净业者,不在时之久,而在信之笃。又騑发心,才一月耳。一念坚勇,疾证菩提。游移莫决者,此诚可为龟鉴也。】 清王贞生 王贞生,昆山人。父彦敷,为昆庠善友,崇奉三宝。而贞生多习气,不甚信奉。一日得病,见有长大黑鬼,谓是前世怨仇。贞生怖甚,遂勇猛念佛,求生西方。念佛稍懈,鬼形遂现。由是求生益切,念佛益锐。念至数日,鬼不复现。临殁时,至气尽力竭,其声渐低,隐隐向西去。(西归直指) 【评曰,临终善友,最为难值。贞生所见恶鬼,明为怨仇,实则善友也。且贞生既得往生,恶鬼必能度脱。一得两全,不可谓非幸也。】 清蔡鹏九 蔡鹏九,字资万,苏州西洞庭山人。世为贾,鹏九则好二氏书,与高人逸士游。后遇唯然和尚,劝修净业。始诵佛经,举放生会。已而持长斋,自号虚白居士。无何得疾,以乾隆四十五年,八月八日,终于家。先一夕,洗浴。将旦,集家人与诀,谓曰,世间眷属,报尽则离。图久长者,当结法缘,若辈勉之。众哭。曰,勿哭,为我齐声唱阿弥陀佛。复谓其子曰,吾蔬食者,一年矣。丧中设祭享宾,勿用肉。汝若忆我,须常断杀。能断杀者,是为孝子,勉之。遂转面向西而逝。及将敛,迁尸于堂,向西如故。其子跪而祝之,面始仰。卒年五十。(一行居集) 【评曰,往生者,首重慈心不杀,经有明文。今汝若忆我一语,直身众生之身,心菩萨之心矣,悲哉言乎。】 清唐沤和 唐沤和,不详其所出,身列武庠。初不信因果。晚年与鉴机子游,始信向。因教以受持十念法,精进不懈。年九十六,示微疾,忽跃起合掌曰,佛来迎我,溘然而逝。(莲宗集要) 清陈君魁 陈君魁,池阳贡生也。遇净川老僧,指示念佛,遂长斋戒杀,精勤礼念,昼夜不辍。发愿印施龙舒净土文,结菩提缘。未半年,两睹阿弥陀佛,身满虚空。末后又见,自知往生时至,沐浴焚香,手执数珠,端坐而化。(莲宗集要) 清陆士铨 陆士铨,字近堂,苏州元和人。始习扶鸾术,归玉坛为弟子。后为坛友祈疾,神教礼梁皇忏。士铨因礼忏发心,遂诣天宁庵,受菩萨戒。会有寂根菩萨,自极乐国来,降于玉坛,开阐净土法门,教人痛念生死,屏绝歧趋,一心念佛。先后凡十一会,由是与会者,始知回向极乐。然故习未忘,多有出入。唯士铨,一意持名修观,诵法华经。长斋一二年,寻得疡疾,漏下减食,遂开肉戒。而疾亟,卧床不能起,自知将终,愧悔甚切。先没前七日,屏荤腥,连称阿弥陀佛。有女年十余,戒以持斋念佛,去时勿哭。及病革,目光上烛,若有所见。口称白莲白鹤,及诸上善人。复连称佛佛,右胁而逝,异香满室中。时乾隆五十二年,五月十八日也,年三十九。已而诸友诣坛,叩士铨生处。王天君报曰,陆子大幸,若非临终正念,几至堕落,现已得生西方边地矣。其明年,五月朔,士铨降坛,示诸子曰,有一件最切己事,人人不能逃,人人多忘却者,汝知之乎。现前尔等,四大轻安,精神强健,曾不思一旦卧病于床,魂离魄散,东西不辨,南北不分,前路茫茫,毫无把握,随业轮转,受苦无穷。唯有平生虔修净业者,到时自见佛来接引,生莲华中,受诸快乐,寿命无量。诸子有志斯道者,当讲信行愿三事耳。信者,信西方之有净土,犹此城之有阊胥。娑婆在东,犹此城之有娄葑。娑婆既实实是有,净土岂不实实是有。同在圆明觉海之中,举念可到。亦犹同处一城之内,举足可到也。既信得净土决定可到,又须信念佛法门,如穿衣吃饭一般。穿衣免冻,吃饭免饥,念佛免生死。今日信,明日不信,未为真信。终身信,一念忽不信,未为真信。从今日去,直至命终,一信到底,更无纤毫疑惑,方为真信。既信有西方矣,又信有念佛法门矣,空言赞叹,何益生死。故凡发信心者,即当如教奉行。今日信,今日即行。明日信,明日即行。切不可曰,我今后生,且待耄年未晚。不见道,青冢多埋红粉骨,黄泉半是黑头人。何耄年之可待也。又不可曰,我父母之事未完,儿女之债未了,且待闲暇无事时未晚。岂知无常迅速,鬼使临门,不可向他道,我父母之事未完,儿女之债未毕,且待闲暇无事时然后来也。又有勇猛一时,懈弛一时,是谓人而无恒。譬如鸡之抱卵,必其息息不离于卵,俾热气相续,方能生育。若今日抱之,明日去之,未有能生者也。涵养莲胎,亦复如是。至愿之一字,尤为紧要。世间信佛念佛者,固不乏人。然或求现生富贵,或求来世福寿,得好人身,不至堕落,此为背佛意指。佛教你出生死,你偏要入生死。佛教你生极乐,你偏要住娑婆。一生信行,尽付东流。譬如耕田下了稗子,而望其生苗也,有是理乎。故发真信者,当行真行。行真行者,当发真愿。尽此一生,决定不生天上人间,决定要生西方净土。如此念佛,方为随顺佛语,不至唐丧光阴。诸子勉之。其后四年,尝再降黄敬敷家,勖勉同坛,语多切至。(一行居集,西方公据书证) 清马荣祖 (僧祥峰) 马荣祖,字宁良,浙江秀水人。少能文,弱冠补诸生。父母早逝,事继母甚谨。年三十,得咯血疾。又五年,疾甚,进食辄吐。有僧祥峰者,未出家时,与荣祖习。及是,参学还,宿慧顿开,信解通利。荣祖心异之,语及却病方。祥峰曰,子病殆非药石所能疗。子能放下万缘,观佛念佛,日久功深,坐断无明,无量劫来,生死重病,直下解脱,复何身病之患乎。荣祖瞿然有省,遂长斋,修净业,病良已。先是夜梦虚空中,涌出寿字,不可算数,光明烂然。已而阅梵书,云阿弥陀,一名无量寿,亦名无量光,适与梦符,益自喜,以为宿缘在是矣。寻读六祖坛经,默契法源,愧悔交切。后诣山阴大觉林,受三归五戒,日持佛名三万,阿弥陀经,金刚经,各一周,兼修净观。暇辄邀诸梵侣,昼夜课佛名。其年正月下旬,自苏归,阅月病作。三月初,卧床不能起。谓所亲曰,我从三十五岁,发菩提心,唯求严净佛土,利益众生。虽卿相之荣,视同敝屣矣。今即沉疴在体,然一念欢喜心,未曾少变。庶几临终正念,直往西方耳。或问,数口嗷嗷,何以善后。曰,此有天焉,非吾所及也。至十八日晚云,明日要大忏悔。晨起,搭衣礼佛,向西端坐,诵阿弥陀佛名数百,及云栖发愿文,尽炷香,乃就寝。又三日云,三圣现前,为我说法,我常在大光明中。其明日又云,菩萨以净水沐我,洗我夙垢,顿获清凉,乐不可言。向晚,有友沈鸿调来视,问念佛否。曰,念。鸿调曰,不可著相。曰,即心即佛,何著之有。遂屏诸谷食,日饮茶二盏。已而唯饮净水者二日。方向午,谓家人曰,佛来迎我。连举阿弥陀佛,右胁而逝。时乾隆五十六年,三月廿九日也。年四十八,无子,遗命,不立后。时祥峰和尚,方闭关苏州文星阁,修念佛三昧。其年冬,夜梦三人入室,南向坐。其一僧服,旁两居士,神仪俨然,上有白光覆顶。祥峰礼足已,问三大德何来。僧服者曰,西方来。祥峰曰,莫非阿弥陀佛国中人否。曰,然。因问何名。三人同声曰,汝名什么。祥峰曰,弟子法名达文。僧服者曰,却来妄语。祥峰曰,真也非妄。僧服者又问,汝名什么。祥峰曰,弟子法名达文。僧服者云,还要妄语。祥峰曰,弟子实非妄语,如何上座云我妄语。僧服者曰,一切众生,以妄为真,执假为实,故受轮转。若有智者,知是妄语,即无轮转。汝莫自迷,失本真心。当知真心无心,真知无知。觉知乃魔,佛无知觉。汝当信受,莫怀疑惑。祥峰言下开悟,复进曰,上座之说,的是佛法,不可思议。请问上座,既自阿弥陀佛国中来,可曾见阿弥陀佛否。左一人答曰,我向汝说,汝终不信,汝须亲见始得。三人齐起,各向祥峰顶上一拍。为说偈曰,应当勤精进,修诸清净业。因深则果实,慎勿生疑惑。又曰,诸法从心生,诸法从心灭。心法本来空,取舍不可得。又曰,生佛心法等,譬如梦中境。如幻三摩提,汝已知少分。偈毕,忽见马荣祖,严整威仪,顶礼三人。三人即腾空,向西而去。空中乐音嘹亮,佛声朗然。荣祖更向祥峰三拜,曰,蒙师劝我修净业,归依三宝,今已生净土,得大安乐,故求菩萨来演妙法,以报深恩。又向祥峰三拜,合掌念佛,向西而去。适晨钟乍发,蘧然而觉。向晨书之,为纪梦篇。祥峰后隐娄江福城院。临终预知时至,念佛坐脱。(一行居集,西方公据书证,染香集) 【评曰,前近堂,以降坛而勖同学,今宁良,以托梦而谢深恩。孰谓一生安养,杳无信息乎。虽然,机缘未熟者,不可一概例也。】 清彭希涑 (顾氏) 彭希涑,字乐园,号兰台,苏州元和廪生,即二林居士从子也。年二十六,举于乡。少喜蔬食。成童后,即长斋五年。已而得咯血疾,始开肉禁。然因病发心,遂信向佛乘,持六斋,诵华严经,日课西方佛名,求生净土。虽舟车南北,未尝废忘。尝作回向诗十首。一云,辗转因缘十二支,尘沙劫数了何时。空王足下勤稽首,双泪潸流不自知。二云,风力吹人岂自由,幻缘牵引惹闲愁。病魔天遣重重逼,垂死方悲不早修。三云,由来色相尽空虚,万劫贪痴未易除。何似弥陀一句子,六根收拾了无余。四云,营营逐逐不如闲,人命须知呼吸间。却恐修行迷正路,临歧回首黑漫漫。五云,静观深时落日斜,了知极乐路非赊。十年荡子无归处,一念回光便是家。六云,疏风林下百千乐,好鸟枝头和雅音。一百八粒菩提子,种得莲根十丈深。七云,心心相续忆弥陀,万事浮云一任他。何待命终生彼国,现前先已出娑婆。八云,尘障空时法身现,潭心月映为波清。大千无尽音声海,收拾闻根绝送迎。九云,佛心念佛原无隔,六字绵绵觉亦忘。我已千生病烦恼,醍醐此日灌焦肠。十云,我为菩提发宏誓,不求福利与生天。尽虚空际普贤愿,未到莲邦怎得圆。二林居士,以云栖往生集,事词太略,欲重加采辑,续以近今故事。甫创其凡,希涑欣然任之。与妻顾氏,篝灯钞写,成书九卷,名曰净土圣贤录,刻行于世。又尝手书法华经一周,累年始竣。乾隆五十八年,十月三日,病疟且痢。自房中出,就母寝,绝口不及家事,日唯劝母念佛。曰,他日西方好相见也。先没前三日,请澄谷和尚,至床前设几案,受三归五戒。忏悔发愿,益加恳至。自言一二日间,净念现前,宝池莲华,宛然可掇也。十三日早,命家人张接引佛像,移榻向西,仍请澄谷和尚至。曰,烦师助我念佛。至晚,口喃喃诵佛名,右胁而逝,异香满室中,年三十三。二林居士赠以诗曰,遍界莲华扑鼻香,翛然撒手便还乡。昌黎不识西方路,孤负当年十二郎。顾氏,名韫玉,早慧能诗。年二十九,得疾,亦念佛坐逝。(兰台遗稿) 清彭绍升 彭绍升,法名际清,字允初,一字尺木,苏州长洲人。幼聪颖。年十六,为诸生。明年举于乡。又明年,捷南宫,以名进士终于家。初不信佛,好世间文字,志存利济。忽自省曰,吾未明吾心,奈何。或告以道家修炼法。习之三年,不效。后读佛书,爽然曰,道之所归在是矣,始信向佛乘。慕梁溪高忠宪,庐山刘遗民之为人,故又号曰二林,以两公修学地,同名东林也。性纯孝,居母丧,宿殡侧者三年。父殁,建念佛道场,又愿以平日所诵华严经十部,弥陀经一千部,金刚经一千部,佛号一千万声,代父回向西方。已而尽弃所习,专心竺教,好方山,永明之书。尤推莲池,憨山,为净土之前导。年二十九,断肉食。又五年,从闻学定公,受菩萨戒,自是不复近妇人,以知归子自称。尝言志在西方,行在梵网。其自誓文云,若我际清,既受戒已,还复破戒,增长恶法,毁坏善根。唯愿护法诸天,速行诛殛,为世鉴戒。若我际清,克厉身心,护持戒品。尽此形寿,必生安养。十方三宝,为我证明,俾我速得念佛三昧。临命终时,远离尘垢,亲见弥陀。脱然西迈,更无遮障。见者闻者,如我发心。生极乐国,获无生忍。回入娑婆,普度有情,俱成正觉。后闭关文星阁,修一行三昧,颜所处曰,一行居。作闭关诗十首。一云,福德门头事孰真,脚边狼藉几多春。而今回向无生国,蝶梦龛中瞌睡频。二云,我佛真身遍十虚,尘尘寂灭更无余。休将知见重分别,一念回光识得渠。三云,轮珠一串无头尾,念念明时粒粒圆。六字打开无尽藏,拈来放去只如然。四云,园居深处悄如山,长日何人更扣关。报与诸公勤护惜,休从门外苦追攀。五云,尧峰山下云深处,闻说幽人策短藜。多事东风轻漏泄,经声又度小楼西。六云,一枝梅萼破寒林,得意春风枝上禽。声色堆中休错过,焚香为尔念观音。七云,举首低头放下看,莲池不隔一毫端。迦陵音里分明说,常寂光中休自瞒。八云,闲话闺中破寂寥,人传此夕是元宵。法华课罢无余事,龙井新茶试一瓢。(自注,时为二女子授法华经。)九云,重向尼山访旧盟,铿然点瑟话无生。莲华脚下如轮大,沂水春风掉臂行。十云,香山老子最清真,每到歧途一问津。莫怅华原消息断,溪边依旧十分春。又令画工绘极乐世界图,悉本净土三经依正庄严,凡四易稿,阅半载乃成。自题偈曰,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我读华严偈,信入净土门。由诸佛净愿,成就妙庄严。净愿如虚空,不拒种种相。无边功德水,涌现宝莲华。一华一众生,具有如来藏。宝池及宝树,围绕宝栏楯。重重妙楼台,充满虚空界。或浴香水流,或享上妙味。或趺坐经行,或诵经听法,或衣裓盛华,供养十方佛。或上善同会,毕入菩提场。众鸟共天乐,畅发和雅音。从闻入思修,一念总超越。况乃无量寿,安坐宝华台。慈云覆人天,诸根普一雨。闻法得解脱,直至次补处。如斯利益事,思议何可穷。亦如彼画师,一心所转变。不离毫端量,现此宝王居。非我复非渠,一即遍一切。画与能画人,毕竟了无有。愿见者闻者,如我所发心。凭兹一念功,自致不退转。何论万亿程,当处悉具足。又悯末法众生,不具正眼,互相抵触。著一乘决疑论,以通儒释之阂。著华严念佛三昧论,以释禅净之诤。著净土三经新论,以畅从上莲宗未竟之旨。其居士传,善女人传,净土圣贤录,随机接引,世多传而诵之。又尝醵金万两,权入出息,以创佛宫,刊教典,饭僧众。开近取堂以周穷乏,置润族田以赡贫族,举恤厘会以济孀居,立放生会以全物命,各有发愿文,回向净土。于苏杭僧舍,屏居十余年,日有课程。预为终制,俾无立后。乾隆六十年秋,下痢,仍居文星阁。入冬,精神渐耗。将诸善会赀,一一嘱付其侄祝华,令以后永久勿替。有僧真清,问曾见瑞应否。绍升曰,有何瑞应,我大事在来年开印日耳。至嘉庆元年,正月二十日清晨,作辞世偈云,出没阎浮尘点身,流离琐尾竟何因。而今蓦直西方去,瞥眼收回万劫春。遂西向趺坐,念佛而脱。时果为署中开印日,年五十七。(居士传,二林居集,一行居集,观河集,彭氏家谱,僧真清述) 【评曰,余闻二林不若一林好,就了庐山去锡山。窃深然其语。及读一行书,而叹其去就之得宜。读决疑,念佛两论,觉非一非二,无我无渠,乃爽然自失矣。】 清吕蔚若 吕蔚若,钱塘人。乐善好施,笃修净业。茹素廿余年,晨夕课诵无间。嘉庆三年二月朔,抱疾。时苕溪章铨,因事至杭,舍其家,夜梦一僧趺坐庭中唱佛。因问念佛何为。僧曰,吕某有善根,不日当归极乐国土,君未之知耶。觉而异之,晨告其子文燕,愀然曰,吾父正月下旬,即嘱付后事,谓于二月七日,往生净土,今公梦如此,信矣。至初六日,其卧室遍满莲华香,经宿不散。翌日清晨,香愈烈。自云,阿弥陀佛,与诸菩萨皆来矣,乃趺坐合掌,唱佛号而逝。章铨为之传。(染香集) 清曾庚 曾庚,江苏宝山人,印显观察之子也。壮年,举贤良,不求仕进。好善乐施,尤喜放生,家中绝宰杀。有僧授以念佛法门,遂笃信力行。嘉庆十三年九月,下痢,自知不起,念佛愈切。至十月二日,告家人曰,我归期在今日矣,汝等为我称佛名,一切事不许告我。自起作书,别其归戒师智照和尚。逾刻,令家人焚香,合掌正念而逝。(染香集) 清陆西桥 陆西桥,以字传,苏州人。年少有才,而省试屡黜,乃慨然发出世心,与妻周氏,同修净业。膝前止一女未嫁。一日,西桥示疾,谓周氏曰,后七日吾行矣,汝勿令我女知之,恐其哭泣,乱人正念。周氏曰,诺。至期,盥沐更衣,面西端坐,诵阿弥陀经,至白鹤孔雀句,举目仰面,若有所见,寂然而逝。此嘉庆六七年间事也。(往生近验录) 清凌树 凌树,字吉人,松江娄县庠生,喜讲性理之学。言行笃实,乡党敬之。晚年,阅云栖法汇,遂发信心,常静坐念佛,晨夕有定课。时松人多未知念佛法门,凌树实倡之,继起者遂众。嘉庆十二年秋,得疾,谓所亲曰,我去,必趁中秋好月色。至中秋夜,果念佛而逝,时月明如昼。(染香集) 清沈畅 (顾居士) 沈畅,字紫林,元和武生。为人沉静,以训蒙自给。既而归心净土,凡念佛七期必与焉。节间解馆,及岁终,辄居南禅寺念佛。一日,忽谓其子曰,吾欲归去。其子讶之。越日,示微疾,招沙门数人助念,合掌而逝。有顾居士者,亦居南禅念佛,先畅而去。西归时,家人皆闻莲华香,欲为延僧助念。居士曰,无庸,我已坐莲华中,见佛放光照我,我时在光中,不须灯烛也。如是三日,吉祥而蜕,香三日始歇。事在嘉庆十五年。(西归见闻录) 清蒋龟蒙 蒋龟蒙,会稽人。壮年游幕四方,乐行善事,尤注意净土一门。嘉兴楞严寺念佛堂,及放生会,皆其倡建。晚年旋家,作净室三间,为栖息地。中供阿弥陀佛像,日课洪名十万声,数年不间。嘉庆十六年某月,预知时至。临终前三日,遍辞亲友。至期,邀僧十人,于静室念佛。自趺坐庭中,僧众绕行持名。日将午,正当行香,合掌而逝。(染香集) 清曹圣友 曹圣友,嘉善人。尝患风病,手足瘫痪。进香杭之天竺,于佛前发愿,念佛求生,誓不退转。从此行住坐卧,佛声不绝。念至切处,必痛哭流涕,如是者十年。嘉庆十六年七月十一日,令其子到北港荻秋庵,请僧六人,来家念佛。十四日僧至,圣友曰,吾十六日当西去,请师等三日相助,感谢不浅。即于是日始,每日念香十枝,行坐相半,圣友日随之。至十六日晚,坐香甫及二寸,遂化去。(染香集) 【评曰,昔人念佛,痛哭流涕。今则钓誉沽名。即使勇猛一时,旋复怠弛。用力多而成功少者,职是故也,慎之哉。】 清冯庭桂 冯庭桂,苏州元和人。受持五戒,尝于普福禅院,礼华严,法华两经,每日千拜,寒暑不间。后居南禅亦然。礼经之暇,即念佛不辍,如是二十余载。嘉庆十八年春,预知时至,遍辞亲故,安然念佛而逝,异香三日。(染香集) 清浦文荣 浦文荣,吴江人。中年,归依接待寺僧祥谦,秉受五戒。发心念佛,求生西方,数十年日课佛号不辍。有二子,一出家胥江禅院,亦常至父舍。父子兄弟,同心念佛。嘉庆十八年,文荣年七十,感微疾,自知时至。命二子同称佛号,合掌而逝。室中异香,竟日不散。(染香集) 清郑兆荣 郑兆荣,字廷勋,吴江盛泽人。自幼茹斋好善。中年贾于汉口,家渐起,而善心益厚。先是有同事妻某氏,因病入冥,神责不孝,欲夺其命。氏急求免,神曰,尔欲消罪,须向善人徐大均商之,乃可。氏醒,如其言,乃获免。其徐大均者,素修净业,兆荣至戚也。兆荣闻其事,遂信向念佛,日渐加功。慨然捐资万金,开善堂,济贫困,回向净土。客至无事,不交一言。晚年,自将久备桫枋寿木售人,时怀数珠及钱,往诸贫里,施劝念佛。遇隆冬号寒,虽解衣衣人,所不惜也。嘉庆十八年十二月,染微疾。至望日,子欲辞之他往。兆荣曰,去宜速归,吾行有日矣。至期,面西趺坐,眷属环立。兆荣曰,为我念佛,菩萨降临矣。众闻异香,移时而化,年七十八。(染香集) 【评曰,世俗愚人,生前不修安养,但知预备寿木,以为安顿一生。及其身入棺中,无钱财者,付之一堆野火,有体面者,埋之万里荒山,其为计亦左矣。今廷勋以寿木售人,其亦有鉴于此夫。】 清吴濂 吴濂,字芑谋,元和庠生。父奉佛,与师林寺某僧善。父病,僧频来问疾,开示念佛法门。濂在旁闻之,恍然有省,遂栖心净业。为人简默,虽念佛无间,人不知也。年三十余,家贫,以教读为业。试前列,无喜色。尝语所知曰,我之志,固有大者在也。一日,小腹忽起一瘤。医治罔效,瘤溃,血流不止,因赋诗二绝。一云,赘瘤还系赘瘤身,自叹今生半废人。四大本来无我相,皮囊虽好不多春。一云,不用良方不用医,自家有病自家知。从今昼夜弥陀佛,证到金刚不坏时。卧病两月,病苦日剧,念力益坚。临没前三日,预知时至,屏家人勿近。至期,请名僧数人助念,跏趺合掌而终。时在嘉庆十九年二月廿三日。(染香集) 清沈廷瑜 沈廷瑜,嘉兴北版人。性端谨,遇事必躬为之,而信口佛声,滔滔不绝,人或笑之,皆所不顾也。如是数十年,自云,念佛愈能熟,处事愈详明。年七十三,示微疾。忽语家人曰,佛来也,为我炳烛,手自焚香而绝。时嘉庆十九年三月十九日也。(染香集) 【评曰,念佛愈能熟,处事愈详明,此真动静一如,深入三昧者也。营心名利者,动云,我处事纷心,无暇念佛。直至生死到来,放下空手,是谁之过与。】 清施静岩 施静岩,华亭人。性端谨,作事周密。为人谋,必尽心,亲族多赖之。嘉庆廿三年春,卧病,药饵罔效。入夏病剧,其表兄郑慧庵来视,悯之曰,弟病亟矣,何不念阿弥陀佛。经云,临终十念,亦得往生。静岩曰,我恨平日未知念佛,今不能念矣,奈何,遂大哭。慧庵曰,无妨,弟听我念,心中观想可也。即朗唱佛名,静岩亦高声随诵。才数十声,忽曰,阿弥陀佛,并诸菩萨,多在目前,言毕而逝。(染香集) 清张孝林 (骥钟) 张孝林,号鹿泉,华亭人。奉佛甚虔,好施与,告急者无弗应。日诵金刚,弥陀诸经,并持佛号万声。嘉庆廿三年,晨起,告家人曰,吾梦莲华开矣。明年正月某夜,炷香向西,朗诵弥陀经,及心经,各一周,复顶礼者三,趺坐合掌,默持佛号。至夜半,含笑而逝,异香满室。先是孝林第四子,名骥钟,随父修净业。施与周急,亦如孝林。自奉甚薄,蔬食终年不厌。事亲孝,母死,哀毁骨立,呕血数升。曰,父有三兄在,我去矣。即趺坐母柩前,默持佛号。阅三日,捻珠而逝。载入郡志。(染香集) 清方刚 方刚,字铁华,华亭庠生。与莲生庵主洵庵,为方外交,知念佛法门。由是长斋念佛,精进数年。嘉庆廿三年秋,染疾,自知不起,绝食饮水,命其弟邀洵庵夜话。谓曰,承师开示念佛法门,遵以修行,今我于十五日去矣,感不去心,故相邀一别耳,至期,能来一助为望。遂口占一联云,十念堪凭,休放过临终一念。众生可悯,先了却自己三生。届期,洵庵至。刚曰,顷已见大和尚接引,可急焚香,念佛千声即去矣。众称佛名,果至千声,合掌而瞑。(染香集) 清潘万宗 潘万宗,吴江黎泾港人。中年丧子,发出世心,诣南海佛顶山,求藏悟和尚剃染。悟公曰,尔有母在,未可也。况修行不在出家,得一良友,不时熏习,足矣。万宗乃已。晚年,长斋奉佛。下体素患癣疾,至是忽升头面,甚重,欲赴水自尽。方外友定川止之曰,疾从业起,业由心生。如其含怨沉波,则迷根深植,后生益苦,可不惧耶。若能悔悟自责,随缘忍受,益其进修,则祸为福基。所以经叹修行正念,而临终尤甚,只为心力难思故也。万宗言下豁然,由是念佛愈勤,一载后,疾良已。嘉庆廿四年仲夏,时见净室门上,油云盘旋,隐露葫芦放光状,心窃异之。是年十月朔,示微疾。又三日,沐浴更衣,端坐绳床,令妻助称佛号,移时而寂。妻为焚衣,火灭后,灰烬中现三圣像,眉目分明,衣摺毕具。又于招魂日,化一衬衫,灰上现大字数十,皆赤色,惜为无知者扫去,远近叹异。年六十六。(染香集) 清沈舒华 沈舒华,号苧茶,钱塘孝廉。自幼敬信三宝,力行善事,尝刊佛经,及诸善书,印施。戒杀放生等事,尤实力奉行。中年受五戒,长斋奉佛,专心净土,日诵弥陀名号五万声,数十年无间。晚选宁郡教职,辞不赴。绘趺坐莲台图以见志。一夕五鼓,忽睹室中光明,以为天晓,遽起礼拜,未几复暗。阅半月,早课甫毕,觉体惫倦,仍默持佛名不辍。明日晚,合掌而逝。时在嘉庆廿四年十二月十五日。(染香集) 【评曰,古人有镜光现于壁端者,有月光现于塔上者,往生集谓身心莹彻之明验。室中光明,得毋类是。】 清沈虞尊 沈虞尊,震泽麻园滨人。自幼至老,念佛日课,无有间断。临终前一日,遍召亲友告别。届期,澡浴易衣,出坐堂中,合掌念佛而逝。卒时,室中异香,达于邻里。年六十七。(染香集) 清马敬修 马敬修,松江金山县人。中年好道,与里中同志数人,共修净业,行愿切实。乐善不倦,戒杀放生,尤为勇猛。会参一和尚,暨松涛和尚,相与提持,益切求生之愿,即受优婆塞戒。苦志数年,后病颐肿,转侧维艰,然志不稍懈。适松涛和尚来问疾,留之念佛相助。三日后,自见床前有金小塔,陵空而下。兼有四色莲华,鲜盛异常。乃合掌谢众曰,导师来矣,连称佛号而瞑。(染香集) 清许仁熟 许仁熟,丹徒南乡人,性淳厚。父悟诚,精修净业。仁熟亦笃信三宝,常诵准提咒。既冠,肄业城中,每得脩资,辄放生济苦。悟诚欲为聘妻,辞之。年二十二,赴院试,得咯血疾。后数年,渐入沉疴,呻吟床笫。悟诚晓之曰,病乃宿业所招,西方阿弥陀佛,是无上医王。汝能往生彼国,万劫沉疴,一朝脱去矣。仁熟恍然,遂请竹林寺雪谷和尚,庭中设座,受三归五戒,发露忏悔,刻志西方。至四月八日,令延僧念佛,以七日为期,期满,即剃发披缁。眷属悲甚,仁熟曰,尔等速去,勿乱我正念,自此持诵益力。五月一日,又令延僧念佛七日,遂绝粒饮水,直身仰卧,莫能举转。至初六日晚,谓悟诚曰,今夜圆满可耳。遂上灯起香,至夜半,忽窗外红光烛天,连放二次。仁熟自力转身,右胁合掌,微笑而逝,年二十五。悟诚者,字心僧,有咏道诗偈行世,今录其四首。一云,心似浮云到处闲,本来不住有无边。黄华翠竹皆真谛,一著研求便落诠。一云,勤修净业脱尘缘,不用思惟自了然。若是狐疑生识见,密云浓雾障青天。一云,谈宗讲教世滔滔,竞说聪明见地高。何似坚修真实行,弥陀一句斩魔刀。一云,万劫沉迷悔悟迟,今朝始识路多歧。幻缘报尽成无漏,七宝池莲占一枝。(咏道诗偈并序)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二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三 往生居士第四之二 清裴永度 裴永度,江苏泰州人。世居曲塘镇,耕稼为业。性恬淡,无所好,而见善必为。幼即笃信佛法,长斋课佛名无间。既而归依高旻古光和尚,受满分优婆塞戒。行持严洁,未尝缺漏。其妻亦信向念佛法门,受优婆夷戒。夫妇虽同居一室,数十年中,履践纯白,人无得而议焉。早年无子,唯一女,亦斋素奉佛。未几,恳求出家,许之,为剃发披缁,受苾刍尼大戒。永度舍宅为庵,令妻女同修净业。自则别构静室,独居念佛者数十年。后年近七旬,一日告其亲族曰,吾五日后当相别矣,幸以吾遗蜕焚化。此身如幻,勿错相爱惜也。至期,端坐持佛名而逝。家人从其遗命,阇维,得舍利百余粒,如豆,五色晶莹。遂贮以琉璃瓶,供奉庵中。时道光初年事也。(染香续集) 清钟九思 (沈氏) 钟九思,杭州人,家西溪。为人长厚,笃信三宝。邻近僧舍茅篷数十,九思一一护持,供养不怠。或以事故亏其多金,亦无怨色。与人交易,无分毫欺诈。妇沈氏,同修净业,九思作诸功德,恒乐助之。一子一女,皆朴素勤谨。道光六年初夏,九思示微疾。至廿四日清晨,告其妻曰,我以平日忠实不欺,净愿纯切,蒙佛菩萨接引,今午当西去。尔等,好事量力常作,其慎守我志也。及午,曰,为我燃香烛。复谓沈氏曰,尔来日无多,念佛紧要,言讫而逝,年五十二岁。明年七月,沈氏亦示疾。邀其夫兄,将家事交付毕,静坐念佛。至廿一日,谓子女曰,做好人。泊然而逝,年五十四岁。(染香续集) 清周光 周光,字西莲,江宁诸生。天性纯厚,淡于荣利。虽家世贵显,绝无纨绔习。中年,长斋奉佛,日诵金刚般若经,佛号数万声,求生净土。每朋友相见,寒暄数语外,即提倡净土法门,谆谆劝勉。集资重刊弥陀经疏钞,手自校雠,流通江淮间。耄年,神气矍铄,念佛益锐。嘉庆廿二年秋,患疝疾,甚危,而执持名号不辍,疾旋已。人或以此称之,则云,我于尔时,初亦痛苦难忍。继想身既是假,则苦亦非真。况身之与心,精粗判然。彼身自痛苦,我无如彼何。我心自念佛,彼亦无如我何。始犹身心角立,渐渐只知有心,不知有身,而痛苦遂绝矣,寻卒。尝作净土诗百余首,刊行于世。一云,早投清泰为栖息,休向浊尘论有无。烦恼炽时征定力,念头起处作工夫。尺香勤课三千佛,趁意随轮百八珠。慈母倚闾虚眼望,可怜游子尚迷途。一云,娑婆障道事纵横,说著莲邦梦亦清。一息不来千劫恨,寸阴肯舍六时名。如鸡抱卵温相续,似火熔金炼愈精。当下情根除却尽,自然真性现圆明。(染香集,净土咏) 【评曰,佛言,苦莫过于有身,是故有身即有罪业,有罪业即有痛苦。洵能知身假苦不真,斯返本穷源,罪亡心灭,西莲其智矣乎。】 清路坤 路坤,江宁人,性慈善,信三宝。其弟某,服官他处。坤尝至其署,见厨中日事宰割,恻然伤之。常以因果劝谕其弟,而仍复不断,坤遂发愿茹素。即于署中,刺舌血,书阿弥陀经,求生净土。旋辞归,读书教子,以道自乐。未几,子入邑庠,乃令教读自活。自此不问家事,一心念佛,虽寒暑疾病无少间。与周光交好,常以净业互相淬厉。坤体素肥,缘修持刻苦,日渐减瘦。至晚年,形销骨立,而课诵益密,无时无事,不回向西方。素喜诵金刚经,每于佛前跪诵,虽困顿俯伏,卷未终,不起也。偶染病垂危,家人为备身后事。坤于恍惚间,见梵僧八人,身皆丈余,入其室中,铺设坛场,代作佛事。坤方随诵弥陀经,遽醒,经声犹喃喃在口,而病若失矣。逾年,无疾而逝。(染香集) 清吴允升 吴允升,字常导,徽州歙县人。少年贸易苏杭间,偶于虎丘遇一僧,熟视之,谓曰,子颇有善根,惜二十九岁有水厄,当奈何。允升甚恐,求解免之策。僧良久曰,从今以往,戒杀放生,每日虔诚念佛,持大悲咒,或可免耳。允升信受奉行,并常以此劝人。至二十九岁,因归里,道由杭州,于江干附舟,同舟十七人。开行数十里,而潮适至,巨浪汹涌,势濒危。忽忆前僧言,急合掌念佛。未几,舟覆,允升堕水,于昏瞀中,闻人语曰,吴允升,劝人念佛有功,可免此难。开目顾视,则身已登岸,乃为渔人捞救而出也。冠履尽被水冲去,唯平日念佛十八子数珠一串,犹牢持手中。其同舟十六人,已漂没无踪矣。自是益信念佛功德不可思议,不复还里,于吴山开相馆,谓藉此可与人谈因果。自愈精进,尝燃臂香,作求生西方四字,以表行愿。杭人承云栖之遗风,多知信向念佛法门,但从事者,只属老年。每月一日,于寺中念佛,谓之老儿会。少年则否。会中亦不敢多集人,恐涉异教之嫌。允升慨然曰,念佛之法,无分老少。佛为正教,我朝崇尚,乃一一为开导之。是时延公俭田,方主盐政于杭,允升与有旧,因募捐二百金为倡,于紫阳山宝成寺,启念佛会。每值会期,为诸人开演利益,广说因果。未发心者,劝其发心。已发心者,勉其精进。又于城中仙林寺等处,皆举会劝化,信从者日众,每期不下千余人,率皆恂恂恭谨,绝无喧嚣之习。寺中西方殿,并丈六像,亦是时所重新者。一日清晨,人共见大势至菩萨鼻中,放白光如绳,蜿蜒殿庭,逾数刻始灭。自是以来,杭城念佛之风大行。城乡之间,互相感化。男女老幼,手数珠,口喃喃者,习见为常,不复诧异。允升之名,妇孺皆知。每值会期,无不延伫其来。西湖有灵峰寺,伏虎禅师遗迹也,颓废已久。允升于道光初年,发愿重兴。经营数载,始告厥成。年六十六卒,临终时,正念分明,自言见无数菩萨经行于前,趺坐泊然而化。时在道光九年五月朔日。(染香续集) 【评曰,路坤念佛,本求往生,而兼免现生之病苦。常导念佛,本图脱难,而复获瑞应于终时。孰谓念佛功德,但利身后乎。顾彼二公者,皆实力奉行,谛信不贰。今人以少时之力,逞意贪求。不能侥幸于万一,遂谓佛无灵验,尽弃前功,良可慨也夫。】 清范元礼 (母余氏,沈妪) 范元礼,字用和,钱塘人。幼习儒,履践笃实。事亲孝,父有疾,刲肱和药以进,遂霍然。母余氏病,复刲之而愈。迨父母没,妻随亡,时甫壮年,慨然却尘缘,从养真家游。经十余年,颇著功效。后阅云栖书,有省,遂于云栖受五戒,壹志坚持。乃至兽毛蚕吐,不以著体。尽弃所习,专修净土。于观想一法,尤为精密。先是其母临终时,弥留瞀乱。元礼劝以专心观想观世音,其母从之。一日,忽谓曰,我见菩萨接引,将到胜妙处矣,言讫,安然而终,故元礼深信观想之效。性慈善,好施与。作放生恤贫等事,审慎周详,不惜劳瘁。遇贫难僧众,供养不缺,一时缁白无不耳其名者。道光八年夏,掩关城南大洞阁,为百日念佛期。一日,方静息间,壮岁玄功忽现,觉天地之气,于虚空中,缕缕然,汩汩然,从口鼻贯入,直至丹田,与己之元气和合。此时轻安之境,不可言喻。顷有婴儿,长数寸,由顶门出,游漾于前。经时许,仍由顶门入。自此以后,每至静极忘念之际,辄有婴儿出入如前。初意甚喜,既转念曰,此得非如楞严五十种阴魔之谓耶,若作奇特,将受群邪。且念佛者,志在西方,圣境不现,奚以此为。遂时时觉照,正念现前,婴儿乃不复出。从此于唯心之旨,深有契悟,信行愿力,愈加纯挚。常语人曰,此乃生平第一险关,少不省觉,便堕旁门,以知修行不可不慎也。十一年夏,养静于清泰门外寂照寺,其地有瞽目沈妪,志念佛,而为媳所阻。元礼闻之曰,是可转也,彼所患者贫耳,若助以资粮,自当无辞。遂入城,为募月米数斗,妪取给外,有余,则逮其媳,乃欢然不阻。元礼复为演说念佛利益,并教以忏悔发愿。阅数月,其邻人来告曰,曩者念佛老妪,生西去矣。问其由,具言自得供养后,如何精勤念佛,如何忏悔发愿。至某月,预知去期,以告媳。及期,沐浴更衣,合掌坐逝,曾遗言致谢范公。唯尚无棺殓,媳将卖女营办,奈何。元礼即谋诸善友,得殓资若干,交其邻人持去。旬日后,元礼诣其家访之,至则有手数珠,口喃喃持佛名者,其媳也。一见元礼,欢然迎谢。甫坐次,其邻舍人麇至,争欲识范公面。旋交口为述老妪近事,一如向者邻人之言。复指一幼女曰,此即蒙恩免卖者也。问妪柩安在。则曰,自棺殓后,邻里共议,彼城中人,尚肯远来作善,我等邻舍,岂可坐视。遂集资买地,并其子久停之棺,同日安葬矣。元礼欣然归。是年冬,其所经纪善事,促了之。明年正月,法侣所,以次过从,殷殷叙谈,若将远别者。其子有松江之行,语之曰,汝出外,好自作务,吾年老,倘有变故,慎勿仓皇,遽抛正事,负人委任。其子颔之,谓是老年人过虑语也。至廿四日,早起,谓家人曰,今日殊觉气急,然又如常食粥。粥后,复诣邻舍盘桓刻许,归家,则就堂中端坐念佛。侄辈有问,摇手止之。至午,气渐微,遂终。次日酉时入殓,其顶犹温,年六十三。时在道光十二年。(染香续集) 【评曰,观用和示子别友,先期了结诸务,不可谓非预知时至矣。然则何不明言之。曰,所贵预知者,贵其自知,以稳心地耳,非图称美于人也。况至时而善友齐临,或有助道之益。设使眷属围绕,涕泪哭泣,岂非欲成反败耶。用和之不言,良有以也。】 清孙复元 孙复元,字敏斯,仁和庠生。性慈善,幼喜读感应篇,阴骘文,立愿遵行。所居与屠肆相对,一日晨起,见屠豕,遂发愿戒杀,买猪放云栖。虽不能断肉食,而常茹素。蚊蚋蚤虱,亦不偶伤。壮年后,日课佛号,金刚经,大悲忏,兼记功过格。甫二载,夜行无烛,目前辄有光明。愈自奋勉,行诸功德,尤以济贫放生为急务。事无巨细,皆尽力为之。嗣因襄理鹾务,尘扰纷纭,夜行光明渐隐。乃瞿然曰,吾自误大矣,遂辞归,黾勉如前,光明复显,益信感应不虚。念佛观想,一意西驰,数十年无间。七旬外,弥加精进,屡感瑞应。或梦大星如碗,烛照己身。或梦长跪白莲,对佛持诵。一夕,才就枕,闻人语曰,德由己积,福自天来。开眼无所睹,而语音历历在耳。道光十二年二月廿一日,正礼拜时,恍惚见一披袈裟者,立于蒲团前,顶礼时,首著其衣。及举首,则又见其据高座。越三日,觉精力惫倦,卧持佛号,牟尼妙相,复现于窗牖间。至三月二日,早起,神志怡悦。随意行坐,略无病态。迨晚,谕家人曰,明日为我买螺蛳二担,鳝鳗数百斤,散放河池。且曰,我死,汝等务须念佛放生,力行善事,勿忘此语。时方坐绳床,即灯下握管,亲书放生文疏,字画端楷,无少舛错。书毕安卧,微声持佛号而终,年七十五。(染香续集) 【评曰,观想功深,而屡感瑞应,乃事理之常,无足怪者。修净业者,当致力于竭诚尽敬,一心忆念,此外不可妄有冀慕,庶可心与佛合,不至反起魔事也。】 清张清新 张清新,字六华,金山附贡生。少孤,事母孝。及长,遍游名胜,乐与方外交,名利淡如也。年三十余,归依轶群灵公,法名真倓。旋礼豁然开公,奉荤酒戒,长斋念佛,戒杀放生。一门眷属,咸欣从事。晨夕佛声浩浩,三十年如一日。所居洙泾镇,皆熏其德而善良。暇则手数珠,称佛名者,比比然也。清新尝于崇福寺,结净制二七日。解制后,朝山礼海,遍参知识。心性益彻,励志西归。以其余闲,著薝蔔居诗集若干卷,与佛旨相契。道光十一年冬,示微疾,命子诣崇福建水陆道场。明年五月,病剧,曰,吾三日内,当西归,眷属等勿得悲恼。命请洪基和尚至,令家人同声念佛。至初四日,沐浴趺坐而逝。顶暖一昼夜,寿六十二。(染香续集) 清丁繁桂 丁繁桂,字小山,金山庠生。自幼攻举子业,不谈佛法,亦不毁谤。唯父母欲为聘室,决志不从,曰,吾行吾志也。所亲或伺察之,乃知其密行净业已久,向者特不露相耳。道光十二年夏,陡发血症。延至八月十六夜,忽微笑,谓父母曰,报缘已尽,吾得西方去矣,朗诵佛号千声而绝,年二十二。(染香续集) 清李勤 (杏姑) 李勤,字香台,仁和人。生而醇厚,与人无忤。颖悟好学,经史子集,靡不周览。顾淡于名利,无意进取,思出世笼,从玄学家游,志意清洁,皎然不污。中年后,信向佛乘,受在家五戒,法名妙净。由是进修绵密,于宗门中事,颇有省发,而特以净土为归宿。尝曰,一知半解,终归无济。吾宁守稳当法,不敢大言自欺也。勤家故不丰,而布施罔惜,且能不矜不伐。于三宝中事,尤极意尊崇。尝镌栴檀佛像,及金刚经塔,刻碑二座,立于海潮寺中。工费不敷,则质典以足其数。继又镌极乐世界全图一碑,以志信愿。一日,因斋僧宿寺中,贼乘间逾垣,入其室,天明方觉,门户洞启,竟未失物,信为鬼神呵护。国清寺鉴堂和尚,为近今丛林杰出,早卒于杭。有遗稿一卷,勤收拾而刊传之,初未尝识鉴公也。道光十二年夏,其侄女杏姑,病将革,勤日夕顾之,提其正念,卒能念佛化去。未几,勤亦病。医者曰,是积劳伤气所致,宜善静摄,不尔,恐益深。医去,勤曰,是正令我取小失大也,乌乎可,愈精勤念佛,并手了一切功德事。至十月,病剧。十一日中夜,趺坐持佛名,泊然而逝。先是三日前,向家人索僧帽一顶,急制与之,遽戴头上,喜曰,缦衣吾固有之,所少者此耳。今得顶戴,以觐弥陀,吾愿足矣。幸即此成殓,以遂吾志。次日,就木时,所亲试启帽视之,暖气氤氲,如揭釜上盖云。年四十七。(染香续集) 清张惇五 (少女) 张惇五,一名爻泰,字叙堂,长洲学附生。晚年笃信净业,与善庆庵德公习。久之,净业益纯,持长斋。后因年高减食,长女劝开斋。少女曰,小孝无益,以是作往生券,可矣。未几,少女抱病,病中,绝不念佛。惇五讶曰,病重力劣,诚可惧也,吾可不自省乎,乃日课佛号十万声。一日,忽谓德公曰,缓急之秋,非时相招,幸必援我。越数日,夜扣德公门,欲延净侣数人。德公意谓惇五并未有疾,必其女逝。先遣数僧去,德公继往,则惇五已趺坐逝矣。逾旬,其女亦念佛而逝。始知其病重不念,正以励其父之努力也。时在道光十四年。(西归见闻录) 【评曰,全父斋戒,激父勇猛,成父往生,孝之至矣。少女固善于启发,叙堂亦乐于信从。叙堂没而少女随逝,岂非因缘会遇,乘宿愿而来者哉。】 清曹谐和 (母,女) 曹谐和,法名广智,字声五,江南上元人,业染绛于苏,家焉。道光七年秋,延夏文荣视其妻病,文荣教以净土法门,从之。既而疑焉,谓文荣曰,人说君以念佛诳人,何故。文荣曰,诱人以惑业,受苦果,轮转三途,是流落他乡也,谓之诳可。劝人以戒定慧,往生极乐,究竟菩提,乃劝人归家也,何诳焉。谐和言下有省,问如何可以归家。曰,持戒为基,作福为助,执持名号,到一心不乱,是归家消息也。遂欣跃而去。既归依杯渡海公。明春,受五戒于灵鹫义公。一夕,忽梦黑山在前,欲上,而溪水隔之,有红日西沉之象,遂醒。悟尘缘将尽,功益进。家资三千金,不数年而布施罄矣。十四年四月,以资罄辍业归。先是谐和劝母修净业,母以其无子,命之纳妾,谓母曰,愿母同生净土足矣,五浊多造业事,嗣续可不计也。既而奉母还乡,未几,其母念佛而逝。是年六月,谐和示疾,越六日,亦念佛安坐而逝。其女见之,发深信心,念佛四十九日,吉祥坐脱。(西归见闻录) 【评曰,百日之内,亡其三人,在世俗岂无物议。而一门眷属,同托莲胎,实堪庆幸。此诚可为知者道。】 清潘遵懋 潘遵懋,字意兰,吴县人,少业贾。丱角后,即归心佛乘,修净土法门,力行之,日有程课。仁慈好施,恤孤穷,护生命,饭僧修寺诸功德,无不随喜。平居自奉,泊如也。年三十,得咯血疾。乃发心刺舌血,书法华经,经毕而疾闲。自是屏绝尘累,专心禅诵。一室之内,炉香瓶水,萧然寒衲,日与家人辈说无生法。每风日晴美,出游名蓝萧寺,与一二禅慧,结林下契,善庆德公尤所莫逆。尝随德公诣鄮山,于阿育王塔前,设涅槃供,获睹舍利瑞相,臂香翘敬,求生安养。道光十五年春,旧疾复作,自知不起。语德公曰,病亟矣,立意作西归计,愿诸净侣,日来我家,为我助念。我以持名切故,能两三时不起杂念,唯不见佛来,奈何。自恨障深缘浅,痛哭责励,泪涔涔下。德公多方开示。越日,谓德公曰,西方有大白光来,照我身心,乐不可言,持念益切。一夕梦游莲池,境界庄严胜妙,如经所说。明日忽起,曰,见佛无数,遍满虚空。我以念力勇猛,得中品生矣。寄语同学,努力进修,早来净土,毋自阻也,合掌念佛而逝。家人得其日课之簿,持经念佛,按日登记,盖二十年如一日云。(僧觉阿撰潘意兰传) 清宋莱 宋莱,字望山,苏州人。年六十余,闻净土法门,日持佛号数万。曰,我凭仗六字,了当一生矣。后馆钱万里桥江氏,馆主以其持斋念佛故,禁之不可,遂辞之。已而移席他所,师生相得。谓其徒曰,学堂甚好,我设终于此,可乎。一日,学徒入塾,见莱方合掌念佛,顷复入,如故。即之,逝矣。砚下得一纸,盖三日前所书期也。室有异香,经宿不散。事在道光十五年。(宋梅浦述) 清周庆孙 周庆孙,字云田,苏州国学生,事母孝。娶曲阜孔氏,既而孔氏招之,将为之援例得官,率其妻子往。舟覆于河,妻子俱死,庆孙仅以身免。遂绝意进取,奉母家居,虔修净业,自号夷白居士。为人谨而葸,戒恐破,不敢受,斋恐开,不敢持,经论畏深,不敢阅。时铁君定公,与庆孙善,谓曰,佛门修持,当不知足。君如此自馁,几生能了生死耶。庆孙默然。一日,忽到定公处,投地顶礼曰,今日始知君之善也。近阅藏经,获无量妙益,决意长斋矣,持名亦甚得力,微君则不及此。精进数载,道光十五年八月望,早啜粥一盂,箸忽落地,无疾而终。僧觉阿在朱泾即是庵,于是月下旬,忽梦张惇五,及庆孙。庆孙不言,惇五谓觉阿曰,我竭力仅能到西方耳,不及渠品位高也,醒而异之。九月,其弟到庵,觉阿述其梦,始知庆孙之已卒也。(西归见闻录) 清陈居士 陈居士,遗其名,常熟人,世英茂才之从父也。平日晨起,爇香默然,诵经课佛,家人莫之知者,盖密行也。风雨寒暑不间,历有年所。道光十五年七月,自言九月廿三日西归。家人以其无疾,弗信。及逝之前三日,示微疾,而起居如常。至期坐脱,家人环呼,乃开目略示数言。旋曰,吾行矣,遂瞑。异香发自毛孔,既殓,室犹三日香也。(往生近验录) 【评曰,修密行者,蕴酿必深。体发异香,所以显之也。】 清余邦贤 (妻) 余邦贤,绍兴人,少业贾。年六十余,辍业,与妻同修净土。念佛之外,尝各礼华严经八部。道光十八年,年八十六矣,妻先示疾,邦贤亦病。一日,妻谓其媳曰,为我辞汝翁,吾欲行矣。媳讶之,以告邦贤。邦贤曰,姑缓三日,可与同行。妻闻曰,诺。果至三日,同时化去,时为六月廿三。(朱寅堂述) 清吴宗魏 吴宗魏,字秋亭,元和人。父濂,修净业往生,事载本传。母周氏,故有肝疾,宗魏侍奉极孝,病剧,刲肱以进,疾旋已。既而母没,宗魏于七七日中,刺血书地藏本愿经。遂归心佛乘,宗教兼通,诸方老宿亟称之。已而专修净土,自号一如居士,长斋受五戒。于寄叶庵结莲社。其于放生,施衣,舍槥诸善事,皆尽力助行。一日示疾,自知不起。遗书诸道友,一以净土相勖。自谓平日功夫,病中只存一半,有退无进,甚难甚难。诸君子切勿谓我平日且作世事,待病时用功,悔之无及,自误不小,其沉痛若此。没之前一日,其友钱文灿省之,问念佛否。时宗魏言已艰涩,索笔书曰,死苦如是,往生愿力愈坚。翌日遂逝。遗言不焚衣,不接杀,不绘遗容。时道光十八年七月廿六日。(吴吟帆述) 清张齿延 张齿延,常熟国学生,素善饮,自命不凡。听人谈及佛典,即声色俱厉。一日,偶阅因果轮回之说,忽明生死大事,遂戒杀屏饮,日持金刚经,大悲咒,佛号,回向生西,忏悔宿业。已而断荤血,时方患风疾,右体偏枯,有劝食肉调养者,笑谢而已。道光十九年春,手书普门品数册,刊印散施。谓人曰,苦海慈航,勿觌面错过也。是秋,梦吞莲华,自是益精进。告其弟尔旦曰,吾诵普门品,须满一万二千,方酬我愿。尔旦诘其故。太息曰,世间四苦,生老病死,吾历其三,所未可预克者,死耳,然亦骎骎迫矣,可弗早备资粮耶。二十年正月十一夜,尔旦卧不成寐,闻齿延诵普门品,声琅琅然,问之,则齿延正在熟睡,并未出声,盖梦中诵也。明日晨起,常诵毕,以事往姻戚家,忽痰涌塞喉,急送之归,卧床不醒。十三日晚,其友谢凤梧来视疾,令爇香燃烛于榻前,以其平日数珠授之。手忽举,掐珠至胸前,目光上烛,举体皆动,而气遂绝。众决之曰,此善逝也,必生西方。独妻不信,向棺祝曰,果尔,当于梦中相报。越五日,夜梦有人传语曰,勿哭勿哭,汝家此人,已往越十万亿佛土矣。醒而异之,然平生未诵弥陀经,不知十万亿佛土五字为何义。次日问诸大众,始知其夫往生,有明验矣。尔旦,字眉叔,亦修净业,刊往生近验录行世。(往生近验录) 清金庭栋 金庭栋,字友兰,苏州人,笃修净业。道光二十年冬,得疾,自知将终,请其归依师亮宽和尚,及善友数人来。告之曰,吾生死将判,愿诸公助成胜缘耳。众举声唱佛号。良久曰,此时吾目前所见之地,皆七宝合成,然蹋之柔软。耳中所闻之声,则微妙难状。且极西见金色八字,甚分明。一友正之曰,汝误矣,今所诵者六字耳。庭栋以手指曰,极乐世界阿弥陀佛,非八字耶。又久之,合掌告师曰,弟子行矣,遂逝。(往生近验录) 清徐僖 (妻严氏) 徐僖,字梦白,吴庠增广生。少游黔滇,揽江山之胜,胸襟旷如。遇节孝等事,辄为表彰。中年,游幕于外。四旬余,遇朱麟书,以龙舒净土文携赠,遂信奉佛乘,更号梦莲。茹十斋,立净课,矢愿往西。诣尊胜庵,归依亮宽和尚,法名如超。六旬余,业益专,依灵鹫义公,受菩萨戒。时城中卢师庵,方募建大通阁,僖极力资助。道光廿一年夏,忽清厘家务。谓家人曰,人生七十,已庆古稀,吾七十有二,今秋殆必归矣。著反本琐言数则,诫临终诸事。一则云,人生如寄,生必有死,死固人之常事。唯妻孥儿女情长,以为从此永别,不禁痛哭哀号。殊不知全受全归,令终为福。且吾辈既修净业,正欲脱离苦海,直往乐邦。所望临终一心不乱,庶可如愿往生。若闻哀哭之声,必至为情爱所牵,寸心散乱,则平日之修持,都属无用,是眷属之爱吾哭吾,适所以恶吾害吾矣。切记于气将断绝时,各人助吾念佛,不可混叫乱哭,须俟瞑目过二时,方可举动,易衣转尸,宁迟毋速。昔邵康节先生父,伊川丈人,临终谓家人曰,候吾就殓方哭,勿急叫号,俾吾失路。语见康节外传,是可法也。又作禅净料简云,念佛不参禅,老实做钝汉。念到佛即心,胜把话头看。参禅不念佛,直须桶底脱。倘有一点疑,尽头难著力。念佛复参禅,是二即是一。参念要胶黏,否则易放佚。不念亦不参,得法可舍法。若未到岸时,欲渡苦无筏。其年秋,果遘疾,日邀僧人善友,到家念佛,床前供像拈香。自七月廿一日起病,至八月廿一日匝月,粒米未进,但饮水浆而已。延医进药,坚不服口。疾革时,合掌朗念而逝。妻严氏,平居亦持咒,课佛名。年七十三,下痢,卧床不起。素患耳聋,一日忽聪听,身中痛苦俱绝。其子立方,以西方之说进。曰,余固时时念佛,未尝废忘也。至夜二鼓时,谓家人曰,我天明去矣。遂起坐,朗念轮珠一串,至力竭不能支,复就寝。迨天明,曰,时至矣,复起坐合掌。立方劝直往西方。决然应曰,诺,遂终。(反本琐言,徐稼甫述) 清钱万镒 钱万镒,字翼山,常熟人,居梅里镇,世业酤。已而戒杀,修净业,力改前行。膝下止一子,病瘵,念佛而终。旁人诽笑之,万镒奉佛如故。一夕店屋失火,望空祝曰,吾业应焚烧,愿勿伤邻舍。扑灭后,邻果无恙。初万镒劝母吴氏长斋念佛,母从之。旋复自断荤血,然余习未除,善饮酒。其至戚谢凤梧劝戒,力除之。道光廿二年春,妻亡,处之淡然。有劝续娶者,万镒拒之曰,有子而殇,续复何为。且吾志在出世,岂屑屑于嗣续哉。是年夏,患咯血疾,念佛加励,生死心益切。至七月初,病剧,进食辄吐。凤梧往视之,告以古德断食见佛之事。欣然曰,有此大便宜事,吾当勇为。即于次日盥沐,诣佛前拈香发誓,持七日斋,出资放生,求生净土。日夜念佛不辍,渴则啖瓜而已。人问彻夜不睡,得不疲乏乎。曰,利其不睡,得多念佛,我无病时,不得安闲,今病得闲,正好著力,何疲乏之有。及七日期满,神识瞀乱,进以薄糜,即苦胀闷。久之,瞀乱益甚,大惧,合掌枕上,命燃指。凤梧曰,君此时发此愿,与燃指同,不如一意西方之为愈也。遂闭目念佛,初若勉强,用力猛励,神志安定。复得助缘者十数人,昼夜佛声相续。初十日晚,自言见一人至床前,令瓜果俱勿食。问之,曰,吾上界使人也,言讫不见。明日,忽见西方三圣,光明相好,住立于前。欲踊身入金台,闻空中声言,汝身未净。即命香汤沐浴,浴毕,三圣现前如故。又谓家人曰,吾已游净土,见无数莲华,吾坐其中,乐不可言。复自指身曰,此非吾身也。十二日清晨,告其母曰,佛盈室矣。面西趺坐,合掌而逝,年三十八。(谢凤梧撰钱翼山传) 【评曰,遭逆境而初心不退,缠疾苦而正念坚持。卒乃瑞感金台,神游莲域,其高登品位也无疑。呜呼,勇矣哉。】 清华汉槎 华汉槎,字以传,苏州人。年七旬余,遇善士蒋文勋,开示念佛法门,且招之供养。信心笃实,归依在经茂公。一日礼佛时,倏见莲华遍满虚空,自是念力益纯。道光廿四年正月十九日晚,课佛名至夜半,声不绝口。人诘之。曰,将往西方。明晨,自著衣冠,欲往蒋文勋家辞别,因天雨而止。人以其无疾,不介意。顷入视之,趺坐合掌逝矣。(杨藕槎、周尚文述) 清方步瀛 方步瀛,字小湘,昆山人。善书画,多艺能。既习扶鸾术,神教诵大悲咒,从之。每晨起,定课数十遍。已而遇张尔旦,劝修净土,始专心西迈。一日示微疾,起居如常。向晚,谓其仆曰,吾逝期在明日,汝慎勿告女主。仆曰,吾不以告,恐事后有怨。曰,设有怨,汝言生死之事,非他人所可预知也,仆颔之。明日,有友过从,步瀛延之坐,曰,为我诵弥陀经。友曰,吾未习学,如何。步瀛取经授之,曰,吾教汝。遂从容诵经终卷。才举佛号,目光上烛,掀髯微笑。趣视之,已化去矣。(汪石心述) 清朱麟书 朱麟书,字文泉,新阳庠生。年近五旬,遘危疾,生大怖畏,遂栖心内典,手不释卷。常以劝善诸书赠人,志存利济。时亮宽和尚自师林退院,住尊胜庵,有梵行。麟书归依,受五戒,法名如因。结社尊胜,月一集,礼四明忏法。与社诸人,互相策励,讲演净土法门。后两目矇眬,不能看书,而课诵益勤。行住坐卧间,默诵西方佛号不辍。年七十,示疾数月。临逝前数日,梦寐中见白光。述偈言三首。一云,一入尘劳名利牵,忙忙营逐不知愆。室人交谪怨盈耳,生计无聊度老年。乐道安贫知有命,存心养性俟诸天。随缘应世了前业,幻境空华任变迁。一云,旅泊他乡七十秋,升沉变态岂无由。回头觉岸径归去,不变随缘自在游。一云,业报今已尽,自性幸不迷。蹋著无生路,引心已到西。及革,起坐念佛而逝。气绝逾时,掌犹紧合不释。时在道光廿五年冬月。(郭仰山、徐稼甫述) 清陈锽 (薛绍基) 陈锽,法名广声,字西堂,嘉兴石门人。业贾苏州,长斋奉佛。为人鲠直,归依杯渡海公,复从灵鹫义公受五戒。日与朱麟书,结念佛社于定慧寺,虽冗忙不辍。道光廿五年十月,下痢。至初六日,有友谈云屏往省之。锽曰,子来恰好,我明日一早欲行,为我往小普陀,邀朱寅堂作别。时寅堂以路远时晚,不至。复顾其弟曰,汝学医,试为余诊脉。自后凡脉象似此者,不可再示方也。顷之,从容念佛。至夜半,声渐厉。人问见佛否。曰,见大和尚,特远耳。迨天明,泊然而寂,年五十五。越四载,苏州有薛绍基者,锽在日,常主其家,劝之念佛,后亦发心信行。年六旬,疾笃,神识瞀乱,忽作锽口音云,此刻紧要,何故不念佛,且须向西卧。绍基遂自举转。家人往视,宛然是锽声吻。顷之,绍基念佛而逝。此道光廿八年三月中事也。(钱安轩、朱寅堂述) 【评曰,藉助缘而往生者,屡闻之矣。至若没经数载,而乃念故旧之深情,显灵踪而接引,斯诚极千古之异事哉。】 清郭观光 郭观光,字尚宾,一字仰山,苏州元和人。为人醇谨,业医,不与人计利。病者招之,辄往。中年,奉西方教,从杯渡海公受归戒,法名广仁。每晨起,静扫斗室,默诵佛号,寒暑无间。祖遗有鱼荡一所,在陆墓北芜塘,租人捕鱼,为祭扫费。观光再三向族人商议,解囊金代之,请示勒石,捐作放生河,活生灵无算。常与家人言,己酉八月有凶。道光廿九年,岁次己酉,春间病笃,家人为之恐惧。观光摇手曰,勿虑,木樨香未闻,余命未绝也。至八月,复病,命延僧唱佛。初五日,家人问逝期,观光竖二指。至初七日晚,合掌而逝。顶上暖气勃发,良久乃散,年五十六。(郭辰生述) 【评曰,余识仰山于谈道会,和蔼之风,溢于眉宇。及叩其净业之修,余固决其必定生也,而卒能不出所料。其化族捐河一节,不尤足多乎。】 【论曰,古今来才人杰士,讲道论德者,不少概见。求其临逝安详,现诸瑞应,则十百千万中,未有一人也。独此念佛往生之人,或闻异香盈室,或见化佛迎空。种种休祥,未易悉数。而世之颠倒凡夫,不此之警觉,反自附于儒者之列,毁之斥之。卒至沉沦于苦海中,而莫之救也,悲夫。】 往生杂流第五 清吴生 吴生,杭州人,祖父俱庠生。清顺治初年,大兵围城,父母失散,生被掠,送张将官标下服役,时年方十三。自叹吾本儒家子,今下贱若此,必是宿业。遂于佛前立誓,持斋念佛。日诵金刚经,回向生西。年十六,本官发粮充丁,即将粮银买香供佛,跪诵阿弥陀圣号。至十四年十月廿二日,忽告本官,欲往西方。本官不信,诃为妖言。次日,又到提督前乞假,提督怒,批本官捆打十五,毫无怨言。又向各营作别,自限十一月一日归西。是日五更,沐浴焚香,礼佛毕,仍至本官船上叩辞。本官大怒,遣兵迹之。见其西向三拜,端坐说偈曰,身在营中心出家,身披铠甲是袈裟。刀刀亲见弥陀佛,箭箭射著白莲华。偈毕,自吐火,焚其躯。合营官长,皆遥望罗拜。本官合门斋戒。(莲藏) 清沈承先 沈承先,昆山人,住宣化坊,业木工。年七十余,持斋念佛,专修净土。手不停斧斤,而佛声亦不绝口。康熙十年三月,预知时至。三日前,遍别亲友,谓将往西方,此后不复相见。告家人曰,明日十五,当行矣。明晨澡浴易衣,向西趺坐,取一净几置前,焚香念佛而终。(西归直指) 清周绚堂 周绚堂,潜阳人,始办事公门。既而勘破世情,立除浇恶,静坐一室,诵白衣咒,持斋放生,广行方便。见贫而无归者,随力救护。后遇旵庄道人,劝修净土,遂锐志念佛,六时不懈。并转以教友朋,从中多信向者。曾刻极乐津梁,广为施送。乾隆五十一年春荒,邑中募赈粥糜,绚堂殚精竭力,昼夜从事。一日五鼓,忽起,索浴更衣,谓妻子曰,吾生西时至矣。汝等勿效世俗,但一心念佛。言毕,端坐而逝,略无一语及家事。是早,犹有人见绚堂在粥厂中,往来检视云。(莲宗集要) 【评曰,绚堂既已往生,何以复在粥厂。意者虑人疑谤,故示奇踪耳。其愿力之宏,不益见哉。】 清姚生 姚生,为长洲县役。家贫,聘妻卒,不复娶。役事让诸人。寺院中事,竭心力为之。为人正直,能面斥人过。夜定,必坐持佛号万声,无间。年二十余,以疾卒,端坐而逝,香盈室,顶如灼也。铁君定公赞以诗曰,醴泉及芝草,本无根与源。居士西方来,广度诸有缘。缘尽便归去,脚跟绝牵缠。斯人难再得,高望长睪然。(西归见闻录) 清宋宝官 宋宝官,华亭人。家贫,卖酱度日。事母孝,奉养甘旨,不诿昆季。闻人说净土法门,遂笃信遵行。一日告其母曰,母有兄在,儿将西归,即念佛坐逝。时在嘉庆十六年。(染香集) 清陈德心 陈德心,字大坤,苏州农夫也。夏日纳凉,偶过村馆,见敬信录,乞塾师讲解,有省,沿街收拾字纸。彭二林居士闻之,招入文星阁,劝修念佛三昧。德心素不识字,奉教静笃,后渐能书。未几,为苏郡妙济堂司放生掩埋等事。每见髑髅,频生嗟叹,悟世非常。于是念佛益勤,终身不娶。年六十九,身健如常。忽自知时至,走别亲友。至期,于堂中寂然,闭户久之,同事推门入视,见案上供佛一尊,双烛辉煌,香烟满室,德心面西坐逝矣。时嘉庆十八年八月望日事也。(染香集) 清东门丐者 东门丐者,住松江明星桥一破屋中。日向市门诵心经一卷,乞一钱。与之,则连声称谢。诃之,亦不介意。但足供一日糠𥝖,即阖扉念佛。蔡西斋方伯异之,亲馈钱米,欲葺其庐,丐者却之。西斋曰,我所施皆廉俸,岂盗泉乎。丐者曰,素知公操守严洁,我惧为衣食房屋移我素志耳。无已,请为公饭僧,即携所赠往东禅修供,己则仍归破庐,念佛如故。嘉庆中,无疾坐脱,里人葬之桃华庵后。(染香集) 清痴头道士 痴头道士,姓王,直隶人,极愚。亲亡乏食,困卧敝庐,无所为计。或与之钱,亦莫辨数之多寡。京邑陈道人收为徒,令日扫地拾柴,晚则课弥陀佛号数百,礼拜,炷香为度。痴头诵佛不成韵。每昏沉欲睡,道人以长竿击之曰,汝愚昧若此,尚不知精进耶。如是者三载。一夕,呵呵大笑,道人复击之。痴头曰,今日打我不得矣。诘其故。曰,师枯坐十八年,不知修法。若能如我老实礼念,早生西方见佛矣。道人奇之,而莫测其所谓。翌日,痴头登峭崖,西向合掌,屹立而化。阇维,得舍利二粒。(染香集) 【评曰,道士往生,古传罕闻。今痴头以愚昧之子,为千古特出之人。而黄冠者流,则曰,我学神仙,念佛乃愚夫所为,岂非反被聪明误耶。】 清周耀发 周耀发,苏州伶人也。为演剧,不唱淫辞,暇则默诵佛号。家中绝宰杀。晚年,念佛礼拜,益勤谨,额间成叩印。且逢人即劝,优伶中,间有为其所感发者。年六十六,示疾,卧床月余,念佛不辍。一日,忽令妻子掖起,曰,吾欲行矣,为我取涤肠汤来。妻子不解,问之。曰,净水耳。遂饮水一盏,腹中滃然作声,久之,令家人称佛名,端坐向西,随诵数声,合掌而终。移时,鼻箸下垂,长尺许,久之方隐。事在道光六年十一月。(钱安轩述) 【评曰,笃信念佛,固佳矣。但未知其回向净土与否,往生未可定也。第其端坐向西,从容而逝,即不生,不远矣。】 清瞿晋槐 瞿晋槐,常熟人。素不信佛,以求生西方为大愚。道光十七年三月,病咯血,渐剧,服药不效。忽梦神告曰,汝之病,唯孙姓者可治。醒而忆及戚友中有孙旃林,延之诊脉。旃林曰,病深矣,投药不过尽人事。君能念佛回向,即是妙方,否则非吾所能治。晋槐遂持佛名。忽谓家人曰,吾今戒杀,为我买生命放之。且曰,今悟矣,当诣和尚处受戒,以忏宿业。然独言独语,从未有与之言此事者。及卒前两日,以家事嘱母,料理积逋,若将远行者。至四月十四日,强起凭几,忽仰首若有所见,急称阿弥陀佛,连唱十余声,首俯而绝。(往生近验录) 【评曰,或疑晋槐既已缘熟,神曷必借口于孙姓。噫,佛世一城人难化,独与目连有缘,宁不闻之乎。】 清孙松亭 孙松亭,钱塘人,素奉斗。道光十七年秋,病亟,见旌盖舆马来迎,谓人曰,吾从之行矣。其季弟又村止之曰,此鬼神趣,非大善处,不可从也。良久曰,若辈悉灭形矣,吾将安归。又村以净土法门进。松亭奋然,欲诵佛名,而舌本强涩,格格不能成六字。又村助诵之,始琅然出声,至千余声乃寂。(往生近验录) 清陈画叟 陈画叟,绍兴人,以善画游滇,家焉。长斋奉佛,历数十年。邻有善女人,为叟所敬服,有疑必咨,习为常。道光十九年夏,年六十余,忽厌斋素,临饭减食,且渐形声色。子妇邀其敬服者来,相劝勉。遂愧而自责曰,余为舌根所误矣。谓家人曰,今后供馔,勿问余,随缘而已,又何择哉,由是仍复如常。一日忽命设祭于寝,子妇异之。曰,余将西归,与先灵别,无他故也。问其期。曰,三日后。从之。至期,晨沐,衣冠西向,趺坐爇香,朗诵佛名。顾子妇曰,尚有嘱付,可邀邻女来。家人佯诺之,而未往。叟顾日影,太息曰,缘止如是,吾不欲久稽矣,遂合掌而终。此事范西民孝廉在滇中,得于邻女所自述者。(往生近验录) 清丁童子 丁童子,常熟人,居梅里镇。七岁时,闻其父母持佛名,亦每朝持之。未几,有微疾。晨卧,忽蹶然兴曰,今日未课佛名,自误大矣。遂盥漱礼诵毕,复就寝。至晚,告母曰,吾随佛西去,愿勿惊讶。乃连诵佛名,良久晕绝。母出不意,犹望其苏。闻喉中作声,若欲有言,唤之不应。忽大声称大慈大悲四字,遂绝。次日就殓,举体皆冷,而顶则尚暖也。(往生近验录) 【论曰,或疑杂流往生,纯是净土圣贤随机化导。言虽近理,而画地自限者多矣。观是录中,若皂隶,若伶人,若丐者,乃至阐提外道,但肯发心,都能成就。猥曰下愚根钝,不足以及上智乎哉。】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三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四 往生女人第六 清田婆 田婆,泰州野田庄人。夫妇俱信三宝,造像放生,斋僧布施。其夫日诵法华经,婆独念佛,如是二十余年。婆忽于顺治十四年八月廿三日,向子言,可将二妹领回,我今日西方去矣。子从之,家人都为泪下。婆说偈曰,五十六年大事毕,丈夫儿女休啼泣。我今撒手往西方,摩诃般若波罗蜜。端坐而逝。(莲藏) 清蒋氏 蒋氏,兴化县东乡人。年四十,夫亡,葬毕,向子泣曰,无常到来,莫能替代。譬如我今亦死,汝亦无奈。从今以后,我持斋念佛,不管闲事矣。子顺母命,宅旁盖一茅舍,禁足念佛,经历五载。至顺治十七年,五月二十日,忽向子言,可买木作龛,吾于廿三日午时,西方去矣。遂往邻家辞别。届期,念佛而逝。顷之,出火自焚。(莲藏) 【评曰,夫亡而修成净业,则夫必借以超生,理实可推。近世有青年丧偶,而自尽其躯者。纵节烈可风,失利益矣。孰若蒋氏之为得计耶。】 清贺氏 贺氏,常州魏村人。与夫潘尚高,同修净业。日诵金刚经,晨夕礼拜念佛,回向西方。康熙十九年七月,有疾,预期廿九日午刻辞世。届期,子女毕集,又延诸善友至,齐声念佛而终。(莲藏) 清黄氏女 黄氏女,名峻,不详其里居。自幼失怙,随其祖母顾,礼佛诵经。年十四,受陆某聘,甫五日,而病,且剧,乃决意出家。命扶掖起,向佛膜拜,忏悔宿业。婿闻来候,家人欲引至榻前,峻摇手止之。日暮,延僧受戒讫,朗呼陆某曰,自今姻缘断绝,勿复为念,尔亦及早回头,毋久迷也,遂令僧祝发。从之。合掌三谢,翛然坐脱,逾时不倾。次日,家人为更衣,体发异香,眉颊间,红光赫然。(何士瑗阴骘文注释) 清王荆石女 王荆石女,江苏太仓人,许字徐景韶。年十七,忽长斋受戒,朝夕礼大士像。后景韶病死,闻讣日,即布衣草履,别筑一室,焚修五年。一日与家人别,期重九日当行。届期,左手结印,卓立而逝。(何士瑗阴骘文注释) 清陆氏 陆氏,太仓人,大西关外,张季思妻也。年十七,即长斋念佛,且诵金刚经,大悲咒,回向西方。见杀物命者,即发愿救度。康熙四十二年九月,室中见舆舟西往,其肩舆运舟者皆僧。不三日,安然念佛而脱,时为九月廿六。(西归直指) 清徐氏 徐氏,松江人,归本郡杨拂斋。年三十二,茹素念佛,并虔持大悲神咒,期生安养。每晨兴,必盥洗焚香,念佛千声,持咒二十一遍,然后理家事,如是数十年。乾隆三十五年夏,微疾。至六月八日,课诵如常,持咒刻许,渐觉声出户外,视之,已含笑坐逝矣。时值酷暑,三日后,颜色如生。焚化衣衫,火焰皆成五色莲华,见者叹异。(染香集) 清兵家妇 (某氏妇) 松江一兵家妇,失其姓氏。寡居,无子女,住普照寺南。性质直,见妇女有过,必面斥其非,以故妇女辈多敬惮之。妇日有常课,晓起,诵金刚经数卷毕,始经理纺绩资生等事,夜则阖扉念佛,至老不倦。一日,有高行老僧过其门。妇合掌问曰,我闻金刚不坏身,诵此经者,肉身亦可不坏,信乎。僧曰,然。妇随坐脱。时当盛暑,贫无以敛,三日尸不腐,异香满室中。提督杨公捷夫人,亲临其丧,即其地建坐化庵。漆其身,至今尚存。后有镇江某氏妇,随宦松城,青年夫死,自誓守贞,焚修此庵,以念佛为日课,五十年足不逾阈。年荒,煮草为食,妇女辈或周之,非其人一毫不受。先后致徒数人,不堪其苦。辄散去。年五十,语其所契某斋婆曰,我既归向佛门,不可不闻戒律,遂偕往大雄山,礼溪谷和尚,禀受戒法。既归,行持益励。年近九旬,念佛吉祥而逝。事在乾隆中。(染香集) 【评曰,盛暑不腐,必其净业已久,戒行坚固所致。然而往生净土之人,或不尽是,切勿取相以求也。】 清曹媪 (许氏母) 曹媪,常州柏天佑母也。天佑平生乐善,事吕真人谨,尝设鸾问仙术,退辄冥心端坐。已而至苏,或诒以西方确指一书,辟仙术,指归净土,始回向佛乘。然颇疑与仙术异,以问真人。真人曰,尔何疑哉,三灾到时,我辈亦无别路可走。乐邦安隐,尔其勉之。因令兼诵金刚般若经。天佑意遂释然。先是媪年六十四,病热,天佑自苏驰归,视母气已绝,唯胸前微温。家人为治棺衾。天佑悲恸,祷于白衣大士,诵白衣咒一万二千,愿减己寿一纪以益母,涕泪并下。其明日索饮。阅数日,病起。言始死时,为两吏所引,历土地城隍诸司,寻诣东岳府。府君言,汝有子,为汝诚祷,仗大士力,贷汝死,命吏引出,放还。天佑由是劝母修净业。媪遂长斋,日以初中后分,掐数珠,课西方佛名,回向净土。居十二年,年七十六。九月既望,晨兴,谓天佑曰,吾将去矣,可召诸亲属为别。越三日,起坐,洗沐易衣,就枕而逝。又天佑有外姑许氏母,家居亦长斋念佛,而未能专一。天佑迎之至家,教以放下万缘,一心念佛。母如其言,时年六十五矣。自三月至六月,未尝有间。一日,向天佑拜。惊问其由。曰,吾生六十余年,颠倒梦想中,未尝获一日安乐。自子导我以念佛,吾旦而念焉,俄然而夜矣。夕而念焉,俄然而旦矣。世间安乐,何以过之。微子则不及此,是以拜。天佑因为称说极乐庄严。且曰,但得一心,圣境自现,圣境现时,亦勿生著。又三月,方夜坐,忽见金莲华现前。已而化作百千万亿,鄂不层出,上升虚空,光耀无极。向晨,复拜天佑,言其事。母自是容色腴润,如三十许人。终日无他言,夜卧更许,即起坐念佛。时乾隆四十二年,后不详其所终。(西方公据集验) 【评曰,观真人此语,则修净土其急务矣。世有崇仙术而讥佛理者,将谁欺乎。】 清陶氏 陶氏,名善,字庆余,一字琼楼,苏州长洲人,彭二林居士从子希洛之妻也。幼颖敏,通等韵之学。与妹仁,晨夕酬唱。性爱萧寂,遇佳山水,一往有遗世志,时见于诗。无何,妹得羸疾以没,遂辍诗,不复为。读大报恩经,感如来往昔苦行因缘,遂发大愿,愿证无生法忍。手书是经,及金刚,弥陀诸经,楷法端整。日诵西方佛名不辍。著惭愧吟数十首,多近里之言。既嫁,日与家人说苦空无常之法。晨兴,仍课净业。以次阅法华,楞严,华严诸大乘经,信解益利。其年秋,和二林居士闭关诗十首。一云,无相光中自有真,慈风披拂四时春。而今一著通消息,回向莲邦稽首频。二云,原来无实亦无虚,论道谈禅事也余。一句弥陀空自性,孰为是我孰为渠。三云,冰泮波塘水影定,照空万象慧光圆。须知行满功成后,鸟语花香也自然。四云,亭俯清流屋倚山,绿萝影里掩松关。闲来好认归家路,免得临时无处攀。五云,净域神游明似日,杖头何用夜然藜。漫论十万八千路,楼阁虚空更在西。六云,行树何殊七宝林,枝头也得听灵禽。自然说法东风里,演出百千微妙音。七云,夙夜惺惺彻底看,几番生灭总无端。前村雪后梅花放,露出春光不可瞒。八云,九十风光易寂寥,燃灯朗照度春宵。烹茶非为清香味,适兴何妨饮一瓢。九云,此土结得莲华盟,八功德水莲华生。一心不乱超凡品,定向乐邦净处行。十云,勘破重关触处真,从今不入旧迷津。轮回六字无终始,流水行云总是春。入冬感疾,自知不起,时诵西方佛名。没之前,请母为别。已而曰,大和尚来,吾去矣。侍者曰,如老人何。曰,西方好,吾他日,当迓老人去也,遂瞑。时为乾隆四十五年正月廿三日,年二十五。四十九年春,有西方大士降于玉坛,为诸弟子宣扬净土法门。一日,二林居士往造焉,问异时师友所生诸处。大士一一答之,某生兜率,某归福报。其生净土者四人,香山老人(名实定),旅亭(名际会),誓愿(名佛安)三师,沈居士敬孚(名炳)也。(以上四人,详圣贤录初编)最后问及陶氏。大士曰,陶氏已生西方边地矣。未几,陶氏至,题诗曰,雨歇闲阶芳草多,五年消息等流梭。洞中深闭烟霞迹,一任熏风送客过。因语众曰,子等归向极乐,全要打得一副金铁心肠。外不为六尘所染,内不为七情所锢,污泥中便有莲华出现也。一句佛号,便有一光。千句佛号,便有千光。光自内生,非从外得,以无相故。阿弥陀佛,在尔诸人面门,随处出现。才有丝毫隔碍,此光便不能发现矣。念佛心要时时觉照,方发得不退念头。念佛声要心心悲切,方发得无上愿力。心声互融,光明四彻,无处不是佛,无时不念佛,方为得手。佛号无量,要知智慧无量,神通无量,慈悲无量,摄受无量。苟不发无量心,安能亲见本师顶相。悲哉众生,欲念未除,道根日坏,佛之视尔,将何以堪,快快念佛去也。逾月,二林居士复往,致札陶氏曰,闻卿得生净土,不负生平志愿,大善。但罗台山,朱仲君,清斋宏誓,甚为希有,尚羁福报。而卿戒品未全,功夫未熟,乃能直往无碍,此何故也。其往生时光景,既生后如何享用,如何进修,亦已见佛否,已登不退地否,试一一言之。俾闻者起钦慕心,起精进心,斯亦度人之本愿也。其日大士降,报云,前月予适从西方边地行化而来,故陶氏亦得随到,今日彼不能至矣。彼平日功夫戒力,虽不及台山辈。然临终正念,远胜台山,故感观音接引。终时见金莲华现前,即觉身变男子。已到西方七宝世界,衣食自然。虽不能见佛,每日诸大菩萨说法二会。精进者渐登九品,懈怠者寿五百岁。娑婆百年,边地一日。陶氏自往生以来,颇精进。将来可得上品下生,其时尚须娑婆二千年耳。大士者,号寂根,无量寿,维摩诘诸经,皆尝与法会。其证果久如,未能详也。(善女人传,琼楼吟稿,西方公据书证) 清汪氏 汪氏,自号镜智道人,吴县人,归李景熹为继室。年二十六而寡,子甫七月。汪氏既痛其夫,适有以骷髅图相示者,瞿然发出世心。既复从有些和尚受念佛法门,遂长斋。晨夕向西,忏悔发愿,誓毕此生,决生安养。导诸族姻里党,下及园丁灶婢,同归佛法。从而起信者百余人,其长斋修净业者十余人。已而参闻学定公,闻是心是佛之旨,有省。年三十四,从旅亭会公受菩萨戒,诵梵网经。发心刺血,书法华,弥陀二经。苦舌血不继,有僧教以子午二时应候取之,始克终事焉。故有肝疾,岁秋辄发。至是血既枯,疾发益剧。或劝以补养。曰,此间学道,多致退缘,得速舍报身,见佛闻法,吾之愿也,复何求哉。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下痢,卧床数日,默观不辍。至初十日,语侍者云,明日吾当西方去矣。问生何品。曰,中品上生。明日,有方氏妇省之。汪氏曰,子来大好,可为我洗沐。洗沐毕,趺坐,顷之,命同举佛名。方午,合掌而逝,栴檀香满室中,年三十八。其后三年,有同里何氏女,病死,至三更而苏。自言到冥王殿中,王令鬼卒,取锤欲打。忽见幡幢拥护一道人,自西方来,在冥教化。端正严洁,世无与比。审视之,即万年桥李家姆也。冥王跪迎,称菩萨。姆令释我,引我历观诸地狱苦。且谓持斋念佛,一意西方,时至迎汝。遂命舆送归,以是得醒。翌日病闲,其兄子性三,书其事而传之。(一行居集,西方公据书证) 清费孺人 费孺人,名兰襄,世居吴江县,即彭二林居士妻也。居常未尝詈人。有不如意事,默默而已。先是在家时,庶祖母王氏,好作佛事,孺人辄心慕。奉持斋禁,既嫁不辍。自归居士五六年,连举二女。已而居士修西方之业,每道出苦之要。孺人遂屏荤血,独宿小园,日与二女讲读大乘经,回向净土。乾隆五十五年秋,病肺呕血,消损异常时。遂诣文星阁,请祥峰和尚授优婆夷戒,礼诵益虔。平生偶有私蓄,辄作佛事。至是罄所藏,嘱居士诣云栖建水陆大斋,愿与一切有情,同生净土。启经之日,家中人皆闻异香。已而疾亟,卧床五日,日向西祝云,阿弥陀佛,当来迎我。居士自杭归,策之曰,资粮已具,撒手便行,勿恋此残生也。孺人曰,吾何恋哉,但患不能速去耳。其夜过半,忽朗唱佛名,可十声,顷之,遂逝,时九月八日也。后数年,普门大士降乩,司乩者黄敬敷,叩孺人生处。大士示云,一念能回向,送心先到西。功修久已积,终不退菩提。现生懈慢国(西方边地),将来可登九品。(一行居集,西方公据书证) 【评曰,自二林居士宣扬净土法门,眷属中随顺修持,先后往生,录至此,盖五人焉。善人并萃一门,良非偶然矣。】 清许节妇 许节妇,太仓钱氏女也。年二十,归太学生许照,六载而寡。乾隆三十七年,有司上闻,以节妇旌。节妇自幼信西方之教。母遘危疾,节妇祷于佛,日诵佛名千声,病寻愈。既寡,事佛益虔。时出所藏,济贫拯厄,惠及禽畜。日诵金刚经,回向生西。晚而断荤血者六年。先没前半月,梦观世音现身接引。及期,命侍者焚香,合掌诵西方佛名,趺坐而逝。时乾隆五十七年,二月四日也,年七十二。(一行居集) 清宋孺人 宋孺人,长洲人,归太学生顾文耀。事姑谨,姑故奉观音大士。既即世,遗宋瓷大士像,孺人供奉日虔,垂十余年。已而其子晋芳,梦两大士,身衣破衲,如有所乞。旦遇一舟子,携两轴来售,一旧刻吴道子画僧相观音,一绣像送子观音也。急偿以直,嘱工装新,送贮里中月声庵。逾年,晋芳复梦两大士云,将有行,急往视之,则庋置之壁间,久矣。遂赍还家,张挂净室。孺人日侍像旁,诵西方佛名,及诸经咒,瞻拜无虚日。一日室中砖面,忽现僧相大士如道子画。其后八日,又现一尊作送子像,善财龙女,先后迸出。遂发砖刻像,金容烂然。自此屏除荤血,一心净业。晚得痹疾,日扶掖下床,课诵不辍。已而感热增剧,卧病半月。临终,训勉诸子,各敦本行。命同称佛名,勿哭。遂合掌至顶,诵所习咒。忽闻异香满室中,泊然而逝。时在乾隆五十七年五月,年五十四。(一行居集) 【评曰,潘万宗居士,衣灰现三圣,今孺人砖面现大士,皆精诚之凝结也。而或疑其荒诞,试问蛤蜊壳中,猪牙齿臼等之变现,独何与。】 清郑氏 郑氏,松江人,适吴姓。少寡,矢志柏舟,别构净室,闭户诵经念佛者,数十年。至嘉庆初年,七十九,庭前石上,忽生大莲华二茎。适其母舅蔡鸿业司寇,致仕归,见而奇之,为文勒石,记其事。是年腊月,谓家人曰,我将西归。逾旬,无疾而逝。(染香集) 清百不管老媪 百不管老媪,失其姓,杭州人。尝问于孝慈庵道源和尚曰,修何法门,一生决离苦海。和尚曰,无过念佛。然念佛不难,而难于持久。持久不难,而难于一心。汝若能一切不管,专心持名,至诚发愿往生,临终佛来接引,即得离苦海矣。媪欢然拜谢,归,即将家事,委子妇等,辟净室供佛,修持其中。年余,复问和尚曰,自蒙开示,弟子弃舍家务,专事念佛,自问亦可谓久而不懈,但苦一心之难,师当复有以教我。和尚曰,汝虽抛却家务,而儿孙眷属,不无廑念。此则爱根未拔,如何一心。汝今加功,先拔去爱根,将一切放下,然后能得一心也。媪叹曰,师言是也。我虽不管于身,不能不管于心,从此真当百不管矣,遂愈加精进。爱心偶动,即默持此百不管三字,以自驱除。或咨以家事,亦依此三字拒之。于是百不管之名,播传亲党间。如是者又年余,一日,诣庵谢曰,师不我欺也,弟子西行有日矣。数日后,无疾而逝,嘉庆初年事。(染香集) 【评曰,百不管,浑名也。推言之,则百至千,千至万,皆所不管矣。约言之,即一且不管,何有于百。能如是,而后尘缘可断。能如是,而后净业可成。呜呼,安得世间人士,咸如此百不管耶。】 清陆氏 陆氏,娄县人,适周姓。中年茹素,受五戒。遇西禅寺僧迈春,示念佛法门,即依教行持,三十年不倦。夫死,依婿袁退庵家栖止。嘉庆十一年,感微疾。一心念佛,期生净土。临终,右胁而卧,如入禅定。室中异香,直透中堂。及殓,犹有余香。(染香集) 清吴氏 吴氏,苏州元和人,适张姓。中年奉佛,归依画禅寺道林和尚,茹素戒杀,专心净业。后因梦中见观音大士,教以跪念,于是每念必跪,香烬始起,未尝稍懈。晚年有微疾,命子眉山,延僧数人念佛。至三日,乃曰,我见空中有两和尚招手。僧曰,此二大士也,正宜一心向往。言未竟,已吉祥逝矣。眉山亦因母教,遂长斋奉佛云。(染香集) 清沈媪 沈媪,法名善月,吴江黎里人。归陈士坊为室,生子二。年二十五,修念佛三昧。四十,断荤血,屏家务,勤行放生诸功德。既丧少子,旋孀居,功益进。日诵华严行愿品一卷,大悲咒五十遍,佛号三万声,为正课。暮年,从子迁居城中,辟一静室,不越户限。寝食于斯,栖心净土,数十年如一日。年七十五,染恙绵延,佛名不辍。临终,呼眷属扶起,索汤盥身,易衣趺坐,面西合掌而逝。俄而几现莲华,影像不灭。时嘉庆廿一年,十月廿八日。(染香集) 清姚氏 姚氏,松江人。平日从夫张某,奉斗甚虔。已而姚氏患病,其姊省之,教以专心念佛,从之。甫半日,忽笑曰,我见莲华无数,大如斗,语竟即逝。(染香集) 【评曰,见莲华,不见化佛,持诵之功未深耳。而一生安养,终当见佛矣。】 清汪氏 汪氏,华亭人。年十六,归周文荣。家赤贫,文荣游幕远方。汪氏女红自活,长斋奉佛。后文荣客死湖北,久无耗。汪氏抚子方容成立,乃命寻父。方容徒步数千里,卒负父骨归。学使采风,以母节子孝表其闾。方容故善书画,人重其孝行,争购之,以是甘旨无缺。汪氏晚年,念佛益虔,愿父母翁姑及夫,齐生莲界。嘉庆某年,得疾,日闭户念佛,不问家事。临终,谓方容曰,我昨梦汝祖父母,外祖父母,及汝父,俱住莲华世界。现前五色云,拥一瓣莲,大如舟,我殆乘此往生乎。言讫,怡然长逝。室中香气如兰,殓时未散。(染香集) 【评曰,前发是愿,卒符其梦。然则夫没而修净业,夫必藉以超生,顾不足征欤。愿法界众生,同归安养,回入娑婆,必能度脱,又不足征欤。乃今之节妇,不明乎是,小则哀伤得疾,大则随夫长往。不知一尽今形,各随其白业黑业而报之。纵能相见黄泉,亦只同于陌路。唯西方净土,诸上善人,俱会一处。其间利害,实霄壤焉,唯智者思之。】 清王氏 王氏,金山县人,适张姓。善事父母舅姑,尝两次刲肱。夫没,柏舟节操,家法肃然。每见丧家接眚,甚怖,因问人曰,何能免此。或告以念佛法门,遂发心茹素,礼诵不辍。教诸子妇,阖门信奉,力行放生掩骼诸善事。后患脾疾,求参一和尚,授优婆夷戒。经年病革,行愿益诚。临终,诵弥陀经,以次称佛号,移时而逝。遗命不迎眚神,不以荤酒设祭,子妇皆从之。(染香集) 【评曰,用荤酒而设祭享宾,于亡者失大利益,智者弗为也。至于迎眚之举,尤属不经。而积习成风,深堪痛恨。修行人力挽颓风,此其可法矣。】 清吴媪 吴媪,江宁人。夫早丧,遗一子,抚之成立。婚娶数年,子又亡。乃与寡媳,共抚弱孙,孤苦度日。后笃信净土法门,长斋奉佛,受优婆夷戒。洁小楼,供佛像,每晨起,盥漱后,即炷香礼拜,持佛名三千,定为日课。课毕,始理家事,如是数十年。同里有朱本愿者,素与其子善,故常往还。嘉庆廿二年春,媪忽谓之曰,却后某日,子幸过我,有一紧要事,须托办也。本愿诺之,至期往,媪已搭缦衣,趺坐床上逝矣。问其媳云,近日课诵如常,精神亦佳。昨夜索浴毕,即安卧,不知何时坐化也。本愿因为料理丧葬事焉。(染香集) 清倪妪 倪妪,法名显真,嘉善人,住北港村。归依佛门,茹素念佛。村中旧有观音像,妪早晚礼拜必诚。每供佛饭僧,俱亲自任劳。嘉庆廿二年九月,数睹菩萨现相。随示疾,谓其子曰,我数见菩萨唤我去,殆将去矣。子云,既菩萨降临,应备斋供,儿亲往城中,买蔬供奉,如何。曰,亦好,恐不及耳。子遂往,及归,妪已趺逝,念珠犹在手也。(染香集) 清潘氏 潘氏,娄县人,适孙某。生四女,智求,智禅,福庵,德庵,俱奉佛,受优婆夷戒,劝母发心。嘉庆廿三年,潘氏年七十九矣。会西林寺传戒,四女复劝受戒。卧病,未能往,因代求之,锡法名曰印莲。潘氏知之,即断肉食,一意西归。是冬,南禅寺起念佛七期,四女同往念佛。至第六日,潘氏命促之归,曰,速焚香,佛来矣,遂吉祥而脱。(染香集) 清汝氏 汝氏,名季婉,吴江黎里人。适王枚为继室,夫妇相敬如宾。五十余载,未有所出。为人静厚,居常一以念佛为事。嘉庆廿四年,二月三日,病笃,语家人曰,大士来临,吾其逝矣。即合掌垂目,诵大悲咒。旋闻栴檀香满室中。没后,慈容含笑,颜色转少,年八十二。(染香集) 清祁氏 祁氏,法名德济,江苏兴化人,归同里王生。年未四旬,慨然以浊世为厌,誓愿求生安养,日诵佛名三万声。归依溪谷和尚,旋受优婆夷戒。年八十九,染微疾。其年三月八日,告所亲曰,我十六日当西去。或谓之曰,十六乃红沙日,不吉。祁氏曰,我修行人,不依俗忌,有何不吉耶。虽然,勿令俗人议我,致退善心,即以十四日去,何如。至十四日,晨起,披缦衣,持佛名而逝。时在嘉庆中。(染香续集) 清王氏 (张氏,陈氏) 王氏,鄞县东乡树桥人。生不茹荤,自幼归依三宝,法名净隆。既嫁,信向念佛法门。其夫性暴,时加詈辱,王氏唯忍受而已。年六十余,益精进。一夕,其舍被邻隙放火,旋经扑灭。后赴宝林佛会,僧问,倘尔时被焚,将若之何。曰,此身可厌,被焚,即乘之而去矣。越岁,其邻复放火,舍遂被燎。王氏竟不走避,唯缓声持佛名,鱼声朗朗。火光中,隔河人家,初见烟焰幕其居,忽有金光一道,直冲霄汉,仿佛见王氏现身。火灭,家人寻视,见其遗骨,若趺坐地上者然。又鄞邑下殷有张氏者,与王氏同师,法名净音。其信向念佛,而不得于夫,亦与王氏略似。虽百般磨折,道心不退。后患瘫症,卧床数年,念佛无间。临终合掌而逝,异香满室,经数刻乃已。又鄞邑定桥有陈氏者,亦与王氏同师,法名净瑞。为人朴实,念佛求生,无少疑贰。常自言,我决定能生净土。临终,熙怡端坐,念佛而逝。(染香续集) 【评曰,王张二氏,宿业甚重,故自生至死,备尝诸苦。卒以净愿坚牢,咸感瑞应,乃知前世之余殃,不能累今生之胜果也。至若陈氏,虽宿业轻微,易成道业,不及二氏之忍力坚定。然其一往之意气,绝不歧路亡羊,令人览而神壮,可谓一门三杰矣。】 清朱氏 朱氏,法名妙德,嘉兴人,素患血疾,适许姓。年二十八,夫故,一子复夭,以针黹自活。家虽贫,见人饥寒,辄罄囊与之。道光六年春,同姑母妙圆,表妹立修,于精严寺,受五戒,长斋念佛,求生净土。一夕,在妙圆佛堂内添灯油,见灯华结成荷叶一片,叶上立佛一尊,即邀妙圆立修至,皆见之。九年正月,因母没过哀,血疾复发,不能营作,常至乏食。性介,不轻干求。同里人知之,请诵大悲咒,与度日之资。至七月十八日,病剧,立修来视之,曰,他人皆言姊念佛精进,吾谓汝心尚未切。所以病不能愈,佛不来迎耳。朱氏涕泣忏悔,益自努力。自后他人问言,皆不答,手唯合掌,眼唯流泪。夜将半,忽笑曰,西方三圣至矣。焚香洗沐,念佛数十声而终。年四十四。(染香续集) 清朱氏 朱氏,法名妙圆,即节妇妙德之姑母也。归许蔗如。道光元年,夫故,诸子已成立,即将家产分析。其第三女,法名立修,幼字徐姓,未婚而夫亡。后归徐门守贞,而常居母宅,设立佛堂,母女同修。早晚课佛外,日礼大悲净土忏各一时,诵金刚经三卷。余时念佛,不谈杂事。遇放生济贫等事,皆竭力为之。九年七月,妙德先逝,现往生瑞相。朱氏曰,吾寿不永,亦欲去矣。至八月廿九夜,呼女曰,顷闻钟鸣,已交寅时。今日吾神气稍疲,不能进佛堂礼诵,汝可朗诵佛号,吾闻汝声,运想可也。立修早课毕,进药糜。曰,服之何益,吾别无他事,只待佛来,吾即去矣。其季子泣告曰,儿等罔极未报,全赖吾母教训,今何遽忍舍去耶。笑曰,吾儿女虽多,吾修净业,尘事毫不系心,久矣。命延僧数人,轮流念佛。僧集,净水盥沐,自未至亥,随众默念。忽张目曰,接引佛来矣,尔等速焚香顶礼,即含笑垂目而逝。时窗外忽有白光一道,徐徐向西去,人皆异之,年五十九。(染香续集) 清罗氏 罗氏,宁波慈溪人。长斋数十年,礼拜持名,无一日闲。嘉庆初,随夫姚惠成,徙居杭州北新关,货烟筒为业。贸易之暇,勉夫念佛,惠成由是亦持长斋。道光九年,三月四日黎明,谓夫曰,可入城招女婿来,为我念佛。其婿张怀静,向师吴允升,奉佛维谨。惠成往招,适因事稽阻。至日午,曰,吾不能待婿矣,具汤洗沐,趺坐念佛。日将昃,安然化去,面有笑容,年七十八。(染香续集) 清王氏女 王氏女,常熟人。素持白衣咒,及观音名号。年二十余,得瘵疾。一日,告其母曰,儿命本于八月中谢世。因疾苦缠身,不能待,祷于菩萨,已许先一月迎我矣。母弗信。及期,晨起,面有喜色,曰,菩萨来矣。母疑其见祟,以刀挥之。女夺刀告曰,嘻,菩萨也,速拜,尚不尔罪。母从之,拜起,视女,已合掌逝矣。(往生近验录) 清邵媪 邵媪,不详其人,贫而寄食于姻戚家,念佛精进。曾于道光十七年,秋夕,暗室面西,忽心开,见西方胜境。明年秋,复睹菩萨金像,晃耀心目。又明年,五月十四日,以微疾逝。逝时,人不及见。唯医生范姓,入为诊脉,见其目光如生,面容犹笑,而鼻已无息。范出而叹曰,此善逝也,吾见亦罕矣。(往生近验录) 清张家妇 张家妇,常熟人,素念佛。一日,示微疾,晨课已毕,仍诵佛名不辍,异于他日。谓家人曰,吾今日逝矣。家人不信。顷之,珠落而逝,异香郁然,达于邻里,咸集其门,惊叹希有。时道光十九年,正月七日也。(往生近验录) 清俞媪 俞媪,常熟王效曾之母也。性和淑,效曾素奉三宝,劝母断荤血,从之,长斋三年。道光二十年春,得疾,卧床不起。入夏病剧,效曾劝以默观西方。媪由是发心念佛,然不能无杂念。因循数月,屡入冥界,初则有两童子唤之回,继则菩萨命回。末后则梦中闻佛语,若其前世固僧,因昧本而堕女身者。自是渐却饮食,已奄然垂绝矣。忽于夜半,朗唱佛名三四声,合掌西顾曰,佛来矣,右胁而逝。时五月廿五日也。后其所爱长孙,梦至一境,行树楼观,不同人间。但有栏楯限之,曲折缭绕,而不得逾入其限。忽见媪方游行来,问从何入。媪曰,汝欲入,非念佛不可。其孙闻言,遂寤。述其梦如此。(往生近验录) 清吴婆 吴婆,苏州人,自幼笃信佛法,夫家姓郏。寿七十余,持斋诵佛,历有年所。道光廿一年,正月十二夜,忽通宿命,知其长子前世为僧,次子则已三世为母子,所言皆绝异。既而曰,吾今归西方,永绝尘世矣,遂西向合掌而化。(往生近验录) 【评曰,业缘尽,而智慧开,其理至常,无足异者。】 清钱孺人 钱孺人,名瑞云,常熟人。夫谢凤梧,患病,孺人祷于佛,愿持长斋而痊。自归凤梧数载,举一子一女,未尝啖以荤血。已而知净土法门,遂偕凤梧受净戒,断情爱。道光廿二年,其兄万镒往生,孺人目击其瑞,信向益笃。其年冬,子殇,哭之恸。既而曰,天其欲断爱缘乎,渐不介意,闺中相对,唯策励而已。母吴氏,有疾,误于医,至不起,孺人念佛送其终。至廿五年六月,自患咯血,疾渐剧,其女亦病。凤梧恐其复萌爱念,策之曰,未有心恋娑婆,口称净土,而能往生者,子其勉之。孺人瞿然兴,作礼曰,赖君开示,吾知警矣。遂向西忏悔,涕泪并下,意极恳切,病中时闻异香。后至七月二十日,其女没,孺人曰,今爱障绝矣。我历尽诸苦,转得自在,从此往生,不大快哉。遂屏谷食,渴唯啖瓜。延至八月九日,仅存一息。其夜过半,忽厉声呼凤梧曰,障重,速为我燃臂香。凤梧从之。初若昏倦,继则目光炯炯,正念分明。人问,一心不乱否,孺人点首者再。忽命扶掖起坐,两目上视而逝,年三十一。越日就殓,顶门犹暖,貌如生。(钱孺人事略) 清沈婆 沈婆,法名悟通,吴江黎里人。年三十九,长斋念佛,矢愿生西,受菩萨戒。六时皆有定课。六旬余,一夕忽梦空中现五色云,涌舟西来,观音大士坐于舟中,活动如生,庄严奇妙,世无与比。醒而念佛益锐,虽老病,不减课程。后以念佛七期,用力过猛,病遂剧。居邑之地藏庵,至四月八日,谓侍者曰,今日为佛诞,扶我起坐,吾行矣。侍者劝曰,婆病甚,宜善养息。厉声曰,佛来接引我,遂耸身欲起,侍者力助之,更衣而逝。遗命以龛敛,用阇维法,从之。时在道光廿七年,寿六十八。(吕默庵述) 清陆安人 陆安人,名岫梅,苏州元和人。归理问君吴昌濂,举一子,殇,年二十而寡,悲痛不已,得咯血疾。有以龙舒净土文携示者,遂回向佛乘,晨夕有定课。家中戒杀,食三净肉。虫蚁草木,咸所爱护。道光十四年,铁君定公,校大乘经数十种,设局刊印,五年,始毕延其事。既从定公,受三归五戒,定公名之曰师寿。已而诣鄮山,礼阿育王塔,见塔中舍利现光,自是行善举益力。尝出资三万两,造像修寺,作诸功德。而尤勤于放生,岁出千金,不吝也。或有讥之者。曰,财产匪坚,胜缘难值,仗此功德,与四恩三有,早证无上菩提,吾愿足矣,复奚恋哉。年三十四,疾大作,医药罔效,乃誓放生命一千万,于师林寺,建水陆大斋,以作往生资粮,病半载自愈。越五年,炼臂发愿,断荤血,祭先祀神,悉用蔬果。四旬生日,又于师林寺供佛饭僧。亲友祝嘏者,以所刊法华,华严等经施赠。其年秋,梦至一处,水流华放,迥非尘境。身立一桥,异香扑鼻。窃自念言,此其为七宝池乎,何不见我佛也。俄而金容宝相,遍满遥空,心大喜。方顶礼间,蘧然而觉。晨起,以告家人。未几,疾作,医者劝食肉,弗从。呻吟数月,疾垂革,谓所亲曰,吾之始愿,志在出家,今不果矣。我死,汝等勿哭,殓必披僧伽黎,丧中设祭享宾,勿用荤酒。吾姑年逾八旬,生死亦旦暮事耳,异日寿终,亦如吾法。为我延比丘尼六人,念佛助往生,从之。临逝前二日,令家人代受菩萨戒。已而神识瞀乱,不克自主,大惧,乃迎佛像一尊,供床畔几上,注目默观者一昼夜。至五月四日清晨,急命掖起。曰,大和尚已来,吾西方去矣。令同称佛号,手自拈香敬佛。人问大和尚何在。曰,坐几上者。遂面西趺坐,结印而逝。年四十一,时在道光廿八年。(朱兆杓撰陆安人传,胡珽目击) 【论曰,阿弥陀佛,于十方女人,有大誓愿。其词曰,若有女人,闻名信乐,厌恶女身,寿终之后,复为女相者,不取正觉。则闺阁贤豪,乘此方便门开,亟须争先捷足,横截生死之流,直趣菩提之岸。否则,轮回六道,安能保其不堕。余次诸贤之传,深幸韦提希之遗风,今犹未泯也,安得起而遍示闺阁哉。】 往生物类第七 明鸡 (蛇,猫,猴,雀,猪) 明崇祯间,有吴雪崖者,为福州司理,生平虔奉佛法。其地开元寺,僧多食肉,不守戒行。雪崖请示立石,以禁之。一日坐禅堂,有鸡作唱佛声。索得之,谓僧曰,若辈谓寺中,久不养生物,如何有鸡。今观畜生,尚有佛性。汝剃染破戒,不及此君多矣。寺僧始立誓斋戒。遂携养署中,恒念佛不辍。后迁官过丹阳,送至海会庵中,以其为接众所,使远近生信也。鸡至庵,即念佛立化,为建塔供焉。又中州僧觉圆,发愿庐山东林寺斋僧,立关募缘。时护关僧,至华氏托钵回,有雄鸡随至中途,僧送还华氏,因闭其门,鸡从屋上飞出,追赴关所,旋绕不去,同立关三年。后携往东林,为之受戒。大众上堂念佛,鸡辄随之。逾年斋僧缘毕,鸡即立化,瘗于寺傍。又传载江西有听法蛇,庐州坐化猫,峡中有坐化猴,巢县柘皋镇有立化雀,黄大参庭翠,有放生坐化猪。种种灵异,不可殚述。(唐宜之巾驭乘,净土晨钟) 【论曰,五浊恶世,染心易炽,净德难成。故经言,娑婆勇猛一日,胜于净土百年。今以物类而较人类,抑又其难焉者矣。而一念投诚,三途解脱,物类且然,况于人乎。】 净土圣贤录续编卷四 净土圣贤录三编 净土圣贤录三编序 净土圣贤录,初编,为彭二林居士之侄希涑所辑,二林所鉴订。自佛世以至清乾隆时,得编入之四众,已近有五百传。虽记载少而遗漏多,亦大有可观。道光末,有莲归居士胡珽,为之续编,所载亦近百六十传。二编,文笔圆妙,记事确实。修净业者,得此六七百篇之良模懿范,自可发起深信,切实修持,为生西之龟鉴。此次排印流通,初由聂云台居士发起,因病不能办,故久阁置。次李圆净居士重提,商请印光老法师,老人即一肩担来,引为己任,订正底稿,并料理排印各事宜,仍命森与李圆净陈无我三人同助校对。原书木板字大,二编共作六册。今铅版字小,订作上中下三册。初编作二册较厚,续编作一册较薄。因厚薄故,乃思大集经云,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永明云,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是知时愈末法,则净土法门愈为当机,佛言祖语,实足依凭。所以近来念佛往生之人,确较昔时为多。而深知净土利益,有心提倡者,记录亦正不少,时有人提议此时实有继辑三编之必要。乃请示老人,拟以种莲集,及近代往生传等所记,排于续编之后,合作下册。老人亦颇赞许,即命森为之编订。而俞慧郁居士,知此事,亦以其积年所记钞来,俾同列入。然此次所编,概依初续二编成式,故不另出凡例。但前二编,间分卷帙,于出家二众外,又有王臣,居士,杂流,女人之分。此则统称三编,不分卷数,唯以四众各作一门,只分四门为异耳。第虽云编订,一一各照原记之实事实理,并不另加点饰。只删繁节要,唯取有关净土之实行,与特别出格之大略为录。及提前调后,稍正错讹,俾各传皆归一样格式而已。虽言词粗鄙,挂漏必多,却所载皆依人成文,按实登记。许止净居士,复以向来遗漏见诸史册者,函令补入。乃概列于全书之末,通作补遗。辑成,仍呈老人详为鉴定,以期无诸乖谬,堪称信史,冀来哲目为实录。唯愿阅此书者,当仁不让,见贤思齐,彼既丈夫,我亦应尔,自行化他,展转宏扬。俾世界普扇莲风,众生同归净土,方畅我佛本怀。时民国二十二年,岁次癸酉,即佛历二千九百六十年,立春日,净业学人德森,述于苏州报国寺清净室。 往生比丘第一 清善隆 善隆,台州临海人。年十六,出家于苏州白龙寺,参念佛是谁话,有省。夜坐不卧,过午不食,茹淡斋三年。刺舌血,书华严,法华二经。日持佛名六万,法华经一部,礼佛一千六百拜,准为定课。冬夏一衲,不妄谈。力行致疾,益加精进。一夕于禅观中,闻空中报曰,汝当得中品生,慎勿退息。遂屏诸药石,一心西迈。至四月六日,端坐而逝。时在道光二年,年二十六。(种莲集) 清达禅 达禅,姓狄,嘉善人,出家于本邑景德寺,尝两修般舟三昧。后住北港荻秋庵,佛声常彻户外。见人即警策生死。一日,谓其徒净玉曰,我明年定去矣,汝等勿忘净土法门也。次年,诣清净庵,主念佛七,至第三日,示疾,仍入堂念佛,逾时,端坐化去。(种莲集) 清定意 定意,未详其所出。中岁出家,精持戒律,主锡丹阳嘉山隆庆寺。同治纪元,避地楚水宝严,提倡莲宗,率众念佛,精纯靡间。日诵佛名五万,净忏二时,虽寒暑不渝。四众归心,咸以嘉山老人尊之。乙丑元日,豫刻逝期,日饮清水两盏。至初七日平明,礼净土忏毕,跏趺西向,端坐而逝。邻人闻莲华香,经时不散。(种莲集) 清明舟 明舟,秦邮毛氏子,幼从观音净全剃染。年十八,受具临泽安乐寺,以应赴为业。后遇永清主人,授以净土法门,遂发心念佛。嗣往来秦塘,日研深义,信心益固。常率众持名,虽烛跋香销,犹自哀吁佛前,愿速生安乐,利济有情。故遐迩倾心,虽阐提辈,亦稽首归依也。同治乙丑三月,预别知交。五月朔,示疾,至十二日平明,礼佛入龛,同众念佛名者,定香四炷。至午,声渐微,视之逝矣。秦邮僻处湖滨,二十年来,莲宗之振,至家弦户诵,盖舟有以启之也。(种莲集) 清周全 周全,字化方,山东寿张人。幼于本邑观音寺出家。后住济宁玉露庵,常诵法华经为日课,回向净土,始终如一。同治六年三月,住红螺山,念佛看经不倦。七月,患痢疾甚重,念佛无异平日。至二十日,自云,将往生西方,请大众念佛为助。起著法衣,端坐而逝。(近代往生传) 清静波 静波,草堰场人。年二十,剃染于义阡寺,专心净土。受戒后,往来常州天宁,扬州高旻,藏经等寺。性情淡定,念佛不懈。常起佛七,屏心息虑,人罕能企。嗣往金山,数载楼居,足不逾阃。忽一日,沐浴更衣,亲诣丈室拜辞,曰,七日后,吾西归矣。果于同治十三年,四月初十日,毫无疾苦,跏趺念佛而逝,年八十二。(种莲集) 清鉴辨 鉴辨,姓张,广东惠来人。年二十八,出家本邑榕石庵,尽货所有,造十八罗汉。受具潮州开元寺,燃左手指二。时常住缺粮,辨募缘供众。既而移居揭石永福寺,遂戒口不谈话,日刺血书弥陀等经,或以施人,如是者十余年。同治甲戌除夕,忽开口谈话,自言寿尽明年三月十二日,当为众开示法要。自是时时为人解释经典。至日,尚无恙,谈笑如常。时有沙弥戏语曰,和尚言今日将回,何以了无动静。辨曰,汝可为我烧水浴身。浴竟,更衣趺坐,仍为众讲说经旨。忽曰,吾去矣,遂瞑然长逝。年六十九,僧腊四十二。(近代往生传) 清霞麟 霞麟,不详其所出。年二十八,舟覆焦湖不死,乃出家,专心念佛,愿早生净土。于安徽巢县,手创青莲庵居之,故人称为青莲和尚。于光绪元年,预期入秋西逝,备薪停当,独礼普陀,人未之测也。于西逝前一日返巢,入市买零食等物,逢人遍给。曰,吾明日正午当逝,请大家念佛相助。及期,自坐薪上,面西而化。(近代往生传) 清妙湛 妙湛,姓侯,金陵人。禀性忠厚,童稚时,不与人争,不喜多言。及长,好行善,人以居士称。既而于琅琊山,依智彻师出家。禀戒后,修持精进,佛法大旨,颇知端倪。或劝其主刹领众。湛曰,藏身怀道,隐化无方。一主大刹,难缘不了。后避兵维扬,遇许樾身宰官,请住扬之藏经院。领众百余人,专以念佛,放生,刻经典,劝人求生净土。不数年,将院务付徒辈,湛退居,修持益力。凡诸山有请托,皆力助结随喜缘,丛林中皆以上座礼之。道俗皈依甚众。同治间,金陵克复,乃回故里。诸相识,深感德化,莫不投诚。扬之妙空,清梵,善诚等,倡刻藏经,湛为之南北奔驰,风雨不避,募缘襄赞,不下千金。长跪佛前,燃臂香回向,愿与众生结智慧因,同生净土。众弟子亦敬其温厚和平,至诚慈爱,踊跃乐从。生平见人行一善事,发一善心,则合掌赞叹。见恶人,则默然念佛,久则感化。每谓人曰,为僧外不温柔,则不能处世化人。内不严明,则又被尘劳所转。光绪九年癸未,九月初七日,示微疾,诸弟子不约而至者百有余人,相助念佛。湛临终示众曰,念佛非容易,平时自著力。尔等念即吾念也,自他并无分别。佛声未断,泰然而逝。自疾至去,面不改容,世寿六十。遗命焚身骨灰,和面作丸抛江,酬其前债。(近代往生传) 清授心 授心,字专西,姓毛,浙东芳城人。生而茹素,不食荤乳。长则厌恶尘劳,立志出家。年十八,投城西小灵山戒庵法师披剃。未受具,庵师疾笃。心思佛教鸿阐,端赖斯人,我生如朝露,命何足惜。是夜檀汤澡浴,于三宝前,焚香哀祷。回至寝室,剖腹割肝,将调药而救。讵知一割,痛眩仆地。移时而苏,匍匐至床,东方已白。庵师知之,乃召前抚慰曰,子虽勇于孝慈,终非比丘正行。况余自知时至,观念无生。生本无生,何有诸灭。斯皆子妄想所为,念子之诚,留数月耳。及心受具归,甫一月,庵师遂告寂矣。心天性诚孝,悲恸逾恒。经理丧葬,井井有条。未几,即将院事交其法弟莲塘,己即出外参学,行头陀行,冬夏一衲,赤足露顶,坚持戒行,专心净土,世称赤脚大师。光绪辛巳秋,归小灵山,时值亢阳,四乡求雨。县令孙公,忧心如焚,朝夕祈祷,迄未有效。心以慈悲内熏,直谒孙公,慰令毋忧,以祈雨自任。翌日壬子,携钵至寒坑,取得一物,状如守宫。乙卯日,立坛持咒,礼拜六时。丙辰寅刻即雨,顷刻复霁。孙公遣绅董李肖岩等,求心再祷。心曰,不劳忧念,明日当大致甘霖。是夜苦切恳求,终宵顶礼。果于丁巳下午,大雨若注,郊原水足,士民胪欢。孙公洎诸缙绅,上山谢雨,执弟子礼,并手书钵龙降泽四字以纪之,心亦默默。孙公叹曰,今知僧德渊玄,不可思议。壬午冬,闭关一室,谢绝众缘。二时功课外,日念弥陀圣号十万,大悲心咒百八遍,观音势至二菩萨名各千声,本师教主,及西方三圣,各三十拜。昼夜行道,寒暑无间。关中饲养猫犬各一,日为皈依说戒,猫不捕鼠,犬不食秽。三年期满,于九月十九出关。十一月初,示疾,薄痢数日而愈。但肢体疲颓,反觉沉重。诸人侍护,心不许,曰,出家人各有功课,切勿彼此相误。若果时至,自当唤汝。至二十六日戌刻,唤徒孙等近榻曰,吾今宵西方去也,速备香汤来。沐浴已,净发更衣,跏趺,自举赞礼西方赞,嘱诸人和之。赞毕,讽偈念佛,至百十句,声渐低。忽举首曰,吾去矣,汝等珍重。昂然称佛一声,泊然而逝。关中所畜之猫犬,亦当夜化去,人皆谓其随从往生。时光绪乙酉年也。(近代往生传) 清思岸 思岸,字愿登,杭州钱塘谢氏子。少业儒,为诸生,觉世无常,皈心三宝。宗教知识,参叩略遍。后听玉峰法师开示,欲求脱苦,惟有念佛一法,最易成就,遂发心日持佛名六万为定课。平生所作功德,悉皆回向净土。同治壬申,受五戒于海潮寺。复深厌尘劳,早求解脱。于光绪九年,乃将家务付嘱二子,径往郡西护国寺,礼僧敬峰出家。是冬,受具戒于萧山祇园寺,仍回护国,专精净业。积劳既久,忽染病魔。虽经医治,旋愈旋发。二子思慕,迎养于家,别除一室,以为修净之所。至光绪十五年秋,忽患痢疾,医药罔效。然饮食虽减,而念佛愈切。至九月初十日,忽谓其子曰,吾往生期至,可请僧于家,起佛七助我西归,自定十二日起七。谓僧朗峰曰,还有七日。至十五日,执僧廷山手曰,止有三日,吾当去也。至十七日四更,问何时。其子答云,丑时。曰,丑时是十八日子,是我往生之期,可请诸师念佛相助。遂随众念佛,约香一枝半,忽瞑目无声。良久,忽开眼合掌,向众称谢云,我已亲到西方,亲见阿弥陀佛,及二大士。仰荷佛慈,赐我净衣。观音大士,水洒我顶。又见莲池大师,为众说法。又睹七宝池中,众宝莲中,有我生处。承佛慈悲,命我回来告知众人,我已得生净土。奉劝诸位,专精念佛,他日净土相见可也。复索净水三饮,吉祥而卧。念佛数十声,泊然长往。次日入棺,顶犹温手。(种莲集) 清古崐 古崐,字玉峰,一号恋西,志净土也,江西广信人。年十余龄,投普宁寺出家。灵根宿具,初读诸大乘经,即了大意。继受具戒于天台国清,志遵梵网。随众参禅,力究宗旨,忽闻钟声,恍然有省。后阅幽溪圆中钞,密符自心,增益法喜,遂立坚固誓愿,严持戒律,一心念佛,求生净土。自行化他,惟诚惟恳,僧俗从而化者甚众。开示后学生死之苦,其言痛切,闻者流泪。教人念佛,日有定课。持名记数,或一万二万,乃至十万,随人心力,中无间断,毕命为期。如此不退,命终之后,定生净土。此是前人已验之法,可信无疑。又复著书多种,阐扬净土法门,易行易成,功超众行。若肯遵行,决不相赚。复刊印大乘经律,石刻弥陀宝典。流通正法,用报佛恩。及余种种胜行,难以尽述。光绪十五年,明州西方寺僧净果,请居西方寺,以寺名合于本愿,遂居焉。崐自发心,直至临终,日持佛名六万,二时回向,寒暑无间,永为定课。光绪十八年,七月初六,午饭后,觉腹微胀。次日净果延医诊视,医云,脉已全无,不须用药。而崐面西趺坐念佛,并无他语。精神爽健,过于平时,医生叹为希有。净果云,请众师念佛相助可否。崐应诺。于是请僧八人,向西长跪,称念弥陀圣号,约一枝香。甫至申刻,见崐合掌,猛力念佛数百声,怡然而寂。初九日入龛,面色津润,顶上犹温。次年二月望日荼毗,僧俗送者数百人。火既发,龛门先脱,见崐趺坐,俨然如生。猛焰既炽,众见顶上现佛十尊,两手各现佛像一尊。盖崐生前,尝于顶上燃香十炷,供养十方诸佛,两手各燃一指,一供释尊,一供弥陀,故于阇维之际,顶手现佛,实为真诚所致,希有之瑞。呜乎,生为净宗领袖,没后胜品往生,可谓末世津梁。(种莲集) 清海岸 海岸,姓王,湘乡人。咸丰十年,遇僧策发,悟世无常,趋衡岳,晤妙明老宿,即从披剃。继从普明律师受具。后遍参江浙诸名德。越五年,返锡福严。无何,退隐祝圣,著楞严,起信,弥陀诸疏。晚年,志慕净土,念佛行道,兼修法华三昧。尝为偈曰,行道五百遍,念佛一千声。六时常如此,西方定可生。光绪二十三年,五月十七日寅初,命其徒高唱佛名,怡然坐脱。世寿五十七,戒腊三十八。(近代往生传) 清至善 (锦峰) 至善,不详其所出。同治光绪间,开法庐山海会寺,道高德卲,四众宗仰,诚为江西近代名德。自行化他,一以净土为归。故其时,山中居民,人佩念珠,家奉佛像,樵夫牧竖,多于林间石上,宴坐持名以作佛事,遗风至今未坠。晚年,以院事付高弟清虚,而弟子入室请益者,皆随意命坐,循循善诱,一一开示,莫不以念佛求生西方为切训。僧锦峰,为寺藏主,日樵采念佛,众亦常人视之。某年冬初,至方丈告假。清虚和尚曰,常住将起七,汝何欲行之速,当留此度岁去。对曰,时至矣,不可留。和尚曰,吾为汝留,锦礼谢退。开岁二三日,锦又请行。和尚曰,新岁汝去,众将动念,再缓数日可也,锦又退。十日后,又上方丈坚求去。且曰,某与山中诸同参相处久,情相厚,春期即散,后来者不知谁何,某尚欲令诸同参相送一程也,和尚许之。锦又礼谢,乃往谒善。善预置净水于盏,语侍者曰,锦来可饮此,不必相见。侍者以告,锦拜受而饮。既午,随众赴斋。和尚白众曰,今锦藏主将去,午二板,众各搭衣,携鱼磬赴藏主寮,闻者私怪不伦。时至,维那率众趋送,锦已先洁其室,中陈香案,旁敷众座。须臾,和尚至,锦作礼,并礼大众。和尚说偈付之,众始悟其将入灭矣。和尚退,维那举弥陀经,锦归座,随众持诵。经毕,接赞佛偈念佛,香过寸,声渐低。少焉,念珠从手中坠地上,视之已寂,众不敢惊,念佛如故。久之,复开目,令助念竟一昼夜,锦遂长逝。光绪戊戌,朝廷变新政,善喟然曰,末法期至,吾衰老无所补救。愿早生西方,证无生法忍后,再来护我正教也。乃驰书诸方,与相识别。时清虚和尚住持南昌圆通寺,得书疾归。抵寺,善方据案作书,见其来,笑曰,大事尽以付汝,吾去矣,即座而化。(近代往生传) 清克勤 克勤,姓蒋,湖南湘阴人。幼时,有膂力,为人戆直。年壮,投善化洪世庵剃发,得戒于麓山。不识字,学课诵,五年始熟。行脚十年,遍游五岳四山,及诸名胜,仍毫无所知,戆直如故。年六十,遇明果法师打念佛七,闻持名念佛功德,贵在一心不乱,设心乱时,当以念佛令耳自闻,则杂念自除,妄想自灭,心得清净等开示,始知净土法门。如是,专修六年,则暴性全除,心恒自在。暇则常与人言,修行贵在一心不乱,我的业障,今已念佛消灭。且年来不但无烦恼,并得身心轻安。忽一日,著人请其师兄含安来,托诸后事。含师次日来,勤见而笑曰,克勤与师兄告假矣。含问,何往。曰,往生西方。含谓得无疯耶。勤曰,吾六年来心无杂念,念念弥陀,句句了然,亲见净土,自知时至,决定往生,非欺人也。遂将庵中各手续,及身后事,一一交付妥帖。复云,吾明日午时,即与师兄别。老年兄弟,正好作一盘打算,同修念佛法门,以待末后一著,准备净土资粮。是晚,独坐念佛,不与人言。至次晨,沐浴更衣,拈香礼佛辞祖毕,仍至净室趺坐念佛。及日已午,乃缓步自入龛内,结跏趺坐,手持念珠默然念佛,果正念分明,寂然长往。直至二时之久,含探鼻息绝,始骇然而信。与普荫等,并闻异香。时光绪辛丑七月初五日午时也。正值农忙,又秋燥炎热,停龛七日,尸不酸化,咸称异焉。(近代往生传) 清静海 静海,字越岸,浙江太平县人,姓朱。少孤,伯父无子,欲以为嗣,命理其业。居市肆,郁郁不乐,读三国志衍义,忽大感悟。以为人才如诸葛关张,可谓第一辈流矣,然皆功未成而身死。吾辈仰希古人,千万不及一,而欲于世立功名,不亦难哉。一念顷,悟出世因。年十八,乃礼天台济舟大师披剃。越三年,受戒于国清寺,遂住禅堂。年三十三,闻灵鹫寺讲经,杖锡至苏州。继于木渎某山闭关三载。后因苏州宝莲寺,能诠师西逝,讣书敦促,诸刹尊宿,复强之行,遂主宝莲丈席。先是,寺遭兵燹,仅存遗址,能师兴建地藏观音二殿。海继其后,勤修佛事,内明理观,苦行过人,诚感佛力加被,檀信归仰,遂将佛殿寮舍,次第落成。自此焚修益笃,日诵法华全部,回向净土,三十年无少懈。光绪壬寅六月之望圆寂。先数月,梦一世界,净如琉璃,身处其中,光明无量,自知不久人世,尝举以语弟子。示寂之顷,趺坐禅床,集诸四众,为说涅槃。复与众诀曰,一超直入,决定往生。勉旃同学,努力精进。言讫,念佛而逝。世寿六十三,僧腊四十五。(近代往生传) 清上仁 上仁,字真源,晚号默庵,湖南衡州周氏子。父学儒,早卒。仁幼而颖捷,读书目数行下。年十五,以文雄其侪辈,塾师期以远到。越二年,肄业雁峰寺,尝钞金刚经,至过现未三心不可得,遂翛然有出世想。咸丰七年,母为授室,仁潜赴南峰寺,从普照禅师剃度,命名上仁。明年,于福严寺翠庭上人座下得戒。闻祝圣量禅师法席甚盛,往受心印。又明年,谒法云禅师,深入教义,儒书亦由是贯通,好学者,多喜与游。勇于向上,避居南岳己恭岩,与澹云师互相策进。同治改元,遍参南北。继返福严,精研三藏。光绪二年秋,葺精舍于南岳祝圣,苦切密修。日久,于内外典籍,一一融会贯通。地方名士,多与交游。南岳大善寺,一古刹也,久鬻于邻,赎而居之。仿彻悟禅师遗规,十方来者,至不能容。戒律精严,性相澄贯,以天台教观,为学者前导,以弥陀净土,为究竟指归。初每日念佛六万,久之不念自念,几无间时。壬寅春,以寺务付上首,且曰,吾将西归。其冬,举行佛七,旬有四日。定中见七宝池,八功德水。未几,示微疾,却医药,一心念佛,令徒属轮念以助。嘉平朔绝粒,已而绝饮。虽常吉祥而卧,日必再起念佛。一日睹阿弥陀佛,白毫炯炯,遂向西端坐,命去棉衲。或以寒甚难之。则曰,吾将弃此易珍衣耳。徐问何谓解脱。左右皆不契。仁笑曰,不如学斋公斋婆,老实念佛去。时助念木鱼声急,乃令停击,但同念南无阿弥陀佛,至一百五六十声,合掌而寂。时光绪二十八年十二月十三日也。数时后,顶尚热,体柔软。世岁六十四,僧腊四十五。(近代往生传) 清香灯僧 香灯僧,未详所出,亦忘其名。光绪间,在普陀佛顶山大悲楼司香灯。无论忙闲,念佛不辍。所得嚫施,悉以供众结缘。向与同寺一行堂僧友善,一日忽谓行堂僧曰,明晨早殿完,吾当西归,劳兄一助,我临去时,请击大钟三声。行堂僧应诺,届时且忘记,至粥后忆及始去。香灯僧曰,吾候兄久,何今始来,汝见此处诸多佛菩萨否。遂端坐念佛而化。(此事在佛顶时,亲听文质和尚说,惜未问其名。了然述。) 清慧达 (王普愿) 慧达,苏州人,姓沈。因大病,愈后,夫妻各感幻身危脆,相继出家。妻为尼,翁姑自建家庵,拨田资养。达受具后,于天台山,精修数载。返苏,住关帝庙,专以净土为自行化他之要门。王普愿太史,皈依于达,临终时,请达开示,达策以一心念佛,果得神志清朗,云见佛菩萨幢幡来迎,异香满室,欢谢而逝。达晚年,专修净土,念佛无间。光绪末年,预示生西时日。届期,弟子集数十人,悲仰住世,化诸一切。达谓革囊匪坚,念佛稳固,乃念佛安然化去。(近代往生传) 清良修 良修,浙江镇海人,少时供职镇江信局。素与金陵宝华山,九莲峰茅篷,从乾和尚善。一日厌世无常,因肩行李,登山求从师剃度。受具后,一心念佛,决志往生。后从师主席慈溪金仙寺,良亦随至甬,有叶鸣年居士,喜其道行,另建小庵五楹居之,凡诸所需,悉叶供给。庵居有年,室无长物,独留草灰一堆,不知其故。有人来,少接谈,唯一近侍老佣供役使。至宣统初年,一日奔至叶家请假,云吾当行矣,荷承照拂,须生西后再为报。叶留午飧,作别回庵。次日早膳后,谓侍人曰,午饭汝自吃,吾不用矣。侍人以为有公外出。及午,照常炊爨,饭熟,请午飧,连唤不应,但见室门半开。推门入,见其右手执念珠于胸前,左手垂袖向下,呼不应,推不动。侍人急奔报叶,言良师去矣。叶闻言,即命数人相随到庵,见其立于室中,巍然不动,真罕见闻之希有事。揭其左袖,见手中有物,出而数之,是银币三十圆。复见手指有灰,始知其灰堆,即为一生藏蓄财产之厨柜。蓄此,以免身后累人,用意深且良矣。如此一生信愿,绵密修持,预知时至,屹然立化,往生品位必高。(皇忏随闻录) 清普真 普真,浙江瑞安人。幼喜念佛,有出尘志。年十九,于青田县金田寺披剃。受具后,闻玉峰大师弘扬净土,往亲近。自是持名弥切,屡废寝食,历五十年如一日。后居温州头陀寺,一意西驰。宣统元年秋,偶感风寒,至十月初二加剧。有一僧,请佛像令观,真瞻仰,欣乐倍增,念声益厉。申刻西逝,气绝后,尚能手转念珠不息,至一炷香之久。大众见之,颇多感发。(俞慧郁钞集) 清静禅 静禅,湖南宝庆人。性孤,寡言笑,亦不与人忤。常好坐禅,于心地法门,颇有悟入。光绪三十四年返湘,在南岳祝圣寺司打扫,除正务外,常宴坐。宣统三年秋,忽遘疾,有劝其就医者,但笑而不答。及疾日增,乃沐浴更衣,诣知客前曰,吾将去矣,请备龛以待,知客为备之。未半月,又告其同参曰,吾今日将去,曷不念佛助吾往生。同参曰,汝平居习禅,何死时反要念佛。禅曰,念佛何过,岂障禅定。其同参乃邀十余人助念。禅则端坐龛中,唱香赞毕,头微低。同参呵曰,生平用工得力与否,尽在此时,头何以低。禅曰,诺,头即正。念弥陀经,至无量诸天大众俱时,其眼渐闭。人谓静师行矣。忽开目曰,还未。念至阿弥陀佛成佛已来于今十劫时,眼忽一启,现微笑相,即溘然长逝。停龛三日,面如生,头不歪斜,亦不低垂,观者云集,皆赞美其道行。即最破坏佛法之耶教徒,亦谓者个和尚,到也奇怪。逾七日焚化,检其寮,仅破衲一领而已。(近代往生传) 民国德堂 德堂,字天然,湖南清泉刘氏子。幼颖悟,抱出世愿。崇礼观音,而喜趺坐。光绪丙申年,二十三岁,出家南岳磨镜台,海岸长老座下为徒孙。寻诣上林寺受具戒。旋逢默庵法师讲楞严经,及生无生论,于祝圣寺,乃奋志研究。屏居数年,三藏奥旨,无不契悟,而律学尤最。乙巳游浙,礼舍利于阿育王寺。复至天童,礼密祖塔,寄禅杜多,契遇之,传为法嗣。丁未春,再于阿育王寺礼舍利,以志诚,感舍利光明,照耀身心。后以民国更始,湘中禅德,再函请归,教育后进,宣扬佛化。堂乃慨然归来,以生平蕴蓄,尽力阐发。每当课余,必日行法华三昧一周,念佛不懈。未几,示微疾,见空中化佛来迎,而梵音不绝。临寂对众曰,人命无常,光阴迅速。汝等当翘心净土,早期不退。吾浊世缘谢,莲邦缘熟,不能与子长游,遂面西端坐而逝。时民国壬子六月二十九日子时,世寿三十九,僧腊十八。(近代往生传) 民国本泉 本泉,自号栖莲,表净愿也。初习应赴,后蒙迹端老人开示,痛改前非,遂负钵参方。后主龙华,岳林,中兴天台华顶,晚年重建瑞安仙岩寺。工书法,常为人写佛号,一笔一声佛。虽奔走四方,常默持佛名。将募缘兴修诸功德,尽作西方资粮。民国二年,示微疾。五月十三,则愿法师等往省之,见其谈说,若无病者。而泉自谓难再久住,乃命侍者取通书来择吉西归。曰,我生于卯时,死于卯时,不亦得乎,遂择十八日卯时诀别。届期,仍自与诸匠结帐。则愿法师等,言彼容态如常,焉能遽去,吾辈盍先归。刚出山门数武,寺僧追至高呼曰,老和尚生西矣,请公等速返寺。比返,见其目已凝视,口尚念佛。大众齐声助念,奄然长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常慧 常慧,字朗照,安徽霍山人,在九华山净度寺出家。光绪元年冬,于本山甘露寺受戒。十七年,四月初九日,来常州天宁寺,进念佛堂,归心净土,刻苦精勤,十五年如一日。后因年高,迁住寺后普同塔院,仍然一意苦行。寺内时有闭关精修之僧,即发愿为之护关,亦经多期。日诵法华,因见药王焚身,故具焚身救世之念。当光复之际,慨念道德日丧,便欲实行其志,以卫佛法,以挽人心。为众劝阻,不得遂愿。民国三年,阴历四月十七日夜半,于塔院门外东墙之侧,自备柴炭,不使人知,积如小座,端坐于上,举火自化,时年六十有九。寺内闻人言塔院火起,众往观,见其仍合掌端坐于火光中,盖焚已过半矣。最奇者,袈裟已成灰,而扣袈裟之铜钩,仍悬于肩下不坠落,足征其端坐于上,竟未丝毫移动也。树旁设香案一,炉香未烬,可想其从容礼佛,然后举火也。当时见者,无不发心敬礼。时狄葆贤居士在寺目见,乃助资于焚身处建小塔,为修行人之纪念焉。(近代往生传) 民国明果 (闻真) 明果,湖南湘阴人。年二十六,从邑中达摩山东林长老剃度。具戒后,历参远近诸名德,颇有领略,即决志禅净双修。及归湘,卓锡长沙万寿寺。继主衡州西禅寺,百废重振,号为中兴。后住长沙万福禅林。未几,其徒闻真疾革,果欲医之。闻真曰,非病也,何医为,乞师掖之起。果助之念佛,闻真口微动,念佛而逝。果自是修净土之心更切,厌过城市,退居长沙沼北之白霞寺。略葺所居,即邀缁素结莲社。凡晤见,必以西方互为期约。民国六年冬,知在世不久,以常住付托徒众。七年夏,将告寂,一身遍肿。别众偈曰,明果老人六十七,云水参访事已毕。空拳赤手往西归,自性弥陀自性识。法法原来自家珍,三界轮回从此出。今日抛却臭皮囊,念佛三昧其如的。一心摄念实现成,凡圣同参忘岁日。又曰,吾身遍肿,若非数十年功夫,痛不可忍,汝等好助余念佛。正念时,忽假寐。旋寤曰,梦见僧数人来迎。未几,唇微振,面西念佛,吉祥而逝。世寿六十七,僧腊三十九,时民国七年五月日也。(近代往生传) 民国今彩 今彩,姓方,江西雩都人。宿有善根,少即吃素。至三十后,深厌三界火宅,遂出家于福建长汀报恩寺。具戒后,专志苦行,于赣州光孝寺执香灯。精洁虔恭,见者皆叹其诚。惜常住物,如护目珠。日以礼拜念诵为事,时无虚弃,为寺众所钦敬。继欲专修净业,徙宁都深山石室中,架松为座,聚草作褥,种薯为食,补衲为衣。其苦行,人所难堪,彩恬然适意,以道为乐。久之,有造访者,施以银钱,则却之不受。若与敝衣粗食,则受之。数年后,复往莲花山,自以木板,于寺中间廊下,隔一小房而居。寺众尊其道行,听伊自便,终日闭户诵经念佛。除早午二餐外,鱼磬之声,朗朗不辍,数十年如一日。由是缁素信慕者众,每有诚心供养衣履嚫施,不容推却者,随即供佛供僧,为作功德。随身仅留十圆,以备命终焚化之费。其清苦自甘,解脱无著,有如此者。凡造访者,无论缁素,均示以娑婆浊恶,极乐清净,急求出离,是为要务。然须明因识果,修行世善,谨守禁戒,诵经念佛,内外如一,始终不变,方得实益。从无一言涉及世间福乐。民国七年戊午,年七十四。十月初,示微疾。至初四日,断饮食,念诵如常,夜深遂息。初五侵晨,寺众不见其起,叩之,阒然不应。入室视之,已端坐化去。左手仍执引磬,一如平昔念佛时。头略低垂,面带笑容,与生无异。寺众观之,赞叹不已。佥云,决定神超净域,质托宝莲无疑矣。(印光文钞) 民国戒然 戒然,号清泉,顺天宛平人。家邻黄黑二寺间,幼不识字,闻喇嘛诵经,似有所会。年二十九,请于母,披剃于弥陀寺。逾年,受具于拈花寺。寻诣红螺山资福寺,研教念佛。居七年,因听讲唯识,不能领会,念佛又不得力,自恨根钝,倘非苦行,恐将空过。乃励志烧拜香朝山,自誓三步一拜,朝峨眉,九华,普陀,天童,天目等处,两易寒暑。复由金山北归省母,乃至五台。后常在金山,高旻二寺,磨炼身心。民国戊午正月,由金山起单赴沪,驻锡玉佛寺。有程雪楼居士见访,则畅谈甚欢。庚申二月,程抱病,然访之曰,得无有恙耶。程答,疾甚苦。然云,要去便去,苦由他苦。三月二十九日夜,程访于玉佛寺,犹剧谈甚快。临别,语程公曰,明日初一,努力念佛。次日,然晨起晒衣,忽语同单僧曰,余将告假。又曰,今夜不能执务,烦若暂代。逮午过堂毕,入室闭户,搭衣捻珠,端坐而逝。程公闻信往视,见其衣履整洁,端坐单上。盖前数日,曾取单银三圆,自制新衣裤,先日下午,预沐浴更新衣,至是毫无病苦,宴然坐化。世寿六十,僧腊三十一。(近代往生传) 民国静亮 静亮,少业农,四十余岁出家。居温州头陀山妙智寺,二十余年,司罗汉楼香灯职。为人静默,寡言笑,终日念佛,及礼华严经。破衣瓦钵外,无长物,常年不用一文钱。所得嚫施,咸积作念普佛,回向有情,同登乐土之用。民国九年十月,染微疾,云将西归。人见其行动如常,未深信。数日后,不思饮食,惟念阿弥陀佛接引六字,果正念而终。殡殓毕,将出龛,大众举念阿弥陀经,忽龛侧放白光三道,直上屋顶,于空中变成一大星,后随二小星,向西而驰。(俞慧郁钞集) 民国正诚 正诚,姓朱,江西弋阳人。家贫,久有出尘想。由西天目化主满觉师,教其念佛求生西方,闻即谛信,遂常念佛。因有外亲穷老无依,诚父子为小经纪奉养之。每语子云,俟斯人寿终丧葬毕,可同出家。果至六十八岁,料理外亲周妥后,始携子投铅山县峰顶山出家。子即为徒,法名明智。诚出家后,修持益力。房有竹木二座,夏竹冬木。在山十三年,从不倒单。凡念佛,必高声,常常念至通身汗流而后止。旁人嫌其喧噪,每呵之。复有同戒辈,常劝其小声点,免噪人讨厌。诚虽含笑称是,至念时,依然高声。想其念佛心专,既至一心境界,念时只知有佛可念,并无别念,亦不知声之大小,会噪人否,故致如是。寺旁有静室,近年古华师住其中。诚常在静室旁大松下念佛,或对山尖静坐,每见佛像立山尖顶处,曾二次呼古师看,古则不能见也。至民国壬戌年,六月初三,亲至县,买白布一方,请人做袋,为盛灵骨用。复说偈四句,请古师书于袋上。人见其无病,天又热,云此不急之务,可缓做。诚自知时至,急催之。果于初四,即端坐念佛而化。其袋临化时始做好,古师忘其偈语,故未书。初七荼毗,适逢年例翻藏经,来人颇多。四众围绕化身窑,有见火光如莲华者,金色晃耀者,火焰绿华者,人皆叹为罕见。各各念经念佛礼拜,此亦末世僧伽之希有事也。(古华函述) 民国佛乘 佛乘,湖南桂阳彭氏子。丱角入道,岐嶷不凡。示以深经,辄能了解。年稍长,闻岐山道风甚盛,遂往参。未几,复至衡州罗汉寺栴檀林,掩关打七,有省。复往南岳,亲炙默庵老人,一见器之。服勤数载,性相俱彻,同侪称为义虎。尝曰,佛恩难报,乃燃一指,以报不报之恩。民国十二年,退居福严寺养静,忽示疾。十月十二日,沐浴更衣,面西趺坐。其同参德安法师谓曰,吾师当世宗匠,今最后一著,应猛著精彩,以为后学标榜。答曰,诺,乃合掌念佛一声,声未终,气已绝。时年五十一,僧腊四十。其灵骨,遵遗嘱,瘗于福严寺之普同塔中。(近代往生传) 民国传性 传性,字清华,四川三台县人,于峨眉金顶出家。民国五年冬,宝光寺受具。十一年,游方至嘉兴栖真寺。十二年,朝五台。及反,仍至栖真寺,住念佛堂,精修净业。于十三年四月十八晨,念佛坐化。先一月间,曾向知客师云,将有远行。知客问何往。曰,有去处。知客戏之曰,能往西方净土为佳。性曰,唯。及是日早课毕,先佛前展具顶礼,次就方丈向莲仁和尚告假,顶礼长跪,请求开示。和尚异之,诘其故。性曰,机缘已熟,不得不往。和尚许之,且告曰,努力念佛,必满汝愿,往生西方,得见弥陀。乃叩谢而起,径归堂中趺坐念佛。及众见其顶上热气蒸发,通身汗下,面色异常,急就之,已泊然化去。(近代往生传) 民国香亭 香亭,号朗然,四川南部高氏子。年十九,披剃于南部观音庵。逾年,诣成都昭觉寺受具戒。旋赴普陀礼大士,因参访江浙诸名刹。回川,驻锡昭觉,日诵法华经,并任该寺参头。当佛源老法师宣讲首楞严经,亭每为代座。民国甲子岁,成都佛学院成立,亭为教务。是年冬,一音佛学社,请讲西归直指,妙义宏宣,听者动容。并为主持念佛七,勤恳提撕,一意不倦。乙丑正月十日,小有不豫,仍趺坐念佛不辍。至十八日夜分,索温水沐浴后,即嘱其弟子佛缘等,助念佛号。有顷,声息,审视之,已圆寂矣。次午入龛,顶温体软,面目含笑,其为生西无疑。(近代往生传) 民国澄松 澄松,少孤贫,久行佣于四川绵阳白衣庵。庵主见其诚朴,收为徒,即教以念佛,松遂奉行。师没后,倍清俭,积以隆香火,崇像教。母下堂,老而贫,迎养,死以礼葬。待人厚,愍孤贫,常行利济。晚年,修持益力,常彻夜趺坐念佛。民国十五年,正月初,小恙。忽夜半,自言佛来接我,呼徒顶礼,香花供养。三夜皆如此,遂吉祥而逝。(忏业僧述) 民国戒心 戒心,姓谭,山东黄县人。少年慕道,即怀出尘想。曾为商于牛庄,念佛茹素,苦修有年。凡遇善举,莫不力为。年五十七,在海城祥云寺出家。民国十一年冬,得戒于北平善果寺。自此益精勤念佛,昼夕不懈。凡见亲友,惟劝念佛,不谈世事。十三年春,营口楞严寺开始建筑,心发心任务,不辞劳苦。十五年冬,感咳嗽疾,自知病苦莫非宿业,遂于弥陀诞日,燃臂香四十八炷。释迦成道日,又燃香四十八炷。虽咳嗽日甚,而念佛不辍。十二日晨起,对众云,昨晚见西方胜境,及三圣金容。自谓因缘已满,往生在即。时有王星桥者,邑之名医,心之好友。亦于是夜,梦人告云,戒心师不日往生,应速去助念。王于梦中即随往见,谓云,日来诊脉,十五前当无恙,何去之速欤。心答云,往生岂论脉耶。三圣已告归期,汝扶我出,视到时否。及出,向西大笑曰,余生净土,受胜妙乐,汝举目一视。王昂首视之,果见胜境远现,西方三圣,空中遥立。王曰,佛既来迎,何离太远。左侧有人曰,此师带业往生,非佛不到前也。王醒后,遍告同人,咸谓为心往生预兆。十三日早餐后,将所有纸币数枚,令添佛前灯油。祝曰,用是光明,照破三千世界众生之黑暗耳。语讫,又诵弥陀经七遍。晚对其俗子永润,及友陆炳南等云,我生净土后,分身回入娑婆,度脱无量众生。话甫毕,乃跏趺合掌念佛,安然坐化,世寿六十三。(俞慧郁钞集) 民国德智 德智,姓张,湖北人,素业渔。年近六十,自思伤生业重,难逃恶报,非向三宝忏悔,无由解救。于民国元年壬子岁,投普陀佛顶山出家。受具后,虽有人语以参禅,稍事参究,自知障深根钝,难得受用。继闻印光法师提倡净土,叩礼请示,闻即信受,遂专事礼拜诵念,十余年如一日。性刚直,崇俭朴,重戒行,于名利淡如也。对有道行僧,则特别恭敬,不拘年龄僧腊老幼,皆常致礼请示。凡得嚫施,必归常住,或助行利济事,自己毫不蓄积。后因同门,有以身后柴火费勿累人者,一再责之,始以三十圆左右存库房,不肯多积。民国丙寅秋,患痢疾,有以酒浸无花果令治者,则云,宁死不敢破酒戒。戊辰秋,复病,甚沉重,移卧如意寮,常污床褥。因其平生喜结人缘,致遇一好香灯师,善为料理洗净。及将终前三四日,病即轻减,神志转清,不再污秽。因其肯修持,人喜敬,时如意寮楼上,有阅藏僧数人,知其临终时近,常以一心念佛,望佛接引生西为要,提其正念,智深然之。临终前四五小时,阅藏僧数人,专为助念,并以接引佛像令其观念,勖其决定生西。智甚喜,云是,大家都要生到西方去。初则随念,继只见口动。展转数翻,乃右胁安卧,右手自放好,左手助念僧助之放上,宛成吉祥睡,遂不再转动,口仍作念佛状,渐渐安然化去。时午后二三句钟,过数小时,通身皆冷,头顶犹温。至晚八句钟入龛,全身柔软。其面素憔悴黧黑,寂后反光润,带笑容,通身洁净,比生时好看。(德森目击) 民国宗律 宗律,姓杨,四川人。生而颖异,夙具慧根。幼年出家贵州某寺。民国十三年,依度厄法师听楞严经,起信论等。未几,随度师至金陵普照庵,入资生莲社,专修净行,以西方为归,六时礼念,恳苦翘勤。十六年,返贵州,睹法门腐败,遂为之振作。十七年夏,于山东某寺讲地藏经,圆满,偶感微疾,而念佛较常愈恳切。来问疾者,必劝以切实念佛。八月十二日,见阿弥陀佛,放大光明,被其体,拈金莲华与之,招手令去。十五早,沐浴更衣,面西拈香礼拜。既而曰,俟尘空兄明日来再去。十六日,尘师果来,律正在搭衣高声念佛。喜曰,弟往生时至,待兄久矣,言讫,仍高声念佛。至晚九点钟,即跏趺端坐,手结弥陀印而逝。异香经日不散,获坚固子数粒,光明莹彻。(俞慧郁钞集) 民国空三 空三,姓刘,奉天海城人。素业陶,好布施,营口楞严寺兴修,凡瓴甋之属,皆其资助。二年余,寺落成。自惟人生梦幻,乃于本县镇河寺,礼脱尘师披剃。受戒后,于千山龙泉寺阅藏,兼修净业,昼夜精勤念佛。民国十八年,闻谛闲法师至哈尔滨极乐寺传戒,遂远道来寺,自请任照应新戒汤药执。时值夏令,暑热熏蒸,患病者十有三四。三称药量水,昕宵不息。悯人痛苦,几欲以身代。一日微恙,对如光师曰,弟子不久当生西方,求师慈悲,赐一清净所,以图方便。如许之,询以时日。曰,不出十日。众未之信。翌晨,移寺东清洁室中,嘱静养。三曰,今日即当往生,无静养时,冀将遗骸速火化,于愿已足。如师敬诺。三跏趺闭目,合掌念佛不休。时缁素八十余人,共宣佛号,助之往生。如师请说偈。三曰,能说不能行,终是假智慧。语讫,坐化,时五月十三日也。逾两日始入龛,端坐如生,旁无蝇蚋,且时闻异香。荼毗时,人皆闻栴檀气。(潘对凫述) 民国金浊 金浊,台州人,八岁时,于台州东门外延寿寺剃度。继于国清寺受戒。初其师教诵大悲咒,及大悲观世音菩萨圣号。此后,日诵咒四十八遍,余时专持圣号,未尝间断。生平视名利如泡影,习气嗜好,净尽无余。时与人治病,应手而愈,亦不受酬。人问其法,只云念观世音菩萨。民国戊辰,自住小庙,遇匪劫,除破衲无余物。匪恨,以枪击之,右额中二,右臂中一,尚未毙命,且不久即愈,枪痕宛然,此殆多生业债,重报轻受耳。己巳夏,至宁波阿育王寺,因无衣单,讨单未准。静坐半日,毫无怨言,乃送养心堂暂住。至八月,管堂师催单。浊云,我住不久,往生西方,请慈悲。至十月十九,与众云,三日内,脱离苦海,往生西方。奉劝同参,老实念佛,或念菩萨,一心称名,必定往生,佛不妄语。并言观世音菩萨,手执银台,时现我前。众以为诞。廿一日午前,搭衣持具,各殿礼佛,及管堂师处告言,午后一时,我即生西。人犹以为妄。九时过堂,仍饭两碗无减。与同寮云,常住规例,人死送入山,抬力洋四角,我无余物,只有鞋一双奉赠,请君代付。十一时,如厕毕,归寮,面西而坐。至一钟时,果安然而化。(俞慧郁钞集) 民国念佛僧 念佛僧,忘其名,在江西广丰县灵鹫寺出家。具戒后,即住本寺之地藏殿楼上,专门念佛,数年如一日。至民国辛未年正月某日,自备柴薪,安坐于上,自行举火焚化。先是白众,初当家志宗师等阻之,云此是小庙,不可显异惑众。彼坚确要行,并云阻我有罪,寺僧无可如何,遂任之。初皆远远遥望,继见火光大炽,乃近视之,果见其端坐火上,手足皆然,而仍安坐不动,面目泰然,毫无痛苦状。众方叹为希有,始急穿海青,礼拜念佛,助其往生。古华闻其寺中来人详说所以,后忘其名,因其寺地僻,不易通信探问,故只记其事云。(古华述) 民国古虚 古虚,字谛闲,号卓三,姓朱,浙江黄岩人。慧性夙具,二十岁,投临海县白云山出家。越二年,受具天台国清寺。自此冬参夏学,精进不已,亲炙诸耆宿,尤以敏曦法师最相得。预法华讲筵,未终卷,已领三谛三观妙旨。覆讲小座,同列震惊,敏公叹为法门龙象。二十八岁,即于杭州六通寺,开演法华,至开佛知见处,忽入定。久之出定,则辩才无碍,答难析疑,如瓶泻水,卷舒自在,莫之能御,遂以弘法利生为己任。复虑慧多定少,难免障道,乃掩关于慈溪圣果庵,精研诸大乘经。三年出关,受上海龙华请,再讲法华。讲毕,又往金山参究,旋回国清修观,造诣益深。得法于迹端融祖,传持天台教观第四十三世。由是终身讲演,到处迎请,法会所开,皆数千指。数十年来,讲演虽继续少间,自修尤寒暑不辍。每日必持金刚,圆觉,观经,行愿品等,及念佛万余声为常课。朔望加诵梵网经。其间中兴温州头陀,天台万年,宁波观宗,杭州梵天等寺,为嘉惠来哲,造就僧材,安众办道之所。自以观宗为常卓锡地。著述宏富,皆妙契佛心,普投群机。一生教阐天台,行专净土,故凡讲经,一一指归念佛。行解超妙,四众钦崇,人称其为中兴台教,可谓不愧。加之公益慈善,无不慷慨助成。民国辛未春夏间,在上海玉佛寺讲楞严,复应无锡居士请,为讲省庵劝发菩提心文。因年高时至,炎热过劳,讲毕,即示疾。回甬,而精神日就疲乏,乃息心休养,决为净土之归。虽无若何痛苦,而饮食日减,身体日弱。壬申夏,即将观宗一切事权,交付妥当,令门人宝静等继续弘持。至七月初二日午前,忽向西合掌,良久云,佛来接引,老人将从此辞。旋令侍者用香汤沐浴,更衣。继命寺众齐集大殿念佛。复令人扶行,趺坐龛中。午后一时三刻,于大众念佛声中,安详含笑而逝。面色光洁,顶暖逾时不散。时民国二十一年七月初二日也。世寿七十五,僧腊五十五,塔于慈溪五磊山。(季圣一撰谛闲法师行状) 民国省元 省元,姓贺,山东蓬莱人。少入庠食饩,因友死为料理丧事,遂觉人命无常,起出世想。乃渡海至奉天,及高丽等地访师。到处访遍,仍回奉天辽阳千山中会寺,礼思公禅师剃度。继于天津海光寺受戒。后又出关返寺,礼祖谒师。寻至上方山住静。后移云梯庵,静住苦修,对于禅宗大旨,颇有领略。庚子变乱,难民群集山中,元令一心念佛,均获安全。阅数年,来北京。民国戊午,与拈花寺全朗和尚晤,一见倾心。庚申即移住拈花寺,全和尚即许终身供养,遂两次闭关,共历九年。出关后,四众云集请开示。元云,文字般若,口头三昧,都不中用。唯四威仪中,单提一句阿弥陀佛,时时觉照,字字分明念去。加以真信切愿,决定求生西方,自得真实受用。由是自行化他,一以净土为归。全和尚,亦从此益敬。及量源和尚继席,待遇尤隆。故尝语人曰,我于拈花,人地饭三缘具足,容将由此生西矣。时有霞光法师,后省二年来寺,志同道合,同修净业,因约互送往生。至民国壬申九月二十四日,行动如常,唯饮食稍减,体力渐微,依然精勤念佛。是日霞法师戏问,往生否。元应曰,我往生,汝送我乎。霞曰,必亲送。量和尚,见其容倦,即延医诊治,无甚效。复欲再延医,元云,时节已至,何用医为。至二十六日,则常问时刻。有人悟其意,云其将于夜十二时西归。至晚,霞法师云,此是最要关节,请提起精神念佛。元云,老僧最爱念佛。时缁素亦多为助念。少顷,即起趺坐。霞问,心明白乎。元曰,我何不明白。旋即抬头西望数次,众仍同为助念,元乃含笑而逝,时二十七日子时,世寿七十二,戒腊三十七,霞师果为亲送。逝后,异香满室,旬余不散,有不信佛法者,曰,此香水假饰而致。则奇香愈为馥郁,非寻常香气可比,使阐提无从谤议,知为确生西方。荼毗后三日,众集收检灵骨,屈映光居士,亦其皈依弟子,知其修持真实,当有舍利。是日后至,问,见舍利乎。众曰,未。屈礼毕,舍利顿现,五色璀璨,多至千数,众皆获得。浃旬后,屈居士等数人再至荼毗所,复各检得舍利数粒。(丁桂樵据屈映光函述。按,屈函丁时,尚未办妥骨灰,后遵遗命将骨灰成粉,和面灰作丸,袋盛,附轮带青岛投海中。至时,骨丸自热为软。抛完,袋中又有舍利。此版成后,丁桂樵、徐蔚如等均再函令补云。) 民国持心 持心,字志沧,姓曹,浙江鄞县人。民国五年,四十一岁,出家于普陀山白华庵。明年,受具于本山普济寺,后在佛顶山阅藏楼,恭阅藏经。未几,于白华庵之后山,构一茅篷,为修持之所。中奉西方三圣。凡入殿,必换净履。饮食必先供佛。每日诵法华经一部,朝暮念佛回向,求生西方,寒暑不辍,近十年如一日。后因被盗,乃回庵中住一闲寮。民国二十一年夏,自知不久于世,乃将素所蓄积,于普济寺助装佛像,及设千僧斋供众,并各善举,悉数用去。只留百余圆,为身后之需用。入秋,略患咳嗽,缠绵日久,自知时至。十月二十六,带衣具,亲至法雨寺库房,对都监然祥师告假,谓其明日须往生,请代起龛入塔等语。所留百余圆,概交其徒料理。人见其无甚重病,尚未之信。次日黎明,果安详端坐,念佛而逝。时年五十七。(月净述) 往生比丘尼第二 民国如智 如智,号礼泉,姓王,京兆宛平人。秉性贞静,幼不茹荤,喜闻经声佛号。见从姊出家,住山苦节修行,则思齐念生。父母笃爱,故不敢言,但常随姊山居,负薪汲水,蔬食菜羹自若也。十八岁,染疾垂危,医药罔效,气息奄奄,昏迷中,唯呼剃发求戒,别无所言。父母痛女心切,遂遥向佛前允许,病乃渐痊。二十一岁,与姊同师同保老和尚祝发。是年冬,求戒,礼忏习律,惟谨惟勤。体不胜劳,宿疾复发,病中勉受十支净戒。戒师怜之,命回寺调养,以便愈后受具。及回寺,病革,已不可治,然念佛不辍。一日忽开眼,望空合掌,高声称观世音菩萨三声,作三礼拜状,溘然而逝。时民国八年,十一月十七日也。(近代往生传) 民国如觉 如觉,姓许,台州人。有兄三,姊一,其次三二兄俱出家,觉与姊,亦慕之。遂于清光绪十一年,正月十五日,同时披剃。时姊年二十二,而觉乃二十。具戒后,姊妹二人同闭关三年。又偕往各名山进香,一年,归,复同闭关九年。出关后,修持益笃,每日必礼佛千拜,诵佛号无算。见人即劝以念佛,谓多念一句佛,即少说一句话,少生一恶念。徒众经其感化训诲,均修持甚力。民国壬戌六月三日,早课毕,忽觉胸腹涨闷,徒众急以痧药进,无效。次日已小愈,仍起课诵如常时。饭罢,骤发寒,乃蒙被卧,终不出汗。六日,已乏甚,惟神志甚清,召徒至榻前念佛。至傍晚,目渐瞑,手足亦冰,因徒众号泣,复张目微笑,语众曰,生何喜,死何悲,汝曹何泣为哉。我今去后,汝曹相处,宜愈和好,修持愈勿懈。生死事大,时光有限,万勿自误。汝曹既已以女子身,现尼僧相,得尼僧名,不可谓非胜因缘,无量幸福。务须时时惕励,保持此比丘尼人格,做一个有名有实的尼僧。语毕,遂寂然长往,状极安详,顶门至次午犹热。世寿五十七,戒腊三十八。(近代往生传) 民国莲贞 莲贞,丹徒,赵氏女。于清光绪二十五年秋,宵遁至某庵,投圆信比丘尼祝发。圆师怜而许之,遂为剃度,时年十七。既现尼相,修持勤笃,日必诵阿弥陀经四十九遍,佛号数万声,虽病亦不间断。受戒后,始返里省亲,父母喜,强其蓄发还俗。贞誓死不从,居一月,仍还庵,自是修持愈谨。民国十一年七月廿九晚,烧地藏香毕,忽觉头痛,便就寝。晨兴,其徒悦禅以粥进。贞曰,无须,可为我备水沐浴。浴罢,复剃发,及取新净衣,与袈裟等来,披著妥当。时众闻讯咸至,贞合掌向圆师点首者三,曰,师,我去矣。复向众点首告别,言讫,遂瞑目长逝。时壬戌八月朔日下午三时也。(近代往生传) 民国了定 了定,安徽,崔氏女。幼随父游宦吴中,适黄氏。以有涉嫌疑事,大归。父方正而严,将处死,母私纵之。既离家,茫无所归,途遇青莲庵德惠比丘尼,忽大感悟,遂尾行之。及抵庵,涕泣,以前事白德师,坚请出家。德师怜而留之,初不为祝发。居庵数月,功课已熟习,屡请德师求披剃。德师鉴其诚,且以其美貌年青,若不剃度,常居庵中,殊多不便。因剃度,使成正式尼相,为取法名了定。以姿容白皙,乃自晒使黑,以期毁容而谨行止。受戒后,闭关三年。在关中,于壁上贴大纸二。其一曰,汝是什么人,答曰,我是一个尼僧。其一曰,做尼僧应该怎样,答曰,做尼僧,应息妄念佛。每生妄念,及念佛疲倦时,便读此二纸,心即大定,念佛愈有精神。德师甚重之,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斯为无过。又谓人人能如此立志,天下无一不好的僧尼。盖少年男女出家,初时难免不生妄念,但能自己设法制止,加以警励,日久妄念自止。妄念止,破戒坏法之事,自不会发生,修学亦自然勤奋。定曰,若天下为师者,人人能如师之善于训诲感导,则无论何人出家,亦必能持戒修行。故世之破戒毁法者,半为师者之过。定待遇诸徒,恩德有加,师徒之间,如母女焉。而且训诲严切,感导有方,故其徒皆持戒念佛甚勤谨。定晚年,专修净土。于民国壬戌,十月二十九日,无疾示寂,颇多瑞相。世寿七十六,戒腊五十六。(近代往生传) 民国果仁 果仁,彭泽,陶氏女,适宗姓。清光绪丙午年,出家于邑之净土庵,礼圣宗为师,民国元年落发。初习导引术,庚申春,刘契净居士等,设佛学会于庵内,因得闻念佛求生净土之简妙法门,顿发信心,尽弃其前盲修瞎炼之外道法。而孜孜念佛,更习金刚经,弥陀经,大悲咒,分为早晚功课。甲子冬,微患痰疾。其徒常参,于腊月八日,梦见童子四人前执幢幡,后四人扛轿一乘,云来接当家师往西方。乙丑四月二十日,仁自梦一僧,左手捧莲华钵,右手下垂过膝,谓之曰,汝当于六月五日登莲座。明日以告常参,旋取钥匙等付之。嘱云,我得生西,亲承佛诲,至慰。汝好好侍奉师公,撑持法门,谨守皈戒,念经礼佛,如我在世无异,不可妄为。临终前七日,更令徒向山下人家告别。契净居士,因其未受大戒,请城隍庙比丘悟道,为说三坛戒法,及制衣具。六月初三夜,常参复梦一僧,身长丈余,披红袈裟,胸前斜挂带一条,上书南无西方接引阿弥陀佛,首戴莲华瓣帽,帽顶现白莲一朵,一佛趺坐其上,口称请当家师同去。后二日,即仁预告西归之期,悟道契净等,均来助念。午饭后,仁谓众曰,天气太热,请各回家洗浴,我戌时去,浴罢再来未晚也。众果散去,届时至,见仁趺坐,念佛数声而寂。翌日入龛,貌如生。遗命散骨灰于路,结众生缘。(许止净述) 民国圣道 圣道,彭泽,宗氏女,适陶姓。清光绪三十二年,出家于本邑净土庵。民国九年,刘契净居士,创办佛学会于庵内,道乃一意念佛,求生净土。十五年八月间,梦一人来庵,向之合掌,云将接往西方。给书一函,嘱勿遗失。十月间,梦朝南海,舟行数日,水尽登山,见岭旁一媪,两手遍现眼目,光烁烁如电。道问此何处。曰,灵山。道乃脱帽下拜。媪赞云,汝念佛虔诚,我将带汝生西,今且归,手引之起。瞿然觉,则帽脱在枕畔矣。翌日即告徒孙常参,谓吾于明正十三日去,嘱以后事甚悉。腊月除夕,常参梦道上殿礼佛,礼毕,言我去矣。而庵外人声鼎沸,称来迎老和尚。至丁卯正月十三,早课毕,谓常参曰,今日有佛事,宜早作炊,自入房印往生纸钱。午供后,用膳将竟,手忽寒缩,云要走。手中饭碗,忽旋转上腾如花形,升至一人身之高。道笑曰,好看哉。约一刻钟,碗始降于坐前熏笼梁上,端正而住。碗内之饭,未出颗粒,诚不可思议。至未时,果安详而逝。(许止净述) 民国大悟 大悟,字法林,姓袁,江苏南通人。幼许邵,未嫁夫卒,誓不再适。投县西大悲庵为尼,立志念佛,求生净土。常云,佛法之大,唯净土为契机。拜经坐香等,乃助消业障,俾易成就净业耳。出家后,力任苦行,汲舂炊爨,取给一己。晨夕净课,日愈虔谨。初剃染时,年二十二,夫家执世见,百计阻之,悟志坚,卒成所愿。庵荒败,募修严饰,辟佛堂,营蔬圃,资众清修。见人有苦,随为说法,常有感动。晚年,因色力渐退,急朝普陀,九华,颇感瑞相。民国十六年二月,示微疾。病中书偈云,世间万缘都放下,唯有念佛是真心。一念超出娑婆苦,贪瞋痴爱都除尽。寸丝不挂光明台,参透法身脱苦轮。得满极乐清净愿,再入娑婆度众生。至十八日,见佛垂光接引,安然化去,世寿七十三。至二十八阇维,得舍利五粒。(费范九述) 民国宏源 宏源,字性亮,剃度于南京慧月居,发心甚早。平生喜念佛,勤礼拜,敬师处众,一一平和诚恳。寡言语,摄身严。待人厚,自奉薄。上殿念佛,领导大众,争先恐后。朝斯夕斯,寒暑不辍,数十年如一日。民国庚午秋,患病,延医调理,未能奏效。卧床数月,形容枯瘦,身体浮肿,饮食渐减。问病者至,但点头,不多语,只管加紧念佛。不进饮食,已多日,仍念佛不休。临终前数日,尝亲见阿弥陀佛数次。更闻异香满室,并莲华现于床前。气息奄奄时,舌根尚能微动,随鱼磬声念佛。于冬月二十八日,正念分明而逝。(俞慧郁钞集) 往生居士第三 (初编续编,皆有王臣居士杂流三门之分。此编为省事,统作此一门,祈阅者谅之。) 清王君荣 王君荣,太仓人,自幼持戒参学,见地超卓。后修净土,日课佛号万声。康熙五十六年,八月二日,预知时至,请净名庵乾行长老至,令作证明。日方午,乾师曰,归期盍于后日。答曰,吾决定今日矣。遂索笔作偈,合掌而逝,遗命以龛敛。其女抱以入龛,力不能胜,因默祷之,忽然轻举。年八十一。(种莲集) 清唐景垣 唐景垣,字筠谷,元和国学生。勤修净业,每持名时,以指代珠。年七十四,无疾而卒。气绝逾时,犹指动作屈数状。(种莲集) 清高士桢 高士桢,字廷三,钱塘人。其先世居山阴梅里,故自号梅溪道人。年五十一,病入冥中,游视地狱。有冥官嘱云,尔今回去,要一心念佛,一心行善,定能出苦。士桢识之,三日苏,病良已。发心念佛,行诸善法,回向西方,并转以教人。如是二十五年,至年七十五,临终三日前,自知时至,曰,今离苦恼矣。奉劝世人,及早修持,无诒后悔,泊然而逝。时乾隆三十五年十二月。(种莲集) 清沈载元 沈载元,字桂萼,自号可僧,吴江人。中年业贾,六旬余,辍业,潜心净土,长斋课佛,日满万余。性慈恕,有所余,辄济贫放生。嘉庆十六年秋,有僧贸然而来,直趣卧所,略谈数语,洞彻玄微,并嘱他日临终,戒眷属勿哭,言讫而去。载元感之,炷香门外,遥申敬礼。其年冬,示疾,佛声不绝口,绝粒饮水者七日。至十二月六日清晨,令燃烛四十八对,堂中设香案,洗体易衣,端坐合掌,朗诵佛名,呼眷属同声助之。顷之,鼻气如烟,声渐微而绝,年七十二。及殓,貌如生。(种莲集) 清王际良 王际良,金山县人。年五旬,归依三宝,念佛放生,笃志不倦。其年二月初,有疾,屏诸医药,日夜持名,绝口不言家事。唯曰,月望,我其行矣,至期果然。先二日,索取数珠。没后,犹紧捻不脱。(种莲集) 清夏耀文 夏耀文,华亭人。持斋念佛,一心净土。四十余年,举家不茹荤酒。道光四年十月,微疾,至十四日,命掖起,合掌念佛而逝。遗命龛殓,入龛时,体软顶温,颜色不变。年七十五。(种莲集) 清曹居士 曹居士,不详其人。持斋念佛,精进有年。道光二十年冬,微疾。一日其子晨省,见其面色有异,指空中曰,汝见佛及众菩萨乎。吾不图持名功德之至于斯也。汝作证明,吾随佛西归矣,言讫而化。(种莲集) 清丁世济 丁世济,字子沂,元和庠生。年五十,归依杯渡海公,法名广如。精修净业,十载不倦。道光二十五年冬,有疾,每夜必念佛千声,弥陀经三卷,发愿文一遍。一夕,诵至净光照我句,忽微笑曰,我今见佛净光矣。十一月十三日,夜半,诸眷属环坐榻前,忽闻异香浮空至,渐满一室,共异之。次日,索笔作偈,体似七绝二首,而字迹模糊。但识末后句,有我便回家见佛六字。至夜,合掌念佛而逝,年六十一。(种莲集) 清钱文彬 钱文彬,字养愚,苏州长洲人。每日晨起,默修十念法。作善事,皆隐行,尝出千金,放诸鱼鸟。素患咯血疾,年四十一,病剧,皈依在经茂公。病中喜听诵佛声。临没前一日,延灵鹫福海和尚至床前,供佛设座,受菩萨戒。延僧数人,轮流念佛。次日晡时,亟命扶掖起坐,谛视佛像而逝。时道光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五日。(种莲集) 清邱逢泰 (父维洛) 邱逢泰,字星阶,长洲廪生。少有咯血疾。其年夏,疾大作,忽信佛乘,延在经茂公,床前诵佛号。疾有间,杜门不出,遍阅净典。道光二十九年夏,疾复作,念佛不辍,趺坐合掌而逝。父维洛,副贡生,素行善,修净业。未几,亦念佛而逝。(种莲集) 清钱文灿 钱文灿,法名空相,字安轩,即文彬弟也。弱冠时,遇吴宗魏,指示净业,归依见心和尚。从灵鹫义公受菩萨戒,长斋念佛,二十余年。尝刊念佛警策,广为施送。灵鹫募建丈六三圣像。绌于资,文灿赞成之。虞山有古刹,募建三圣,则独任之。天台国清寺铸铜钟,亦半赖其力也。放生济贫,岁以为常。道光三十年夏,下痢,令人往虞山,延莲友张元祺至。曰,吾与君系生死交,病亟矣,请君一助。元祺曰,诺,日与念佛。每昏沉欲睡,即策励之。已而元祺欲返家。文灿曰,吾四日中,可无恙,过此,不能待矣。元祺如其言,及四日后复至,则昏沉益甚。元祺以闻启初传,与之细论,(传见净土圣贤录初编)文灿涕泪并下,遂猛力念佛。自未至亥,神识顿清,彻夜无倦。天将旦,手作莲华状示张,遂右胁而逝,时七月初四日也。遗言丧中不用荤酒。年四十三。(种莲集) 清汪善庆 汪善庆,字阆仙,号法如,浙江仁和人。少孤,随母氏庄,就傅外家。性至孝,极聪慧。年方舞勺,即入泮宫。及母卒,丧葬尽礼。聘朱氏未娶,遭粤匪乱,孑然一身,逃至江北吕泗场。值同里清修之许灵虚者,延为西宾。居恒尝作出世想。会西来徐居士,授以念佛法门,由是精心内典,一切经义,过目无遗。迨许返浙,移住扬州藏经院,茹素十余年。每静坐,寡交游。凡来问道者,皆倾心开导。体素瘠,勤苦劳惫,辄头眩咳嗽,然犹念佛不懈。同治九年闰月,疾笃。告诸友曰,西方境界好,吾于二十三日长往矣。至期,果逝,神色不变。越日将殓,抚其顶,气尚温。时年四十二。(种莲集) 清余慎行 余慎行,法名净阿,扬州甘泉人。夙精骨董学,遂业以谋生。眷属缘尽,孑然独处。同治乙丑,闻藏经院,开念佛道场,知识云集,即信慕皈依,茹素念佛,护持道场。放生礼念,久无惰容。光绪乙亥冬,忽染微疾,念佛倍切。除夕,对众曰,速具香花供佛,吾将逝矣。气力渐微,聚诸善众,助念而寂。时年六十九。(种莲集) 清谢春华 谢春华,杭州钱塘人。禀性和直,与人无争。事亲至孝,未尝忤颜。凡善举,竭力相助,但不知茹素念佛。光绪十年,忽染蛊胀疾,医祷无效,呻吟待尽。有表弟朱金伯居士,久奉佛法,参叩知识。一日来谓春华曰,观兄病苦,实是宿业,若不立大善愿,念佛忏悔,恐难消除。春华首肯,遂立愿,终身戒杀放生,志心念佛。立愿已,朱复教之,共念阿弥陀佛,四十九日为期。是晚,梦僧与一药丸令吞之。既寤,觉腹中响动,连下数次,当即身安。不三日,病尽痊愈。自此信心恳切,念佛靡间,凡佛会,皆预之。光绪十五年夏初,偶染微疾,饮食少进,而念佛益切。至四月二十六日,梦见西方三圣,知是往生之兆。遍告亲友曰,将生净土。谓姚居士明斋云,二十八日,我当西去,可来助念。曰,二十八日不暇来。又云,二十九可否。曰,二十九亦不暇。复云,若如此,定于五月初一去,如何。曰,初一当来送行也。至期,澡沐更衣,面西端坐,谓诸子曰,汝等若有孝心,念佛助我,慎勿哭泣。既而善友俱集,同称佛号。约半枝香,举手合掌谢众。复仰目视空,若有所见,合掌向空,含笑而逝。没后,异香数日不散。(种莲集) 清叶其逵 叶其逵,字竺庵,浙江余姚人。生有异秉,自幼无戏言。比就傅,端谨逾成人。既冠游庠,不习举子业,独潜心理学,旁通释典,躬行实践,不事著述。溯自发逆之乱,惨目伤心。意杀运非个人力所能挽回,惟物命生杀之权,操之由我,遂立戒杀持斋放生等愿,不摇于迂儒血食之说。祭祀宾客,概不特杀,著为家令。五旬以后,皈心净土,专持佛号,每晨向西顶礼念佛,寒暑无间。光绪戊戌,年已六十九,三月初一示微疾。初四夜半后,谕长子秉钧曰,我如从此不起,汝率家属念佛送终,不许啼哭,谆嘱再四。自是寤寐间,辄朗宣佛号。数日后,言语不能续,声亦浸微,惟念佛仍极流利,未尝气促,延至十三日戌刻西归。三日前,侍疾之人,有闻异香者。临终顶上坟起如馒头,见者以为瑞感,赞叹不已。(近代往生传) 清胡亦薛 胡亦薛,浙江泰顺人。其地有华严寺,彻权大师,专心净土,老实念佛。亦薛三十岁时,皈依彻师。昼则返家务农,夜则至寺念佛。至三十五岁,有病,语其妻曰,予当至寺养病。遂拌命念佛,半月间,自知决生西方,万缘放下,不谈世事。临终之时,约在下午,命妻请师父与诸师助其念佛,自亦高声念,愈念愈响,声震瓦壁。后诸师让其个人念,人虽气绝,而念佛之声,向空而去,直至五六十声,渐远渐低。此真末世罕有胜事,可见念佛往生之净土法门,真不可思议矣。(皇忏随闻录) 清周励之 周励之,常熟人。出巨族,不染纨绔习。年十七,闻邻僧讲净土义,即于是年起,持斋念佛,无退无间。直至七十一岁,六月十八日,忽对家人言,明朝观音圣诞,先为我虔请香烛,预备后事。大士已亲示归期,我将于翌早赴净土矣。家人不之信。至时,熏沐礼佛,端坐而逝,异香绕室者旬余。事在清宣统年间。(近代往生传) 清杨文会 杨文会,字仁山,安徽石埭人。母孙太夫人,娠时,梦入一古刹,庭有巨瓮,覆以箬笠,启视,则有莲华高出瓮口,旋惊寤。未几,文会生。幼颖悟,十四能文,不喜举子业。同治二年癸亥,父朴庵公捐馆舍,时文会年二十七,家无担石储,曾文正檄委谷米局。甲子归葬父于乡,事毕回省,感时疫病久。自是厥后,率为学道之年。先是,不知谁何老尼,授金刚经一卷,怀归展读,猝难获解,觉甚微妙。嗣于皖省书肆中,得大乘起信论一卷,阁置案头,未暇寓目。病后检阅他书,举不惬意。读起信论,乃不觉卷之不能释也。赓续五遍,窥得奥旨,由是遍求佛经。久之,于坊间得楞严经,就几讽诵,几忘身在书肆。此后,凡亲朋往他省者,必仰觅经典。见行脚僧,必询从何处来,有何刹竿,有无经卷。一心学佛,悉废其向所为学。丙寅,移居江宁,时董江宁工程之役,同事王公梅叔,邃于佛学,相得甚欢。复与魏刚己,赵惠甫,刘开生,张浦斋,曹镜初等游,互相讨论,深究宗教渊源。以为末法,全赖流通经典,普济众生。双径书本,已毁于兵燹。于是发心刻书本藏经,俾广流传。手草章程,得同志十余人分任劝募。时发心最切者,为江都郑学川。未几,郑即出家,名妙空子,创江北刻经处于扬州砖桥,刻经甚夥。文会乃就金陵差次,擘画刻经事,日则董理工程,夜则潜心佛学。校勘刻印而外,或诵经念佛,或静坐作观,往往至漏尽就寝。所办工程,费省工坚,轶其侪辈。曾李诸公,咸以国士目之。知其淡于名利,每列保奖,不令前知。夙著勤劳,身兼数事,颇以障碍学佛为苦。癸酉岁,屏绝世事,家居读书,参考造像量度,及净土诸经,静坐观想,审定章法,延画家绘成极乐世界依正庄严图,十一面大悲观音像。并搜得古时名人所绘佛菩萨像,刊布流通,以资供奉。甲戌,泛舟游历苏浙,礼舍利,朝普陀。数年来,所刻之经,渐次增益。此后,己虽暂离金陵,随曾惠敏,刘芝田等,一再出使欧州,考察英法各国政治,及制造诸学,实仍以刻经为务,延定友人,专司其事,刻印不辍。至光绪己丑岁,年五十有三,见人心愈下,国事日非,誓不复与政界往还。丁酉,筑室金陵城内延龄巷,为存经板,及流通经典之所。是夏孙太夫人寿终,阕服,诏其三子曰,我自二十八岁得闻佛法,时欲出家,以老母在,未获如愿。今老母寿终,自亦衰迈,不复能持出家律仪。汝等均已壮年,生齿日繁,应各自谋生计,分炊度日。所置房屋,作为十方公产,此后毋以世事累我。自此安居乐道,会释经疏,维持法教,日无暇晷。尝曰,吾在世一分时,当于佛法尽一分时之力。深悯宗教颓衰,大道沉沦,非具择法眼,难免不为邪见所误。见日本重印续藏经,多至一万余卷,似驳杂。特加以选择,归于纯正,详订书目,编辑提要,以示门径。志愿未遂,慧灯辍照,悲哉。辛亥秋初示疾,时年七十五,自知不起。回忆往时刻经事,艰苦备尝,而大藏辑要,未睹成书,心颇戚戚。及得同志三人承认分任,则熙怡微笑。佛学研究会同人,择于八月十七日开会,集议维护金陵刻经处之法,并议举会长。会席未散,已于申刻去矣。是日上午,犹与同人详论刻经诸务,及闻近得古本注释数种,欢喜不已,曰,予幸得闻此书之存也。午刻,嘱家人为之濯足,翦指甲。至时,乃曰,此时会友当已齐集会所矣。须臾小解,身作微寒,向西瞑目而逝。面色不变,肌肤细滑不冰。病中嘱其子媳曰,我之愿力,与弥陀愿力吻合。去时便去,毫无系累。尔等勿悲惨,一心念佛送我西去,吾愿已足。弘法四十余年,流通经典至百余万卷,印刷佛像至十余万张。而愿力之弘,所属望于将来者,更无有穷尽也。著述甚富,现已次第梓行。(近代往生传) 清甘露寺役 镇江甘露寺,一仆役,向不识字,服务勤谨,并虔念阿弥陀佛。宣统三年,忽一日,自著海青礼佛,次第向和尚诸师礼拜毕,曰,我要与和尚诸师永别了。随自坐缸中,立即气尽。寺众渐把缸封好,抬至后山。过二日,众闻异香,不知何来,日胜一日。有一僧,循其香气,寻至后山缸边,始知香自缸中发。遂邀寺众,同开缸盖,香气益烈。见其尸首如生,面容光彩,证知其念佛生西,一时颇多感动。(俞慧郁钞集) 民国沈善长 沈善长,号用九,浙江海盐人。生而孤,事母孝。生平乐善好施,喜念佛,持戒甚严。与舅氏吾芝眉先生,同究大乘之学,阐发净土。民国元年秋,有疾,家人为觅医,善长却之。顾谓左右曰,四大色身,本非我有,医奚以为。惟愿回向菩提,远离尘垢,解脱归真,尽除一切障碍,面见阿弥陀佛,则我愿足矣。九月三十日,病益笃,凡来问疾者,皆为念佛,室中佛声不辍。善长亦一心念佛,求生净土。将终时,忽谓左右曰,五色莲华,现我前矣。遂逝。神色不变,异香满室,年二十五。(近代往生传) 民国贺国昌 贺国昌,字菶生,江西萍乡人。祖父作宰,皆以廉洁称。国昌,以知县数迁,至江西民政长,政绩详国史本传。民国二年秋,以预讨袁事,遂避地湖南南岳某寺,改字衡樵。日持准提,楞严诸咒。四年春,得有力者为谋道地。其夏,又苦邑令诬侮,乃诣京自白,狱以解。有罗杰居士,与国昌,皆难后相觏,乐与往还。辄见其茹蔬修禅,怡然自得。一日于定中,闻有人呼为寥空子。有句云,寥空识得来生路,又作人寰二次看。用是专修净土,日诵华严经二卷,念佛二万声,礼佛百拜。撰持斋,念佛,观心,简出,四箴,以自警。八年春,还里,大旱,祷之即雨,水深数尺。设醮超拔先世,常于空中见诸佛菩萨像。又为南北战死者设醮,施食时,共见佛身涌起空际,无数鬼魂作礼向西而逝。返京,濒行,示不复归,戒家人于示寂后,弗杀生致祭。既至京,示疾,众请延医,却之曰,余心甚安适,生死殊了了,焉用药,念佛拜佛如平时。自是,开目闭目,尝云,见佛菩萨现广大身,弥满空际,散则无量。已而病锐减,念佛益勤。眷属环立,循视一度,吉祥而逝。其初发菩提心也,见莲华满空,华各乘人一,惟虚一朵。国昌问故,旁一人曰,留待君乘者也。甫返京,其女公子濚,则梦其乘莲西迈。国昌虽白衣,持戒特严。将示寂时,其弟子彭宪等请训,告之曰,吾人夙业深重,欲断生死根株,求生净土,发愿要真,忏悔要切,执持戒品,最要精密。若能三业清净,许汝立见弥陀。又谓戒是无上菩提,万善之本,正法之根,此是汝大师。身口意三,慎自护持,勿令有犯,即学佛入处。其兢兢行持如此。(近代往生传) 民国李荩臣 李荩臣,湖北夏口人,久宦江西。素想长生,修炼丹术。至年五十余,反因炼丹致病,成蛊胀疾。素与一居士友善,一日居士往视,荩臣痛哭求救。居士为说念佛求生西方之妙法,令人将其卧室收拾洁净,悬一阿弥陀佛接引像,令荩臣口念佛号,眼观佛像,一心望接引生西。荩臣信受,居士亦同助念佛号五百声,荩臣即心安,怕怖痛苦悉除,居士始别去。后荩臣念佛数日,预知时至。告家人云,有金色阿弥陀佛,许明日接我去。我已得此好处,汝等切勿悲伤哭泣,须念佛助我生西。至次日,果安详念佛,闭目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方海生 (谭乐桥) 方海生童子,香港方养秋居士之子也。养秋素行善,迩更倾心净土。海生年七岁,随其父母侨居香港,常学乃父礼佛持念。又能诵准提咒,及华严破地狱偈。且能转述净土景象于其所亲,曰,当念佛,念佛能生极乐世界。民国九年,二月十九日,忽染病,其父时以念佛诏之,辄能随声念。又于合眼时,诵准提咒,语琅琅,不漏一字。其父抱之至佛前,见佛像,即大声念阿弥陀佛,至数十遍,其声洪亮,胜于不病时。至二十一日下午,忽下床步行。其父扶问何往。曰,礼佛去。时语言已不甚了了,然尚能拈香礼佛。夜十时,其妹之乳母,正念佛祈海生病,忽觉墙壁全空,光明如月,金光五色,灿烂炳焕,有一人抱海生从其顶上飞向西去。思疑间,倏如梦醒,无何,而海生气绝矣。未绝时,手足已厥冷,眼注视父母,父益督率家人助其念佛,又与说净土景象,指其西去。海生气绝之后,手足反温暖,面色如生时。久之方冷,而额为最后。未病前一日,其母于假寐间,忽见一佛殿,甚宏壮,光作金色。正中深邃处,有一大莲华,坐金佛其上。远望之,仅见腿足。海生宿根深厚,故七岁即知念佛。复得此贤父以助,致临终正念现前,瑞应鳞萃。同时又有谭乐桥者,南海人,素客香港,为经纪生涯。性极谨朴,甚信因果,与养秋有旧。养秋导以念佛往生说,并授以西归直指,乐桥即笃信,乐行不倦。一日染病颇重,自知不起。越宿回乡,途中念佛不辍。至家,痛苦若失,谓其妻曰,余将往生净土,无须延医,可助我念佛。其妻亦素信佛,一如其命。至临终之日,犹能起身步行。无何,命其妻与之更换新衣,遂念佛吉祥而逝,颜色如生。(近代往生传) 民国徐雷 徐雷,字电驱,浙江乐清人。出身行伍,喜饮酒,好冶游,烹割饮宴无虚日。民国庚申元夕,梦见一人,手足缚四短柱,二鬼卒以桩舂其背,惨酷可怖。雷近视之,即己身也。惊惧间,恍惚四肢被缚,背受痛击,痛而大号。微闻空中念佛声,随口和之,顿醒,背犹作痛。因大惧,追念平日邪行,愧悔交集。既而猛然曰,吾闻学佛可了生死,得离地狱之苦。由是痛改前非,日诵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持弥陀圣号不辍。既而病笃,犹力疾诵经,空中常有白光,状如圆镜。一夕,谓其妻曰,明日佛菩萨来接引我,当清净室内,焚香预备。次日,沐浴衣冠,端坐念佛而逝。(近代往生传) 民国周乃勋 周乃勋,字兰馨,号国香,浙江嘉善人。父憩南,性纯笃,好施与。五十无子,祷于杭州天竺山,乃勋生。未几,憩南卒,亲族陵其孤寡,遂迁西塘居焉。幼聪慧,从姊丈金文楷茂才学,过目成诵。年十七,补博士弟子员,文誉蜚浙中。清季废科举,乃入上海理科专修学校,习理化博物之学。既毕业,先后任中小学校教员。感学生制动物标本不慎,伤命,乃悟因果报应之理,发悲愿,持长斋,皈依三宝。因母劝不可违,勉应浙江第二中学校长聘,就学监职,然念佛不辍。知范古农居士,邃于内典,常与往还研究,净业益精进。休沐之日,尝会诸生讲佛学,盖欲以妙法化青年焉。事母孝,乡党佥以孝子目之。一日在校,念母病久不愈,晨起焚香,刺指血,书南无阿弥陀佛六大字。并书愿同念佛人,共生极乐国,见佛了生死,如佛度一切,方寸字二十。后范居士摹付剞劂,印贴遍城厢。是日接家书,称母于本日起床。孝可格天,信然。民国九年冬,以脑病归家,十二月十七日,坦然化去。验其神识,通身冷透,顶上犹温,时年三十七。(近代往生传) 民国张荣深 张荣深,广东澄海人。少年喜任侠,朋党寻仇,豪暴苦乡里。后闻净土法门,遂专意念佛,力矫前行为善人。出其向蓄刀剑捣毁之,曰,不给人杀人也。化其家人,皆使持素念佛,逢人必赞叹弥陀功德。民国九年,得疾,自知不起。有老母,年七十余,妻弱子幼,又有寡嫂,向皆倚之为生,颇滋忧惧,荣深亦苦恼自疑。既而诀其老母,自言心专向西,遂放下俗念。十年正月初八日,疾大渐。弥留之际,忽起坐,力唱金色相好之偈。求净水,饮半杯,曰,佛来迎我,遂逝。遗言火化其身。(近代往生传) 民国张炳桢 张炳桢,字克诚,四川广汉人,晚年自号净如居士。幼敏而质直。年十二,毕六经。弱冠,食饩,屡应乡试不售,乃退而学易,以自消息。清光绪三十四年,至京师,国家始开殖边高等学堂以求才。炳桢以四十之年,就学数载,以最优等毕业。民国初,赴蒙古,参机密,复任大同执法处长,日理刑决。忽念此事非所应为,遂弃官。偶读楞严,乃深生感悟。寻返京师,居广济寺半载,不谒显要,唯究楞严。一几一盂,萧然自得。时清一老人,适止寺中,深相爱重。其寺,岁久凋芜,金像剥蚀,随化有缘,权宜修葺。每谓平时用功尚未精纯,欲以福业为助。民国三年,与同志沙门居士,立念佛会。是后,凡莲社讲席,并倾心挹德,赞助成功。岁余,清老弃世,乃移居鹫峰寺。寺已故朽。又一意修复,曲折经营,所得束脩,并尽施舍。念佛修福,双轮并运,精诚笃励,数年无改。尝语其同行友,曾毅斋,孙道修云,吾辈提倡佛学,但劝人向平实处学,莫劝人向玄妙新奇处学。将西逝之前十日,与孙曾二君,晤谈良久。且云,近日事多违缘,惟念佛之功猛进。于民国十年,腊月二十七日未刻,坐化于寺。是夕,毅斋梦其御空西行,若驶飞机者。同乘十余人,皆安隐自在。二十八夜方殓,顶门犹温。时年五十八。(近代往生传) 民国张文甫 张文甫,江苏崇明人。妻早卒,媳亦继亡,子即赴申摇船,少回家。文甫,日则佣工,早晚诵经念佛,朔望礼念益勤,终夜不寐。其勤俭耐苦,邻里称之。如遇年老贫乞,倾囊给与,忍饥推食,习以为常。至民国某年,七月十七日起,稍不适。即语邻云,众菩萨已宣示,至二十三日午刻将西归,请邻人促其子归。随买缸一口,预备后事。于是不复进食,惟饮清水,神志清爽,若无病然。及子越日返里,嘱咐一切,寿衣海青早经制备。至二十三日巳刻,嘱其子与邻友帮同穿衣,预坐缸中,气犹未绝。至十二点,果即坐化。近村老幼围观者数百人,且预诫各邻友,死后勿将锭帛箔类相赠。倘蒙垂情,炷香足矣。至晚封缸,顶门犹热,面貌如生,年六十四。(俞慧郁钞集) 民国丁菉馨 丁菉馨,浙江嵊县人,课徒为业。屡试不售,惟颇诚笃。客有谒者,礼貌殊恭,人笑其迂弗计也。自奉恒俭,虽粒米寸丝不妄弃。民国十年,馆于张德威家,张为讲净土法门。辄答云,余心喜专修,不耐兼修。有儿才十余龄,俟完婚后,图之未晚。张曰,一息不来,即是来世,我辈只为因循两字,遂受千生万劫无量苦恼。幸遇如来大法,讵可再误耶。菉馨虽颔之,而未能也。冬月某日,马契慈过访,晚膳后,相与共谭娑婆之苦,西方之乐,并勖其勿迷幻境,早办资粮。聆之,欣欣然有喜色。立谈之下,持佛名二千有奇。自是每日诵阿弥陀经一遍,佛名万余声。心心弥陀,念念极乐,造次弗离,颠沛罔懈。阅数月,梦一神授以红片,长可尺许,中有明年闰五月生西字样。因以告张,张谓,当是用心过切所致。次年六月,由新塘庄解馆归,示微疾。临终谓家人曰,我身颇有光明,殆将去矣。汝等扶我起,起则跏趺坐。又云,汝等念佛助我,勿哭,哭则恐扰正念。我死后,顶暖则生西。言至此,气遂绝,无一语及家事,亦毫无痛苦。卒于午前,傍晚,顶尚暖,年四十八。(近代往生传) 民国周明谦 周明谦,字志逊,周学熙公之第五公子也。幼随侍津邸,性笃孝,天姿聪颖,博通经史,兼精释典。年十五,遭大父丧,隆冬严寒,日夜爇香,随僧侣虔诚诵经,上荐冥福。及葬期,已婴疾,犹步行烈风中十数里,恭送灵輀。归即卧病,得异征,自知不起。逾年,其母挈之入都就医,闻拈花寺方丈梵行高洁,即皈依,法名显御。病榻中,犹读楞严,法华,华严诸经。及秋,病剧,恐伤父母心,坚请入医院。越一日,其兄志俊往视,以其兄素不信净土法门,谓之曰,修净土者,决生西方,兄宜谛信,弟已亲蒙佛接引矣。遂合掌,以极高声,连称佛号数声,含笑而逝。其兄惊异,生正信心。时民国十一年,七月初八日也。(近代往生传) 民国钟子良 钟子良,浙江杭县钟大朗之父,医药为业。本信道教,四十二岁时,有福济寺慧生师,以龙舒净土文送阅。阅后,即笃信佛法,日诵金刚,弥陀等经,念佛回向,求生西方。民国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晨,知生西时至,嘱家人浴身换衣,并同念佛。晚膳后,嘱儿辈点香烛念佛,绝无痛苦状。戌时化去,寿六十九。(俞慧郁钞集) 民国陈德 陈德,字德刚,号育卿,广东澄海人。幼与群儿戏,见昆虫,必放去,乃喜。体素羸,喜习天文,地理,科,哲,诸学。史,算,尤有心得。力行功过格,刊阿弥陀经等,及验方行世。中年,肺病益增。晚年,闻净土法门,便信受奉行,杜门不出,茹素诵经礼佛,十年如一日。于民国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感冒风寒,卧病不起。二十八晚,自言阿弥陀佛,与诸菩萨,接其西归。至二十九日,四众围绕,德自端坐化去,有闻异香者。年六十二。(近代往生传) 民国柳步瀛 柳步瀛,字锦洲,苏州洞庭山人。性极诚笃,从事于胶济铁路十余年。德日之役,解职返沪。民国八年,管理罗店邮局,一病几殆。遂辞差,回申养疴,得与老友欧阳石芝相过从,因闻净土法门,崇信力行。辛酉春,即持戒,长斋念佛。适于厦门路能仁寺,组织莲社海会,为同志念佛之所,步瀛亦预发起之列。每逢会期,到最早,风雨寒暑无间。迨净业社成立于爱文义路,讲经念佛,净侣云集,亦无日不至。谛闲法师来申讲经,遂求授皈戒,法名显渠。壬戌秋,忽抱鼓盆痛,则厌世之心愈甚,求生之念愈切。素患痰喘,冬发春愈。癸亥春,寒较烈,患久未痊。而奔走两社,诵经念佛,毫无倦容。一日忽谓众友曰,病苦累久,幸将脱离,不日须请诸公为我一助。众应之,更勉以放下万缘,一心念佛。二月初八清晨,即往莲社,独坐念佛,竟日不辍,社友雇车促之返。翌日晚,社友有往探视者,见其起坐,言笑如常,心慰甚,初不料其往生在即,遂兴辞去。步瀛乃趺坐床头,闭目念佛。约一小时,忽问其子曰,顷何人与我茶饮。子答曰,无。复曰,速往能仁寺请诸位来,余将去矣。子曰,时已夜分,诸君皆散,奈何。曰,然则速焚香烛,言毕,念佛愈急。少顷,张目四顾,曰,何来许多和尚。言已,合掌无声,众急近听之,已无息矣,遂同高声念佛送之。时二月初十子时,年五十九。(近代往生传) 民国孙克绳 孙克绳,字念祖,法名果诚,原籍安徽歙县,僦居休宁阳湖村。生有异征,年十八,就安徽省立第二师范农博教员职,一学期。自思年少,求学为宜,固辞教职,仍赴南通农校。抵沪,闻母凶耗,父恐其哀毁伤身,令勿归。不得已,至南通,崇明农校聘为教员。因思慈帏见背,心意皇皇,以境遇困难,勉就聘。授课之暇,辄浏览佛书。适江易园居士施无量寿经,得之,乐诵不倦。次年,父又病没,告假奔丧。于是痛椿萱并谢,伤身世皆空,体复多病,发愿出世,精求佛法。闻净因师名,因访拜,受三皈依。自此净业大进,有所感悟,发为诗,名念佛余声。民国癸亥二月,辞崇明农校职,赴杭梵天寺养病,将依净因师出家。过沪,以念佛余声一卷,授江易园居士,江大赞赏,谓少年中,清才彻悟如此者,未多见也。居梵天寺一月,三月初八日早一时,起坐床席,与其弟念劬问答。既而不语,弟以告净师。师至,知其将行,告之曰,予延诸僧,为汝念佛送往西方,可乎。克绳点首。念佛三时许,安详而终,年二十四。(近代往生传) 民国周廷弼 周廷弼,字舜卿,晚号耐叟,法名明觉,江苏无锡人。秉性慈祥,处事明断。数十年来,通商惠工,扶危济难,颇多德泽感人处。经营锡金公所于海上,以济同乡。设置义田庄屋于里中,以赡同族。奋毅力以救冤囚,出巨款而赈灾域。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慈善本诸天性,殆有宿根。崇信佛法之后,利济尤多。民国癸亥春,于谛闲老法师前,受三归依,奉行念佛法门。六字弥陀,不离于口。朝斯夕斯,衣斯食斯。至此,深知尘世空华,亟亟谋根本之归宿。及秋七月二十日,口念弥陀,安详而逝。(近代往生传) 民国王逢源 王逢源,字澜臣,江苏无锡人。性浑融,无圭角,练达世务。然素履简洁,不希荣利。唯对慈善公益,毅然勇为。故邑中创溥仁慈善会,推为干事。居常和光同尘,不拘成见。及当事正直,不恤劳怨。辛酉春,参霞上人,与诸居士等,结莲社于西林禅院,提倡净业,逢源亦欣然来集,信愿并挚。昕夕有暇,常宣佛号。癸亥中秋前数日,疽发于项,百药罔效。浃旬之后,患益甚。二十七日夜,脉象濒危,犹端坐诵持,尽香五寸许。翌日,神气宴然,病若失。预知时至,召诸净友助之念佛。夜分,呼家人为更衣已,命掖之起,面西立,掐珠念佛,状殊从容。有顷,登床趺坐,念佛不休。三鼓后,顾其子语曰,我往生西方极乐国去矣。语毕,气息寂然,而指犹宛然作掐珠状。遍体全凉,顶门独暖。时民国十二年,八月二十九日,年五十六。(近代往生传) 民国柴祖尧 柴祖尧,法名显性,浙江余姚人。少孤,性坦直,一生无大善恶。自民国壬戌年,在居士林,皈依谛闲老法师后,日诵阿弥陀经一卷,念佛若干声,无日或间。癸亥夏,往普陀礼佛,遇某师开示,回沪后,念佛更加精进。于九月二十六日,染痢,腹疼,服药数日愈。十月初四晨,其侄婿李经纬往视,见神色甚佳,并垂询谛老法师行踪,以在如皋讲经告,闻之殊乐。下午二时许,微觉气急。家人欲为另请良医,力止之,并告人云,已定七时去。当时闻者俱不深信。至四时许,即自起净身濯足,旋即安卧静养,念阿弥陀佛不止,惟音甚细。五时后,屡询时刻。至七时许,家属先后到,即自起著衣,并云菩萨现前,须自往外室礼拜。其弟阻止,告以代拜,则颔首称善。旋坐起,略嘱付家常语,心识清明。继云,念佛决定生西,汝等务精进,勿徘徊。并嘱万勿悲哭,须念佛相助。言毕,合掌念佛,安然而逝,年六十一。(近代往生传) 民国单德尊 单德尊,字仰庭,浙江绍兴人。性刚直,见义勇为,与骆季和居士同学,分袂后,彼此不相见者十余年。民国癸亥年八月,自青岛抱病归,颇剧,知骆家居行医,忽遣价请骆诊。骆驰往,幸疾尚可为,调理月余而瘳。病后,夙慧顿发,尝为骆道身世虚幻,牵于人事之苦。骆因告以净土法门,闻即欣然有会,请示行持课程,及应读经典,骆一一陈之。其后体渐康,遂发心于家中辟净室,供佛菩萨像,为礼拜观行之计。其女爱珠,年才十七,亦每日乐与持课不废。德尊,既从事佛学,造诣渐深,益复厌弃世务,欲终隐以乐其志。奈所任青岛中国银行文书一席,非伊莫属。行长一再驰函敦促,谊不可辞,遂往。途次劳顿,到青后,患疝甚剧。后因疾甚,兼程归里。至甲子年,四月初一日,势更剧,自知不起,处置家事甚悉。且嘱身后勿做法事,但延一僧,在灵前常诵佛号,足矣。家人向之悲泣,且曰,余方注心西向,毋乱人意,盍群聚念佛,助我往生。我此去,径往极乐世界,实未尝死也。汝等未明佛理,不能为汝细述。但前日,已有菩萨来告我,此去当有位置,其乐胜人世万倍。我方为大幸,汝等何悲为。家人拟为更衣,止曰,余去当于初三日未刻,顷尚非其时也,毋过虑,但为我念佛可矣。初二日,命剃发洗手足,更衣裈。至初三日傍午,乃告家人曰,时至矣,急扶我跏趺。才交未刻,即安详逝矣,体温竟日不散。三日殓,颜色不变,温润逾病时,年五十八。(近代往生传) 民国冯日南 冯日南,号融午,广东博罗人,冯达庵居士之父也。晚年,老病交迫,厌娑婆苦,遂发心念佛,求生乐国。自是,六字洪名,或声或默,未尝间断。梦寐之际,时见佛光。民国甲子夏,老病益甚,起坐须人。秋七月望,病忽瘳,苦况顿减。十六日,空中睹大莲华,绚丽莫可方喻。十七夕,谓家人曰,予净土资粮既具,明日去矣,汝辈好自努力。翼日,家人进午粥。又曰,好好,啜此即西归。至申时,感三圣现前,亟呼儿曹顶礼,时精神固甚清晰。继连持佛号弥殷,家人更番助念。夕阳垂暮,气息渐微,安然化去。时举体温暖异常,容貌欢笑,转增光泽。数时渐冰,顶上腾腾犹热,年七十七。(俞慧郁钞集) 民国杨莲航 杨莲航,浙江余姚人。家寒,幼业商,率履罔越。于民国十一年,闻同里童觉航居士修净业,屡往就教,研究佛理。虽文学素浅,而解悟超群。癸亥九月,莲社友约发菩提心,莲航与焉。甲子春暮,因病,私破杀生戒,渐与莲友远。至七月,病益剧,莲友告以必将死,自审亦不起,乃憬然悔。于初八日,力疾诣佛前,尽情披露,投诚忏悔,复守五戒,誓不再犯。从此放下万缘,扫除爱欲,一心默持佛号,以待报尽。莲友知其持名功浅,故于临终前六日,为请人助念。至最后两日,莲友亦亲自助念。从十二日助念起,至十五,忽觉神气清爽,直至十七日间如常。据谓梦中见光明,如五六盏电灯者。至晚察观亦如常,以为时尚未至。莲友高声助念,至二更,欲回家。讵知此时助念已得力,伊闻停止,便云,我西方尚未到,须莲友全夜助念。众闻其言有异,即复高声助念。不到半小时,便笑,向人云,西方今到矣,呀,好莲华,呀,偌大的七宝池,好光明。叮嘱大家高声助念,不可辍。从前僵卧不动之身,至此头手甚活动,大声言,好莲华,好宝池,若常人之喜出望外者。如是一小时间,即闭口不言,手足亦不动。但仰卧,双目专注床前佛像。渐见其目珠生翳,呼吸渐短,直至十八卯初方断呼吸。此夜莲友只有四人,而全夜高声助念,兼时时策励。念到气断后一小时半,仍换所请之人再念,至体冷为度,不令家人哭泣。命终后,至十点钟,他处皆冷,顶门犹温。莲航得以往生,全得莲社助念之力。时民国十三年,七月十八日,年三十。(近代往生传) 民国王景枬 王景枬,字梓庭,湖南武冈人。幼颖悟,科举时,以制艺名,从游者多斐然成章。以屡试不售,栖隐讲学,绝不与闻乡里是非,世称其高。性沉厚,人有见侮者,辄翻然曰,有容德乃大,何足与较。民国七八年间,有亲友,提倡佛学,景枬闻即觉悟,大喜过望。且云,往日读书尽糟粕,今始得安身立命之法于汝,益我良多矣。自是,于家堂安立佛像,朝暮持金刚经,弥陀经,大悲咒等,复修十念法为常课。日间无事,即看经。或遇乡愚斋公辈,辄为赞说念佛法门,示以取舍。亦每以念佛戒杀等,劝告同人。中年失偶,又屡鼓盆,晚境艰辛,处之淡然。虽极忙,不改念佛常课。甲子秋,八月初,因外感病久,十月初旬渐愈。中旬复病,调治鲜效,日惟念佛。至十一月初六夜,精神如常,忽称少陪。又嘱儿女辈云,吾去时勿悲哭,但念佛以助。次日辰刻,果合掌念佛而逝。家人遵嘱,皆竭力念佛以助往生。(近代往生传) 民国岳泰元 岳泰元,字运生,事亲孝,乐善好义,天性忠厚,无适莫。其子步云,于佛法生正信,因劝父母,同皆吃素念佛,求生西方,并为解说显浅易解之净土书。泰元,年老丧明,因信佛念佛,得双目复明,乃再看佛书,始知自心本具之佛性,因惑业障蔽,不得受用。幸有此仗佛慈力法门,俾我等少善根劣机众生,于现生中,即得横超三界,高预九莲,何幸如之。从兹心心忆念,冀遂所怀。至民国某年七月初,略示微疾。初八早起,念佛毕,嘱步云速备衣棺,吾将去矣。待衣棺备齐,乃沐浴著衣卧。步云戒其家人,切勿哭泣,令失正念。复同声念佛,以助往生。又劝其父,随声心念。虽不闻声,其口辄动,久之遂止,盖已去矣。面带笑容,室浮异香,三日入殓,相貌如生。(印光文钞) 民国沈筱荃 沈筱筌,江苏如皋人。平素功课甚严,行住坐卧,皆不离一句佛号。体素弱,常卧病,每病一次,必语人曰,又加一鞭矣。后发喘病甚剧,医药罔效,自知不起,念佛益力。病之第三日夜半,忽闻空中有音乐声。谓其妻曰,吾将往好处去,后会有期,毋徒作无益之悲。但吾气绝后,吾之躯体未冷透,切勿搬动。此末了一关,最为重要。并拱手曰,切托切托。其妻曰,谨如君言,但见西方三圣来迎时,务请告知,以坚我等之信心,而更加精进。筱荃曰,吾舌已硬,尔时恐不能语。比天明,李苦实居士往视,见其时呈昏迷之象,因与其妻,在旁力为助念。午后,忽向人有所索,语音低在喉际,人莫能辨。李以接引像示之,乃点头,喜形于色。晚势危笃,气息仅续,其唇吻掀动不已,李近听,声声皆佛号。良久,忽起,面西端坐,开目上视,左臂举起甚高,放下后,双手又微微一举,作捧物状,含笑而逝。众益高声念佛,约二小时始止。四肢柔软,顶上独温。次晚入殓,面色仍与生人无异。(俞慧郁钞集) 民国刘春才 刘春才,性孝,早孤,事母以色养,出于至诚。生不识字,以竹工终身。所得美食勿自食,必归以献。时新之物,必竭力买奉之,四十余年如一日。母有病,必辍工侍奉,食不甘味,衣不解带。壮年丧妻,无子,不再娶。或劝之,谢曰,吾所入,养母犹虑不给,安忍有妻以夺母食,言之辄流涕。母既卒,悬像于壁,出入必呼母如生时,孝冠戴九年始脱。拜母墓,月必一次。且乐善不倦,沿街叫卖竹器,兼拾字纸,冬则街衢扫雪,夏则捐资施茶。虽家无隔宿粮,于母故后,遇有求助者,随所有济给之,无难色。里人李时新,专修净土,与春才称莫逆交。捐资于后乐园侧,建社公祠以居。自是,晚年,则朝夕念佛,专修净业。民国乙丑,年七十三,正月下旬,示微疾。二月望后,断食,唯饮开水十余天。三月初二夕,梦见五百僧人来迎,并预知初五辰刻归西。后果于是日早辰,跏趺念佛而逝。邑人胡鹏,挽曰,孝誉久钦,出诸负贩小民,菽水尽欢成至德。佛号朗诵,寿终魂遇罗汉,西方极乐必登临。盖纪实也。(近代往生传) 民国绍英 绍英,字越千,奉天人。少讲宋五子学,继由陆王,转而学佛。沉静和平,忠于清室,为内务府大臣。晚遭世变,心力交瘁,日日念佛。民国十四年,胸鬲不食,卧病两月,但饮水浆。处分家事,神志清明。临终前数日,令请佛像,对榻比拟手印,西向而寝。至闰四月初十日,略言后事,盥沐更衣,合掌念佛。晚间,言佛圣并集,戒家人退避,勿误我大事。自是气微,至夜半而寂。(近代往生传) 民国王燕济 王燕济,浙江镇海人,业农。性朴实,无嗜好。癸亥春,年七十七。其堂侄王春生,笃修净业。燕济一日至春生之佛堂中,默念佛号,忽闻琉璃灯爆发声,视之,灯上现金色佛身。由是惊喜深信,日至其佛堂课佛二万。甫二月,竟能一心不乱,三昧现前,夜间常觉一片光明,因而持念益切。旋患足肿眼痛气喘等症,乃在家持念,增至三万声。甲子冬,双目失明,课稍辍。乙丑春,目复明,因感佛佑,虽肿喘转剧,而净课益谨。闰四月望,梦见庄严楼阁,门皆钥,叩门铃得入,顿见大光明,地广无涯际。内有顶放毫光趺坐者数位,酷肖西方三圣等像。次晨召其侄曰,余梦游胜地,庄严光灿,非可以言语形容,予志决矣,望各奋勉。由是日夜持名,惟喘极痛甚时,稍歇而已。是月二十九日,梦见二人导至一池令浴。次晨,见一老者,随二童子,秉烛来迎。至午刻,异香满室。五月朔,告家人曰,吾当拜佛去矣。至戌刻,念佛而逝。逾三日入殓,顶门犹温。(近代往生传) 民国汤居士 汤居士,逸其名,汉口商场督办汤芗铭之父。于民国乙丑秋初患痢,旋即治愈。旬日来,并无疾苦。自知命终,强第五儿持斋念佛,再三叮咛杀生有罪。自七月初八起,即一心念佛,勺水不能入口,而神智清明如故。初九夜,延请居士二十余人助念,昼夜不断。延至十三日,手结弥陀印而逝。次晚入殓,面带笑容,并发金光。西归后,其子汤督办,电呈段执政,请丧假四十九日,闭门念佛,为居士增高品位。(近代往生传) 民国童养正 童养正,字伯薪,法名莲国,浙江余姚人。赋性颖慧,才思敏捷,弱冠入邑庠。民国初年,两次被选为省议员。凡关于地方除弊兴利事,屡有建议,必达官厅执行而后已。未几,积劳成疾,养疴归里,杜门谢客,研究丹诀,欲求长生术。忽一夕,梦中有人指读楞严经,时佛法未普,遍求始得。力疾诵竟,恍如梦觉。又得决定生西日课,读之,始知净土法门,圆顿超绝,三根普被,遂广请净典,及大乘经论,悉心研读。益深信因果,悲喜交集。乃叹曰,人身难得今已得,佛道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生度此身。从此戒杀放生,茹素念佛,决志求生。更广劝知己,同发菩提心,修净业。复创莲社,为礼敬念佛,研求修持之所。甲子春,又建阿弥陀佛院,颇具规模。乙丑六月,抱病,势剧,则招社友日夕轮流助念。或时稍疲倦,即嘱社友诵往生正信偈等以提醒之,毫不谈及家务世事。病中时以莲池在前,镬汤在后,不生佛国,便堕三途,以自励。虽病苦,而一句阿弥陀佛,未尝或失。至八月朔日未时,屏去家属,向社友云,时已至矣,紧要助念。即翻身右胁而卧,泊然长逝。呼吸断后,唇尚微动。及唇不动,犹闻轻微念佛声一分余钟。时年三十九。(近代往生传) 民国江邦济 江邦济,字道卿,号晴舟,安徽婺源江湾,江易园居士之父。邦济,秉性仁孝,幼失怙,母詹氏,抚孤性严,时有所责,皆喜笑承之。生而好学,博通经史。诲人不倦,宽惠好施。晚年,由易园学佛,邦济亦深生信向。得阅净土经论,尤赞龙舒净土文,每语人曰,守是一编,足矣。至民国乙丑,一日早起,下床小仆,中痰昏厥。家人进宣窍豁痰汤,旋得应声,手足移动。谓但得痰开,更无他病。时家人共持大士洪名,以冀挽救。不意年高时至,夜半痰声渐沸,知无可为。易园,乃附耳劝请回向西方,一心念佛,求生净土。请已,复附耳朗诵南无阿弥陀佛。如是请诵,至于三四,邦济亦点首者再。家人均高声念佛,历一时许,乃泰然而逝,如入禅定。家人素知净土利益,力抑悲痛,仍齐声念佛。过五小时,始沐浴更衣。时十月十八日丑时,世寿七十五。(江易园述) 民国郑伯仪 郑伯仪,浙江嘉兴人。少读书,青衿后,即辍学。民国癸亥岁,于从兄棐谌前,请问佛法。谌授以安士全书,印光法师文钞等,复导往入嘉兴佛学会,随众礼诵。于乙丑八月二十六日,病痢,久不愈,自知不起,嘱咐家事甚详。至十一月初六晨,语其妻曰,余今日起,不复道浊世事矣。余求生西方,阿弥陀佛,已命观世音,大势至,二大士来接引。余临命终时,须率儿辈,持香念佛,助余往生,切勿哭泣。且先延比丘到榻前念佛。初九日,乃延接兴师等助念。至初十夜分,语其妻曰,时至矣,速燂香汤浴我,启牖户,余神识从顶出,大势至菩萨且至。浴竟,乃合掌面兴师曰,敬谢师念佛送我,请师掖我起坐。于是兴师扶伯仪背,其妻亦抑悲,令家属等,击引磬,及执香跪诵佛号。伯仪复劝眷属,自后日念弥陀,西方决定可去。既而凝神称佛号,俄声低,将寂,犹翕张唇吻不已,须臾西去。时十一日丑时,年四十八。诘旦,体冷,顶犹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刘开难 刘开难,字西樵,法名契净,江西彭泽人。甫冠,蜚声庠序。父晓峰先生,于杨仁山居士处,得窥佛学堂奥,华严,楞严,诸大乘经,朱墨交错。开难年近弱冠,窃窃以为迷信。民国纪元,佛化渐被,病中感梦,请读华严合论,叹法界之弘妙,不可思议。始发心向道,而悔前非,并伤闻道之晚。己未佛诞日,始供佛位,朝夕顶礼。次年,持长斋,每晨跪诵遗教经以治心。旋创办佛学会,星期日,领众礼佛,讲演经论,从而发心者甚众。壬戌秋,朝普陀,礼印光法师为师。一经亲近,契如针芥。印师询知其有老母,嘱劝念佛,以尽孝道。归即迎母至城,委婉劝进,母感动,亦日持佛名数百声。癸亥十月,母临终时,开难率众助念,咸闻异香两阵,没后貌如生。尝与许止净居士云,受师父指诲,如拨云见日,大悟念佛切要,不可一日缓。本邑净土庵,尼果仁,圣道,皆由其诲以念佛求生净土,临终皆预知时至,瑞相卓著,各具本传。乙丑秋,抱病。至十一月二十七日,梦有人徘徊窗外,问之,以西方极乐世界,候西樵先生名片对。于时家人在佛前礼念,均为求寿。开难呵之曰,五浊恶世,不可久居。况加病苦,我方以早离为幸,汝等何以爱我之心害我耶。自后回向,务求佛早来接引,不可痴心求寿。嗣后叠见瑞应,念佛益切。自是或声或默,昼夜无间。来问疾者,概不酬答,只一合十,即念佛。又于昏寐中,忽见有人引令入冥,或言给以官职,更有请升天者。均正色斥之,谓余发愿求生净土,作官造业,天福终坠,非我愿也。腊月初九早,自起穿衣礼佛。旋语人曰,我业相已尽,幸不为彼所转,汝等当谨守念佛法门,无惑。初十早,告家人,以明日未时去。卒前数小时,谓床后居士甚多,念佛程度亦高,汝等宜礼敬,自诵普贤十愿文两遍。自是默念不语,果至未刻安详而逝。阅四小时,全身均冷,顶温如生。(俞慧郁钞集) 民国刘翰廷 刘翰廷,江西南昌人,清副榜。赋性诚朴,毫无嗜好。晚年因内弟包培斋等奉佛,翰廷亦深信,专修净业。每早晚,皆有定课,数年无间。民国乙丑腊月初,病热,头不安枕者已半月。十七日,友人说以刷痧法,治之颇效。十八,自云已愈。十九,复病,家人请僧日夕轮流念佛,助其往生。二十日夜三句钟,云,佛与菩萨来迎,自下床跪十五分钟之久。复对家人云,佛已去。五句钟,索檀香水洗手面,至五句半钟,端坐念佛而逝。时缁素云集,皆叹希有。(正通述) 民国沙元炳 沙元炳,字健庵,江苏如皋人。其品行操持,文章道义,皆足以为末世楷。学重躬行,志在尽分,不慕世荣。故入词林后,家居奉亲,冀尽子职。初未知佛为何如人,经具何如义,亦循韩欧程朱之习。国变后,闷极无聊,常存超出此世界想。试读佛经,见其义理精微奥妙,圆融超脱,始知佛为大圣人,其教有不可思议之事。不禁喜极而悲,惜数十年拘墟之陋。从兹潜心研究,受持读诵,以冀亲证本有佛性,超出六道轮回。民国十二年,年六十,厌世益切。适谛闲法师莅如讲弥陀经要解,亲预法筵,遂知净土横超法门,为一切众生,同得即生证入之道。于是专修净业,以期往生。十三年,得读印光法师文钞,深心景仰,拟一拜谒,以病未果。迄至将终前,与友谈论,引为憾事。十四年秋,左腋患痈,继以咳血。至腊月十一,卧床不起,略嘱咐家事,颇悔从前改广福寺为议会,迁移佛像,有赞成之过。命其子进,出三千金,于东门广慧庵,改建佛殿,以赎前愆。又令家中眷属,日夜轮班在床前念佛,即至临终,亦复如是,不得预为洗濯换衣,及哭泣等。殓以布衣,勿用绸缎。丧中无论祀神待客,勿用酒肉。又令请僧助念,必期仗佛慈力,往生西方。于床前设香案,供阿弥陀佛接引像,面对慈容,口念心忆,专精一致,概不提及余事。二十四夜,病益殆,僧众咸来助念。元炳正念分明,声默相随。延至二十六酉时,溘然长逝,颇有异香,大众念佛益烈。逾二小时,顶犹温。(印光文钞) 民国沈同文 沈同文,字书轩,江苏南通人。子女各一,婚嫁毕,乃喜曰,吾事了,赶办吾大事。年五十四,尽以家付其子,独居一楼,昼夜诵经。民国癸亥九月,以事过其戚沙健庵家,出示一纸,则自制发愿文偈,意极恳恻。沙叩所持,则金刚,高王,玉皇诸经,无不诵。沙曰,高王伪经,可不诵。玉皇道家言,事佛人不必诵。汝我俱老,欲办大事,舍净土恐不及。赠以弥陀要解,小止观,及净土诸论,同文欣然领受。后二岁,复过沙家,自言往往见诸佛菩萨,充塞空际。又见五色莲华,涌现左右。时至,吾必往生。沙曰,得毋妄乎,诚有之,且勿言。同文笑而不答。丙寅正月十八,体渐不适,日以惫。其子劝服药。曰,吾待佛来迎,药何能为。竟不服,而念佛弗辍。且戒之曰,汝辈有眼耳鼻舌,须常念佛,他无所嘱。三月初,值同文六十寿,即命家人焚香诵佛勿断,并延他友为之助。逝之日,自云,佛来矣,吾身入莲华座矣。继侧身右胁卧,口喃喃,诵愈急,渐诵渐微,至声息俱寂,唇犹翕张,时三月初六戌时。遗命敛以布衣,敛时,肢体柔和,颜色差胜生前。(俞慧郁钞集) 民国王桂祥 王桂祥,湖南湘乡人,以盐船为业。素性好善乐施,长斋奉佛。在舟中设小佛阁,礼诵有恒课,二十余年无间。近年始以舟事付二子,己则家居专心念佛。民国丙寅年,四月十八逝世,年七十八。先是半月前,自言西归时日,命电召二子归。时一在汉口,一在十二圩,均得电赶至。桂祥果于预言之期,端坐示寂,遗命七日后殓。其长子道根,亦长斋念佛,日与家人对尸念佛。至七日殓,体尚柔软,相貌如生。(俞慧郁钞集) 民国张珍午 张珍午,前在日本学医,兼学密宗。民国某年,患肿病,业境发现,平日持咒灵验,此时全不得力。乃转而念佛,业境消灭,屏除医药。某日,其妻见其不进饮食,若何支持,正色责之。珍午曰,汝勿扰我,但助我念佛,并集道友来一同助念,我今日行矣。自亦念佛,从被中出手结弥陀印,念佛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罗禹曾 罗禹曾,字梓生,福建闽侯人,八岁失怙。少业儒,壮入军籍。事节母,待兄弟,以孝友闻。而且笃信佛法,颇厌尘境。民国壬戌,丁母忧,遂屏绝荤腥,专修净业。其子锵,与彬,偕诸同志,组织福州佛化社,禹曾鼓舞赞襄,提倡尤力。甲子夏,社迁西湖开化寺,人地均称适宜。其寺建久,栋宇参差,佛像剥落。欲令来念佛者,观感兴起,禹曾独任修葺,惜工甫半而谢世。幸锵能继父志,俾得圆功,可谓善于事亲者。将终前十余日,疽生于项,内溃,寒热间作。禹曾欲借此苦,速获往生,令眷属就室念佛,以助正念。并预嘱眷属,临终不得先行洗濯换衣哭泣等。丧中一切用素,殓以素布,子媳俱能遵命。十余日中,虽有痛苦,心常镇定,了无异念。临终正念分明,安详而逝。及殓,顶犹温,四肢柔软。时丙寅六月初九,寿六十。(近代往生传) 民国袁保治 袁保治童子,燕京袁尧年居士之子也。其父为法律专家,娴经史,擅方言,兼研佛学,且笃信力行。母张氏,亦出自名门,性贤淑,通诗书,习礼义,以壸范懿行称。保治生于民国十二年,七月初六日,燕京寓中。诞甫数月,即颖慧逾常儿,能作呼父语。每父远出,辄寻绕座榻间,哭呼不置。旋随父母宦游滨江,言语举动益奇异。三岁时,母教之识字,一过则能记忆。积至数百之多,屡试之不一或讹。惟每遇父母二字,读后必置诸他字上。怪而问之,则曰,父母应尊敬。每食糕饼,上印有张正裕记四字者,独留张字不食。使之尽食,则曰,母姓不宜食也。其孝性天然,有如是者。其父信佛,谕以念佛能生极乐世界,及佛国若何庄严,并示以众生修持之法。竟默然契感,崇奉独专,顶礼念佛不辍。诵观音咒,三圣号,及释迦名号,其声朗然,音容诚恳,昕夕无间。终日持念佛珠,虽睡眠亦不释手。父母倘饭后未能即往佛堂,必牵衣坚请曰,快去念佛。谕以不应杀生,畜生亦皆畏死,戕之不仁。由是每食必问,此杀生否。告以素品,方乐然就食。虽见微生虫蚁,亦不忍践踏。每遇残老乞丐,必喜家人有所施。且喜观佛像,丙寅夏,携之游极乐寺,遍观佛像,若有所感。时僧众讽经,更欢喜倾听,流连不肯去者久之。幼弟殇,人问往何处,答以往极乐国。继又曰,保治亦愿去。乃祖斥之。彼更曰,不久即去矣。讵知其宛然预知,果于六月二十六日晚,偶染呕吐症,始终不言,仅连呼走了走了而已。家人围其侧念佛,童子亦合掌狂呼曰,大声念佛,要多多念佛。翌日气息微弱,神色稍异,请佛像置其前,但微笑侧身向佛卧。告以念佛,答声低细。午后四时,安然长逝,顶部至夜犹温,众闻异香满室,时年甫四龄耳。嗣后尧年信佛益笃,专修净土法门。(近代往生传) 民国王贻善 王贻善,字积轩,法名莲台,浙江绍县人。秉性朴厚,虔修净业,家政早委诸儿辈,一意西向,已近三十年。民国丙寅七月,卧病,初不介意。至九月初五日,病剧,嘱家人邀助念团友八人,就病榻前念佛。贻善亦作金刚持,神极清爽,应对如常。惟云,此次终不起,然绝不怕死,须劳诸君助念,以速往生,于愿足矣。初于病中两睹大士相,未语。继复见,乃哀求菩萨早来接引。大士安慰曰,汝可以往生,然功行浅,生西后,尚须加功,时至当来接汝。又梦见青莲华,甚嫩小。自是一心持名,更不间断。初十日,病转剧,夜梦见金莲华甚大,心颇自慰。夜半,数问天明未。且云,明日当往生矣,盍邀莲航居士来,欲与语。次日复以电话相请,莲航奔至,时已午刻,家人方环侍念佛。航就病榻与语曰,谨来助念,宜一心持名,正念往生。闻言,虽不能应,且数颔其首。时家人已预为沐浴,外著法服而卧。觉其密持佛号,无气喘状。少顷,单适之至,乃敲引磬,高声合念。经半小时许,气息渐微,即现悦豫之色。时合家老幼,均环立执香同念。一九龄孙,亦右手擎香,左手举掌,高声助念。又经半小时,气息已无,如入禅定,安详而逝,年七十四。二小时后,顶上犹热。(俞慧郁钞集) 民国吴钟镕 吴钟镕,字璧华,法名志西,浙江永嘉人。为人孝友仁慈,志愿宏大。热心爱国,东渡求学。卒业归国,历任军事要职。居官廉洁明恕,人皆爱戴。因感国事日非,人心愈下,惄然忧之。后遇佛法,如饮甘露,乃顿悟争战非计,遂皈依三宝,究心佛教。以为救国救民,舍此无术。民国九年,北五省灾,与庄蕴宽等,发起佛教筹赈会,躬亲放赈,救济甚多。又设收容所,收集难民五千余。俾老者安之,男读女织,并皆导以念佛,故人皆称为吴菩萨。十一年,创办莲池海会于本籍,慕宋文潞公高风,欲化万人,同归净域。故随时随地,于佛寺道观,学校工厂,监狱舞台,乃至耶苏教堂,婚丧宴会,一一观机投教,随转法轮。即对小厮乞丐,亦一体平等,告曰,吾人苦极矣,愿同念弥陀,同生净土,以脱此苦。复给以钱,或施之食,方便诱掖,不胜枚举。凡应远近迎请讲演,皆以五戒十善,念佛求生西方为归。真诚感化,信受者众。其自行,最喜诵普贤行愿品。尝作偈曰,我行普贤广大愿,尽未来际不退转。临终见佛坐宝莲,同往无量光佛刹。其余禳灾消劫,祈祷和平,安僧护法,救济物命,一切有益法门,有利人物之事,悉尽力为之。数年来,兢兢业业,日以研究经典,宏护佛法为事。至十五年,年五十,体渐弱,遂抱病不起。手书自警偈曰,死去任他死去,决不随他流转。原来本无一物,直生西方乐国。乃与其兄话别,并嘱请僧助念。临终前数日,见观世音菩萨来,即命家人礼拜。至十一月十二日子时,两手结印,安详而逝。全身皆冷,顶犹温。(周师寿函述) 民国赵尊仁 赵尊仁,法名培庚,江苏如皋人。年三十余,业商,性情淳笃无伪,作事果决率真。近数年来,得闻净土法门,深生信心,日以念佛求生西方为事。置商业,专办慈善公益事,极其认真。由是倡办济生分会,及佛经流通处。凡有善举,量力为之。地方路灯,亲自早收晚送,不以为劳。一方之人,皆服其诚,彼以诚感,众以诚应,故劝募,皆随愿圆成。民国十五年冬,身婴笃疾,力疾提倡佛七,以祝世界太平。订于腊月初二起七,初八圆满,请掘港西方寺范成师主七,入会念佛者,四十余人。尊仁虽带重病,念佛精进,若无病者。至初六下午七句钟,竟念佛坐逝。在会诸人,益加恳切念佛,助彼往生。过数小时,顶犹温,形色与生无异。(印光文钞) 民国赖德祥 赖德祥,江西兴国人。赋性良善,少年即素食奉佛,喜与僧道交。乡里善举,随力勇为,见戒僧,即顶礼。年六十余,遇一僧,教以念佛,虽行十念法,不知精进。晚年,得聆印光法师文钞,虽识字不多,最喜听人讲说。闻文钞中虔诚恭敬,及深信切愿力行之旨,乃发决定心,勇猛修持,专念佛名,以期临终正念往生。虽未出家,向喜僧制,故早备龛,以俟往生火葬。民国十五六年间,偶感微疾。临终前一日,梦僧云,明日佛来接汝。至日,自坐龛中,安然念佛而逝,面门有光,世寿七十余。(普明述) 民国程蓉孙 程蓉孙,浙江奉贤人。信佛以来,不及一载,而念佛心极恳切。民国十九年春,偶抱疾。临终时,合掌念佛,且命家人同宣佛号,缓缓朗诵阿弥陀经。于是凝神静听,念毕,吉祥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赖祥麟 赖祥麟,江西兴国人。生性朴实,终身务农,别无嗜好。六十余,一子中夭,仍领寡媳孤孙,躬耕自食。因深厌人世烦苦,思念出离。向与族侄孙赖禅融居士善,听讲净土法门,遂长斋念佛,专志往生。因素喜饮,而酒未戒。居士复说饮酒之失,旋力戒之。初觉四肢麻木疲倦,继则身健神清,更好念佛。行之日久,念愈纯熟,虽终日作务,而念佛无间。邻人相见,皆以阿弥陀佛呼之,祥麟亦随声应曰,阿弥陀佛。于民国十八年,八月间,略示微疾,足稍肿,行走不便。临终前数小时,命其孙向西陈列香供,云,西方境界甚好,汝看许多莲华,吾今日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孙云,祖足有肿,如何得去。祥麟曰,非身去,乃心去。孙即如命,果于是日未时,正其孙焚香之候,趺坐面西,念佛而逝,世寿七十余。(普明述) 民国吴志福 吴志福,字履安。向崇儒佛,力修净业。热心慈善,济急扶危,数十年来,遐迩同称。民国十八年秋初小恙,即预知将终,延僧诵经三日。至九月二十七,自见诸大菩萨现虚空中,随令其孙玉成,于门前焚香上供,一面请亲友齐代高声念佛。至申时,安然化去,寿七十一。(俞慧郁钞集) 民国曹云荪 曹云荪,法名了义,江西九江人。家贫,经商,好施与,性尤孝。自以幼孤失学,创办本族小学校,以继父志。母谭氏,信佛,发愿朝普陀九华,未行而卒。云荪为了慈帏心愿,于光绪癸卯二月朝九华。继转普陀,至紫竹林,见其母俨然在内,狂呼遽进,忽失所在,乃恸哭。寺僧怪问,知其故,曰,此大士化身,慰汝孝思。次礼洛迦,归舟时,海面现千叶莲华,上坐千手眼观音菩萨。由是悲喜交集,信根深植。后亲近印光法师,知念佛法门,即于九江庐山各寺,起念佛七,提倡净土。民国乙丑夏,舍住宅,为念佛林。己巳夏,结东林莲社,与住僧立约,公诸十方,开单接众,云荪任经费。冬季,建文殊阁,材木粗备,忽示微疾。庚午春,观音大士诞日,集众居士,谓文殊菩萨,许后三日来迎,乞诸君前来助念,闻者颇为疑讶。至期,唤子天樟,取水沐浴更衣,正坐,按珠念佛。旋谓,我今生西期至,不能延误。所创办之莲社,及重建文殊阁,汝当继志勿懈,言毕而寂。时民国十九年春分日,年六十三。(俞慧郁钞集) 民国陈琴轩 陈琴轩,浙江镇海人。业商,设元益轮船公司于沪上。笃信佛法,性宽和,好施与,有告贷者,倾囊无吝色。为济人利物,屡举债不惜也。一夕,梦游法会,恍惚腾空,已在佛前。佛嘱云,汝本尚有十载寿,但恐被所迷,故嘱汝,须更精进,闻已,忽寤。自是用功尤切,白昼无暇,继之午夜。越年夏,示微疾,舍报时,谓佛来迎我,含笑而逝。时溽暑熏蒸,陈尸数日,异香满室,面现金色,神采如生,顶热三日。时民国十九年六月,年四十。(俞慧郁钞集) 民国朱少章 朱少章,王店人,致力佛学,戒律谨严。平日云游名山,寻访佛迹。年来道力通灵,能以精诚治病。民国十八年,曾一度来沪,就诊者颇多。少章择有缘者治之,辄有奇效。十九年春,息影家园,日诵阿弥陀佛,四十日不少间。四月初四早七时,竟无疾而终。至晚七时,通身已冷,发际尚有暖气,闻者异之。(俞慧郁钞集) 民国陈镜潭 陈镜潭,上海曹行镇人。课读为生,操履笃实。民国甲子岁,乔恂如居士,赠劝修净土书数种,读之,有省,遂发心茹素念佛。旋皈依印光法师,法名智镜。自幼足痿痹,不良于行,恒竟日危坐。皈依后,日在馆,默持弥陀名号。庚午九月十九日,疾革,善友往集其家,为助念饬终,镜潭亦随念。俄喉际痰鸣,视之已瞑,年五十一,头顶最后冷。已而家人为焚紫花布衣裤,既烬,灰上现莲华无数。(俞慧郁钞集) 民国叶久诚 叶久诚,法名慧机,浙江余姚人。幼业商,失怙后,归治家政,人以精明称。初由友人何梅山,赠以初机净业指南,阅竟,起信心,即入余姚佛学会。时受何居士等熏陶,信愿渐坚。尝与族侄照空,谋解妇女以佛号作金钱之惑,为说念佛求生西方之利,余姚女众,因而信修净土。又闻静权法师等讲大乘经典,知西方确有,欣厌益深。每早未明即起,日有定课。于戒杀放生,奉行尤谨。民国丁卯夏,于宝静法师座下受三皈。庚午岁,地藏诞日,复受五戒。九月患痢,医治无效,乃辟静室居之,念佛益精进。十九夜静中,忽现西方境界,醒犹光明在目,有顷始隐。信宿又见,病转剧,自知不起。照空等往视,久诚曰,唯日求观世音菩萨加被,消除业障,成就净业。越数日,召二子吩咐后事毕,复曰,今当专办己事。自是邀诸同缘,日来助念。并预嘱其妻,将终时,勿令子媳等近前,妨碍往生。临终前一夕,何李二居士,及助念团友咸集,久诚仍随众默持佛号不倦。直至上午七时,何居士,见其面色微异,即切示曰,此时要紧,正宜著力。大众朗宣佛号,久诚亦仍随默念。约数分钟,气绝,而口随合。时民国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年五十五。(俞慧郁钞集) 民国李幼澄 李幼澄,茹素念佛,已八年。民国二十年九月,病重,自言将生西方,须受戒。乃请定光寺闻道师,为授五戒,而念佛益笃。临终时,家人均跪床前,助称佛号。幼澄亦口微动,默随念佛而逝。没后三小时,顶犹微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陈治 陈治,字伯平,浙江人,宦游,寓居江西。生平廉明慈善,奉佛有年。晚岁专修净土,预知时至,摄有辞世西归图,并嘱亲友等,不必哀号痛哭,惟高声念佛,以助西归。盖棺有待,因其长女珊,远涉重洋,精研医学,得家报,即起程归国,尚在途中,两周始抵家。而治面貌如生,曾不少改。其时亲友,及诵经僧众,数十人均见之,皆以为奇。盖其修持有素,临终念佛,一心不乱,确为往生净土之证。(俞慧郁钞集) 民国潘贞桂 潘贞桂,山东济宁人。少贫,素行无赖。民国庚申辛酉间,潘对凫居士,募建济南东关净居寺,贞桂得闻净土法门,一心倾向。阅初机净业指南,即戒杀长斋,凡有命生物,一概不伤,遇沉溺者即救之。素酗酒,自此亦不入口。每日跪宣圣号一炷香,习以为常。又以时值兵乱,每于念佛时,忏悔前愆,涕泗交流。某年冬,忽染疾,及春三月,病笃,戒家人勿扰,失我正念。一日,自言有二童子现前,赞之不已,以手摩其顶。又一日,令其妻取新洁衣服,穿之,以便见三圣。少顷,云三圣来,令其妻速焚香,如是者三。又云,我决往西方,言讫遂逝,时年四十四。(俞慧郁钞集) 民国朱烜奎 朱烜奎,字景辰,法名定奕,云南玉溪人。性仁厚,工医术,善书法。民国己巳年,皈依戒尘法师,戒杀茹素,专修净业。辛未夏,初一夜,梦见阿弥陀佛,高十余丈,金色晃耀,放大光明,相好绝伦,惊喜膜拜。旋又见白衣大士,抠衣而过,无所语,喜极而醒。未几,将届端阳,遂感伤寒,旋变为痢病。至昏昧时,常常举手作敲木鱼状,念佛不辍。虽病重,而神志清明。未终之前,自知不起,即命其子购备临终用物。入夜十时许,结跏趺坐,掐珠随家属念佛。有亲友问病者,随答数语,即念佛不已。声渐低小,念佛两声,遂逝。全身皆冷,顶门犹温。翌日,沐浴更衣,颈骨不倒,通身柔软,面色如生。逾七日阇维,毫无秽气。龛虽焚化,犹端坐,满面现黄金色。众见白烟如莲状,向西而去。时民国二十年五月也。(俞慧郁钞集) 民国沈荷生 沈荷生,浙江萧山,沈授人居士之子也。授人,夫妻奉佛有年。荷生,于民国二十年某月间,患痢,垂危。一日忽起趺坐,所患若失。谓其父母曰,儿将生西,二亲好自修行,将来于莲池会上,当再相见。我去矣,遂合掌念佛而逝。其时邻人见一僧,以袈裟蒙首而出。(俞慧郁钞集) 民国欧阳柱 (朱太宜人) 欧阳柱,字石芝,自号了一居士,广东新会人。少业儒,专以变法图强为志。后见清政不纲,知事无可为,遂屏绝政闻,从杨仁山居士学佛,皈心净土。依观无量寿佛经,修第十三观,兼执持名号。于上海龙华镇,筑小园,为闭户作观之所。久之观成,闭目开目,炳然在前。于是极意提倡,与人言,必及净土,则兴会轩骞,击案高谈,欢喜之情,见于颜色。其意盖举世出世间一切可喜之事,无一能胜于净土者,故往往能感人归于净宗。其母朱太宜人,寡居数十年,清贞苦节。晚年,由柱时以净土利益进劝,亦修持无间。至宣统元年,十一月十七辰时,念佛寂然而逝,瑞应颇多。柱所著决定生西日课,流行甚广。复为推行素食,戒杀护生计,讲求蔬菜烹调法,必使悦口,令人放下屠刀,来归我佛。尝与同志,创设功德林蔬食处于上海,中外人士,颇多赞美。而通都大邑,接踵而起,素食之风日盛,利生之功实深。民国二十一年正月初,示微疾。日惟念佛,无一语及家事。有问家中如何部署者。柱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惟念佛生西,是真实事,世间事,一切不管矣。至十五日未时西逝,寿七十五。临终安详,毫无痛苦状。微动唇舌,默持佛名,直至气尽,唇乃不动。全身已冷,顶上犹暖。次日更衣,四肢柔软。三日大殓,面容黄润有光。第七日,常修净课楼中,忽有白烟如云,香气馥郁,满室缭绕。其时家中实未焚香,经时许乃散。而家人行经柩侧者,闻余香犹烈。其妻昔年曾问,君终日孜孜净业,有何足征耶。柱曰,他日我去后,当放香与汝闻。其妻初以为戏,至是果验。(丁桂樵述,及近代往生传) 民国任老 任老,逸其名,杭州篦桥银匠店,任咬脐之父。为人忠厚,遇事忍辱,常拾字纸,不惜勤劳。后信邻人钟大朗之劝,日日念佛,求生西方。至民国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日,嘱妻子焚香念佛,丑时生西,寿八十岁。(俞慧郁钞集) 民国陈性良 (妻胡氏,妾沙氏) 陈性良,字锡周,安徽无为县人。久居商政界,中年得一子,名天寿,颇聪明,十四岁夭。自谓居心仁厚,何以夭嗣,遂于因果报应等事,完全不信。其继配胡夫人,赋性慈善,笃信佛法。知其执不可破,乃密自修持。后复有娠,将临产,忽大病,二十九日,不能言语饮食转侧。体热如火,身瘦如柴。名医束手,绝无生望。一夕,梦老媪,持长干莲华,从头至足拂之。云,拂去业障,好生嘉儿。顿觉身心清凉,即惊醒起床,便成好人。次日生子,与健妇所生无异。性良,方知佛慈广大,信三世因果之理事,真实不虚。从兹夫妇吃素念佛,努力修持。救济贫苦患难,斋僧修寺,一切善举,尽力为之。又知胡氏之病愈生子,确为观音救护,故常来普陀,朝谒大士,夫妇同皈依印光法师,性良,法名了圆,胡氏,法名了常。民国初年,普陀屡有为难,如全山升粮,安置德侨等事,皆得其维持。又修多宝塔,与创建道头牌坊等大工程,均其独力经营,经费多其自任。可谓慷慨为善,勇以报佛恩者。民国九年庚申,夫妻儿女五人,同于北京法源寺,受菩萨戒。癸亥春,了常抱病,于二月二十八日,正念佛间,见两童子执长幡,上书西方接引四字,乃请僧四位,念佛二十八天,病即愈。至四月初,复觉不适,知归期将至,一心念佛,求速生西。初五,请僧与家属为之助念,昼夜佛声不断,了常亦默随念。初六午前,令备浴,浴已,著新衣,往佛堂烧香礼拜,归即移床西向,专心念佛。至亥时,见佛来,即起坐,作合掌低头状。云,尚有三千佛,念完即去。僧俗三十余人,俱大声念。了常遂高声念佛而逝,面带笑容,室有异香。次午入殓,顶尚温暖,四肢柔软,香气犹存。又妾沙氏,十七岁归性良,渐受熏陶,亦起正信,皆皈依印光法师,法名了慈,受五戒,长斋念佛。后遘疾,久不愈,卧榻二载,信向益坚。民国十九年,二月十五,为佛涅槃日,家集众礼大悲忏,时逾午,侍疾者,以大悲水进。了慈持盂,手战甚,自言见水散作光明,遍照头臂。性良在侧代持,了慈见其手持莲华,恐时已至,急延僧入房助念。了慈就榻作礼,言见观音来。性良,劝以一心专求菩萨摄受往生。了慈自祝愿,谓病苦已极,愿早生净土。我因病,受重苦,愿世人皆离此病。至午后二点钟,又云,菩萨重来,请僧出,须沐浴易衣。方易上衣,复云,佛已遥临,垂手接引,前有韦驮金刚翼从,不及更衣,仍请僧入房助念。了慈合掌趺坐,连称阿弥陀佛。寻曰,我去矣,泊然逝,手仍合掌不释,时众皆闻异香。翌午,顶犹温,面色光泽如生。性良,见妻妾皆得念佛生西之实效,信行益笃。先在津本宅,立居士林,志在提倡,不收林费。辛未冬,有病,即请千福寺僧,每日在房助念,以期常闻佛声,成就正念。至壬申三月十一正午,谓见莲华,及佛菩萨。众知时至,励精念佛。午后二句钟,端坐念佛而逝。徐蔚如居士,向相契,且为林长,夜归家,见赴报,即邀友往吊。时已八句钟,仍见其端坐,面如生,手持念珠,全身柔软。(文钞,与俞慧郁钞集,及徐蔚如函述) 民国江庵南 江庵南,安徽婺源人。晚年由江易园居士,劝看净土经典,乃信行,率二幼孙,每早诵经念佛。至民国壬申年三月,病疽发背,自知不起,念佛尤力。以是病虽剧,亦不觉痛苦。病笃时,亲见西方极乐世界,即力疾作书寄易园。书曰,弟病笃,三月二十五寅时,雷雨作后,天明如昼,忽现西方极乐世界真景。光芒无际,其中七宝庄严,宝树宝塔,无奇不有。佛坐虚空,命弟上见。及至佛前,佛远,语难清晰,旋涣然散。如此,知西方极乐世界,真确有也。自是念佛益勤,预命家人临终勿哭,遗体冷透装殓。至四月二十二日,念佛而逝。家人如命,念佛治丧。(俞慧郁钞集) 民国江任铨 江任铨,安徽婺源人。少食饩,素行端谨,教授生徒,精勤称职。晚年闻江易园居士,提倡佛法,阐扬净土。任铨起信独先,礼诵尤力。民国辛未年抱病,壬申春尤剧,而念佛如故,无痛苦呻吟状。至四月二十三,忽瞑去,家人急请莲友数人助念。既而复苏,谓家人曰,吾以宿业见冥王,谓当堕饿鬼道。以皈依三宝念佛,及家人助念之力,得以七日了却多生业报,今释回矣。次早,令其次子念佛,又令其妻合掌对坐。徐曰,西方接引圣众已至,吾当行矣,遂端坐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李国泉 李国泉童子,四川绵阳李西庚之子也。童子,读书性钝,唯每早晚,见其父念佛诵经,颇注意。未之禁,亦不待教,随听其父念诵,于大悲咒,便能成诵。后每午学归,必礼佛趺坐,诵大悲咒三遍,念佛多声,以为常。民国壬申,常随其祖出游,每以此去昆仑山,及西方极乐世界,各若干程问。又一日,举大乘经中语,问其父。至仲夏初二,忽患寒热头痛症。数医罔效。十二思食鲜莲子。十三早,族妇送来莲华莲房各三,供佛,童子在床即知,索莲子食。十八九,腹痛日甚,迭索其父咒大悲水与服,可立止片晌。其夜,乃父念大悲咒,两遍未毕,忽见其身前现红光一团,如斗笠大,光射帐顶。霎时,童子昏睡称安,乃父亦退卧别榻,即梦见古装戴盔者三人,立其床前。旋闻大叫腹痛,惊醒起视,神色大变,心尚明了,口催家人围绕念佛。迟明,勉起趺坐,合掌大叫阿弥陀佛一声,痰响而绝。半日,头额犹温,面现红光。暑天,逾日掩棺,亦无臭气。七月初二从俗除殃,夜半遥闻天乐声,天明验各处之灰,皆现莲华。(李西庚述) 民国赵可 赵可,名鹏抟,号尘仇,江西南城人。清孝廉,性侠重然诺。民国戊午年,被选为省议员,指陈利病,有声于时。丙寅,年四十七,立志学佛,苦无书籍。适同邑黄晓浦居士,自南昌避兵归,携大乘经论,及净土书十数种,资之读。从此谢绝外缘,闭户念佛,每日六千声。课毕,虔阅金刚,法华,楞严,华严诸大乘经,辄通其意。次年创修广度寺,集缁素,结社念佛。年五十,发愿长斋,期决定往生。辛未秋,病几殆,家人环请开斋资生,不为动。壬申秋,复病。至七月十八巳时,缁素先后集,同助念佛。有邱滨渔居士,语曰,尘仇,心莫乱。可高声应曰,我不乱。一刹那间,两手结印,怡然长逝。(黄晓浦述) 民国陈益卿 陈益卿,浙江永嘉人。性刚直,以勤俭持家。对于佛法,向无信心。有男女各二,次女皈依三宝,法名信莲,益卿见其茹素念佛,甚不谓然。嗣听吴璧华居士说佛法,即信向,遂朝普陀,皈依印光法师,法名慧澄。在山复受五戒。归家后,概不问家事,日赴水月庵,诵金刚经二十卷。一藏圆满,放下身心,一心念佛。每言西方如此胜妙,若不极力求生,悔之晚矣。民国壬申春,常到庆福寺念佛堂念佛。承寂山法师,极力开导,念佛益力。至六月间,对寂师言,我本年会生西方。迨七月杪,稍觉身体不舒,精神疲倦。八月初,卧病不起。至初八日,津涸喉干,难于发声,仍时时默持名号不倦。至初十早晨,忽睹弥陀放光,即起坐,目观口念,两手合掌,于巳时化去。至申刻,顶门犹温,面色如生,年六十六。(俞慧郁钞集) 民国朱兆法 朱兆法,浙江义乌人。少年有声庠序,品学兼优。因家境清贫,教读为业。六旬后,耳犯重听,始发心学佛。境况益艰,每代人诵经以维生计,暇仍自行念佛。民国壬申夏,忽双目失明。妻早瞽,亦修净课。兆法知宿业发现,益精勤念佛,求早生极乐。至九月朔日,忽告妻云,阿弥陀佛,约重阳前接我生西,汝宜及早助吾宣念佛号,增结胜缘。妻恐不实,禁勿语。兆法亦悔失言,以掌批颊自戒。至初三日,复劝诫其妻,加功念佛,二载后,余随阿弥陀佛来接汝,余不日将去,届时,慎勿哭泣。嘱毕,即同其妻入佛堂,照常课诵。至初四日午刻食粥毕,云,嗣后不再食矣。亟至佛前顶礼,趺坐念佛,音调清润,体态安详。至未刻,合掌含笑,泊然而逝。殓时,顶门独热。(俞慧郁钞集) 民国陆鸿逵 陆鸿逵,广东潮安人。家贫,佣于商肆。年老无子,境益困。有亲故周粟者,教其念佛求生净土。鸿逵闻而信受奉行,即立定课,朝夕精勤,十年如一日。民国二十一年冬,年七十二,偶患胃病,仍念佛不辍。一夜,二更时,忽起坐,呼妻助念礼佛。自以左手结印,右手摩胸。既而合掌,高声念佛一声而逝。手足柔软,面润泽有喜色。半日入殓,头额犹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金荣轩 金荣轩,安徽庐江人。因经商亏折,心怀抑郁,遂致发狂。但虽神经错乱,而最喜入寺庙焚香礼佛,甚虔。后有奉佛女士王今梵,知为宿业所感,授以念佛法门,令其念佛忏悔,求生西方。荣轩闻之喜,即长斋念佛。每晨起,盥漱毕,便合掌西向,高宣佛号,余时均常念佛。人问其念佛何为,他反问人何不念佛。每见群儿,皆教之念佛。市人多仍笑其疯,荣轩亦笑市人之疯。民国壬申秋,卧病不起,仅饮白水,仍念佛不辍。及冬,某日,忽云,我将行矣,急急归根。家人又以为谵狂复作。徐子瑶居士云,归根者,返本还源,叶落归根之意,殆欲皈依三宝,往生西方乎。荣轩闻之曰,善。乃请济林法师,为授三皈,法名今洁。且先已气息奄奄,至皈依时,精神忽振,令其自称法名,均能朗答。皈依后三日,酉时,忽语其妻曰,我去矣,汝等快念佛。举家乃同声助念,荣轩则合掌端坐,面西安详而逝,年四十一。次日入殓,颜色如生。其妻因而信佛茹素,每日率子女念佛,为荣轩回向。地方人士,亦多生信向。(佛教特刊) 民国林鸿猷 林鸿猷,字云游,福州人。天性孝友,颖悟过人。学品兼优,并通英语。历任海关各职,均矢勤矢慎,恪尽职守。信奉佛法,皈依印光法师,长斋念佛。因久在政界,作事认真,积劳成疾。至民国二十二年正月,病日剧,幸各莲友常来助念,佛声不绝。至二月初六,八时许,自知时至,命人扶起端坐,静听众人助念佛声,自亦随念,目复注视床前所供佛像。至九时,安然坐逝,时年四十五。(卓智立函述。此版成后,卓又来函云,林之信佛好友李炳珍,时尚未知林已逝世,在琼州海关于二月十三夜,忽梦见林服僧服来,云已西归,言讫便隐,李忽醒云。) 往生女人第四 元念佛婆 念佛婆,不详其姓氏。元至顺庚午,浙西连岁饥馑,杭州城中,饿殍相枕藉,有司令坊正倩人舁弃六和塔后山大坑中。有一婆子,兼旬不腐烂,每日居众尸之上。人怪之,搜其身,怀中有小囊,贮念阿弥陀佛图三幅。事闻有司,为买棺殓,焚之,烟焰中,现佛菩萨像,光明烨烨。因此发心念佛者极众。(山庵杂录) 清杨氏 杨氏,即清乾隆时,袁子才之祖母柴太夫人之外祖母也。老而无子,依其女洪夫人(即柴太夫人之生母)居,静住一楼,三十年足不履地。虔奉观音大士,诵经念佛不辍。性慈善,若闻楼下笞婢声,则彷徨不能食。有婢上楼,必分己食与食。至九十七岁,将终前三日,索盆濯足。婢以向用木盆进。则曰,不可,我此去当蹋莲华,须盥面铜盆。濯足已,俄闻栴檀妙香绕空,杨氏即趺坐而逝,异香三昼夜始散。(海南一勺) 清张氏 张氏,金山人,归王生。其伯姑王氏,修净业往生,事见净土圣贤录续编。张氏自幼即信净土,为人淡朴。素善病,而念佛不辍,受三归五戒,不愿有家。奈幼已许字,遂于嘉庆二十年于归。年余,归宁母氏,适病剧,延道俗行人同声念佛。无何,喘急,嘱扶起,面西坐,诵弥陀经,及佛名。目荧荧上瞩,面含笑容,顷之乃瞑。(种莲集) 清林节母 林节母,姓颜,号惠芳,广东潮阳林之琦之妻。之琦家贫苦学,不得志,郁郁致疾死。节母方有孕,逾月生子,名道逊。节母性贤淑,外家富盛,资遣饶丰,故能安之,孝舅姑,和妯娌,守志抚孤。家世奉观音,节母礼尤虔。后因手触芒刺,痛不可忍,百医罔效。一夕,忽梦菩萨为之抚摩,与一豆,啖之甘,既觉,疾顿愈。由是遂茹素念佛,日有恒课者十五年。临终,犹以世虔奉佛,嘱其子媳。先一月,饬妇裁衣裙,令如佛制。时至,念佛坐逝,寿六十五。没后,其子梦随青衣人航海,至一处,殿宇辉煌。有人曰,汝母优婆夷,往生安乐国。时在嘉庆道光间。(近代往生传) 清丁氏 (女) 丁氏,金山人,即张氏姒也。其伯姑王氏,劝之念佛,同日秉受归戒。王先逝,丁氏见其临终正念,愈自感奋,克时课诵,回向西方。居常作诸功德,并戒杀放生,一师王氏遗法。有女,适太原,病瘵,教之念佛,安然化去。逾年,丁氏病中满,转侧维艰。临终,力疾起,面西坐,呼家人诵弥陀经,及佛号,甫百余声,观其若有注视。问见佛菩萨否,首微颔之。顷之,声息俱灭。时道光八年五月初九日。(种莲集) 清邵媪 邵媪,常熟邵子寅之母也,素奉佛。道光十八年十一月,微疾。忽谓子寅曰,汝于明日,迎妹归。子寅从之,而莫测其所谓。次日妹归,媪曰,吾今日欲逝,以了母女因缘耳。女闻而哭。媪笑曰,死生一幻相也,遂与言他事。至午,曰,时至矣。子寅问何往。媪以手指空曰,佛来,遂逝。(种莲集) 清陆孺人 陆孺人,苏州包心愚之妻也。事姑孝,尝侍疾,不解带者累月。心愚故勇于为善,凡造桥修路,施衣放生诸事,恒戚然于心,孺人必尽力赞成。幼尝浮海礼普陀。中年后,足不逾阈,晨起,诵经咒及佛号,四十年无间。道光二十七年,四月初,感微疾。告子妇曰,夜梦古衣冠三人相招,谓我念佛至诚,即日令我见佛矣。初八日陵晨,西向念佛而逝,年八十五。(种莲集) 清钱氏 钱氏,名兰贞,苏州人。幼即端静,适顾姓。后因怀孕,遘疾甚危,半体皆冷,神识瞀乱。有至戚省之,劝其夫立誓戒杀,诵观音圣号。从之,三日汗下,其疾若失。自是,钱氏归心净业,每夜焚香,诵大士号,虽严寒酷暑,勿间也。道光二十八年冬,染咯血疾,渐增剧。延至二十九年,十月八日,忽曰,苦海茫茫,三日可出矣。初十日清晨,令设香案于床右。曰,今日决定往矣,口中仍念大士名。顷之,忽称阿弥陀佛。至申刻,声渐微,向西吉祥而逝。翌日天明,顶犹温,年二十九。(种莲集) 清易特墨太夫人 易特墨太夫人,法名莲如,满洲正红旗人。勤俭仁慈,惠周姻党。相夫教子,孜孜不倦。故依太守勒通阿札,分转拉芬阿,二公出仕,卓著政声,秉母训也。太夫人,中年茹素,潜心净业。每日定课,诵佛号两万声,二十余年无间。光绪元年,寿六十二岁,忽于冬月望后,神气不爽,告家人曰,我见佛像数尊,众童男女,手执幡幢,均来接我。已自定期于二十七日午时,往生西方。因将存储衣饰,俵散媳女诸人。并嘱持身处世,俱以方便为本,余无他言。届期,趣令阖宅眷属,环跪念佛。遂合掌趺坐,朗宣佛号而逝。(种莲集) 清姚嫂 姚嫂,四川绵阳人。夫少亡,再醮夫姚雕匠。雕匠吸烟而懒,姚嫂自行佣度日,其夫仍频来索钱,无则殴打,必索得乃去。姚嫂仍忍泪佣作,从无怨言。长斋多年,夜则静坐低声念佛,人少知者。后在家小恙,一日趺坐床上,云闻音乐声,又见大手掌,现阿弥陀佛四字,复言见大莲华,微笑而逝。时光绪初年间。(忏业僧述) 清沈贞女 沈贞女,沈雪峰居士之女也。幼时听父母讲因果,即戒杀放生。稍长,闻议婚,辄涕泣不食。问其志,云俟经义稍通,须出家为尼,父即赞许。且初通文字,仅读金刚,弥陀,心经,大悲咒,尚不通其义,惟一心念佛而已。及母没,即长斋。二十一岁之五月,偶患时症,缠绵二十余日。其父时时嘱其念佛观佛,一心西向。至三十日早,时而昏迷,其父即呼其名而警醒之,示以往生西方之乐,令其安心念佛。至未刻,忽令人扶起,向西而坐,合掌念佛。时因县令母病,其父往诊。少顷,忽开目四顾,问父何在。众云,出外。女云,无事,不必寻他,但传语请其放心,我顷间,已蒙二菩萨引去,业蒙佛授记下品下生。因有两次割肱疗亲之孝,改为下品中生。幸父亲时时提撕,请其放心,不必记罣。时仆妇孙姓者,亦长斋念佛,闻此情形,云,小姐是童女修真,得此利益,我辈半途修行,恐赶不上。女云,念佛只要真心,不在半途不半途。又嘱亲属云,汝等平时念佛不真心,恐不得力。若能真心念佛,到此方知受用,大家勉之,我去矣,即闭目长逝。其父至酉时回来,按之,顶犹热。(俞慧郁钞集) 清某贞女 湖北黄陂东乡,清光绪间,有某贞女,忘其姓名。幼禀宿慧,父母为择婿,誓不嫁,从师受菩萨戒,持名念佛,足不出闺闼。嫂方抱子,一日其嫂令其为儿取便溺衣。贞女曰,吾心即佛心,吾手即佛手,不可以不净触也。嫂哂曰,妹异日嫁得夫婿,独不养子耶。贞女怅立良久,不得已,以两指拾与之。年及笄,嫁期近矣,微示有疾,屡告父母,速备后事。嫁之前一日,贞女含笑曰,西方极乐,儿幸往生,毋以为念。乃趺坐合掌,遂化去。坐缸三年,启视之,体貌如生。(近代往生传) 清陆妪 陆妪,苏州阊门外人。年七十余,持斋念佛。光绪丁丑,二月十二日,忽自梳沐更衣,危坐念佛。未几,寂不闻声。至晚膳时往候,视之,已闭目逝矣。(俞慧郁钞集) 清谭氏 谭氏,湖北黄冈人。适黄,家小康,艰于子嗣。习闻观音大士灵异,发愿诵经祈子,未几,连产一子二女。一日,恍然悟曰,生死事大,吾何不求解脱也。遂受菩萨戒,于室之楼上,葺佛堂,朝夕礼拜,长斋念佛,数十年如一日。生西之前数日,预告家人曰,吾将于某日往生极乐,其速为备,毋得涕泣。及期,熏香沐浴,易新衣,趺坐合掌,含笑而逝。村中人,同闻天乐竞奏,逾时始散。时清光绪间,年七十。(近代往生传) 清张贞女 张贞女,名宝芳,号昙影道人,江苏常熟人。家世奉佛,女年十三,即归依三宝,专心净土,兼读华严,法华,圆觉诸经,及常看净土十要。礼念之余,手不释卷。十六长斋,日诵佛三万声。十八得咯血疾。次年六月,扶病受五戒。八月疾革,请佛像供床前,燃臂香,力称佛名,吉祥而逝。时光绪九年八月十三日也。常州李上善,乃策励贞女念佛之人,是夜梦女来别,云蒙观音接引,已得中品下生。(俞慧郁钞集) 清白氏 白氏,朱纯夫居士之外祖母也。中年寡,既而儿媳相继逝世,痛夫哭子,双目失明。一无生趣,百事灰心,潜修净业,行住坐卧,力诵南无阿弥陀佛不绝口。至光绪某年,年六十六岁之八月间,忽示微疾,急促其女归。朱居士随母至,见其端坐床上,似无病者。语曰,余准于二十六日寅时西去,故促汝来也。其女答语含悲声,即止慰之。至二十五夜半,命其女为之沐浴更衣,且进饮食,复洗面盥手毕,再端坐床上。时亲族群聚二十余人,至五更许,命人人手执一香,口中各高念南无阿弥陀佛,白氏自亦高念。天将微明,似来一阵香气,又仿佛有音乐声,而白氏念佛声音渐低。已而停念,迫视之,已逝矣。(近代往生传) 清许太夫人 许太夫人,曾为杭州工业学校校长,许炳堃之母也。生平专事念佛,一任亲友非笑。后病中,仍念佛,自知不起,乃呼其夫及子媳等,嘱咐后事。平日爱念甚深,至临终时,嘱毕,即合掌念佛,一切不顾,无丝毫留恋情态。帐后甚暗,有人在床边帐外,乃令让开,云佛来矣。随复合掌念佛而逝。时清光绪十八年。(俞慧郁钞集) 清王母 王母朱夫人,浙江山阴王楚辰之德配,心三为广二居士之母也。年二十六归王,家颇富,笃信佛法,自建庙奉观音大士,及天医神。又且施济贫病,放生惜字,各善举,无不提倡尽力为之。此虽王君所为,实由夫人阴相。又于于归后,即蔬食,衣唯粗布。日则纺织缝纫,夜则礼佛诵经,竟岁不出外户。沉默寡言,亲戚过访,寒温之外,辄谈因果。及王君卒,二子皆幼,夫人奉姑抚子,孝慈兼尽,备历艰辛。为心三聘妇娄氏,未娶而丧明,亲族咸劝退婚,夫人绝不见听,卒娶之,且嘱心三善视。夫人初则默诵心经,日有定数。孀居后,则一心念佛,以期定生极乐。宣统元年,三月,姑没,则亲理丧葬,哀劳致疾。四十余日,竟不起而没。临终前二日,嘱二子备衣棺,曰,吾后日午后当逝。复诫曰,愿汝等进德修业,勉为完人。届时极安舒,心三问所见,曰,毋扰吾正念,嘱点灯笼于室门,遂安坐而逝。没后,两手柔软。(近代往生传) 民国沈氏 沈氏,浙江宁波陈梅兰之祖母也。其夫亡时,年仅二十一,守节抚孤,长斋奉佛,持大悲咒,观世音经,心经,并念阿弥陀佛甚虔谨,虽睡眠,亦念念不忘。民国三年,年七十,无疾而终。后将其枕席在门外烧化,浓烟直上,上现佛像一尊,高尺余,端坐莲台,越一小时始散。王鹤堂之母,往为助念,亲见其事。(俞慧郁钞集) 民国李媪 李媪,山东禹城李更轩之母也。性恬静,寡言笑,衣食精粗无所择。三十岁后,长斋奉佛,家事悉委子妇。戚娅过从,聊谈寒暄,辄念阿弥陀佛弗辍。子孙相继夭,皆稍事惋惜,即不为所牵,依然掐珠念佛。因是,人多窃笑,竟有面嘲为痴媪者,亦不之瞋。或问念佛何为。媪曰,予深厌此娑婆,愿临终生西方,脱轮回苦耳。年近期颐,步履犹昔。一日晚飨后,如常礼念,忽谓其孙妇曰,今夜将有事相烦,可迟睡。孙妇漫应之。比更深往视,已面西趺坐逝矣。时民国三年,八月四日,寿九十六。(近代往生传) 民国周氏 周氏,浙江象山石浦镇,纪传长居士之母也。中年即失所天,守节抚孤,孝以事姑。及姑没,哭之痛,母子二人,形影相吊,艰苦备尝。乃感娑婆之苦,即归依三宝,长斋念佛,求生西方。早晚礼拜诵念,虔笃无间。虽家事冗忙,仍常默念佛名不辍。又逆境凄凉,犹节食减用,以施贫乏。佛前香灯,午夜不息。及子传长成立,孝以事亲,经纪有方,商业发达,家道浸昌。周氏益本其悲怀,力行公益,广植善因。民国甲寅三年,十一月,卧病不起,至乙卯正月十三逝世。其间心神清爽,终日面西卧,闭目念佛。迭见红灯光明,诸佛菩萨现金色身,由西而来。及梦见祥瑞,不一而足。家人亦有时闻异香。将终时,呼儿孙至,嘱曰,时刻已到,我即往生西方,汝等各持香念佛,送我西归,切勿哭泣。语毕,清水漱口者三,即合掌举手作拜佛势,随念南无阿弥陀佛三声,乃自卸其帽而逝。容色悦豫,直至酉刻,周身悉冷,顶门犹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陈氏 陈氏,安徽婺源叶永昌之妻也。性慈惠,好静洁。年四十,以长子病瘵,祷于佛,发愿茹素。既而子病不起,乃深厌无常,奉持斋戒,为夫置妾,家事悉委子妇。己则别居净室,供奉观音大士,朝暮礼拜,虔持佛号,专修净业,数十年如一日。好布施,周困急,有来乞者,必乐与之,复劝念佛脱苦。民国五年十月卒,卒之夕,语诸眷属曰,汝等且睡,吾其往生西方,毋故惊怪。语已,仍念佛不辍。迨晨,诸子往候,见其端坐西向,安然逝矣。次日入殓,焚化沐浴衣巾,五色光起,中涌莲华,旁有二龙围绕,见者惊叹,时年七十三。(俞慧郁钞集) 民国陆贞女 陆贞女,江苏盐城人。自幼在般若庵修行,拜尼为师,取名法诚。每日除看华严经外,早晚专门念佛。至六十余,微疾,念佛坐逝。后依坐龛火化,众见火光上有红莲,顺风向西飞去。(俞慧郁钞集) 民国王婆 王婆,江苏邵伯符家庄人。家清贫,卖麻线度日。无别好处,只知念佛。一日忽对人云,我见持长幡人来接我,要同诸位永别了。人因见他无病,不信其语。过数小时,果闭目端坐,安详念佛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葛夫人 葛夫人,长沙郑太史沅之夫人也。太史精研内典,夫人病不出户,亦常念佛。夜中暗坐,常见白光,不知所自。虽不问外事,辄有先觉。太史偶为说佛经义理,领悟逾于常人。民国己未春,预知逝期,曾语太史,谓当小别。临终之时,异香满室。(俞慧郁钞集) 民国王氏 王氏,淮安人,中年寄食天津吴公馆,性淳厚,常念佛不辍。民国八年五月,朝五台山,至文殊洞,谓同行曰,予愿在此念佛修行。所到之处,唯拜佛菩萨,不言余事。至北台顶,同人具茶,亦不顾。拜起,望南台走,同伴朱氏,及显通寺僧智慧等尾之行。至下坡,遍觅不得,行数里亦不见,众甚疑之。至七月,有台后樵夫,谓王氏在三十里外小岭上松下,向西端然坐逝。观其衣容,如才坐者,始舁回显通寺。后将遗骸移往文殊洞安葬。(近代往生传) 民国曾氏 曾氏,法名志修,江西吉安景原村人。家训幼娴,德性生成。年及笄,归梁,事翁姑以孝,和妯娌以礼,人咸敬之。生子女各一,均早殇。既而夫病,亲试汤药,衣不解带,祷诸神愿以身代。数月夫没,哀痛余生,矢诚出家。请于父母翁姑,俱不可,因暂茹素居家。历久志愈坚,迟及民国丁巳年,浴佛节日,以烧香赴本里龙塘寺,苦求尼师,蒙收纳。始得专心事佛,带发修行,为三宝弟子。自是,日依佛前,烧香换水,诵持观音,弥陀,金刚诸经,继以佛名,昼夜六时,周而复始,如是者,三年无间。一日,微觉不适,仍依观音座前,合掌趺坐,念阿弥陀佛。直至戌刻,佛声顿息,视之,竟寂然逝矣。时民国八年九月也。(近代往生传) 民国雷太夫人 雷太夫人,湖北李开侁居士之母也。在世八十七年,屡经世变,迭遘闵凶。持己待人,一以勤俭慈悲为本。生平懿行,难以详述。至民国七八年来,因见开侁居士研究佛理,精详垂问,瞿然自省曰,吾其梦乎。自兹以往,吾其为西方之归乎。于是回向净土,一以弥陀为皈依。每日早晚,依法十念,其余静坐之时,均念佛不辍。且坐必焚香,面必西向。卧室中,静夜时闻异香。又自念佛以来,凡接见者,咸以净土法门相劝勉。人咸谓,老耄学佛,非有夙慧,不能如此。至己未夏秋间,尝呼开侁告曰,予将去矣,身后事,汝其速备。自后气血渐衰,念佛益猛。腊月初十前后,濒危复安,自嘱家人念佛,并念金刚经,晓夜不停。问疾者,亦令念佛,勿杂他语。二十以后,日渐微弱,仍日起坐合掌念佛。旬日中,初见红华围绕,次见金光三道自西来。弥留之日,恒称佛来了,佛来了,及仍常念佛。临终安详,无诸痛苦,眉际现一佛字,移时始散,家人隐闻音乐声。(近代往生传) 民国欧阳安人 欧阳安人,湖北王锡璠之母也。性勤俭,寡言笑,足不出户庭。居常食观音斋,不知念佛。民国己未冬,偶患咳嗽,后病痊,饮食锐减。至庚申夏,粒米不进,惟饮净水。其子念母衰年绝食,自难久存,遂投诚三宝,请僧代为忏悔。适逢满居士心如,教以放下万缘,一心念佛,病当可愈。锡璠归以告安人,安人闻便深信,即发愿实行。惟病久气衰,念不成声。七月四日,锡璠思惟,母病日重,气力益衰,恐念佛不力,难以生西。乃往黄州安国寺,谒霁峰和尚,请僧多人,于次日举行念佛。是晚八时,安人忽安然熟睡,至十二时始醒。呼璠曰,吾梦二人以肩舆乘余往游一地,道路平坦,绝无障蔽。有青衣老妪,状类观音大士,引过石桥,见一莲池,广大无垠。赤白莲华,一齐开放。二人将余运置其中一大莲华上,曰,乐哉,此土也。忽然惊醒,反觉此土污秽,此身不快。璠再请僧念佛一藏,为上品上生之助。至初七日,璠与诸子辈,环跪念佛,嘱诸僧克励以念,锡璠与家属,亦另行加念。此后,安人每睡,则见青衣老妪,引游莲池,时呼曰,好大莲华。初九夜十二时,佛藏已圆,安人曰,堂前有和尚来矣。移时,又曰,明日上吉,吾将西去矣,璠遂预备一切。次日,形容端好,耳目聪明。忽指曰,彼地有一蚂蚁,勿践踏之。又曰,安国寺老和尚至,请来,为我生西之助。家属出视,霁峰上人果来。请至榻前,念佛持咒。至晚八时,安人端坐卧榻,神色如恒,目向上视,寂然不动,如入禅定。视之,已西逝矣。(近代往生传) 民国唐氏 唐氏,法名仁缘,江苏无锡人。幼喜诵经,性至孝。十岁时,父患肺痈,唐氏每日夜半起,诵经毕,即远往摘带露丝瓜盈筐捣汁,于黎明进之。历月余,父病竟痊。年十八,适倪姓,遽值咸丰庚申之变,其父御寇阵亡,全家殉难,仅其弟潜叟逸出。越五年,乱平,唐氏乃群拾众骨,啮右手三指血,淋漓遍洒之。即时悉得辨认,营葬父骨,并埋余骨。其弟以流离道路,感受寒湿,大病濒危。唐氏为之诵经礼忏,料理医药,数月始瘥。至是,遂与夫异室,受优婆夷戒。所居两楹,洒扫洁净,供佛菩萨像,敬礼诵经,日有定课。倪家固清贫,以针黹所入养姑,余则济人急,兼放生。见人必苦口劝善。民国庚申,七月三十日,忽曰,我今日当逝,出莲华瓣一包,命为燂汤沐浴。易服法服,端坐而逝,寿七十八。(近代往生传) 民国陈母 陈母周夫人,陈文中居士之母也。生平奉佛极虔。清光绪戊戌间,即长斋,供奉大士像。时其子文中,未闻佛法,妄以世俗愚孝,力请开斋,卒未获许。逮其子信佛后,始知其母长斋,为具多善根福德因缘者。民国庚申夏,其子尝以净宗妙法奉告,陈母始知发菩提心,念阿弥陀佛,求生西方。九月杪,忽抱病,其子即恒详述往生净土之乐,悦其视听。至冬月初一日,精神饮食俱减。初二正午,忽闻唤念佛,其子即集家人爇香围绕念阿弥陀佛。陈母亦如常时,趺坐合掌念佛。历二时,始就枕假寐。醒云,见一衣红缎衣人,授以彩旗。时其子愿舍宅为寺,助母往生,陈母闻而乐之。初五昼,倚枕念佛,并自言好好者再。问,何为好。曰,西方好,口仍念佛。念至十句钟,静息少顷,复高声念佛八九声,念毕,即安然逝矣。额际渐冷,顶门独温。文中等,始终率全家恳切念佛相助,至午后二时,始为更衣,顶犹温暖,寿六十四。(近代往生传) 民国刘氏 刘氏,法名慕莲,陕西临潼人。幼而慈祥贞静,年十八,归同邑康某。中岁夫没,遂持斋,虔修净业。民国甲子春,其子迎养至沪,居数日,即遍参诸方高僧,叩求法施。归而修持益精进,未明即起,危坐念佛,及诵各经咒。辛酉染疾,毫不感苦痛。临终时,但向家人一笑,无复余语。至大殓日,面色如生,周身柔软。(近代往生传) 民国贫妇 浙江慈溪一贫妇,未知其姓氏。家甚贫,子不孝,常骂詈之。一日被子骂,心苦难受,诉之邻近寺僧。僧曰,汝已知苦,何不卖去。妇曰,如何卖得了。僧曰,汝专念阿弥陀佛,求生西方,临终佛来接去,则永离众苦,但受诸乐,便把苦卖了。妇曰,我母子共房,床灶俱在一室,床下尚作猪圈,如此邋遢,何能念佛。僧曰,无妨,汝在家时,只管常念,暇时可来寺拜佛。妇即依教奉行,专求脱苦,念佛无间。二三年后,将终前数月,即预示其子云,至某月日,我当生西,汝勿外出,当为我料理,尽母子之道。其子不信,不久又作是言。及期前数日,其子忽闻异香扑鼻,不知何来,到处遍觅,不见焚香所在,乃忆母言,莫非是实。至期,乃在家守候,见母自沐清洁,穿净衣,果端坐念佛而逝,时在民国十年前后。如此贫妇,一无所知,念佛数年,尚能预知时至,异香先发,安然西去。可见净土法门,真无人不堪修者。(在佛顶时,亲闻定法师说,惜当时未详问其姓氏年月。德森记。) 民国江母 江母郭太夫人,江味农居士之母也。其子奉佛,江母亦欢喜信向。平日功课,心经七卷,佛号五千声,未尝间断。民国辛酉春,抱病。未病之前半月,精进念佛,且自朝至暮,欢喜异于常时。其病胃弱不思食。四月二十四日,精力不支,遂卧床。六月初二夜间,其子方念佛,江母忽于睡眠中坐起,合掌跏趺,唤其子曰,我若如此而去,汝以为如何。其子连声赞叹。初十后,数日中,得赵云韶居士等助念。至十五午前十时许,云韶文舟等,念佛良久,江母曰,歇歇罢,时候尚早也。十二点三十分,欲起坐,众扶之起。甫坐定,自将衣履理好,急揖向西,仰首凝睇而笑,须臾即逝。下午五六时,遍体皆凉,顶门温暖。次日下午三时入殓,犹体软如绵,面色光彩。(近代往生传) 民国陈贞女 陈贞女,法名圣性,扬州甘泉陈仲龄之次女也。与其妹,皆自幼茹素。年及笄,父故,母欲为择聘,贞女即痛哭流涕,誓撤环瑱以养母,至老不嫁。妹以出家焚修为愿,贞女以居家侍奉为志也。母知其志不可夺,遂任之。母有洁净癖,凡婢媪之任使,皆不称意。惟贞女,则烹纫浣濯,能体亲心,力役服劳,不容旁贷。暇则念经礼佛,日无虚旷。纵佳节盛会,从不游观。尽心孝养,笃修净业,如此。后归依三宝,受菩萨优婆夷戒。及母去世,痛极终天。此后,依弟而居,修持愈谨。晚年,其姐之子张绍春,迎往其家,喜其信佛,志道相同,遂不复归。过年余,自知不久住世,遂至其妹之尼庵,以期正念往生。未久,示微疾,促绍春与三弟至。命请具德僧,为剃发作尼,兼为说戒,又令死必火化。绍春许之,遂沐浴著法服,端坐念佛。诸尼及亲属,同念佛相助。久之气绝,大众仍念佛二小时,面相光华,远胜生时。时民国十年,十二月十七日丑时,寿六十三。虽临终为尼,以无几日,兼欲显彼一生守贞尽孝之贞心,故仍以贞女称焉。(印光文钞) 民国黄氏 黄氏,广东东莞人,适卢姓,侨居南洋吉隆坡。民国戊午年,皈依三宝,法名圆銡。早晚念阿弥陀佛,日有定课,朔望圣诞加虔。辛酉年中秋后,微疾,日久不愈。至壬戌正月二十七晚,自起礼佛绕拜,云四大金刚在此侍候,言奉佛命来接我往生,期此月尽去。促眷属烧香汤来,我欲沐浴。迨亲眷齐时,即指示身后事,条理井然。沐梳毕,自易寿装,精神焕彩,拈香礼佛甚诚恳。诸人问曰,四大金刚尚在否。答曰,现在神厅某处站立。复向一女居士,请念大悲咒水与饮。饮毕,又请大众代其致意皈依师,言我已往生,甚自在安乐,请勿忧虑,再向各人问讯告辞。辞毕,乃坐,合掌念佛十余声,又开眼合掌大笑,向各人道,汝等日夜辛苦,我今自在去矣,遂端坐而逝。(近代往生传) 民国萧俞氏 萧俞氏,湘人,适江西吉安南溪村萧姓。自幼茹素念佛,青年失偶,守节抚孤,修持益力。年及古稀,而精神益健,耳目聪明。民国十一年,正月二十五日夜,梦至一大殿,百宝庄严,万人瞻仰,座上有金身大佛。俞氏近前礼拜,佛语之曰,汝应于二月一日往生西方,今可暂归,劝众生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因果昭然,丝毫无爽等语。觉后,遂遍告家人,并嘱自明日起,全家均同心斋戒念佛,以助生西。又召其三女归宁。自是念佛持咒,日夜不绝。至二月初一日夜,持诵之声益急。夜半时,敛衣端坐,其声渐微。忽环视家人,一笑而逝。及大殓,肢体柔软,面色如生。(近代往生传) 民国徐夫人 徐夫人,浙江黄岩徐上麟之女,同邑张子远之妻也。虽桂子盈庭,兰孙绕膝,多入仕版,政声卓著,人皆慕之。而夫人不以为喜,每谆谆以作官须造福,持家须惜福,诫其子孙。一生无他好,惟长斋念佛,戒杀放生,及勤俭操作,恤贫赈困,礼佛诵经。及将没,预以某日当去戒家人。届日,则设香案中庭,西向拜,云佛来接引,乃趺坐以逝。时民国十一年,二月十三日,寿七十四。(近代往生传) 民国冯宜人 冯宜人,法名妙和,包培斋居士之室也。性乐寂静,厌愦闹。二十一归居士,事舅姑以孝闻。尝梦睹人屠豕,先就屠者豕,继就屠者为一妇人,旁一媪为除衣饰。宜人呵曰,奈何以人为豕。媪曰,我等见为人,屠者视之则豕也。醒而邻家适屠二豕,如所梦,恍然曰,人与豕,一转移间耳,遂誓不食豕肉。居恒喜蔬食,持杀戒,为妇女放生会。既而居士蔬食奉佛,宜人继之。京畿水灾,更为妇女制衣会。仁民爱物,天性自然也。民国戊午秋,从微军和尚受三皈,兼持八关戒斋。由是专念阿弥陀佛,发愿往生西方。暇则写经持咒,勇猛精进,晓夜不遑。尝于礼佛时,见佛像渐高大,观世音菩萨像,闪烁若有光。先后所睹,瑞应非一。壬戌春,抱病,至闰五月,居士复延全朗和尚,就其家授五戒。宜人受戒时,冥想十方圣众,围绕道场,身心爽然。语人曰,受戒已讫,可以行矣。复语居士曰,吾死,当以桐棺布衣敛。自是,病日剧,居士为延僧众助念佛号,宜人一心倾听,怡然称善。易箦前二日,自起栉沐。舍报时,西向注目端视,若有所睹。手结弥陀印,泊然而逝。阅九时许,全体久冰,顶门犹暖,手足柔软,面如生。时民国十一年六月,年五十一。(近代往生传) 民国李母 李母周夫人,巴东李质夫之妻,云岩之母也。素性慈良,粗知书理,平时善谈因果。光绪乙巳岁,即长斋,每日持诵救苦经。其子以世俗之孝,力谏开斋,李母未从。又有外道劝其入门,亦拒之。民国十一年五月,有沈荫周居士,同其子云岩,受宜昌定慈居士教,于野三关立佛教会。李母闻之,欣然乐从,乃皈依三宝。未几,染疾,即乘养疴之暇,日持佛名不怠。迨后气力已衰,声难成句,仍默念之,两月之久,未曾间断。至七月初四,忽谓诸子曰,顷见一人如僧状,执幡立前,却无何言语。次日黎明时,又谕家人云,今日吾必去矣,汝等可善侍之。其子云岩,知其母将往生,遂请荫周往。行甫近宅,即闻号泣声,急趋询之,云将告终。荫周即令妇孺勿哭,同念佛号。少顷,李母忽睁目相向,并同称佛号十余声,安详而逝。越三日归葬,其夕质夫公就寝,合眼未寐,见其立于前,曰,我已快乐,公其勿虑。但须善教云岩诸子念佛,各子媳当体吾衷,皈依佛法,是为至嘱。(近代往生传) 民国徐母 徐母杨太夫人,法名贤证,安徽石埭徐平轩居士之母也。生性和蔼,乐善好施。自幼崇信佛法,晚年行持益笃,受优婆夷戒,长斋念佛。尝同其邻居张夫人,设佛堂,定课念佛。一日见佛像旁有一蓝衣菩萨,疑张增请圣像。后数日,视之乃无,询张夫人,云无其事。又尝见佛像熙怡含笑,近视则无。遂自疑眼根昏眊,识者谓念佛所感之瑞像也。民国十年秋,皖地水旱奇灾,以佛法慈悲之道,勉其子平轩,就省长委,出办赈务,以救灾黎,又将私蓄倾囊资助。十一年,其子迎养皖垣,时春秋已高,精神颇弱,亲戚中有劝其开斋者,则曰,宁持戒而死,决不犯戒而生。十二年正月,病势转重,寒热间作,仍念佛不辍。二月二十一,令请僧来寓念佛,助其往生,并询何时可以西去。其子答以后天斋日,徐母微笑颔之。历数时,乃曰,吾已见释迦牟尼文佛,及向所见蓝衣菩萨,何独未见阿弥陀佛。其子曰,时尚未至,时至自见矣。遂迎僧至床前念佛,徐母亦随声同念。二十三日巳刻,复请僧入房念佛。平轩请接引佛至床前,谓曰,佛来矣。徐母见佛欢喜,即高声念佛,数声后,音渐低微。又微屈智愿二指,结离怖畏如来手印,含笑而逝。三日后入殓,面貌光彩如生,顶犹微温,四体柔软。时苏纬之君,闻讣,自西来唁,沿途闻檀香气。及至门前,香气益烈。(近代往生传) 民国潘太夫人 潘太夫人,甘肃敦煌人,夏继泉之母也。性慈惠,寡言笑。虽一生夫荣子贵,数十年来,诞日从不置觞为寿。优伎歌剧,未一登门。不置高车华舆,素俭约严整,惜物力,不使丝粟之糜。独乐善喜施,戒杀放生,备衣药济贫苦,不少吝。晚年笃信佛法后,愿力益宏。捐资山东女子莲社,一时闺阁信仰日众。又广请经典,分赠亲故。每闻时局不靖,辄愀然曰,人心陷溺,大乱未艾,苦恼众生,非佛法莫资挽救。遂发愿于济垣建佛刹,俾为信众修习之所。先自出千圆,并谕其子继泉广为募集。近来专修净业,昧爽起,诵心经,持准提咒。早晚以弥陀三万为定课,无少间。民国癸亥,二月二十九,稍恶寒,午间咳微带血。至第六日,热已略退,病状殊无危征。晡后,神识清爽,稍进饮食。十钟许,曰,吾病已大愈,欲少眠。继泉等,潜伺户内,闻喘息甚和,西向瞑坐。未几,神气少变,趋视,已端坐坦化,年五十五。先是其女淑君,梦阶庭现碧色菡萏,巨如华盖,太夫人谓此华属我。女醒欲告,语未毕,太夫人遽曰,此华为我有也。病五六日,始终无他痛苦,慈祥更逾平时。每日默念佛号,毫无人事罣牵。属纩后,越数时,顶际犹温,貌益怡悦。(俞慧郁钞集) 民国张夫人 张夫人,上海黄涵之居士之妻也。夫人素信佛,少时虽未亲近善知识,即知因果报应罪福等事理。时其夫涵之居士年壮,尚新学,醉心欧化,力崇实验,坚破迷信。甚谓人死魂魄消散,归于乌有,因果轮回之说,皆荒诞无凭。夫人深不谓然,时以罪福之理,婉转规谏其夫。惜未得善知识开示,未知修行门径,与佛法利益。民国六年冬,其夫任温州道尹,始与西宾顾显微,常与吴璧华,周孟由等诸居士交。顾即归心净土,信仰甚深,朝夕研求。其夫始窥佛法涯略,方知夫人之言为不谬,始自悔昔年知见之非也。越二年,其夫移治会稽,复得亲近观宗寺谛闲法师,普陀山印光法师等诸大善知识。由是,乃知佛法修持之道,因得夫妇同心,专修净土。壬戌春,外姑病没,夫人哀毁逾恒,悲不自胜,遂向佛前誓持长斋,求脱母苦。癸亥夏,染病,亲戚苦劝开斋,夫人坚执不许,并嘱药饵中勿用有生命者。病中一心念佛,兼作观,合眼辄见佛相,及大士相。临没之日,夫人忽自面西右胁而卧。是日,其夫率家中大小,一概高声助念佛号,直至气绝,仍念佛不辍。临终前三小时,夫人犹自默念佛号,并嘱儿媳,于其生西后,须多念阿弥陀佛。嘱毕,随面现笑容,毫无悲恋病苦等状,安然而逝。时民国十二年,六月初六酉时。(近代往生传) 民国毛母 毛母牟太夫人,法名正牟,湖北沙市毛春亭居士之母也。幼孤,甫八龄,父母亡,依其王母为生。性纯敏,精女红,粗知字义。十七岁归毛,正家道中落,夫贸易,毛母代尽夫职,事翁姑,理家计,茹苦含辛。继翁姑先后谢世,尽哀尽礼,足分夫劳。不数年,夫又亡,守节抚孤,备尝艰苦。近年其子春亭,行商信佛,毛母亦欢喜信向,皈依三宝,定课念佛。民国十二年八月,偶感不适。其子一面延医诊治,以尽人事。一面请僧尼,与诸居士等,率同家属男女,分内外念佛。至七日后,毛母毫无他病,心中清白,气色自若。乃从容言曰,尔时吾闭目,即见弥陀丈六圣像,作举掌状。言毕,面西侧卧而逝,全身已冷,顶部犹温。(近代往生传) 民国曹宜人 曹宜人,安徽巢县曹宅西居士之胞姐也,适李姓。性笃孝,因报亲恩,斋戒念佛,期生净土。精诚行持,寒暑无间,逢人辄劝念佛,三十余年不怠。年七十六,染微疾。越数日,自见二童子,手执长幡,伴佛来迎,天乐盈空,祥光满室,病即霍然。乃合掌向空膜拜,谓家人曰,空中遍覆罗网,每一网孔,皆有珠果宝物。我生平无甚功德,不过孝亲怜贫,向不妄言而已。今竟得此好处,汝辈当赶紧念佛。西方确实是有,无可疑的,我十五日当去。其夫曰,十五日干不好。宜人曰,汝可代择良日。其夫曰,十八日可,二十一日最好。宜人曰,就十八日行。至日早,促家人焚香迎佛,香方爇,即安然而逝。时民国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近代往生传) 民国王母 王母何太夫人,王孟范居士之母也。年二十,归王,事姑孝。民国丙辰秋,夫亡,夫人痛不欲生。常州冶开和尚为说法要,由是虔修净业,求生西方,日有定课,七年如一日。辛酉壬戌两年,大病濒危,虽卧疾半载,而净课益虔。癸亥春,旧恙时作。语孟范曰,欲修净行,当自断俗缘始,遂于七月杪,寄居寺中。八月,自知不起,罄其衣饰,命孟范为之变价作佛事。遂延宝一法师,为说三皈,法名显忆。复延比丘昼夜念佛,王母亦随念不辍。十一月初九夜,语孟范曰,学佛之人,无所谓死,我若去时,当虔持佛号,毋戚悲以乱我心。汝亦努力精进,莲池会上相见有期,尔时方为真眷属也。至二十七日丑初,自合掌持佛名,其家属及寺中比丘三十余人,同声助念。历二时许,声息渐微。仍说偈曰,累劫种莲因,今生方成熟。务将诸外缘,斩尽不相续。感彼西方圣,垂手来接引。从此生莲邦,誓度诸众生。言讫,含笑而逝。至次日,手足柔软,顶门犹温。(近代往生传) 民国沈葆三妻 沈葆三,平日喜读佛经,得知净土法门,为最胜异方便,遂发心念佛。其妻某氏,非笑之为迷信。某年元宵,中堂烧红烛,一烛上,开一华,宛是莲华状。葆三见之惊异,招家人往观。其妻又以为迷信,且说那一烛若同时开一样之华,方能使我生信。转瞬间,见那一烛,果开出同样莲华,华上复现一观音大士庄严妙相,眉目宛然。其妻见此灵异,惊奇不已,遂深自愧悔,大启信心,随夫念佛。数年来,无论如何忙碌,每日定课,俱不间断。至民国十几年间,抱病。临终前数日,葆三请人在其榻前助念佛号,其妻亦随众念佛,拟七日得一心不乱,但病苦缠扰未果。临终时,其数岁小儿,见威烈异光,从母榻前,直至门外。又见三金人,一金人手执莲华,忽一人合掌坐莲华中,面容宛似其母,随金人乘异光向西去。邻有韩姓老妇,久已专诚念佛。一日梦见某氏,乃问曰,人多说汝已生西方,究竟是否。某氏曰,自然往生。老人如不信,到吾家去问,吾每逢时节,或有事时,必归家,凡家人闻香,即吾归去。从今后,不复回家矣。老妇往询,果有此事。(俞慧郁钞集) 民国焦女士 焦女士,法名心理,扬州人,年十九,适本城管心存。越四年,管死,女士自叹命薄,矢志守节,入本城立贞堂。发心念佛,皈依长生寺性莲和尚。至二十九岁,即长斋,行持益勤,专念佛名。民国十三年,正月,时年三十一,偶婴疾,梦见观音大士,谓曰,汝娑婆缘尽,净土缘熟,准二十九日,我派人来接汝。然须先两天落发,请一大德说幽冥戒。女士谨依大士教,遂向堂董告辞,往求其师,二十八日,在长生寺安养堂剃发,又请其师为说幽冥戒,并开示种种。至二十九晨,女士见童子持幡来,知时已至,加紧念佛,逾时安详而逝。没后三七日,荼毗时,火中有五彩光,直向西方。再于骨灰内,得像一尊,长二寸余,趺坐合掌,貌肖女士。性莲和尚,为装小龛,供于安养堂,至今犹存。(俞慧郁钞集) 民国杨母 杨母周太夫人,临川人,江西高等法院推事杨日东之母也。性慈善,好布施,中年皈依净土,常念佛名。每逢朔望,暨佛菩萨诞日,则沐浴斋戒,自朝至暮,念佛益虔。如是寒暑无间,历二十一年,临终安详念佛而逝。没后,家人将其平时念佛所服之衫,张于竹篙上,用火焚化。观者如堵,咸见两袖及衣衿间,现龙凤花纹,灿烂夺目。(黄晓浦述) 民国某校书 某校书,不详其姓氏。甫逾笄年,忽省悟洁身,皈依佛法,专心净土。屏弃铅华,于上海虹口,赁屋一椽,奉母以居。诚心念佛,昕夕靡间。平昔喜请佛像,礼拜供养。一室庄严,宛如清净兰若。先是,少有蓄积,曾托粤东梁君,为其存贮。至民国十三年二月初,嘱佣媪请梁至。梁来,乃告曰,修行未久,幸得解脱,某日当西去。某处存款,为母氏养老,及己丧葬,营斋忏,助善举,各用若干,幸先生为处分之。梁曰,方当茂龄,何遽言此。校书默然不语,梁遂去。迨其预约之日,佣媪果来,以已生西告。梁嗟叹亟往,经纪丧事,并如嘱处分存款。(近代往生传) 【评曰,生为女人,其业已重。为女而复堕风尘,业重尤甚。但业海茫茫,回头是岸。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如某校书者,正在青春,便能反省,尽弃淫秽,力修净业。不数年,即得如愿以偿,预知时至,直往乐邦。可见净土法门,人人堪修,有愿竟成。佛性本净,涅而不缁,所以龙舒有风尘之劝。此校书,即惠然肯来,舍秽求净。校书尚尔,余人更当奋发。愿世人,当生正信,切勿疑谤。】 民国任恭人 任恭人,海盐朱韵泉先生之妻也。自幼笃信佛法。归朱后,相夫教子,恪尽妇职。性严正,待人厚。光绪甲辰冬,夫弃世,恭人年五十九,因念世间如幻,人命无常,生出世想。即以家事付子媳,己则放下万缘,长斋念佛,精修不懈。民国丁巳冬,忽患半身不遂,手足痹痛疾,行动需人。乃静居一室,心益定,念益勤。辛酉夏,其子调生,吉生,闻范古农居士谈佛法,昆仲始发心学佛,且以之进劝其母,而恭人求生西方之信愿,愈真切矣。甲子正月,调生有听经之行。恭人曰,我年迈,汝勿久远游。二十四日,复患伤风痰欬疾。至二十八,病剧,乃延女众念佛资助。一闻佛声,即心安气平睡去。及醒,曰,顷梦一老媪,持糕饵,命食之,即觉清快异常。因询曰,我苦已解脱否。媪曰,解脱,汝速念佛,乃念佛百余声而醒。由是,气喘与半身不遂等病,皆全愈,是夜即安寐。次日黎明,忽闻香气,身心适悦,了无病苦。至二月二十日,复觉脘膈不舒,病又笃,复延女众助念。二十一日,自知不起。二十二,诫家人勿号哭,均须高声念佛相助,恭人自亦随念。直至夜半三句钟,安详而逝,寿七十九。初四肢皆冷,心下犹温,众仍高声念佛。后暖气上升,渐达于顶,直至次日夜半始尽,面色如生。家人将其平日念佛之西方公据焚化,灰上现僧相,立莲华上。(近代往生传) 民国汪夫人 汪夫人,安徽婺源江易园居士之妻也。生平孝顺慈惠,济急救贫。淡薄自奉,勤俭持家。自归居士三十三年,凡有善愿,夫妇必同心同德以助成。晚年,见居士学佛,夫人亦虔心皈依,戒杀放生,诵经念佛。民国癸亥秋,病滞床褥,不能如常礼拜诵念,乃专念阿弥陀佛,及观音势至二菩萨名。逝之先日夜,语侍疾者,取烛置床上,两手作举香状。谓楼上佛堂,木鱼声甚清越,床壁间,皆金字经卷,光耀烛目,汝见闻乎。及晨,预告家人,今日卯未亥三时,须为我供佛。自是不复语,有问疾者,颔之而已。果至未时,端坐而逝,神色自在,如入禅定,无愁苦相。数时后,通身冰冷,顶端犹温,肢体柔软。居士率家属与友人轮流助念,自未至亥,佛声不绝。时民国甲子,十一月初一未时,年五十。(近代往生传) 民国朱母 朱母杨氏,上海佛教居士林,朱石僧居士之母也。生平持二六九月斋有年。晚岁,其子石僧,为人真挚,奉佛专诚,朱母亦因而信佛弥笃。民国甲子秋,微疾。将终前,预延比丘尼来助念。至时,静听佛声,安然而逝。热气自下而上,顶最后冷,颜色如生。(近代往生传) 民国邓女士 邓女士,名继俶,秉性醇谨,幼即好学。年十七,适扬州卞姓,善事翁姑。民国癸亥年,产后染病。甲子秋,来杭归宁,延医调治罔效,困顿床褥。其母及姐,皆久奉佛法,屡劝其念佛,女士尚犹豫。至腊月十三,病益剧,嘱其姐代办后事。其姐慰诺,复以人生如梦,佛法难闻,三界火宅,当求出离,劝其皈依三宝,求生西方。女士默有所悟。其姐即曰,今日请大师来说皈依,可乎。女士曰,好。遂延却非上人,为说皈依。自是,眷属为之诵经念佛,其夫亦来助念。即承三宝加被,延二日,病轻减,痛苦渐除,身觉轻安。至十六晚,请其姐代谢念诵诸人,继向仆妇孙妈道谢,嘱其明晨早起,叮咛再四。孙妈出以语人,众料其明晨命终,乃预知时至,众人念诵益勤。女士亦将念珠挂项上,以手数珠,随众念佛。其姐为悬五彩西方三圣像于榻前,令其观像念佛,女士一一依行。至将终时,云有金脸黄菩萨至,目左右瞬,状极安详。忽自结手印,念南无阿弥陀佛而终。时有杨福生童子,见观世音菩萨,与诸圣众,遥临空际,接引向西而去。时民国甲子,腊月十七辰时。(近代往生传) 民国林夫人 林夫人,孙庆泽之生母也。宿植德本,禀性淑贤。孝亲敬夫,教子持家,实为女流师范。而且笃信佛法,修持净业,自少至老,无或废替。夫人归孙时,家贫甚,操劳苦作,过于佣保。后渐富裕,儿孙满堂,宜享逸乐,仍劳苦如旧。衣止粗布,洗浣补缀,尚不忍弃。见人饥寒,必施金推食,其心方安。人有求祈,量力相助。昆虫蝼蚁,甚至蛇蝎毒物,只求设法令去,不肯令其受伤。平时每以因果报应诫子孙,故其子孙皆笃厚,不染时病。民国某年冬,庆泽奉母避兵灾于亲眷家,其时心虑惶恐,夫人以装老衣命携之,亦不言其所以。至腊月遂没,适得具殓。其心地安详,宛若预知。临终时,庆泽率家人同声念佛,忽若发狂,将窗纸撕破,适二蝶大如掌,从窗棂入。黄质,杂黑白章,绕尸而飞,驱之不去。历大半日,殡殓毕,舁入他院,蝶亦随棺飞翔,直至灵柩安妥,方始向西飞去。此盖表其决定生西之祥也。(印光文钞) 民国崔母 崔母孙太夫人,崔祥鸿居士之生母也。性情沉默淳厚,行事勤俭宽和。孝亲相夫,持家教子,济贫恤困,戒杀护生,皆足为女流师范。而且笃信佛法,虔受归戒。年逾七十,精修净业。其子祥鸿,多方辅助,故得临终不生爱恋,密默念佛,预知时至,正念分明,竖手示敬,端坐而逝。时在民国某年。(印光文钞) 民国程母 程母蒲太宜人,程春渠居士之母也。程家寒微,两世皆以教读糊口。程母甘淡泊,绝口不言富厚事。民国成立,春渠迭任县知事,时以衣食奉献,程母仍衣敝衣,食粗粝,鲜美者,解推于贫苦亲邻。慈心利人,数十年如一日。春渠自奉佛后,即劝其母念佛。民国乙丑,三月二十五日,程母染疾,服药数剂,病无增减。至三十日早,病即濒危,春渠即于卧榻前,跪诵阿弥陀经四卷,往生咒百遍,念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各数千遍。并以极乐世界图像指母看,问见否。时程母口不能语,但为点头者四。至辰巳,忽见程母面目含笑,颜色温润。春渠即知为生西之征,率众加紧念佛。未逾刻,程母竟一瞑而逝。越日大殓,全身俱冷,顶额犹温。未殓之先,僧伽十余人,来为转佛,炉中香炷,结成莲华一朵,足为程母生西之瑞。(近代往生传) 民国李夫人 李夫人,乃八不居士李柏农之妻也。于民国十四年,病已数月,忽于某月十二日,病势大有转机,次日益爽适。家人皆以为庆,而夫人则反急处后事,一一分别妥当。十四日,命沐浴更衣。十五日早,言见菩萨予以金磬,且闻栴檀香气满室。午后,忽告居士曰,佛来矣,速为我合掌。居士问佛何状。曰,金身高大,莫可比拟。自是见佛者数次。至晚,频问何时,屡促人扶之趺坐,家人慰止之,乃向西卧。至子时,微笑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程氏 (贞女寅贞) 程氏,山西忻县王建平居士之妻也。四岁失怙,八岁失恃,即归王家为养媳。王家贫,程氏稍长,事翁姑,抚兄女,孝慈兼尽,清贫苦况,难以笔述。民国三年,建平皈依佛法,程氏亦茹素。十一年,建平出家受具,法名力宏。程氏亦于十三年,皈依髻照上人,法名达闻,并率儿女等,均受五戒。自此一意念佛,专求往生。十四年四月初,有比丘尼生如,与程氏之长女安贞,终日相伴念佛。历半月余,至二十二日,程氏云,离开苦,早回头,仍同生如等念阿弥陀佛不辍。次日早五钟时,盥漱毕,穿直缀,搭缦衣,趺坐,阅二十分钟,安然西逝。至十一点钟入龛,顶仍暖,时年五十五。其次女寅贞,法名隆圆,幼即茹素,矢志守贞,亦于十三年随其母与兄姐等同受五戒。姐早寡,乃同居修净业,日有定课,数年如一日。寅贞,于十六年九月初,示疾,仍念佛不辍。十月十五日起,其姐等数人,终日念佛相助。至二十三日早,寅贞曰,抱病以来,多卧于床,殊为放逸。乃振作精神,趺坐念佛,众亦助念。至下午一时许,复曰,吾父未来,而佛来矣,吾去也,即端坐瞑目而逝,时年十六。(近代往生传,及俞慧郁钞集) 民国饶氏 饶氏,法名光达,江西彭泽许止净居士之侄媳也。事姑孝,处理内政,莫不得堂上欢。乐施济,好俭朴。民国十三年五月间,得怯症,其姑诲以念佛。偶忘念时,恍见一僧立前教之,故病中念佛不断。月余愈,乃持六斋。九月梦家人屠豕,谛视,乃其子,大声呼救,而众不应,发愿断肉,乃得将子抱出。晨兴泣告夫,随姑长斋。先是,其姑何氏,发心念佛,请止净居士为定功课,乃示以早晚共礼佛百拜,跪诵佛名万声。饶氏至是奉为定课,而加念佛号一万,坐卧不敢背西。自后,恒梦游胜境,庄严妙丽,莫能形容。十四年二月初,其姑夜梦礼佛,举首见饶氏侍坐佛旁,惊而寤。时饶氏方归宁母家,不数日,而病信至,即预料其不起,亦深信其往生。病归,尚能礼念。后增剧,移居亭院养静。四月二十八午时晕去,其伯母高慕净等,带接引佛像,往助念佛,渐清晰。其夫抱儿至床前,饶氏挥令速去,转身向内而卧。俄云,有长人入室,门外数人遂闻莲华香。饶氏见西壁张接引像,瞩目良久,私谓侍人曰,真相好庄严也。又云,伯母等念佛固好,而面前之人念得尤好。二十九,天明时,饮以檀香水,云,味美无伦。旋又云,何念佛之人多也。人问,认得否。曰,三伯母识之(即指止净妻高慕净,因接引像由其带来故)。遂合掌微拜者三,含笑而逝。至下午,仍身体柔软,面貌如生。(近代往生传) 民国郁贞女 郁贞女,扬州郁智朗居士之长女也。性孤洁,寡言笑,皈依印光法师,法名福峻。严持斋戒,礼佛诵经,虔修净业,乃发洪愿,守贞不字,力崇佛法。民国乙丑春,颈生痰核,中西医频投药石,皆不效。继复咳嗽呕血,体弱益甚,而每日功课绝不稍懈。延至七月初,其父归视,即频闻呼父声。其父询其何欲,皆不语。继问,念佛助汝往生,可乎。始颔首称是。乃供接引佛像于其床西,俾助正念。其祖母,又早延比丘尼日夜助念。至初五午后,神志清明如常,但四肢渐冷,复急促呼其父至。并欲起坐,众嘱其安卧。贞女乃自转身向西,旋合掌作顶礼拈香状,连续三次,举毕而逝,时初六下午五句钟。至九时,趺坐易衣,四肢柔软,额犹光亮温热。体极洁净,面无病容,颜色如生。遗骸坐缸火化,骨灰和面粉成丸,百有八颗。其父将丸投之江心,每投一丸,众皆念佛。其父复诵偈云,福峻以骨肉,供汝众水族,凡食此丸者,同生极乐国。此皆从贞女生时所嘱,顺其素志,俾增高莲品。(近代往生传) 民国查童女 查童女,名六庆,九江查宾臣居士之女也。宾臣夫妻,与童女,皆归依佛法。民国乙丑年,童女六岁,常言我此房屋逼塞的很。七月二十三,其母将往念佛林念佛,童女定要随去。次日,即得微疾,终日自结手印。后病转重,父母恳祷于观世音菩萨,求加被令好。童女常言,我要去。其父母见其决定要去,遂问汝往何处去。彼即以手向西指。其父曰,汝去可也。童女即瞑目而逝。(近代往生传) 民国姚夫人 姚夫人,名泽润,安徽桐城马通白居士之妻也。幼受庭训,深娴妇道,孝事父母翁姑。数十年,历经世变,深厌无常,专修净业。年逾古稀,犹然强健。民国乙丑秋,示微疾,饮食渐减,而礼拜持诵无少间。至八月初四,始卧床,胸膈气不通畅,嘱其女君玮,及侄妇孙孝达,代为诵经。至初九夜,夫人见诸佛金光灿烂,伏枕作礼拜状。又见观音伸手下垂,己则仰握菩萨手,连称菩萨名不已。嘱孝达诵弥陀经,诵至佛土种种庄严处,夫人曰,如此境界,历历在前,吾所见,不异经所云也。家人环侍念佛,有饮泣者,夫人责之,谓若等何得如此以累吾也。至初十午刻,唇尚微动,久之遂逝。面色黄润,眉额间朗明若镜,顶上热气外溢,相距尺许,即觉熏蒸。(印光文钞) 民国沈婆 沈婆,江苏无锡人。生平心地甚好,见义勇为,仁慈和乐,质直诚恳,乐成人美,克尽己力,里人多敬之。修持方法,乏人指导,仅闻人说十念往生法门,即发大欢喜,笃信无疑,至心修持,二十年如一日。于民国十四五年间西逝,临命终时,其十余岁之小子,在外玩耍,忽见空中降下僧人无数,魁悟相好,光晖耀目,各蹋莲华。内有一非常长大之僧,手持莲华,授与其母,忽见其母坐莲华中。正在看得惊异出神时,其姐匆匆高呼,迫令入内送母终。及沈婆瞑目后,宅内有异香,久聚不散,亦不知其香由何来。后其子,恒与人言,见母坐莲华后,因被姐呼入内,不及见其母及僧众如何西去云。(俞慧郁钞集) 民国林氏 (女普慧) 林氏,法名性悟,许屏仲居士之继室也。母汪氏,奉观音极虔,随母常持观音斋。二十四适许,许服官赣苏,林氏亦随之。民国癸亥春,许应马冀平之招,赴芜湖听谛闲法师讲经,林氏偕往。法会圆满,夫妻同皈依谛老。及返南京,即杜门专修净业,率全家子女长斋念佛,日有定课。其次女普慧,亦发心出家,于芜湖禹王宫,礼觉明大师,已受沙弥尼戒。民国丙寅年,六月,病没,林氏助之念佛,临终状极安详,没后顶温肢软。林氏以诵金刚经为日课,每日念佛二万,虽疾病未尝间断。自言念佛极诚恳时,见弥陀坐金莲华,宝池楼阁,了了分明。平日最喜读印光法师文钞,及最崇奉谛老印老,与觉明大师。尝云,印老虽未得见,然读其文,即同见其人。又云,文钞中诚敬二字,能切实做到,而持之以恒,必可得念佛三昧。又云,身为苦本,爱为苦根,不拔爱根,何能断苦本。故自皈依后,不久即断欲,修梵行。丙寅七月起,卧病三月余,每日仍念佛不辍。十月初六,为女普慧西逝百日之期,因加劳念,疾增危笃,犹能力持佛号。延至二十七日,命家人清洁卧室,焚香甫毕,忽见三圣金容,光耀满室。二十八,嘱具艾汤洗手足,净肢体,以便见佛。二十九晚,命子女环绕念佛,谓数日来,一句佛号,刻刻在心,颇能作得主。三十日早七时,自言佛来接矣,后遂不语。许居士,率子女环跪念佛。林氏至九时气息渐微,家人问,念佛闻否,则微颔其首。继以接引像示之,遂含笑闭目,吉祥而逝。至下午二时,顶犹温。五时跏趺坐缸,肢软如绵,容色清愉。后荼毗,白烟向西驰去。是晚,女仆黄媪,梦其口宣佛号,旋转极速,向西而行。(俞慧郁钞集) 民国范氏 范氏,台湾人。家素贫,赋性悍烈,不信三宝。后因业报,患瘿瘤,大如碗,瘤破污血溃流,日夜痛苦。民国十六年正月,闻说佛法因果报应之事,乃生大怖畏。至二月初八日,决意皈依三宝,礼茂峰大师,法名了香。遂专修净业,昼夜六时,念佛不绝。其后痛苦渐减,稍获安乐。由是益信无疑,精进修持,未及两月,自知时至。临终三日前,自言神游西方,亲见胜境,种种庄严,微妙难量。至四月初六子时,见佛放大光明,胜如白昼,室内不烛自明,家人媳妇,一齐得见。范氏自言,佛及菩萨亲垂接引,合掌微笑,念佛数声,曰,吾往矣,遂逝。众闻异香,直至天明未散,时年六十。(近代往生传) 民国朱节母 朱节母,海盐朱朗斋之女,徐平叔之妻也。天性醇淑,幼岁以贤孝闻。既嫁,孝翁姑,和妯娌,上下长幼,咸得欢心。年二十八,遂丧所天,所遗弱息,以养以教,备极艰劬。因遘肝病,医药罔效。有劝以学佛者,因发其祖所遗佛像经典,奉持虔诵,日以为常。长斋念佛,笃志净土。发心后,所患不药而愈。生平,啬于自奉,丰于施舍,对于慈善事业,慷慨解囊。生女以童贞奉佛,为营净舍于杭州湖墅,母女同修。民国乙丑年,皈依印光法师,受师切实念佛,誓愿往生之教,乃倍加笃挚。因告其家人,临命终时,愿在湖墅,以有女在侧,可以助念如法也。至丁卯年,六月中旬,乃自海盐至湖墅。濒行,赴各处话别,皆言不再相见。七月初,体渐弱,饮食锐减,顾亦无病可名。其年八月,适印光法师为印书事在杭,数请来开示,得切实勉励,信愿益笃。由是一句佛名,未尝间断。十八日起,乃延僧助念。至九月初一日起,日惟饮水数匙,而念佛如故。眷属来视疾者,则劝以努力进修。对孙辈,且嘱以勉为善人,力行善事。至初七晨,自言佛来救我矣。向午,吴净戒优婆夷来,则告以将生西方,并以同生西方相约。至戌时,则右胁吉祥睡,安然念佛而逝。体素多痰,临终时,绝无痰声,如入禅定。通身皆凉,顶门独热,至次晨,犹有余温,面色如生。(俞慧郁钞集) 民国晋贞女 晋贞女,法名修清,江苏镇江晋文林之女。幼聪慧,不食荤膻。七八岁,即能助亲络丝,治田圃。十岁,则女红纺绩,俨若成人。年十三,见邻里家室乖违,及产厄暴亡等苦,觉人生如梦,浑浑噩噩,遂立志不字,有出尘想。言于二亲,词意坚决,父母姑听之。由是长斋念佛,虽操作,仍念佛不辍。如是修持,几二十余年。迨年四十,父母相继弃世,弟妹婚嫁事毕,遂在镇江焦东乡后,袁家门,观音庵潜修,一意西归。而作福念佛,愈为勤恳。至民国丁卯年,十月十一日,示微疾,预知时至,谓有来迎者。乃换衣履,端坐合掌念佛。至戌时,如入禅定,安详而逝。遗言身后火化,投之江流。越日,容貌如生。(俞慧郁钞集) 民国何王氏 何王氏,上海人,本一无知无识之妇女。自二十九岁,得闻净土法门,遂皈依三宝,吃素念佛。深厌娑婆浊恶,决志求生西方,三十年来,精进不懈。于民国十七年,六月十九日,预知时至,嘱家眷云,吾于今夜十二句钟归西,汝等至时,当同声念佛相助,切不可悲哀哭泣,坏我正念。乃自行沐浴,著寿衣,先念大悲咒若干遍,次即专念阿弥陀佛。至十一句钟,阖家大小,同声念佛。至十二句钟,遂端坐念佛而逝,时年五十九。(俞慧郁钞集) 民国汪氏 汪氏,江苏丰利人,王湛然居士之母也。汪氏素不知佛,闻湛然言佛法利益,即欣然起信。民国十七年夏,患乳岩,数月肿痛。至九月初八,其子邀数莲友至家,劝汪氏念佛,告以愈病往生两大利,由是常掐珠念佛。后数日,疾益剧,目翳,饮食不进,自知不起,以后事嘱咐家人。十九夜,莲友复往视,为说信愿往生之要。汪氏欢喜信受,一心愿生安养。翌晨,昏沉危急,不省人事,傍暮渐苏,莲友亦群集轮流助念,佛声不绝。未几,蹶然起坐,俨若无所苦者。逾时,欲出卧室,随众同念。湛然劝止之,谓卧念亦得生西,乃静卧。夜半,令人扶起,朗诵佛号十余声,字字分明,达于户外。其长女问,见佛来否。曰,见,来也。问,母去否。曰,去。后复安卧,延至次晚八时许,溘然而逝,寿六十三。莲友与家属,均同念佛相助。逝后四小时,遍身通冷,唯顶犹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乐妇 乐妇慧静,浙江定海乐斌章居士之妻也。于民国十八年春,随其夫至沪太平寺,同求印光法师,为授三皈五戒。斌章法名慧斌,其妻法名慧静。从此专意念佛,切实修持。至五月半间得病,七月初,犹能勉强支持,礼拜念佛。后则卧床不起,然常默念佛号。至八月初七夜,咳嗽一小时,遂睡着,梦见许多僧人,及诸童子幢幡等,及醒,病苦全愈。至初九夜,又梦见观世音菩萨,与众僧,及诸童子。初十夜,侍病者,及诸眷属,见彼口念佛号,手作拜势者十余次,遂睡去。醒云,佛已来过,吾将往生。问何时去,则云不知。次日,令将所有衣服首饰,均变卖作善举,劝家人为善修行,明知因果。至午,眼忽发光,即云佛来也,面作笑容。其身先已浴过,又令女佣再为洗脚,自己洗面,眼光即发。谓慧斌曰,佛与大势至菩萨,及诸童子,接我到西方去,随默持佛号,不数分钟即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周氏 周氏,浙江余姚人,适张姓。素性淡泊,早有厌世想。晚年,得其妹王周慧九指引,同皈依印光法师,法名慧中。由是力自忏悔,信受奉行。民国己巳年三月间,偶患肝疾,时发时愈。延至十月初,病似稍减,面色如常。初三夜,忽称胸中不适,命招其妹。初四早,其妹遽邀莲友多人,前来念佛。周氏闻之,颇感愉快,自亦循声随念。翌日黎明,忽命其女扶起,欲向外侧卧,女从之。见其两目开张,神色有异,乃曰,请我母一心念佛,勿管他事。而周氏两目渐闭,合掌念南无阿弥陀佛,及观世音菩萨,字字分明,念毕即逝。目已紧闭,手仍合掌,如熟睡状。腹部以下已冷,胸部至顶皆热。家属环绕高声念佛,直至下午三时始息。(俞慧郁钞集) 民国蒋氏 蒋氏,法名妙修,浙江慈溪人。二十岁归沈,二年夫亡,无子女,遂茹素念佛,四十余年,专修净业,乡人咸敬之。民国十九年,七十一岁,二月病足,念佛益勤,冀早往生极乐。十一月初五,延僧众结七念佛。时痛苦已除,神志宁静,云数日来,佛常现前。至初九日,近十时,正念分明,合掌云,吾去矣,即安详而逝。历六小时,顶门犹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刘二姑 刘二姑,金陵人,寄居淮安河北准提庵。母女二人,精进修持,讽经礼佛不懈。每逢佛诞,建佛七道场,赴庵念佛者颇踊跃。自行化他,数十年如一日。民国十八年,十月十二日,又起佛七。至十四日,忽告女曰,吾明日西归,已得中品中生,汝勿悲泣。向后汝领众,以念佛为主,极乐为归,勿想他道,勿坏吾规。言讫,犹默念佛号不已,果至次日子时西归。手足皆冰,顶门犹热,颜貌如生,世寿八十。迨十七日入龛,面门忽现青莲一朵,一时许方没。(俞慧郁钞集) 民国钱母 钱母侯氏,江苏常熟钱君钰之母也。长斋奉佛,日课阿弥陀佛千声,观世音菩萨五百声,寒暑无间。虽年近八旬,而精神矍铄。民国庚午年,三月二十六,无疾坐化,寿七十九。(俞慧郁钞集) 民国江母 江母汪太夫人,安徽婺源江易园居士之母也。一生辛苦持家,孝事翁姑,相夫教子,孝慈兼尽。民国七年,年已六十,闻其子易园居士,提倡佛法,演说净土,即持斋念佛,日课佛号万余声。兼持观音普门品,普贤行愿品,大悲咒等。暇则令儿孙辈,讲说经典,及因果等事,以为助行。至庚午岁,五月末,示微疾。三十日,闻其孙有朋讲四十八愿,犹令侍疾者谛听,因问明日是六月初一乎。及夜半睡醒,觉痰闭力微,欬吐不畅,乃令举家念佛。易园复以佛法宏深,佛慈广大,能专诚归向,定蒙佛来接引慰劝。江母力疾颔之,念佛历一时许,至辰刻,遂安然坐逝。逝时虽不能出声,仍尚默念佛名。遗言,不含钱,不著华冠绣服,不用纸钱冥器,惟项挂念珠,易园一一遵行。自辰至申,历五时许,众仍助念佛号。(胡元吉述) 民国鱼贞女 鱼贞女,法名德慧,宁波人。幼失怙恃,依姑母抚育。十四岁,姑母弃世,外祖母教养之。守贞不字,十八岁归心净土,长斋念佛。二十二,于古林寺受五戒。后时患眼疾,几于双目失明,得受持三皈五戒之亲眷傅氏常智,怜愍其苦,接至其家,专念阿弥陀佛。及调养经年,目渐清朗。因感此深恩,乃执弟子礼,师事傅氏。故常谓,非仗我佛慈悲,我师怜悯,焉能脱此黑暗之苦。自是朝夕奉养,二十余年不离左右,而自己信愿行持,愈加诚恳。每朝夕定课毕,礼佛百数十拜,礼华严经二三百拜,严寒酷暑不少辍。奈体素柔弱,勤劳过甚,于民国十八年五月,忽患腮肿,积久成核。至七月出头,久不完口。延至冬月,病不可支。至十九年,四月中旬,病势加剧,自知不起,乃移至附近地藏庵寄居。入庵,乃曰,自此我心安然矣。从此万念俱寂,一心念佛。至六月十二日,请大众助其念佛,常智请净侣焚香榻前助念,如是者六昼夜。至第七日下午,告女佣曰,吾今日要去,为我洗脚。甫洗毕,笑向大众曰,敬谢诸位辛苦,吾即去矣。遂端坐瞑目,唇齿微动,于申时安详而逝,时年五十。至入缸,顶犹温,面貌润泽如生。荼毗后,灵骨洁白,骨灰中,现金色莲华两朵。(俞慧郁钞集) 民国李贞女 李贞女,山东历城人,皈依佛法,法名净悟。早失怙恃,依养兄嫂,守贞不字,茹素十余年,未闻法要。民国十三年,诣山东女子莲社,由吴倩芗女居士,教以念佛,自是持名无间,复受在家菩萨戒。旧婴痼疾,项疮肺痨,逾二十稔。入岁寒热间作,日益枯槁,至行立扶壁,犹念佛不辍。至十九年,十月十五早,自诵净土文一遍毕,告助念人净兴曰,吾今身无病苦,心不贪恋,无罣无碍,弥陀当来,实堪欢慰。属纩前三昼夜,饮食俱绝,持名不辍。将终时,以手按胸云,有莲华蕊,速浇灌令开,此华属吾自有。复展两手云,有大金台,漫空而至,所见莲华,小于金台,阿弥陀佛二菩萨皆现。语次,念佛益力,声甫毕,气便绝,逾二小时,头顶犹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朱氏 (媳) 朱氏,适章姓。自幼即敬奉观音大士,深信因果,孝慈乐善。迨六十八岁,闻其子说净土利益,即长斋念佛,历十余年。自发心以来,每早晚,共念佛号一万声,余则随时默念。近二年,因避烦扰,常静坐一室,念佛更加密切。前年抱病,有二三日不食不言,手脉全无,犹能向西静坐,毫无痛苦状。愈后,家人询问当时情境,答谓,觉坐莲华,心甚愉快。至民国近二十年左右之六月间,复患寒热病,其子日率眷属轮班念佛。逝世前一日,向家属曰,吾尚有一二日,汝等可暂休息,但衣鞋等件,则要换好。至第二日巳刻,即面西端坐,垂目不言。其子复率眷属,环绕念佛。不二十分钟,即安然坐逝,面容怡悦,数小时后,顶犹温。最奇者,当朱氏入殓时,其孙女,因哀痛过甚,致昏迷。及醒,云,曾见西方大放光明,观世音菩萨,手执杨枝,率同无数菩萨,从空而至。见其母亲(即朱氏之媳某氏,亦于前数年,念佛坐逝,曾经印光法师证明生西),与祖母(即朱氏)相随在后,神情光彩,与生前大不相同,一切景物,庄严灿烂。睹此,哀痛顿忘,中心愉悦,莫可言喻。(俞慧郁钞集) 【评曰,凡生西方者,无论男女老幼,悉成童男相。而此女,仍见其母与祖母之女相者,乃须令其认识,权示原相,非不变作童男也。愿阅者,无庸怀疑致诘。】 民国张媪 张媪,扬州东关人,性淳厚,与人无忤。早寡,乃长斋念佛,求生净土,精勤恳至,三十年如一日。民国某年秋,忽遘风痹疾,缠绵床笫,日以增剧。入冬,势益殆,病中念佛,昼夜不辍。有来问疾者,辄摇手曰,勿妨吾念佛也。弥留时,家人环侍榻前,见其张目外瞩,若有所见。询之,则曰,有一大人,涌现虚空,身黄金色,放大光明,言已,念佛转急,复嘱诸人助念。顷之,声渐低微,奄然遂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窦母 窦母,江苏如皋窦金波之母也。久归佛法,笃修净业。体素弱,于民国庚午十月卧病,仍念佛不辍。至辛未二月七日辰,自云,见佛来迎。其子因设西方三圣像,请净侣数人,虔诵佛号,助母生西。至下午十时,面佛像趺坐,念佛而逝。三日殓,手足柔软,面如生。(俞慧郁钞集) 民国陈氏 陈氏,浙江平湖沈采人居士之妻也。裔出名门,夙秉礼教,相夫教子,一致仁慈。信奉佛法,久修净行。但体质素虚,于民国二十年,为嫁女葬亲来沪,益以劳瘁,致引起肝胃病旧疾。迭经中西医治,痛不稍减。惟专念佛号,则痛苦较轻,神智清明。某月之十日,在同德医院,病革前,面露笑容,双目若有所睹。沈居士询其所见,曰,我见平湖双塔,西塔何以大放光明。居士知其将逝,嘱其念佛毋乱,至见佛像,再含笑以示,并附其耳,助念佛名不断。少顷,笑容顿开,口唇翕张,作念佛状,竟以一笑安然而逝。二时后,顶门犹热,通身清洁。次日大殓,面色如生。(俞慧郁钞集) 民国娄氏 娄氏,浙江萧山人,适陆姓。青年守志,慈祥奉佛。但拙讷无能,人多忽之,唯念佛甚虔谨。于民国二十年八月初,病故。没之前一日,忽谆谆教诫子媳,语言畅利,尽去从前拙讷之状。继云,有二人,持红灯来接我生西。至次日午,即安详念佛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二节妇 节妇杨冯氏,江苏东台人。早年守节,无子,只二女。冯氏性淡泊,寡言语,自幼茹素念佛。民国五年,受五戒于宝华山,日以念佛诵经为事,并喜斋僧布施。迨民国二十年,十月初一日,年五十五,稍示微疾,即命请僧来家诵弥陀经,己亦同念。且自行坐龛,跏趺念佛,一笑而终。又节妇王依贞,亦东台人,王志盛之女。幼娴女则,粗通文字。年十九,适吴,不幸当年居孀,即茹素学佛,截指自誓,以孝事翁姑称于乡。并受持金刚,弥陀等经,十余载,一心精进。近专修净土,昕夕礼佛发愿,期生安养。民国十九年冬,染肺病。至二十年三月间,知疾不可为,即延莲友十余人,就近节妇卧房之所,起念佛七,昼夜不息,为之资助。念甫三四日之早晨,节妇乃吉祥安卧而逝。其生母在家,同时忽闻空中有声曰,二姐已西逝矣,往视,果然。越三小时,顶额犹温,年三十七。(俞慧郁钞集) 民国桑氏女 桑氏女,辽宁辽阳人。父母茹素念佛,信心虔笃,女自幼相随,信行尤切。于民国二十一年,四月八日,随其父至附近立山庙进香,居于念佛堂。至十七日,乃知时至,向其父言,阿弥陀佛,许明日子时来接我。便同其父出堂,回家,启其父请附近有道僧众,助其念佛。其父从之,果于十八日夜半子时往生,异香满室,殓时不散。初女与其父言阿弥陀佛来接时,众人皆闻音乐鸣空。往生后,面色如生,笑容不变,头顶独热。(俞慧郁钞集) 民国李四姑 李四姑,四川荣昌李大娘之次女。姐妹二人,皆长斋奉佛。四姑年十八,闻行修上人开示净土法门,即皈依三宝,力行念佛,求生西方,三年不懈。民国壬申年八月初,晨起,即言要离别。语毕,即令燃香,自结跏趺坐。少顷,即言佛来迎我,遂念佛而逝。(俞慧郁钞集) 民国田氏 田氏,名连云,湖南芷江陈遁叟之妻。先年,田氏病,遁叟为之念佛获痊,以是日诵经咒,为亡父母超度,田氏亦因之念佛。性慈孝,归陈时,得翁姑欢。即持观音斋,戒杀生,喜施舍。民国壬申年,年七十一。七月中,病泻,自知不起,即命延比丘尼,助其念佛生西。至二十四日子时,安详西逝,貌如生,顶额逾二时犹温。(俞慧郁钞集) 民国顾氏 顾氏,苏州朱家园,蒋德灏君之德配。青年笃信佛教,皈依印光法师,法名德超。修持净业,精进不懈。于民国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生西。前四日,偶感不适,知世缘将尽,请其胞兄顾圣悦,及延比丘尼数人,至家助念佛号。复连电促其夫返苏,示以行期。临终时,神识安定,毫无系恋痛苦状。移坐面西,合掌含笑而逝。经四小时,顶犹温暖。(俞慧郁钞集) 民国王氏 王氏,名馥龄,适黄姓。幼奉耶教,然颇信佛,入寺见佛菩萨像,必膜拜。民国十九年,沪上法藏寺,兴慈法师讲楞严经,偶随观音庵某尼听讲,大生感觉。自此每日往听,至圆满日,即皈依兴慈法师,法名德参。复听说净土法门,即虔诚念佛,精进弗懈。后患疮,久不愈,病日剧。至二十一年冬,请如三能修二法师,先后临榻前开示。又请兴慈法师,至家授优婆夷戒,兴师勉以恳切念佛,并令王宅眷属人等轮流助念。亲友来视疾者,多怜其痛苦,王氏反无悲态,但请诚恳念佛,云,大家可在极乐相会。临终前七日,即不服药,谓早一日去,即早一日乐。至十一月二十一日,病益剧,气息微弱,仍念佛不辍。忽命诸人远离病榻,自行端坐,合掌念佛,声虽微而不断,向西点首者三次。助念诸人,见其如此,咸生欢喜,念佛声愈畅亮。其兄等,一再问其已见佛及诸菩萨乎。王氏点首者再,并答谓亲见弥陀,及菩萨云。延至二十三日午前,呼吸渐弱,犹微念佛号。复命扶起正坐,面含笑容,作合掌势而逝。经六小时,顶犹温暖,大众助念,佛声达一昼夜。次日入殓,四肢柔软,面色较生时明润。(俞慧郁钞集) 补遗第五 (古今四众皆有,但多未详时代) 惠镜 惠镜,淄州人,出家后,住悟真寺。苦行,心欣净土,自造释迦弥陀二像,供养礼拜。年六十七,正月十五夜,梦一沙门,身黄金色。谓曰,汝欲见净土否。答,欲见。问,愿见佛否。答,愿见。沙门以一钵授之,令观。镜观钵内,忽见广博庄严,黄金为地,金绳界道,宫殿楼阁,重重无尽。声闻菩萨海会圣众,围绕世尊,而为说法。尔时沙门在前,镜在后,渐进至佛前,沙门忽不见,镜合掌立。佛言,汝识导汝之沙门否,即汝造释迦像也。汝识我否,即汝所造弥陀像也。释迦如父我如母,娑婆世界众生如赤子。譬如赤子堕于深泥,父入深泥抱持至岸,母在岸抱持养育,教诱不复入泥。释迦教浊恶众生,示以净土路。我在净土摄取,令不退转。镜闻之,欢喜踊跃,忽无所见。梦觉,弥增信乐。后又梦前沙门告之曰,汝十二年后,当生净土。果至七十九而卒,时邻僧梦见百千圣众,自西来迎,空中音乐,众皆得闻。(三宝感应要略) 道如 道如,并州晋阳人,乃绰禅师悬孙弟子。发愿为救受苦众生,造阿弥陀佛丈六金像,精勤供养。忽于像前,梦一冥官呈牒曰,此阎罗王随喜师愿牒书也。如开视,文云,阿师为救三途受苦众生,造阿弥陀佛像,像入地狱,教化众生,宛如生佛,放光说法。地狱中业微轻者,皆离苦得乐。如梦觉,自是弥加专一。斋日,像胸放光,十人中五六得见。又有人梦如现金色身,入地狱说法,或为饿鬼说法。如此感应甚多,定知所愿不虚。(三宝感应要略) 僧感 僧感,并州人,持观无量寿佛经,阿弥陀经。梦身生羽翼,左观经文,右弥陀经文,欲飞而身重。又诵二年,梦羽翼长,欲飞少轻。更诵二年,飞腾无碍,即向西方到极乐世界,见一佛二菩萨。云,汝诵经力,得到极乐边地,汝回娑婆,每日诵四十八遍,千日后,方生上品。感梦觉,如说修行,三年而终,卧处生莲华七茎,七日不萎。(三宝感应要略) 道诠 (师,母) 道诠,读智度论,宗仰龙树。发愿云,大士龙树,证欢喜地,往安乐国,辅弼弥陀,十方摄生。愿垂哀悯,得生彼国。更造龙树三尺像供养,专心祈愿。梦一沙门云,三年后,汝可生安乐国。诠曰,我有师,母,岂先舍寿。沙门曰,俟白阿弥陀佛,还来告汝。后三日,又梦沙门云,以汝言白阿弥陀佛,佛云,汝师后十二年卒,汝母后二十年卒,加汝寿,却后二十三年方生彼国。诠复问,我父母师友生净土否。沙门曰,同心发愿,必生无疑。诠喜,问,君何人。沙门曰,我是龙树,汝造我像,故来告之。其后母,师,皆符佛记,诠果于后二十三年,正月十五卒。时紫云盖庵,音乐盈空,奇瑞非一。(三宝感应要略) 宋法云 (母,王龄,张启,吴彦英,金廷珪,钱安人) 法云,字天瑞,姓戈,江苏长洲人。父母祷佛,梦一梵僧云,吾欲寄灵于此。迨生,颜如所梦,瑞相奇特。襁褓间,见僧则欣然欲趋。五岁辞亲,礼慈行彷公为师,九岁剃发,二十进具。绍圣四年,首从通照法师习天台教。次年,投天竺敏法师谛受玄谈。最后得法于南屏清辩大师。政和七年,学士应安道,请住松江大觉教寺,及荐锡普润大师之号。自是学者辐辏,凡八年间,环讲法华,金光明,涅槃,净名诸大乘经。继因慈母年迈,思报亲恩,遂谢事归宁,庐于祖坟,曰藏云,假道问津者盈户外。仍造西方三圣像,广以化人。其母后有微疾,云就母卧榻,夜讲心经,念阿弥陀佛。佛放金光,母及四方,无不瞻睹。殊祥既兆,临终怡然,火余,舍利灿如圆珠。阅数日,现莲华迹二茎。绍兴甲子,寺僧率众请其归寺(疑是苏州景德寺。因名义集首序,及行业记,俱以景德标名),作众依止。乙丑,迎像入寺,敞华阁以舍之,大兴莲社胜会,集千人结课观经念佛,及建八关斋会,与金光明,法华,大悲,圆觉,金刚等会,并作西资。士夫名贤,钦其高风,争先趋之,终成超越。若王龄,张启,吴彦英,金廷珪,钱安人等,俱生净土。云,编集翻译名义,注解金刚经,及心经疏钞。著息阴集等,并行于世。自行化他,能事既毕,于绍兴二十八年,九月二十八日,索浴更衣,端坐西向,召弟子曰,汝等各念无常之火,烧诸世间,早求自度,慎勿怠堕。又书偈云,琼树矗云霄,紫云台更高。无生生彼土,不动一丝毫。汝等持此,并遗书,达于知识。我之最后,为请定慧堂头,宝幢法主,依此起龛举火,余无他事。言已,默然而蜕。是夜钟声远闻,异香满室。既敛龛帏,众犹闻其口称佛名,琅琅在耳。阇维,舍利无穷。世寿七十一,僧腊五十七。(翻译名义集,后附普润大师行业记) 法船 法船,宝坻人。初出家,遇睡僧懈融,开示念佛。晚游庐山,慕远公莲风,令大小精舍四十余处,六时念佛,以船为宗。临寂,趺坐说偈云,吾年六十七,世缘今已毕。一心念弥陀,西方在咫尺。(九江府志) 明寂光 寂光,字三昧,姓钱,广陵人,母感异梦而生。年二十一出家,初从雪浪习贤首教。既遍参名宿,紫柏,云栖,皆器重之。得具于慧云馨祖,专精毗尼。慧云中兴律学,光有力焉。后登庐阜,江州众信,请住东林。池中白莲,不种自生,符远公再来之谶。又于塔龛中,得晋陶侃所奉文殊金像,憨山目验,为记刻石。住六载,阐扬净土,宏宣梵网,四方学者云集。后迁江淮,江神为之请戒。于维扬兴石塔寺,掘地,得舍利小金塔,及断碣,有坡公石塔得三昧之句,名号符合。尝演戒于金陵大报恩寺,浮屠放光者二十余夜。都人请住宝华寺,寺为梁宝志道场,妙峰立铜殿于山颠。光至,开千华大社,学侣辐辏,院宇重新。崇祯癸未,奉诏主修报恩。宏光改元,金陵设坛忏荐,特赐紫衣白金,敕文武百官迎谒于寺,称国师焉。乙酉,六月四日,寂于山寺。先三日,命侍者进历示化期。曰,吾大明律师,说法利生,垂四十年,于愿毕矣,当与众别。届期,命具浴,更衣跏趺,令众念佛,端坐而逝。寿六十六,坐四十一夏,塔于宝华,额曰光明金刚,谥净智律师。所著梵网直解,已入清藏。及著十六观经忏法行世。(九江府志,四集高僧传) 妙光 妙光,九江谢氏子,幼业渔。晚投孤山白泉寺出家,禅诵精勤,誓生安养。将逝前,募薪材,积如岩,念佛入坐,声响清越。命众举火,火不燃,手自灼纸取焰,时烟雾中,恍见金色如来。众感念佛,声震林木,因建塔寺侧。(九江府志) 民国觉照 觉照,不详其所出,住江北某县收成镇罗汉院。一生严持戒律,专修净土。民国二十年冬月,一日梦至一处,见大山阻隔,徐步前行,豁然开朗,放大光明照其体,莲华宝树,倏现目前。见长者曰,此西方也,盍往之。照曰,愿往,随复与长者约期,云我于月杪,请院中宏台法师,为治一切善后,事竣即来。言讫,而梦境便灭。其时宏台法师,在盐城永宁寺主念佛七,照致书相招,即便回去,为作佛事。照果于腊月初四辰时,自坐缸中,面西而逝。逾二小时,通身皆冷,头顶独暖。荼毗,众见火光之上,现出祥云,冉冉西去。(郭介梅杯渡斋文集) 民国长龄 长龄,浙江镇海人。中年于茅山某寺出家,普陀普济寺受戒。初颇具道心,继因住小庙,自由应酬,偶交群小,传染恶习,竟荡检逾闲,酒肉无择。晚年深生惭愧,痛念前非,闻普陀伴山庵了清和尚起念佛堂,专修净土,龄惠然肯来,讨单念佛。常听了公开示,颇知净宗门径。乃尽除一切恶习,专以真信切愿念佛求生西方。民国二十年,普陀西北海中,岱山人士,请住该地蓬莱山超果寺,为栖息修净地。但年老身衰,遂发喘疾。至二十一年,七月初八早起,预知时至。语众曰,须速请数僧来念佛,助我生西。及僧至,又曰,时值中元,宜先做普利。三日圆满,乃请众至卧室,商助念法。龄自举腔,与众同念,炷香毕,曰,甚善。十二早,亲置檀香水中,具浴清净,搭衣持具,令人扶至大殿,拈香礼佛毕,即回卧室,令取龛至。及入龛趺坐,面现笑容。曰,此时念佛,与平时不同,应作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十六字念,言时,口念手拍,乐不可支。众曰,遵命,即举腔念。龄曰,不差,可与我阖龛门。旋向大众合掌曰,阿弥陀佛,汝等伴我数月,诸感照顾,众须努力念佛,容后西方再会。言毕,放掌,仰左手膝上,右手靠龛壁,即垂首而逝,毫无痛苦,身心泰然,面不改容。时七月十二日,年六十。(又观口述,月净函述) 【评曰,佛言,五逆十恶,临终十念,皆得往生。此虽为宿种今熟,亦全由现生之信愿行力,与佛慈力感应道交之所致。龄师多年放逸,晚景回心,临终得此瑞应,殆亦雄俊惟恭之流亚欤。又观师云,普陀僧众,虽数十年来,常聆印光法师之弘赞净土带业横超之殊特妙法,众犹疑信参半。今见龄师得此效果,始信观经妙法,与印老人之诚言为可依,一时山中颇多感发。弘扬净土,真可畅佛本怀也。】 隋尼大明 尼大明,每入室礼念,先著净衣,口含沉香,文帝后甚重之。将终之日,众闻沉香满室,俄而光明如云,隐隐向西而没。(西归直指) 民国尼能开 (师公学如) 尼能开,江北盐城山东会馆内天后宫住持。生平以清规律己,慕师公学如,一生修持净业,寂后荼毗,出舍利三颗,及碧色宝剑二枝。由是熏修益勤,看经有省。民国二十年秋,梦文殊菩萨示以逝期,遂集众念佛坐化。寂后,顶上暖气如烟,尚有声音。(郭介梅杯渡斋文集) 天竺婆罗门 昔天竺阿输沙国,一婆罗门,愚痴无智,爱妇情深,不知厌足。其妇信佛,击金鼓唱阿弥陀佛。时夫拉入宿,妇乃与约,每夕同击金鼓唱佛毕,始宿。婆罗门如言,行至三年,病死,五日复苏。泣语妇曰,吾死将入镬汤地狱,鬼卒以铁杖打罪人,击镬发音,吾惊魂昏愦,记汝击金鼓念佛声,遂唱南无阿弥陀佛。顿时镬汤如凉池,莲华弥满其中,所煮罪人,皆坐莲华上,得生净土。冥王欢喜,放吾还世。即说偈云,若人造多罪,应堕地狱中。才闻弥陀名,猛火为清凉。(三宝感应要略) 李赵待 李赵待,雍州人,其父发恶见,拨无佛法,触神责,吐血死。赵待,本归心大势至念佛,更为父造三尺势至金像。始就雕刻日,地大震动。经二月毕,梦金人顶戴宝冠,云,汝先识地震否。我乃大势至,汝造像,我赴请来此,举足下足,大千震动,三恶众生皆离苦。我依念佛门,入无生忍,摄取十方念佛众生。汝造形像,兼修念佛,汝父离地狱,我授手接往净土。赵待欲瞻礼,忽梦觉,悲喜交集,修念益精进。(三宝感应要略) 张元寿 张元寿,并州人,家以杀生为业。双亲亡后,元寿戒杀,专念阿弥陀佛,回向救亲,造三尺高阿弥陀佛像,供养礼拜。一夕,梦室中有光,光中乘莲台者二十余人。于中二人呼元寿曰,吾是汝父母,生平虽亦念佛,而杀生业重,死堕叫唤地狱。虽堕地狱,以念佛力,热铁炀铜,受如凉水。昨日有沙门,身长三尺,来说法,同业者二十余人,闻法皆离地狱,将往生净土。以是因缘,故来告。说已,向西方而去。(三宝感应要略) 民国小王 小王,湖北孙厚在居士之家役也。因姓王,故人呼曰小王。居士家奉佛,寄寓上海,王亦随之。在居士家佣役久,受熏陶,晚年亦发心念佛。口向讷涩,不良于言,初念佛亦不成声,但颇诚笃。念之久,一夕梦人将其舌抽掣之,痛甚。醒后,即言语通畅,念佛亦流利,因而信愿益切,念佛益虔。念至二年余,即不听其念。人问故,王曰,我念佛已成片,今不念自念,故不须作意出声念,人亦任之。自念佛经五年许,其子十五岁,在学堂肄业,一日呼归。语曰,我今日要去,汝须助我念佛。众人见其毫无病苦,皆不信,反非笑之。王曰,我不妄语。人问,去何处。曰,归家。问,何家。曰,西方极乐世界之老家。有信者谓曰,汝子尚幼,须汝多留数年照顾之,方能成立。王曰,时节已至,吾不能留,听他去罢,遂命子同声念佛。众人旁观,看其如何去。王乃端坐床上,高声念佛。继而喷嚏二声,玉箸下垂,安然坐逝。后于留云寺荼毗,时白烟直上,缸口上,烟中现莲华一朵。缸内骨灰间,亦有一莲华影相。时在民国十六七年间。(龙梓修述) 佛化鹦鹉,引人念佛 安息国人,不识佛法,居边鄙,气质愚。时有鹦鹉鸟,黄金色,青白文饰,能作人语。国人爱其身肥力强,问曰,汝以何为食。鸟曰,我闻唱阿弥陀佛名,即以为食。若欲养我,但唱佛名,不须别食。诸人闻之,竞唱佛名。鸟即飞腾往还,驯甚。鸟曰,汝等欲见丰饶土否。答,欲见。鸟曰,若欲见,当乘我羽翼。诸人乘之,力犹少弱,鸟劝令念佛,即飞腾虚空,向西而去。国人叹异曰,此是阿弥陀佛,化作鹦鹉,引摄边鄙,现身往生。即于其地立精舍,号鹦鹉寺,每斋日,修念佛三昧。自是安息国人,初识佛法,念佛往生净土者甚多。(三宝感应要略) 佛化大鱼,引人念佛 执师子国,海上有岛,编户五百余,捕鸟为食。忽有无数鱼来,唱南无阿弥陀佛。岛人不解佛法,依其音,唱南无阿弥陀佛,鱼即近岸。频唱,杀之而不去,肉甚美。且久唱得者,味最上,少唱得者,味渐劣,人嗜鱼肉,遂皆念佛名。后一人死,三月后,乘紫云,放光明来。谓众曰,吾得生极乐世界,彼佛哀我等愚痴,化作鱼身,劝以念佛。汝观鱼骨,皆是莲华。见者感悟,乃戒除杀生,同皆念佛。(三宝感应要略) 民国尼德成 尼德成,姓方,安庆富绅习之公之女。九岁投本城静室庵出家,二十五岁受具戒。生平和蔼待人,戒律严身,尤以礼拜持诵为事。早年,专诵金刚经。中年后,则历拜华严,法华各大乘经。晚年,转而念佛。一生精进修持,昼夜翘勤,寒暑无间,数十年如一日。兼好随喜作诸功德。尤能提倡佛法,捐款兴学,并建莲社,领女众念佛。复常请法师讲经,或延居士演说佛理,故安庆一隅,年来佛法渐兴,成力为多。民国二十一年春,掩关三七日,专诚念佛。净境中,见我悲常寂四字,并闻佛呼其名,告以往生时日。出关,即嘱众为之预办后事,至六月,果圆寂。荼毗,获舍利数粒,长圆各异。有一粒,长约半寸,五色璀璨,观者皆叹希有。世寿六十五,戒腊四十一。(黄健六述) 民国余氏 余氏,安徽合肥李萼楼居士之夫人。父适中,官皖泗州知州。母庆氏,梦老尼授珠而生女,故字女曰慧珠。幼随亲居皖,读书,通大义。年十六,遘危疾,复梦老尼抚摩,遂愈。及长,归李。二十三岁病,又梦老尼命持金刚经。乃发愿,于持诵外,自书金刚经百部。一夕,灯下写经,灯花爆响,散为霞彩,满室通明,久之方敛。自是,每执笔作书,右手大拇指甲上,即现圆光如镜。照见自己面目,释笔便隐,数十年皆有此象,因而信佛愈笃。三十后,随夫官湖北,常喜至寺礼佛,及每就月霞,心净二尊宿前求开示,尤爱读佛典。四十后,即长斋,皈依谛闲法师,授念佛法门,复命名智德。晚居苏州,辟净室,供佛,礼地藏经,兼持佛号。民国十七年,五十二岁,微疾终。没后,顶热两日不散,殓时,肢体轻软,貌如生,足为生西之证。生平,曾刲肱两次,疗父及夫疾。(李萼楼述) 民国冯氏 冯氏,湖北周霁光居士之夫人。霁光,本耶教徒,近信佛。民国壬申年,皈依印光法师,命名慧朗。冯氏,早年皈依昌宏和尚,长斋念佛已八年。壬申岁,又皈依印光法师,命名慧蠲。癸酉年,四月初,婴疾,至十九日卯时坐逝。将终前,自令人为之沐浴更衣,后遂跏趺坐脱。遗言,当遵佛制,说法坐龛火化。其夫一一依行,请僧说法入龛。至二十五,于汉阳归元寺,请僧念佛举火。后收灵骨,检出宛似菩萨立莲座上骨质一尊,像粉红色,莲座翠绿色,共约二寸高,鲜明可爱。另一翠绿色寸许骨质。其夫霁光,不知所以,函呈印光法师请示。印老云,生前熏修八年,临终坐化,火余,得斯奇像,定系心力感成,亦属舍利。可信其定生西方,超凡入圣。(德森据霁光来函,及依印老言述。) 净土圣贤录三编终 回向 愿以此功德 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 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者 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 同生极乐国 极乐嘉宾网站:jilejiabin.com 邮箱:contact@jilejiabin.com 欢迎自由流通但禁止营业使用 扫描网站二维码获取更多图书